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海无声

徐兰和田庆亮，还有侄女田冰月都在机场等候着，田庆亮回到家里的时间不长，因为出去担任领导职务了，也是腊月二十八才回家的，徐少杰和田庆亮握手的时候，看见田庆亮显得成熟了很多，田庆亮36岁，正是男人的本命年的时候，36岁被誉为男人的一个坎，有的男人在这个年龄的时候腾飞，有的男人在这个年龄倒霉，徐少杰不相信这些，不过，看见田庆亮成熟不少的面孔，徐少杰还是由衷的高兴。
田冰月主要注意的是徐雯婉，徐雯婉到北京来了，她就有朋友在一起玩了，徐平帆已经17岁了，又是男孩子，虽然到北京来了，可田冰月不习惯。
陇南省驻京办事处的工作人员，也在机场等候，徐少杰感觉到奇怪，自己的行踪，驻京办的人员是怎么知道的，不过在这个信息化的时代，什么都是难以保密的，再说了，谁也不敢保证，在西林市，就没有驻京办工作人员熟悉的干部。
面包车在徐兰的家门口停下的时候，徐少杰告诉了驻京办的工作人员，自己的住宿就安排在驻京办，不要惊动其他的人员，正是春节假期，大家都在休息。徐兰本来是想着徐少杰就在自己家里住宿的，不过想到徐义杰如今还正在购买房屋，也是住在自己家里的，徐少杰来了，显然是有些住不下的，也就没有说什么了。
徐少杰进屋之后，看见了站在门口等候的韩庆娥。
韩庆娥有些显老了，头发白了一大半了，看见徐雯婉进屋的时候，韩庆娥心疼的将徐雯婉搂住了，小的时候，韩庆娥常常带着徐雯婉睡觉，后来，因为田冰月出生了，为了照顾田冰月，才离开了西林市，每年也就是寒暑假可以见到徐雯婉，韩庆娥当然思念孙女了。
徐少杰看着母亲显得苍老的面容，有些心酸，岁月不饶人，转眼自己也快四十岁了。每每见到母亲，徐少杰就想到了早逝的父亲，徐少杰曾经和徐义杰、徐兰商议过，是不是让母亲韩庆娥再一次组织家庭，可这个提议，被韩庆娥坚决拒绝了，也许韩庆娥属于那种思想观念和顽固的人，之后，徐少杰等人就从来不提这件事情了。
唐婉柔是很懂事的，刚刚进屋，就准备进入厨房忙碌，自从田庆亮到外地去工作以后，家里就剩下了韩庆娥、徐兰和田冰月，因为人不多，就没有继续雇用保姆了，不久前，徐义杰一家人来暂住了，不过房屋已经在开始装修了，不要多长的时间，也就会搬出去了，徐义杰也很忙，需要找到合适的地段，重新开始轿车维护和修理的生意，在家里的时间不多，柳晓梅主要负责做饭，徐兰需要上班，韩庆娥的年纪大了。
春节期间，大部分的家务事，都是柳晓梅做的。
嫁给徐义杰快20年了，柳晓梅的气质，发生了很大的改变，不过，勤劳质朴的本性还是保持下来了，一直都跟随着徐义杰做生意，在西林市生活了接近20年，柳晓梅的身上，已经看不出农村人的装扮，完全融入了城市的生活了。但柳晓梅是明白的，这么多年来，在自己的家里，她是地位最为尊贵的，老家的村书记、村主任都是非常尊敬她们家里的，父母和哥哥也跟随着到了西林市，如今留在了西林市，徐义杰离开西林市的时候，给他们留下了一家修理分厂，将来的生活是没有什么问题的，而且自己现在到了北京，这在以前，是不敢想象的。这一切的缘由，都是依靠着徐家。
人就是这样，自卑的心理永远也无法消除，在徐少杰和徐兰的面前，柳晓梅总是感觉到，自己是有些抬不起头来的，有着一种报恩的思想，虽然说徐少杰和徐兰，从来都没有这样的看法，唐婉柔也是时常照顾柳晓梅，但柳晓梅不会改变自身的看法。
到了北京之后，住在徐兰的家里，柳晓梅就包揽了一切的家务，徐兰考虑到家里的人多了，曾经和家政公司联系了，准备雇用保姆，照顾所有人的生活，但被柳晓梅劝阻了，柳晓梅说自己没有什么事情做，正好可以在家里做家务，徐兰很是为难，不可能给柳晓梅报酬，这样做更是不对，徐兰和徐义杰商议，徐义杰也坚持要柳晓梅做家务，韩庆娥也不同意柳晓梅做所有的家务事，可徐义杰坚持，柳晓梅自愿，大家也不好说什么。
吃饭的时候，徐少杰和母亲韩庆娥聊着家务事，说到了徐平帆、田冰月和徐雯婉的学习，特别是徐平帆，已经读高三了，按照目前高考的规定，是不能够在北京地区参加高考的，还是要回到西林市考试，一定要多注意，至于田冰月和徐雯婉，暂时还没有什么问题。
接下来，徐少杰和徐义杰说到了做事情的问题，徐少杰要徐义杰不要着急，慢慢来，找好了门面，自己会给高卫说一说，请高卫帮忙照顾一下生意的，在北京已经购买房屋了，如今的房屋装修，甲醛大都是超标的，一定要选用最好的材料，不要节约，身体要紧，装修结束之后，至少一个半月以后，再搬进去居住。
徐少杰和田庆亮之间，话语要少一些，大概是涉及到官场上的一些事情，在饭桌上不是很好说，徐少杰其实也想着和田庆亮谈一谈，官场上要注意一些什么，田庆亮没有在基层工作的经验，一直都是在北京工作，下去之后，还是要注意很多事情的。
吃饭以后，徐少杰专门给徐兰说到了柳晓梅的事情，他已经注意到了，几乎所有的事情，都是柳晓梅在做，徐少杰的语气不是很好，柳晓梅是嫂子，徐少杰认为这样的安排是不妥当的，徐兰连忙解释，说出来所有的情况，徐少杰还是认为，这样的安排不好。徐少杰明白柳晓梅的心思，一家人是不需要这样感恩的，这样做了，大家反而拘束。
徐少杰找到了徐义杰，告诉徐义杰，一定给柳晓梅做工作，今后力所能及的做一些家务事，不要全部都包揽下来了，而且徐少杰也告诉了徐兰，马上去找一个保姆，花费不了多少钱的，如果徐义杰觉得找麻烦了，完全可以出这笔保姆钱。
晚上，徐少杰和唐婉柔到驻京办去居住了，至于徐雯婉，在田冰月的坚持下，没有离开，和田冰月住在一个房间里面，田庆亮送两人到驻京办去，这一夜，徐少杰和田庆亮谈了很久，说到了官场上的不少事情，徐少杰的见识要广很多的，田庆亮听的很仔细，偶尔也说说自己的看法，应该说，田庆亮受益很多。看着时间太晚了，田庆亮给徐兰打电话，说自己就在驻京办住下来了。
……





宦海无声 第七百七十六章 频繁的拜访(3)
第七百七十六章频繁的拜访（3）
一大早，徐少杰就到了高卫的家里，这次，唐婉柔是陪着徐少杰一同去的，徐少杰本来还在考虑，是不是带着唐婉柔一同去拜年，见到高卫，徐少杰禁不住想到了冯桂雅，感觉到有些不自然，不过，到领导的家里去拜年，带着家属，显得关系不一般，这是能够留下很好的印象的，面对上级的时候，徐少杰不得不做出来这样的选择。
高卫在家里等候，不过高宣没有在家，就在徐少杰深感失望的时候，高卫告诉徐少杰，父亲高宣中午会回家的，中午和徐少杰一起吃饭。唐婉柔知道，徐少杰和高卫之间，一定是有工作商议的，所以，主动到厨房去，高卫的母亲当然不会要唐婉柔做事情的，拉着唐婉柔，到楼上去聊天了。
徐少杰和高卫之间是很随意的，看见唐婉柔上楼之后，徐少杰毫不客气的开口说话了，询问高卫，为什么还不结婚，现在已经算是钻石王老五的级别了，正厅级的领导干部，还不成家，是不是有了太多的女朋友了。高卫哈哈大笑，说自己还没有过足单身汉的生活，估计还要一段时间，才会考虑成家的问题。徐少杰本来就是说笑的，自然不会在这个问题上面深究，不管高卫有着什么样的想法，都是高卫自身的选择。
接下来，两人要说到正事了，徐少杰在陇南省想要有所作为，离不开高卫的大力支持，没有钱的支持，徐少杰一样无法做出来什么事业的。
“老弟，这次我是真的向你求助来了，你如今是计划司的负责人了，手里掌握着项目，要知道，项目就是钱啊，陇南省的条件太差了，说实话，我都没有想到啊，全省的财政收入，比西林市高不了多少的，想要做事情，没有钱怎么行啊，老是要下面的干部职工做贡献，我可没有这样的能力啊。”
“徐哥，我知道你的难处，前几天，龙省长到计委来了，也说到了项目的事情，说实话，计委对陇南省不是很看好，包括我在内，对陇南省的印象都不是很好，自然条件是差了一些，但是，干部也要做出来努力啊，我感觉到，陇南省的干部，在平时的工作中，总是觉得自己的身份不一般，就是到京城来做事情的事情，也放不下架子，这样的态度，谁会欢迎啊，他们为什么不看看，那些发达地区的领导是怎么表现的。”
徐少杰微微点头，这方面是不用说的，从陇南省领导的出行，就表现出来了，动辄警车开道、临时交通管制，这种架子不是一般的大，到北京来了，虽然在内心里面想着是来办事情了，但平时的表现习惯了，一时半会是改不过来的。
“这谢情况，今后我们会注意的。”
“徐哥，我可不是说你啊，说真的，你为什么到陇南省去了，我一直都感觉到奇怪，好几次和老爸说到这件事情了，按照你的资历，完全不应该啊，虽然说你是省委副书记了，可是陇南省是什么地方啊，穷的伤心，这么多年过去了，发展的速度一直都是很慢的，而且干部的认识也不能够得到提高，我记得以前有领导说到过陇南省，好像是作为思想不解放的反面典型说出来的，计委对于给予陇南省项目，也没有多大的信心。”
高卫看了看徐少杰。
“你刚刚到陇南省，这些情况与你无关，我知道的也不多，有关陇南省项目资金的使用情况，计委是比较头疼的，大家都知道陇南省困难，也就没有想到所有的项目资金，能够用到项目上面，这在任何的地方，都是不可能的，我个人知道的情况，发达地方，项目资金的使用，50%的项目资金能够使用到项目上面，其余的地方在20%到30%，可陇南省，单位上去检查的时候，什么都没有看到，老是拿着以前做过的一些工程来糊弄，我们又不是傻子。”
“徐哥，我说到的这些情况，都是绝密，你可不要在外面透露啊，否则我就不好过日子了。”
徐少杰微笑着看着高卫，令高卫有些不好意思了。
“徐哥，我说错了，不该说前面的话，我收回来。其实，项目资金的使用，普遍都是存在问题的，有些国家级的大型项目，在投入当面，多一些的，能够争取到这样的项目，对本地的经济发展，确实有着一定的促进作用，至于说一些小的项目，不一定能够有立竿见影的作用，陇南省这些年争取的项目，我印象中，大多是基础设施建设的项目，比如说修路、修电站、修水库等等，这些项目本来是不错的。”
“陇南省争取这些项目，我就知道难以成功，陇南省的经济条件不好，基础设施建设的项目，国家不会全部投资的，项目中间，至少有30%到40%属于地方上的配套资金，缺乏了这些配套资金，项目就无法完成，陇南省怎么可能配套，如果有这些配套资金，大力开展了基础设施的建设，也就不会是现在的情况了。”
“你到陇南省，我真的是大吃一惊啊，大凡经济不发达的地方，干部的作风也一定存在这样那样的问题，这个道理被我视为真理，俗话说得好，穷吵恶闹，没有钱，什么事情都办不好，大家的心情未必好，所以工作也未必舒心，更加要命的是，想着升官发财的人，往往不走正路，领导干部为什么怕到老少边穷地区，并不是说生活困难了，我想，就是再困难，也少不了领导用的钱，吃穿住行是不会有多大的影响的，关键是工作环境过于的恶劣了，而且没有钱总是缺乏底气，平时总是求着他人，无形之中存在自卑啊。”
徐少杰还没有彻底了解陇南省的情况，对于陇南省的困难，没有完全深入的了解，上次本来准备到最为困难的川康市去看看的，可惜没有时间了，听到高卫说出来这些话语，徐少杰才感觉到，自己今后的工作，可能会遇见很多的困难和麻烦的。
“老弟，正是因为这样的情况，所以我要找你啊，还是只能够从项目上面来想办法，从一些能够看见的问题着手，一个一个来解决，陇南省必须有中央的支持啊，否则自身是很难取得发展的。”
“这我知道，徐哥，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只要是我能够做到的。”
“我想首先解决一下陇南省大病救助的问题，你是知道的，陇南省的经济条件不好，不要说农民，就是干部职工，普遍都比较困难，在这样的条件下面，如果家里出现了危重病人，很多没有钱治疗的，只能是等死，特别是白血病、尿毒症等需要大笔开支的病症，这样发展下去是不行的，我腊月二十九的时候，在省人民医院走访慰问，就发现了一个小女孩，名叫蔡小羽，因为无钱治疗，准备回家的，被我遇见了，能够得到治疗。可还有很多我不能够遇见的，在目前的情况下，我也不敢遇见了啊。”
高卫的脸色显得有些好奇，好一会才开口说话了。
“徐哥，大病救助的问题，到处都是存在的，不要说陇南省，就是在北京，也存在这样的问题啊，你怎么想着解决这个问题啊，这是花钱的事情啊，就是能够有项目，也需要地方上配套解决的，再说了，这不是几个小钱能够解决问题的，我是有些奇怪啊，你为什么没有想到那些挣钱的、增加税收的项目啊，就是基础设施建设项目，真正能够实施了，也是立竿见影的好事情啊。”
看见徐少杰的脸上依旧带着微笑，高卫再次开口了。
“徐哥，我劝你还是实际一些，考虑一下其他的项目，最好是基础设施建设的项目，或者是建造大型工厂的项目，这些项目，如果申报成功了，会刺激当地经济的发展，同时计委专门做出来一些强调，要求项目一定要实施，在资金方面，我可以帮助你努力争取一下的，这些东西能够实施，都是政绩工程啊。”
“老弟，谢谢你，我知道你是为我考虑的，可我的想法，还是有些不同啊。”
“徐哥，你是怎么想的啊？”
“陇南省存在的问题和矛盾不少，当然，很多的问题，在全国范围内都是存在的，我到陇南省的时间不长，不敢说完全了解情况，可我考虑最多的，还是能够为老百姓办几件看得见摸得着的好事情，实实在在为他们解决一些问题，就说这大病救助，说的不客气一些，看不起病的，全部都是普通老百姓，大病救助的主要对象，也就是普通的老百姓，做好了这件事情，老百姓是可以看见的，可以感受到的，不管地方政府花费多少，都是要做的，钱少的时候，我们可以慢慢来，一次少解决一些，钱多的时候，我们可以多解决一些。这已经不是钱的问题，涉及到了民心的问题了。”
“至于说基础设施建设的问题，还有创办大型企业的问题，包括招商引资的工作，我认为应该有的放失，你刚才也说到了，陇南省争取了很多解决基础设施建设的项目资金，为什么这些项目没有落实，我觉的，最大的可能性，就是目标不明确，我不排除资金方面存在困难，可这不是根本理由，以前建设10公里，资金不足，可以修5公里啊，我认为关键的问题，是在修建了这些道路，究竟是干什么用的，如果说是改善当地的交通环境，需要长期不懈的努力，如果说是为了招商引资，为了有一个好的硬环境，那就应该有具体的规划，可能这些都没有，于是，就有了项目资金完全挪作他用的情况了，而且挪用的心安理得，地方上没有钱用，甚至发不起工资，中央的转移支付只有60%，还有40%需要地方上自行解决啊，钱不够，项目资金来凑，至于说地方上的发展规划，还有招商引资等工作，整天挂在嘴上说，就是不见去落实，真正的要招商，企业看见了地方上这样的情况，哪里还有心思投资啊，于是就形成恶性循环了。”
“徐哥，你可真的会分析啊，这些观点，我在单位上报给国务院领导的报告中间见到了，想不到你今天说出来了，要不是你当面和我说，我真的要怀疑，我们的报告是不是泄密了，厉害啊，你可真是厉害啊。”
徐少杰笑了。
“老弟，你可真会说话啊，这些话，我是在你的面前才说的，如今这样的情况，哪里见不到啊，就说在西山省的时候，我也经历过这样的情况的。”
徐少杰想不到，高卫并没有笑。
“徐哥，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说吗，不要看我一直都没有在基层体验过，但很多的事情，我是知道的，就说你刚才的理解，这不是一般人能够体验到的事情，如今社会上的很多问题，我也是清楚的，老百姓的不满越来越多，所谓的桥梁纽带，如今都难以发挥应有的作用了，在这样的情况下，你能够注意到，的确是不简单的，要说我结交的朋友，三教九流，什么样的人都有，我能够听到很多的议论的。”
徐少杰有些惊奇，想不到高卫也有这样的认识。
两人正在聊天的时候，客厅的电话响了，看着高卫有些无奈的去接电话，徐少杰知道，自己的运气，可能没有那么好了，果然，高卫接了电话之后，告诉徐少杰，父亲高宣不能够回家了，有工作任务。
徐少杰想到了，今天是大年初二，不能够回家，一定是下去视察工作了，高宣时刻都在中央主要领导的身边，这么说来，是有很紧急的任务了。
吃饭的时候，高卫告诉徐少杰，父亲高宣说了，知道徐少杰到家里来了，可惜不能够回家了，要徐少杰谅解一下。
吃饭之后，徐少杰和高卫说到了大病救助的问题，这样的项目，争取还是有着一定的难度的，医疗方面的资金，国家都是统筹调配的，而且大病救助，从计委的项目上面来说，还没有这样的类型，所以有着不小的难度。
徐少杰知道，高卫是计划司司长，总是能够想到办法的，再说了，在解决陇南省大病救助的事情上面，离开了中央的支持，陇南省是无能为力的，所以，徐少杰的语气很是坚决，请求高卫想想办法，不管以什么样的名目，都要争取到资金。
高卫有些无奈，只好答应了徐少杰的要求，说是开年以后，陇南省提出来报告，看看能不能在研究的时候，纳入到讨论的范围里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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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海无声 第七百七十七章频繁的拜访(4)
第七百七十七章频繁的拜访（4）
再次进入四合院的时候，徐少杰感觉到，四合院里面，冷清了很多，而且威严也不及以前了，这难道是徐老离去以后，将四合院的威严也带走了吗。唐婉柔是第一次到四合院来，还有些不习惯四合院里面的规矩，尽管徐少杰提醒过唐婉柔，唐婉柔还是忍不住这里看看，那里瞧瞧，徐少杰不好说什么，只能是任由唐婉柔左顾右盼。
徐树昆在书房等着徐少杰和唐婉柔。
徐少杰和唐婉柔进入书房之后，很规矩的在沙发上坐下了，必要的寒暄是少不了的，徐树昆看上去比徐老要和蔼很多，脸上带着微笑，一头银白色的头发，表示徐树昆的年纪也很大了，徐树昆吩咐秘书带着唐婉柔，在四合院里面好好参观一下，言下之意，就是和徐少杰有事情需要交谈的。
“少杰，你不要给我汇报陇南省的情况了，那个地方，我是知道的，这些年发展的速度缓慢，中央考虑到了陇南省自然条件的恶劣，也曾经给予了诸多的扶持，但是效果不是很理想，所以说，你到了陇南省，必然会遇见不少的困难，西林市的条件，比陇南省要好很多的，从金窝到草窝的滋味，一定是不好受的。但话说回来，这也是你的机会啊。”
在徐树昆的面前，徐少杰感受不到压迫，徐树昆犹如和煦的春风，令徐少杰不自觉的想着说出来心里的话。
“徐伯伯，我不害怕困难，工作这么多年了，我遇见了不少的困难，不管我应对和解决困难的办法是不是合适，但是，我从来没有害怕过，可在陇南省，我很犹豫，我到了一个全新的环境，需要适应一切的规矩，说实话，我对有些规矩，是很不理解的，就更不用说去执行了，我害怕因为自身的特立独行，影响了陇南省的发展，我更害怕因为自身的所作所为，影响到了陇南省的班子团结，我一直都是认为，做任何的事情，都需要顾全大局，有些时候，哪怕看见的是不合适的事情，也不能因为个人的气愤，影响了大局，我工作的环境，是不允许有个人英雄主义的，团结才是最重要的。”
徐少杰说的很直接，没有丝毫的隐晦，他知道，徐树昆是清楚许多的情况的，有些情况，徐树昆不会说出来，那是因为组织原则的要求，但徐树昆透露出来的认识和观点，可以令徐少杰窥伺到上面的动向。
徐树昆没有着急开口说话，书房里暂时沉默了。
过了好一会，徐树昆才开口说话了。
“少杰，我已经退下来了，不可能给你出多少的主意，你是陇南省的省委副书记，很多的事情，你需要自己去决断，我想给你讲一个故事，两个官场流行语，希望你能够从中间得到一些感悟，当然，我会将我个人的一些体验说出来，供你参考的。”
“在那个特殊的年代，我到农村去了，农村里面，家家户户都有养狗的习惯，有一次，我路过一个村子，一条大狗朝着我冲过来，我肯定是不能跑的，刚到农村，就有农民告诉我，遇见了狗不要怕，更不能跑，农村有句俗话，狗怕蹲下，你蹲下的时候，狗以为你要捡石头打它，就会落荒而逃的，所以，我没有跑，就在那条狗朝着我冲过来的时候，我蹲下捡起了一块石头，说来也巧，我蹲下之后，大狗马上就跑开了。”
“既然消除了危险，我也就站起身来，扔掉了石头，准备继续赶路了，我相信，大多数人都是这样的选择的，就在我准备赶路的时候，旁边跑过来以为老大爷，拿起了我扔下的石头，朝着逃跑的狗打过去，正好打在了大狗的屁股上，大狗哀叫一声，远远的跑开了，这次跑得很快，头都没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