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斗在新明朝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随轻风去
付姨娘声音越来越激动高亢,吓得李佑挪动上前一把捂住她的嘴,两具光溜溜的身体又挨在一起摩摩擦擦的,虽然黑灯瞎火的没有视觉效果,但这触感实在是…李佑觉自己可耻的被刺激到动了兴,下面蠢蠢翘动。一边强行压制下去,一边1uan想道,小说虽然高于现实,但也是源于现实的,果不其然,那种小说也不例外。
“不要胡言1uan语,老泰山好好地怎么会出家?”李佑等付姨娘平静下来后松开手问。
付姨娘愤然道:“老东西一生心血都被你摘了桃子,早万念俱灰,那话儿也不中用十多年了,还留恋红尘作甚,不如入了空门图个清静。活该只苦了我母子无依无靠。”
说实话,刘老巡检的那话儿中用不中用和李佑没关系,都五十多的人了,能不能举还有什么关系。但听说岳父要出家,李佑还是很喜闻乐见的。他一直担心岳父心有不甘的想把官位要回来,那刘老巡检也是有自己人脉关系的,要是不依不饶的上告闹事,李佑即便不惧也会很头疼。打算出家说明刘老巡检彻底灰了心,不会和李佑的官位过不去了,李佑可以彻底松了这口气。
对于遇到丈夫出家这个灾难的付姨娘,李佑只能祝福她自己多多保重,谁让她身为妾室呢。按照习俗,丈夫不在了,正妻是有权利决定小妾去留,很多和主母不对付的小妾都是这样被赶出家门,若没有丰厚私囊年纪又大了余生将是很凄惨的。至于小妾的儿子虽然留在家里,但落到主母手里会怎样也很难说,全看各人造化了。
付姨娘就是个出身很低也没什么财产的小妾。大概付姨娘想想自己和正妻王氏的不良关系,也是病急1uan投医了,不顾廉耻的半夜偷偷过来爬上李佑的床卖身求靠。在付姨娘看来,李佑传闻中就是个色鬼,十七八岁就往家中搜罗了妻妾婢女四五人,而她虽然三十二三了,但从容貌到身段还是有本钱勾引李佑几年的,顺带能给这久旷之身解了渴,说不定李大人还会mi上这一口哪。
“你这满口谎言。”李佑忽然觉出付姨娘话里有漏dong,“你说老泰山不举十多年,那七年前杰哥儿是如何出生的?”
付姨娘嗤声道:“你当杰哥儿是那老东西亲生的么,老东西需要一个儿子给他传下刘家香火罢了。”
李佑吃惊的无语,刘府里面还有这种隐秘内辛…难怪刘老巡检能够抛妻弃子的出家去,闹了半天原来儿子不是亲生的。李佑渐渐想明白了,这巡检职位是白手起家老岳父一生的成就,才是他真正的精神寄托,本来可以留传后世,但如今巡检职位都丢了还要这个不是亲生的儿子作甚?
估计付姨娘也是看出这一点了才着急起来,但付姨娘粗俗的张口老东西闭口老匹夫,让李佑觉得很刺耳,刘老巡检怎么说也是他岳父,便皱眉训斥道:“你满嘴都是什么屁话!我岳父终归是养了你们姑侄这些年。”
“你道我当年愿意给他做小妾么。”
听这口气岳父当年也不地道,但对付姨娘李佑没啥同情心,也没兴趣打听陈年旧事,挥手道:“你赶快穿好衣裙回房去,不要叫别人看到了。”
付姨娘抓住李佑的手,苦苦哀求道:“妾身真可以给你当牛做马,恳请照看杰哥儿。”
想起刚才做过一场后付姨娘爽的要继续求欢的丑态,李佑暗道真要勾上了,还不见得谁给谁当牛做马呢,chou回手随便说道:“杰哥儿也是叫我姐夫的,一家人不用说两家话,我自然会尽力。”
李佑自己都没察觉到他的心态变化,一开始惊怒愤恨警觉,然后在身体挪动摩擦中渐渐地平息了怒气,一直到现在有闲心胡思1uan想。为什么美人计能在三十六计里占有一席之地,而且千百年来屡试不爽,由这个过程可见一斑,即使不能让敌人中计也能分散敌人的注意力和警惕心。
付姨娘听出李佑口气中的随意敷衍,一咬牙移动身躯,摸索到李佑大腿,低头沉下去。李佑正要再次开口催促她赶快走,却忽然感受到下面有气息吹拂过自己正硬邦邦的那柄长大物事,而后便有湿热柔软的东西在上面蹭来蹭去。
李佑愕然道:“你这是作甚?”
只听付姨娘在下面含糊说一句“妾身给小哥品箫了”。
随即李佑感到下面那话儿前半段仿佛被浸入了冷暖适中的热水中,万分的惬意,忍不住仰头靠在床头闭目呻yin了一声,一时舍不得丢开这种享受。她晚点走也没事罢,李佑心里为自己的不争气辩解道。
李佑还是次亲身体会到这个只在视频里见过的活计,脑海中想象出付姨娘那张尖酸的红菱小嘴,不由得更加兴奋起来。哦,还有那细白的牙齿,此刻正在下面轻轻刮着小头,没几下舌尖也贴上来了。
刮刮擦擦tiantianshunshun,几个不规律的循环不停做下来,李佑便有点挺不住了,伸手去按付姨娘的头,恰好她的舌尖顶住了那话儿小眼,瞬间把小李佑激的一泄到底。
等到嘴里的东西彻底软了,付姨娘便吐了出来,轻轻咳嗽几声,支起身子。李佑隐隐约约能闻到她嘴里的腥气,见她身影一歪伏在床沿,捂着嘴干呕起来。
又过一会儿,付姨娘回头陪笑道:“当年学会了品箫,直到今日才给小哥哥用上了。”
这贱人可真能作践自己,老爷我都快被感动了,李佑懒洋洋的想道。
奋斗在新明朝 第一百一十七章 初入府衙
第一百一十七章初入府衙
冲动总是要回归理智的,李佑摸黑穿衣,去门外走了一圈。确定周边无人后,又回到房中,对付姨娘道:“外面没有人。”
付姨娘也慢慢的穿齐衣裙,下了床对李佑道:“今夜弄事黑不见人,想哥哥也不甚爽利。如要另择良辰僻处,妾身无有不从。”
李佑十分可耻的沉默不语,今夜确实一点视觉效果都没有,此时他脑海中想象出丰腴匀称的付姨娘赤身露ru爬在胯下低头品箫的画面,竟然产生了期待之心。
我怎么能这样,李佑心里鄙弃自己道。
付姨娘将走时又想起了什么说:“哥你那东西够长大,软下来时也有妾身手掌的长短。”
这话里意思李佑倒是听出来了。
到了天亮时候,李佑这心理素质还没强到刚与付姨娘苟合后就能平心静气见岳父的程度。便也不去拜别告辞了,站在前院打人去叫刘娘子一起回家,等了一刻刘娘子和梅枝从后面出来与李佑会合。
那梅枝也是时常以身代主被李佑强迫生某些关系的,她对老爷里里外外很熟悉敏感。此时一见李佑就觉得不对头,看了两眼李佑的衣服,走近后又在老爷身上嗅了嗅,立刻愤怒道:“老爷真是没脸没皮!在岳父家也不收敛。”
正心虚的李老爷吓了一跳,怎么才遇人就被看破了?赶紧转移话题骂道:“你这磨磨蹭蹭的懒婢,半天才出来,赶快走,老爷我还有大事要去办。”
梅枝偏头对刘娘子说:“姐,老爷昨晚偷偷出去花天酒地了,说不定又给不知哪里的sao女人写了些没羞没臊的诗词。”
听到这句李佑才放下心来,被冤枉采野花不要紧,他被冤枉的也不少这一次了,只要别怀疑到在刘府里被搞就好。
李佑回了家换洗,吩咐关绣锈叫丝行账房把银子准备好,随后又去了县衙。
这时陈知县正在,听了李佑来意便道:“改职于你是件好事情,只是可惜你不能在这虚江县任职了,你去一趟府里也好。”
李佑见陈知县允了就要告辞。
陈知县欲言又止,郑重的对李佑拱拱手。他倒是想帮李佑一把,不过李佑这职位实在太卑微,为了九品杂官去惊动吏部尚书简直就是个笑话,吏部尚书的面子不能这么不值钱。何况吏部让府里自行流转,这调换度就快了,估计一个月内便可以完成,而京城毕竟太远,等他和老师书信往来完毕,事情早成定局了。
另一方面,陈知县自己只是个任职一年的七品知县,县内可以一言九鼎,却没有干涉府里官职流转的影响力。想想李佑给自己立下的诸多功劳,陈知县只能拱手为谢以待后报了。
这天傍晚,李佑带着一队兵丁,押送着数千两银子,夜航去了府城。第二日早晨,到达府城阊门外的运河。府城九门,阊门最盛。这阊门滨临运河,内外附近乃是府城最繁荣的地方,读一读唐伯虎的诗就明白了。
李巡检此生从来没有进过这座天下最富有的城市,上辈子那个年代的人很难想象苏州府在本朝的独特地位,但只要记住两个十分之一就可以稍稍了解。国朝总共一百五十九个府和三十四个直隶州,在这将近两百个府州中,苏州一个府便贡献了天下十分之一的税赋,考出了天下十分之一的状元,要物质文明有物质文明,要精神文明有精神文明,而姑苏城就是苏州府的核心和精华。
排除具有政治意义的南北两京,苏州府城乃是本朝当之无愧的第一都会。若用李巡检上辈子的说辞介绍,苏州就是全国的经济、文化、工业、商业、时尚等等等等的中心,除了政治。
上次李佑去虎丘时没有进城。他原以为虚江县在这古代是已经是繁华所在了,如今他进了阊门才现,和府城相较,虚江县仍是差了许多,难怪只能被叫成姑苏。
不过李巡检前途未卜,心情不定,没有兴致看景,只在老道兵卒的领路下直奔府衙,想要在中午前赶到。
府城里大部分衙署都位于城南,府衙也不例外。其大门规制比起虚江县更加高轩敞峻,立有牌坊一座,两边则是天下乌鸦一般黑的八字墙,而且门朝南开,正应了“衙门八字朝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的谚语。大门外热闹无比,笔墨纸砚枪手掮客茶摊等生意十分兴隆。
李巡检带着手下兵丁抬箱过了大门,到里面李佑吩咐手下们在外院等候,只领着长随张三继续往里走,又过了仪门,进了正堂前院——那守门衙役看李佑身着官袍,便也不阻拦。在前院见大堂居中,左右有推官、经历二厅,大堂外沿一溜卷棚廊屋便是府衙六房所在。
李佑没有停脚,绕过正堂来到后院。为何李巡检第一次进府衙也能如此熟门熟路?实在是因为各地亲民官的衙门布局称得上如有雷同并非巧合,随便走走也能找的差不离。
到了后院便有门禁拦住李佑,他这巡检身份不顶用了。李佑摸出一块碎银子递给门子,问道:“张师爷在么?”
这张师爷便是知府延请的幕僚。李佑从上次送银子的人那里了解到,虚江县解给知府的这些非常例银钱不走户房银库的手续,都是直接由张师爷签收的,他的幕厅就在这后院里。
门子得了足够分量的银子便很好说话,如实说道:“这位大人来早了。张老爷出去访友,还得过些时辰才能回衙,不如稍后再来。”
李佑只好回到外院和手下汇合等候,百无聊赖研究起院中戒石刻字的书法,上面写着“尔俸尔禄民脂民膏下民易虐上天难欺”字样,几乎每个衙门都有类似一块。历史总是惊人地相似,李佑想起上辈子许多衙门门口都有一条为人民服务的标语。
“眼前莫不是李大人在此?”忽然有人招呼李佑道。
李佑回头看去,原来是王老同知,连忙上前拜见道:“见过同知老爷。”
老同知笑道:“李大人何故在此?”
李佑答道:“押送银两过来,在此等候张师爷。”
“何不去本官那里喝茶闲谈,顺便等候。”王同知盛情邀请道。
李佑一想在这里苦侯无趣,去和王同知闲聊也好,便答应下来。
本府同知没有出去建署,只是在府衙里左边单独辟出院落设了同知厅,类似的还有右边院落的通判厅。
李佑看府署里别处都是有来有往的,到了同知厅这儿居然门可罗雀、冷冷清清,这简直是一道奇观。心道这王同知真是个极品,他老人家好歹名义上也是府衙的第二把交椅,知府的副手,要多么无能才可以混成这模样?虚江县里地位类似的周县丞被自己挤兑成那样,在县衙里也没惨到这般光景。
王同知别是闲得无聊找人说话打时间罢?李佑想道。
同知厅里唯一的书吏给李巡检上了茶后,王同知开口道:“听说巡检改成杂官流转了,李大人要离开本乡,日子怕不如以前舒服了。”
李佑叹道:“这倒是其次,最怕的是新职不如意。”
王同知感慨道:“老夫也是从杂官做起的,深知其中五味。虽然常道杂职比武职好,可李大人没有任何功名在身,出来做官难免沉沦下僚,还真不如在本乡当巡检逍遥快意。”
王同知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不过李佑并不很担心。这次流转对于知府而言,最省心省力的办法就是各县巡检互相调换,既满足不得在本县为官的要求,又不用再牵连其他位置。到时最差后果无非就是分到的地方不好、也没机会升官而已,但繁华富裕的苏州府有绝对意义上“不好”的地方吗?
闲扯了一会儿,听说张师爷回衙了,李佑立刻告别王同知,去交银子了。
在张师爷那儿缴上银子,领了回票,李巡检还想巴结巴结张师爷,但对方态度冷淡,直接送客了,叫李佑讨一个好大的没趣,只得出去。
这一出来又在院里遇到了认识的人,就是数月前那个为了府城无赖在巡检司和他讨价还价被羞辱的洪巡捕…李巡检打起精神准备应付。
“这不是李大人么,多日不见,近来可好。”洪巡捕很热情上前拱手见礼。
这态度让李佑很意外,他和自己难道不该是彼此有嫌隙么?又到了他的地盘上,怎么表现的像是老朋友似的?
洪巡捕仿佛明白李佑所想,笑道:“在下向来信奉买卖不成仁义在,上次和李大人没有谈成生意而已,一时气过也就罢了,说不定以后还有机会合伙。你我又没有生死大仇,何须因而生怨得不偿失?看来李大人还是不清楚在下为人哪。”
李佑暗想,这人活络的很,说不定通些门道,便开口道:“眼看到正午,我做东道请你吃酒,有些话要问,还望不吝赐教,到时自有一番谢意。”李佑可是带了二百两银子,就是准备在府城活动用的。
当即在附近找了家酒楼进了间。李佑对府城不熟,还是洪巡捕找的地方。
酒过三巡,李巡检便把自己要流转调换的事情说了。洪巡捕闻言想一想后问道:“你和王同知关系不错?”
李佑答道:“倒是认识,方才还到同知厅坐了喝茶闲谈,看那光景指望不了他罢。”
洪巡捕惊道:“什么?你去他那里了?”
李佑很奇怪,这有什么可惊讶的。
洪巡捕摇头叹道:“李大人,你的好处我可挣不了了。沾惹上了王同知,你肯定要坏事了。外人不知道,府衙里的人清楚,从知府到经历照磨,其他官老爷们都排斥王同知,尤以张师爷最恨他。你不明内情的去和王同知亲近,必然要倒霉。你还真不如不来府衙。”
李佑目瞪口呆,他来跑官反而跑出错了?
奋斗在新明朝 第一百一十八章 李佑的新官职
第一百一十八章李佑的新官职
李佑从洪巡捕口中打探出一桩府衙旧事。前年,王同知曾经干了一件非常有个xing的事情,他一口气把府衙除了他之外的所有官员都给举报了,从知府到通判、推官、经历、照磨一个也没跑。
原来当年府城生齿日繁,所以官府要扩建城墙。在修建中,知府倒是个公道人,没有贪酷霸道的独占好处,府衙中人多多少少都赚了些油水,称得上雨露均沾的。当时王同知也不是没有机会挣外快,可他毅然检举揭了府衙这些官员收受贿赂、贪污徭羡(羡余钱的一种)等劣罪状。
李佑听了后对王老同知很无语,他这是脑子抽筋了罢?这年头官府的人在工程中赚一些油水简直就是个显规则了,从皇宫大内营建到地方城墙河道修建莫不如此。只要质量过关,能够按时完成,上级也不会为了几两银子的事情较真。
所以说,借着工程捞一笔外快这已经成为当今熟视无睹的惯例,实在不值得大惊怪。李佑自己不也在虚江石塘修建中收了几百两回扣么,连陈知县这样称得上正人君子的也没拒绝这笔银子。真不知道王老同知当时出于什么心态拿这事去举报,还疯狂到把所有同僚一锅端了。
在李佑眼里,这与其说是举报,不如说是行为艺术,他老人家混迹官场几十年,如今都六十岁了,怎么还会做出如此幼稚可笑的事情?即便是王老同知想当廉政先锋,走海瑞海青天的路线,也不该是这样没脑子没策略的作法。或者说搞政治斗争也不是这个搞法,真不知道他这老头子几十年的经验都去了哪里。
洪巡捕也不清楚王同知为什么要做出这正常人都不会做出来的事情,只是如实陈述了事实给李佑。
李佑想来想去,自诩聪明的他此时也弄不明白这件事,只能认为王同知是老年痴呆了。
“一个同知,因为ji毛蒜皮的事将所有同僚都举报了,虽然很蠢,但上官们也得走过场查一查。南京都察院派了位御史老大人来,当时府中诸位老爷们都没想到会有检举,毫无准备,最后便由张师爷出面顶缸把这事给抹过去了。”洪巡捕继续说道:“按照贪墨案子的旧例,张老先生被追了赃,又掏了赎罪银,吐出了不知道多少银钱才结案。不过还是留下了案底,所以在下才说张师爷尤为恨王同知。”
李佑苦笑,他知道王同知很奇葩,可也没料到会奇葩到如此地步。而他则在同知厅喝了一杯茶后,莫名其妙的成了府衙公敌王同知的亲友,难怪张师爷对他十分冷淡厌烦,真是一杯代价昂贵的茶水…
扪心而问,府衙所有人不排斥王老同知简直天理难容,知府打压他也的确是大快人心。若非王老同知有朝廷命官这个光环护体,导致知府动不了他的位置,否则早不知道被整治成什么样子了。
这里cha几句话,理论上本朝所有官员都是有朝廷直接任命的,所以叫朝廷命官。别说知府,就是巡抚这样的封疆大吏也无法直接去任命哪怕一个九品官,所有官职(武官不算)必须要从吏部走铨选流转升迁的程序。这次巡检改职要各府自行流转调换是个特例,属于吏部在非常时期的授权后下不为例的这种。
所以知府心里再厌恶,也不能直接动王同知的官职。处置犯了法的五品文官必须要上奏到朝廷御前才能行事的,但王老同知现在屁事不管,啥工作也不干,还真找不出他的罪过去办。知府老大人一时也只能从侧面去打压挤兑逼迫,或者在考核时黑他几句。例如前两个月给王同知安排了去虚江要银子的事来刁难他,结果居然鬼使神差的把钱要到了。
其实现在的李佑也有朝廷命官的光环,虽然是个芝麻里的芝麻,九品杂职,但要免掉他也是很麻烦的。
最后洪巡捕断定:“李大人你在众目睽睽下和王同知谈笑风生,关系亲近,这次流转调换,注定不会有好结果,谁也帮不了你。坦白说,以后在下也可能和你少有来往,还请李大人体谅在下的苦衷。”
李巡检再三思量,决定还是不找赵良礼了。这时候找赵大官人太短视,在赵良礼眼中维持名士才子形象才是长久之计,谁见过哪个风流名士为了个九品杂官位子絮絮叨叨求门路的?好钢要用在刀刃上么,反正这会儿怎么说也有个官做。
长叹一声,李佑迎着夕阳感慨道,今天来错了,而后落寞的离开了府城。
李佑的新官职来的比想象的还快。
这两日,李巡检知道自己去职已定,也懒得去巡检司了。今天到了县衙闲逛,随意进了黄师爷公房,和黄老先生天南海北的扯起来。就在这时,他的任命文书到了。
李佑捏着愣住了。
“什么官职?”黄师爷好奇问道。
“正九品的府署经历司知事…”
黄师爷惊讶道:“居然不是平迁到别处巡检司?”
李佑唉声叹气。
“你有什么好叹气的?”黄师爷很不理解李佑,“不要总看巡检司在乡民之间威风煞气,那都是不上台面的道。这经历司乃衙门中枢,掌政令公文出入,你去那里当个知事,说不定以后老夫还要仰仗你关照。在此老夫先恭喜李知事了。”
李佑无奈道:“在下还没有念完,后面一句是,分理同知厅。”
饶是黄师爷见过识广也有点摸不到头脑。话说本朝官制里,以本官分管什么地方的差遣有很多,比如左参政分守某某道、按察副使分巡某某道、同知分署某某地,以上分管都是属于官场体制内的,可以看做正式官职。
但分理这个说法就比较自由随意了,就是衙门正印官看情况指定的,但一般都是指定佐2官分理某项公务,真没听过府衙里的九品杂官还有资格分理什么。经历司知事分理同知厅这种官职真是…很幽默,负责去同知厅打扫卫生么?王老同知闲成那样,有什么公文需要专门派人分理的?
“听说那王同知在府衙十分不中用,为何你被打到他那里?莫非你得罪了人?”黄师爷对此看不明白。
“一言难尽!喝了一杯茶水就成了这样。”李佑叹道,最近他的叹气真是有点多,看来以后的主要工作就是和王老同知喝茶了。
黄老先生安慰道:“到了府城,天地广阔,以你才华大有可为。”
李佑要去府衙当官的消息传了出去,各路人马纷纷向李佑祝贺兼示好。在一般人看来,李大人从县里巡检一步跨入苏州府府署是上升了。也有人认为李佑还不如在地方当巡检自在,府衙上司那么多,苏州府里又是遍地的达官贵人,当个知事不知道要看多少人脸色。
存着这两种看法的人都是不明真相,李佑也不好意思说自己这一去就是被闲置了,不然面子往哪里摆。只得强颜欢笑虚情假意的应付着,可谓是打肿了脸充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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