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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风中旧衣
听到呼唤,倾城茫然转身,顺着陈哲南的指引,轻轻抬脚跨入了棺材,缓缓的躺在了棺材里。陈哲南俯身爬在了倾城的胸前,偎依在倾城的怀里,一只小手紧紧牵住了倾城的一只手。
这一牵,就是七百多年,是生死相依的七百年?还是绑架挟持的七百年?
失去了灵魂的苏倾城不知道,手握倾城灵魂的血婴陈哲南也不知道,他只知道牵着倾城姐姐的手游荡生死之间很幸福,至于倾城姐姐怎么想他根本不在乎!
风卷着花瓣纷纷扬扬,渐渐将两个“相依”的亲密身影淹没,淹没在一片血红色的花的海洋!
那一道沉重的石棺盖开始缓缓闭合,似乎有一双无形的手推动着它,将渐渐升起的黎明的第一抹晨曦中缓缓关闭在石棺之外的世界。
就在石棺缓缓关闭之时,那一道封闭的城门,将陆无名封闭在城外的城门,正随着黎明的第一抹晨曦,缓缓的打开。。。。。。
一轮红日升起一刻,那一道关闭的城门已洞开,而那一道沉重的石棺却彻底封闭。
城门洞开瞬间,陆无名高大结实的身影飞一般的冲入了城门,守候城外的他似乎已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一种说不清的躁动不安,一种害怕失去的慌张情绪。
死寂的苏府,死寂的封闭小院。
突然间开始震撼,地动墙摇的震撼,那一具石棺关闭后开始缓缓的下沉,存放石棺的石屋也在缓缓的下沉,那一道敞开的死门居然开始自动关闭,缓缓的自动关闭,似乎有一种奇怪的引力拉动着它缓缓关闭。
石棺,石屋渐渐沉入地下,一个半圆的石壳缓缓从地下翻转而起,又缓缓的罩在了下沉的石屋之上。
石屋淹没地下一刻,也就是半圆石壳罩住下沉土坑一刻。
石棺湮灭了,放置石棺的石屋也湮灭了,而在它们湮灭的地方却多了一座坟墓,一座浑圆的青石墓,天衣无缝的青石墓。一夕风雨,苏家又死了人,死了三十七个,病倒的病人也少了三十七个。
这一夜,苏府没有一个蚊虫,也再没有一个健康者犯病,幸存者在庆幸之余,一早纷纷走出各自院落,围绕着那一树鲜艳的驱蚊奇花,一夜风雨侵袭,已是落花满地,枝头却又依然花开灿烂似血,旧花落的急,新花生的更快。
苏家幸存者深深吸取着那一股来自鲜花深处的生命味道,一个个脸上红润,重新焕发了生命的活力风采。
主事人苏天成却没有这份闲心,一早便吩咐几个依然坚守,没有辞职的老家丁雇佣了几十条壮汉,驱赶三十七辆大车去城西的棺材铺装了三十七具棺材,然后回苏府将三十七具尸体入殓,再将棺材抬着送出了西北角的一道角门,那是苏家专门供死者出门的一道角门。
三十七个至亲本族,就这样急匆匆,悄无声息的送走了,最简单的葬礼都没有,更没有人替他们送葬。
在幸存者眼里,这些染上瘟病的本族人,就是一个个随时会传染瘟病给自己的瘟神,恨不得将那些依然活着的瘟病者也装入棺材拖出苏家,当然更不会留恋那些已经死去的解脱者。
病倒的已经无药可救,死去的已经无可挽回,而他们这些依然活着的人还要继续活下去,继续延续苏家的香火,苏家的荣耀!
那边角门死者出门,这边正门出现了两个人,两个风尘仆仆的陌生人。





墓虎 第232章 泥娃娃
“云州客商何承天,求见苏天成先生。”何承天一副大师派头,一到门口立刻朗声自报家门,声名要求见苏府管事。陆无名盖了一顶破斗笠,压住了面目,躲在何承天身后暗影,在何承天强大的气场笼罩之下,俨然一个随身小跟班。
“你是?”正在院里忙碌的苏天成,被何承天的中气十足的话语声惊动,远远的迎了出来,疑惑的打量着这位不速之客。
“在下何承天,云州阴阳术士,听说贵府千两悬赏祛病,特地千里南下,专程前来替贵府驱妖化邪。”何承天嘴里朗朗有声,目光已从敞开的大门扫视苏家院落格局。
“嘿嘿,那些都是江湖传闻,不过是几只毒蚊毒虫,现在已经有了驱赶之法,不必再劳烦大师。大师不辞辛苦远道而来,本该好好接待,可是本府最近诸事繁忙,上上下下一片混乱,恕不能接待何大师。”苏天成见又是一个闻讯前来骗钱的江湖客,不得不勉强应付几句,客客气气的下了逐客令。
“驱蚊之法,莫非就是那株血婴花?嗯。。。。。。好奇特的味道,果然透着一股邪气。”何承天鼻子嗅了一下,立刻将目光聚集在那一束血红的血婴花。
“这花名苏瑾,是苏家大小姐亲自为它取的名,是我们苏家的守护之花。这位大师可不要信口胡说,家丁,送客!”苏天成脸色一寒,立刻下令家丁驱赶这位添乱的江湖术士。
“慢!我只要看看那些还没有死的病人,如无法救治,立刻就走。”何承天伸手制止了两名上前的家丁,目光冷冷的落在苏天成脸上。
“好,大师随我来!”苏天成犹豫一下,还是决定带这位不速之客去看看那几十条奄奄一息的苏家性命,只要还有一丝希望,作为苏家主事便不应该放弃。
何承天仰首挺胸,大步而入,跟着苏天成直奔那个隔离小院,苏家幸运者见又有了希望,立刻跟了一片,毕竟隔离院子都是他们至亲之人,一旦有了希望,他们当然希望病患者能够起死回生。
就在所有人的注意力被何承天吸引一刻,躲在他身后的陆无名几个箭步,窜入了那株血婴花之后,悄悄朝苏倾城的闺房溜过去。
这边何承天一路匆匆,已跨入了隔离小院,一股浓重的**恶臭扑鼻,连这位经历过尸气冲天的血毒阵的何大师也不禁皱起了眉头。
好熟悉的味道,这股味道居然将他的思绪带到了七年前的那一场血腥屠杀,这不是那一夜苏天河布下的血毒阵,毒死无数士兵,村民之后,遍地血毒尸体散发的味道么?
因果报应,当年苏天河布下的血毒,深深植入了陆家村的每一寸土地,不但肥沃了野草,同样也养活了被封了棺盖,靠地气生存的血婴母子。
如今靠吸取肥沃泥土里毒血腐尸生存下来的血婴,将同样的血毒带到了江南,带到苏家,带给了苏天河的每一个家族成员。
“大师,请!”苏天成停在了院门外,请何承天进入诊断。
何承天稳住呼吸,大步跨入了那个院落,却并不进屋去看病人,而是一边嗅着鼻子,一边在空阔的院子里转悠起来。
呛啷!
一声清脆的龙吟虎啸,一道寒芒自何承天背后升起,化作一道光弧插入了他脚下的泥土,曾经种植花草的松软泥土。
哇——哇——哇——
一阵声嘶力竭,令人毛骨悚然的婴儿啼哭声,划破了苏府寂静的院落。
何大师的剑已高高举起,剑尖上居然插着一个娃娃,一个个粗糙的泥娃娃。
那凄厉的哭声居然是来自那个泥娃娃,一个没有生命的泥娃娃怎么也会哭?而且哭的如此凄厉,如此逼真?
它不但会哭,而且还在流血,被剑尖插入的伤口,居然不停的流血,暗红色的污血。
啊噢——
就在这边一片诧异一刻,一个病患窜出了房间,胸口插了一根木棍,血不停的顺着木棍流淌,他捂着胸口艰难的走了几步,跌倒在院子里,一双目光死死的瞪着架在空中的泥娃娃,一只手朝着泥娃娃一抓,整个人已僵硬凝固。
那个泥娃娃的哭声也嘎然而止,瞬间没有了声息。
何承天眉头紧锁,掏出一块金黄的黄布,缠住了空出的左手,伸手上去轻轻的将剑尖穿着的泥娃娃拿下来。
捧着泥娃娃朝那具刚刚自杀的尸体走过去,对着尸体端详了片刻,那泥娃娃的面相竟然与死者有九分相似。
何承天将那只泥娃娃轻轻放在死者伸出的手,那只僵死的手居然紧紧抓住了泥娃娃,那一双瞪着的眼睛,居然缓缓闭合,死者嘴角居然挂了一丝微笑,一丝诡异的微笑。
何承天手中黄布轻轻擦拭一下剑锋,寒光一闪,天河神剑已入了鞘。
在场的苏家人一个个惊得目瞪口呆,全场鸦雀无声。
何承天也不说话,又开始默默转悠,在另一处地方停了下来,在场的人一个个提心吊胆,等待着刚才那一幕重现。
这一次何承天没有选择出手,而是慢慢蹲下来,捡起一根小木棍,撕扯了一条黄布,用小木棍将黄布插在了地上。
如法炮制,他在这个小院一连插了六处地方。
然后缓缓起身走出这个院落,围观的人见他一脸青黑,也不敢多问,纷纷避让,替他让出一条通道。
何承天转到另外一个院落,又插了四处标记。
。。。。。。
一路搜索,几乎每个院落都被插上了黄布标记,只有一处除外,那就是苏倾城居住的苏家主院。
“一共四十九处,我挖了一处。其余的地方都做了标记,你们将泥娃娃都挖出来,切忌不用接触,用黄布包好,它们背后都有名字,这些人名应该都在死者之列。”何承天终于完成了他的工作,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原来是有人给苏家下了诅咒?这。。。。。。也不对,患病者一百多人,怎么才挖出四十九个泥娃娃?”苏天成如梦方醒,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如果我猜的不错,死去的人加上刚才那一个,正好四十九个。至于其余的人都是受到这四十九名被诅咒者的传染。
你去取正在盛开的血婴花泡酒,给他们外用内服,他们也许还有救,不过他们以后只有不停的喝这种花酒,才可以保证血毒不发。”何承天语气沉重的说着,脸色却越来越阴沉。
听了何承天的话,围观的苏家人不等主事人安排,自己已一个个主动去做那些他们应该去做的事情。




墓虎 第233章 风化
正在苏家一片忙碌之时,花匠陈大匆匆赶了过来,一边打理那株血婴花,一边紧张的四处张望,寻找着自己的儿子。
一名苏家族人,看到陈大如此,似乎记起一些什么,悄悄的凑在苏天成耳边耳语了几句,苏天成的脸渐渐阴沉下来。
“苏先生,贵府最近一段日子,可否有常有一个约莫三四岁的小孩出现?”何承天见自己已在苏家人心中树立威信,立刻面色凝重的切入正题。
“啊,有,有,就是那位陈花匠的儿子,常常前来帮工,刚才这位族人说,他曾经亲眼看到那孩子捏泥人。。。。。。”苏天成立刻来了精神,毫无保留的跟何承天交了底。
“那个小孩现在何处?”何承天一声惊呼,面色一变,目光如炬。
“昨夜好像留宿在这间主院客房,怪了,一早起来并无见到他。”旁边伺候的一位主院家仆一脸疑惑的回答,目光朝那间客房瞟了一眼。
“他已经走了,就在凌晨一刻,城门开启的一刻。”一个幽幽的,颓丧的声音缓缓传来,压着斗笠的无名从血婴花后面冒了出来。
“你。。。你是谁?怎么可以随便出入大小姐闺房?”苏天成一愣,惊慌失措的看着眼前的神秘人。
“他是我的徒弟,是我让他去追踪搜查血婴。无名,你发现了什么?”何承天一脸焦急的看着无名,等待着他的下文。
“我们来晚了一步,他走了,带着倾城一起走了!”无名面色苍白,语气极度的虚弱,努力在控制着他心底的痛苦。
“你说什么?大小姐怎么了?你们还在愣着干什么,快去小姐卧房看看!”苏天成脸色死灰,急得声音都变了形,急忙催促几名本族妇人及丫鬟,前去小姐卧房查看。
这些妇人去的快,回来的更快,整个住院立刻叽叽喳喳的开了锅。
苏大小姐不见了,昨晚留宿的那个陈家孩子也不见了。
苏家上下立刻闹翻了天,躲在花丛的花匠陈大也急疯了,开始混在人群满世界的找儿子。
“大师,求你帮我们找找大小姐,她可是已故苏大将军的女儿,唯一有朝廷贵族封号的苏家人,这样不明不白失踪,苏家上下可怎么办?”苏天成见事态严重,立刻拉住了何大师。
“何大师,苏主事,跟我来!”无名目光躲在斗笠底下,却一直在四处观察,观察这个熟悉的院落。
他已经来过这里两次,还曾经在这里居住一年,对于这里的环境依然记忆犹新。
虽然那时的苏府已经衰败,已经古旧,却依然保留了了曾经辉煌过的格局风貌,主体的建筑方位依然保留着。
他轻车熟路,很快就带着何承天,苏天成转过几处房屋,来到那一个封闭的院落,那一道封闭的门——死门。
“他一定带着苏大小姐,进入了这里。”无名指着那道封闭的死门。
“不,不可能,这是一道死门,只有死人才可以进去的死门。”苏天成脸色发青,声音已开始颤抖。
“大小姐已经死了,就在今日凌晨。”无名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缓缓的说道。
“啊?死了?”苏天成一阵天旋地转,几乎摔倒。
“不对啊,这道门封贴仍在,似乎已尘封多年。。。。。。”何承天凑上去,伸手摸了一下封贴,手指沾了一层厚厚的尘土。
“开!”无名突然飞起一脚,将门踹开。
那道紧闭的门顿时坍塌成一地灰尘木屑,门上的封贴顿时都散落成一阵烟尘,随风飘飘而起。
烟尘渐渐散去,一道幽深的甬道,甬道尽头赫然一座崭新的石墓,圆顶的石墓。
无名不顾一切的冲了过去,冲到了那一座似曾相守的石墓。
一阵阴风扑面,压在他额头的斗笠被风吹起,露出了他的一头乱发,漂浮在风中的乱发,他双拳紧握,恍惚中又回到了某种记忆,曾经屹立坟前的记忆。
那一次他整整伫立了七天七夜,恍惚中却好像伫立了七百年,风雨侵蚀下的七百年。
何承天,苏天成等到陆无名扑入进去,方才醒过神,急急的跟了进去。望着这座新落成的石墓,两个人顿时也惊呆了。
如此密封严实的石墓工程,怎么可能一夜之间就完成?
可是从周围新翻出的泥土,还有这石墓的石头成色,一眼就可以看出这是一座新坟,真真切切的新坟。
“大师,借神剑一用!”无名并没有回头,只是伸出了一只手,一只粗糙有力的手。
何承天犹豫一下,将背后的剑取下来,轻轻放入了那只手。
无名接过剑鞘,另一只手缓缓捏住剑柄。
呛啷!
一声龙吟虎啸,一道闪电划过,无名面前那一道空白的墓碑已多了一行字,一行端正大方的字:苏门倾城长息于此!
就在无名刻下那一行字的瞬间,日光昏暗,风云变色,一阵苍凉的风卷地而起,划过了他沧桑的脸孔,也吹乱了他一头鬓发。。。。。。
惊疑的无名茫然四顾,脸上的惊疑在瞳孔里渐渐扩大,整个世界都在他的瞳孔里变得不可思议。。。。。。
苏家的院子不见了,繁华的苏园街不见了,只留下一地疮痍,荒草丛生,土埂起伏,绵延在如水的月色里。。。。。。
不对,它们没有完全消失,它们还在!
无名惊异的发现:那些荒草间横亘的长满荒草的土埂,依然保持着苏家院落的格局,几乎完整的格局。
古旧庄严的建筑,断壁残垣,瓦砾纵横,荒草丛生,一断断变化又开始在无名的记忆里恍惚飘过。。。。。。
纵横交错的土埂间,隐隐约约着无数荒冢,已被荒草淹没的荒冢,苏园已荒废成一个墓园,荒废的墓园。
“你是陆文亭,大小姐的夫婿陆先生,死去七年的陆先生。。。。。。”看着无名持剑伫立,被风吹起的头发,苏天成终于看到了他的脸,那张苏家上下都很熟悉的脸。
“我不是陆文亭,我叫陆无名!”陆无名缓缓回头,郑重的说道。
他的最后一句话,越来越模糊,他的身影也越来越模糊,他屹立的躯壳居然在风中一点点剥落,一点点消散,最后一刻居然消失在阴冷的晨风里。。。。。。
“陆兄弟,我的剑!”何承天缓过劲,要去夺回他的天河神剑,却抓了一把空,一脸茫然痴痴得立在原地。




墓虎 第234章 残局
突然出现的陆无名,又突然间消失了,随风化成了一阵幻影!
一脸茫然的何承天,茫然无措的立在那一座孤零零的新坟,这一次陆无名不但走得匆匆,还带走了他的剑,他视为生命的天河神剑。
没有了这把神剑,他就是一个被抽空了的大师躯壳,他的生命一下子变得一片虚空。
“你是谁?那个消失的人又是谁?他根本不是你的徒弟,他是大小姐死去多年的丈夫陆文亭,对不对?
他居然可以瞬间化成虚无,一定就是鬼,那个大头娃娃也不是人,对不对?
何大师,你呢?你究竟是人是鬼?怎么会跟他们搅合在一起?”苏天成管理苏家事务几十年,自然不是寻常之辈,对于何大师的身份立刻产生了质疑。
“实不相瞒,我是陆文亭的师兄,刚才那个人并不是陆文亭,真正的陆文亭已经死了,七年前已撞死在了临安府城门。至于他是谁,我也并不清楚,是他带我来到这里,吓跑那个乱世血婴,保住了你们苏家的血脉。
那个大头娃娃,就是云州陆家的后人,准确的说,他应该是陆文亭的儿子,陆文亭跟原配夫人的亲生儿子。
他不远千里,潜入你们苏家,想干什么苏先生应该比我更清楚。
好了,现在一切都已结束,我也该回家了!”何承天冷冷的解释了几句,缓缓转身,一身落魄的朝着来时路慢慢的去了。
苏天成愣愣的看着何承天离去的背影,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对于本族名将苏天河战死沙场之谜,他已或多或少有所耳闻。
何承天缓缓离去的背影,突然停住,缓缓回头,冲着依然傻愣着的苏天成说道:“记住,从此苏家要隐居市井,与世隔绝,守着那株血婴花,只要那株血婴花还在开花,苏家就可以一直生存下去。
就算如此,每年七月初七苏家都会死一个人,因为那是血婴亲生母亲的忌日,一定要有苏家的人以死相祭,一旦苏家的出生人丁少于一年一个,苏家就会逐渐灭亡。”
“大师的意思是:苏瑾花谢之时,也就是苏家灭亡之时。”苏天成面如死灰,似乎已看见苏家的末日。
“你错了,苏家的人灭绝了,血婴花也不会凋谢。只要保证它的花肥不断,它就不会凋谢。”何承天不得不耐心替他注入生命的希望。
“是么?这种奇花所需的花肥一定也很珍贵?”苏天成已听出何大师话外有音,听口气这花肥并不是寻常之物。
“这个苏主事就不必操心,如何养护它应该是护花人的事。”何承天淡淡丢了一句,加快了脚步。
“护花人?”苏天成喃喃自语,等他抬头时,何大师的背影已出了苏家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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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大一脸丧气,僵硬的走在暮色苍茫,人影匆匆的街道上,背越发的佝偻,鬓边的银发在夕阳下闪着血红色的光影。
昨晚一夜电闪雷鸣,儿子留宿苏家,陈氏夫妇一夜心惊肉跳,无法入眠,一早陈大就急匆匆的赶往苏家,可是还是晚了一步。
儿子走了,不明不白的走了,听说他是跟苏大小姐一起走的。
更让他心惊肉跳的是,那位北方大师居然说南南是一个恶鬼,前来苏家报仇的恶鬼,叫什么血婴。
还说他捏泥人下诅咒害死了苏家很多人命,昨夜居然将苏大小姐也给带走了。
当时的陈大并不相信,一直还在痴痴的四处寻找,直到苏家主事找他谈话,告诉他大小姐真的走了,不明不白的走了。
起初他以为苏家会怪罪他,怪罪他将妖孽引入苏家,会送他到官府,吓得他一身冷汗,立刻开始划清跟这个意外得来的儿子的界限。
苏主事不但没有怪罪他,反而安慰了他,还将那株名贵苏瑾花委托他照顾,让他世世代代做苏家的护花人。
当时的陈大受宠若惊,一个劲儿的感谢,现在走在街上凉风一吹,感觉很不对劲,儿子一走,自己已经断了根,怎么可能世世代代做苏家护花人?
陈大一边走,一边开始回顾这一段有儿子的时光,一点一滴的在他脑袋里闪过:被狗跟踪,然后孩子深夜叩门,然后就是专门咬孩子的狗祸,血婴花,泥人。。。。。。
一桩桩,一件件的仔细琢磨,一阵寒气不由得直窜后背。
这个意外出现的儿子果然透着很多古怪,老来得子的陈氏夫妇只顾欣喜,根本无心怀疑他的来历,他的古怪行踪。
现在回想,他果然不是一般的孩子,说不定真的是一只鬼,娃娃鬼。
老夫妻两个居然养了一只鬼,深夜出门伤害四邻孩童的娃娃鬼,居然让他睡在他们身边几个月。。。。。。
一阵阴风扑面,陈大不敢再想下去,加紧了脚步。
忧心忡忡的陈大跨入了自家的小院,看到陈婆正在忙碌着,心里一直担心她问起儿子,不知该如何解释。
陈婆居然一直没有问起儿子,老夫妻两个默默相对,默默的吃着晚饭。
“老头,我们有儿子了!”陈婆停止了吃饭,抬起头看着陈大,一张邹巴巴的老脸居然泛起一丝娇羞的桃红。
“什么?”陈大耳朵背,没听明白,疑惑的看着陈婆。
“我怀上了!”陈婆扭捏着低下了头。
“真的?这。。。。。。怎么可能?”陈大呆若木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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