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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朝一日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素素素
“一会就知道了。”顾旭白加快脚步,追上去弯腰将她抱起。“还在怪我?”
薛宁顿了下,含笑摇头。
刚知道真相时怪过,后来数次死里逃生,心底有的全是感激。没有被关在沈颢公司员工训练场的那几天,在t市那次,她恐怕都躲不过赵三的全铜烟杆。
至于顾旭白当初为什么要把自己送去那里,薛宁没想过,也不打算问。
“当时我的境况非常不好,送你去沈颢那是希望你能自保,就算没有我别人也不能伤你分毫。”顾旭白把她放下,动作很轻的捧起她的脸。“以后不会这样了,我活着,你不许死。”
“你是在跟我表白么?”薛宁扬起唇角,双手圈住他的脖子,微微仰着头对上他深邃的目光。“很动听。”
顾旭白绷着脸,定定看她片刻,低头火热的吻她。
要去的别墅离谢老家很近,开门进去,客厅里连个鬼影都没有。
薛宁回头,速度奇快的抓住顾旭白的领带,笑意飞扬的将他抵到墙上。“老师呢?”
“一会到。”顾旭白矮下身子,将她抱起来,大步上楼。
在谢老家毕竟是做客,不好太放肆。
薛宁被他压到床上,大脑高速运转。“这是谁的房子?”
“爸妈的。”顾旭白停下来,低头闻了闻,抱起她去了浴室。
谢老让吕先生熬的汤药又苦味道又大,那气味散的比香水还慢。
这平时似乎没人住,浴室里的洗漱用品很久没人动过,洗手台倒是干干净净。
顾旭白动作熟稔的把她剥光,还没洗就把她抱到洗手台上,狠狠的做了一次。
完事洗澡下楼,沈颢带着一名年约40岁的男人坐在客厅,略显不悦的朝他们招手。
薛宁被顾旭白牵着走过去,平静坐到那男人对面,神色淡淡的打量他。对方很瘦,手指干枯修长骨节分明,双眼微微眯起,目光锐利如刀。
天气已经开始变得炎热,他穿着黑色风衣,里面也是全黑的t恤,看着跟黑社会似的。给人的感觉,异常的不友善。
“袁先生,这就是我跟您说过的顾总。”沈颢抿了口茶,放下茶杯给他们做介绍。
顾旭白冲对方微笑颔首,礼貌伸出手。“袁先生好。”
“顾总客气。”袁华清也伸出手,虚虚跟他握了下。“我只教一天,能学多少看她的本事。”
“无妨。”顾旭白眉峰压低,脸上隐隐浮起不悦。
薛宁本想插话,抬头撞见顾旭白的目光发沉,又忍了下去。
上课的房间在二楼,沈颢领着袁华清走在前面,薛宁和顾旭白牵着手走在后面,沉默上楼。
到了门外,薛宁瞥见摆在房中的赌台,下意识的挑了挑眉拉住顾旭白。“真要我学赌?”
后天去澳门……联想晚饭时他跟自己说的话,薛宁直觉是因为八爷在澳门。
赵三和王福贵都说过,他喜欢赌,并且赌品不太好。
“唔”顾旭白偏过头,抬手拍拍她的背。“学不会也没关系,有个样子就行。”
“你想我输还是赢?”薛宁眼底浮起笑意,状似不经意的哼了哼。“这次听你的。”
顾旭白不置可否,看她的目光越来越沉。
她还有事瞒着自己。
袁华清很傲,每一种赌法只讲一遍规则示范一遍,跟着便坐到一旁翘着二郎腿品茶,十分的不耐烦。
薛宁对此并没什么感觉,也不知道沈颢是从哪找来的人,从袁华清喊开始就双手环胸站在赌台前,脸色一点点沉下去。
八爷藏在澳门,那么有没有可能,蒋卿云也在?
“很难?”顾旭白不知何时过来,轻揽她的肩头。“有点样子就够了,别勉强。”
薛宁拉回思绪,微微扬起下巴目光深深的望着他。“蒋卿云的孩子是怎么回事。”





有朝一日 Chapter 64
她从来就不是心软的人,但让他亲手对付一个曾经为他怀过孩子的女人,到底残忍。
顾旭白回头,漫不经心的瞟了一眼袁华清和沈颢,唇角习惯性抿紧。
蒋卿云的孩子跟他有什么关系?他碰都没碰过她。“你想问什么。”
薛宁有点烦,垂下双手自然而然的拉他出去,随意挑了一间客房推门入内,跟着“嘭”的一声甩上门。
房里没有开灯,窗外透进来的光线很弱,仅仅照亮窗前的一寸地方。
薛宁松开顾旭白,径自走到窗边把窗户打开。“蒋卿云是不是根本就没出国,这段时间她跟八爷在一起,一直藏在香港澳门两地。”
“应该是,沈颢的人也是昨天下午才找到确切证据。”顾旭白开了灯,左手随意抄进裤兜,踱步走到她身后站定。“蒋卿云没生过孩子,至于有没有怀过,我不知道。”
“这么薄情?”薛宁偏过头,看他的眼神有些意味不明。“万一她怀的是你的孩子呢。”
“我跟她之间没有万一。”顾旭白蹙眉,绷紧的脸黑黢黢一片。
他想揍她。
薛宁不说话,视线落在窗外愁眉紧锁。
顾旭白抬手看表,不悦抓住她的双肩,强迫她转过来面对着自己。“先进去,回头给你资料。”
“好。”薛宁抬了抬眼皮。“你在生气。”
“唔”顾旭白手上的力道加重,不由分说的将她抓回刚才的房间。
薛宁一点都不想学,她本来就会。
余光瞄一眼袁华清,正好看到他把玩戴在食指上的扳指,不由的皱眉。“袁先生的手艺活不错,既然已经金盆洗手,对雇主是不是应该保持基本的修养。”
他从进门开始,就一副高高在上拽得不行的样子,搞得好像别人欠了他几百万不还似的。
袁华清端着茶杯的手微微有些抖,抬眸,目光阴冷的窥她。“你还不够资格教训我。”
“袁先生想太多了,我可没有要教训您的意思。”薛宁弯腰拿了一副扑克牌,拆开包装,动作熟稔的开始洗牌。“您在澳门,也不过是普通场的荷官,没资格放肆的人是您。”
袁华清愠怒,寒着脸猛然起身。“麻烦沈先生另请高明。”
说着就要走。
薛宁着急看蒋卿云和八爷的资料,当下一点情面都不想留。“别急着走啊,沈大哥请您来是花了钱的吧。”
沈颢面露惊疑,蹙眉望向顾旭白。后者耸肩,一脸无辜的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袁华清咬了咬后牙槽,从容起身,一步一步朝她走过去。
“慢慢看。”薛宁把手里的牌甩到赌台上,径自朝顾旭白走去。
跟袁华清错身而过的瞬间,薛宁挑了挑眉,倏地笑了。“沈大哥,钱不用付了啊,顺路的话送他去派出所,这人是骗子。”
语毕,坦然走到顾旭白身边,弯腰将他拽起来。“不用学了,我什么都会。”
顾旭白默默跟沈颢交换了下眼神,起身,牵着她的手径自出去。
他的房间在三楼,父母去驻地之后,这套房子基本没人住,就只有钟点工按时过来打扫。
进了卧室,顾旭白打开衣柜,找到干净的床品丢给薛宁转身去开窗。“你怎么知道他是骗子。”
薛宁拍拍床垫,撇嘴。“扳指是假的,估计不到五十块。四十多岁的人了,能让沈大哥屈尊去请怎么也得有点本事和家底。”
顾旭白摇了摇头,哑然失笑。“歪理。”
“哪歪了。”薛宁把床单铺好,抖开薄被随即抓住他衬衫的领口,将他压到床上。“再笑一个。”
“别闹。”顾旭白捏了捏她的脸,脸上的表情格外柔和。“为什么不让我做措施?”
薛宁怔了下,避开这个话题。“我要看八爷和蒋卿云的资料。”
顾旭白抿着唇,目光深深的凝视着她波澜不兴的眼睛,许久才把她抱下去,起身拿过自己的平板递给她。
她如果想生,他求之不得。
趁着她看资料的功夫,顾旭白去外面给她倒了杯水进来,安静坐到一旁,目光暗暗沉沉的看着她的侧脸。
蒋卿云和八爷一直在国内,他其实也很意外。
出入境记录里有两人出境的记录,却一直没有入境记录。而沈颢的人,根据君安国际艺术品拍卖公司国外办事处的几处地址,辗转了五个国家,依然没能找到所谓的海外仓库,也没有找到蒋卿云和八爷。
发现人在澳门,还是因为梁秋去那边检查君安旗下酒店的经营情况,意外遇到蒋卿云。
根据这条线索,他和沈颢联手很快查到了两人的活动轨迹,但没能查到确切的落脚点。
所以才有想法,带薛宁去澳门把八爷引出来。
“八爷为什么不去拉斯维加斯赌,而非要留在澳门?”薛宁挪了挪位置,自然而然的靠到他身上。“限制出境?”
“唔”顾旭白心猿意马的应了一声,手臂横到她不堪一握的腰上,有些微微的喘。“明天早上不用早起。”
薛宁听出他的意思,敛眉,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翻了翻白眼,没吭声。
八爷和蒋卿云被限制处境,应该王福贵落网之后。也就是说,从那时候开始,部里已经在关注这件案子。
可惜不知道暗中调查了这么久,进展如何。
把平板丢到床头柜上,薛宁滑下去,安静躺到他的臂弯里。“把公司丢给梁秋,你真的放心?”
那个狗腿无间道跟齐天宇一样,一直对君安虎视眈眈。
“没有君安我也养得起你。”顾旭白伸手把灯光调暗,翻身将她压到身下。“是不是快来了?”
薛宁沉吟片刻,含笑点头。
就这几天了吧,她的运气一向不好,想要拿到其他的资料,估计还要等上一段时间。
想到那个一直藏在暗处的人,胸口止不住的抽疼,呼吸困难。
被人要挟的滋味,非常不好受。
“那就不做措施了。”顾旭白低头,距离很近的看着她的眼睛。“不许吃药。”
“天天都在吃。”薛宁扬起下巴,想起在h市机场他跟赵和顺说的话,忽然就有点想笑。“你说谎还真是从来不打草稿,怀孕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
“我说过,一定会护你周全。”顾旭白闭了闭眼,张嘴轻咬她的脖子。
这话什么时候说的?薛宁差点问出口,好在及时忍住,主动回应他的热情。
不用早起,也不用拘束,两人都不怎么节制,做了两次才疲惫睡去。
只可惜,懒觉还是没睡成。
听到敲门声响起,顾旭白还以为是沈颢闲的,磨蹭了好一阵才起身随便围了条浴巾去开门。
“旭白,老爷子杀过来了,你自己多保重。”沈颢说完就掉头往走廊的另一头跑,转眼不见了踪影。
顾旭白定了定神,抿着唇把门关上,倒床上把薛宁抱过来继续补眠。
天才刚亮老爷子就出现在这,说明他昨天或者更早的时间就在帝都了。结婚的事没的商量,就算他亲自跟薛宁谈,也不行。
薛宁睡的迷迷糊糊,问了一句“谁来了”不等回答就爬到他身上,又睡了过去。
顾旭白叹了口气,放心沉入梦乡。
再次醒来,时间已经是上午十点。谢老那边安排人送了汤药过来,客厅里只有老爷子的贴身保镖在,并无外人。
顾旭白拉着薛宁去餐厅吃了早餐,绷着脸移步客厅。
“没点规矩!”顾老爷子拿着手杖在地上敲了敲,虎目微眯,不怒自威的睨着薛宁。“小丫头,你跟我来。”
薛宁打了个哈欠,神色淡淡的冲顾旭白点头,抬脚跟上去。
天气非常的好,气温适宜,天空蓝的像似水洗过一般。
薛宁双手都插在裤子的口袋里,不紧不慢的跟在顾老爷子身后,慢慢的往山上走。
她原本就有计划要去见他,没想到他这么不放心,竟然亲自跑来帝都见自己。
顾老爷子如今已是耄耋之年,身体依旧康健,走路虎虎生风。薛宁淡定的跟着,倒也不觉得累,就是他一直不说话简直压力巨大。
梁秋说的没错,顾旭白真的完美继承了他的基因。
那副喜怒莫辩的样子,绝对百分百复刻版。
走了许久,顾老爷子在靠近山顶的一处凉亭里停下,双手搭在手杖上,目光悠远的望着远处的青翠山林。“旭白的眼睛不好,你知道的吧。”
“知道,从一开始就知道。”薛宁倚着凉亭的柱子,坦然作答。
这是她第二次见顾旭白的家人,感觉……略糟糕。
“你跟他是为了什么?”老爷子一动不动,站如青松。“钱?情?还是为了给你爸爸翻案。”
薛宁胸口有点闷,闭了闭眼,使劲咬着下唇许久不吭声。
她承认自己接近顾旭白目的不单纯,但被人这么直白的问出来,还是他最亲的家人,心里格外的不舒服。
尤其这个人,有可能就是爸爸那件案子里,连法律都无法惩治的那位大人物,这种感觉更加窒闷。
微风从远处吹来,带来阵阵若有若无的花香,凉亭里却冷的吓人。
薛宁深深的做了个深呼吸,冷若冰霜的脸,渐渐浮起嘲弄的笑。“顾老既然查了我,那我也不藏着掖着了,回答您的问题之前,有一件事烦请告知。”




有朝一日 Chapter 65
顾老爷子缓缓偏过头,饱经风霜的犀利虎目微眯着,目光审视的盯着她。
胆子不小,就是顾旭白也不曾敢用这样的态度跟他说话。
“我爸的案子,您可曾打过招呼。”薛宁避开他的视线,佯装淡定的望向远处。“我很清楚自己的身份,这辈子都不可能进得了你们顾家的大门。”
老爷子虽上了年纪,但身上那股子上位者的强大气场,依旧迫得薛宁头皮发麻。
她挺直了脊背,目视远处盛开的繁花,掌心发潮。
第一次遇到顾旭白,他给自己的感觉,跟今天的老爷子简直如出一撤。
她侧对着老爷子,余光只能看到他的手杖戳在地上,但仍能感觉他喜怒莫辩的犀利眼神,如同实质化,带着势不可挡的凛冽杀气,冷冷的朝她刺过来,直抵心脏。
“小丫头猖狂!”老爷子低喝一声,不疾不徐的移开视线。“空有一身孤勇,你爸的案子是不会有机会翻案的,就算你救了旭白,我也不会允许他继续插手这件事。”
薛宁低头,透着红润色泽的唇被她咬得微微泛白,继而渗出一丝血丝。
不否认就是默认,她早该知道的。
很长一段时间,凉亭里诡异的寂静着,清凉的微风温柔拂过,却吹不散萦绕周围的胶着气息。
散发着铁锈味的血丝渗进嘴里,渐渐蔓延整个口腔。薛宁掐着自己的掌心,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克制住眩晕的感觉,逼自己挺起胸膛站直。
人人都这么告诉她,就连一向正直无畏的爸爸,也在临死的那一刻,选择了退缩。更别说这大半年来所经历的种种,无一不是在提醒她,她所做的一切不过是蚍蜉撼树。
可她就是不信这个邪!
“嘶……”揣在裤子口袋里的手机忽然震了下,攥成拳头的手如同过了电,条件反射地张开。
拿出看了一眼,见是梁秋发来的微信,眉头瞬间蹙的更深。
他没事从来不主动联系自己。薛宁抬起头,余光看了一眼站在身边的顾老爷子,解开屏幕锁查看全部内容。
山上的信号不是太稳定,微信收到的照片过了好久才全部打开。
放大的一瞬间,薛宁脸上的血色霎时褪去,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她认得那把军刀!
薛宁拿着手机的左手一直在抖,眼前更是天旋地转视线模糊,不得不咬破自己的舌尖,颓然跌到凉亭的椅子里。
从骨子里透出来的绝望,悄无声息的漫过四肢百骸,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扼住,疼的她几乎要喘不上气来……那个影响了爸爸案子走向的人,真的是顾老!
“有生之年,只要我还活着,你的伎俩就不会得逞。”顾老爷子拿着手杖在地上重重地戳了几下,转身拂袖而去。
薛宁没有动,双眼呆滞发直,眼神空洞的盯着自己的脚尖,脸颊湿凉。
她不该贪心,想要留在顾旭白身边,不该……
“嘶……”手机又收到微信。薛宁机械抬起手,用尽全身的力气给了自己一个耳光。“薛宁,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废物!”
眼冒金星的跪下去,刺痛的感觉霎时将她从混沌中拉回来,右手抬起,麻木点开信息提示,查看内容。
梁秋这次发的是语音,点开便听他说:“姑父马上就要出门了,我找个机会去他书房看看,老爷子是不是去帝都见你了?”
薛宁盯着手机屏幕看了片刻,疲惫掀唇。“见了,并且充分交换了意见。”
发送出去,薛宁扶着凉亭的柱子,强迫自己站起来,转身,一步一步往山下走。
她不会放弃,哪怕粉身碎骨。
——
顾旭白一直站在别墅的大门外,半眯着双眼,死死的盯着上山的那条路。
爷爷不知道跟薛宁说了什么,黑着脸从山上下来后,随即招呼保镖回市区,火气不小。
他早就习惯了老爷子的脾气,但薛宁不同。
除了过年那会见过两次,之所以记得爷爷完全是因为她爸爸的案子。
等了许久,没看到薛宁下来,反而先接到了父亲的电话。
接通说了两句,顾旭白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声调无意识拔高。“她怀孕了。”
耳边寂静数秒,隐约听到有重物落地的声音传过来,跟着便是母亲不敢置信的质问:“小薛会愿意给你生孩子?旭白,妈妈理解你想护着她的心思,但现在的情形你也看到了,有些规则不是你想打破就能打破的。”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顾旭白按了按眉心,烦躁结束通话。
不是规则打不破,而是维护规则的人妄想粉饰太平!
顾旭白站在门前的车道上,唇角抿紧,胸口堵得慌。他何尝不知道,打破这些规则需要付出怎样的代价,若换了别人,他恐怕也仅仅是同情。
但那个人是薛宁,为他差点丢命的薛宁。
寒着脸又等了将近半个小时,上山的路上终于出现薛宁的身影。顾旭白悬着的心落下,不紧不慢的迎上去。
时间已近正午,薛宁独自走在落满光斑的小路上,从她身上透出来的气息,寒意逼人。
顾旭白眉峰压低,唇角习惯性的抿着,心烦意乱的顿住脚步。
老爷子一定跟她说了不好听的话,不然她不会这样。
等她到了跟前,顾旭白伸出手,掌心贴向她脸颊的手印,面容冷肃的将她拉入怀中抱紧。“以后不许打自己的脸。”
“打别的地方不够疼。”薛宁歪头,脸颊贴着他的胸口,疲惫闭上眼。“抱我回去,我好累。”
“唔”顾旭白揉揉她的头,矮下身子将她抱起来,步伐沉沉的往回走。
她越来越瘦,抱着几乎感觉不到重量。
进门将她放到沙发上,顾旭白去给她倒了杯水过来,下意识的抬手看表。
针灸的疗程结束后要服药并配合复健。
枪伤和刀伤不同,伤口面大加上二次伤害,痊愈后不会影响日常生活,但无法提拿重物,无法使力。
普通人也就罢了,不会要求太高。薛宁不同,她的手废了跟杀了她无异。
薛宁自己也很清楚,一条健康的手臂对自己来说意味着什么。喝了水,不用顾旭白提醒主动上楼,一个人去了健身房。
复健拉筋的时候,整条胳膊疼的像似被人硬生生的拽下去,冷汗一层层冒出来,泉涌一般。
健身房在卧室隔壁,对面是书房。透过虚掩的房门,薛宁能看到顾旭白坐在书桌后,神情专注的处理梁秋发来的工作邮件。
阳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来,在他的身上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色,轮廓深深的侧脸俊逸逼人。
薛宁咬了咬后牙槽,强迫自己移开视线,气喘如牛地瘫坐到地上。
实在是太疼了,连顾旭白都无法让她分散注意力。
歇了几分钟,感觉没那么强烈后,薛宁挣扎着站起来,再次尝试将手臂伸直拉动筋脉。
这次比刚开始还要疼,薛宁试了两次,手臂沉的几乎抬不起来。
正好微信收到消息,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狼狈的瘫坐到地上,伸手把手机拿过来。
信息是梁秋发过来的,9连拍,每一张都是高清。
薛宁把照片放大,手抖的情况越来越严重,握在掌心的手机掉落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她努力的想要把手机重新拿起来,不料眼前一黑,直直栽了出去。
“薛宁?”顾旭白听到动静,从书房冲过来,眉头霎时皱起深深的皱褶。
将她放平在地板上,顾旭白试了试脉搏,绷着脸掐她的人中。“薛宁?”
他的手劲很大,不一会薛宁便醒转过来。
“二哥,我想见滕医生和苏先生,现在就想见。”薛宁神色疲惫的望着他,脸颊上的五指印分外清晰。“马上。”
“好。”顾旭白弯腰将她抱起来,咬着后牙槽慢慢往楼下走。“任何人都不能左右我的决定,不管前路如何艰难,我都会陪着你。”
薛宁闭了闭眼,任由汗水将后背的衣服打湿,呓语一般吐出三个字:“我知道。”
顾旭白不再说话,下了楼将她放到沙发上,当着她的面给苏先生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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