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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元风流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青涩苹果
红牡丹的话说到最后,声音小得连自己都听不清了,不过说起来,她的的确确不是因为一首诗就喜欢上王维的,诗只是一个诱因,王维那种不经意间流露出对女性的尊重,却是极其吸引红牡丹,尤其是他在流露出尊重的同时,似乎并没有在意女性本身的职业与身份。
再加上王维本人的才情容貌家世,综合起来才是红牡丹犯花痴的原因,不过这些解释对正处于青春期女孩来说根本就没有意义。
一般来说,少男少女的“一见钟情”,便是自身的春心萌动,算是自然规律,过了这段时期,萌动的春心很快便会成熟;而熟男熟女的“一见钟情”,很大一部分原因便是寻找**的刺激,感情比例较少,嘴上喊出的“真爱”,也不过就是大家找一个上床打/炮的理由而已。
絮轻尘长久在红尘中磨砺,也经历过少女时期的所谓爱情,对象还是那位九五之尊,可惜因为竞争对手太多,所以连被临幸的机会都没有,等到年纪大了,有了内教坊的资历后,便被外派到牡丹坊当领导,负责管理教坊,培养妓女,若是有好苗子,自然会被推荐到内教坊去,这也遵循自愿原则,反正内教坊也从不缺好苗子。
絮轻尘这时哪里还看不出红牡丹的口是心非,虽然比起皇帝圣人来说,王维确实渺小,但他的出身,几乎便隔绝了红牡丹的念想,世家大族的势力比起以前,自然是已经被削弱较多,但它们骨子里的“高贵冷艳”一点也不少,出身大家族的公子们,总是带着一种令人讨厌的优越感。
所以当然有人使劲往世家大族上靠,哪怕是远支中的远支,若是顶上个五姓七宗的名头,也会与有荣焉,而如今的科举考试在阅卷时,每个考生的家状必须清清楚楚,若是家状上有个出身某个大族讯息,那肯定是会有所偏袒的,所以说不匿名的考试总是不公平,而这不糊名的制度,还是武则天确立的,她认为要相信主考官……
絮轻尘幽幽的叹了口气,坐到红牡丹边上,用一种劝导的语气说道:“丹丹,不管你是真的喜欢那王摩诘,还是一时间蒙了心窍,忘了他吧,然后通过这首《红牡丹》,让自己获得最大的利益,那些虚幻的东西终究是虚幻的,只有实际的名声与利益,才是最重要的。”
见红牡丹面色不豫,重重的咬着唇,眼眶中的泪珠在打转,絮轻尘又道:“你看对面的那薛如霜,为了利用声名鹊起的王摩诘,居然没脸没皮的直接放消息说这《红牡丹》是为她所写,你若再这样一直沉寂下去,到时候真的会没人记得你了。”
红牡丹听到这个消息,也顾不得忧郁,仿佛是自己最心爱的东西被抢走了一般,咬牙切齿道:“那个女人怎么能这样,这诗的题目明明就是我的艺名,她也太无耻了,而且,最重要的是,她居然将王公子的这首诗用来随意取悦别人!”
絮轻尘有种拂额的冲动,完全没有搞清主次啊,要知道,王维的这首《红牡丹》已经完全流传开来了,平康坊的那些歌姬,哪个不会唱,作为站在时尚最前沿的明星们,一旦落后潮流,那后果可是非常严重的。
红牡丹几日躲在闺房,却并没有因此而损坏名声,反而阴差阳错的形成了一种“饥饿营销”,因为《红牡丹》一诗的流传,使得她愈发让人好奇向往,可“饥饿营销”也是有限度的,如同后世的明星一样,长时间不曝光,那谁还会记得她啊?
“你够了!我就是太纵容你了,醒醒吧,要不是之前你是花魁,要不然你更没资格得到那王摩诘的妙诗,你在这样任性下去,把名声磨光了,日后连再见王摩诘的机会都没有,你难道真的愿意成为那种卖身的妓女?”
絮轻尘柳眉横竖,用强硬的语气不耐烦的说道,少女不切实际的幻想,就由她来打破!长痛不如短痛,她也是为红牡丹好。
红牡丹果然被絮轻尘的话吓住了,想到自己以后变得无人喝彩无人追捧,还要出卖**,这简直比得不到王维的爱还要严重!顿时那少女情怀完全消去,她一抹脸,迅速说道:“我听妈妈的话!”
絮轻尘这才露出微笑,所谓少女情怀总是诗,让朦胧的爱恋在实际的利益面前去死!
这一日,红牡丹再次深情演唱《红牡丹》,赞誉纷至沓来:
“果然能够将这首《红牡丹》唱的最有韵味的,还是真正的红牡丹,其余妓家所唱,总差了点什么……”
“听此一曲无憾矣,本来以为那些对全诗的赞誉有些夸张,但此时见到此女,便彷如从诗中走出来的一般,王摩诘真才子也!”
“不,我还是更佩服王摩诘那‘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的侠义之风!”
“哈哈,这二者并不冲突的,王摩诘兼而有之,兼而有之啊。”
……
之后红牡丹一时名扬长安,天下花魁无出左右,王摩诘的崇高品性、惊艳才情,亦为不少妓家熟知,为求摩诘一诗,竟有甘愿自荐枕席者。
而随着王维名气激增,他的音乐造诣、山水画造诣也渐渐为人熟知而称道。
后有《唐才子传》记曰:“维诗入妙品上上,画思亦然。至山水平远,云势石色,皆天机所到,非学而能。自为诗云:‘当代谬词客,前身应画师。’后人评维“诗中有画,画中有诗”,信哉。客有以《按乐图》示维者,曰:‘此《霓裳》第三叠最初拍也。’对曲果然。”
意思便是,王维的诗被列入妙品上上等,他的画的构思也是这样。至于王维山水画中的平旷深远的意境、云彩的情势、山石的颜色,都是他卓越的天赋才能达到的,并不是别人能学来的。他自己曾作诗道:“当代谬词客,前身应画师。”后世人评价王维“诗中有画,画中有诗”,确实如此啊。有一个客人把《按乐图》给王维看,王维说:“这是《霓裳》第三叠最初的节拍。”客人一对照原来的曲子,果真是这样。
不过这《唐才子传》却不是正史,所以其中难免有夸张捏造,根据沈括《梦溪笔谈》卷十七“书画”的考证,《霓裳羽衣曲》第三叠并没有拍,是散曲,白居易的句子“中序擘騞初入拍”也可以说明这一点。沈括精通音律,其言可信。王维工于音律,是正史所载之事,但这个故事却是编造的。
但无可否认的是,历史上的“诗佛”王维,确实是一个全才。





开元风流 34、大人物的关注
傍晚,一座颇为奢华的豪宅之中,那位被王维所救的夫人吕氏,正在替她的夫君揉捏着肩膀,而她的男人则身穿便服,处理着公事,观其年龄已是三十出头,却面白无须,不过长得颇有气度,让人心折。
吕氏望着自己的夫君,她那平凡无奇的脸上,却带着一种幸福的微笑,她与夫君是在少年流浪时认识的,感情深厚,而夫君飞黄腾达、大富大贵之后,却毅然将其娶进门,毫不嫌弃,而吕氏对待她的夫君也一心一意,两人的感情融洽而美好。
冯元一将圣上交给他的公务处理完后,伸了个懒腰,回过头,极其宠溺的看了容貌寻常的妻子一眼,用一种感慨的语气说道:“这辈子有夫人一直陪伴在我身旁,真是我的幸运。”
冯元一的声音略显尖锐,与一般男子迥异,而吕氏似乎早已习以为常,她听了自家夫君的话,忍不住轻嗔道:“元一,都老夫老妻了,你还这样说,也不害臊。”
冯元一将妻子搂入怀中,在他眼中,自家的妻子便是最美的女人,总能够让他感到温馨,他这辈子作为宦官,能有这样一个一心一意陪伴在他身旁的妻子,便已经感到异常满足了。
顺便说一句,“元一”这个本名,也便只有他的妻子吕氏会叫了,他现在的名字,叫做高力士,是当今圣上最信任的人之一,在一些决策上,圣上都会询问他的意见,而以他的忠心与才干,能获得唐明皇的赏识也是极其正常的事情。
冯元一嗅着妻子身上的馨香,只是淡淡道:“这几日,那位太学生王摩诘的名声不小啊,看来其志也不小,是为参加科举造势吧?”
吕氏听夫君提到“王维”,脑中不由浮现出那个勇武年轻人的模样,而那位太学生的侠义之风,亦让吕氏佩服不已,她那次回来后,便将此事告诉了冯元一,自然是希望自家夫君对那位太学生提携一番,不过到现在似乎都没什么动作。
吕氏也不催促,她从来都不会恃宠而骄,而是任何时候都将夫君放在第一位,她深信夫君的智慧,而因为夫君的原因,对官场之事耳濡目染的她,当然也知道,王维现在的地位太低,连个官身都没有,便是夫君想提携,那也是很麻烦的一件事。
这时吕氏听到冯元一说起这件事,她不由精神一振,回应道:“看来那位贺博士说得不错,这王小郎不仅武勇过人,文采亦是不俗,那首《红牡丹》,如今已经传唱长安了。”
冯元一微微颔首,却道:“今日连陛下下朝后去梨园,恰巧便听到有乐工在唱《红牡丹》,便来了兴致,详细了解这《红牡丹》创作背后的故事后,还赞了那王摩诘一句,同时也对名伎红牡丹产生了兴趣。”
吕氏沉默一会,忽然眼眸发亮地看着夫君,悠悠道:“怕是那乐工的‘巧合’,是夫君暗中授意的吧?”
冯元一微笑不语,一切尽在不言之中,他能给予王维的帮助,可不仅仅是这样一件顺手推舟的事情,等什么时候王维真正踏入官场后,若王维有与他品德相配的才干,他是不吝啬向陛下推荐王维的。
冯元一觉得王维那“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这件事肯定是有幕后推手的,让人暗中探查之后,便发现与崔家有关,他便了然于心了,看来崔璩那个文采品德不错才干却不怎么样的家伙对王维也是支持的,这样一来,他便能够确信,王维确实是品性不错的年轻人。
王维本人当然不知道,他本以为那次救人最大的收获是贺知章,而那位吕夫人则被他遗忘了,可事实上却是,王维因此却获得了高力士的青睐,而高力士对李隆基的影响力,那自然不必多说,很容易便能“简在帝心”。
当然,高力士由于身份地位太高,对王维的帮助,肯定只能间接进行,王维只有走得越远,高力士发挥的作用才会越大。
自从上次宴会圆满结束之后,由于进行了及时而有力的炒作,王维王摩诘这个名字可以说是已经传遍了长安。
在太学,王维这个名字也算是成为了一面旗帜,因为他以前自入学起便刻苦低调学习、品行兼优,于是他在太学积累的声望,已经非常雄厚,许多学子已经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讯息,他们猜测王维想要参加明年的科举。
由于太学是以入学的时间来分班,有人入学早,如崔颢十三岁便入太学,也有人入学晚,二十多岁入太学进修的也不稀奇,但一般来说,起码要在太学学个四五年先参加太学的考试成为“生徒”后才会去参加科举。
可王维仅仅入学两年,便想要想要参加科举,这不得不让某些人觉得有些托大,不过王维本人既然已经决定,便不会改变。
翌日清晨,崔璎珞在完成了王维交给她的任务后,便有些无所事事,她的闺房与一般女子不同,并没有太多凸显女孩身份的装饰,书桌上的工具,大多与数学有关,比如圆规、直尺、算盘之类,除此之外,还有不少自己制作的小玩意,如木制的小鸟、不倒翁之类。
前些日子王维见她痴迷数学,将阿拉伯数字教给崔璎珞之后,她一度异常兴奋,偶尔也帮着母亲处理一下财务的她,几乎瞬间就察觉到了这阿拉伯数字的方便,她好奇的问王维是如何知道这阿拉伯数字的,王维当然随意敷衍的说是古书上看来的。
崔璎珞是个聪明的女人,她并没有深究,可心中却对王维能够教给她这么简便的数字极其感谢,她不爱女工,不爱文学,不爱应酬,唯爱探索自然的奥秘,还有用她的巧手,制作各种玩具。
为了能够专心在自己喜爱的领域发展,不被父母唠叨,在其余方面,当然要伪装得完美,否则被强制去规范礼节,那实在太浪费时间。
当然,她现在只想快些嫁给王维,这样一来,她更加自由的生活便能到来了,作为最了解王维的青梅竹马,她以前就觉得王维对人宽厚,不过有些懒于功名,大概是因为读佛读了太多的原因,而现在的王维,虽然对功名显得有些狂热,但其余方面也没怎么变,甚至还对自己研究这些“小道”表示支持,这无疑让崔璎珞愈发惊喜愉悦。
王维改变的原因,崔璎珞是非常理解的,他身上的担子可一点都不轻,崔璎珞对王维的努力有些心疼,但她却不能劝他,只能给予他自己全部的支持,作为世家子弟,崔璎珞当然明白,只有王维拥有的权势越大,她才能更加自由的做自己爱做的事。
在侍女们的服侍下起床,崔璎珞敏锐的察觉到了一些侍女眼中的艳羡,她不由在心里哼了一声,这些骚蹄子在羡慕什么,她当然知道,作为崔家忠心耿耿的家生子,这些侍女自然对崔璎珞与王维的“口头婚约”有所耳闻。
而如今王维的名声以极快的速度传遍闺中,其他闺中女子,或许只能在品读王维的诗时,幻想王维那英俊儒雅的模样,但崔璎珞的侍女们,却是有幸见过她们未来的姑爷的,出身名门,清俊儒雅,才华横溢,怎么看都是自家娘子的良配。
比较幸运的是,她们也能随着自家娘子陪嫁过去,若是得到娘子允许,她们也能去侍寝,能够与那样出色的男子发生亲密关系,就算无法获得一个侍妾的地位,却也是一生的美事了。
所以说你们这群骚蹄子都是在妄想,崔璎珞心中冷笑,她隐约觉得自己的未婚夫王维,对女人极其挑剔,便是连她,也是因为多年的感情,才能够得到王维的青睐,而其余女人,他根本就没放在眼里,虽然他已经极力掩饰那种发自内心的优越感,但有时候却不自觉的就能流露出来。
那样的优越感,并非是出身世家,而是仿佛站在某个最高处,俯视这个世界一般,那种感觉,让崔璎珞觉得很不舒服,但却又想不到原因,随着王维的年龄增长,她是越来越看不透这个少年老成的家伙了。
“今日我要去务本坊一趟,你们帮我准备一下。”崔璎珞神情优雅的对侍女们说道,其名门贵女的姿态,让人找不出任何瑕疵。
这些侍女们自然没有任何异议,事实上,崔璎珞并没有与她特别亲近的贴身侍女,她也并不需要,因为从没有哪个女人,能够与她聊真正让她感兴趣的事物,所以这些侍女,在她看来就是服侍她的下人,随时都能换一批,所以侍女们想要陪嫁的小心思,她是绝对不会实现的。
“唔,对了,给我准备男装,这样方便一些。”崔璎珞淡淡的补充道。
名为吟香的侍女,算得上是女仆长的身份,她非常麻利迅速地给自家娘子准备好一切,而听到去“务本坊”,心中也愈发期待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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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元风流 35、女人这种动物
吟香自然是知道自家小娘子与那王家公子的关系,其默契合拍程度,让人忍不住心生向往。
若世上有那样一个人,可以一辈子不离不弃的陪伴在身旁,无论发生任何的事,那可真是最理想的人与人之间的状态了,可是这样的关系有多么难得,一般人是无法理解的,大概唯有品尝过极致孤独的人,才能深深明白它的珍贵。
在河东王氏的主心骨去世之后,吟香一度认为,自家小娘子与那位王公子之间的关系,怕是无法维持下去了,毕竟这个时代的婚约,哪里会管什么感情,反正结婚后感情也是可以培养的嘛。
然而让吟香没有想到的是,自家的小娘子竟然私自以探望姑妈的名义跑到王家去,而家主也没有任何悔婚的意思,她曾无比担心,自己会随着自家小娘子陪嫁到一个衰败的世家中去。
但王维的强势崛起,以诗文之才名扬长安,无疑让吟香又暗自庆幸起来,看王公子这个架势,绝对是意欲以科举成为那清贵的进士,若王维有了这样一个身份,那他配上自家小娘子便已足够。
想到王维那清俊的容貌,从容的举止,优雅的谈吐,她便觉得极其向往,并非那种炽热盲目的少女之爱,而是一种令她觉得愉悦安定而又赏心悦目的感觉。
正因到此,吟香不由又对自家小娘子产生了一丝嫉妒,竟然能够得到这般优秀男儿的青睐,明明自家小娘子一点都不懂刺绣女工、诗词歌赋,便是在书法与乐器上都没有任何天赋,那写出来的毛笔字,还真是让人不忍直视,而且小娘子偏偏还痴迷“算学”小道。
与此相反的,就是那将来会成为自家小娘子的姑爷的王维了,他身上几乎有属于名门公子的一切优点,除了文采风流以外,更难得的是性格极好,吟香还记得前几日他来崔府拜访时,那种让人如沐春风的感觉。
这样一想,吟香又觉得,那位王公子娶了自家小娘子,那还真是有些亏,在吟香看来,能配上王公子的,起码应当是才貌双全的大家闺秀,有才有德而又安分守己,相夫教子、琴瑟相合,只羡鸳鸯不羡仙……
她这时有些脸红,只因她本人祖上也曾为官,后来家道中落之后,才投靠博陵崔氏,她作为崔家的家生子,自小便有资格与自家小娘子一同接受教育,比起崔璎珞来说,吟香自认为除了容貌与身份以外,在任何方面都强过自家小娘子。
吟香还记得,崔璎珞起初进学时,简直是各种桀骜不驯,什么《女诫》之类的东西,她是碰都不想碰,四书五经同样如此,而女子要学的刺绣女工,她也弄得一塌糊涂,而吟香自己,却是兢兢业业的完成学业,为此还获得了夫人的褒奖。
所以吟香认为自己便是那才德俱佳的大家闺秀,虽然曾因为河东王氏的没落之相动摇了片刻,但她自认为无伤大雅。
由于整个务本坊的中心,便是那国子监、太学、四门学等学院,而学院又围绕着那无名之湖而建,所以各个学院间并没有特别的分隔,有交流学术者、享受玩乐者,可以互通有无。
崔璎珞要去太学,却是要从那女子学院的占地之处走过,对这个女子学院,崔璎珞自然是嗤之以鼻,她可不是因为身份的缘故,而瞧不起大多为商人寒士之女组成的学院。
真正的原因是,崔璎珞她以前也受到一些名门贵女的邀请,去过那个长安最有名气的摘花诗社,事实上,诗社中有几位成员确实出身名门,虽是庶系,但她们自然不在这女子学院学习,参加诗社不过就是附庸风雅,凑个热闹,青春少女总是喜欢这种能够吸引男人目光的活动。
崔璎珞在文学上毫无天赋,参加诗社也只是对新兴的女子社团感到有兴趣,她甚至在思考,若是有个研究数学、自然之道的社团就好了。
而她很快就发现,这诗社中的成员还真是良莠不齐,诗词水平低也就罢了,崔璎珞本身不善诗词,但她眼界还是极高的,毕竟和她一起长大的,可是少有诗才的王维,所以她一点都看不上这些女孩作的诗。
辞藻虽然华丽,但却空洞无物,常常写闺怨、愁绪,可根本就没有任何感染力,即便水平这么差,但其中成员却还要争个高低,互相讽刺最大的原因却是为了一些男人争风吃醋,而最大的愿望则是嫁入名门做妾,生个儿子,享受荣华富贵,整个学院都弥漫着一种拜金、浮躁的气息。
可以确认的是,在诗社中,那些真正爱文学诗歌的女子不多,更多的还是为了沾点文雅气,以提高自己的身价,这些女孩往往比较虚伪,明明目的不纯,但表面上却还有装出一副清高才女的模样,而她们也知道,男人就吃这一套。
崔璎珞实在是厌恶这样的女人,她甚至偏激的觉得,女人的地位比男人低,便是因为有这些只是为了取悦男人而生的女人们,若女人联合起来做一些事业,那未必比男人要差。
走在这女子学院之中,崔璎珞的男装打扮,倒是吸引不少大胆女孩的媚眼,毕竟崔璎珞的男装打扮,可以说是异常俊俏,那美丽精致的脸颊,无论是对男人还是女人,都有极大的吸引力。
仅仅一会儿,崔璎珞便觉得有些不对,她对身边的侍女吟香说道:“好奇怪,这些女子,怎么全是都是那外面绿色纱衣,里面红色襦裙的打扮,难道这女子学院也学太学那般,要统一制服?”
吟香不急不缓的回答道:“小娘子,你还真是小看了王公子的那首《红牡丹》的作用,这首诗自从风靡起来之后,一时间人人想要成为那‘绿艳闲且静,红衣浅复深’的牡丹花,况且世人皆爱牡丹,有此打扮也是寻常。”
崔璎珞若有所思的打量了吟香的穿着一眼,撇过头去,却是沉默下来,因为她发现这个吟香居然也是这副打扮……
那个家伙……不会真的特别喜欢这样的打扮吧?
崔璎珞心里有些堵,她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男装的打扮,为了方便,她一贯对打扮毫不上心,从不抹胭脂水粉,头上的装饰最多也就是一根玉簪,其实她更喜欢随意披散头发,让长发飘,那种毫无束缚的感觉,总让她觉得轻松。
这时崔璎珞才发觉,自己作为一个女孩,实在有些离经叛道,本身也太素了,简直与整个唐朝那种追求雍容华贵、艳丽奢靡的氛围格格不入,而她本身也不是那种最受男人喜爱的丰腴型女子。
崔璎珞忽然有些患得患失,仔细想想,才发现王维是多么纵容宠溺她,可她在王维面前真的不想有任何伪装,她的完美伪装,只是用来敷衍别人的。
脑海中出现男人照顾她的一幕幕温馨美好的场景,崔璎珞这才渐渐平静,心想反正他一定是自己的夫君,谁也抢不走,身为幼驯染兼青梅竹马兼表妹身份的崔璎珞可不是那些毫无萌点的妹子可比的!
一时间有些燃起来的崔璎珞,不知为何,脑海中忽然浮现出王绯王小妹的模样,十三岁的小妹那双又长又媚的丹凤眼,眼波流转,让人心醉……所以说亲妹妹永远是青梅竹马最大的敌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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