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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沙百战穿金甲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小桥老树
王貘是王彦超地远房侄子。也是永兴军一名后起之秀。他自信地笑道:“说党项人野战历害,我从来不服。遇到永兴军,还不是一样把他揍趴下,这次,永兴军的步军可是带足了火蒺藜,只要党项人成群地向阵地冲,定要他尝尝历害。”
房当度率领的党项军,就如一只猎豹,蹲伏在敌人面前,耐心地寻找着必杀的一击。约莫二三柱香的时间,远远地看到周军后面的一片小树林,一群大鸟突地在空中从林中飞起,在空中盘旋,知道是抄后路的骑兵已经到了。
房当度露出一丝凶光,下令道:“进攻。”
党项军的步军分为两个兵种,前排是手持盾牌地刀牌手,后面全是手持强弓的弓箭手,他们推进到箭程内,刀牌手躲在皮盾后面,为弓箭手提供简单的掩护,弓箭手则全力向敌阵发射。而两翼骑兵呈八字形,斜斜地从左右包抄周军。
鹤翼阵是唐军用来对付西北各胡族,胡族以马战见长,不喜筑城修工事,因此,这个阵形在野战中极为有效,阵势一发动,就对敌军形成合围之势,若僵持不下,藏在后面的奇兵马上会冲向敌阵,扰乱敌军的阵形。房当度和周军是在仓促相遇,他认为周军没有时间筑城,因此,房当度仍然采用这一阵形,准备全歼敢于在野战中挑战党项军地这数千周军。
王彦超站在简单的指挥台上,这样他才能全面观察两军的阵形,两名亲卫手持方形大盾护卫在其身前,防止敌军冷箭袭来,身后是一面大鼓和数名手持五色发令旗帜和号角的发令兵。党项军发动攻击以后,王彦超站在高台上,对形势一目了然,他下令道:“弓箭手准备。”王彦超所率地步军没有防守利器——弩箭,弩箭全部被调给了骑军,所以,王彦超只能命令弓箭手还击。
一时之间,西北联军阵地前,箭如飞蝗,遮天蔽日。
党项骑兵试图接近西北联军的阵地,却为高大厚实的车墙所阻,党项骑兵们射出一轮弓箭后,也被周军的弓箭射伤不少,骑兵前锋接近了车墙,却无法跨过,藏在车墙后面的联军步军用弓箭对准靠近身边的党项骑兵猛射,最前面的党项骑兵在密集箭雨近在咫尺的攻击下,根本无法躲避,不少勇猛地党项军士身中十数箭倒在了车墙后面。
党项骑兵在这些障碍物面前一筹莫展,大队骑兵就顺着车墙驰骋,却不敢距离车墙太近,一边纵马奔驰一边向圈内发箭,这样一来,圈内的联军步军伤亡大增。
房当度眼看着骑兵攻击受阻,取过挂在身后的狼牙棒。下令道:“全军出击。”狼牙棒本是身强力壮的军士才能使用的武器,瘦弱的军士使用狼牙棒,不仅不能杀敌,连防守都较为困难,房当度身材匀称,看上去并不强壮,但是沉重的狼牙棒在他手中,却甚为轻巧。
党项军鼓号齐作。藏在西北联军身后地党项骑兵也从树林中冲了出来,直奔联军地身后而来。
党项军地行动,站在高台上的王彦超看得非常清楚,一般战场撕杀,总有试探着进攻几个回合,才进行最后地决杀,可是党项军一上来,便是一副决战的架势。王彦超刚过四十岁,正是一军统帅最当年的年龄,他虽不慌不忙地下令道:“床弩攻击。”
十五架床弩早就作好了准备,听到发射的号角声后,十五支巨大地床弩发出雷霆之怒。扑向了蜂拥而来的党项步军。党项步军俗称步跋子,战斗力极强,虽然每一枝床弩射来,就有不少军士被射穿。或洞穿胸腹、或断后断腿,更有一名军士,巨大的弩箭恰恰射中的脆弱的脖子,脑袋被射飞,而身体未倒,仍举着长刀,往前冲了数步,才轰然倒地。但党项军士不顾伤亡。很快就逼近了车墙。
王彦超身体一动不动,紧盯着党项军,党项人的骑手早已发现了这个指挥台,一些党项骑兵中的神箭手便张弓搭箭,对着王彦超射来,王彦超根本不理会这些快如闪电的箭支,他身边地亲卫用盾牌抵挡着射过来的铁箭,王彦超还嫌亲卫挡住了视线。
王彦超见党项步军接近了车墙。下令道:“火蒺藜发射。”
火蒺藜是由火毬发展而来。用火药做成火药包,加上助燃的黑油和有毒的砒霜等物即成火毬。而在火毬中加入有刺的铁蒺藜,就变成了火蒺藜,一般火蒺藜是由抛石机抛到敌阵去,而永兴军则专门有一队抛火手,专门用来用手抛火蒺藜,杀伤近距离攻上来地敌军,这是永兴军最独特的攻击手段,也是永兴军的杀手锏。
五十名经过专门训练的身强力壮地抛火手,每人手持一个火蒺藜,另一名军士手持一只点燃的香,守在身后,这时爆竹已民间广泛应用,延时引线的技术也较为成熟,火蒺藜都装有延时引线。一名队正手持红旗,用力一挥,持香的军士就点燃了延时引线,抛火手在手中默数“一、二、三”,然后用力地将火蒺藜抛出了车墙,火蒺藜一抛出,车墙内的军士就伏低了身体。
火蒺藜呈一个抛物线,飞出车墙足有四十米,只听得轰轰的不断爆炸,每个火蒺藜落地后就爆炸,把地面炸出一个一个的小坑,里面飞出的铁蒺藜随着气浪速度极快地四下飞散,毫不费力地刺破了铠甲,钻进了党项军士地身体里,燃烧着的黑油四处飞溅,沾在党项军士的衣服上,党项军士被烧得惨叫连连,却又扑之不熄,手脚麻利的军士,迅速把衣服脱下,虽说皮肤被烧烂,性命却无忧,而那些手脚稍慢者,被烧倒在地的也有不少,而砒霜毒烟在人群中弥漫,更是让吸入者涕泪皆流,目不能视。
房当度也吸入了一些毒烟,他不停地咳嗽着,见军士死伤惨重、面有惧色,便大喊一声:“冲进车墙。”提马上前冲击。
党项步军见主帅勇猛,发一声喊,继续冲向车墙,转眼间,党项步军就冲到了车墙,步军使劲地想推开车辆,却无论如何也推不开,这才发现车辆用粗绳绑在一起,便狠命地用刀砍绳索。圈内的联军步军,用长枪使劲地捅外面的党项军士,更有弓箭手,隔着马车向党项步军猛射。
党项军一千骑兵是野战杀手锏,面对龟缩不出战的联军步军,却失去了奇兵地意义,他们冲到联军阵前,与绕到背后地两翼骑兵会合,这时,他们找到了联军防御的弱点。
跟随联军地车辆毕竟只有一百多辆,只能形成了一个弓形的防御圈,弓弦处就没有了车辆构成的防线,王彦超派出自己信任的永兴军五百弓箭手、五百盾牌手和一千长枪手奉命堵这个缺口。
数千骑兵疯狂地冲向这个缺口,五百弓箭手躲在盾牌手身后,拼命地向外射箭,党项骑兵队十分密集,中箭落马的数量不少,但是,更多的骑兵如狂风般地冲向了盾牌手。
永兴军盾牌手用的是周军制式装备——方形大盾,他们知道只要党项骑兵冲破了他们的防线,则联军必败无疑,等待他们的只能是死路一条。中原在短短数十年,历经了梁、唐、汉、晋、周数个朝代,战争成为生活中的常态,因此,这些边境节镇军队的战斗力着实不弱,永兴军又在各节镇军队中排名靠前。永兴军的盾牌手们把全身缩在盾牌后面,死命抵住盾牌,党项人的战马冲到盾阵时,虽说把不少联军盾牌手踩死在马蹄下,但冲击之势也就被大大延缓了,这时,长枪手趁机挺枪便刺、盾牌手就从盾牌后抬起头,挥刀专砍马腿。
骑兵队没有冲破联军防线,就退出箭程,准备稍事休整,发起第二轮冲击,双方步军在车墙上的争夺仍在激烈地进行着。
遭遇战就以这种残酷的方式展开了,战事的激烈程度,完全出乎双方的预料,但是,这仅仅是血战的开始。





黄沙百战穿金甲 第一百零六章清水河畔(三)
第一百零六章清水河畔(三)
就在西北联军步军和房当度率领的党项军正在激战的时候,混出灵州城的房当翰海历经艰险,也回到了西会州。
鹰帅房当明的军帐极为宽大,以前经常是房当五虎一起热热闹闹地议事,此时,房当明和房当翰海两人坐在营帐里相对无言。房当明没有想到,陷落到灵州城的房当翰海竟然能够活着回到西会州,这样一来,他夺取房当翰海部族的计划就有了波折,房当明用鹰一样锐利的眼光盯着房当翰海,心里在琢磨:“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杀掉了房当烜赫,房当翰海也必须除去。”
房当翰海仍然陷于震惊中,形势比自己在路途中估计得还要糟糕,义党项南路军在义州惨败,堂兄房当白歌、亲弟弟房当烜赫战死,这次精心策划的夺取灵州之战,党项房当人可说是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房当翰海沉浸在自己的思路中,当然不可能发现房当明眼光中一闪而逝的杀气。
房当明带着一丝温暖的笑意,用充满关怀的语气道:“中原有句俗语,叫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翰海身上有伤,好好休息两天,你放心,烜赫绝不能就这样白白死去,这仇我们一定要报。”
房当翰海脑海中浮现着黑雕军进城时的情景,想到军容极盛的黑雕军,房当翰海有些气馁,他把看到的情况原原本本地告诉了房当明。
房当明没有和黑雕军交过手,不过,黑雕军的给了他太深的印象,他随手拿出一把腰刀,递给房当翰海,道:“这把刀是黑雕军的腰刀,非常锋利。”
房当翰海抽出刀。用手在刀刃上试了试,锋利的刀刃似乎可以轻易地划破皮肤,房当翰海挥刀比划了几下,道:“此刀若从锋利程度来说,在党项军中算得上宝刀了,可是,从刀鞘及佩饰来看,这仅仅是黑雕军一把普通的佩刀。黑雕军进城的每一位军士,身上都挂着相同制式地腰刀。”
房当明脸色极为凝重,道:“此次东征之战,有两个教训需要吸取,一是情况不明,我们对周朝各个节镇的军队的战斗力并没有他细研究,大周西北数个节镇,每个节镇的军队数量和战斗力是不同的。这方面我们准备不足,特别是黑雕军,只是闻其名,却没有引起我们的足够重视。另一个原因是就是轻敌,这其实是第一个原因的延续。正是因为对敌情不明,所以盲目的认为党项军地野战能力远远高于周军,轻敌必败,古人所言确实不虚。”
房当翰海赞同地道:“从灵州城逃出来后。我也多次想到这个问题,这三四年来周军实力大增,和前几年大不一样,看来中原在慢慢恢复元气,我们房当人势单力薄,要憾动这样一个庞然大物,实在是力不从心。”
房当明听出了房当翰海有些气馁,轻轻地冷哼了一声。道:“翰海也不必灰心丧气,此次南路军虽然败了,可是以一支孤军,接连攻占了泾州城和吴留关,围团了渭州城,先后击破了泾州军和凤翔军,南路军虽败犹荣,我们党项军的主力其实还没有和周军主力正式交手。若两军主力相遇。鹿死谁手,谁都说不清楚。灵州城。对于房当人至关重要,这次没有成功,还有下一次。从现在开始,我们要多制造些临车、炮车、冲木等重型武器,时机一旦成熟,我们还是要进攻灵州,这是不变的大策。”
两人又随意了聊了一会,房当翰海也不习惯和房当明争辩,心神不定地回到了自己的营帐,他不知道自己为何突然心烦意乱,象这种局面,以前在攻打吐蕃人的时候也曾经遇到过,甚至形势更为险恶,他都没有怕过,可是,这次给他的感觉实在不好,房当翰海在营帐中亲手点上一柱香,双手合什,默念了几句经文。
一名老人走进了房当翰海的房间,房当翰海没有回头就知道老人是细封法尘,这个老人是父亲身边仆人,看着房当翰海和房当烜赫两兄弟长大,为人最为忠诚,他站在房当翰海身旁,也点燃了一枝香。
房当翰海念完经文,回头看了一眼细封法尘,见这位老人一幅忧心忡忡的样子,便道:“有什么事吗?”
细封法尘欲言又止。细封法尘跟随着房当翰海地父亲转战南北,他们这个小部族越来越强盛,细封法尘功劳不小,若他不是打仗时被捉来的奴仆,定也是房当族的一个人物了。
房当翰海对这位老人相当地尊重,并不拿他当奴仆看待,他看到细封法尘的神情,知他有事要说,就对帐篷中的亲卫道:“你们出去,把门看好。”
待亲卫出了门,细封法尘靠近房当翰海地身边,低声道:“烜赫升天之前,是我给他擦洗的身体,有一件事情让我很是疑惑。”
房当翰海神情更加凝重,他目不转睛地看着细封法尘。
细封法尘声音很有些伤感,道:“烜赫性格急燥,为人却是极好,你们两人就是我在这个世界的亲人。我没有想到,要由我这个白发人来为烜赫最后擦洗身体。”细封法尘满脸都是皱纹,一滴眼泪滴入皱纹中,就如一滴雨水落在沙漠中一样,转眼间就消失得没有踪影,“烜赫是中箭而亡,他的伤口在脸上,不过,我仔细查看过他地伤口,箭头是由下向上斜斜地插在脸上。”
听到此,房当翰海瞪大了眼睛。
细封法尘接着道:“当时烜赫是在攻打塑方军营,我去看过塑方军营,军寨寨墙有五六米高,站在军寨上往下射箭,箭头应是由上往下,绝对不可能由下向上插在脸上。”
房当翰海声音有些发冷,道:“你的意思,烜赫是被寨外之人射杀。”房当翰海突然大声道:“那支箭在哪里,是什么箭。”
细封法尘从腰后取过一支箭。递给了房当翰海,这是一支周军中极为常见的箭支,箭杆上有一个小小的“灵”字,房当翰海仔细瞧了瞧这支箭,道:“此箭确系灵州军所用箭支。”
细封法尘又道:“攻打塑方军营是烜赫自己提出来的,他从鹰帅大营回来后,嘴里就在念叨要为你报仇,还说鹰帅是胆小鬼。有仇不敢报,不是党项好男儿。”
侯大勇不是小草,而是满身披挂的将军。他不喜欢这个小雨,仰头看着天空,骂道:“这个鬼天气,又下雨。”
一万骑军和二千步军,全部隐身在大牛关左侧地一个小山沟里,说是小山沟,其实是两座陡峻大山下的一条深沟,里面藏个数万人马。轻松得就跟玩似的。这个小山沟就如一个黑洞。凡是靠近这个山沟的党项牧民,都悄无声息地没有踪影。本来在大牛关这一带人口就不多,这是由草场所限制,若人口多了,草场早就承受不起。经过前锋营和大军地清洗,以后数年间,大牛关一带的人口都更为稀少。
党项牧民的亲朋好友再也没有找到失踪的亲人,没有合理的解释,传说就出现了:这一带出没着一头魔兽,每一年地八月间,它就会饥肠辘辘地出来寻找食物,遇见活物就会发出一阵白蒙蒙的雾气,任何活物都无法反抗,成为魔兽的一道小食。人们总是对未知的力量充满恐惧和崇敬,这是普遍规律,不管是有文化地人还是没有文化的人,概莫能外。也不知从多少年起,也不知是什么人,就在西北联军所藏身的小山沟挖了几个洞,把传说中的魔兽请进了洞中,接受大家的供奉,香火历经千年不断。
隐藏在大牛关的西北联军是西北各节镇军队的精华,主力自然是有四千黑雕军骑军,黑雕军骑军又分为两个部分,两千人是纯粹的骑兵,而另外两千人则是骑马步军,侯大勇经过三年多冷兵器战争后,对冷兵器作战地认识有了进一步提高,他以前不太注重对步军的使用,可是在攻坚、设伏等实战中,步军常能执行骑兵不能完成的任务,发挥巨大的作用,所以,他就在黑雕军中建了一支骑马步军,保持了步军的特点,又基本解决了步军机动性不强的主要弱点。西北联军独立军经过在泾州的换装,这支骑军在装备上接近黑雕军的水平,各都地指挥官大部分都是由黑雕军地骨干来担任,这支骑兵可算作黑雕军的外围部队。
,骑兵还有光紫驼率领地一千颁州骑兵、王腾骧率领的三千灵州骑兵,因为骑军都是各节镇的心肝宝贝,所以,率领骑军跟随侯大勇作战的,都是各节镇最历害的将领。而永兴军骑兵本来就不多,而且永兴军节度使王彦超率领西北联军步军要威胁同心城,所以,侯大勇考虑再三,最后,还是没有抽调永兴军一兵一卒,让西北联军步军以永兴军为主。这样,有利于王彦超指挥。
除了骑兵外,这支部队有两千步军,步军其实是一支辎重部队,数十辆马车,装着粮食、大量火箭和一包包用防水油纸包紧的火药,这些火药是侯大勇在灵州城内军械库里意外发现的,原是由枢密院配置给灵州军的。冯继业不擅长也不喜欢用火药,就把这些火药放在军械库里,从来没有动用过,对冯继业来说,这些火药除了被用来做做爆竹外没有其它用处,而且保管麻烦,纯粹是个包袱,但是在侯大勇眼中。这些火药却实在是天大的宝贝,是杀敌之利器,也正是有了这些火药,侯大勇才更有信心伏击党项军的主力。
小雨不停,侯大勇最担心黑火药被雨水打湿。便带着陈猛和几个亲卫来到步军所在地,步军都指挥使是黑雕军最早地五校尉之一的匡操,他正在用鞭子抽打一名军士,嘴里还在不停地骂娘。
看到侯大勇过来。匡操迎上来,有些气愤地道:“这个军士真是不想活了,我千叮咛万嘱咐,还是打湿了一包火药。”
侯大勇听说打湿了一包火药,连忙走到火药前,看到防水油纸有一些破损,雨水通过这个破损处浸了进去,心痛得脸都变了形。他凶狠地对着匡操道:“匡都指挥使,你再详细检查一遍,传下命令,若再出现这种情况,是谁的责任,立斩不饶。”匡操心中一凛,黑雕军虽说军纪极严,可从不轻易处斩军士。最常见的是关禁闭和打鞭子。他连忙拱手道:“下官已检查过了,再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灵州牙将王腾骧是一名很自负的将军。一路上,他一直在观察这支在义州城外全歼房当白歌大军的黑雕军,黑雕军装备水平比其其他各军要强得多,这是大家都公认的,更让王腾骧惊叹地是黑雕军的训练水平和精神面貌,军士们昂扬的士气、杀气腾腾的眼神和举止,是其它骑兵所不具备的。独立军的装备除了战马以外,几乎和黑雕军一样,可是,部队的那个精神气要比黑雕军差上不止一筹。
侯大勇在行军路途中,也在观察着各军的情况,一千颁州骑军很具有挑衅性,这和颁州军骑军将领光紫驼地性格极为相似,而三千灵州骑军纪律严明,行军、扎营都极有规距,主将王腾骧虽说是条粗壮汉子,可是办事极为细致,把三千骑兵带着井井有条,侯大勇对这两名将军印象都还不错,特别是对王腾骧的印象可以说是极佳。军情营老早就搞来了他的简历,侯大勇也看过数次,“和党项人打过七仗,和契丹人打过十九仗,无一败绩。”这是王腾骧简历中的一句话,侯大勇看过后印象深刻,所以,这次行军就特别注意王腾骧。
侯大勇离开步军之后,来到了王腾骧的营地。刚进入营地门口,一名灵州卫兵挡住了去路,道:“请将军留步。”
陈猛已是黑雕军狮营校尉了,狮营是个综合性地部队,既要负责侦察,又要担任警戒,还有一个很重要的职责就是担任侯大勇的亲卫,陈猛在这条深沟里,安排好部队后,就跟随侯大勇四处寻查,他看着卫兵挡住了侯大勇,就道:“这是招使使,让开。”陈猛当上狮营校尉后,管着一大摊子事情,人也就迅速变得成熟了,他没有对军士生气,只是心平气和地说道。
灵州卫兵态度十分恭敬,可没有让开的意思,一名卫兵行过军礼,道:“王将军有令,未经通报,擅入者斩,请诏讨使见谅。”
陈猛眼睛一眯,眼神开始凌厉,手中地马鞭也向上举了一下,可是看了一眼心平气和的侯大勇,又慢慢地把马鞭放了下来。
很快,王腾骧率领着几位副将快步走了出来,他行过礼后,道:“不知招讨使架到,有失远迎。”却并没有责骂挡住侯大勇去路的卫兵。
双方在营帐内坐定之后,侯大勇环视左右道:“今天我和王将军单独一晤,你们暂时退下吧。”陈猛等人迅速退出去,而几名灵州副将却迟疑地看着王腾骧,等待着王腾骧发话,王腾骧微微颌首,灵州众将才退出帐外。
这些细节,侯大勇全部看到眼里,王腾骧是牙将,统领的是牙兵,这是各节度使私人性质的军队,也是各节镇最精税的部队,这些部队的特点是只听节度使和牙将的指挥,其他将军,那怕官职再大,也指挥不了这些牙兵,节度使冯继业知道西北联军这一仗对灵州极为重要,若打胜了,党项房当人至少在十年之内没有力量侵袭灵州,所以,全力支持侯大勇,把自己最精税地部队也交给了侯大勇。
“王将军,你觉得此战有几成胜算。”
从灵州出发,王腾骧考虑得最多就是这围点打援之计,他略一欠身,道:“未将和党项军交手多次,他们的战斗力不容小视,我们这一万二千人,虽然是各军精税,可是要打掉近三万党项军队,未将想过多种方案,想来想去,都没有必胜之道。”




黄沙百战穿金甲 第一百零七章清水河畔(四)
第一百零七章清水河畔(四)
深沟里的日子并不好过,西北联军在屁股大的一块深沟里呆了二天,军士们每日只能在限定的地方活动,而且不准高声喧哗,这把喜欢在平原纵横驰骋的骑兵们憋得够呛。
人有许多矛盾的地方,得不到的东西永远是最美好的东西,而这些美好的东西一旦自己拥有,马上就身价大跌。
比如肥肉,当饿得不行的时候,想着一块白花花的肥肉就会直流口水,而多吃几顿肥大块后,想到肥肉就会发腻。
再比如,黑雕军军士们平时训练非常紧张,每天累得骨架都要散了,巴不得有时间能好好睡一个懒觉,可是这个梦想总还不能如愿,现在将校们拿出大块时间鼓励大家睡懒觉,大多数黑雕军军士却习惯了早睡早起,天不亮就醒了,在帐篷里翻了几转后,还是忍不住爬了起来,出了帐篷,才发现军营里到都是早早醒来的四处闲逛的黑雕军军士。
性急的光紫驼在这屁股大的深沟呆了两天后,心中早已不耐烦,他数次在何五郎面前发牢骚。俗语说得好,人以类聚、物以群分,用在光紫驼和何五郎身上,再也恰当不过,他们两人都是军中猛将,性格表现形式不一样,但是内在气质却非常相似,两人在深沟里一见如故,只叹相见恨晚,每有空余时间,两人就在一起神吹胡侃,间或还偷偷地较量一会拳脚,所以,何五郎虽说是黑雕军嫡系将领,光紫驼还是在他面前发了数次牢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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