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风中旧衣
无名默然,这一刻他不知道如何安慰她,更不知道该如何跟她解释一切,也许他根本不必解释!
他们的东西很简单,几分钟之后,他们已离开病房,踏上了回家的路。
呜呜呜!
无名腰间的对讲机响了,他差点忘了将它归还医院。
“倾城,等我一下,我把它还了。”无名急忙取下对讲机,直奔走廊另一边陈医生的办公室,将对讲机搁在了他的办公桌上。
他没有接电话,因为他已经决定离开,没有必要在接跟自己无关的电话。
呜呜呜!
呜呜呜!
。。。。。。。
对讲机却一直执着的震动着,仿佛一声声无声的哭泣。
走出陈医生办公室的无名,终于忍不住停下脚步,返回办公桌前拿起了对讲机,是陈叔值班室的电话。
无名犹豫一下,终于接通了电话。
“小。。。无名,我。。。要走了,你。。。一定要。。。保。。。。”声音断断续续渐渐微弱下去,似乎有很多话要跟无名说,可是他的说话时间却已很少很少。
无名缓缓放下了电话,心里居然有一种说不出的伤感,眼角居然有一丝湿润。
这个陈叔虽然行为古怪,冷冷淡淡,可是他从来没有做过任何伤害自己的事,而且这段时间似乎处处都很关心自己。
在他吐血一刻,自己的心居然会突然痛了一下。
现在他临走一刻,居然如此执着的要跟自己说话,似乎还有很多话。可是由于自己坚持不接电话,只听到了他充满遗憾的最后一句话。
他究竟是不是那个吸血僵尸,是不是被自己一脚踢中要害才咳嗽吐血?
如果他真的是那个假装僵尸的人,真的是被自己一脚踢中要害而死,自己的所作所为是不是有点残忍?
事已至此,想这么多又有什么用?
既然已经决定离开,还是尽快带着倾城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墓虎 第96章 家园依旧
没有办出院手续,没有跟医生护士打招呼,两个人消无声息的离开病房,很快就步出了医疗大厅。
“执行公务,请让一下?”就在他们走出大厅瞬间,身后一阵骚乱,二人急忙躲在一边。
几名警察正簇拥着一名年轻女子蜂拥而出,女子埋着头,脸色苍白,脚步不稳,两边的警察一直搀扶着她,显然她是被拘捕了。
就在一行人穿过无名面前之际,那名被拘捕者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突然回头,一双仇视的目光死死的逼视着无名,直到被推上警车,依然在努力回头仇视着无名。
这个面容怎么会这么熟悉?哦,她不是那个女收费员么?那个缴费时曾经几次鄙视过自己的女收费员么?
她怎么会被拘捕?为什么这么仇视自己?
“张姐,怎么回事啊?那不是财务的小杨么?”
“听说她涉嫌贪污公款,据说院里查账,收款账上的现金少了18万。年纪轻轻胃口居然这么大,真看不出来。。。。。。”
“是么?18万,够我们干好几年的。”
。。。。。。
不用无名寻找答案,站在他身边一边围观,一边窃窃私语的医护人员已经给出了他想要的答案。
贪污?18万?
难道她私吞了自己缴纳的那18万现金?可是她为什么那么仇视自己,难道仅仅是因为自己缴纳了巨额现金,让她产生了贪念?
她是不是被冤枉的?那18万现金是不是突然在她手里不翼而飞,让她有口难辨?
在这个迷雾重重的医院,一切皆有可能,这笔钱来的实在太诡异,也许这些钱只是一个虚无的幻觉?
。。。。。。
“无名哥,怎么了?我们该走了。”旁边的倾城轻轻推了一下痴迷的无名。
“哦!”无名蓦然收回散乱的思绪,拉着倾城大步朝医院大门而去。
******
出租车奔驰在繁华的街道,车里的无名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不知不觉他们已经在医院里呆了三个多月,现在终于逃离了那个笼罩了一层诡异气氛的压抑之地,终于可以轻松的呼吸一口带着尾气的新鲜空气。可是医院留给无名的记忆却已将他重重纠缠,挥之不去。
所有的疑惑似乎已揭开,却只是一层挂着表面的朦胧。
朦胧背后真正的真相又是什么?无名已无心去深度追击,他此刻只想逃离,带着倾城逃离,回到他们最初的平淡生活。
出租很快就在倾城指引下,停靠在繁华的苏园街主干道。
两人下了车,沿着那些熟悉的曲曲弯弯,狭窄古旧的小巷一路进去,一种回家的温暖一下子笼罩了无名那颗极度疲惫极度紧张的心。
渐渐接近那个熟悉的深宅大院,那个熟悉的家。
无名的脸上突然多了一丝忧虑,深深的忧虑:他们已经离开这个家太久,家里的一切还好吗?
三个月没人打理,自己种的那些蔬菜,还有倾城养的那些花,它们是不是已经枯萎,已经凋零,整个院落是不是已经一片破败?
这段时间一直纠缠于医院的种种诡异事件,竟然忘记了偶尔回家照看一下,自己实在是太粗心了,倾城回家看到一片破败,会不会很伤心很失落?
无名的目光悄悄落在了倾城的脸上,倾城此刻居然也正在看着他。
脸上绯红,目光脉脉含情,立刻将无名的目光电了回来,经历了三个月的医院诡异生活的考验,三个月共处一室的护理生活,他似乎已成了她的家人,已不再是一个外来的雇工,他们的心已贴得很近。
打开临街的那道熟悉的门,穿过那个熟悉的空院落,转到了拐角的那扇门,那扇紧闭的门。
无名上前缓缓推动,两扇紧闭的门徐徐开启,站在门口的无名顿时目瞪口呆。
花坛的花正在开放,淡淡的幽香扑面,菜地的菜一片嫩绿,该结果的已是果实累累,整个院落收拾的干净整洁,一尘不染。
他跟倾城已经离开这里整整三个月了,这里的一切竟然丝毫没变?
一阵清新的泥土香味扑鼻而来,好熟悉的泥土味,好亲切的泥土味!
他在这个院落里的菜地干了半年多的活,没有在意的泥土味道,在久别重逢的这一瞬间变得格外的亲切。
不对,这味道似乎在哪里闻到过?
哦,不错,就是这种泥土味道,老陈身上就是这种泥土味道。
难道他每天早上出来都是来这里干活?难道他就是倾城曾经提到的帮着她干粗重活的那个苏家退休的老雇工?
“这里似乎每天都有人打理?”无名目光落在了倾城脸上。
“嗯,是苏家清退的老雇工!”倾城淡淡的回答,已迈步进了院子。
“陈叔?”无名紧跟了一句。
“你知道?”倾城诧异的看着无名。
“我知道,他就是那家医院的看尸人。”无名不再隐瞒,因为他知道他根本不必隐瞒,也许倾城知道的远比自己更多。
“是么?那工作挺适合他的。”倾城嘴角现出一丝鄙视的微笑。
她很少笑,也很少哭,至于这种鄙视的表情几乎不可能出现在她那张淡薄一切的脸上。可是提到替她精心打理家园的老陈,她的脸却挂起一丝鄙视,一闪即逝。
“嗯,是挺适合他。”无名不得不承认倾城说的是实话。
“一个人一辈子找一份适合自己的工作不容易,他很幸运。”倾城走到盛开的苏谨花前,轻轻嗅着花香。
“他走了。”无名有些伤感。
“人都会走的,他守了一辈子,也累了。”倾城也很伤感。
无名默然不语。
“那一天就要到了,也许我也该走了。”倾城突然冒出一句,莫名其妙的一句。
“那一天?你也要走?”无名惊异的看着倾城,心里突然很痛,一种撕心裂肺的痛。
墓虎 第97章 苏门旧事
初回家院,许多东西需要重新整理,两个人的心情也需要重新整理一下,默默忙碌了一天,两个人默默的坐在廊檐下的藤椅上乘凉。
“无名哥,你是不是有很多事想问我?”倾城首先打破了沉默。
“先说说陈叔吧,他这个人很古怪的。”无名尽量先拣一个跟倾城病情无关的话题。
“嗯,他跟你一样,也是我们家的雇工,不过已经被辞退几十年了。不过他一直赖在这个城市不肯走,有事没事总喜欢回来帮着干点零活。”倾城说起老陈,眼里又浮起一丝鄙视。
“你好像很讨厌他,是不是因为他出去做了看尸人?”
“看尸只是一种工作,偷尸却是一种罪恶。”倾城目光一下子变得很冰冷。
“偷尸?”
“我也是听我爹说的,三十年前,那时候我还没有出生,那时苏家的人丁也还兴旺。每年都会有人死,作为苏家唯一的雇工,看守灵堂自然是他分内之事。直到那一年,我的一位年轻的本家姑姑偷偷外出,染了坏血病离开了。
爹半夜出去上茅房,听到灵堂那边有动静,便循声而去。居然有个人撬开了姑姑的棺材,将她抱了起来。当时爹也吓坏了,急忙冲着厢房大声喊老陈。
老陈没有出来,抱着姑姑的那个人却回过了头,居然就是负责看护灵堂的老陈,脸色僵硬苍白,嘴角居然挂着血珠。
爹冲过去大喊一声:你干什么?一把将他从棺材边拉开,他居然当场摔倒,昏迷不醒。
爹怕出人命,把他送到了医院,医生也说不清怎么回事?生命体征都在,搞不清楚他为什么会昏迷不醒,昏迷了几个时辰,他自己醒了,跟没事人一样。
经过这件事,家里人见到他个个像见了鬼,作为家里的主人,爹不得不辞退了他。没想到他在外面真的找了一份适合他的工作,居然一干就是几十年。”这样恐怖的往事,倾城说起来依然一脸淡然,丝毫没有惊惧之色。
“陈叔也有梦游症?居然是做梦去吸你死去的姑姑的血?”无名喃喃自语道。
“爹说,他是装模做样。他的真实目的是想偷尸。”倾城纠正着无名的疑问。
“为什么?”无名很惊愕。
“因为他跟我这位死去的姑姑之间有一些说不清的事,爹听医生说,死去的姑姑怀了孕。而老陈是家里唯一的外姓男人,爹说姑姑那次偷偷出去,也跟他有关。在他心里,姑姑已经是他们陈家的人,他要把她偷偷带出去,葬到陈家祖坟。
哼,痴心妄想,莫说他们没有名分,就是娶了姑姑,也不可以带她走,我们苏家的人流着高贵的血液,女儿从不外嫁,也从不外葬。”说起苏家的血统,倾城一脸骄傲。
“三十年前,怀孕?”无名若有所思,眼前居然浮现出陈哲南的影子,一个三十多岁的单身留洋博士的影子。
“是啊,有什么不对么?”倾城诧异的看着无名。
“哦,没什么,你说你爹是苏家的主人?”无名蓦然而醒,赶紧转换了话题。
“嗯,他是苏家第十二代主人。”
“苏十二?”无名一脸惊疑。
“苏家每60年换一代新主人,爹正好是第十二代主人,也是最后一代。”说起苏十二,倾城目光变得凄然幽远。
“你说过,你爹也是坏血病而死,是不是也做过换血手术?”
“不知道,我一直守着家里,从来不问爹的事。”
“那你相信陈医生的换血手术么?为什么要放弃第二次手术?”无名终于将话题转入了正题,他最关心的正题。
“我相信,他是一个出色的医生,也是一个好人。”倾城眼里露出一丝特殊的光彩。
“那。。。那你为什么突然决定放弃手术?”无名一脸质疑,茫然无措。
“因为他的手术选择了8月7日。我不想害他。他只是一个医生,虽然可以治我的病,却无法医治我的命。”倾城幽幽叹息,一脸高深莫测。
“8月7日怎么了?”
“8月7日就是阴历的七月七,是苏家的忌日。”倾城一脸黯然。
“七月初七?苏家忌日?”无名失声惊呼,这个日子他太熟悉了,去年的这一天,就是苏倾国跳楼的日子,也是自己第一张火车票里隐藏的阴历日期。
“这是加在苏家人命里的一个诅咒,恶毒的诅咒。苏家每年七月初七都会死一个人,苏家血统的都是死于坏血病,嫁入苏家的媳妇,入赘苏家的女婿虽然不会得坏血病,但也难逃诅咒,就像姐姐虽然不是苏家血统,只要跟苏家扯上关系,就难逃诅咒。
七百年前苏家是江南最大的家族之一,短短七百年,在坏血病和七七忌日的诅咒下,已经凋零到只剩我一个人。”说起家族的衰败史,倾城又恢复了往昔的冰冷幽怨。
“所以三天后的七七就是你的死期?所以你害怕你死在手术台上,害怕牵连陈医生,毁了他的前程?所以你选择了放弃,选择了逃离,放弃了自己唯一的生存机会?你真的相信什么狗屁诅咒?”无名情绪突然有些激动,想到三天后倾城就会死,他已无法遏制自己的情绪。
“七百年了,苏家人花巨资聘请各方高人,企图打破这个诅咒,几乎倾家荡产,每年到了该死的忌日总会有人死。记得我跟你说过的那位做面模的白发老人么?他就是我爹变卖所有家产,请来的一位末世高人。
他在苏家一直住到死,除了做了一个移形面模,为苏家添了一个人,一个顶替我可以让我多活一年的姐姐,其他的什么也没有做。
临死之前只留下一句话:解铃还须系铃人!”
墓虎 第98章 解铃之人
说了一会儿,倾城便有些累了,早早回房歇息。
“解铃还须系铃人?解铃还须系铃人?”无名依然缩在藤椅里,嘴里不停的喃喃自语,念叨着倾城的最后一句话,也是那位塑面大师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解铃人?系铃人?难道他们说的那个人就是我?
苏十二请那位塑面大师费劲心血的忙碌了十几年,塑造出一个苏倾国,难道仅仅是因为心疼爱女,为了延迟倾城一年的寿命?可是这样的延迟对于倾城又有什么意义?
难道他已经算准了一切,而且安排了一切?
倾国出现在张青云的世界根本不是一个偶然,而是一种刻意的安排?
安排自己与倾国的一场邂逅,只是一个引子,目的就是安排自己南下与倾城见面?
苏十二为什么要这样费尽心机把自己吸引到江南,留在倾城的身边,难道仅仅是为了给孤单的倾城一个守护人?那么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做这样的一个守护人?
难道倾城说的那个诅咒,七百年的诅咒,跟自己有关?
不,应该是与陆家有关。难道苏家的这个七百年无法摆脱的恶毒诅咒,就是陆家的先人种下的?
为什么自己身上天生有一种异能?为什么陆家的后人只有自己孤孤单单一个人?而苏家的后人也只剩下倾城孤孤单单一个人?
无名不停的对自己问着为什么?可是他自己又怎么能够知道其中的答案,其中的前因后果?
那么谁能够告诉他真像,告诉他这一切的前因后果呢?
去问倾城么?
她不过是跟自己一样,是一个被苏家命运笼罩了全部生命的可怜女孩,她知道的也许比自己多一点,但绝对不会很多。她的一切早已被苏十二安排好了,而安排她命运的苏十二已经死了。
老陈也许知道一些,可是他也死了,而他临走似乎想要告诉自己一些事,可惜自己却错过了聆听的机会。
想到老陈,无名突然脊背一阵发冷,似乎又猜测到了什么?
老陈有梦游症,自己不是也有梦游症么?当年他的生命长期沉溺于对离去的初恋女孩静静眷恋,充满压抑的眷恋,最后诱发了梦游症,晕死在野外。
要不是爹发现不对,一直跟踪自己,利用放血**化解,也许自己永远都醒不过来了。
听倾城的说法,老陈的梦游症似乎跟自己的很相似,他梦游是为了一个离去的心爱女人。自己当年又何尝不是呢?
难道老陈也是我们陆家的后人?守候在苏家的陆家后人?一直守候着那个古老诅咒的陆家后人?
如果老陈真是陆家后人,是自己的血脉一族,那么他跟母亲一样,他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给自己暗示,让自己远离倾城!
老陈不择手段都是为了割裂陆家后人与苏家后人之间的感情联系,那么那个死而不散的苏十二呢?这段时间他又在做什么?
无名知道他并没用离去,一直也在他和倾城身边守护,他的目的也只有一个,就是千方百计让自己跟倾城在一起,让苏家的后人跟陆家的后人纠缠在一起。
无名虽然无法猜测到医院迷局的每一个细节,但他此刻已渐渐想明白,那不过是苏十二跟老陈之间的一场争斗,是主人与仆人的争斗,也是两个结下七百年仇怨的家族之间的争斗。
而自己跟倾城,就是这场争斗的焦点。
这是一场延续七百年的生死仇怨,两个家族都已沦落到了只剩下唯一的后人,争斗已经接近终点。
现在一切都变得很寂寞,连仇怨都变得很寂寞,也许苏十二,老陈也感觉到了寂寞,但为了家族的遗训,不得不延续着这场已经寂寞寥落的争斗。
解铃还须系铃人,苏家已借倾城之口发出了最后的和解信号。
那么作为陆家最后的香火继承人,无名自己就是那个解铃人,代表陆家解开陆家先人系在苏家人身上的“铃”。
可是一个用怨恨结成的诅咒,一个已经延续七百年的诅咒,又该如何将它解开?
一旦解开它,倾城是不是就不用死,是不是就不会成为陆苏两个家族斗争的又一个牺牲品?
想到倾城可以不用死,无名立刻兴奋的跳了起来。
一阵夜风扑面,一下子浇灭了无名突然生出的热情,因为他虽然是陆家后人,却没有继承陆家的法术,根本不知道该解开这样的诅咒。
******
“无名哥,你怎么睡在这里?”恍惚中听到倾城埋怨却又怜惜的责备声,无名蓦然醒来。
“哦,坐着坐着就睡着了。。。呵呵。”无名方才发现自己竟然躺在廊檐下的藤椅上睡了一夜,急忙尴尬的站了起来。
“无名哥,有些事不用想太多,想多了也没有用,来,帮我一起弄点早饭,我们今天还有很多事要做。”倾城似乎已了解无名心中的纠结与痛苦,关切的安慰道。
早饭吃的很温馨,很沉默,也很伤感。
因为这样相顾而坐的早餐机会,对他们来说已经越来越少。
“无名,来,我带你看个地方。”倾城终于用完了早餐,终于打破了沉默,并且已缓缓起身。
无名默然跟在她身后,她已从倾城伤感的语气听出,她带自己看的地方并不是一个能够带来希望快乐的地方。
倾城领着无名转过正屋,来到了正屋背后的两扇门前,两扇曾经漆黑的门前,现在油漆已经斑驳脱落,一把沉重古旧的铜锁紧紧锁住大门,上面已结满绿锈。
漆黑的门上居然斜斜的上了一条封条,封条上的字迹已经模糊成淡淡的白影。显然这里已经尘封了一段漫长久远的岁月。
“无名哥,帮我打开它,里面一定已经很凌乱,是该好好收拾一下了。”倾城将一把古旧简单的鈅匙递给了无名。
接过它,无名缓缓跨步过去,将它送入铜锁,用力拧动几下。
崩的一声,那锁居然自动弹开,用力试着推了推,门很紧,纹丝不动。
无名不得不借助肩膀,门才吱吱呀呀的开了一条缝,居然是一道铁门,厚重的铁门。
一阵阴冷的风从刚刚开启的门缝挤出来,无名冷的一哆嗦,急忙后退了半步。灰尘扑面,两扇门上的残留的封条,被阴风一吹瞬间化为了一阵烟尘。
无名稳定心神,上前用力一推,两扇沉重的大门缓缓开启。
随着开启的两扇门,无名的眼睛渐渐瞪大起来,整个人都愣在了那里。
墓虎 第99章 通天棺
紧闭的院门缓缓开始,扑入无名眼睛的是一条幽深笔直的青石小径。小径两边荒草丛生,已有半人多高。
青石小径已结满了青苔,透着一股浓浓的霉味,显然这条路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人走过,这个小院已经封闭了很久很久。
沿着青石小径远远望进去,是一座石屋,古旧破败的石屋,淹没在荒草之间的石屋,没有门也没有窗户,只有三个黑乎乎的洞,中间的落地黑洞应该就是门,两边的应该就是窗。
两个黑乎乎的窗洞,就像一双幽深的眼睛,正在远远注视着无名,站在门口的无名脊背不由得一阵发冷。
“无名哥,我们进去吧。”倾城轻声催促,已跨入了院门。
无名赶紧跨前一步,抢在了倾城前面,沿着结满青苔的青石小路,直奔那间石屋。
靠近繁华都市,热闹的郊区街市,古朴的重门院落里,居然隐藏着这样一个荒草丛生的荒凉院落,走在这里,居然有一种走在荒郊野外的凄凉寥落感觉。
一路默然而行,很快就接近了那间石屋,横在小路尽头的石屋。
青石小径直通入了那个门洞,那个黑洞洞的门洞,接近门洞时,似乎有一股阴冷的风从门洞里透出来。
不对,应该是吸进去,它正在吸纳着从院门那边吹进来的冷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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