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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银之血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不祈十弦
队长高兴的举起手,大喊道:“我的直觉告诉了我,他们一定往法兰克福那边去了!抓住他们!把他们的肝脏逃出来,让他们吧嗒吧嗒的死去!”
“好好好……让他们吧嗒吧嗒的死去。”
科特完全没有在意。只是一脸严肃的敷衍着队长的话。
而另外一边。
“所以,这一定是契约之神自己的阴谋。祂一定在谋划些什么,才会试图隐瞒瘟疫的存在。”
罗兰正色道:“起码,可妮陛下和希维尔陛下绝对不会允许这种残酷的事情发生的。”
杰诺有些不安的向罗兰开口:“但是,您烧毁了拉神的一座神殿,这是事实……”
“没错。所以我们随时可能会被杀掉,你怕了吗?”
罗兰露出了爽朗的笑容。
“没……没怕……”杰诺牙齿一碰,强打着精神挺起了腰,随后一下子就塌了下去,“但是……罗兰大人……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只有一个地方。”
罗兰沉吟了一会,然后开口说道:“我们去法兰克福。圣城法兰克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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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银之血 第一百四十九章 昔拉的觉悟
“——大人!大人!别睡过去!昔拉大人!请您醒一醒啊!”
在模模糊糊的呼唤声中,昔拉艰难的睁开眼睛。
他的视线扭曲而模糊,呼吸艰难而急促。
昔拉的双手被枷住,脚腕被铁链锁住,锁链的另一头深深的钉在墙体上,如同一个将要被处刑的罪人一般。
他身上穿着破烂且沾有泥垢的白色麻布长袍,他撕开的袖子上能看到早已干涸的暗红色血痕,就仿佛两周前一样。但他的脊梁不再挺直,面色蜡黄,脸颊和眼眶深深的下陷如同深渊。他曾经闪耀着纯洁光芒的铂金色长发完全失去了光泽,如湖泊般湛蓝的眼眸也已然浑浊发暗。
“啊……我没事。”
昔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声若游丝。
干枯沙哑到已经变形如同乌鸦般嘶哑的声音从他的喉咙中缓缓挤出。他艰难的抬起低垂的头颅,用满是血丝的眼睛打量着那些跪在地上的犯人,过了许久才确认了他们的身份,扯出一个纤薄苍白的难看笑容。
他的处境已然和之前有了相当的不同。
他不再是被单纯的钉在墙上。在他身边二十尺的位置被打上了铁栅栏,仿佛关押一个凶残的魔鬼一般,用数条比大腿还粗的铁链反复的缠在上面。
这是为了不再让那些犯人侍奉他、给他水和食物。
每过三天,典狱长就要来抽打一次他。在行刑前,先要拍卫兵来将所有的犯人关在牢房中,典狱长才能进入昔拉牢房中,以带有倒刺的铁鞭折磨他整整一天。
一开始,还有犯人试图对典狱长进行攻击。他们辱骂他、殴打卫兵。试图拯救他们的圣人。他们的救助昔拉。
然而,在典狱长那天晚上处死了八十个犯人以后,那些挂在天窗下的长矛上的尸体终于成功将狂热的犯人威慑住了。贯穿在长矛上的尸体滴滴答答的流淌下鲜血,暗红色的鲜血在地下和墙上留下了暗红色的痕迹。甚至能看到狂热的犯人被按着头撞向墙壁时留下的乳白色痕迹。
直到那时,犯人们才稍微冷静下来。而舌头被割下的昔拉模糊不清的怒喝也终于将他们的行为完全制止。
也许是为了继续威吓这些犯人,那些尸体地上的血并没有被处理掉。若不是天气寒冷。现在恐怕已经有了大量的蝇虫附着其上了。
从那之后,再也没有犯人在昔拉被折磨的时候发动暴乱了。他们只会伏在地上痛哭,高声为昔拉祷告。
这些犯人全都是曾经犯下大错的人。
他们中的绝大多数都狡猾、邪恶、心狠手辣,心灵扭曲。然而,他们如今已经被那个圣洁的先知所感动。灵魂都被一同洗涤。
然而,这并不是说他们开始崇拜泰尔了。与其说他们重新拥有了敬畏心和对泰尔的崇拜,不如说他们开始转过头来崇拜昔拉了。
没错——他们崇拜的不是某个神,不是某个魔鬼。而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每过三天就要受到折磨的脆弱的凡人。一个比他们活的还要下贱的犯人。
纵使他的伤势总会被治愈,但没有进食、不得饮水,身体也悬在空中,无法睡眠。昔拉的精神一天天的萎靡了下去。
看到这一幕,犯人们不由得恐慌了。
他们担心,昔拉会不会在睡过去之后再也无法醒来——他们开始想办法把食物和饮水送过去,但是他们无疑都失败了。
昔拉看着那些跪在地上看着自己,脸上留下痛苦泪水的犯人们。脸上露出了欣慰的表情。
他也曾经想过,让这群终日无法再看到自由的阳光的犯人重新向善有什么意义——他们既无法帮助他人。也无法将他的教诲传出去。仿佛只是浪费昔拉的时间一般。
然而,在昔拉看到他们结束一天的苦役回来之后,不再互相斗殴,开始关心同伴,不再绝望和怨恨,开始接受这种生活。并重新开始锻炼和思考,他就由衷的感到欣慰。
没错,他已经失去了改变世界的机会。但他至少可以改变他身边的这些人。
也许有一天,他带给他们的这些东西会传出去。然后一个人就可以改变两个人,两个人可以改变四个人。一家人可以改变一座城市的人,一个城市则可以影响一个国家的风气。说不定到最后,他甚至可以改变世界——
这不到一个月的刑期将会改变昔拉一生。他开始思考一些他之前一辈子也不会去想的事情。
他开始思考人们为恶的原因。他开始分析朱庇特四世之前做过的事究竟有什么深层含义,如果让自己去做,能不能做到比他更好。
最终的答案是让他沮丧的。
他终于重新认可了,朱庇特四世是一个伟大的教宗。他也许不是一个合格的牧师,确实一个合格的教宗。
教宗应该是神明的代言人,是羊群的领头者,是守护羊群的忠犬,却唯独不应该是一个狂热的羔羊。
所有人都可以虔诚,所有人都可以虔诚到狂热,唯独他不可以。他的心灵不能全部依托给泰尔,他必须将一半的自我奉献给信徒们。
如果连教宗都迷失在了狂热之中,那么其他人又该怎么找到朝拜的路?
现在昔拉每次受到拷打的时候,他都发自内心的对朱庇特四世忏悔。他终于明白了罗兰曾经对他说过的话。
——然而,如果朱庇特四世再次出现在他面前,昔拉依旧会选择杀死他。
因为,昔拉终于意识到了,自己其实并不虔诚。
从一开始,他就没有将心灵全部交付给泰尔。他还留有思考和质疑的余地。
与其说他在崇拜泰尔,不如说他在朝拜自己。
这也许就是他在这儿隔绝了神祇目光的铁城之中,依旧可以引发神迹的原因。
然而,昔拉恢复的时间开始变得越来越长。
终于,就在今天,他第一次在传教中途昏了过去。
“你们……以后必不可忘我的教导,心中要谨守我的诫命。”
昔拉以交代某些事情的语气,沉声说道:“不可使怜悯诚实离开你,要将它们系在你颈上,刻在你心上。”
“你们当听——你们日后必不可怨怼仇恨他人,要宽容你的兄弟姐妹。你们务必要记住,人至终必有善报,不可妄自替天行道。”
看着那些惶恐的看着自己的朝拜者们,昔拉以嘶哑到变形的声音不断念叨着。
他的心中似乎有了某些明悟。
……自己的时辰,大约快要到了。(未完待续。)
ps: 今天咱过生日,吃完饭刚回到家不久_(:3∠)_
于是你们要知道,第二章依旧很悬……
(先给自己立一个反flag)




水银之血 第一百五十章 混乱与分裂
绛红的夕光透过琉璃顶射进来,变得暗淡而纤薄,根本无法照亮周围的空间。
法兰克福的穹顶大教堂里——在这个唯有教宗传召否则便不可进的穹顶大教堂中,十一个人围坐在圆桌旁,激烈的争论着什么。
他们身上穿着比深红色的主教长袍,颈上围着肩带。他们的平均年龄已经超过了六十岁,最年轻的一个看起来也有四十多岁,眼角已然出现了些许皱纹。
在班萨,他们曾经是除了女王和朱庇特四世之外,地位最高贵的一批人。但如今他们的举动中却丝毫没有高贵可言。
拍桌子、大喊、怒骂、冷嘲热讽。除了没有真的打起来,他们就和一群在菜市场上讨价还价的商人没有任何区别。
“不可能!你还在妄想什么?之前的教训还不够?绝对不能再召唤圣人了!那只会让形势更糟糕!”
那个看上去最年轻的枢机主教高声强调道:“圣人——我们的权利也比不过那些死掉的老家伙们。但是他们除了会祷告还会什么?他们会处理教区事宜吗?他们知道如今的泰尔教诲已经处于怎样危险的边缘了吗?不!他们不会!他们只知道为了泰尔的荣耀去死!因为他们知道自己死不掉!”
“你们还要否认什么!你们还要否认什么!!”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声音嘶哑,手指颤抖,“你们要把圣人的存在也一并否认吗?你们要把对泰尔的信仰也一并否认吗!你们这群叛徒!异教徒!异端!巫师!”
“去他的圣人!你知道那个疯子让圣城变成了什么鬼样?”一个衰老而强壮的主教终于忍不住,一把提起了那个干瘦老人的领口:“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大规模召唤圣人并递交权利?你这是准备让一群数百年前的死人、一群落后于时代的亡灵、一群除了信仰什么都不会的疯子拯救我们?不!他们只是武器!没有朱庇特四世陛下在,他们就只是随时会失控的炸弹——他们只会让我们步入地狱!”
“你本来就该下地狱!!你这个忘记了泰尔教诲的魔鬼!懦夫!谋杀犯!”
那个干瘦老者如同在演讲一般,瞪着那个强壮的老者。几乎是跳着脚声嘶力竭的喊道:“你们还要做什么!你们杀死了泰尔的圣人!你们这是亵渎!你们今天亲手杀死了圣摩卡斯,明天就要放弃泰尔的荣光!等到刀刃架在你们脖子上,你们就能把唾沫吐在地上。和那些该下地狱的魔鬼一起辱骂泰尔——”
“慎言!克里塞斯主教!”
一个金发、略微谢顶的中年人皱着眉头站起来,一边打断了老人的话。一边伸手用力从那个强壮的老人手里把那个干瘦老人的领子夺了出来:“还有你,奥塞斯主教,不可在此地动粗。”
看着这个中年人,那个干瘦的老者嘴唇抖了抖,眼神变得更愤怒。粘稠的金色圣火几乎要从他的眼中溢出来:“卡萨卡……你也支持他们吗?你要支持这群亵渎者吗?”
“冷静,克里塞斯!”
一个戴着金色圆框眼镜,头发苍苍的老人从后面扯了扯克里塞斯主教的衣服,双手用力按在他的肩膀上:“圣摩卡斯确实做了些不该做的……他们之所以这样也不是没有道理。”
“圣摩卡斯大人只是想让迷茫的信徒们重新找回信仰!”
“那叫找回信仰?他是想成为教宗!”
那个强壮的老者气的几乎颤抖:“这算什么?这算什么!没有泰尔的任命。没有枢机团的认可,没有前任教宗的钦点,他就要成为教宗?他凭什么?他做了什么?”
“够了!”
一个颧骨隆起、嘴唇纤薄的银发老人皱着眉头打断了他们的话:“简直就是场闹剧!你们爱权也要有个限度!就算圣摩卡斯大人试图成为教宗的想法的确有些不妥,但是你们简直就是胡闹!我们是祭祀,跪拜圣灵者,哪有杀死圣人的道理?我看你们简直就是被魔鬼附身了!”
“哦?是吗?”
卡萨卡冷笑着:“那你的意思是,我们都应该被注银处死吗?然后没有被魔鬼附身的你就只能成为新的教宗了——啊,多么可怜而又坚强的人!唯有你能拯救大家于水深火热之中——”
“呵,你这阴阳怪气的什么意思!”
“你知道我什么意思的,古德里安主教。”
卡萨卡近乎两米高的身高站在古德里安的面前。几乎将古德里安完全笼罩在了阴影之中:“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城里打点些什么?你每天花费十几个小时去和那些逃难过来的区主教密谈,莫非你只是为了抚慰他们疲惫而恐惧的心灵和身体?”
“无论如何,绝对不能再召唤圣人了。”
最终。那个戴着眼镜的老人总结道:“没有朱庇特四世大人的约束,圣人实在是太危险了。他们已然脱离了时代,他们甚至都不清楚现在的形势,就要按照他们生前的经验行事——最可怕的是,我们还无法阻止他们。”
“法兰克福已然处于崩溃的边缘了,各位。”
一个捂着额头,趴在桌上,面色痛苦沉郁的主教低声念道,声音中死气沉沉:“无论是哪位圣人……我都想不出他们能够将局势翻转的可能。”
顿时。黯淡的夕光笼罩之下,穹顶大教堂中一片死寂。
终于。太阳完全落山了。他们陷入了沉默的黑暗之中。
“……那么,我们该怎么办?”
沉默了一会。一个人在黑暗中发问道:“没有任何人有能力、有权利、有资历在这时站起来——所有人都不能服众。”
“不,等等,各位。”
卡萨卡突然开口道:“天视司昨天汇报,在南方出现了一位泰尔的牧师,对拉的神殿进行了神术打击……是主教级神术,威力无限接近教宗级。”
“所以呢?叫一个名不见经传、一夜成名的小牧师当成傀儡?然后我们拿不定注意,就叫他来做个裁决?啊哈,真是个好主意。”一个饱含嘲讽的声音淡淡的响起。
“……那个牧师的手上,带着朱庇特四世的权戒。”
卡萨卡不紧不慢的接道。
顿时,穹顶教堂中一片死寂。
“……不行。”
有人开口否决:“他有教宗权戒,我们根本无法对他的决议进行干涉……他甚至可以瞬间将所有反对他的人都杀死。这和召唤圣人有什么区别?”
“不,有区别。”
卡萨卡眯起了眼睛,灰烬的光芒一闪即逝:“圣人的地位谁都无法干涉,而圣人也只有地位无法干涉……但是,如果只是教宗的权柄的话,我希望你们还记得有一个人同样拥有教宗级的权柄,无法被权戒干涉……而且他足够正直、实力强大、名声已久。和那个持有教宗权戒的家伙可以互相约束。”
“……你是说,昔拉主教?”
“正是。况且,继承了教宗权柄的牧师,是否也会继承朱庇特四世的思想和立场呢?你们大约还记得吧?昔拉主教说过的话。”
“——他说,他要和教宗宣战啊。”(未完待续。)




水银之血 第一百五十一章 我就是我
昔拉才说了一半,他的视线便再次开始扭曲。仿佛牛奶和鲜血混杂在一起进行搅拌一般,剧烈的反胃感让昔拉的肠胃开始抽搐。
虚弱仿佛无形的蟒蛇缓缓收紧他的喉咙,昔拉感到自己的呼吸开始变得艰难。
他的眼前突然一黑,头皮一炸一炸的,血管拼命的跳动着,耳中有金属摩擦的尖锐噪声传来。
“放弃吗?放弃吧。没希望的。改变不了。什么都做不到……”
和自己的声音一模一样、但却更具有诱.惑力的声音在昔拉心中响起。
漆黑的火焰在昔拉心中渐渐燃烧。憎恨的窸窣声在他耳边低鸣。
那像是魔鬼的低语,却更像是苏泽的先知们所相信的天启。
在一片漆黑的、冰冷的视野中,昔拉隐隐约约的看到一团昏黄色的火焰悬浮在自己眼前。
那是远比泰尔更加神圣、更加伟大的某物。即使昔拉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剪影,但他也能清楚的意识到,那是远比泰尔更适合“神祇”之称谓的伟大存在。
在霜覆般的寂静中,一个无声之言在昔拉的耳边回荡着,带着重重叠叠的回声:“你应该重拾希望。”
光是感受到那剪影的存在,昔拉就恐惧的只能颤抖,根本无法回应。
他的精神顿时开始涣散,莫大的恐惧让他的瞳孔瞬间缩到极致,豆大的汗珠滴滴答答的从额头渗出,摔碎在地上。
不等昔拉做出回应,这个模糊的剪影便继续说道:“你知道你应该放弃。你知道你所坚持的并非正道!你知道你的扭曲——错的是你,不是世界!”
“……不。我从来都不觉得我是错误的。”
昔拉闭上了眼睛。声音淡然:“我是对的。毫无疑问。”
“如果你的意志和所有人的意志都相悖呢?”
“那么,定然是他们全都错了。”
昔拉铿锵有力的答道。直视眼前的黄昏色的火苗。
短暂的沉默过后,一阵近乎是狂喜的大笑爆发在他身边。那大笑撕裂了昔拉的肚肠并刺入他的心中。一个比隆隆的雷声更加招荡的声音高声赞许:“——说得好!来我身边!昔拉!”
“来我身边——义人!纯粹者!不退之人!来我身边——你必将成为头羊!”
越来越大的声音在昔拉身后响起。随着巨人的狂喜,穹顶开始崩塌,巨大的眼球从外界缓缓压下,天空受了瘀伤,扩散开深红色的血痕。越发强大的压力让地面开始隆隆作响,像四面八方开裂,其中被挤出脓血。一个大到几乎将整个世界映入眼帘的巨大瞳孔从天空浮现出来,自上而下的俯视着昔拉。在那个眼球里面。无数双眼昏黄的纯白小蛇疯狂的涌向昔拉,但它们的行动却被眼球外面的薄膜挡住,它们的动作拉扯着眼球几乎变形,微微颤动着。
光是被注视着,昔拉就感到自己的能力开始得到迅速提升。一种自己正向某种伟大之物进化的预感缓缓在昔拉心中浮现。他心里清楚,那是生命本质的提升,是造物主的赐福——昏黄色的纹路从他眼球上泛起,迅速将整个眼眶染成昏黄色,随后开始向全身扩散。
“——但我拒绝。”
随着昔拉冰冷的声音响起。在他全身蔓延的昏黄色瞬间僵硬。
昔拉闭着眼睛,完全听从自己的本能,高声呼喊叱骂道:“我就是我——我就是我!我不是任何人、任何神明、任何存在的代言人。如果要说的话,我便我自己的代言人。我是我自己的牧师!”
“你要抛弃你的神吗?你要抛弃泰尔吗?”
“那又何妨——”
魇睁开眼睛,一种无形的力道推挤着他全身的昏黄色魔纹迅速向回退去。仿佛时光倒流一般,昏黄色的纹路再次被挤压回了昔拉的眼眶中。
他身后的那个声音没有暴怒。没有气馁,也没有放弃。祂只是轻笑着。发出隆隆如雷鸣般的巨响:“有意思。那么,就让我看看吧。昔拉。你究竟能做到什么程度——”
祂的后半句昔拉并没有听到。在他缓缓睁开眼睛之后,周围的幻象瞬间消失。他意识到自己再次出现在了地牢之中。
然而,此时昔拉的瞳孔却不再是清澈的湛蓝,而是变成了堪比最纯净的祖母绿一般的纯净碧色。
这时昔拉才发现,刚才这么长的幻象,在现实中却连一秒都没到。但昔拉的身体却不再像之前那样虚弱。一种全新的力量填充在了他的灵魂中。
但看着那些担忧的看着自己的罪人们,终于冷静下来的昔拉此时却沉默了。
……等等……我刚刚说了什么?
“我……究竟是……”
然而就在昔拉处于自我混乱中的时候,地牢门再次打开。颓废的典狱长在门口下来。
他的头发凌乱,满是油垢。他的眼中全是血丝,双拳紧握,整个人几乎都是颤抖的。
“看看啊。我们伟大的典狱长大人又来了。”
昔拉冷冷的抬起头来,以圣碧色的瞳孔居高临下的注视着略微有些佝偻的典狱长。
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声音中掺杂了往日所有的傲慢。不光是他,所有的犯人都无比巧合的无视了这一点。
以昔拉的温顺个性而言,这原本是永远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但这次,典狱长却没有抬起脚踹在昔拉的肚子上,他也没有以歌剧般悠扬的强调对昔拉说出比任何乡巴佬都要粗俗的脏话,更没有示威性的舞动着铁鞭咒骂着昔拉和所有的犯人。
他的目光疲惫而无神。就像是灵魂被狠狠的摧毁了一般,失去了所有力气。
他站在昔拉的牢房——或者说笼子前,直勾勾的盯着昔拉。
“啊……你这个小贼,骗子,该下地狱的异端……”
他以嘶哑的声音满是不甘的说道:“……你自由了。你被开释了。”
在短暂的沉默之后,地牢中传来了山呼海啸一般的欢呼声。
仿佛他们拯救了一个圣人一般。犯人们被这奇迹感动的热泪盈眶,跪在地上高呼泰尔的圣名,高声赞美他。
但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唯有昔拉没有出声。
...




水银之血 第一百五十二章 荒诞与等待
圣城法兰克福已然不复旧日的荣光。
随着人们一天天的等不到朱庇特四世归来的消息,城中的人们逐渐开始混乱。但仍然有人每天在向泰尔祷告,保佑他们的教宗大人平安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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