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亡犯报告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小雨清晨
被1a7489的左手碰到后,老胡的拳头松开,手臂颤了颤,最后软软地瘫倒着地。
被1a7489的右手碰到后,杨哥的嘴巴合上,胸膛急促地起伏数下,最后慢慢地平静不动。
杨哥和老胡,他们的表情,仍停留在亢奋与紧张之间。
不过,他们很幸福,并没有等到脑袋里的神经细胞,生产出恐惧、惊讶、愤慨等等负面情绪,就轻轻地闭上了眼睛,等来了全世界的安静。
随后,1a7489将门虚掩,同样安安静静地站立着,等待着某个刚刚走上楼梯,刚刚踏上第一级的某个脚步声。
借助于33级寄生体的耳朵,从声音的频率,音量中,1a7489判断出此人的步幅,体重,习惯,然后再借助于33级寄生体的脑浆浓度,1a7489解析计算得出,这正是上次烧烤店中见过一次的,又在客厅中见过一次的罗姓男子。
也正是几十秒后绝对会进入房间,如果不顾不管的话,则会至少提前一个小时发现异样,然后有1%的可能,会对计划产生微弱干扰的家伙。
一小会后。
“笃笃笃……”
脚步声停在门前,木门响起了被轻轻敲击的声音。
1%的可能,这可真不是个小数目,哪怕它仅仅针对当日计划。
1a7489这么想着。
……
是夜。
夜色昏暗,灯火辉煌;虫停鸟睡,人声鼎沸。
一辆小汽车左右点着两盏小橘灯,飞快地驶向杨家山顶,最后,在离枫城路的终点还有一百多米的地方,带着一长串刺耳的“吱”声,停了下来。
“啊耶!”
望着前方左侧整整齐齐停着的车辆,司机感慨了一句,然后赶紧拔出钥匙,踏出车外,甩上车门,顺便摸出电话,看了看上面显示的当前时间:
03:15。
“哎呀呀!”
以极低的声音抱怨了一句之后,司机将电话塞回裤兜,走向前方,慢慢地走过了随风摇曳的月桂树,巍巍峨峨的罗汉松。也走过了左侧密密麻麻,形形色色的车辆。
这些车辆的型号,外观各不相同,有的是跑车,有的是面包车,有的是商务车,有的是摩托车,也有些,是被外界戏称的“政府公务车辆”。
是的,由于职业的关系,司机观察事物的角度相当特别,也相当擅长于辨别车牌号码。
从门外这许许多多的车牌号码中,司机轻而易举地找出了清城市政府某干事的私人车辆,清城市税务局某科长的公务车辆,清城华星洗浴城的老总坐骑,清城阿超寄卖行的三辆小面包车。
此外,在离门口比较近的位置,司机发现了自己顶头上司的车牌号码。
它以“警”字开头,隶属于清城市公安局。
“吴遥……这…..这里。”
司机转头望去,敞开的大门内,某棵至少三人才能合抱的大树底下,一名年纪和他相仿,服饰和他同样整齐的男子,正朝着他连连招手,连连示意。
朝着朋友的方向,吴遥快步走了过去,很快就拍到了朋友的肩膀:“嘿,唐益……来多久了?”
“一个半钟头了吧?反正我来的时候,外面还没停什么车……”唐益打个阿欠,道:“今天晚上正好轮到我值班,本来以为可以好好地看下小说,结果一个电话就把我们几个呆在局子里的,第一时间叫了出来。对了,你怎么这么慢?”
“我在清城另一头搓麻将咧,接到电话同样马上就过来了……”
说话的时候,吴遥张目四顾一番,平日里高不可攀的杨家山庄中,此时,幽雅安静的小花园里,挤满了肥瘦不一的身躯;昂贵娇嫩的进口草皮上,踏满了各式各样的皮鞋拖鞋。
雕塑旁,喷泉边,假山上,树椅中,或停着汽车摩托,或漂着纸屑包装,或踩着脚丫鞋子,或燃烧着烟头,或沾满了唾沫。
到处都是来来往往的人影,到处都是议论纷纷的声音,无数的小弟官员们,紧紧地挤在一起,无数的大佬警察们,忙碌着问讯示意。
四面八方的灯光下,凉风习习的环境中,众人额头上的细密汗珠,反射出千奇百怪的奇异光亮,众人脸面上的焦虑神情,折射出希奇古怪的复杂情绪。
不过,偶尔也有那么几个人,就像现在的吴遥一样,偷偷地在脸上挂满了笑容满面的表情:“我实在算不上太慢吧?……主要是这个鬼山太长,路上太花时间了。”
“哈……我倒是反正值班,忘了恭喜你,休息时间又一次泡汤。”
“这算什么?”吴遥左右望了望,侧了侧肩膀让出道路,顺便走近一些,轻轻地凑到唐益耳朵附近,压低声音道:“其实我现在心情好得很,而且不是一般的高兴……只要想想平辉倒霉了,我晚上做梦都会笑出声来。”
“赶紧把梦做完吧……”
虽说着这样的话,唐易却同样地笑容满面,也轻轻凑到吴遥的耳边,轻声道:“我估计最近一两个月,可能晚上没多少时间睡觉,更没什么时间做梦了……”
“哦!电话里不是说失踪吗?难道是……”
吴遥脸上的笑意更加浓了几分,他伸出左手,在自己的脖子底下使劲地来回比划两下。
任谁都可以看出,这位警察叔叔的动作非常地用力,幅度非常地夸张,似乎正在发泄着某种憋屈了无数个年头的怒火一般,“难道是……喀嚓了?情况这么好……不,情况这么严重吗?”
“失踪?”唐益冷笑一声,“当我们当狗呢!别人不见了,24小时都不能受理,他妈的两个小时都不到,我们就得屁颠屁颠地跑过来,提前统一口径,提前定下结论,提前作失踪处理!”
“报失踪还不好?你难道不希望他们三个狗东……永远失踪!”
吴遥的声音含含糊糊的,这并不是完全因为他不敢将自己的话清晰明白地讲出来,而是因为,在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某位警察叔叔,正使劲地来回磨动着自己的三十二颗牙齿。
“废话……”唐益翻个白眼,道:“好了……你还不赶紧去找局长报到?”
“不着急,先说说情况怎么样吧?”
“什么情况?”唐益一脸莫名其妙的模样。
“废话,当然是案情啊,线索啊,有什么发现了?里面的人怎么说?”
“哦……哦……”唐益连连点头:“你说的是这个啊…..情况就是这样的。”
吴遥也产生了莫名其妙的模样:“怎么样?”
唐益道:“刚才我不是说完了吗?”
“你一个字都没有说!”
“可是......”唐益双手一摊:“情况,情况就是什么都没有啊……”
“什么都没有?你难道要告诉我……”吴遥往大门顶上指了指,往山庄中的路灯点了点,然后又往密密麻麻的人群比划一圈,道:“这么多个摄像头,这么多的小弟保镖,怎么可能什么都没有发现?怎么可能什么线索都没有提供?”
“我也觉得绝无可能……可是事实就是如此,反正到现在快两个钟头了,到目前为止,确实什么都没有发现,什么线索都没找出来……”
唐益有失身份地,鬼鬼祟祟地,以一种掩不住的幸灾乐祸,道不清的兴高采烈说道:“甚至连他们‘失踪’的时间都无法确定,三个大活人,先后进了一间房子之后,就再也找不到了一星半点,仿佛biu的一下,被外星人抓去了一样。”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望着眉飞色舞的唐益,吴遥感慨道:“感谢宇宙,给我们送来了一个外星友人。”
“不过,现在找不到线索也没关系,既然没有尸体,而是把人弄走了,那无非就是绑票勒索,或者想改变公司的商业策略,发展计划。”唐益很有些遗憾地说道:“只要一发生这种情况,哪怕是一点点痕迹,一点点迹象,到了那个时候,我们再狠挖死找,自然什么都可以发现了。”
“是啊,又得忙一阵子了,不知道会不会安排我们守着电话。”
“好了好了,赶紧去找局长吧,不然等下又要被他罗嗦一顿。”
“在哪在哪?”吴遥终于记起了自己的身份,赶紧再一次四处张望。
“在那儿……”
顺着唐益的手指,吴遥看到了另外一棵同样三人才可合抱的大树附近,一位浓眉大眼,满脸正气凛然的男子,正紧锁着眉毛,在众人的簇拥下,缓缓行走,时时打量四方。
“局长,对不起,我来晚了……”
“来了就好,来了就好,你去和唐益到处转转,看能不能发现点什么……”局长朝着他点点头,没时间和他多说,随意讲了几句后,便摆摆手,继续到处观察。
不过,作为多年的下属,从局长紧锁的眉头,微眯的眼睛,严肃的表情外,吴遥同样发现了他不时搓动着的右手食指与拇指。
这是局长非常高兴的表现。
转过身,吴遥低下头,脸部肌肉抽搐,肩膀连连耸动。
这个时候,他忽然听到,一位女性的声音,从局长的身边传了出来:“张局,我看这里也没多少查看的必要了。您看是不是方便抽几十个人,和我们平辉一起,去王董,赵董,还有万科,鼎浩的几个场子里去看看?”
现在这种时候,还敢去惹万科,鼎浩?
如果两个月找不到人,那平辉大约就要倒了……
听到这个焦虑慌乱的声音,说出这样荒唐绝伦的建议,吴遥终于抬起手,死死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但一丝极其微弱的笑声,仍不屈不挠地从他的指缝中逃了出来。
……
两个小时前。
01:05分。
烧烤银河系七楼的牢房铁门,又一次准时准分准秒地及时打开。
不过,这一回,规规矩矩,笔笔直直站立着的三只野猴,第一眼看到的,并不是那个永远铭刻在心的身影。
而是三只先后飞进来的黑色布袋。
面面相觑,半晌无语后,南瓜忘记了唯一被允许使用的语言。
他本能般地使用母语,喃喃念叨着,作为三个人的代表,和以后的室友们,说出了第一句话:
“今天没有考试,也加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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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亡犯报告 一一四 金风玉露一相逢(上)
01:08。
天花板上,数不清的超小型内嵌灯泡努力工作着,一起发出微弱的光亮,将整个房间照得足够明亮。
厚重的毛绒地毯上,胡乱丢着三只鼓鼓囊囊的黑色布袋。它们安安静静地呆了几分钟,当厚重的铁门发出了较为响亮的,每晚固定的第二次机械响动后,其中的一只,微微地颤了颤,渐渐有了一点点动静。
“喔……”
正捧着碗勺,就着头顶丝丝凉气往下咽肉的南瓜,立刻注意到了这种情形。他赶紧碰了碰身旁的黄哥,却只换来了一只拍在后脑勺上的巴掌,以及一个很明显的“少管闲事多吃饭”的翻白眼神。
正是此时。
蓦然间,仿佛一只安静酣睡,却被某人无意间踩中了尾巴的小猫一般,某只黑色布袋,微微颤动的幅度猛然加剧。
这份变化的速度极快,不到一秒钟,它蹦跳的频率和方式,简直和一尾刚从河中捞到了干涸沙地上的大鱼分不出丝毫差别。
表达的情绪也同样如此。
“啊!”
一声凄厉绝伦,充满了绝望与恐惧的惨号,倏地塞满了整个房间。然后,它们立刻和0.1秒之内产生的沉闷回音混在一起,更显出无尽的挣扎与彷徨。
“啊!”“啊!”
仿佛早已约定好了信号一般,另外两只布袋,也同时传出了号叫,也同时像第一只布袋那般,猛烈地跳跃翻滚。
几秒的喧哗过后,率先从没有加上任何限制的布袋口,胡乱钻出来的部位,是两只骨节粗大的爪子,和一张苍白如纸的脸庞。
脸庞上,两只刚从黑暗封闭环境中露出来的眼睛,虽然仰面对着密密麻麻的灯泡,却不但没有缩小,反而睁得更圆。
这种异常的现象,配上脸庞上张大的嘴巴,紧耸的鼻翼,惊骇的神情,完整真实地体现出刚刚参观地狱归来的感受。
“老胡!老胡!”
另一只袋子中,刚冒出来的部位,发出了又一声绝望无助,仿佛带着无数诅咒痛骂的悲声。
老胡立刻张开嘴巴,试图回答,结果却完全张不到合适的幅度,只能从胸腔鼻腔中,发出好几个类似于呻吟,也类似于哭泣的嘶哑声音。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后,老胡才勉强挣扎着回应道:“杨……杨……哥……我……这……在这……”
“你没事……我……我也没…...我们都……”
来不及查看四周的情景,看到老胡后,杨哥的情绪稍微稳定了一些,表情也稍稍正常了一些,但旋即又变得更为激烈。
因为,他的情绪,他的记忆,他的一切自然反应,又一次随着他的回忆,跳回了好几个小时之前。于是,他的眼睛,仿佛又一次看到了某只仿佛来自地狱,瞬间出现在自己喉咙附近的手掌;他的耳朵,仿佛又一次听到了骨节移位的喀嚓轻响。
房间里的人,同时听见了一阵“格格格”的声音,这是因为,杨哥的牙齿正在发抖。
不,他浑身上下都在发抖。
这位平时随意打个阿欠,都会令许多部门点头哈腰,许多小弟凛然听命,许多员工疲于奔命,许多民众奔走相告的大老板大佬,此时却有如筛糠一般抖动着,在他的身上,钥匙互相撞击,腰带摩擦拉链,纽扣敲打腕表,争先恐后地跟着发出各种希奇古怪的声音。
最精彩的部分,体现于杨哥的头部,他嘴唇哆嗦着,脸上快速变幻着或惊喜,或惊惧,或不可思异,或不敢相信的表情。
下一刻,几乎是同时,杨哥、老胡、以及另一名刚从袋子里钻出来的家伙,急切地伸出了双手,摸往自己的喉咙,然后又摸到了自己的下巴。
“嘶……”“嘶……”“嘶……”
很痛。----1a7489称不上慷慨,不过,在帮他们重新接好下巴的时候,倒是使足了力道,杜绝了产生任何后遗症的可能。
杨哥吸口凉气,赶紧放开双手,不再碰触那儿。这个时候,久违的疼痛,令他一下子想起了当前最应该做的事情。
于是,杨哥的脸色,霎时间变成了沉着凝重的模样,他双手握拳微伸,交叉护在胸前,而两只眼睛,也立刻射出了警惕防备的目光,瞬间朝所处的空间整个扫描了一圈。
立刻,杨哥看到了他最不愿意看到的情形。
他看到了三名赤裸上身的男子,这三名男子身体魁梧,肌肉扎实,斜斜靠在类似于ktv封包的墙角,正各自捧着一只碗勺吃着东西,他们安安静静地,没有人说话,更没有人朝他们看上一眼。
绑架!
杨哥马上想到了这个词语,他偏了偏头,立刻在老胡的脸上,发现了同样凝重,同样担忧,也同样带着疑惑的神情。
他们是什么人?哪里混的?哪个公司?把我们绑到这里来干什么?求财?寻仇?为什么把小罗也一起绑过来?
种种疑惑涌上了杨哥的脑门,他赶紧将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压下,抓住了当前最优先,最关键的重点。
既然没有立刻动手,而且派上了三人看守,证明对方有求与己,安全暂时得到了保证。得到这个结论后,杨哥的神情很快恢复了温和从容,而他的动作,也重新变得不紧不慢。
以最和善的声音,杨哥道:“嘿!几位兄弟……”
没有人理他,甚至没有人抬头。
半晌后:“你们好,三位兄弟……”
没有人理他,甚至没有人抬头。
“三位……”
杨哥连叫三声,对面三名赤裸上身的男子,唯一的回应,仍然是某些没教养的人所特有的,嘴巴吸啜汤汁所发出的呼噜声。
“他们有毛病?或者是哑巴?”老胡插口道。
“病你妈,哑你爸,老子……”立刻,对面蹲在左侧的男子,倏地抬起头来,左手将碗勺小心翼翼地放在地上,右手立即重重地在地毯上拍了一记,待要立起,却又立刻被站在他身旁的,另一名年纪稍大一些的男子扣住了手臂。
也正如杨哥立刻在老胡的背后轻轻拍了一下。
“几位大哥……”
杨哥仿佛根本就没有听到叫骂的词句,他努力保持着最为和善真诚的模样,道:“放心吧,我不会让你们为难的……也绝不是想打探你们的事儿,只是想问问我们到这儿来,有多久了?”
回答他的,仍然是嘴巴吸啜汤汁所发出的呼噜声。
杨哥既不沮丧,也不恼怒,他反而笑嘻嘻地,继续东一句西一句扯着话,似乎正在寻找一个能引起对方兴趣的话题。
不过,早在说出第一句话的时候,杨哥便微微地挪动着步子,将自己的身躯,悄悄地移到了小罗与老胡的身前,挡住了来自前方所有的视线角度。
他的努力得到了回报,很快,小罗轻轻地碰了碰他的手臂。立刻,杨哥假装毫不经意地回过了头,望见了一脸乌黑的,简直能拧出水来的表情。同时,左侧的老胡,也对着他微微摇头,嘴唇微动。
虽然没有听到任何声音,但从老搭档嘴唇动弹的幅度中,杨哥少有地读出了四个文绉绉的汉字:“插翅难飞。”
插翅难飞?怎么可能?这可是民居!
但是,老搭档与小罗这两位平时架设临时牢房的老行家,他们一贯的火眼金睛,令杨哥心往下沉,杨哥努力地安慰着自己,嘴中仍持续着向角落三人搭讪的废话,而他的脸上,却立即拧起眉毛,眼球与嘴角,同时向右侧的玻璃窗户示意了两下。
小罗缓缓地,坚定地摇摇头。
接着,杨哥又微抬下巴,对着底下的方向连连示意。老胡摇摇头,缓慢,而且坚定。
最后,杨哥偏过脑袋,望了望左侧漆黑的,连钥匙孔都没有一个的光滑铁门。
这一回,他自己摇摇头,缓慢,而且坚定。
“操,这是什么鬼地方!”盘算落空后,老胡没有耐心继续装假演戏,他望着窗外不远处的浏阳河大桥,忿忿说道:“老子混了二十年,怎么不知道清城有这么一间变态的房子。”
“是啊,麻烦大了……”杨哥紧锁双眉,顿了顿,忽然凑到老胡近前,轻声道:“对面那三个人,只怕也有点问题……”
“废话,那是大问题,那三个小子是守着我们的……”
“不对,绝对不是守着我们的。因为他们比我们来得还早……”
杨哥以肯定的姿态摇着脑袋,左手放在腰间微微指点,道:“你看……他们三个都打着赤脚,而床铺旁边放着的鞋子中,有一双是冬天的棉鞋;你再看他们的头发,虽然很干净,却也很凌乱,明显很久没有经过打理;你再看他们的脸色……”
说着说着,杨哥忽然打个寒战,一个可怕的念头,悄悄地从心底最深处飘然而上,直直冲入脑门,令他一阵阵发楞,一阵阵眩晕。
“脸色怎么……”
杨哥嘴唇微微哆嗦,道:“这么热的天气,他们又是一副习惯现在这种赤裸的样子,而他们的脸色,皮肤,却都白得有点过分,所以……只怕……只怕……只怕已经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没有见过太阳了。”
“你是说……他们也是被关在这里?而且……”老胡魁梧的身躯,忽然也微微颤了颤,脸上露出了惊悸的神情:“而且…..已经关了非常之久?”
“正是!你再看看那些盆子,那些碗勺,整齐的床铺,干净的衣服,都是三套……他们在这里,绝对已经住了非常久的时间,而他们的模样,根本就不是那种老实谨慎,可以逆来顺受,在这种地方安心待着的类型!”
“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那种小角色都关了这么长的时间,那我们……我们的麻烦就更大了……”
以极低的声音说完这番话,杨哥和老胡,以及一直站在旁边,努力侧耳倾听的小罗,三人同时紧闭嘴唇,同时沉默,不再发言,而他们脸上的表情,一张比一张彷徨,他们的心跳,一颗比一颗剧烈。
半晌之后,三人凑到一起,开始窃窃私语。
根据多年的经验,三人立即开始往自己身上来回摸索检查,也立即大为吃惊:除了随身携带的电话意料之中地不翼而飞外,所有人身上的现金还在,卡片还在,杨哥手上的宝石戒指还在,脖子上的明玉配饰还在;老胡腰间的镶钻腰带还在,口袋里的纯金火机还在;甚至,就连小罗大摇大摆塞在怀中的寒锋匕首,也同样还在。
这份结果,不但没有令他们产生丝毫的欣喜庆幸,反而让他们的眉头拧得更紧,心也沉得更深。
价值几十万,几百万的首饰艺术品碰都没碰,对方明显不求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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