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匹夫如山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江小毅同学
匹夫如山
作者:江小毅同学
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五千年风华烟雨,是非成败转头空!



第一章 边境的村
    大申朝的边境总是穷苦的,苦的不是环境,边境的环境不算差,年年播种有收,只是奈何朝廷税收和蛮子掠夺这双重压力,逼得人透不过气来。

    运气好时一年一度的税收完毕还能剩下些许,熬一熬也就过去了,运气不好时碰上蛮子,粮食没了,庄稼田里还要留下几具尸体。

    那些北方草原上的蛮子似乎将他们当成了一群可以随意掳掠的羔羊,一群为他们耕种的畜生,而朝廷的军队从来也没有出现过。

    “年年缴税,年年缴税,收税的日子倒忘不了,收完税连个影子都见不到,给你们缴税不如给蛮子。”李老三看着扬长而去的收税官,狠狠的淬一口唾沫。

    “爹,该去收庄稼了。”一个清澈的声音在一旁提醒道。

    “收收收,收个屁啊,收来还不是给那些个狗官、北蛮子拿走!”李老三破口大骂,觉得心里舒坦些了,才一脚踢在自己儿子屁股上“走,收庄稼去!”

    “有本事打官老爷去,老踢我有什么劲。”小孩用李老三听不见的声音,嘴里嘀咕着。

    小孩叫李瑾,在这么一个破烂村子里能有这么个名字属实不容易,要不是当年村子里来了个老秀才,自己的名字估计是随意的,每回想起自己两个哥哥的名字,李大田和李二树,李瑾都由衷的感谢老秀才。

    来到田地里,两位哥哥都已经开始拿着半绣的镰刀费力的割着稻子,李老三先给隔壁地里同村的打声招呼“呦,老杨头你家娃可不安分哩!”

    老杨头抬起头,瞄了一眼放在地头的一个包裹,从包裹里奋力钻出一个小脑袋,老杨头满是褶子的脸笑起来像个苦瓜“不安分就不安分吧,就这么大点地,丢不了。”

    这是这个村孩子必经的成长过程,生了孩子就得有人带,但每家的劳动力有限,就连女人也得出来干活,不干活就没吃的,没吃的就得饿死,所以,一边干活一边带孩子已经成了村里养娃的最好办法,每家的地头前都有一个不大不小的坑,开始干活就把孩子裹好往坑里一放,任你哭闹,过个几天也就习惯了。

    李瑾是从三岁开始脱坑,五岁就拿着和自己一样高的镰刀开始帮忙割稻子,不过割稻子只是李瑾的副业,毕竟稻子不是一年四季都有割的,李瑾的主要工作还是上山砍柴禾,再把砍好的柴禾背到二十里外的清柳县去卖。

    有时也会拿着自制的简易弓箭上山捕猎,抓些野鸡、兔子什么的,算是为家里减轻些负担。

    现在李瑾十五岁,挥舞镰刀的姿势已经越来越熟练,看着这一片片金黄的稻子,这是他们一家今年的口粮,好在今年朝廷没有加税,总算又可以挨过一年。

    “蛮子来了!蛮子来了!”村口传来惊惧的大喊,伴随着喊声而来的,还有一阵打鼓般的马蹄声。

    “跑啊!”李老三不愧是历经几次蛮子掠夺能全身而退的人,最先回过神来的他一人一脚踢在大哥和二哥屁股上,一手抓住李瑾,半拖半带就往早已挖好的避难洞跑。

    被带着跑的李瑾一回头就看见老杨头动如疯兔般的身手,丢掉镰刀,冲到地头,一把抱起孩子撒丫子就跑。

    所有人都跑了起来,常年的侵扰已经让村里人找到了自己的一套办法,每家在村子不远处的小山上都挖着地道和地洞,蛮子一来就往里面钻,丢些粮食算自己倒霉。

    马蹄声渐近,但只要拐过前面那个路口,进到入山的小道里,蛮子的马就失去了作用,李老三拖着李瑾跑到拐口,李老三已经进去,身后的李瑾在进拐口的那瞬间忽然感到一道温热洒在他脸上,他看见了一个毛骨悚然的场景。

    老杨头就在他身后,老杨头跑的太急了,他急着把自己的孩子送进安全的地方,于是他的左脚拌上了右脚,一个标准狗吃屎。

    他倒在地上将孩子拼命的往怀里塞,他不在乎孩子会不会被憋死,他的脑袋已经考虑不了那么多,他只想着这个孩子不能被蛮子兵发现,这个时候想必他已经感受到从身边掠过的战马,但他没有再站起来的勇气了。

    疯跑的兔子摔倒了,被猎人砍掉了头颅,兔崽子被高高挂起,田野间出现了一幅血腥的场景。

    七八个蛮子骑着战马,呼啸而过,其中一个看见了跌倒的中原人,随手一刀,锋利的战刀划过脖颈,田地上多了一具无头尸体,那个蛮子满意的舔舔嘴唇就要继续追逐其他猎物。

    可他又被尸体下那一声婴儿的啼哭声吸引住了,他用刀挑开尸体,惊呼一声,毫不犹豫的再一次伸刀,啼哭声戛然而止。

    蛮子骑着战马再一次飞奔起来,他的刀尖上挂着老杨头的孩子,弯刀在他的头顶挥舞着,他的脸上露出疯狂的表情。

    李瑾可以确定那个蛮子兵的表情是兴奋,也可以确定这一群蛮子兵都是丧心病狂的家伙,为了不成为田地上的无头尸体,他拼了命的跑,他要跟上李老三的脚步,他不能成为拖累。

    在



第二章 强行募兵
    理想是什么李瑾以前没有理想,他只想当一个快乐的死肥宅,可自从被一颗从天而降的流星砸中后,李瑾在另一个世界有了理想,他想吃饱饭。

    三个月后,一场自北向南迁徙的流民潮自发形成,好像所有处于草原边界村子里的百姓都商量好了一般,他们涌入清柳城,涌入谷城,涌入所有有着城墙保护的县城。

    这三个月来蛮子发了疯似的屠杀百姓,南侵的蛮子几人至十几人为一小队,冲进所有靠近草原的中原村子里,烧杀抢掠无恶不作,面对如此恶徒行径,据说朝廷已经集结了兵力,正在和草原对战。

    只是没人能保证自己可以在朝廷大军反击成功之前活下来,流民潮还在继续。

    李老三一家也是流民中的一员,当他拖家带口来到清柳城时,这个小城已经遍地流民,县令为了应对即将到来的战争和防止城内暴乱禁止接受流民,原本城内的流民也被驱逐出去,他只好带着家人继续往南走。

    一只老鹰从高空飞过,它仿佛看见地上有无数个黑点在移动,像杂乱无章的蚂蚁群在爬行。

    李瑾拿着小半块粗硬的面饼,警惕的看着四周,这是他今天的口粮,本来一家人是准备在清柳城待着的,可去晚了一步,想继续撑到下一座城池只能缩减每日的口粮。

    同行的流民大多如此,有的人已经两三天没吃过东西了,抢夺粮食屡见不鲜,一块半个巴掌大的面饼着实不大,李瑾埋头两口就吞下去,又满怀期待的看着李老三手里的布包裹。

    熟悉的大脚是李老三的回应,踢完屁股还不解气,骂骂咧咧道“没了,你爹不要吃,你娘不要吃,你大哥你二哥都不要吃,全给你啊!”

    “你还背着你那个破弓干嘛,一路上能吃的都给人吃了,给老子丢了。”李老三最近心情不太美丽,打人是没力气了,骂两句自家兔崽子,痛快痛快还是可以的。

    这弓是原来打猎用的,李瑾舍不得扔,撇撇小嘴也不理会,自顾自走到另一边,骂呗反正也掉不了皮。

    远处烟尘四起,一名高大威武的军官骑着大马往前冲,身后跟着百名一路小跑的士兵,流民们唯恐冲撞了军老爷,自动分成两边,给军官让出一条路。

    李老三大叫着“小瑾!”

    李瑾拼命想往李老三身边靠,只是人太多,太急,李瑾和家人分成了两边。

    军官停在路中间,用审视的眼神扫了一遍所有人,右手举起马鞭,凌空甩出一声空爆,喝道“应州军已上前线,但兵源不足,都督有令就地募兵!”

    话音刚落,人群鸦雀无声,安静了几息时间又忽然杂乱起来,没有人想当兵,这是一群被蛮子欺负到背井离乡都不曾反抗的流民们,他们对蛮子的恐惧已经刻在了骨子里。

    流民群乱了,左边的往左跑,右边的往右跑,他们像一群无头苍蝇一样开始乱转,军官显然没有想到情况会这么糟糕,皱着眉头下达抓捕的命令。

    数百名士兵就在流民中间,随手一捞就能像捞鱼似的网住几个,然后和蛮子的办法一样,拿出绳子捆住手,再连成一片。

    抓人者不在乎年龄,半大的孩子一样不会放过,李瑾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抓住的,只是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是绳子大军中的一员了。

    一个时辰后,该跑的已经跑了,没跑的已经被捆上了绳,长蛇般的绳子大军连绵几里,李瑾不知道李老三他们会不会被抓到,他四处张望,害怕看见他们被绑住手脚的样子,又害怕再也看不见他们。

    一炷香时间的整顿,长蛇部队在几百名士兵的监督下缓缓蠕动,向着他们来时的路,尽管他们不情愿,但还是被重新驱逐回北方边境。

    束姬人南侵的方向一共有两个,一个是清柳城,一个是谷城。

    清柳城,北方重镇,立于上北郡北方,东西两面紧靠大山,悬崖峭壁,正对着草原的北面仅有一条狭窄的山谷,易守难攻。

    还有清柳城的南面则四通八达,修建的官道众多,交通便利,无论是辎重还是兵力都可以迅速支援。

    这么一个坚固的城池自然不需要留守太多兵力,应州府常备军六万,留守清柳城的算上五百县兵也才五千人,不过领兵的大都督或许又觉得五千兵马太少了,于是下令就地募兵,以流民协助守城。

    而应州军的大部分军队都集中在谷城,谷城和清柳城一样是上北郡最北面的城池,清柳城在西,谷城在东,蛮子南侵必须攻破它们其中一座城池才能保证后续补给辎重的安全。

    谷城前方一片平原,是草原骑兵的天堂,两个月前草原部落联合南侵,谷城县令果断放弃谷城以外所有的村子,任蛮子掠夺,集合兵马据守谷城,虽然残忍,但这种办法的确使草原人不敢跨过谷城侵袭其他城池。

    草原人的联合军队足有十万控铉之士,谷城下四面兽旗高高竖立,草原人喜欢用猛兽作为图腾,四面兽旗代表着四个部落,其中一面旗格外高大,那是草原之主天启可汗的皇旗。



第三章 败退谷城
    谷城外,天启可汗迟迟没有下令攻城,诸多不满在帐篷里传开,束姬人是游牧民族,部落中的壮年男子不可能在这无限期的等下去,他们想要回家,家里的牛羊需要照顾。

    又是五天过去,终于马罗部落开始撤军,四面兽旗也只剩三面,少了马罗部落三万人的圆阵好像缩水了一般,小了一圈。

    天启可汗再也忍不住了,无论成败,这次战争必须要进行下去,就此撤退会影响到南貊部落对草原的控制。

    当天晚上,借着夜色,几百个草原人推着巨大的木头在谷城前滚动,他们要清除敌军布下的铁蒺藜,在重木的压力下,所有铁蒺藜都被轻松的压进土里,再也发挥不了作用。

    谷城城头上的明哨将情况反馈上去,打过无数次战的袁铨知道,这是大举进攻的前兆,于是谷城进入紧急战备,对于多出自己近一半兵力的草原人,袁铨不会轻视,同时他也写了一封鹰信通知清柳城,以防草原人声东击西。

    太阳晃晃悠悠的爬上天空,十三面用牛皮制成虎头战鼓摆在谷城前,此时草原军队离谷城只有三里远。

    “咚咚咚!”战鼓毫无征兆的忽然响起,鼓声像一**巨浪拍打在城头士兵们的心上,这是草原人的惯用伎俩,先以鼓声打压敌军士气。

    百声鼓响后,草原人的先锋开始出击,先锋一万大军由阿纳尔部落和善特部落组成,在喊杀中,他们扛着攻城梯,迅速逼近城墙。

    “呼呼呼!”头顶传来刺耳的呼啸声,谷城城头上的投石车发出上百斤重的巨石,巨石落地之后,在人群中绽开了血红色的花,草原人变成了草原饼,城下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在弓箭和投石车的威胁下,先锋部队缓缓前进,半个时辰的时间,一万大军虽然死伤过半但也终于冲到城头下,草原人的中军也开始压进。

    中军是三个部落的联军,足有五万人,其中一万弓箭手列于中军两侧,由刀盾手掩护射击,很快城头也开始掉落应州军的尸体,双方的死伤随着弓箭手的加入开始变大。

    踩着先锋军队的尸体,中军很快也逼近城门下。

    “不对啊。”袁铨立于城头,看着迅速逼近的草原人,大感奇怪,草原人之所以能快速靠近城墙,是因为他们只携带了轻便的云梯,大型的攻城器并没有推进战场,没有巢车和攻城锥,仅凭云梯怎么可能攻的下准备已久的谷城。

    远处出现的床弩给了袁铨答案,这个床弩在架上安装了十二石的强弩,数十名勇士以绞车张铉拉开,弩臂上有七条矢道,居中的矢道放着踏橛箭,长三尺,粗五寸,以铁叶为翎,状似标枪。

    数十张床弩齐射,踏橛箭跨过草原人的头顶,直射城墙,踏橛箭从低到高,成排的没入城墙,形成一道阶梯。

    逼近城墙的草原人,把云梯架上城头,云梯和阶梯上都挤满了攀爬的士兵。

    “上热油!”袁铨暗暗摇头,踏橛箭和云梯的作用几乎相同,只有用重型攻城器才有可能能冲破谷城。

    城头下早已垒火烧油,袁铨一声令下,一桶桶热油被运上城头,士兵们将热油沿着城墙浇下去,滚烫的热油接触到草原人的皮肤,高温让他们握不住手中的踏橛箭。

    城墙上掉下惨叫的同伴,城下的草原人没有用手接住他们的无私勇气,惨叫的同伴很快就不叫了,因为他们变成了肉泥。

    墙上沾满了热油,云梯被一一推翻,没有其他攻城器的草原人除了站着发愣和等死,就只能骂一骂该死的指挥者。

    “铛铛铛!”这该死的锣声终于响起了,这是收兵的信号,草原人争先恐后的逃回营地,攻势如潮水般退去,比来时快多了。

    夜了,善特部落的万夫长找到首领的帐篷。

    “首领!南貊部是在消耗我们的力量,等回到草原,南貊部会毫不犹豫的毁灭我们部族!”跟随天启可汗出征的都是部落中的壮年男子,善特部两万人,今天死了两千,这才是第一天,这么巨大的损失让万夫长难以承受。

    善特部落只有三名万夫长,一名万夫长统领着一万多个骁勇的士兵,万夫长也是每个部落首领的亲信,首领通常会听取万夫长给出的意见。

    但这次善特首领并不理会万夫长的阴谋论,虽然听上去的确很像那么回事“我们还需要两天的时间。”

    “我的首领大人!不能再等了,马罗部已经走了,他们一定是发现了南貊部的意图,罗诸极是恶狼,他的南貊部是恶狼部落,恶狼不会顾及亲情,他们迟早会露出尖牙把我们撕碎!”比起善特首领的平静,万夫长的神情愈发激动,他几乎要将案桌掀翻。

    “我说了,我们还需要两天时间!”锵的一声,善特首领拔出长刀架在万夫长的脖子上“现在你要做的就是安抚好我们部族的勇士,而不是来挑拨我和大可汗之间的关系。”

    万夫长在脖间的冰凉下恢复冷静,他低下头,恭敬道“是,我会安抚好我们的勇士。”

    善特首领收回刀,拍拍万夫长的肩头“明天让那些中原奴隶冲在前面,我们的勇士不必全力冲击。”

    次日一早,十三面虎头战鼓又竖立



第四章 清柳城破
    在前天,和士杰收到了谷城来的鹰信,草原人开始进攻了,清柳城也随即进入战备状态,夜晚的守备兵力增加了一倍,对谷口监视的斥候也由两人一队增加到五人一队,以保证斥候的信息能快速传递回城内。

    谷道左方的兵渣团还没开打就陷入恐惧,尽管偏将一再的强调他们的任务只是站在谷顶推些滚木和石头,和草原人短兵相接的机会轮不到他们,但依旧开始出现逃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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