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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亡犯报告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小雨清晨
确实是糊弄啊……吴小雨这么想着,心头又一次不由自主地泛出了悲哀。
用什么理由呢?
告诉朋友,自己一毛钱都不想要,可是仅仅每个月的稿费,就可以赚好几百万?
告诉朋友,烧烤店是用来洗钱的,不可能容许旁人染指半分?
告诉朋友,某位天外来客寄生在自己身上,不可能容许任何没经过仔细考察的人,深入到自己的身边?
半秒间,33级的寄生体心头思绪万千,表面毫无凝滞。
他告诉朋友:“也没什么特殊的理由。只是,我还是比较信得过自己的计划书;再说,未来80%的收益,我也确实很舍不得。”
“随便你吧,我看你是不想给别人打工……”聂良道:“不过,我还是劝你再仔细考虑考虑。毕竟,这是一个机会……也是一个麻烦,据我所知,平辉的合作意向,一向都比较难以拒绝。”
“拒绝?为什么要拒绝?”吴小雨望着朋友,由双眼投射出“奇怪”的讯息:“我们根本不用操那份闲心……”
聂良道:“为什么?就这样拖下去吗?”
“不,我们不用拖,也不用想着怎样拒绝……那个年纪大点的杨小姐,只怕早已经看出来了。”
“不会吧?”聂良斜着脑袋稍稍思索,呆呆地回忆了好几秒后,才继续瞪着眼睛说道:“她好象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啊,走的时候还给你塞了一张名片,看起来很期待合作的样子……你怎么看出来的?做贼心虚吧?是不是太敏感了?”
是的,老子太敏感了!
33级的敏感!
吴小雨轻轻地摇着头,早在刚刚看到大杨小姐第一眼的时候,他就发觉这位姑娘,似乎曾经接受过某种特别针对言语、动作、姿态方面的训练。
在与她十几分钟的对话过程中,吴小雨更是发觉,在她身上,一直找不出任何普通人难以避免的各种小动作,也发现不了任何下意识的表情变化。
不过,在吴小雨的面前,她的辛苦纯属白费;这种本领,也并不足以令她将自己真正的心意,隐藏起哪怕一星半点。
毕竟,不管接受了多么刻苦的训练,任何一只碳基猴子,都无法将自己的体温变化、心跳频率、瞳孔大小……等等这些最为基本,也最为诚实的讯息隐藏起来。----除非它是一只死猴子。
而注意到这些最基本的,几乎从不会说谎的讯息后,吴小雨又根据自己前段时间花了整整十一天,真正学会、真正掌握的几十本心理学书籍,完全解读了出来。
这一切,再加上33级寄生体优越的脑浆浓度,大杨小姐的任何一句谎话,都没能躲过33级寄生体的侦察。
可是,和不能说出“否定合作”的理由一样,吴小雨同样不可能向朋友暴露出自己的真实身份:一台无比精密的人型测慌仪。
他只能告诉自己的朋友:“我猜的……我的直觉告诉我,那个年纪大点的杨小姐,可能看出了我不想合作。”
“你猜的?直觉?可能?小雨……”
满怀好奇,洗耳恭听的聂良,在听到了这个令人遗憾的答案后,立刻放下计划书。
然后,他伸出双手,紧紧地握住吴小雨的左掌上下摇动着,诚恳地说道:“……你妈的果然无敌了。”
“是吗?谢谢你。”
为免被1a7489记下又一小笔模拟体温的能量浪费,吴小雨迅速抽回左掌,道:“另外,我也记得平辉的合作意向,一向都比较难以拒绝。所以,我们得开始准备防备工作了。”
“防备……工作?”
说出这四个字,仿佛消耗了大量的水分一般,聂良忽然觉得嘴唇有些干燥,他伸出舌头舔了舔,道:“不至于那么严重吧……你以为自己真的一猜就中?”
“好吧,我承认我乱猜的……”
寄生体早已丧失了抬杠辩论,浪费时间的权利,既然成功混过了刚才的那个问题,吴小雨便接着说道:“其实,不管我有没有猜对,不管她是否真的看出来了,这些都不要紧。关键是,我们反正已经决定了不和她们合作,那么事情就已经相当明显了……”
说到这儿,吴小雨双手摊开,道:“平辉的名声如何,你我都清清楚楚。既然风险肯定存在,那么早点作好准备,总比到时候手忙脚乱,焦头烂额要好很多吧?”
“好吧好吧……算你说的也有点道理……”
吴小雨神情郑重,聂良也难得地正经起来,“那我们应该怎样防备呢?应该做点什么呢?”
“聂店长,你难道没有什么建议吗?”
聂良很坦然地回答:“老子上任第一天!”
“你不是说‘老子是公司骗保黑单第一名’么……”吴小雨复述着聂良醉酒后的言论,道:“这么高的名次,想来你被人搞的次数,应该很不少了,平时怎么防备的?”
“那是对我个人,不是对一家公司……”聂良明显不愿谈及被“搞”经历,他咳嗽一声,赶忙扯回正题,道:“还是你自己说说吧。”
“好吧……”
1a7489不发声,吴小雨也就不再询问,他轻轻咳嗽一声,说出了自己的防备方式:
“很简单,三点:其一,立刻安排大扫除,小心处理好厨房卫生和食品卫生;其二,主动去各个要害部门上上贡,拜拜码头;其三,马上给所有厨师和服务员加一次工资。”
“三点……”聂良仔细地听着,皱眉思索了一会,并没有立刻回答。
过了一小会后,他说道:“你说的这三点……大约是……觉得她们会找人来查你?会来挖你的墙角?”
“我不知道……”吴小雨摇摇头。
这回他说的是老实话,毕竟,就算是33级的耳朵,也不可能听到几千米外bmw内的交谈,吴小雨道:“不过,我知道这是平辉一贯的作风。”
“是吗?”聂良有点狐疑,“你妈的整天教书,听说了这种作风;老子整天看金融讯息,反而没听说过这种作风?”
你妈的只查了几十个国内网页,老子翻了数百个清城论坛。
吴小雨斜斜眼,道:“好把好吧,我乱猜的……反正他们能搞店子的,也就是这几个方面……”
“那倒也是……”
聂良又想了想,过了半晌终于点了点头,终于认可这种说法。
想明白这件事后,大约是脑袋也终于有了点空闲,他忽然吸口气,道:“小雨,老子忽然想起了某件事情……老子记得你好象曾经让我放心,说什么绝对不会有矛盾,也绝对不会出问题的?”
“是啊,现在出问题了么?”
“对,没出问题……是出了大麻烦!”
“不不不……我不觉得有什么麻烦。”
吴小雨连连摇头,道:“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店铺老板,这些你觉得麻烦的事情,我只负责安排,至于具体的操作过程……”
“我懂了我懂了……”
聂良摆着手,作出暂停的手势,然后用认命般的口吻,接口道:“至于具体的操作过程,那就是连锁店长操心的过程了……”
“是的,连锁店长,你可以去操心了。”吴小雨残酷地说着,随即,他走到门边,打开房门,道:“小毛先生,请吧,你今天,不,你立刻就得开始处理刚才所说的三件事情了。”
“好的,小雨老板。”
聂良换好鞋,走出了门外,却并没有直接下楼,而是停在门前似乎正思索些什么。
在吴小雨将房门关上一半的时候,忽然间,聂良转过身,伸出手撑在两旁,道:“对了……”
“……对了……”聂良重复一遍,又一次舔了舔嘴唇,继续道:“据说……注意,我说的是据说……”
他吞吞吐吐地措辞,道:“据说……平辉的背景很深,似乎……涉黑……而且,有种说法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在二三十年前,平辉好象就是做黑烂生意起家的……”
“涉黑?当然,这个说法我当然听说过,清城几乎每个人都听说过。但是,这种无稽之谈,听听也就算了,难道你打算当真相信?”
吴小雨这么说着,一脸不以为然的神情。
但是,他的心中,却瞬间了闪过了论坛上无数个言之凿凿、叫苦连天,哀号诅咒的主帖,无数张血迹斑斑、触目惊心、真实可信的图片。
“老子当然不会人人亦云……”
被直接否定智商,聂良略微有些尴尬,又道:“但是……如果……假如这是真的,假如他们真的上门闹事,甚至……那该怎么办?”
“上门闹事?”
吴小雨沉默几秒,微微垂头望着脚尖,将脸上的表情藏起了一半。
聂良自然没有催促,他直直地站在两面墙壁的阴影中,安安静静地等待着,也安安静静地注视着。
楼道中,窗户没有安上玻璃,日近黄昏,阳光从那儿斜斜地射入,将早已显得昏暗的光线,投射于吴小雨探出的右半边脸上,而这个时候,房间里几乎从不熄灭的白炽灯,也不甘示弱地将它柔柔的光芒,印射于吴小雨的左半边脸庞。
于是,不知过了多少秒,聂良理所当然地发觉,吴小雨安静站立的时候,脸上的两种光芒,没有一丝波动,而他的身体,也真正地稳如泰山。
也正是这个时候,吴小雨慢慢地说道:“小毛,你想多了。尽管放心吧,平辉不可能涉黑,平辉绝对不会涉黑,我们也绝对不会出任何问题。”
“希望如此吧……不过,就算有什么问题,顶天了也就是服软合作,最多少赚一点点钱……”
聂良这么说着,仿佛为自己之前所说的话后悔似的,他的语气中,安慰的成分,占据着相当大的比例。
于是,他并没有发觉,吴小雨刚才的那句话中,充满了悲悯与肯定的集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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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亡犯报告 一一一 鸡犬升天(上)
……
效率过低,可行性过低。重新推演……
添加寄生体现阶段掌握物资,进行第三十七次推演。
合作……否决……矛盾……部门检查……行贿……猴子闹事……击退……挖角捣乱……加薪……高层介入……冲突升级……对抗升级……身份暴露……逃亡追捕……
效率过低,可行性一般。重新推演……
添加寄生体现阶段土著社会关系,进行第三十八次推演。
……
效率过低,可行性过低。重新推演……
添加寄生体现阶段身体参数,进行第五十五次推演。
效率过低,可行性一般。
推演结束。
再次添加变量,重新开始推演……
……
夜晚。20:15。
1a7489分出了10%的注意力,高速计算着某件事情。
吴小雨集中了几乎99%的注意力,专注于某件事情。
四面封闭,密不透风的“制作室”内,天花板上吊着一盏功率不到一瓦的小灯,散发出人类肉眼几乎无法感应的微光。
在这种环境下,吴小雨的瞳孔放得极大,呼吸拉得极长。
但他的动作,却显得极快。
像是被遥控器同时固定了“快进”与“重复”一般,吴小雨一直以飞快的速度,重复的动作,作着同一件事情。
他浑身肌肉紧绷着,双眼紧紧地盯住左手捏住的刷子。
这柄刷子明显经过了改造,因为,就算在这种微光下,随着吴小雨左臂的高速移动,它也能在半空中,留下一道道微弱的,浅浅的白色轨迹。
这道轨迹,由刷子上某种类金属材质制作而成的绒毛发出。它们除去在半空中度过的旅游时间外,其他时候,不是分毫不差地从摆放在桌子上的某个容器里蘸起一点液体,便是飞快地在吴小雨某块裸露于空气中的皮肤上,划出一道道一模一样的痕迹。
这是一件无论如何也算不上轻松舒服的事情,尤其是,吴小雨赤裸的前胸后背,已经密密麻麻地沾住了无数只拇指大小的玻璃瓶子。
这些玻璃瓶子明显属于同一种类型,它们有着一模一样的形状,贴着一模一样的包装,写着一模一样的符号……
也由一模一样的短短皮管,连着一模一样的针头……
一模一样地插在吴小雨的皮肤上,随时准备注入了他的血管之中。
现在,吴小雨当然已经能够认清包装上那些乱七八糟的符号文字,也早已经明白瓶子里面的液体,是某种市面上相当少见的营养药剂,或者说激发药剂。
“激发药剂”的意思是:这种药剂,药力效果极强,发挥速度极快。----副作用也同样极其可观。
而“相当少见”的意思是:这种药剂相当寂寞,无比孤单,它们几乎一辈子见不到普通民众。平时唯一面对的脸孔,不是穿着白大褂、提着手术刀、一脸冷漠无情的生死判官,就是情况万分紧急,奄奄一息,转瞬毙命的半死者。
以及,某只无比渴望着直接毙命,但却不得不浑身上下挂满药剂,仍然活蹦乱跳的可怜虫。
它们,是这只可怜虫,在这几个月来,所换的第五种药剂。
……
10:30。
当吴小雨上半身再也找不出一点点空隙的时候,1a7489终于发出了声音:“寄生体,锻炼了。”
锻炼了……锻炼了……
吴小雨没有动弹。
于是,密闭的房间里,立刻响起了沉闷的骨骼断裂回响。
吴小雨的脸色丝毫未变,仿佛什么都没有听见,也仿佛没有看见自己左手扭曲的模样,他继续想着:
锻炼了……锻炼了……
是的,锻炼了。
当右手缓缓地,不可控制地移向眼球时,吴小雨终于艰难地伸屈着左手,紧紧地扣上兜里装满了巧克力的外套,爬上了顶楼天台“观察室”。
……
两侧高高立起的鸭梨型路灯,将它们柔和的橘黄色光芒,慷慨地洒给整整齐齐的月桂叶、罗汉松,也将平整宽敞的六车道,照得清清楚楚。
于是,夜幕下,远远地便可以看到,一条橘黄色的长龙盘住山脚,紧紧地缠着山崖,蜿蜒着盘旋而上。
这就是枫城山,枫城路。偶尔也称呼为,杨家山,杨家路。
枫城路上,杨家山腰,两辆黑色的别克之间,一辆同样黑色的bmw,平平缓缓地驶往山顶。
它的速度很慢,这固然是出于安全第一的考虑,也同样因为,bmw相当不称职的司机,正在滔滔不绝地讲话:“……然后……理理就给小刘,打了两次电话。”
“哦?理理……她还当真说做就做?……”
车内柔软舒适的后座上,唯一的乘客,似乎一点也不为安全操心。他略微抬着额头,使那儿露出了岁月无情的纹路,同时,他的左手轻轻地放在手工制作的西裤上,而顶着灼灼宝石戒指的右手中指,正半抬着抚摩自己光滑的下巴。
过了一小会后,这名男子又开口道:“老胡,你怎么看?”
“问我啊?”司机沉稳有力,骨节粗大的手掌微微动了动,bmw悄无声息地缓缓转过了又一个拐角:“杨哥……要我看,那就不太好看了……”
“怎么?有什么不好看的?”
“怕你不好看。”司机朝着后视镜笑了笑,道:“要我说的话,理理现在长大了,很了不起……最重要的是,比你当年像样多了!”
“那有什么不好看的......老胡,你兜个这么大的圈子,到底是想捧我呢,还是损我?”
杨哥笑着说道,或许是某根心弦被轻轻拨动,他的笑声中,暴露出几分苍老的成分。开怀一阵后,杨哥收敛表情,道:“老胡,你尽挑些好话说啊,也太宠着孩子们了。”
“哪里话呢?这哪里算是宠她们?”司机摇摇头,语气中透出由衷的成分:“理理处理的方式,确实相当不错啊……依我看,那家烧烤店,只怕不出一个礼拜就得哭着喊着求她接手了。”
“一个礼拜?”杨哥轻笑一声,左手伸入怀内,道:“你也太看得起她了!照我看,别说一个礼拜,按她的方法,就是一年也未必能够得手。”
“怎么可能?”老胡大是不以为然,用带有劝导的口吻道:“杨哥,你也别要求太高了。小丫头机灵好学,大丫头沉稳得力,知足吧。没必要老是逼得那么紧,偶尔也让她们能缓缓气。”
“沉稳得力?沉稳,得力?……”杨哥的口气,证明他相当不认可这两个词,“不是因为我要求高……”
“不是你?不是你是谁?”
很显然,心平气和这种本领,实在不是司机的强项。尤其是听到了某种不中听的语气后,他更是重重地拍了拍方向盘,大声道:“杨哥,咱们都快50的人了!是老头子了!两个丫头现在比你还高,你还要每个月都弄得她们在车里头哭上几回,你好意思吗你?”
“好了好了,我说错了我说错了,是我的错我的错……”
杨哥赶紧认错,连连摆手,偏头望着窗外明亮的公路,不敢再与后视镜中的目光相接。
直过了好长一会,这位平辉集团的董事长,才重新回过头,对着自己的司机抬起了话茬:“老胡,我承认自己以前是稍微严厉了一点……”
“只有一点吗?五岁背诗歌,六岁学钢琴,十岁送到训练场!十八岁的时候,你就开始带着她们谈生意!”
杨董事长假装没有听见能将恐龙从地皮底下惊醒过来的声音,继续道:“……不过,老胡你也别太顾着她们了,这件事,我也并没有冤枉谁……这么说吧,二十年前拆分后,你口里头说帮忙掌着偏门生意,但一直只是挂个名头,可能和其他行业打交道的机会比较少,也难免比较容易产生误会。”
“屁误会!”
很显然,司机不是容易糊弄打发的人:“哪门生意还不是一样?我虽然去公司比较少,但我肯定知道,洗浴城比造砖头难管多了!”
“比较少?你上一次去的时候,还是前年陪我一起查帐吧?算了,这不是难不难的问题……”杨哥苦笑了一下,将刚从怀里摸出来的文件摊开,道:“老胡,平时小刘联系单位部门去扫场子的时候,碰到扫不出东西的情况,怎么办的?”
“你还不清楚?继续扫啊,扫到东西,或者扫到关门为止。”
杨哥立即又接口道:“那要是碰到清清白白,一直不肯关门的呢?”
司机操纵着bmw再次转过一个拐角,然后从驾驶座回过头来,道:“捞偏门,怎么可能清白?怎么可能不关门?就算一直扫不出东西,多搞几次,哪里还有生意上门,哪个有钱的身上没点问题?又有哪个神经病?敢呆在惹麻烦的场子里玩耍?”
“话也别说得这么绝对,大前年不就是有个坚持了四个月零营业,却仍然每天准时开门的场子?”
“哈哈……”老胡拍了拍方向盘,道:“碰到那种神经病,我们也只好帮他装修装修了!”
“对对,帮他们装修装修,对付他们很简单。没什么靠山的偏门都是这样,就算使劲查使劲搞,他们也绝对不敢往上闹,永远得仰仗着各个部门单位赏口饭吃。毕竟,洗浴城永远摆不上台面,财务公司,地下赌场就更不用说了,绝对没有人会为他们说半句公道话。”
“莫非正经点就敢往上闹?”老胡大是不以然,道:“莫非载在你杨哥手里的正经公司,要比我老胡弄垮的偏门生意少?”
“不少不少,咱们半斤八两,我不是好东西,你也差不多。”
杨哥这么说道,然后摇摇头,道:“但是,这几年毕竟已经比较少了……时代不同了啊,老胡……现在的人受不得委屈,一旦苗头不对,他们就会使劲宣扬,使劲投诉,使劲上访。再说,如果哪个正经点的公司当真没什么问题,那只要撑过了一两个月,一般的部门单位,如果继续再去找麻烦,那就太过了,自己都会惹麻烦上身。”
“哈哈……”司机仰头笑了笑:“撑个屁……‘烧烤银河系’屁大两家烧烤店,哪里撑得过几个月?”
“我说正是这一点!”杨哥挥了挥手中的文件,道:“他们根本就不需要撑到几个月!”
“怎么?”听到杨哥的口气趋向于严肃,司机反应很快,几乎是立刻明白过来:“莫非那个个体户,还有什么了不得的关系?”
“这已经不是了不了得的问题了……”
杨哥感慨一句,道:“你说理理沉稳,我倒要说她浮躁!竟然只粗粗地查了几份店主的个人简历,就敢跑过去谈什么合作收购,谈什么雷霆手段。连最基本的消息,都没有打探清楚!”
“说说吧,怎么了?”
杨哥翻开文件,又一次看了看,道:“最近大出风头的相成电脑学校,知不知道?”
“培训学校?很有来头?水木办的分校吗?”
“好吧,看来你不知道……”杨哥无奈地摇摇头,道:“反正这个学校,最近比较红,不,是特别红,特别受关注,甚至很得各种不同类型的欢心。而烧烤店的老板,就是那家学校的副校长!顶梁柱的主讲教师!清城教育局最近正打算出力捧红扶持的对象!”
“那又怎么样?”老胡的声音小了一些,但仍然不依不饶:“教育局捧他有个屁用,理理又不会联系他们去查烧烤店有没有学生逃学贪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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