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风中旧衣
他没有预料道他筹划的一切会节外生枝,会出现一个失控的血婴,将他的复仇之局引入了一个更大的布局,而他自己似乎也只是一个棋子,一个被某种神秘力量控制了七百年的棋子。
现在在这股神秘力量通过他控制了陆无名,并将陆无名送回七百年前,揭开封印,放出了血婴。
血婴一出,又将整个世界引入了另一个循环,一个李通天也无法控制,无法预知的循环。
李通天设计生死局的初衷,不过是借着复仇之名,开辟一条逃避当世刑法的通道,一条可以延伸生命的通道,一条让他的灵魂突破轮回,游离在一种长生不灭的形态。
然而时光流转,世事变迁,他赖以长存的陆家坟突然之间遭遇了来自外界的冲击,强烈的冲击。
尽管他处心积虑,塑造了一个具有特殊异能的斗士——陆无名。
在保护陆家坟的号召下,调动了所有为他看守石屋七百年的陆家后人,经历了一场场阴阳争斗,生死搏杀,最终还是无法挽回颓势。
直到陆家坟完全被夷为平地,只剩下了孤零零的一座石屋,将他所有的玄机都暴露出来。
而陆无名是这座石屋唯一的主人,也是看守人,当陆无名被引入异常空间,渐渐迷失自己的时候,李通天终于忍不住了,终于露出了自己的真身,帮陆无名从和谐空间之中脱离出来,将所有的秘密交给陆无名,也将自己的记忆植入了无名。
此刻的陆无名的大脑里已经注入了李通天的生命信息,李通天已经完成了他的又一次寄生生存。
而无名除了感觉自己似乎多了一些技能,多了一些记忆,丝毫没有任何异样。
但他内心深处却对血婴生出一股莫名其妙的敌视,他突然意识到所有对陆家坟不利的冲击,都跟这个牵着倾城游荡的小孩有着某种牵连,而李家不过是他手里的一枚棋子。
李家不过是一个暴发户家族,能够建造桃李陵园已经很满足,为何要死死的盯着一片荒坟?
居然不惜一切代价,甚至牺牲下一代的年轻生命,不停的对陆家坟发起冲击,解释只有一个:他们想占据的并不是陆家坟地,而是一个安放着通天棺,遁地棺的神秘基地。
而知道这个秘密的人除了李通天之外,还有一个人——血婴,接受了血晶合体的血婴!
七百年前,无名解开了他的封印,3岁多的血婴独自南下,去苏家替母亲报仇。
如今七百年过去了,一个幼小的孩童,依然出没在这个世界,牵着七百年前应该已经结束生命的苏倾城四处游荡。
难道他和她都可以长生不老?
如果他们也能够长生不灭,七百年容颜不改,那么又是借助了什么工具?
答案只有一个:通天棺,当年苏天河从皇陵偷运出来的通天棺。
想到了倾城,曾经刻骨铭心的倾城,无名的心不禁一阵剧痛。
这段时间,为了保护家族祖坟,为了解开生死之局,他已心神俱废,将心底的一线私情深深淹埋。
按照李通天的说法,他的倾城不过是一具屍体,借尸还魂的活死人,一个被血婴绑架的七百年前的一具陈年屍体。她的出现,不过是受血婴控制,将无名拖入一场生死局,回到了七百年前替血婴儿解开了封印。
如果没有无名的轮回之旅,也许血婴的躯壳还被封在那具野外小屋的棺材里。
可是无名的感觉却告诉他,倾城不是屍体,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跟自己结下生死之缘的女人,是他心里唯一的女人。
为了揭开陆家坟之谜,为了他心中唯一爱过的女人,他决定去找血婴,彻底灭掉他,解开自己深深陷入的困境,解救出被他控制的苏倾城。
面对一个飘忽不定,时有时无的幽灵人物,他又该如何出手?
他决定从最初的源头截杀,将他彻底扼杀在七百年前的最初形态,在他种下诅咒毁灭苏家之前,绑架苏倾城之前,找到他并阻止他的一切恶行。
为了阻止血婴,甚至截杀他。
无名毅然选择再一次冒险,再一次进入轮回之旅!
他朝着满眼的阳光白雪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转身回到石屋,缓缓推开了通天棺,缓缓的躺了进去。。。。。。
墓虎 第209章 除妖之旅
阴风阵阵,月色昏昏。
无名恍惚睁开双眼,天色幽暗,模糊的跳动着满天星光。他急忙翻身爬起,拍打着一身的风尘。游目四顾,周围坟茔林立,野草蔓延,他居然躺在一个坟头边,一个似曾相识的坟头边。
咦,这不是埋藏陆文亭和李青竹的那座坟么?
难道。。。。。。
无名身体一阵发冷,下意识的低头闻了闻自己的身体,居然有一股浓重的尸气,他曾经接触过尸体无数,对这种味道已经很敏感。
尸气?坟墓?
无名立刻明白了怎么回事,自己又回到了七百年前,回到了陆家坟,但回来的只是飘忽的灵魂,无处可依的游魂。
为了能够出入人群,他不得不再一次附在了陆文亭身上,死去一段时间的陆文亭身上。
借尸还魂,从陆文亭的坟墓里爬了出来,身上除了尸气,还残留着泥土的味道。
一心除魔的无名,无心多想,拍打了一身泥土,便在幽暗的夜色中匆匆上路。
曾经的陆家村已是一片废墟,周围的十三个村庄也已是一片废墟,淹没在一片齐腰深的荒草之间,一场灾难之后,附近的村民早已纷纷逃离迁移,方圆百里已无一丝人烟。
麻村是什么时候出现的?这里什么时候恢复人烟?
没有人可以回答这个疑问,也许是十年,也许是一百年,也许是一代人之后,也许是几代人之后;当所有人都忘了那场灾难,在人群密集处无法生存下去的人们,为了逃避繁重的税负,又会选择开辟荒野,
进驻这一片荒野。
而曾经在灾难中被鲜血浸染,尸体腐化的土地,很肥沃,很浓厚,种出的粮食又可以养育很多人,很多无家可归,无处可依的人!
无名一路穿越荒野,沿着那一条已经荒芜的小路,曾经走过的小路,匆匆而行。。。。。。
******
云州府市面,车水马龙,人流熙攘,虽地处偏远塞外,却是边塞沟通南北的重要集镇,也是一副繁华景象。
信步穿越集市,拐入一条幽深小巷,在一处深宅大院前停住了脚步。
无名伸手准备扣动门环,门却已缓缓而开。
“何大师?”无名淡淡的说道,似乎他早已预料到里面的人是谁。
“文亭?你。。。。。。”一代大师何承天反而愣住了,他亲自掩埋的陆文亭,居然又活着出现在他面前,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如果是深夜敲门,突然造访,他也许还可以接受,因为深夜阴气重,幽魂可以四处游荡。
现在朗朗晴空,红日高悬,居然有死鬼造访,连他这样精通阴阳的大师都完全懵了,对付鬼也许还可以画符咒化解一下,对付活着的死人他一点招数都没有。
“我不是陆文亭,我叫陆无名。”无名淡淡一笑,不等礼让已跨进了院门。
“嗯,我记得你,破棺放出血婴的那个人,你终于回来了,我一直都在等你。”何承天也恢复了冷静,恢复高深莫测的大师形象,摸了一把颌下一缕黑须,无名方才注意到何承天已留了一抹长须,多了一分大师风采。
“等我?”
“嗯,等你,等你回来收服血婴,收服那个乱世的妖孽。国之将亡,必生妖孽。自从血婴出世,南方已是战乱纷纷,临安府内更是妖孽横行,早已是人心惶惶。
当年你突然出现,揭开那口棺材封印,亲手放出了他,如今自然也要亲手将他收服回去,解铃还须系铃人,除妖之事舍你其谁?”何承天果然不愧何家祖先,审时度势,将责任全部推给了无名,一副身处世外,隔岸旁观的口气。
“天河剑借我,我去江南除妖!”无名毫不迟疑的提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不必,这一趟我陪你南下。剑在我身上,需要之时,剑自然会在你手上。”何承天果断拒绝了无名,却答应自己亲自陪无名南下除妖。
“好,我们这就出发。”无名语气生硬,立刻转身出门。
何承天迟疑一下,留恋的朝着屋内回顾一眼,毅然跟在了无名之后,出了门。
两个人一前一后,疾步而行,穿过人群,穿出城门,踏上了南下的官道,踩着一路风尘,匆匆而行。
行走之间,无名目光凝视远处那一抹熟悉的山峦,陡然多了一丝凝重的沧桑感。
为了解铃,他这个解铃人曾经来过一次,那一场轮回,他这个解铃人却又意外的成为了一个系铃人,一个放出血婴,制造七百年后一切恶果的系铃人。
解铃人还须系铃人?
当年种下生死局的李通天当然也是系铃人,而接受他全部记忆,技能的陆无名是不是也该替他解开生死局,成为另外一个局的解铃人?
可是冥冥中似乎还有一个局,一个包含了李通天布下的生死局的局,一个更大更深的局,也许这一切故事都是为了策划血婴出世而安排,为了迎接他的出世,陆家,苏家,李家,何家都卷入了一场纠缠不清的恩怨之间。
一直置身世外的何大师一族,居然也主动卷入了纷争,让无名有点意外。
轮回中,李家,苏家,陆家,三家的恩怨纠葛,三家的前身后世,无名已经全部看得清清楚楚,而一直隐身世外的何家呢?
身边这位何承天大师,他又出身何处?怎么会突然出现陆家村一带,成为了继承李通天衣钵的大弟子?
他是为了守护天河神剑而来?还是真的只是为了监护陆家坟地下山洞的陆家村后人?
世世代代的隐身市井,难道只是为了一个承诺,何承天对李通天的一个承诺?
当年在工大校园,张青云邂逅陆小灵的故事里,何经礼以及何经礼的爷爷何大师又在扮演怎样的角色?
自己第一次办案,便碰到了何玄卿,而何玄卿的指点才让自己突破困局,一举将清河李家的黑幕划破一道缝隙。
而陆无名唯一一次进入桃李陵园,夕阳西下一刻,差点迷失一刻,是何玄卿伸出了他的手,将无名拍醒。
之后每到关键一刻,何玄卿便会意外出现,似乎成了无名的守护之神。
第一次轮回之旅,何承天将自己送上了回归路,当无名第一眼醒来,迎接他的却是何玄卿,替他送房产证的何玄卿。
第二次轮回之旅,差点迷失在和谐空间的无名,从冰天雪地走出来,第一眼看到又是何玄卿,他正在替无名烘烤通天棺。
如果没有他接应无名,无名会不会一直留在轮回通道出不来?还是会闷死或者冻死在通天棺之内?
老爹张阴阳,故去的陆大师似乎一直都跟何大师有着某种联系,某种来往,他们之间究竟有什么秘密,不为无名所知的秘密?
而在围攻陆家坟的争斗中,何家明明也是幕后推手,而一直守着陆家坟延续生命的李通天,似乎在刻意回避何家,对于自己得意门生何承天及其后代对陆家所做的一切,居然只字不提,似乎当他们是空气。
所有的恩怨仇恨,因果循环都在陆苏李之间轮回上演,似乎跟一直默默相守的何家一点关系都没有。
这一趟除妖之旅,有何承天陪伴,正合无名之意,借这次合作,他要探一探何承天的底,探一探何家的底。
他想知道,这个忠心耿耿陪伴着陆家几百年的神秘家族,背后究竟有怎么的背景。他们一直不离不弃的看守着陆家坟,究竟是怎样的目的?
墓虎 第210章 夜归
夜初更,月色暗淡,街巷里晚睡的人家,依然闪动着灯火。
晚归的陈大背住一个厚重的布袋,里面凌乱的插着花锄,花铲之类的工具,独自沿着幽深的小巷,在一片低矮的贫民屋檐前匆匆而过。
背后一阵冷风直透后背,急行的他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停住脚步朝后面张望了一回。
小巷一片冷清,除了两侧民宅里偶尔一声咳嗽,几乎没有任何动静。可是独行的陈大,总是感觉后面似乎有一个人跟着他,听不到他的脚步,却能感觉到他的存在,当他突然回头,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这条夜路他已经走了几十年,这是一条繁华都市的幽深小巷,街巷两侧住满了人,三教九流,无所不有;像他这样靠替人种花弄草的工匠,讨生活不容易,几乎天天都要早出晚归,比街巷里的商贩起的更早,归的更晚。
每一次深夜走过幽深小巷,踩着零星的灯火,感受着隐藏在小巷两边屋檐内的市井生活气息,一身疲惫的他总有一种淡淡的惬意舒爽,这条小巷的尽头就是他的家,每当此时老婆子一定已经烧了两碟小菜,替他暖上了一壶老酒。
可是今晚的他却感觉不到一丝市井气息,似乎整个小巷突然冷清了很多,弥散着一种阴冷的气氛。
平时一炷香的路程,今晚对他来说却是如此漫长,每走几步,他都会回头张望,除了一巷幽深零星的灯火,身后什么也没有。
陈大却越来越紧张,伸手拔出了背后的花锄,紧紧的攥在了手里。
他突然转身,手中的花锄闪电般飞了出去,却什么也没有砸到,宁静的小巷里却划过了一连串铁器跌落石板路的清脆撞击声。几户人家的男人拉开门,朝着陈大这边张望着,嘴里嘟嘟囔囔的咒骂着这个深夜给他们制造噪声的夜归人。
陈大缓缓走回去,猫腰将自己扔掉的花锄捡起来,紧张的四周张望了一圈,提着花锄急匆匆的快步而去。
刚才飞锄一击之后,那个跟随自己的人似乎突然消失了,他身上轻松,脚步也轻快起来,很快就回到了自己临街的小院,陈大再次四周张望一圈,确定无人跟随,身子一闪,进了小院。
“老头儿,今天怎的回来晚了一些?酒菜都凉了,我去帮你温热一下,快去洗脸洗手准备吃饭。”见陈大进门,陈婆一边埋怨,一边将墙壁的油灯拨亮了一些,端着酒菜去厨房替老头温热去了。
老陈丢掉手里花锄,卸下工具袋,直奔院中央石台上老婆子给他预备的半铜盆凉水。
伸手进去洗了一下,陈大目光惊骇,僵硬的停住了双手。
血红的血!
水里泛起了血!
明明是一盆清水,哪里来的血?
陈大此刻才注意到他的手上沾满了血,鲜红的血,水盆里的血是从他手里洗进去的。
手上有血?手上的血又从哪里来的?
陈大赶紧甩了一下手,疾步过去捡起了那把花锄,锄头上居然沾满了血迹。
陈大不由得脊背一阵发冷,全身战栗,手脚冰凉。
他刚刚飞出的那一锄一定是击中了那个跟随的人,那个人被花锄击中居然一声不吭,是不是被一锄给砸碎了脑壳?
来不及呼叫,便一命呜呼。
可是自己刚刚回去捡起锄头时,却没有见到半个人影,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如果那一锄击中的是一只野猫野狗,也就是算了,要是一个跟踪自己的毛贼夜盗,被一锄打中,跌翻路边阴暗角落或者阴沟里,死在巷子里。明早天亮被路人发现报了官,自己摊上人命官司可就麻烦了。
人命关天,老陈越想越怕,跑到水盆前换了一盆清水,将一双手洗了又洗。。。。。。
手上明明只有几滴血迹,可是他居然洗了满满一盆血水,换了两遍水,才将血迹彻底擦洗干净。
他又拿了一块破布蘸了水,将那柄花锄不停的反复擦拭了几回,血迹已经渗入了锄柄,怎么擦都擦不掉,陈大只得找出花铲挖了一个坑,将花锄丢了进去埋了起来。
“老头儿,酒菜好了,你忙什么?”老婆子探头出来一脸疑惑。
“哦,没事,马上就好。”老陈急忙将花铲收起来,心神不定的进了屋。坐在桌前拿起酒壶灌了一大口,方才将心中慌乱压力下去。
简单吃喝几口,老陈便上了床,疲惫的躺在破旧的木板床上,老婆子收拾了饭局躺在他身边,翻了一个身便呼呼的睡了。
夜深人静,外面突然起了风,呼呼的夜风。
破旧的院门被风吹动,吱吱呀呀的不停响着,身边的老婆子偶尔呓语,翻身,身下破旧的木板床也应和着外面的门吱呀几声。
笃笃笃!
笃笃笃!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久久不能入睡的老陈立刻坐了起来,浑身汗毛倒竖起来。
“老头儿,怎么了?”老婆子被他吵醒,迷迷糊糊的问道。
“有人敲门!”老陈惊慌的回应道。
“敲门?深更半夜谁会敲门?是风吹的!”老婆也竖起了耳朵,努力的捕捉着敲门声,听半天丝毫动静也没有,嘴里嘟囔着又躺倒睡了。
陈大听了半天,也再没有听到敲门声,跟着老婆子躺了下去。
笃笃笃!
笃笃笃!
刚刚迷糊了一会儿,急促的敲门声再次响起,这一次陈大毫不犹豫的跳下床,操起工具袋里的花铲直奔院门。
他躲在门后,拉开门缝朝外张望,外面街道冷清,月色昏暗,根本没有人。
老陈疑惑的转身,难道是自己心中有鬼,耳朵出现了幻听?
笃笃笃!
笃笃笃!
这一次绝对没有错,是有人在敲门。
老陈闪电回身,冲过去一把拉开了门,一件软软的东西跌在了他脚下,缠在了他的脚上。
“谁?”陈大一声惊叫,一屁股跌坐在院子里,那只脚拼命一蹬,一团红乎乎的影子被他踢出了门外。
墓虎 第211章 深夜叩门
“老头,咋了?”老婆子被陈大的呼叫惊醒,也跌跌撞撞的跑了出来。
“鬼。。。鬼呀!门外有鬼呀!”陈大吓得面如土色,痴痴的念叨着。
老婆子不信邪,壮着胆子凑到了门槛边,嘴里发出一声惊呼:“是个孩子!”
“孩子?”陈大疑惑的爬起声,凑到了老婆身边。
陈大惊愕的目光几乎要突出眼眶,痴痴的立在了门口,一个小小的身影直挺的躺在他家院门外,他只穿了一个粉红的肚兜,那张稚嫩的小脸泛着苍白的光晕,显然已经昏迷。
陈大犹豫一下,赶紧上前扶起了那个小孩,陈大见自己一时慌张,居然出脚误伤了流浪儿童,赶紧抱起孩子进了院门。
“老头,这。。。这是怎么回事?”陈婆见陈大忙碌完毕,方才插嘴疑问。
“最近到处战乱,他一定是逃避战乱失散家人的流浪儿,深夜流浪外面,饿急了敲门找吃的,哎,千万可别出人命,不然咱们可麻烦了。”陈大忧心忡忡的说着,紧张的观察着躺在床上的娃娃。
“嗯——”孩子嘴里一声轻声的呻吟,舔了一下嘴巴,又沉沉睡了过去。
“老头儿,他醒了,他醒了,一定是饿坏了。我去弄碗粥给他。”陈婆见孩子醒了,急急忙忙的弄了一碗粥过来。
舀了一小勺凑到孩子嘴边,孩子嘴巴一动,勺里的粥便吞咽一空,陈婆趁热打铁,又喂了几口。
“饿!饿!”小孩嘴里喃喃说着,突然伸出双手紧紧抓住了粥碗,陈大赶紧扶他起来,一碗热粥一口气便吞咽下去。
“饿——,饿——”一碗粥下肚,小孩的喊叫饿的呼叫陡然强烈了很多。
“孩子,别急,这还有!”陈婆急忙又盛了一碗,小孩接过去一口气吞咽下去,嘴里又开始嘟囔饿。。。。。。
三碗,四碗。。。。。。一十三碗!
当一十三碗粥下肚,孩子脖子一挺,打了一个饱嗝,居然又沉沉入睡。
陈婆添了灯油,屋子陡然敞亮了很多,夫妇二人守候在熟睡的孩子旁边,眼见的孩子面色由苍白泛出红润,陈婆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哎,可怜的娃,一定很久没吃东西,吃东西就像饿死鬼转世。”
她的话触动了陈大,他的脸色渐渐泛起了一层阴霾。
惊魂已定,脑袋渐渐清醒的他,对于这个深夜造访的男孩突然生出了一丝恐惧,一丝忧虑,昨晚一路尾随自己那么久的会不会就是他?
还有一口气吃十三碗粥,就算一个饿急的大汉也至多撑的下七八碗,他一个小孩,一口气怎么能吃那么多?
难道他真的是饿死鬼转世?
不,应该是饿婴,传说中的饿婴,饿死在娘胎的婴儿,一口气吃下一头牛的饿婴。
也不对,饿婴应该是无影无形的鬼,而这个孩子分明是个有血有肉的人,想到这一层,陈大不由自主的伸手摸了摸孩子的额头,热乎乎的,明显是有体温的。
管他娘的是人是鬼,等天亮了自有分晓。
太阳一出山,如果他真的上饿婴死鬼,立刻就会化为乌有。
要是他能在日光下行走,不怕光,一定是人不是鬼!
日出东方,光芒万丈,将陈家的小小院落照亮。
一抹刺目的光洒在熟睡的小娃脸上,那小娃突然跳了起来,一头扑入了陈婆的怀里:“妈妈,妈妈!不要丢下我,我怕,我怕!”
陈婆愣了一下,一把紧紧搂着他,慈爱的摩挲着他的小脑袋。
“孩子,你多大了?叫什么名字?怎么会深夜跑到我家门外?”陈大脑袋还是比较冷静,凑过去轻声的询问。
“4岁,我叫南南,爹妈带着我一路跑啊跑啊,后来他们就不见了,就剩了我一个人。呜呜呜。。。。。。”小孩口齿伶俐,说着说着便哭了起来。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