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银之血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不祈十弦
“没错。”
卡卡里特微微一愣,便毫不避讳的承认了:“罗兰陛下的命令必须得到实行。我身为武器。必将终生为陛下而战、为陛下而生、为陛下而死武器就是武器,武器的使命就是杀人。”
“是吗……你们还真是一模一样呢。”
法琳娜歪着头,苦笑着说道。
“这是我存活的理由。”
卡卡里特平静的开口道。
“……真的,一模一样呢。”
法琳娜定定的注视着他,突然露出了由衷的愉悦笑容:“能告诉我,这是一种什么精神吗?”
“此乃天性……”
说到一半,卡卡里特突然一闪,猛然出现在了法琳娜身前,闪烁着冰冷光泽的右臂直接贯穿了法琳娜的胸口。顿时,漆黑的水银从法琳娜的胸口处迸射而出。
然后,卡卡里特才慢悠悠的说出了下半句:“此义理已然明确,这天性昭然若揭。我生来就是为罗兰陛下而杀人,至死亦然。”
“这样啊……咳咳……”
法琳娜没有丝毫抵抗,只是愉悦的笑着,脸庞嫣红,一边咳嗽着一遍喃喃的说着:“真是……太棒了。你们真是太棒了……”
但是,卡卡里特却只是盯着她的眼睛,严厉的问道:“你是告死鸦没错。但你为什么不接受导师的力量?”
“啊……我还以为最后问我这句话的会是罗兰呢。”
迅速的衰弱下来的法琳娜有些遗憾的喃喃着,露出一个绝美的笑容:“答案很简单……你没有看到我同样也没有接受黄昏种的力量吗?”
“我呀……我最讨厌被他人控制了。光是想想那种感觉,我就……不寒而栗。”
“我就是我,我就是我……告死鸦、灰烬之徒、大德鲁伊……我讨厌这种名号。我应该是独一无二的才对,为什么你们总是想把我归为某种类型呢?我谁也不想要成为,我就是我,我为什么要成为别的什么东西呢……”
法琳娜喃喃着,迅速的衰弱下来。卡卡里特能够看到从她身体里流出来的水银如同强酸一般持续性的腐蚀着法琳娜的身体,却对卡卡里特自己无害。
卡卡里特这才知道,为什么法琳娜没有进行丝毫反抗。
她的血液中,早就已经饱含了仅仅针对她一人的诅咒。她的**和精神无时无刻都在被折磨作为偷窃了黄昏的力量却又背叛黄昏的代价。而导师也只是愉悦的观望着她受折磨,没有落井下石却也没有伸出援手。
就算此时卡卡里特不杀掉她,不消半年,她也被诅咒完全吞噬,变成某种披着法琳娜的残骸的另外一种生命。
“卡卡里特……你愿承受酷刑吗?你愿失去血肉之躯吗?你愿承受无端的仇恨吗?”
法琳娜的双眼迅速变得无神,撑住最后一口气,以微弱的声音发问道:“如果……这与你存活的理由相悖呢?”
“即使此身受尽万般折磨、被万民所恨,仅剩一缕孤魂,我也是陛下的长剑。”
卡卡里特毫不犹豫的答道:“此身,宁折不弯”
法琳娜愣愣的听着,突然,露出一个绝美的笑容。
她的呼吸越发微弱她的下半截身体甚至已经被消融殆尽,暗紫色的触手从她的下半截身体的残余中挣扎着诞生。
“啊……真巧,我和你一样。祝你幸福,罗兰的小乌鸦……”
说到最后,仅剩下头颅和半个胸口的法琳娜完全倾倒在了卡卡里特的怀里,枕着卡卡里特的肩膀,用尽最后的力气喃喃的说道:“奥威尔……我……”
但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她的上半身便化成了一滩污秽的黑色液体。以一点美感也没有的方式退场。
卡卡里特挥剑将吱呀尖叫着爬起的触手斩断,然后在原地沉默着。
突然,卡卡里特觉得自己好累。
过了许久,他才僵硬的抬起似乎变沉重了许多的手,闭着眼睛毫无感情的念道:“安息吧。安息吧,法琳娜。”
然后,冰冷如铁的火焰在此在卡卡里特眼中燃起。
他急迫的需要下一场胜利、下一个强敌的鲜血安慰此时自己躁乱的内心。
“法琳娜已讨伐”
他回过身来,冲着告死鸦们高声呼喊:“是时候了!我们前往班萨!”
“接下来,我们要讨伐神明!”(未完待续。)
水银之血 第一百九十三章 变天
拉向泰尔宣战了——
一开始人们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几乎都以为契约之神疯了。
拉和泰尔之间的差距,就像是善战的勇士和百胜的将军一般巨大。更不用提班萨本来就是泰尔的主场,又有希维尔这个强力援军在后支援。若是放在朱庇特四世在位的时候,在这个消息传出去之前,拉的军队便会被泰尔的圣殿骑士团直接打残吧。
但仔细想想,这个时机似乎的确是拉仔细的考虑过的。
首先,泰尔的圣殿骑士有相当一部分被派遣了出去,至今仍被困在法拉若没有回来。而得之这个消息之后,便有几位团长焦心同僚的安危,率领军团冲了出去。
因为朱庇特四世失踪,而掌管杀伐之戒的昔拉又被囚禁,可以说没有任何人能辖制这群骑士老爷。就算是其他的枢机,也最多就是让团长们稍微客气一点,没有命令他们的权利。
如今的班萨,泰尔的实力正处于前所未有的空虚状态中。
而泰尔的新任教宗却还因为环礼而被架空,没有办法率领枢机团对此进行任何准备。
在一些人看来,甚至就算没有环礼也没有用。新任教宗的威望肯定不如前任的朱庇特四世。在罗兰将整个枢机团缓慢的换好血,把自己的人打进去替掉那些不老实的家伙之后,才能说他真正的享有了教宗应有的权利。
教廷的权利被枢机团完美的分割,而教宗也是凡人,他不可能事必躬亲,不然迟早要类似,提前回到神明身边去。
在法恩斯世界,教宗的权利是通过对枢机主教的约束而实现的。
毕竟教宗具有革教权这个大杀器,他可以让任意一个主教立刻失去所有的神恩——但问题在于,他要的是统治,是团结,而不是毁灭和强权。
过于强硬的统治必然会让信徒们心怀不满。连带着他们便会开始怀疑神明。因此在任何教廷,教宗都不能一昧使用自己的特权强制保证每条法令的实施。
身为教宗,最重要的一条就是一定要有人格魅力。一个无法让信徒们崇拜的教宗是不合格的,他的名字在被人谈起的时候,应该立刻让人意识到这是其忌讳才对。
失去了教宗的教廷,便如同失去了牧羊人的羊羔一般,完全失去了方向和纪律。
枢机团任何一位枢机只要成心捣乱,任何事都办不成。没有了教宗的管理和决策,十几位权利对等领域不同的家伙一旦吵起来能闹出什么样的乱子,光是想想就觉得可怕。
环礼还有六天才会结束。在这六天里,枢机主教们甚至连离开穹顶大教堂都不行,而他们的随从也不可能得到进入穹顶大教堂的权利。
这正是最好的时候。
换言之,有整整一周的时间,泰尔教派是完全没有指挥,乱作一团的。如果契约之神的雇佣兵们巧妙利用的话,一周的时间还是有可能将圣城外的所有城市全部占领的。如果他们能将穹顶大教堂之外的部分全部占领的话,就算最后教宗选了出来也已然无济于事。
杀掉信徒也好,逼迫他们改信也好,甚至逼迫他们不许祷告也行。一个没有信徒的神明脆弱不堪。在仅有十几位主教支持的情况下,就连教宗直接让神明降临在自己身上也发挥不出多大的作用。
但如果仅仅只是如此的话,人们也不会对契约之神有多看好。毕竟泰尔的底蕴在那里呢,再加上出了名的善战的希维尔的协助,仅仅只是撑过五六天还是没问题的。
不过这时却有两件惊掉人们下巴的事——班萨的疯狗女王宣布撤销泰尔和希维尔两个教派在国内的特殊地位,而是改立暴力之主艾尔萨克斯作为国教。并且取消所有阶位的牧师免除兵役的权利。
换言之,班萨官方有权将任何等级的牧师——甚至理论上就连教宗也有可能被强制征召入伍。如果不同意的话那无疑就是叛国,会被直接处以极刑。
这完全可以说是亵渎神明的行为。
但更让人们看不懂的是,希维尔却在这次事件中保持了中立。默认了这条法律的生效,并且没有协助泰尔抵抗拉的进攻。
是的,没错——她维持了中立!
要知道,泰尔可是她亲爹!
但知道的更多的人,却是明白她为什么拒绝救援泰尔。
只能说,是之前封圣事件中被隐藏下去的问题重新被暴露出来了。
诚然,朱庇特四世威望极高,但他毕竟只是一个凡人。
区区一个凡人,居然敢威胁神明。
从那时起,大约希维尔就意识到了,泰尔的威胁到了现在已然膨胀到无法忽视。
现在大约已经是最后的机会了。如果不趁现在反击的话,恐怕希维尔便要彻底沦为泰尔的附属。
而且,实际上就算是班萨女王取消了希维尔的国教地位,最终的影响也不是很大。
希维尔的护教者本身就属于战场职业。她的权能便是战斗和战争,在班萨这个对战争相当狂热的国家,她的地位绝对不会有太多下降。
看看吧——拥有雇佣兵的契约之神,拥有人形破城机器的暴力之主,以及天生就适合战场环境的战争女神,他们中的每一个都比泰尔更适合这个越发狂躁的国家。
希维尔的护教者们没有与契约之神的信徒们进行任何冲突。在雇佣兵们聚集起来迫害泰尔的牧师的时候,他们自上而下的保持了沉默;在泰尔的牧师向他们求救的时候,他们依旧保持了沉默。
终于,泰尔的信徒彻底绝望了。
一夜之间,他们的地位直接跌落谷底。
班萨军方派人来追捕他们,砸碎他们的神殿、抢走神殿中的金饰,将他们的信徒按在地上,抢走他们身上的钱和珠宝。而牧师和神父更是被跟在其中的雇佣兵从人群中揪出来,敲碎他们的头颅。
仅仅第一天,班萨便有四分之一的教堂沦陷。沦陷的教堂则被暴力之主和契约之神对半瓜分,由军方亲自派人镇守。
在教宗开始上赶着奉承王权的时候,其权威便已荡然无存。
然而,此时班萨的东方却有一群人默然无声的穿过了边境线,并且受到了边境附近城市的热情接待。
“请问,你们是告死鸦吗?”
一个小男孩仰着脸,满是期待的看着卡卡里特。
他银灰色的瞳孔中闪烁着明亮的光芒。(未完待续。)
水银之血 第一百九十四章 人们所祈求的
拉向泰尔宣战了——
一开始人们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几乎都以为契约之神疯了。【ㄨ】
拉和泰尔之间的差距,就像是善战的勇士和百胜的将军一般巨大。更不用提班萨本来就是泰尔的主场,又有希维尔这个强力援军在后支援。若是放在朱庇特四世在位的时候,在这个消息传出去之前,拉的军队便会被泰尔的圣殿骑士团直接打残吧。
但仔细想想,这个时机似乎的确是拉仔细的考虑过的。
首先,泰尔的圣殿骑士有相当一部分被派遣了出去,至今仍被困在法拉若没有回来。而得之这个消息之后,便有几位团长焦心同僚的安危,率领军团冲了出去。
因为朱庇特四世失踪,而掌管杀伐之戒的昔拉又被囚禁,可以说没有任何人能辖制这群骑士老爷。就算是其他的枢机,也最多就是让团长们稍微客气一点,没有命令他们的权利。
如今的班萨,泰尔的实力正处于前所未有的空虚状态中。
而泰尔的新任教宗却还因为环礼而被架空,没有办法率领枢机团对此进行任何准备。
在一些人看来,甚至就算没有环礼也没有用。新任教宗的威望肯定不如前任的朱庇特四世。在罗兰将整个枢机团缓慢的换好血,把自己的人打进去替掉那些不老实的家伙之后,才能说他真正的享有了教宗应有的权利。
教廷的权利被枢机团完美的分割,而教宗也是凡人,他不可能事必躬亲,不然迟早要类似,提前回到神明身边去。
在法恩斯世界,教宗的权利是通过对枢机主教的约束而实现的。
毕竟教宗具有革教权这个大杀器,他可以让任意一个主教立刻失去所有的神恩——但问题在于,他要的是统治,是团结,而不是毁灭和强权。
过于强硬的统治必然会让信徒们心怀不满。连带着他们便会开始怀疑神明。因此在任何教廷,教宗都不能一昧使用自己的特权强制保证每条法令的实施。
身为教宗,最重要的一条就是一定要有人格魅力。一个无法让信徒们崇拜的教宗是不合格的,他的名字在被人谈起的时候,应该立刻让人意识到这是其忌讳才对。
失去了教宗的教廷,便如同失去了牧羊人的羊羔一般,完全失去了方向和纪律。
枢机团任何一位枢机只要成心捣乱,任何事都办不成。没有了教宗的管理和决策,十几位权利对等领域不同的家伙一旦吵起来能闹出什么样的乱子,光是想想就觉得可怕。
环礼还有六天才会结束。在这六天里,枢机主教们甚至连离开穹顶大教堂都不行,而他们的随从也不可能得到进入穹顶大教堂的权利。
这正是最好的时候。
换言之,有整整一周的时间,泰尔教派是完全没有指挥,乱作一团的。如果契约之神的雇佣兵们巧妙利用的话,一周的时间还是有可能将圣城外的所有城市全部占领的。如果他们能将穹顶大教堂之外的部分全部占领的话,就算最后教宗选了出来也已然无济于事。
杀掉信徒也好,逼迫他们改信也好,甚至逼迫他们不许祷告也行。一个没有信徒的神明脆弱不堪。在仅有十几位主教支持的情况下,就连教宗直接让神明降临在自己身上也发挥不出多大的作用。
但如果仅仅只是如此的话,人们也不会对契约之神有多看好。毕竟泰尔的底蕴在那里呢,再加上出了名的善战的希维尔的协助,仅仅只是撑过五六天还是没问题的。
不过这时却有两件惊掉人们下巴的事——班萨的疯狗女王宣布撤销泰尔和希维尔两个教派在国内的特殊地位,而是改立暴力之主艾尔萨克斯作为国教。并且取消所有阶位的牧师免除兵役的权利。
换言之,班萨官方有权将任何等级的牧师——甚至理论上就连教宗也有可能被强制征召入伍。如果不同意的话那无疑就是叛国,会被直接处以极刑。
这完全可以说是亵渎神明的行为。
但更让人们看不懂的是,希维尔却在这次事件中保持了中立。默认了这条法律的生效,并且没有协助泰尔抵抗拉的进攻。
是的,没错——她维持了中立!
要知道,泰尔可是她亲爹!
但知道的更多的人,却是明白她为什么拒绝救援泰尔。
只能说,是之前封圣事件中被隐藏下去的问题重新被暴露出来了。
诚然,朱庇特四世威望极高,但他毕竟只是一个凡人。
区区一个凡人,居然敢威胁神明。
从那时起,大约希维尔就意识到了,泰尔的威胁到了现在已然膨胀到无法忽视。
现在大约已经是最后的机会了。如果不趁现在反击的话,恐怕希维尔便要彻底沦为泰尔的附属。
而且,实际上就算是班萨女王取消了希维尔的国教地位,最终的影响也不是很大。
希维尔的护教者本身就属于战场职业。她的权能便是战斗和战争,在班萨这个对战争相当狂热的国家,她的地位绝对不会有太多下降。
看看吧——拥有雇佣兵的契约之神,拥有人形破城机器的暴力之主,以及天生就适合战场环境的战争女神,他们中的每一个都比泰尔更适合这个越发狂躁的国家。
希维尔的护教者们没有与契约之神的信徒们进行任何冲突。在雇佣兵们聚集起来迫害泰尔的牧师的时候,他们自上而下的保持了沉默;在泰尔的牧师向他们求救的时候,他们依旧保持了沉默。
终于,泰尔的信徒彻底绝望了。
一夜之间,他们的地位直接跌落谷底。
班萨军方派人来追捕他们,砸碎他们的神殿、抢走神殿中的金饰,将他们的信徒按在地上,抢走他们身上的钱和珠宝。而牧师和神父更是被跟在其中的雇佣兵从人群中揪出来,敲碎他们的头颅。
仅仅第一天,班萨便有四分之一的教堂沦陷。沦陷的教堂则被暴力之主和契约之神对半瓜分,由军方亲自派人镇守。
在教宗开始上赶着奉承王权的时候,其权威便已荡然无存。
然而,此时班萨的东方却有一群人默然无声的穿过了边境线,并且受到了边境附近城市的热情接待。
“请问,你们是告死鸦吗?”
一个小男孩仰着脸,满是期待的看着卡卡里特。
他银灰色的瞳孔中闪烁着明亮的光芒。(未完待续。)
水银之血 第一百九十五章 步入疯狂
这根本不能称之为战争。这只能说是一场屠杀。
不知为何,在契约之神发起战争的前一天,所有圣秩在主教阶以下的泰尔的牧师全部失去了施术能力。
他们体内的神恩依旧留存,但是无论如何使用,也仅仅只是空耗无法起到任何效果。而一旦使用出去,这些神恩就不再得到补充。
也就是达到了白银阶的牧师还能抢救一下——至少他们的神术效果没有削弱。
但他们的神恩依旧是用一点少一点。无论他们如何祷告,神恩也不再恢复半点。
于是,这些泰尔的牧师们立刻意识到,泰尔是真的出事了。
失去了泰尔的庇护,他们在拉手下那群精良的杀人机器面前甚至比最稚嫩的羊羔还要脆弱几分。
毕竟泰尔不是希维尔。
泰尔的牧师就算会使用长剑和刺剑,会的也只是在泰尔的神术和圣火的加持下的圣剑术。一旦失去了神术和圣火,剩下的不过是好看的花架子而已。
意识到自己处境不妙,一些比较机警的人立刻除下了自己的长袍,离开了教堂躲进与自己关系较好的信众的家中;但仍然有一些牧师顽固的决定毫不退缩,只是每日默默的跪在泰尔的圣像前安静的祷告着,虔诚的等待着泰尔的回归。
毕竟,雇佣兵是无法违背契约的。
在很久以前,在泰尔刚刚确立统治权的时候,如今现存的这些神明便已发过誓言。他们承诺绝不首先攻击泰尔的牧师,绝不掠夺属于泰尔的祭物,绝不在泰尔的教区鼓动他们信仰其他的神祇。
其他神明也就罢了。但唯独拉的信徒是无法违背他们发下的誓言的。
没错,现在泰尔的确是难得的陷入了不利的境地。但是正因为首先发起战争的是契约之神,所以泰尔的牧师其实并不是很着急。
不过就是抢占地盘、掠夺信仰罢了。佣兵又不能亲自动手,他们最多就是会囚禁、迫害那些属于泰尔的牧师。因为他们最先发起了战争并夺下了地盘,在接下来其他神明意识到这块蛋糕的存在之后,说不准他们还会反过来为泰尔的牧师保护属于他们的城市。
要知道,那可是佣兵啊。那是人们信赖的、为了帮助他人而存在的热心党啊。
也正是因为如此,就算是认为处境不妙的那批牧师,也仅仅只是离开了圣殿,却没有离开自己教堂所在的城市。
他们要是离开了这里,还能去哪里呢?他们的根就在这里。离开了这里,他们就是一介牧师,没有人认识他们。唯有在他们自己的教堂中,他们才是神父,是泰尔的传道者,是人们遇到问题时会优先想到的公正的裁决者。
但之后,谁也没料到的事情发生了——
伴随着雇佣兵到来的,是一批挥舞着污浊而粘稠的暗红色火焰,躲在暗红色的火焰花纹长袍中的施法者。
在雇佣兵沉默的开路和默许下,那些施法者精准的将人群中每一个躲藏起来的牧师揪了出来,也不顾及周围人的安危,便挥舞着粘稠污浊的毒火将他们直接当街烧死。那些躲在民房中的牧师也没有好下场——他们并没有试图进入民房,而是好像能看到那些牧师一样,直接在屋外锁死大门,将他们连同房子一并点燃。
之后,他们高唱着赞美盖亚之父的诗歌,挥舞着将一切化为灰烬的熊熊火焰闯入了圣殿。
他们狂笑着将神父和修女绑起来,用仪式刀将他们的肚子切开,然后便蹲在那里无比沉迷的看着肠子缓缓流出来。直到受害者的哀嚎和悲鸣渐渐平息,才欢呼着将他们的内脏取出来,砸在扔在泰尔的圣象上。
泰尔的那持剑肃立的威武黄铜塑像上染上了浓浓的血腥,甚至还可以看到半截肠子挂在泰尔微微提起的剑上,显得泰尔嘴角的微笑无比狰狞而残酷。
他们是灰烬之徒。是曾经被泰尔和希维尔大力打压的邪教徒之一。
灰烬之徒是与所有神明为敌的邪教徒。
他们认为世界上不应存在任何明确的信仰,更不应存在政府。他们主张人们之间不应存在包括婚姻关系在内的任何契约关系,世界上不应存在私有财产,所有人类应是一个集体,所有人类都应摒弃一切感官上的快乐,为了人类的进化而努力进步。
在灰烬之徒的字典里,没有残忍和亵渎。在他们的理论中,他们没有因为杀掉一个人而感到快乐,于是就说明他们杀这个人并非是为了自己的一己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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