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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银之血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不祈十弦
在受刑人因为失血而晕厥过去的时候,行刑人就要按动座椅上的开关。将储存在银色的藤蔓里面的水银蒸汽就会被温和地注入到执行人的血管中,填充血液的空缺。
略微的高温将藤蔓软化,受刑人身后的座椅在机关的作用下向后展开变成一个金属的品面,将缚于其上的受刑人的身体向后展开躺平。
这时候,受刑人大约已经死了。而水银就要源源不断的填充其上,将血管完全填满。然后执行人将储存着水银的器皿取走,用一个巨大的、刻满了防腐咒文的水晶罩子将受刑人盛放进去,里面填满水银,直到看不到一丝空隙,再封住口。低温储藏后放入棺材之中,埋入地底。
如果这时处刑人的手法够好的话,受刑人应该没有受到任何多余的伤势。这样的话。他们的灵魂就会在三个月后被完整的冻结起来。
他们的尸体依旧具有弹性,他们的灵魂也还保有知性,甚至他们还有着触觉。但因为他们的灵魂过于沉重,根本不可能上升到天上,回到神明的国中。他们只能这样凝固着,直到世界终结——或者被魔鬼偷走。
这些罪人的灵魂已经变成了水晶一般的艺术品,灵魂中的污秽也因为水银而被彻底净化。在魔鬼的世界里,每一个注银的罪恶灵魂都是最顶级的奢侈品。到目前为止,没有一个受到注银之刑的灵魂不在魔鬼手上的。人们也不会为了这些罪人的尸骸而与魔鬼抗争。更多情况下,魔鬼还会与他们签订一些有利于人们的契约。作为合理合法的带走这些灵魂的交换。
注银之刑如此具有仪式性,与古埃尔卡特人的文化有关。他们相信通过这样的仪式。可以洁净人们的血液,让埋藏着注银者附近的人的思想变得纯净。
准确一点的说,如今的三极刑一开始都是埃尔卡特人发明的。
十字架是长眠导师的标志。那些被钉死在十字架上的人,他们的鲜血会将整个十字架浸透。而在他们咽气之时,血液的腥臭味已经足以招来蝇虫。埃尔卡特人相信,这样可以让喜爱洁净的长眠导师厌恶这样的死者,就不会将他的灵魂带走。这也是为什么埃尔卡特人要为尸体沐浴化妆的原因。
而火刑和注银之刑,都与埃尔卡特人的两个死敌有关。这两个死敌,一个会化为黑色毒液进入人体控制他人的思想,而另外一个则是会变成人的样子,用谎言和音乐在人群中挑起斗争。
这两者的共同点,就是他们都具有相当程度的不死性。唯有注银之刑和火刑才能封印这两者。可以说,在最开始的时候,三极刑中的仪式成分都要多于惩罚。而且一开始也不仅仅是三极刑,只是这三个流传下去了而已。
而在后来,钉十字架、火刑和注银之刑,才在众神的演绎之下变成了针对反人类者、叛国者和异端的极刑。
不过,即使是白塔的学者,最多也只能了解到这种程度。在埃尔卡特化为荒漠之后,那段历史也被一同埋葬。冬果会那边大约还有相对完整的记载,可在白塔只有一些藏在诗歌和传记中的相当模糊的描写。
距离行刑之时还有数个小时,那些白发苍苍的老巫师们便已早早的就来到了第二塔的顶层,围着组装中的注银椅,兴致勃勃的交流着自己关于古代埃尔卡特的研究。
这次的行刑者将是斯科特,响应那些老巫师们的请求,他将以最标准的流程,向广大巫师学徒和研究埃尔卡塔古代历史的巫师们演示注银之刑的全过程。
与那些年轻人不同。这些老巫师相比较奥兰多的罪行,反而更期待原始版的注银之刑的全过程究竟是什么样子的。毕竟,听和看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体验。
就在注银椅快要组装完毕的时候,第二塔的楼下传来阵阵喧嚣声。老巫师们不禁向下望去。
只见在喧嚷的人群中,一个眼睛缠着黑布,双手被枷拷在身后的黑发男子在密密麻麻的诡刀巫师的包围之下,从第三塔的地下室出来,向着第二塔的侧门走去。
这些诡刀巫师的胸口带着青雀鸟勋章,脸上带着骄傲的神色。昂首阔步的将白塔最大的罪人带向他的死刑场。
眼尖的人已经发现,奥兰多的面色极为苍白,脚步虚浮。
看到这一幕的所有人都不会怀疑他是否遭受过严刑拷打,因为事实已然摆在眼前——奥兰多如今分明就是已经失血要几乎要休克的程度。就算治愈药剂能够治愈外表的伤势,也无法补充血液。奥兰多此刻严重失血的神态已经证明了白塔之前的拷问是如何残酷。
毕竟,为了保证灵魂不会从尸体的伤口中被挤出去,被施以注银之刑的人是不允许出现任何大的伤口的。
一位老巫师看着楼下几乎沸腾着将诡刀巫师们重重包围的人群,下意识的抬头看一下太阳。
如今夕阳已经开始西斜。
最多不过一个小时,黄昏便会降临。(未完待续。)





水银之血 第二百八十六章 回光返照
胸口挂着青雀鸟勋章的诡刀巫师们带着傲然的神色将“奥兰多”推入了第二塔的地下储藏室,随后从外面锁上了门。留下两名诡刀巫师站在门口,其余的诡刀巫师则负责将那些涌进来的一般民众赶出去。
他们要做的只是等待斯科特大人过来而已。有在二楼的斯科特大人坐镇,这些诡刀巫师们丝毫不担心奥兰多能够从这里逃跑。
退一步讲,就算没有斯科特也是一样。各种侦测生命活力和灵魂活力的巫术都显示出奥兰多的体力和生命力已经如同烛火般微弱,而且依旧在持续消退中。
别说是逃走了,如果再晚行刑一会,恐怕奥兰多自己就会死在里面。
“艾露卡多,帮我把眼罩拿下来。”
在所有人都离开之后,罗兰便立刻用虚弱的声音轻声呼唤着。
大约过了三四秒,罗兰便感受到如玉般冰凉而温润的两条手臂从身后伸过来,轻轻抚在罗兰的双颊上。
罗兰也不说话,只是就这样在黑暗的空间里保持着无力的喘息声,将身体的中心向后倾倒,倚在艾露卡多的怀里。
从未有过的虚弱感让罗兰的双手都无法攥紧,甚至他连坐下都不敢。
以罗兰现在的身体状态,如果自己坐下,恐怕根本就站不起来了。
败血糖的效果比罗兰想象中的有效的多。即使自己的体质早就超过了十点,在败血糖的侵蚀之下,严重失血的罗兰也已经陷入了濒死的边缘。
只要睡过去大约就不会在醒来了——同样的,被罗兰困在体内的爱德华也已经完全的失去了活性,被罗兰的瘟疫之巢撕碎吞噬。
但同样的,来自败血糖的毒性依旧残留在血液中。
现在从罗兰的皮肤上已经泛起了大片的青紫色的血管纹路。从指尖一直蔓延到腋下,从脚尖蔓延到膝盖,就连腰上和后背也有大片的蛛网般的纹路。
罗兰粗重的喘息着。休息了一会之后神色稍微好了一些。
于是他再次重复道:“摘下我的眼罩。”
见到罗兰此刻的虚弱,艾露卡多只感到自己的心脏被狠狠的攥握一般。
艾露卡多深深的叹息着。听从罗兰的命令将眼罩摘下。
但是,即使被摘掉了眼罩,罗兰眼前的视界依旧是一片漆黑。
说是一片漆黑也许并不是十分准确——罗兰还能隐约看到一些黯淡的烛光闪烁在视野的边缘,可他的瞳孔却捕捉不到任何事物的形象。
“……艾露卡多,我终于知道了……原来人要死了的时候是这种感觉啊。”
罗兰轻笑着,身体渐渐用力,强撑着站了起来。
他眼前发花,嘴唇颤抖。他的身体因害冷而战兢。血液*,骨头朽烂。
从未有一刻,罗兰如此的贴近死亡。也从未有一刻,罗兰能如此具体的理解死亡。
“那不是什么很酷的东西,一点也不帅气。”
罗兰用干枯沙哑的声音,用极缓慢的语速一字一字的吐出:“死亡不是艺术,不是恩赐,不是礼赞,不是恶作剧……它不是任何美好的东西。”
“死亡就是死亡,死了就是什么都没有了。里面只有痛苦和无尽的寒冷。一种……向内收缩的无力感。一种存在的理由被否认、人生的创造性和高度从中截断的虚无感。”
罗兰的瞳孔无力的扩散,但眼神却意外的清澈,里面仿佛闪烁着光芒一般。
他的声音虚弱而稳定:“但是。我依旧要赞颂死亡。”
“艾露卡多,我问你……你认为死亡的价值是什么?”
面对罗兰突如其来的询问,艾露卡多不禁怔了一下。
略微思考了一会,她便试探性的开口答道:“是因为……可以让那些生活的苦不堪言的人们有着改变的权利?”
“呵……也许吧。”
罗兰轻笑一声,不置可否。
从艾露卡多的怀抱里挣脱出来,罗兰摸索着向前缓慢的前进着。艾露卡多见状,连忙走过去,将罗兰的脚镣抬起来,扶着罗兰到了盘旋上升的楼梯前。
罗兰没有让门口的诡刀巫师来把自己架着提到二楼。
他在接到自己的处刑通知以前便向刑场走去。以缓慢而沉重的步伐一步踏在了楼梯上。
每一步踏出的同时,罗兰就感到自己全身的骨头都在颤抖。神经在发痛,肌肉无力的抖动着。仿佛要从骨头上掉下来。
以这样虚弱而坚定的步伐,罗兰坚定的向着二楼攀登着。仅仅数十个台阶,罗兰却上了十多分钟。
艾露卡多没有回到影子中。她只是就这样沉默着跟在罗兰身后,抱着沉重的脚镣跟着罗兰一阶一阶的往上爬。
在距离行刑时间还有最后半小时的时候,罗兰终于爬上了三十三阶台阶,来到了二楼。
即使眼前昏黑看不清前路,但罗兰凭借着自己的经验,依旧判断出自己面前有一扇大门。
只要自己推开这扇木质的大门,距离自己的刑场便只剩下最后二十多米的距离。
先不论罗兰的双手此时正被枷锁拷在身后——哪怕罗兰身体还能动,在“重度失血”和“虚弱”双重状态的影响下,罗兰也不可能还有力气用来推开这扇沉重的大门。
但是,世事总有例外。
“艾露卡多,回来吧。”
在罗兰出声的同时,他视野中自己的生命值也掉落到了0/296。状态栏里的“重度失血”模糊了一下,向右跳动了一格。而在它原来所在的位置,“濒死”的状态猛然跳了出来。
【警告!你的生命值已归零!再次受到伤害将立即死亡!】
【警告!你已陷入濒死状态,若不及时得到有效救治,你将在十分钟后自然死亡!】
与此同时,在罗兰的视野中,特性栏中的“移动天灾”闪烁了一下,然后瞬间亮起。
移动天灾(个人特性)
效果:你的伤势越重,恢复速度就越快;同时,在获得重伤级别以上的伤势时仍能造成全额伤害。
——走到哪死到哪这句话一定是在说你,不过请放心,恶棍和疯狗一般都比较长寿。
在这个特性的效果描述中所指的重伤级别以上的伤势,就是指“致命伤势”和“濒死”两个状态。
但是罗兰是重度,身上并没有伤势,所以前者自然不会产生。
可无论是什么原因造成的生命流失,如果在生命值归零之后没有再次受到伤害的话,都会陷入濒死状态,任何形式的治疗效果都会减少90%。但如果能在这种时候将生命值及时的拉回到六点以上的话,依旧能从死亡的边缘爬回来。同时还能得到“濒死体验”的特性。
而在触发“移动天灾”的同时,罗兰眼底便有一丝苍白色的火焰渐渐燃起。
回光返照一般,罗兰的视野渐渐变得清晰,耳朵也不再发出隆隆的嗡鸣声。
感受着一种莫名的力量从自己那虚弱到极限的灵魂深处涌出,罗兰笑了一下,双手用力,将身后的镣铐直接挣断。
随着镣铐落地的声音响起,罗兰能听到外面喧嚣的人群有那么一瞬间陷入了死寂之中。
下一秒,楼下大门打开的声音响起,罗兰耳边传来了慌慌张张的上楼声。
没有理会那些东西,罗兰伸手推开了沉重的木门。那瞬间涌入的血红色的夕光顿时让罗兰的瞳孔收缩了一下。
“大家晚上好。”
在众人惊恐和愕然的目光中,罗兰轻笑着跨出了二楼仓库的大门,踏入了自己的刑场之中。
与此同时,一个身着白金亮色的教宗长袍的老人停下了自己的步伐,站在白塔四环区的大结界之外,眯着眼看向了仿佛直通天际的第二塔的方向。
在他的身后,整个五环和六环都陷入了金色的火海之中,寂静无声的燃烧着。(未完待续。)




水银之血 第二百八十七章 罗兰的觉悟
巫师们就这样沉默地看着奥兰多迈着沉重而不协调的步伐,拖着身后的脚镣走出了大门。
满是钉刺的沉重脚镣拖在木质地板上,在地板上留下数道刻痕,发出锯木头一般尖利刺耳的声音。
奥兰多没有遮掩自己的虚弱。
随便一个人都能看出“奥兰多”此时已经在死亡的边缘,就算猛然爆发出最后一丝力气将镣铐挣断,也绝对不可能从众多巫师的围困中逃走。
而结界巫师们心中的震惊更是要远超其他的巫师——在他们的侦测生命活力和侦测灵魂活力带来的视界中,能够看到“奥兰多”此刻真正的状态。
说是濒死都是委婉。就活力侦测的结果来说,奥兰多此时已经和一具尸体差不了多少了。
既然如此,奥兰多为什么要过来?
难道他是来送死的吗?
巫师们一时陷入了迷茫。
“——抱、抱歉!”
在罗兰走出仓库大门之后,才有几个年轻的诡刀巫师气喘吁吁的跑上来:“一时没看住,才……”
“无妨。闭嘴。”
斯科特伸手,示意他们无须再说话。
在被斯科特漠然的目光扫过的瞬间,那几个年轻的诡刀巫师便如同被掐住脖子一般瞬间,就连喘息声都被止住。
哪怕他们因此而被涨的满脸通红,也不敢再发出任何声音,只能瞪着拖着沉重的脚镣,一步一步向前走的奥兰多。
斯科特看向奥兰多的目光渐渐的变得深邃。
他迈出一步,拦在了奥兰多前面:“你想干什么?”
“一般来说,死刑犯在行刑前总是可以提出一个要求吧。”
奥兰多却只是抬起头来,露出一个温文尔雅的和煦笑容。
看着他的笑容,斯科特沉默了数秒,然后干脆利落的从奥兰多面前闪开,给出了简洁明了的回答:“说。”
奥兰多笑笑,向着自己的注银椅走去。然后坦然坐在了上面。
他抚摸着注银椅的扶手,从注银椅上向楼下望去,如同一个抚摸着王座的年迈的君王一般。
被奥兰多淡然的气质所摄,巫师们不禁屏住了呼吸。
从二楼到一楼。所有的巫师渐渐停止了交谈,将目光投向了奥兰多。
“我只是想……在死前,和你们聊聊天而已。”
奥兰多以沙哑干枯而带着莫名磁性的嗓音,轻声说道:“只是聊聊天而已。”
但是,包括斯科特在内。没有一个人回应奥兰多的话。
整个第二塔周围一片寂静。
奥兰多丝毫不感到尴尬,他只是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轻笑着开口说道:
“我们出生在一个罪恶的世代。”
他的第一句话就让巫师们眼皮一跳。
一种要被牧师传教的预感顿时充斥在他们心中。
果不其然,下一句奥兰多便说道:“你们求幸福,求富庶,却不知要向谁求。”
于是便有人在人群中高声嘲讽:“你这意思,难道要我们向神明求吗?”
顿时,阵阵笑声便从人群中传来。
奥兰多却只是摇摇头。
“你们向那些比自己地位更高的人求,向那些比自己富庶的、比自己高贵的人求幸福,难道和向神明祈求有什么区别吗?”
一言既出。尽管嘲笑声没有散去,却有许多巫师顿时便愣在了原地。
而奥兰多的下一句话,却彻底让他们安静了下来:“我就这样跟你们说,这世代有罪了——不只是巫师们有罪了,牧师们也有罪了。”
“那些牧师高声呼求神迹,以神明的好恶定是非,又与奉承权贵的小人有什么区别?”
奥兰多那并不如何高亢的平淡声音在寂静的环境中传开,顿时便在人群中炸开了锅。
在这个有神的世代,哪怕是巫师也不敢如此贬斥神明。
顿时,巫师们便以看待疯子的目光看向了奥兰多。
但是。奥兰多的声音却没有停止:“幸福人之所以幸福,并非是因为某些人还活着,反倒是因为某些人死了。由此,我就可以跟你们说。这世代有罪了。”
“人们在话说的时候要再三强调自己的美德,而不是强调自己的罪过。由此,我就可以跟你们说,这世代有罪了。”
“人们在自称善意的同时,心中便存恶意;在强调自己是为了他人的时候,所做的都是为了自己。由此。我就可以跟你们说,这世代有罪了。”
渐渐的,巫师们一个个的停止了讨论,抬头看向了被荆棘锁在座椅中的奥兰多,眼中闪烁起了莫名的光。
在片刻的沉默之后,便有巫师高呼道:“那么,奥兰多,你是有罪的吗?”
奥兰多微微停顿了一下,然后以平淡的声音接着说道:“我就实实在在的告诉你们,我是有罪的。你们也是有罪的。”
“正如我所说的,我之所以欺骗你们,又给你们讲这些事,并非是为了你们,全然都是为了我自己。”
然后便又有人高呼道:“那么,奥兰多,你即是有罪的,又如何证明你所说的都是对的?”
奥兰多却只是笑着,以沙哑平淡的声音反驳道:“你既然如此问我,便说明你心中已经信我了。你们当然有权利认为我在欺骗你们,但那和我无关。”
说到这里,奥兰多却突然止住,不再言语。
他回过头去,对斯科特轻声说道:“好了,行刑吧。”
斯科特却不动弹。周围的时间顿时扭曲,声音被隔绝在外。
在斯科特的领域之中,唯有斯科特自己和奥兰多——或者说罗兰维持着正常的样子。
斯科特不禁眯起了眼睛:“你真想死?”
“不,我当然不想。”
罗兰坦然说道:“我只是在赌。”
“赌什么?”
“赌导师能够回到这个世界。赌我能够死而复生。赌我死后能见到姐姐。”
罗兰看着面板上定格在“三秒”的死亡时间,笑笑过后将目光移开:“说实在的,斯科特,你真的以为我会就这样死去吗?”
“当然不会,”斯科特毫不迟疑的摇摇头,“我甚至都不知道为什么你要死……这毫无意义。”
“作为一个甚至没有正经的死过一次的人,我有什么颜面当长眠导师的教宗?如果我自己都不相信长眠导师可以救我,我又怎么让别人相信导师可以救他们?”
罗兰轻笑着答道:“我说实话。那些在人群中接话的,都是我事先找好的人。我说的这些话,我在之前也实实在在的准备了很久。”
“也就是说,你又骗了他们咯?”
“正是如此。”
罗兰毫不避讳的答道:“我之前就说了,我做的事都是为了自己。”
他将目光从斯科特脸上移开,低头看着被荆棘捆缚在座椅上的自己。
过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罗兰才开口轻声说道:“海琳娜教会了我很多……如果我把目光停留在个体上,奋斗一生恐怕也得不到什么东西。”
“即使我不了解我应该怎么做,我一点都不适应这样居高临下的决定他人的生死,我也必须习惯下去。”
“……你难道想要拯救世界吗?”斯科特忍不住出声嘲讽道。
在他看来,罗兰的行为简直就是瞎折腾。
但罗兰却一脸认真的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我不是想要拯救世界……是我必须拯救世界。”
“我是罗兰,罗兰.奈若拉。长眠导师的选民和教宗,天灾的主人,白银女王的胞弟,埃尔卡特未来的王……其实你说的没错,我要拯救世界,仅仅是因为我想要拯救世界。”
“这些人他们活着我会很开心,他们死了我会难过。我不想看着他们死去,哪怕是为了我自己的开心,我也必须拯救世界。”
罗兰笑了笑,回过头去看着斯科特:“简单来说,就是‘我乐意’。”
“……这样就够了。”
斯科特点了点头,嘴角微微扯动,露出一个并不如何好看的微笑。
然后,他撤去了自己的领域,用力罗兰身后的按钮。
缠绕着的荆棘迅速收缩起来,扎进了罗兰体.内。(未完待续。)




水银之血 第二百八十八章 倾塌!倾塌!
银色的荆棘深深刺入了奥兰多的身体,锋利的刺划破了皮肤钻入体.内,异常粘稠而发黑的暗红色鲜血从银色的荆棘附近渗出。
随着大量注入的水银,奥兰多抽搐了一下,便失去了气息。
但看着被处决的奥兰多,巫师们却并没有了一开始的雀跃和欢欣,他们就这样沉默的看着全身嵌入银色荆棘的尸体,陷入了异常的死寂之中。
事实上,之前奥兰多在行刑前的演讲,起到了远远超乎他自己预料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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