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风中旧衣
“嗯,果然是从北边逃难下来的,失散了爹娘,可怜的孩子!”陈大伸手摸了摸南南的小脑袋,也起了恻隐之心。
“干爹,干妈,别赶走我,我会饿死的。”那个娃机灵的紧,立刻改了口,叫的很是亲热。
努力创造了一辈子,依然没有得到一男半女的陈家夫妇,被这一叫顿时动了心,不禁一阵暗自惊喜,已经年近半百,眼见后继无望,突然间在门口捡了一个儿子,莫非是上天赐给他们的一个孩子?
“这。。。”老陈沉吟着,对这个来历不明的娃,心里还有一丝狐疑。
“爹,妈,南南给你们磕头了。”那娃鬼精灵一般,看出老陈的犹豫,立刻爬起来跪倒磕头。
“乖孩子,快躺着,你腿上伤还没有好!”陈婆赶紧扶住了那个娃,紧紧搂在了怀里。
“嗯,那你就暂时留下吧,等打听到你爹妈的消息,我送你回家。对了,孩子,你姓什么?大名叫什么?家乡在哪里?”老陈点头,答应了孩子的请求,顺便问起了他的来历。
“我叫南南,姓陈。其他不记得了。”孩子除了记得名字,姓氏,似乎再想不起其他,毕竟他只是一个4岁的孩子。
“姓陈,嗯,真是巧合,我先去干活了,顺便找先生给你取个名字。”老陈说走就走,起身收拾工具出了门。
老陈一出院门,便被一种奇异的气氛包围。小巷里居然围了一堆闲人,正在哪里围着什么东西议论纷纷。
人群围观的地方不就是昨晚自己飞锄袭击跟踪者的地方么?难道自己昨晚真的一锄飞过去,砸伤了人?
不对,应该是砸死了人,那家伙一声不吭,一定是栽倒在路边阴沟里,一晚上没有离开,一定是流血过多,死在了路边。
陈大想到了血,眼前立刻出现了血,一滴一滴的血,从他家门口延伸出去,一直延伸到那一堆人群里。
不好,昨晚自己一锄头砸死了人,锄头上的血居然一路滴答,滴答到了自己家门口,看来这一次自己真的摊上了人命官司。
昨晚路上砸死了人,半夜却收留了一个儿子。
究竟是福还是祸?
既然祸已临门,躲也躲不过,还是先上去看看那个砸死的家伙,主动到衙门出首,有这么多邻居作证,最多也判个误伤,陪家属一点银子。
要是那家伙真是毛贼夜盗,买具棺材将他收了也就算交代了。
怀着惴惴不安的侥幸心理,陈大朝着那一堆人群急匆匆的赶了过去。
墓虎 第212章 两桩命案
“孩子,我的孩子……”陈大接近人群,里面声嘶力竭的女人哭喊声,仿佛晴天霹雳一般,彻底将他震晕了。
孩子?
死的是个孩子?
昨晚被自己一锄头砸死的是个孩子?
死的并不是他所推想的毛贼夜盗,而是一个孩子,一定是一个蹲在家门口玩耍的孩子。
这条街上住的都是一些下等人,靠小生意,小手工,苦力活生存的下等人,生的娃都是散养的野孩子,整天在街面上乱跑,经常有孩子被人拐骗走,父母哭几声,四处找一圈,找不到也就是算了,从来不报官。
报了官也找不回来,还给自己找了许多麻烦,孩子多的不在乎少一个,孩子少的还可以再生一个继续散养。
平时路上路下看到人家的野娃遍地乱跑,年近半百,家无子女的陈大心里总是不是滋味,经常有一种想捏死两个发泄一下的冲动。
没想昨晚心神不定,惊恐慌乱的他,一时失去控制,飞出花锄朝着有响动的地方来了一下,居然真的弄死了一个野孩子。
陈大定了定神,努力压抑心中的恐慌,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挤进了人群,既然死的是个孩子,没人看管的野孩子。被人拐走了都不报官,死在街上应该也不会报官。
如果这个女人真的爱惜孩子,昨晚发现孩子少了,就该灯笼火把,大呼小叫的四处寻找,现在有人发现她孩子死在家门外,她才跑出来扯开嗓子嚎叫,三分是心痛,七分倒像哭给街面上的邻居听。
陈大拨开人群,探头进去,顿时惊呆了。
哭号的女人背对着陈大这一边,透过她的肩膀,地上摊着一团毛乎乎的东西,原来是一条死狗,已经僵硬了的死狗。
陈大顿时喜出望外,原来她嘴里哭喊的娃是一条狗,她家养的一条狗。
“孩子,我的孩子——”女人的哭声更加声嘶力竭。
“哎,可怜的娃。死的太惨了。”周围的围观人群,居然也跟着叹息,几个女人居然抹起了眼泪。
娘的,这是什么世道?
死了一条狗却哭得死去活来,好像真的死了孩子一样;平时丢了娃的女人们,都没有哭的如此伤心,现在见人家哭死狗,也跟着抹眼泪。
“官差办案,闲人让道!”一声严厉的呼喝,人群顿时散开了一条通道,三名腰间斜吊着官刀的捕快雄赳赳的走了进来。
“官差!”陈大嘴里念叨着,身子一软差点栽倒在地上,一颗心顿时突突狂跳,两条腿都跟着心跳不停的哆嗦起来,人命关天,这下他陈大麻烦大了。
公差开道,将闲人驱赶开,一台雕花小轿匆匆而来,一个貂裘妇人掀起轿帘,扑了出来。
“孩子,我的孩子——”贵妇人脚步踉跄,伤心欲绝的哭喊着,旁边伺候着两个大脚丫鬟急忙扶住了主人
咦——,青天白日之下,怎会有此咄咄怪事?
不就是一条死狗,怎么会有两个妈认领?两个妈妈居然都哭的如此痛苦,如此伤心。
那名贵妇扑过去一把抱起死狗,爱惜的摩挲着皮毛,双肩抽动,伤感婉转的哭泣着。
“是谁?谁打死了我就阿贵?”见主人哭的死去活来,旁边的两名丫鬟气势汹汹的喝骂道。
“它。。。它咬死了我家阿狗。。。。。。”那名本街妇女顿时惊慌失措,将怀里的“阿狗”捧到了官差面前。
此刻的陈大才发觉自己从背后看现场看走了眼,那名本街妇女不是哭死狗,而是哭抱在怀里的“阿狗”。
“阿狗”不是狗,而是一个孩子,一个三四岁的孩子,光着屁股,只穿了一件红色肚兜,直挺的躺在妈妈手上,面色苍白干枯,脖子上一道血肉模糊的伤口,明显是被狗咬了一个洞,一个血洞。
“哼,刁民。我家阿贵生性善良,平时连老鼠都怕,怎么会咬你家的娃?一定是你这野娃欺负了它,再说,就算阿贵咬了你家阿狗,我们也会拿银子赔偿,也犯不着打死我家阿贵。我家阿贵可是西域进贡过来的牧羊犬,就是白银千两也买不来。”丫鬟见死了人,底气有些不足,却依然在强词夺理。
“我……我们没有打死你家阿贵,真的没有。”蹲在本街妇女身边的愁苦男人,被唬的面色苍白,赶紧站起来不停的辩解,声音已开始颤抖。
“你们没打,阿贵怎么死了?”丫鬟咄咄逼人的逼问。
“我……我们也不知道,一早出门,阿贵就横在我家门口,嘴。。。嘴还咬在我家阿狗脖子上。”男人赶紧解释道。
“哼,你家孩子半夜死在外面,你竟然不知道?你这刁民,要是好生看管自己的娃,怎么被阿贵咬死?一定是昨夜阿狗与阿贵撕扯,惊扰了邻居或路人,飞过一块砖石砸中了阿贵狗头,要了狗命。
双方苦主各自领了尸体回去,这案子就这样结了,苏小姐,你觉得如何?”带头的公差见出了人命,也不好为了一条狗纠缠,把事情闹大,恭敬的征询贵妇人。
贵妇人也不说话,轻轻抱起了死狗,缓缓的回到了轿子里,轿夫起轿,很快就消失在小巷尽头。
“你们也把娃找个地方安放了,不要在街面上号哭,哎……”捕头一声叹息,领着两个捕快也去了。
死娃儿的父母见官爷发话,也不敢闹下去,男人找了一个篮子,将孩子放进去,提着篮子奔城外安放死者去了,围观的人群也渐渐散了。
人群散尽,只有陈大依然痴痴的立在街面上。
昨晚发生的一幕实在太诡异,太不可思议,他明明是出手袭击背后的跟踪者,却打中了一只狗,一只正在撕咬一个孩子的狗。更让他不解的是被狗咬的孩子没有哭,被他砸中的狗也没有叫,他回去捡起花锄之时,除了花锄竟然什么也没有看到。
而那条狗居然是苏家的狗,自己替种花种草的主人家的狗,居然一路跟着自己,从苏家跟到了自己家。
平时总是懒懒的卧在花荫下,别说咬人,叫都懒得叫,温顺的像一只小羊。
昨晚怎么会突然狂性发作,一口咬死了一个可怜的孩子,那种血腥的攻击方式根本不像一只温顺的宠物狗,简直就是一只凶恶的狼,发了疯的狼。
想不通的陈大,也不再想下去,缓缓的沿着小巷急急而去。
耽搁了一早上,得赶紧赶到苏家干活,但愿苏家人没有注意到那条狗昨晚是跟着自己乱跑,才被意外砸死。
墓虎 第213章 麻衣婆婆
陈大急匆匆赶到苏家,一脸悲伤的守门家丁通知他:苏家小姐死了爱狗,所有雇工歇工一天。
心事重重的陈大一边往家赶,一边盘算着昨晚发生的诡异之事:苏家的名犬为何要跟踪自己?邻居家的小孩怎样招惹了它,它竟然发狂般咬断了孩子的脖子?那边死了一个娃,深更半夜自己突然多了一个娃;偏偏两个娃都穿红色肚兜,究竟是怎么回事?
“哎,老先生,看你一身煞气,头顶凶兆,请一件护身吉祥玉吧!”一个一身麻衣的老婆婆拉住了陈大,干枯的手里提着一枚红绳穿着的玉坠。
“哦,护身玉?”陈大疑惑的停住脚步,这个麻衣婆婆在这条街上混了几十年,搭讪的都是富贵人,今天怎么会勾搭自己这个穷花匠?
“十个铜钱,很便宜!”麻婆婆伸出一只干枯的手,伸出五指比划着。
“这个我用不着,放手!.”花匠犹豫一下,甩开了麻衣婆婆,急步而走。
“这位老先生,最近是不是撞了邪?碰到了一些解不开的灵异之事?家里是不是有不祥之物出入?”麻衣婆婆居然缠着他不放,一直跟着他。
“我昨晚捡了一个孩子,难道他。。。。。。”陈大浑身汗毛直竖,停下来惊恐的回头看着她。
“孩子?什么孩子?”这一次轮到算命的麻婆婆惊讶,她不过是见陈大一脸晦气,心事重重,想敲诈一笔,见陈大如此说,自己反而先慌了。
“昨夜三更,我在门口发现一个逃难饿昏的流浪娃,穿红肚兜,4岁多。哎,一个可怜的娃,难道他。。。。。。”陈大额头已在流汗,声音也开始颤抖。
“原来是捡了一个娃,那你是老年得子,喜事一桩,怎么一脸丧气?”她不过是想诈几个钱花,见陈大吓成这样,麻婆婆赶紧转换了口气。
“哎,一早起来,碰到家门前巷子里死了一个娃,还有一条狗,真是晦气。”陈大尽量将昨晚发生的事说的轻描淡写,跟自己毫无关系。
“人世间有生必有死,有得必有失;别人家失去了娃,你却得到一个娃。别让人家的晦气冲掉了你的喜气,老年得子,你该高兴才是。新收贵子,你也该给儿子送件礼物,就帮他请一个护身吉祥玉吧。”麻衣婆婆话锋一转,将玉拿到陈大面前晃了一下。
“哦,那。。。那就请一件吧,给你十个铜钱!”陈大犹豫半天,还是咬牙狠心摸出了十个铜钱,麻衣婆婆的一番话,底扫除他心中忧虑,更给他添了一份舒心。
“孩子叫什么名字?还有生辰八字,我给你刻在玉坠上。”麻衣婆婆收了钱,掏出一把细小的刻刀,准备在玉坠上刻字。
“他除了记得自己小名叫南南,今年4岁,其他的都不记得了。他只是一个还没记事的孩子,生辰八字更是无从说起。”陈大皱起眉头,他又开始心痛这个可怜娃。
“哦,那老先生贵姓?”麻衣婆婆立刻转移了话语。
“我姓陈!”
“这孩子就叫陈哲南,如何?取个响亮的名字,将来一定大富大贵,替你养老送终。”麻衣婆婆居然主动替陈大新收的儿子起了名字。
“陈哲南。。。嗯,不错,不错!”陈大喜出望外,连连点头称赞。
“那我就帮你刻名字上去,不过要加收十个铜钱的刻字费。”麻衣婆婆咧开一笑,露出满嘴的黄牙。
“好,这钱我出,我出!”陈大一时高兴过头,将身上仅剩的铜钱全部掏了出来。
掏了半天,只掏出四枚铜钱。尴尬一笑:“只剩了四枚,要不你跟我回去,我从家里拿六枚铜钱补给你。”
陈大是老实本分人,说到做到,主动提议麻衣婆婆跟他回去取钱。
“啊?不用了,不用了,四个就四个,东西给你,我先走了。”麻衣婆婆居然脸色一变,露出一脸仓皇,将刻好字的塞给陈大,急匆匆的去了,佝偻的背影很快就消失在人流之中,她居然直奔城门,仿佛是在逃避什么。
陈大将玉对着阳光一照,里面朦朦胧胧,歪歪扭扭的刻着三个字:陈哲南。
这字刻得也实在太丑了一点,这玉的成色也不咋地,对着阳光里面尽是杂物,污点,陈大方才发觉自己上了当,这玩意根本最多也就五个铜钱,居然骗了陈大十四个铜钱。
陈大掂了一下手中的玉,也无心理会是否被骗,兴冲冲的直奔自己而去。
虽然花了十四个铜钱,但麻衣婆婆一番好话,说的他心花怒放,充满了老年得子的欢乐,早将其他惹人烦恼的无聊之事抛在了一边。
陈大一路快步,很快就回到了自家门外,轻轻推开门,见老婆子正在院子里石台洗衣服,却看不见新收的儿子,陈大不禁心中一急,脱口质问道:“儿子呢?”
“爹,你回来了。”一声清脆的呼叫将陈大的目光吸引过去。
那个穿着肚兜的小家伙,正撅起光屁股在一边玩耍,见陈大回头,恭恭敬敬的站了起来。
“这。。。这东西怎么在你手里?”看着眼前的孩子,陈大顿时一脸苍白惊惧。
这孩子手里居然拿着一把花锄,正是昨晚那把沾了鲜血,被陈大埋在院子一角的花锄。
“嗯,我挖。。。挖土挖出来的。”小孩吓得赶紧丢掉了花锄,站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老头,你发什么疯?好端端的将花锄埋在土里做甚?孩子挖土玩有什么错,别吓坏了孩子。”陈婆一边埋怨陈大,一边过去搂住了惊吓的孩子。
“哦,没事,没事,我就是看他拿着花锄乱挖,感觉奇怪,随便问问,随便问问,南南,你猜爹给你买了什么?”陈大赶紧掩饰着自己的心虚,掏出了那件玉坠晃了几下。
“爹,这是什么?”南南跑了过来,接过玉坠好奇的问。
“爹给你请的护身玉,来,哲南,爹帮你戴上!”陈大摸孩子的头,准备给他套上玉坠。
“不,爹,这东西一定很贵,我怕弄丢了,还是让娘先收着,等我大了再戴。”小家伙很是机灵,立刻找了一个让陈大夫妇很是开心的理由拒绝了套过来的玉坠。
“好,好!乖儿子真懂事,娘先给你收着!”见这孩子如此懂事,陈婆脸笑开了花,上前将玉坠收了起来。
‘爹,我叫南南,不是哲南。”孩子化解了玉坠套头,立刻疑惑的追问道。
“哦,南南是小名,刚刚爹买护身玉,卖玉的老先生顺便替你取名陈哲南,并把名字刻在了护身玉里。”陈大花十四个铜钱跟一个老婆婆买了一块廉价东西,说出来害怕老婆纠缠不休,故意将麻衣婆婆说成了老先生。
“哲南?陈哲南?”孩子嘴里念叨着,默默低下了头,目光里偷偷闪出一丝恶毒的光。
“怎么?名字不好听?”陈大紧张的蹲下来追问。
“好听,好听,爹给我取的名字,怎么会不好听。”那孩子立刻收住情绪,抬起头露出一脸灿烂的笑。
“哲南,你在玩什么?爹陪你一起玩。”陈大心花怒放,居然要陪儿子一起游戏。
“爹,我在种花!”
“种花?”
“嗯,我也要像爹一样,做一个最会种花的花匠。”陈哲南一脸认真,自豪的说。
“你也喜欢种花?那从明天开始,你就跟着爹一起学种花。”陈大见这孩子居然跟自己一个脾气,居然有一种亲生儿子的感觉,暗自庆幸他的事业终于后继有人。
墓虎 第214章 野花?泥人?
花匠陈大收了一个儿子,也收了一个好“助手”。
每天一早陈哲南就跟着老爹出工,跑到苏家的重重大院里帮着爹一起打理苏家的花地,那时的苏家还是豪门,每个院里都有花地,还没有菜地。
4岁小孩正是天性贪玩的年龄,每次去了干不了多久,就开始自顾自的去玩耍。
哲南虽然贪玩,却并不胡闹,也并不走远,一直在爹的视线之内。而他玩的游戏似乎也很简单,拿着那只带血迹的花锄抛一堆花下土,然后一边撒尿,一边和泥巴玩。
每次撒一大泡尿,再和一大坨尿泥,然后捏在手里不停的反复搓着玩,搓着搓着便搓成了一个泥人,
捏出模糊的面目后,他总会捡起一根小棍,躲在没人注意的角落,在泥人背后刻上字,然后捧着泥人四处转悠。找一个地方用花锄挖一个深坑,将泥人深深的埋在地下。
完成了尿泥手工的哲南,又会蹦跳着出现在老陈周围,帮着爹打理花草,直到日落时分跟着爹一路回家。
孩子的精力总是无限的,跟着陈大折腾了一天,居然一点也不累,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刨挖院子里的一方松软的土地,曾经埋过花锄的地方的松软土地。
陈大夫妇都是一些粗人,当然也有着粗人们对待孩子的态度:就是不管不问,由着他的性子自由玩闹去。如果孩子不玩闹,那一定是生病了。
一晃七天过去了,陈大一早起来准备出工,而哲南居然比他起的更早,正对着那方松土撒尿。
“哲南,怎么随处撒尿?”陈大见儿子如此,皱起了眉头。
“爹,我在浇花!”哲南回头,做了一个鬼脸。
“浇花?”陈大一时好奇,过去一看,惊得目瞪口呆。
哲南天天忙碌的地方,居然长出了一颗嫩花苗,一颗连种了一辈子花的陈大都不认识的花苗,陈大急忙蹲在了儿子身边:“南南,你这是种的什么花?”
“我也不知道,路边捡的野花种子!”哲南抬头,一脸天真的看着陈大。
“孩子,野花在家里养不住的。俗话说,家花不如野花香,谁都知道野花不但香,开出的花也美得自然,美得更活色。却没有人肯养野花,因为它有野性,家里根本养不活。走吧,我们该出发了。”陈大感慨着,虽然他知道哲南只是一个孩子,根本听不懂他的道理,但他还是自言自语的啰嗦着。
“爹,那是因为没有人用心去养,我一定会把它养大,还要开出最美最鲜艳的花。”哲南一边跟着爹往外走,一脸认真的跟爹争论着。
“嘿嘿,哲南要是把这株野花给养成了家花,那可就是珍奇的稀世新花种,我们陈家可就要大富大贵了。”陈大一边走,一边轻轻摸着儿子的小脑袋调侃道。
“真的么?”哲南停住脚步,一双眼睛期待的看着陈大。
“嗯!”陈大见儿子这么认真,只得点头应付了一声。
“那我一定天天给它浇水,施肥,松土,快快让它长大。”陈哲南立刻来了精神,眼睛里发散着兴奋的光彩。
又是一天忙忙碌碌,哲南又开始躲在花荫下捏泥巴。。。。。。
“小兄弟,你这捏的是谁啊?”一个幽幽声音自身后传来,哲南打了一个冷战,急忙转身站起,将泥人藏着了背后。
不知何时,一个二十三四岁的贵妇人出现在他背后。
苏倾城虽然已过了年方二八的古典美女的妙龄,一场短婚之后一直守寡在家,一身富贵气质之间依然透着一身少女的气息。
“姐姐,你真漂亮!”小小哲南对着苏倾城居然看的痴了,痴痴的望着苏倾城的如花面容,眼睛里居然透出一丝贪婪。
“嘿嘿,小色童,看什么看,没见过美人?”苏倾城冷冰冰的幽幽面孔,居然浮出一丝笑意,她被这个小家伙的贪婪神情逗乐了。
一个4岁的孩子,居然看着美女发痴,那副表情既可爱又好笑。
“姐姐是天下最美的美人,哲南要一辈子跟着姐姐!”小孩的目光一闪,依然望着倾城痴痴不舍,一本正经的说道。
“小小年纪,嘴巴真甜。对了,你捏的泥人给姐姐看看?”苏倾城伸出了一只雪白的玉手。
“给!只许看,不许摸!”小哲南将那个脏兮兮的泥人递了过去。
“捏到真好,送给姐姐怎么样?”倾城见泥人捏到像模像样,故意逗眼前的小家伙。
“不,它是用尿捏的,又脏又臭,姐姐喜欢,我明天好好用清水泥巴做一个送给姐姐,像姐姐这样的美人一定要最干净的水,最干净的土捏出的泥人才能配的上。”小家伙脑袋一歪,一脸真诚的看着苏倾城。
“是么?你是谁家孩子,怎么跑到了这里玩?”倾城疑惑的看着这个奇怪的小孩,眼里露出一丝犹疑。
“小姐,他是我儿子,跟着帮我学习打理花草,惊扰了小姐赏花,小人该死,小人该死!”陈大出现在孩子身后,一把将孩子拉到一边,惶恐的连连告罪。
“陈叔,原来是你家孩子,你是苏家的老雇工了,不用这么客气。以后有空多带孩子过来转转,我先去了。”苏倾城见是陈大的孩子,莞尔一笑,款步消失在花丛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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