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罪心理性本善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星星的泡沫
两张死者照片,满身鲜血,死不瞑目,就这么大刺刺摆在了艾薏眼前。
“艾薏。我知道你是个好女人,更是个坚强勇敢的女人。这么长时间沉浸在悲伤中无法自拔,够久了。这两个人,今天被人发现死在彬市废弃的炼钢厂里,这个女孩,今天三月份刚刚过二十周岁生日。这个男孩,仅仅比她大两岁,他们是大学校友,一路走来,两年的风风雨雨,终于征得了父母的同意,成为他们学校第一对在校期间结婚的大学生。本来他们和你们一样,度着快乐的新婚蜜月,却横尸荒野,死不瞑目!”
“我实话告诉你吧,你和耿霁霖不是凶手的第一对目标,也不是最后一对,却是唯一活下来的证人。如果你不帮助我们找到凶手,耿霁霖白死了,这些人白死了,以后还会有想不到数量的受害者也将白白失去性命!难道你不想抓住凶手,替你深爱的丈夫报仇吗?艾薏,我知道你能行的,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帮帮我,好吗?”
艾薏的眼睛一直看着照片上女人的脸,那张脸上,分明还带着稚气,却在血色的映衬下说不出的阴森。透过她未闭上的眼睛,艾薏仿佛看到了耿霁霖,他站在她面前,也睁着这样一双惊恐与无措的眼睛望着自己……
艾薏不知道自己心里什么滋味,迷茫、愧疚、怨恨、恐惧、种种体会,不一而足。
接受文沫的引导,艾薏的思绪回到28天前的下午,耿霁霖开着车,她坐副驾驶。她觉得,自己全身的骨头都软了,一点力气也没有。太累了,只想好好睡一觉,却又因为接下来的将要发生的事兴奋得根本睡不着。
车子开了多久?不记得了,她无数次掏出手机去看表,却总在将手机放回兜里的瞬间忘记时间。就这样,开到天荒地老,只有他们两个人,也挺好的吧。
天已经有些黑的时候,他们终于七拐八扭的开车抵达一间小旅馆,旅馆看起来很朴实,没什么人,房间里有淡淡的霉味,艾薏轻轻皱了皱眉头,怎么会选这样一个地方来度过她一辈子一次的蜜月期呢?这不科学。
扭头去看耿霁霖,他也一脸不满地嘟囔,嫌弃这里条件太差。这个大少爷,从小到大没离开过父母的身边,从来没有独自出去闯荡过,典型的温室花朵,哪像自己,为了接到单,连着三天陪一位客户喝酒喝到断电,吐得肠子都要出来了,晚上自己打车回家,连按电梯的力气都没有,出差去外地,只要不是陪客户,都选便宜的地方住。算了,想多了,谁让自己爱的就是他呢?青梅竹马修成正果,朋友们谁不羡慕?而且,耿霁霖对她也是真好,尤其是现在,因为有一份想要补偿的心理在里面,对她比以前还要体贴入微。
可是自己心底隐隐的不安是怎么回事?是因为她跟他在一起,没有了以前的安全感吗?事实上,离婚礼还剩一天的时候,她曾经认真考虑过要逃婚的,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在国外几年,她都是靠着对耿霁霖的思念才挺过来的,没想到回国后,却见到爱恋的人琵琶另抱,当时她心,痛得好像在被刀割,却仍然优雅转身,丝毫不拖泥带水地抽身离去,她有她的骄傲,不允许她做出乞求的姿态,即使那个男人,让她爱到了骨子里。
所以现在,即使真的结了婚,她还是无法全心全意再去信任耿霁霖了吧?一次不忠,百次不用。可是她面对他深情的双眸和温柔的求婚话语时,什么原则都抛弃了。
婚虽然结了,但耿霁霖曾经的移情别恋,却像一根刺一样扎在了艾薏心里,想想都会痛,她是个典型的完美主义者,绝不会允许她的婚姻留有瑕疵。
是的,她想起来了。她们之所以会来到这里,是因为她打电话预约了情,人冢旅馆的真情试炼。她想要看一看,他们的婚姻到底禁不禁得起考验。
到底,还是禁不起的吧?虽然后面的事艾薏现在还是没能想起来,但是看看结果就知道了,耿霁霖死了。虽然自己差点也死了,但还活着不是吗?一生一死,如何还能终生相守呢?
清醒过来的艾薏怅然若失,她现在应该是后悔的吧?但究竟是后悔参加所谓的真情试炼,还是后悔与耿霁霖结婚,文沫就不得而知了。
“史队,艾薏会去旅馆,是因为在网上看到关于情,人冢旅馆真情试炼的广告才报名前往的,请你派人在网上收集有关真情试炼的资料,另外还请派人询问另外几位受害者的家属,看看那几位受害者是不是也是去参加所谓真情试炼之后才失踪的。”
犯罪心理性本善 论杀人狂的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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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查之下才发现,情,人冢旅馆在张市地方论坛的知名度不算低,看着贴子里悬之又悬的简介,以及被刻意ps处理过的旅馆周围景色的图片,文沫很理解这些被吸引过去的死者。
年轻人,尤其是80后、90后们,生在相对开放的年代,思想上激进开明,对一切新鲜事物有着十足的好奇心,敢于尝试任何挑战。
凶手也是准确抓住了这些人的心理。看看简介就知道了:在这里,你会明白爱情的真谛,与你的爱侣从身体到灵魂都得到洗涤,你还在等什么?ps:为保证服务质量,每季度只接受一对新人预约,在试炼未开始之前,请保密,不要告诉任何人,失去了神秘感,还有什么值得期待呢?
所以一直到艾薏生还被人救下,才在文沫的引导下回想起关于真情试炼的事。在此之前,前三对六位死者的亲朋好友无一人知晓他们到底去了哪里,只知道他们是在度蜜月的时候失踪了,大致位置应该在界山附近,可是界山之大,直到现在即使祖祖辈辈生活在界山脚下的人也不能说把山里面的每一片区域都走过来了,又怎么能在茫茫深山中寻找两位具体位置不知,行程不详的失踪者呢?
如果没有那队驴友偶然经过旅馆,如果不是凶手突然收手离开,而是将耿霁霖与艾薏仔细隐藏起来,从表面上看,情。人冢旅馆是处再普通不过的小旅馆了,虽然建设位置偏僻这一点有些奇怪,但绝对不会有人联想到连环杀手上去。艾薏估计也死定了,他们也会像前三对死者一样,草草被埋在地下,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腐烂下去。得见天日还不知道是猴年马月的事。
从这一点上看,艾薏是独一无二的幸运儿。可是为什么呢?那处旅馆的地下室文沫进去看过,绝对精工细做,比地上建筑质量还要好,不是一朝一夕能建造出来的,而且这么隐秘的地方,凶手肯定不会放心找些外人来干,一旦情,人冢事发。马上就会有人联想到他的身上,太容易暴露。肯定都是他自己一点点干出来的。这样一个倾注不少心血的地方,怎么能说放弃就放弃呢?这是让文沫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同样百思不解的,还有一直跟着凶手的女人。在案情还不明朗的情况下,从现场的情况来推断,能得到的信息少得可怜。即使心细如文沫也没能想到,反社会人格平时遇到一个都勉强,这回却是一遇就两个。
是的。跟着男人身边的这个女人,根本不是男人的妻子。男人家里有妻有子,却因为妻子性格木讷,两人最初的新鲜劲过去后,到现在连句话都说不上,他十天半月也不回家一趟,即使回去,也仅仅是留家点生活费够他们母子二人生活的,别的一概不问,天长日久。连儿子跟他这个父亲走对面,他都认不出来。
但他不在乎。娶妻生子,是因为母亲整日在他耳边磨出来的结果。现在老婆娶了儿子生了,他对母亲的义务也尽完了,剩下的人生,他要自己做主。能让他们母子两个安安生生地过日子,不缺吃少穿,他也算仁至义尽了。
女人便是在男人离开家来张市闯荡的时候认识的,都是冷血自私的人,很自然在认识后没多久走到了一起,女人从小没了父亲,母亲改嫁后,自己这个拖油瓶被扔给了爷爷奶奶和二叔一家,因为是女孩的关系,从小她就不得重男轻女的爷奶喜欢,过得可谓悲惨之极,堂弟吃肉她吃糠,明明比堂弟大两岁,身材却一直比她大两圈。就连上学,如果不是村支书总来做工作,她现在就是个睁眼瞎吧。勉勉强强上完初中,她便急不可待地离开家到外面打工谋生。15岁的人了,长得还像12、3岁,哪家正经地方敢要这样的童工?好不容易找到的工作都是挣得少累死人的,可是为了活下去,她不得不向生活低头。
就这样苦熬了五年,到她二十岁上,还是在社会上如浮萍般飘着,唯一不的是,是她终于可以换个轻松又挣钱的工作了,出卖自己的身体,是既没学历又没本事的她能找到的最好工作,她吃的这些苦够多了,不想再过三餐温饱不继的可怜生活,她也想吃好喝好。反正这种工作又不累,每天陪笑陪吃陪喝,再躺床叫两声,钱轻轻松松到手,至于有些男人实在长得恶心怎么办?没事,只当被狗啃了。
第一次遇到男人,是在夜市的小摊前,一听啤酒,一枝烟,两盘小菜,男人眼中的冷漠就这样吸引了她。两个有故事的人,心很容易就走到了一起。哦,不,应该说女人的心里很快装进了男人,不是因为爱,爱是什么东西?不当吃不当喝,对她来说,一文不值。
是因为孤独吧?人是社会的动物,他们都是挣扎在社会最底层的小角色,没有人会在意他们,没有人会真的将他们当成一个人来看待。可是他们也有情感需要,也希望被人关心重视,希望能活得像个人样。
只有有过同样经历的人才会明白女人的想法,男人恰好是其中之一,而且她从男人的眼里看到的也不会情欲,而是同病相怜的疼惜。
是的,同病相怜,没人爱他们,他们便也不去爱人,因为只要不付出,就不会期待回报,更加不会在得不到的时候伤心难过。别人没有义务一定要对你好,冷血吗?也不是,只不过因为他们给不起别人爱,所以不敢给罢了。
看到这里你能明白了吧?女人与男人,只是精神上的相互慰藉,身体上的相互需要,而这一切,与爱无关,只因为寂寞。
那处旅馆,他们住了将近两年。男人有技术,比较能挣钱,那么偏僻的地方盖个不大的旅馆,总共也没花多少钱,多数还都用在买材料上,人工上的活,都是男人一个人干的。不得不说,男人很聪明,什么东西都是一学就会,在建筑工地上学会瓦工、学会看图纸,学会打地基,什么盖房子的方法都学得差不多了,盖个小旅馆当然不在话下。
有什么女人不明白,男人只要想,就可以找份好工作安安心心挣钱养家,照样生活得很好。为什么会跟她一样选择做社会底层苦苦挣扎的小角色呢?
当初男人是怎么回答的呢?女人回想了半天。哦,对,他说,你不觉得这样的生活才有意思吗?是的,有意思,亲手毁掉一件美好的事物所产生的成就感,很让女人着迷,原来她也可以扮演上帝,看着那些衣着光鲜,平时对她不屑一顾的人匍匐在她的脚下乞求她的仁慈,她得到了精神上空前的满足。
所以他们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寻找合适的目标,杀戮也是会成瘾的。
那么,男人为什么突然离开旅馆呢?经营这么久的地盘,那是女人真心当做家的地方,说放弃就放弃了。女人离开得心不甘情不愿,却不敢违背男人的命令,这个男人,自己早就知道他根本是没有心的,他的心早已经硬得变成石头,无论如何捂不热的,别看他们现在在一起什么都挺好,女人心里明白得很,一旦有一天,自己不再被他需要,或者稍微做些事触犯了他的利益,他也可以像杀那些人一样杀死自己的。
怕死吗?女人认真地想了想,怕的。蝼蚁尚且偷生,她当然也想活下去。可是有那么恐惧吗?恐怕没有。自己从记事起开始,就总是多余的存在,爸爸死了,妈妈不要她了,姥姥不疼,奶奶不爱,二叔一家讨厌至极,自己活着,不过是尝遍人生的酸甜苦辣,受尽别人的白眼罢了。死就死了,也许下辈子,她能活得比现在好点,至少,能有一个真心疼爱自己的人吧?
但这些话她不敢跟男人说,这是她身边唯一能带给她温暖的人了,现在她还不想失去。
男人有男人的想法,他不愿意告诉别人。
再仇恨这个社会,他也讨厌孤独的感觉。情,人冢几乎可以说得上与世隔绝,十天半个月不见一张新面孔,整天对着女人这同一张脸,他厌倦了。
可是这么对他胃口的女人,如果杀掉换一个,他无法保证自己还能找到可以分享心底最深处秘密的人。女人对他的意义远比他认为的要重要。所以他必须离开,杀陌生人他无所谓,这些人幸福的笑脸太碍他的眼了,但是女人还有用,还不能杀。
回到城市中,看着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男人叨着一支烟,慢慢吐着烟圈,在他的眼里,这些人都可能成为他的猎物,哪让他们都可以在阳光下堂堂正正地生活,开开心心地度过,他恨,他怨,他得不到的,这些人怎么可以得到?
他心底的杀意,最终还是控制不住地翻涌上来,没有人知道,这样一个想毁掉整个世界的人,究竟能做出多么疯狂的事情。
犯罪心理性本善 回忆,悔意
第二天一大早,文沫再次出现在医院里。
艾薏估计是早料到文沫会来,已经洗漱完毕,换上干净衣物,端坐在床头了。
看着艾薏比前几天明显好转的情绪,文沫暗自松了口气,她还真怕昨天说的话太重,会让艾薏在催眠过后更加自责。幸好事情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这一天的催眠因为艾薏的配合更加容易了。
以下将艾薏回忆出来的事情以第一人称转述:
“我们到达旅馆后的第二天,服务员李梅在九点十五分叫醒我们起床吃早饭。在餐厅里,我们还见到了李梅的丈夫陆福天。原本一切都很正常,清新的空气,安静的环境,终于让我从都市压力重重的生活中解脱出来,当然我在想,如果能一直住在这里该多好。”
“接下来,第二天,完美重复前一天的经历,连李梅的介绍都一模一样,我们在昨天的同一时间起床,吃与昨天一样的食物,出去转的时候走一模一样的道路,就连手机上的日期都显示着7月20日,旅馆发生的情节跟以前我曾经看过一的部科幻小说一样,我被困在了这一天里,仿佛永远无何止地重复着这一天的生活,永远都看不到7月21日早上升起的太阳一般,绝望而惊恐。”
“霁霖觉得是我神经过敏,肯定是我手机出了问题。我也希望是这样,但是手机坏了,李梅总不会天天失忆吧?她每天早上都好像刚刚认识我一样自我介绍。”
“我每天都在留心一些小的细节,比如说今天在枕头上放一片叶子,明天在卫生纸上画个记号。可是不论我怎么折腾,第二天早起再去关注这些小细节的时候,它们都会恢复原样。我开始恐慌了。”
“白天,我的精神一直处于紧绷状态,没有办法安下心来做任何事,我开始不相信任何人,包括霁霖。因为我说什么他都没有相信我。所以我也不再相信他了。”
艾薏的脸庞满是泪水,却一直没有停止诉说:“我记得,事情是从我提出马上参加真情试炼开始的。第二天,我手机中的时间终于从20日变成了21日,我以为,一切终于恢复正常了,却没想到,这些不过是另一个更加恐怖的噩梦开始。”
“最开始时,所谓的试炼毫无新意。先是让我们各自回答一张纸上的关于对方喜好的问题。我们分开两年多,结婚前三个月才又渐渐熟悉起来的。耿霁霖这几天一直没变,还像从前一样,可是他却不再了解我了。”
“结果当然可想而知,耿霁霖回答的正确率一半都不到。李梅也是从那时候开始,总是在我面前似有似无地说着他对我的疏忽和不信任。直到让我相信,耿霁霖并没有我认为的那么爱我。”
“渐渐的,我对耿霁霖的戒备之心越来越重。尤其是第二阶段开始之后。”
“第二阶段。我和耿霁霖被放进了离旅馆有很长一段距离的山中,虽然陆福天一再强调这里没有危险,我还是害怕面对原始的深山老林。毕竟我们两个都是从小在城市里长大的,野外生存什么的,离我们太远。”
“耿霁霖是个典型的书生,文弱、胆小。那两天完全都是我在照顾他,他不会搭帐篷,在尝试过两次失败后便完全放弃了,他不会引火,拾来的柴半湿不干。夜间一点警惕意识都没有倒头便睡。这些本来应该体力相对更充沛的男人干的活,全都是由我完成的。但是耿霁霖并没有一点感动,他将这些全当做理所当然。是我应该做的。并且每天都抱怨食物难吃,睡觉有蚊虫,连连质问我为什么要花钱买罪受,说我毁了他本应最幸福的蜜月时光。”
“我无言以对。也许我真做错了。这样一个一团孩子气,没有经历过风雨,在父母羽翼下安全长到28岁的大男孩真的能带给我幸福吗?恋爱的时候,可以仅看他的优点,可是结婚了,要两个人独自撑起一个家了,他是不是至少应该表现得成熟一点呢?”
“我希望当他的妻子,同他共同努力经营一个完美的家,不是充当保姆老妈子的角色。可以说,那个时候我对他是很灰心的,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吧。”
“两天之后回到旅馆,我们两个几乎不说话,他是在生我的气,而我却不想再像以前那个哄着他让着他了。”
“李梅很体贴地来开导我,愿意倾听我心中的苦闷。还拿她老公来做比较。现在想来,她不比较还好,这一比较,反倒让我觉得耿霁霖对我更不好了。”
“第三阶段的试炼,是在我们回到旅馆之后一周才开始的。我当时看的日期,是7月29日。”
“那天,是陆福天带着我们进入地下室的。在此之前,我们谁都不知道这间不起眼的小旅馆,地下居然还有一层,而且入口这么隐蔽。”
“地下室内的装修摆设很齐整,而且虽然是地下,通风条件非常好,一点都不让人觉得气闷。就在我们打量着四周围环境时,陆福天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等我们发现时已经被关在地下室出不去了。”
“李梅的声音从地下室的一角传来,那里有个扩音喇叭。她告诉我们,地下室的房间内留有食物和水,我们只能通过自己的努力才能找到。但是这里放着的水,有的有毒,有的正常。喝到什么样的,全凭我们自己运气。而且食物有限,只能支持我们两个在这里过三天。有两种方法可以通过试炼。第一,杀死对方,这样游戏立刻结束;第二,两个人想办法相濡以沫过完一个星期,只要那时候还活着,游戏也算结束。”
“我以为她在开玩笑。当场宣布要退出试炼。可是李梅笑得很大声,她肆意张扬的笑声充斥着整个地下室,她说,你们以为事到如今还是游戏吗?从我们进入旅馆的那一天起,就注定要死在这里。还提醒我别忘了,身边的这个男人根本不算爱我。”
说到这,艾薏再也不受控制,发了疯似地双手在空中胡乱扒拉,只要她能碰到的东西,都被扫到了地上。
水果盘掉地上清脆的碎裂声打破了安静的环境,艾薏突然睁开眼睛,却双眼无神,她一时间反应不过来,以为她还在那个令人绝望的地下室里。原本反应一直很平静的艾薏顿时疯了一样,对着想上前一步抱着她的艾妈妈又踢又打,还动嘴咬人,眼神中带着嗜血的狂热,这个样子的艾薏,如果说她是杀人犯,文沫完全相信。
“艾薏,醒来,艾薏,清醒过来,听我喊倒数三下,你就会醒来。3,2,1.醒来。”
迷茫的双眼渐渐变得清醒,艾薏却并没有比刚才冷静多少,她一下扑到文沫跟前,抓住文沫的双肩使劲摇晃:“催眠我,快些催眠我,接下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耿霁霖是不是我杀的?告诉我,你快告诉我呀!”
艾薏现在的情绪太过激动,根本不具备接受催眠的条件。文沫为她的健康的着想,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答应她的要求,最终,还是主治医生带人来强行按住了艾薏,给她注射镇静剂,让她能安心地睡一觉。
史正星在听到文沫转述艾薏的口供时,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你说,情,人冢旅馆的所有者是谁?”
“据艾薏回忆,旅馆的所有者是一男一女,男的叫陆福天,女的叫李梅,三十岁上下,陆福天没什么明显的特征,就是不太爱说话,而李梅长得很漂亮。”
“停停停,你先看看这份证词。”
这是一位老人作的关于五、六十年前那两具尸骨的证词,这两个人的死因无可疑,而且当年杀害他们的凶手也已经投案自首认罪伏法了。重点是,这两具尸骨生前的名字。
证词写得很清楚。男死者名叫陆福天,女死者名叫李梅,他们是一对私奔的情侣。
“这?这是怎么回事?”凶手为什么会借用早就死了几十年的死者的名字?而且这么巧这两名死者就埋在其他受害者旁边?按照凶手原来的计划,艾薏是不应该活下来的,她身体中迷,幻剂的浓度足以致命。这样一来,凶手使用化名就完全没有必要了,除非……
除非凶手与李梅和陆福天存在某种联系,最大的可能就是凶手是李陆二人的直系后辈!
马上排查李梅和陆福天三代之内所有亲属!
夜,已经深了,黑暗笼罩下的张市慢慢陷入沉睡,谁也不知道,阴影下的杀人狂总是睁大一对眼睛,物色着他的下一猎物。
在抛弃了旅馆之后,男人扔掉了以前联系专用的电话卡,再也没有登录过预留的qq和邮箱,连汇款指定的银行卡都扔掉了,丝毫不心疼里面仍然存有的一万多元钱。也是他的动作够快,当警方查到网络上他发布的广告时,已经用任何一种预留的联系方式都找不到他的踪迹了。
自认为处理完美没有后顾之忧的他,终于将目标选定在了又一对新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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