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银之血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不祈十弦
既然如此,能和他待在一起的妖精也绝对不会简单到哪里去。
真正的问题不是奥莱塔居然拥有一个妖精的朋友;真正的问题是,一个能如此没大没小的坐在奥莱塔肩膀上的妖精,为什么罗兰从来都不知道她的存在?就像是凭空变出来的一样。
……不对,瑟露娜?
罗兰微微皱眉。
是错觉吗……罗兰感觉自己好像真的从哪里听到过这个名字。(未完待续。)
水银之血 第四十一章 至秽
第四十一章至秽
“……今天的穹顶大教堂似乎格外的沉寂。¢£,”
一位看上去相当年轻、大约只有二十多岁的紫衣主教皱着眉头,一边用极轻的声音嘟哝着,一边小心翼翼的推开了大教堂的大门。
从正门涌进去的光线和从琉璃的顶部投射下来的彩色光线混在一起,将穹顶大教堂的里面照的格外明亮。
打开大门,长长的甬道上依旧空无一人。
若是平时的话,那些骑士们应该已经站在甬道两边的墙壁里凹陷下去的盾型坑洞里肃立站好了。看上去的话,就像是格外有立体感的浮雕一样。
也会有一些平时不愿意进入礼拜厅祈祷的主教倚在墙上轻声祷告,亦或是互相讨论教义,亦或是坐在某个骑士脚边捧起书卷缓缓细读。
以他的身份,想要随意进入这里肯定是不可能的。他只是一个普通的主教,既没有掌管一方事务、更没有专属于自己的教区,也不是书记官,更不是护教者。
他之所以能进入到这里,只是因为他——夏尔,只是古德里安的学生而已。
虽然他又蠢又笨,不明世事,唯一的优点大约就是尊师重道并且足够虔诚。按照古德里安的评价来说,他的才能当司祭还算绰绰有余,但假如作为主教的话,能力就明显的跟不上了。
然而,他的幸运之处就在于他完全的相信他的老师古德里安。在当年古德里安改信罗兰的时候,他是第一个表示愿意跟从古德里安的学生。
那时候圣罗兰还没有展露神迹,泰尔陨落的消息甚至还没有传开。他还记得,当时很多人都对古德里安的善变和虚伪表示了相当的不满,并离开了他。
一开始还只是聚集起来,试图以集体的意见作为威胁,胁迫古德里安更改自己的决定。之后就开始有泰尔的虔信徒断断续续的离开了古德里安这里,直到最后数百人的课堂只剩下了寥寥数人。
那段日子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月了,夏尔基本已经忘记了当时的事情。他唯一记得的,是在那些曾经乖巧而又聪慧的学生一批一批的抛弃古德里安的时候,他所尊敬的老师的眼神。
——那是无比平静的眼神,他的眼中看不到丝毫的疯狂,只是有些许的怜悯。
夏尔从那清澈的眼神就能看出,古德里安绝非是什么邪教徒,也不是像他那些师兄们所讥讽的得了失心疯。
老师是正确的——莫名的,这样的想法就出现在了他的心里。他不顾其他人的嘲讽,只是凭借着自己的心中的印象,无比坚定的选择跟随古德里安。
从那时起,夏尔就决定好了,他必将跟随古德里安一直到死。
夏尔向来是一个知足的人,他甚至已经打算好了,就算是信奉罗兰之后再不复之前的荣华富贵,他也绝不会离开古德里安。哪怕每天只有一口掺着木屑的黑面包,只有一杯清水,那也是他想要的平静安乐的生活。
讽刺的是,在圣罗兰的七大神迹得以显露,他的神圣性彰显无疑的时候,作为最高主教的古德里安地位却不减反增。一夜之间,他变成了整个神圣罗兰帝国中地位第三高的人。
一时间,之前不少离开的人却反而以极其卑微的态度向古德里安道歉,请求古德里安能重新成为他们的老师,教导他们罗兰的诫命所言。若是让夏尔选择的话,他肯定是不会饶恕这些叛徒——但最后古德里安还是宽厚的同意了他们的请求。
然而夏尔明白,过去的就是过去了。毁掉的东西,无论如何也是复原不了的了。
从那时起,既没有才能也不够聪慧的夏尔便在不知不觉间成了古德里安最喜爱的学生。不仅以区区二十八岁的年龄成为了一名主教。
尽管是位阶最低的紫衣主教,但他已经足够知足了。
在最近这几天,古德里安开始着手将他认识的一些人介绍给夏尔认识。在一些相对不是那么严肃的聚会上,他也会带着夏尔一起去,并非常认真的开始教导他为人处世的道理,还给了他一个副书记官的身份,让他能有进入穹顶大教堂随时来找自己的权利。
夏尔每天都会在日出之后来穹顶大教堂研读书籍,向古德里安学习圣罗兰的诫命中阐述的道理。这样的日子到今天为止,已经过去了足足五天。
但是,从未有过一天,这穹顶大教堂变得如此空寂。
……就像是里面的人都死光了一样。
这样的念头一出现,立刻吓了夏尔一跳。他连忙摇摇头驱散了这种不敬的想法。
这里可是圣地,圣罗兰展露神迹的地方。这个世界恐怕再也没有什么地方会比这里更加神圣了。
如果这里出事了的话,圣罗兰的信仰全面崩塌也不是不可能的情况。
那么,就只剩下唯一的答案了。
“莫非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吗?”
夏尔歪了歪头,决定先去找老师问问。毕竟他又笨又迟钝,若是不小心犯下什么忌讳就不好了。
但他向着教皇厅一路走去,却总是有一种不妙的感觉在心底缓缓浮现。奇异的违和感让他在教皇厅前突然止步,身处的右手骤然停下。
夏尔的瞳孔瞬间缩小。
他意识到了,自己感觉到了违和感究竟在哪。
那是空中的味道。
今天空中飘散着的并不是平时用的熏香……而是一种类似墓穴上飘散的**气味。
这近乎是不可能的情况。
因为他心里清楚,圣罗兰所掌握的领域之一就是洁净。祭拜圣罗兰的地方就算不能说是一尘不染,但也绝对不会有**的味道才对。
但即使意识到了不对,夏尔他咬了咬牙,还是决定推开了教皇厅的大门。
下一刻,他的身体微微僵在了原地。
然后他毫不犹豫,掉头就跑!
原因很简单——他看到了多多的头颅被放在教皇厅的长桌前,一脸惊怒的看着自己。而一个给人巨大危机感的不认识的银色寸头中年人坐在圣罗兰的位子上,听到了声音,有些疑惑的抬起头来。
尽管夏尔明白,断首这种程度的小伤绝对不可能杀死亡灵……但真正的问题在于,这至少说明这个中年男人的战斗力凌驾于多多枢机主教之上。
这就已经足够可怕了。对于夏尔来说,那些黄金之上的强者简直都是传说中的人物,那是和刚刚进阶到青铜的他完全不一样的世界。
在联想到整座穹顶大教堂中空无一人的情况,一种近乎绝望的恐惧感浮现在了夏尔心中。
不行,必须找到老师!
找到老师,让他统治圣罗兰陛下,马上回来!
然而还没有离开圣殿,夏尔的脚步便渐渐停了下来。
他的身体颤抖,手指忍不住的抽搐。
那是因为,挡在他眼前的这个“东西”,他无比的熟悉。
之所以说是“东西”,是因为无论怎么看,这都不像是任何已知的活物。
他的心脏所在的位置只有一个透亮的空洞,已经干涸的暗红色的鲜血将红色的长袍染成了奇异的颜色。以人类的标准的话,他早就死了无数次了,但他现在却能好端端的站在这里,这无疑是违反了圣罗兰诫言的至秽之物。
但即使如此,夏尔也绝不会认错那个人。
“……老师……?”
他用颤抖到近乎哽咽的声音确认道。
“抱歉了,夏尔。”
那个人缓缓转过身,用平淡到如同机械一般的声音轻声道:“我不想这样的。”
他的眼神毫无感情,一片灰白。(未完待续。)
水银之血 第四十二章 行尸走肉
圣城法兰克福中,难以想象的灾难正在蔓延。
一开始只是银灰色的朦胧的雾气从穹顶大教堂的烟囱缓缓地扩散出去。人们还没有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然而之后,仅仅只是半个多小时,一些人就开始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开始变得有些异样。
就好像是输液的时候药水过于冰凉的感觉一样,开始有什么冰冷的东西在血管中流淌着。用手指轻轻按下的时候还能感觉到仿佛有什么磨砂质感的颗粒在血管中滚动一般。
就在人们开始意识到不对之后,那种颗粒感突然就变得极为明显。那细雪一般给人以颗粒感的冰冷的东西开始吸血膨胀,给人带来了撕扯血管一般的剧痛。
光是用肉眼就能看到有条条青筋从自己的皮肤上隆起,就像是有蛇虫在皮下翻滚一般。
一些人已经疼的说不出话来了,满地打滚的人也并非没有。
有人以为这是圣罗兰对他不虔诚的惩罚,跪地呻吟祈求圣罗兰的宽恕,但这对于缓解他的疼痛却没有丝毫用途。
就在这时,穹顶大教堂的大门突然打开。
在人们期待的眼神中,一些披着染满血腥的长袍的人形怪物摇摇晃晃的从穹顶大教堂中走了出来。
——这里说他们是怪物,并没有丝毫夸张。
诚然,他们的身形是人类。
但是,那气息和味道却绝非人类所能拥有。
肉眼可见的怪异缠绕在他们身上——那是污浊的银灰色,与其说是水银般的颜色,不如说是被投入了银色的油漆的水。
而更直观的,则是他们身上的巨大伤口。
从胸口直接贯穿出去的透亮的伤口、从喉咙处出现的将气管分开的伤口、如同野兽的利爪一般撕碎了胸口的衣服的伤口、腰斩一般将肚腹横着剖开一半有余的伤口。他们唯一的共同点,便是他们的脖颈以上的部分都是完好无损,没有受到任何伤势。
如果是人类的话,那是足以让他们彻底失去生命的伤口——不可思议的伤口,如果出现在圣人的身上,大约可以称为圣痕吧。
他们的行动略微僵硬,就像是刚刚学习走路一样。但可怕的事情在于,随着时间流逝,他们行动的熟练程度正在以难以想象的速度迅速提升。
仅仅踏出数步就能学会走路;仅仅僵硬的将头左右摆动一下就能自然的站立。他们的表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自然,就像是血管中的栓结被血融化了一般。
然而即使他们行动不便,光是在他们身上投射出来的粘稠冰冷的不详感觉便足以让人恐惧。
那不是捕食者的目光,也不是疯子的眼神。那只是再普通不过的,如同机械造物一般无神的目光。但光是被那种眼神看着,就会有一种灵魂被慑服、身体被冻结的错觉——
……抑或说,那并不是错觉。
之前那些感受到身体发凉、血管膨胀的人迅速平息了下来。他们的血管渐渐平复下去,如同冻伤一般的暗紫色纹路沿着血管浮现出来,在皮肤上爬出狰狞的纹路。
但随着这纹路的浮现,那些人的表情便骤然平静了下来。
不,与其说是平静,不如说是死寂。
他们的目光如同死人一般平静,眼睁睁的看着那些怪物逐渐熟练自己的身体,并向自己走来,却像是冻住了一样没有任何反应。
伴随着一声声轻微而又沉闷的声响,污秽的银灰色的血花在空中飞扬。
他们的心脏被挖出、亦或是胸口被贯穿,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并非即死的话,收到致命伤之后总要再过上数秒才会迎来死亡。
尽管他们看上去对自己的生死如此淡漠,但他们的心中却满是疑惑。
为什么呢?
为什么自己突然就不想抵抗了呢?
不……与其说是不想抵抗,不如说是思维被某种更高的冰冷的思维所慑服。血肉的大脑化作运算的机器,为其计算提供动力。而为了保证效率,除此之外的思考都被屏蔽。
伴随着他们的理智渐渐消退,一种机械一般缜密、钢铁一般冰冷的意志在他们的大脑中简单的陈述道:“我的名字是维克多。从现在起,你们的大脑是我的东西了。”
“若是某天,你们可以从这个系统中解放出去的话,尽可以来报复我。用刀斩断我的喉咙也好,将我片成无数的肉片也好、用大锤砸成肉馅、用钳子一点一点的碾碎我的骨头——无论你们想干什么都行。但是,现在,我要剥夺你们的思考的权利,剥夺你们死亡的权利,剥夺你们活下去的权利。”
“从现在起,你们便化作灰色的瘟疫吧。用你们的血液感染更多的人,向东扩散,向北进军——将一切见到的人变成同类,增殖、扩散、化为众多。”
“如果要给你们这些行尸走肉起一个名字的话……你们就把自己当做灾厄吧。当然,意识到自己是谁、自己在做什么、自己要怎么做的程度的意识我还是会给你们保留的。我所剥夺的,仅仅只是你们胡思乱想那部分的精力……亦或是说,休息和提出质疑的方面的精力。”
“最后,你们要记住,你们是不死的。你们一定要记住,你们现在是不死的——哪怕是被斩下头颅、剖开心脏,你们的身体也能随意行动。但前提是,保护住你们的头颅。保护住你们用来思考的头颅——”
“——否则的话,我会亲自杀死你们。”
伴随着平淡的男人的声音渐渐淡去,海量的知识涌入他们的大脑。
但是,这些知识无比生硬,并没有任何理解和应用的能力,有的仅仅只是知识本身。或者说,就连理解和应用的经验也被转化为了文字,录入了他们的大脑中。而他们所要负责的,仅仅只是确定检索某个复杂工程的包括范围、从给定的某个范围中精确定位相关知识、结合多条关键词进行联想并提出假设、验证某条可能性是否正确、校验其他工序是否正常运行等等等等复杂的工序中的一步。
每个人负责的仅仅只有一步。就像是一条流水线一般,每个人负责其中的一个极简单的、仅需一次检索就能完成的环节。如此一来,仅需一个念头的时间,就足以完成无比复杂的设计。
与此同时,亡灵、血痕综合征、负能量、卡卡里特、葬礼咏唱……他们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过程,当真毫无保留的浮现在了他们的大脑里。
伴随着黑色的纹路渐渐消散,这些人面无表情的站了起来,向着东方和北方缓慢而整齐的进军。
他们的脸上毫无感情,眼中只余石膏般的毫无生机的灰白。(未完待续。)
水银之血 第四十三章 军团
一个留着平凡的中年男子坐在空无一人的教皇厅里,双手交叉放在下巴前。而在他左右两侧缓缓燃起的两簇银白色的烛火让他的脸色显得格外的苍白。
他的头发是有些泛黄的银白色寸头,五官不精致也不夸张,看上去无论是相貌还是声音亦或是年龄都正好是人类的平均水平。
然而,他的眼神却是无比的异常,和他的外在一直强调着的平凡完全不同。
他那半睁半闭的银白色瞳孔一直闪烁着金属的光泽,在银白色的烛火的衬托下显得格外无情。
那种无情并非是感情的淡漠,也不是性格的阴冷。那只是因为活了太久,以至于万物都失去了存在的意义那般的无情。
他沉默的伸出手来,将那个摆在自己身前的表情狰狞的头颅向自己摆正。
“初次见面,苍银之民。”
他轻声开口说道:“如果有什么不礼貌之处,还请您务必宽恕。”
“宽恕?哈,这个词用的好!嘲讽的漂亮!我问你,你有为自己的罪行祈祷吗?”
那颗头颅毫无预兆的扬起了嘴角,挂起一个冰冷的弧度开口质问道。
他紧紧的盯着教授,这个亵渎圣殿、屠戮城镇的残忍的刽子手,试图从他的脸上找到无法隐藏的胆怯和癫狂。
但是多多失望了。
教授的脸上一片平淡,就仿佛他将一座城镇的人都化作那种劣质的亡灵是理所应当的一般,无须承担任何罪责。
“我无须祈祷,因为我无罪。”
教授却只是摇摇头,以极其平淡的答道:“早晚有一天,你会感激我的。”
“……无须祈祷?无罪?”
多多立刻被这傲慢的回答彻底激怒,那鲜红的眸子闪烁着光,仿佛随时都要淌下两行血泪一般。
他眼中凶兽一般狂暴的怒火滕然升起,熊熊燃烧——
但还不等他说话,教授就突然伸出手,将手指轻轻扣在了那颗头颅的额头上。
伴随着一声轻微而沉闷的清响,多多的头骨被正面击碎。无形的劲力透进去,将他的大脑完全搅碎。多多的嘶吼还未出口便已哽在喉咙中,截然而止。
教授当然知道,这种程度的攻击肯定是无法完全的抹杀一个亡灵的。他的灵魂必然会凭依在盔甲亦或是黏土中重生,但是做到这种程度已经足够了。
毕竟教授想要做的,仅仅只是让他暂时退场而已。
“够了。”
教授慢慢闭上了眼睛,缓缓吐出一口气,轻声说道:“现在没有外人了,您可以出来了。”
“纠正一点。那不是外人。”
一个漆黑的轮廓随着教授的呼唤,缓缓在他后面浮现出来,慵懒淡漠的声音直接从教授心底响起:“他是我的眷民、我的祭司,小罗兰忠诚的追随者。”
教授只是摇摇头。
“但面对黄昏种,他也只是个凡人。”
他开口质疑道:“这种软弱的忠诚,又能带来什么?”
“与那无关。你只需知道,他是救主的门徒——”
导师的声音微微提高,变得严厉。光是听到那斥责就足以让凡人的灵魂冻结,瞬间猝死。
听到了导师的话,教授的瞳孔微微缩了一下:“你说……救主?第二任的救主?”
“没错。”
导师深深的叹息道:“就是你所侍奉的圣者,后知者阿卡夏提出的那个计划。那个计划还在实行中。”
“我想你还记得后知铁律——包括圣者在内,谁也不能得知包容自己在内的历史和未来。否则的话,从无尽远的未来推送过来的信息会直接击穿时间壁,一路打通到过去,将此刻的时间变得无比混乱。如此一来,唯有那位不存在于任何人记忆中的圣者可以看到未来。这也是后知者存在的意义。”
“那时候,阿卡夏跟我说,他看到了可怕的未来。”
长眠导师叹了口气,接道:“那是全世界的末日。但是因为那个未来包括了法恩斯的所有人,这个未来无法告诉任何人。于是就需要从附近的数个世界中召唤一个救主,让他用所知的法恩斯的未来拯救这个世界。”
“当时阿卡夏将他眼中的法恩斯的未来复制了数百份,将每一个父神奥姆所有标记过的世界都发送了一份。当时我们预计的最好的情况自然是某个建立了对黄昏根据地的大型文明前来这个世界将法恩斯救回去,但哪怕只是一个文明程度和法恩斯诸族类似的文明接收到了未来也无妨。我们会直接将既定的‘救主’的灵魂直接召唤过来。为了避免被黄昏种捕获,这段历史被设定为拥有语言和梦的种族才能得到,以灵感的方式在梦中出现。”
“然后,就是你所知道的历史了——白银女王罗曼拯救世界的故事。”
“但是,她失败了。在那之后,未来再次发生了变动,可这时阿卡夏已经奄奄一息。他在临终前能做到的最后一件事,就是将变动后的未来再次发送到了罗曼所在的那个世界里。”
“我们当时已经做好了失败的准备。但意料之外的,历史再次发送成功了。”
“幸运的是,这次历史被做成了游戏。一时间,以完全超乎我们预料的方式,法恩斯的这段历史就这样扩散到了整个世界。”
“在人选意外的多了之后,我和拉奥姆反而有些犹豫了。鉴于罗曼的教训,最后我们决定进行一些选拔……在其中挑选出足够心狠手辣却不性格怪癖、拥有足够的智慧和反应能力、并且在原本的世界中没有什么留念的人。”
“于是,最后的选择是罗兰?”
教授挑了挑眉。
“只能是罗兰。”导师纠正道,“因为罗兰就是罗曼,他和罗曼的灵魂是同源的,完全可以和罗曼合为一体。当时的人选中,可以说唯一的选择就是罗兰……只可惜,他拒绝了我的提议。”
“……原来如此。”
教授不禁叹息道:“如果您早几年告诉我这些事,我也许今天根本都不会出现在这里。”
“无妨,维克多。”
导师那慵懒而平淡的声音响起:“你也是圣者的选民。你的权限和克劳迪娅平级,在教宗不在的时候,你就是这里最大的。”
“……所以说,我还是讨厌您这种古板的思维方式。若是您现在勃然大怒,说不定我现在反而会好受一些。”
“维克多,我不是人类。”
“所以说,您不懂人类。”
“你究竟要干什么,维克多?”
长眠导师终于忍不住发问道。
维克多顿了顿,抬起头来淡声答道:“原本,我的计划是打算借着罗兰的大势将世界以另一种方式统一起来,借助奥姆之墙的法则合并外层空间,封死整个法恩斯所有的缝隙。”
“那样的话,早晚有一天法恩斯世界的能源会枯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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