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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朝一日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素素素
苏先生脚步微顿,后牙槽明显鼓起。
薛宁低头的刹那,瞄见他的侧脸,意识到自己说漏嘴神经本能绷紧。苏先生发起火来,比任何人都恐怖,她有种预感,今天自己免不了要挨一顿训。
到主屋坐下,薛宁继续装傻充愣,故意不提自己在海城被暗杀的事,而是一言不发的把快递包裹打开。
层层叠叠的包装袋里,只有一枚成色很新的u盘。这个人一直在暗处,薛宁相信他给自己的线索,却不相信他的人品。
拿着u盘看了片刻,薛宁转头从包里拿出在半路上买的新平板,打开,接入u盘。
里面只有一个视频文件。
画面打开的一瞬间,薛宁拿着平板的左手无意识的开始抖动,双目渐渐变得赤红。
视频没有声音,面对着镜头的人是曹建安。拍摄的角度很正,薛宁能从视频里看出曹建安一直往右边看,却无法得知,那个人到底是谁,他们到底说了些什么。
“怎么回事?”苏先生见她脸色非常不好,眉头皱了皱。“说实话。”
薛宁深吸一口气,简单说了下自己约见曹建安,不料对方却在见面前一分钟车祸身亡,同时又接到神秘人电话的事。
她没告诉苏先生,神秘人开出的条件。
“这段时间,你还查到了什么,不许跟我打马虎眼。”苏先生沉下脸,端起茶杯抿了口茶。
薛宁摇头。“查到他之后我一直没动,八爷和赵和顺的人也没动,直到我跟他通话约他见面。”
苏先生根本不信她的话,定定看她片刻,拿起手机翻出顾旭白的号码拨过去。
薛宁闭了闭眼,突然出手拿走手机并结束通话。“苏先生,您知道当年是谁打的招呼,让省厅的人给下面施压,使得赵和顺不顾重重疑点,签字确认我爸的案子结案么。”
苏先生盯着她手里的手机,唇角抿紧。
“根据我目前查到的线索,这个人,很有可能是顾旭白的爷爷。”薛宁自嘲掀唇。“我该怎么选。”
苏先生心头微震,本能的跟崔立珩交换了下眼神。
怎么会这样!
三个人同时沉默下去,屋里静悄悄的,只有院里的麻雀在石榴树上飞来飞去,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许久,薛宁起身走到窗前,出神的望着院中的石榴树。“我要在这边呆几天,不过不住这。”
“不行!”苏先生猛地拍桌。“你能不能听点话,你爸临死把你支开,就是怕你一条道走到黑!现在外面有多少人想要你的命,你知不知道!”
“苏先生,我爸死前跟您说了什么!”薛宁愕然,脸上的血色在一瞬间褪得干干净净。“您去老家救我,是因为我爸走之前联系了您?”
苏先生知道没法继续瞒下去,沉默了很久,才说出她爸爸的遗言。
薛宁机械转身,脸上浮起绝望的笑,笑着笑着眼泪落下来,身体不住的颤抖。“我做不到!做不到!”
话音落地,眼前骤然发黑,直挺挺的往地上栽去。
崔立珩离的很近,然而有心无力,起身的瞬间,薛宁已经倒在地上,没了任何的知觉。
苏先生大骇,手忙脚乱的冲过去,将她扶到沙发上,力道很重的掐她的人中。
——
薛宁昏迷了整整一天,醒来,整个人又恢复到最初离开老家的样子,空洞的双眼没有任何的神采,神情呆滞。苏先生无论跟她说什么,她都好像听不到,也没有任何的反应。
无奈之下,苏先生想起滕逸似乎还在帝都,赶紧找出他的号码打过去。
滕逸是下午到的,进了房间,看过薛宁的状态后摆手示意苏先生和崔立珩都出去。
夕阳渐落,房里的光线悄然暗下去,老旧的明清家具散发着静谧的气息,房间里除了两人的呼吸声,再没别的声音。
滕逸什么都没说,一直陪着她。
从下午到凌晨,薛宁不吃不喝,目光没有焦距的望着天花,表情木然。
那么长的时间,她甚至动都没动过。
滕逸很想继续陪着她沉默,但他是医生,就算没法让她恢复,也必须要尝试。“薛宁,我相信你可以做到,相信你一定可以给你爸爸翻案。”
薛宁没有任何的反应,眼睛都不眨一下,安静的像一具木偶。
“他是个父亲,所思所想无非是希望你能好好的活着,毕竟,以你一个人的力量,怎么去跟那些人抗衡?”滕逸叹气,视线聚焦到她脸上,隐隐觉得不对劲。“薛宁?”
薛宁的眼睛不知何时已经闭上,脸色红的吓人。
滕逸大惊,起身过去摸了下她的额头,吓得立即开门出去,招呼苏先生进来。
“发烧了!”滕逸急得团团转。“送医院还是请医生过来,她现在的状态很坏,我担心……”
“请医生,她现在不能去医院。”苏先生打断他,大声招呼崔立珩把药箱拿进来,跟着吩咐小徒弟去冰箱里取冰块。
薛宁身上有伤,那些人能跟着她到b市,找到曹建安杀人灭口,多半是因为她查到的东西,对某些人构成了威胁。
这个时候送她去医院,无异于把她往黄泉路上送。
薛宁挂上吊瓶的同一时间,顾旭白的电话再次打了过来。
苏先生把薛宁交给滕逸,接通后,加快脚步出了房间。“她的情况很不好,顾老先生到底是不是真的打过招呼,你没把握的话,暂时别见她了。”
这头,顾旭白按着眉心,嗓音发哑。“我在路上,有结果会第一时间跟您联系。”
“行。”苏先生说完,干脆利落的把电话挂了。
他没料到薛宁的反应会这么大,如果能预料到,他宁可把这事藏在心里,死也不告诉她真相。
人都有私心,他把薛宁带出来,还守了她这么多年,报恩也好还债也罢,都够了。
本以为顾旭白的出现,他能藉此把身上的包袱放下来,谁曾想会适得其反。
关于那场大火,他都是听知情人说,从未听薛宁自己说。若不是滕逸告知,他都不知道事情会恶劣如斯,也难怪她拼死也要翻案。
她从一开始选择的,就不仅仅是洗清她爸爸的污名,而是要报仇。
堂堂正正的报仇!
否则,以她会的本事,是真的会杀人的。
折回薛宁住的房间,苏先生径自走到床边,伸手试了下薛宁的体温,留下医生在里面守着,招呼滕逸和崔立珩出去。
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再拦着她,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
薛宁高烧昏迷了三天,醒来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拿起手机解锁。
在无数的未接来电中,她翻出唯一一组陌生的号码,平静的打过去。
呼叫铃响了许久,一直到快到挂断,对方才接通。薛宁的嗓子又干又哑,费力开口:“我的选择不变,把完整的视频给我,立刻!”





有朝一日 Chapter 60
拿到曹建安的自述视频,薛宁反反复复的看,自己一个人呆在房间里,一直没出过门。
郭自强死了,在自己被关进精神病院那个月,他越级上访,被老家警方接回的第二天,突发心肌梗塞,死在自己家门外。
爸爸写的那份准备送往市局的卷宗遗失,而市局有关爸爸的案子的卷宗,因为三年前市局老办公楼起火,档案室里所有的卷宗无一存留。
薛宁咬着唇,灯也没开,双眼木然睁大,没有任何焦距的望着平板的屏幕。
没有卷宗,就算她把视频和录音公布到网上,等待她的,也不会是真相大白,而是针对她本人的各种调查。
沈颢的人,在海外已经找了半个月,依然没能找到文物仓库的影子,那位神秘的八爷跟蒋卿云也踪迹全无。
梁秋说过,君安国际艺术品拍卖公司虽然也挂着君安的名字,事实上这个公司一直都是齐博远说了算。并且所有的账目资料,交易流水,总部这边都无权调看,只能等着那边交上来。
顾旭白就算要查,也不能在明面上去查,花费的时间相对也久。
抬起眼皮,漆黑的眼底如寒冰一般,阴冷发沉。
蝼蚁就是蝼蚁,她再能打命再大也不过是自欺欺人。现如今,被逼得四处躲藏的人,不是八爷不是赵和顺,而是她!
他们甚至不需要做太多,一个电话,就能让她的出行困难重重。
而从她住进苏先生的家,那些等着要她命的人,已经来探过很多次路。
每一次都想杀了她!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薛宁抱着膝盖缩在窗前的椅子上,从雕花窗格透进来的微光,将她消瘦的脸庞照得异常苍白。
“叩叩叩”有人在外面敲门。
薛宁机械回头,神色淡淡的瞟了一眼,复又收回视线。“我不饿。”
“叩叩”敲门声再次响起,格外的执着。
薛宁揉了揉眼睛,疲惫靠向椅背,刻意忽略外面所有的声音。
明知道这样不好,不该让苏先生他们为自己担心,可就是控制不住难受的情绪。
她终于明白,爸爸为何会在临终之前,拼着一口气给苏先生打电话,让他把自己带走,并不准自己为他翻案报仇。
他一定早就知道,即便她死上一百遍,也无法撼动那些人分毫。
只要当年给整件案子定调的人还在任,这件案子想要翻过来,根本不可能……
天完全黑了下来,薛宁闭上眼,听到有门锁被人拧开的声音。
“滕医生,是您么?”薛宁吐出一口气,没有睁眼,整个人掩在黑暗中,幽幽开口。“您也不相信,这世上还有正义对么?”
房门关上,沉稳有力的脚步声,从房门慢慢移动到她的身后停下。
薛宁没动,干哑的嗓音像是被砂纸磨过,疲惫而无力。
顾旭白抿着唇角,缓缓将手搭到她的肩头,力道一点点收紧。“是我。”
“二哥?”薛宁转过头,不可思议的眨了眨眼,发红的眼眶瞬间变得干涩。“我疼。”
“唔”顾旭白面容绷紧,后牙槽无意识的咬了几下,弯腰将她抱到自己的腿上。“我陪你找真相。”
“如果是真的呢?”薛宁疲惫的闭上眼。“我不喜欢做选择题。”
“那就我来选。”顾旭白沉下脸,抱着她站起身,大步往外走。
这段时间她瘦的已经摸不到任何肉。
薛宁依旧没有睁开眼,脸颊贴在他的胸口,一声一声听着他的心跳声,愁眉紧锁。
从后门出来,顾旭白将她放进车里,回头冲苏先生颔首。“放心。”
苏先生摆摆手,什么都没有说。
薛宁连滕逸的话都不听了,也不知道顾旭白能不能说服她。
黑色的商务车从胡同里开出去,转瞬没入车流。
薛宁靠在顾旭白的怀里,神色漠然的盯着车窗。“什么时候回海城,我想去见顾老先生。”
顾旭白伸出手,无意识的揉她的头顶。“现在不急,先去见一个人。”
薛宁闭了闭眼,点头。
车子穿过市区,平稳的朝着西山的方向开去。
不知过了过久,黑色的商务车停在山脚的一处岗亭前,沈颢下车不知跟对方说了什么,转身回到车上,吩咐司机把车窗全部降下。
岗亭里有人过来,看了后座的顾旭白又看看薛宁,平静摆手。
车窗升起来,将窗外微热的清风,完全阻隔。
薛宁坐直起来,双眼微微眯起,不动声色的看着窗外一晃而过的幢幢别墅。
跟这儿的别墅比起来,锦湖那套就是民房。
往山上开了大概20分钟,车子停下,沈颢开门下去步伐沉沉的走到其中一套别墅院门前,抬手摁响门铃。
顾旭白拍拍薛宁的手,招呼她一道下去。
谢老这些年闭门谢客,一般人连门都进不来,更别说是求医了。负责接待他们的人,是谢老的入室弟子吕先生,50来岁的年纪,模样周正脾气温和。
他给顾旭白把脉,刚开始脸上还带着一丝浅浅的笑意,过了一会,眉头渐渐蹙起,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薛宁坐在一旁,习惯性咬着唇,目光深深的望着顾旭白。
之前,他说眼睛好了很多,全是假的。
过了半个小时,吕先生收了手,若有所思的看着顾旭白。“大概需要两个月的时间,必须住在这边,愿意的话我跟老师去说。”
“我考虑一下。”顾旭白按了按眉心,视线落到薛宁身上,起身抓起她的手开门出去。
沈颢坐着不动,双眼危险眯起,死死的盯着顾旭白的后脑勺,直到他走出自己的视线。
在公司开完会就把自己抓到机场,死活要来见谢老,这会又不治疗了,他到底几个意思。
门外,顾旭白把薛宁拉到院子里,捏了捏她的脸,转头望向远处的星空。“能不能再等两个月?”
薛宁抬头,循着他的视线望去。“好。”
7年多她都过来了,两个月罢了,眨眼的功夫就过去。何况,她现在毫无头绪,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才能找到突破口给爸爸翻案。
“谢老的针灸和汤药都非常厉害,你的手顺便治一下。”顾旭白收回自己的手,将她带入怀中,力道有些重的揉了揉她的头顶。“陪我。”
薛宁扬起下巴,目光如炬。“我不会知恩图报,尤其是你。”
“我知道。”顾旭白胸口堵的慌,揽着她的肩膀,转身回屋。
谢老今年已经年近八十,却依旧耳聪目明精神抖擞。他亲自给薛宁诊脉,又看了看手臂的伤口,双眼半眯着沉吟许久,从容起身。
顾旭白条件反射的望一眼吕先生,随即扭头去看谢老。“谢爷爷?”
“你个小兔崽子心怎么这么大!”谢老横他一眼,背着手抬脚出屋。
顾旭白心中一动,拍拍薛宁的肩膀,迅速起身跟上去。
薛宁直觉是自己的手臂恢复无望,眼神黯了黯,平静端起茶杯。
只要还有一口气,这件事她绝对不会放弃。
顾旭白跟谢老聊了很久,薛宁自己泡茶,冲到第三壶水听到房门被推开的声音,下意识抬头。
谢老和顾旭白一道进来,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
薛宁挑了挑眉,端起茶壶往自己的杯子里倒茶。
意料之中的结果。
事情越严重,顾旭白在人前表现的就越淡定,梁秋说的,薛宁没验证过。
针灸不疼,然而薛宁手臂僵麻是因为外伤导致的,下针的穴位非常讲究,痛感也异常的强烈。
扎到第五针的时候,薛宁整个人像似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汗水淋漓的睁开眼,瞄了瞄躺在一旁跟刺猬一样的顾旭白。“为什么会这么疼?”
顾旭白脸上到处都是针,眼睛睁不开,更没法说话。
薛宁咬了咬牙,郁闷的把眼睛闭上。
别墅楼上有客房,薛宁一整天都没怎么吃东西,扎完针又灌了一大碗的中药,嘴里苦的她看到什么吃的,都觉得是美味。
进房吃了两个苹果,薛宁刚要去洗漱休息,房里就响起了敲门声。
“我去开。”顾旭白拿着平板,起身过去。
薛宁耸肩,打开地上的行李箱,把自己的衣服拿出来,径自往门外走。
经过沙发,鼻尖闻到一丝食物的香味,下意识顿住脚步。“有吃的?”
“有。”顾旭白低下头,自然而然的拿了双筷子递过去。“吃完再去洗澡。”
薛宁皱眉,忽然有点想打他一顿。
他知道有吃的,刚才竟然不拦着自己吃苹果!
“那个电话的来源我查了下。”顾旭白把平板放到一旁,并不着急拿筷子。“身份信息是假的。除了郭自强,还会有谁一直在暗中关注你的一举一动?你的号码是用新的身份证办的。”
薛宁定定看他一秒,端起碗,若无其事的吃饭。
她接到电话就来了帝都,之后高烧昏迷,倒是没想过这个问题。她原本想,拿到视频之后再查这个人到底是谁,不料他的速度这么快。
按照曹建安的说法,他是在郭自强死后才搬的家,也就是说,如果他的话才是真的,那么这个神秘人根本不可能是郭自强。
顾旭白见她不吭声,眉峰悄然压低了几分,默默拿起筷子。
薛宁嘴里都是中药味,吃了小半碗便有些吃不下去了,正好微信收到新的消息,点开看了一眼内容,顺手把平板拿过来,用网络电话给对方打过去。
顾旭白停下手里的动作,唇角习惯性抿起。
薛宁打通后听了一会,抬头望向顾旭白,唇角一点点扬起。“我马上订票过去,你小子干得漂亮!”




有朝一日 Chapter 61
顾旭白眉头深深蹙起,一瞬不瞬的望着她,搭在膝盖上的手,无意识攥成拳头。“你的手不要了。”
他的嗓音略微低沉,哑哑的,隐约透露出丝丝不悦的情绪。
薛宁把平板放到一旁,后背重重的倒向椅子,眯起眼窥他。“明天早上回来,你在这等着我。”
“我陪你。”顾旭白板着脸,目光暗暗沉沉。“定几点的票。”
薛宁脸上的表情僵住,眼底飞快滑过一抹动容,好一会才勉强掀唇。“我来定。”
当天晚上只剩一趟航班飞往h市,薛宁定好了票,随即把衣服放回行李箱,转头去整理自己的背包。
离开苏先生的四合院时,崔立珩亲手帮她准备的,她要用到的东西,一样都没少。
薛宁身体虚的厉害,情绪波动稍微大些,身上的冷汗便止不住的淌,海绵似的,越不想出汗出的就越多。
出发去机场的路上,还是沈颢开车,脸色无比的阴沉。
顾旭白缄默不语,结实有力的手臂横在薛宁腰上,手背筋脉毕现。
她在h市的那一个多月,那么多人找她都找不到。他当时就想,她在那边,一定有认识的人给她通风报信,隐瞒信息。
否则赵和顺那只老狐狸,不可能找不到她。
这个人,会不会就是给她发邮件打电话的神秘人?
顾旭白想了一路,薛宁也睡了一路,上了飞机还接着睡,脸色看起来很差。
抵达h市,三个人走出航站楼,随即有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开过来。
薛宁冲开车的人招了招手,拉着顾旭白的手,大大方方的走过去拉开车门,脸上挂着揶揄的笑。“这么准时?”
“来接我老妹,必须准时啊。”男人浅浅的勾着唇角,戴在脖子上的大金链子,亮的能闪瞎人的眼。“这位是?”
“我……男人。”薛宁迟疑了下,给他们做介绍。“二哥,这是豪哥,耿俊豪。”
“你好。”顾旭白冲耿俊豪点头,唇角无意识的抿了下,郁闷的跟着沈颢坐到后座。
薛宁耸了耸肩,把沈颢介绍也给耿俊豪,系上安全带,示意他开车。
耿俊豪抬手拍了下薛宁的肩膀,笑呵呵的倒车,平稳驶离机场。
薛宁靠在椅背上,拿过耿俊豪丢在挡风玻璃前的平板,咬着唇认真翻看里面的视频资料。
顾旭白和沈颢也没闲着,各自拿着平板,查耿俊豪的底细。
车子在沉默中徐徐开进市区,稍作停留后继续往前开。
在路上行驶了将近一个小时,黑色的商务车碾过夜幕,开进市郊的一处别墅小区。
门禁很严,保安盘问耿俊豪许久,又打开手电把薛宁等人挨个照了一遍,嘟嘟囔囔放行。
时间已经是凌晨,小区里静悄悄的,晕黄的路灯筛过高大的法桐,落下一地模模糊糊的影子。
耿俊豪开着车,不时把嗓音压得低低的跟薛宁说话,轻松愉快的语气。
顾旭白在后座,唇角抿紧,双眼半眯着,像一头被挑衅的狼,目光阴冷凌厉。
车子在小区内七拐八弯的开了一段,停到最里的一幢别墅附近。
耿俊豪熄了火,双手搭在方向盘上随意的轻叩几下,含笑看着薛宁。“就这了,屋里头具体有什么,我还没进去看过。不过那老娘们鬼鬼祟祟的,一星期过来一次,平时就一个傻小子住着。”
“你在外边等着就行,我自己进去。”薛宁解开安全带,偏头望了下顾旭白。“二哥,要不你跟沈大哥也在外边等着?”
“我跟你进去,沈颢留在外边,有情况立即通知。”顾旭白不放心耿俊豪。
他的身份查到了,h市地面上的一个混子,家里有人在赵和顺任职的区分局上班,职位还不低。
薛宁深吸一口气,背上自己的背包,开门下去。
顾旭白随后下的车,两人根据耿俊豪给的小区监控布置,避开监控镜头,翻过铁艺的围墙进入院内,尔后从餐厅的落地窗进入别墅。
耿俊豪说,那傻小子经常跟女人去开房,今晚正好不在。
薛宁借着微弱的光线看了看客厅,眉头下意识皱起。
那么大一块翡翠雕刻的电视背景墙……真土!拿着手电上下照了照,薛宁过去摸了一会,抬脚上楼。
虽然不是太值钱的石头,但那么大一块的价值也很高的,可惜了那么精细的雕工。
走到楼梯拐角,猛的想起锦湖的地下室,脚步顿了顿掉头往回走。
顾旭白站在楼梯口,看到她下来,自然而然的伸出手。
薛宁挑眉,抓住他的手走下台阶,拉他陪自己去地下室。她有种直觉,这幢别墅里,会有惊喜等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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