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玄幻灵异

开元风流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青涩苹果




开元风流 48、雍容少妇
当然,王维也觉得自己嘴上说的容易,真正操作起来还是比较艰难的,毕竟他不是宋璟,只是根据现有的信息,当个狗头军师指点一下江山而已,实际上真正要一下子搞掉姜皎,哪那么容易。
所以王维又为自己的建议打补丁道:“即便宋相公真的进言,想来对那位楚国公也不会伤筋动骨,按照当今圣上的作风,有极大的可能性是把姜皎明升暗降,剥夺实权,而其弟姜晦,那吏部侍郎的位置,怕也要变动。”
韦陟点了点头,依旧用冷冰冰的语气说道:“已经够了,我就是看不惯姜家那暴发户般的嚣张。”
王维总是喜欢谨慎的考虑一件事的前因后果,当然他不会像崔璎珞那般考虑过了头成了妄想,所以他还是用郑重的语气说道:“此事若是成功,也只能暂时打掉姜家的风光,而如你所言宋相公执政几年惹了众怒退下来后,便是姜家反复之时,殷卿你还是多考虑考虑的好。”
饶是韦陟一贯傲然强硬,但听了王维的话,也没有立刻下定决心,要知道,这时的姜家真的是圣眷正隆,说姜家的声势达到了顶峰也不为过,要撼动这个庞然大物,可不是嘴上说说就行的。
王维见韦陟这模样,觉得自己似乎把友人吓得过头了,他当然希望韦陟去对宋璟禀告姜家的事,要不怎么搭上宋璟这条线,所以他又将语气缓下来安慰道:“殷卿其实也可以放宽心,此事若能成功,等几年后,姜家就是想反复,阻力也是极大的,一个利益集团被打压,绝对会有另外的利益集团崛起,他以后若是再想掌握实权,定然成为诸多政治新贵的眼中钉肉中刺。到时候或许你不必动手,都有人帮你阻碍姜家。”
韦陟对姜家的恨意,终于促使他下定决心,他决然道:“我会去禀报宋相公的,于公于私,宋相公都不应该对姜皎频频出入内宫视若无睹。”
韦陟是了解宋璟的人品的,但王维一贯喜欢用阴暗的心理揣摩别人,哪怕官声异常不错的宋璟,哪怕他是所谓唐朝四大名相之一。
在王维看来,做官其实和写文一样,到了高深处,是会形成自己的风格的,姚崇的风格是圆滑干练,而宋璟的风格无疑便是“刚正严明”,但这不代表他作为宰相会迂腐到做任何事都刚正严明的地步,若是他不知道水至清则无鱼,哪有可能当上宰相。
所以王维觉得,若宋璟真的要对姜家动手,那必然是用姜家来立威,不少有从龙之功的勋贵们,确实有些嚣张了,影响宋璟的革除积弊,在这样的情况下,以刚正严明的手段打压姜皎,可谓一举两得,既巩固了他刚刚成为首相的权威,体现了他的“刚正严明”,又震慑一众宵小之辈。
只要宋璟敢顶着皇帝打压姜皎,皇帝绝对会妥协,也就是王维所说的让姜皎明升暗降,剥夺实权。
宰相宰相,上辅君王,下安黎庶,群臣避道,礼绝百僚,可不是开玩笑的。
而且谁都知道,随着朝代更迭,相权是逐渐被皇帝削弱的,以相权最大的唐朝宰相与宋朝宰相为例,唐朝宰相的权力无疑更大,在宋代中书政事堂管政,枢密院管军,三司管理财政,宋代的宰相权力由于几个分权的部门而大大削弱。
但唐朝的政事堂,那真的是胡子辫子一把抓,除了监察审讯等,什么都能管,而往往一些御史都是宰相手中的枪,指哪打哪。再加上科举考试的黑幕,有宰相的推荐大多能高中,这些新科进士当然会以推荐他们的宰相马首是瞻了。
唐代和唐代以前,皇帝和宰相在群臣朝会商讨政务时,宰相都是有座位和茶水的。称为“三公坐而论道”。唐代还有这样的制度,到了宋代,朝会上,宰相也和别的官员一样,都是站着的了。唐代最高政令,都是由中书省拟定,皇帝批阅几个字,画敕即可。也就是政令出于中书门下,即宰相,皇帝只是拥有同意权。而到了宋代,皇权日重。政令的出台,一般是宰相先就政务提出一种设想和建议,写一条陈。呈送给皇帝,由皇帝决定。这被称为“面取进止”。中书政事堂按照皇帝的意见,拟定诏书。唐代政事堂号令四方,其发出的帖子被称为堂帖,直到宋朝初年,当时堂帖还被认为势力比敕命还重。但后来皇帝下诏,中书政事堂不得出堂帖。再往后又决定一切政令都得要依照敕令行事。从此,宋代的政令诏书的决定权不再属于宰相而是完全归于皇帝了。
所以便可以想象即便已经当了正三品高官太常卿的姜皎有些遗憾入不了政事堂了,当了宰相之后,那便拥有规划整个帝国的权力,为人臣子,有什么比看着一个帝国,在自己手上闪烁出耀眼光芒来得痛快?
只可惜此时的姜皎并不知道,居然有两个在眼里就是蚂蚁的小人物,已经在算计他了。
王维这时见韦陟答应下来,觉得自己今日拉韦陟来这芙蓉苑的目的算是达成了,其实他心里还是有些小惭愧的,因为他这次居然把韦陟也当成自己的一颗棋子了……
王维有八成把握,宋璟不会因为一些捕风捉影的话去找姜皎麻烦,他需要切实的证据,最好是能让姜皎投鼠忌器的东西。
王维觉得在这件事中自己可以操作的东西很多,要拉一个高官下马,那些高官们不知收敛的二代们,可是极好的靶子,顺藤摸瓜,一步步往上挖,自然便会让那人投鼠忌器。
此时韦陟的神情依旧冰冷,显然他在考虑怎么将这件事办好,他对王维表现出来的政治嗅觉深信不疑,觉得向宋璟禀告的最佳时机,应当宋璟改革受阻之时,为了好好布局,看来要利用一下父亲遗留下来的官场人脉了……
王维倒是颇为愉悦,望着那早春的紫梅,在阳光下盛开,黄莺在池边歌唱,休憩了一冬的嗓子,尚未划破那缕梗在喉间的生涩,他无比惬意喝下一杯美酒,却是来了诗兴。
不得不承认,在心情愉悦放松时,那种创作的灵感便会来得非常轻松,为什么那些大诗人都喜欢喝酒之后作诗?那肯定是因为喝酒之后一醉,心情畅快,什么愁绪都暂且放到一边,以最放松的状态激发灵感。
王维将酒杯一放,伸了个懒腰,自顾自走出亭外,踩在这斜坡的青草地上,放眼望去,除了紫梅花外,不远处的曲江池边还有嫩柳枝条随风而舞,他无比随性的往这青草地上一趟,望着碧蓝的天空,却是在酝酿诗歌。
他的后方忽然传来轻灵的歌声,王维忍不住扭头望去,却见一个十三四岁的宫装少女,手拿采摘的鲜花,一边哼着歌,一边向斜坡下的水岸边走去,她长得粉雕玉琢,可爱无比,让王维恍然间仿佛看到了自家小妹。
躺着的王维瞬间坐了起来,想仔细欣赏下这宫装少女,而少女似乎对突然出现的王维没有准备,她停止了哼歌声,脸上有惊慌之色,弱气得仿佛是一只小兔子,也不知是不是这少女太过胆小,居然一脚踩空,直接向王维摔来……
王维迅速站起,转身,少女完美的摔在王维的怀中,王维今日所穿的衣衫倒不是那朴素的太学学子服饰,而是看起来就颇为奢华显贵的衣衫,质地极为柔软舒适,腰中所悬玉带是品质上佳,他这样穿,自然是拉近他与韦陟的距离,虽然他知道,韦陟对王维穿什么并不在意,但王维却觉得,要和韦陟这样的贵公子打交道,自己当然也得打扮得像贵公子些。
李秀儿这时完全懵了,她只是采了几朵花,去送给正在池边柳树下的母亲而已,但是这个衣着显贵的公子,是怎么突然从草丛中钻出来的?
唔……他的怀抱可真是温暖呢,味道也很好闻,他到底是谁呢,为什么会在这里?
“你没事吧。”李秀儿的耳边传来那令人觉得温暖的声音,然后她便被扶着肩膀推开了男人的怀抱,时间不超过十秒。
李秀儿抬起头,好奇的望着这个男人,一张清俊儒雅的脸映入眼帘,真是不错……无论是气度还是容貌。
“谢过郎君。”李秀儿微红着脸行了礼后,便拿着花跑开,有种慌张的感觉,心脏在扑通扑通的跳着。
王维望着少女的背影,轻笑着摇了摇头,猜测这个少女也许是公主,也不知是不是李隆基的女儿?只是这少女未免太过胆小羞涩了。
随着少女的背影往前望去,王维的目光瞬间便凝滞了,却见一位极尽雍容的少妇,执着一支发了嫩芽的柳条,静静的绕水而坐,却用柳条随意挥舞玩耍,不过她似乎在对镜而妆,只是凝视着池水,将清澈的池水当成了镜子,望着水中那秀丽颀长的脸颊,婀娜的身姿,嘴角挂着一抹浅笑。
微笑中却包含着极致的寂寞。
王维的灵感瞬间爆发。
他微微感叹,怎么现在才看到这个在池边的少妇。
============
求收藏票票~~~~~~~




开元风流 49、《早春行》
少妇无比随性慵懒的坐在那儿,一只手支撑着自己的下颚,一只手搭在膝盖上拿着柳条,身着一袭深蓝的长衫,蓝得如此深邃、如此沁透心脾、如此令人觉得忧郁。
在清风的吹拂下,衣袂飘飘,随风而动的,还有那披在背上的长发,头上有好几支精美绝伦的珠钗,既让人觉得雍容华贵,又不会过于艳俗,不过让人疑惑的是明明是已婚少妇,为何不将头发盘起来……而那裸露在外的诱人香肩与深不见底的乳沟,却是那画龙点睛的一笔。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这蓝装少妇望水弄春,面带寂寞的微笑,再加上以紫梅花为背景,黄莺歌声为伴奏,这是一幅极美的动态图画,瞬间点燃了王维的灵感。
王维深深的望了少妇一眼,仿佛要将这画面永远记住,他匆匆来到亭中,在韦陟那诧异的目光下,迅速提笔,写下一首《早春行》——
紫梅发初遍,黄鸟歌犹涩。谁家折杨女,弄春如不及。爱水看妆坐,羞人映花立。香畏风吹散,衣愁露沾湿。玉闺青门里,日落香车入。游衍益相思,含啼向彩帷。忆君长入梦,归晚更生疑。不及红檐燕,双栖绿草时。
这是一首五言律诗,一般来说,律诗的价值要比绝句高,因为律诗更加规范、工整,而绝句则可以随意一些。
韦陟见王维诗兴大发,便很快从之前的思虑中回过神来,见到这诗的前四句“紫梅发初遍,黄鸟歌犹涩。谁家折杨女,弄春如不及。爱水看妆坐,羞人映花立。香畏风吹散,衣愁露沾湿。”便知道这是实写。
他下意识向江边望去,自然见到了那一袭深蓝长衫的少妇,正慵懒的坐在江边,而身边却多了一个少女,在和少妇说着什么,脸上的神情倒因为距离有些远,而无法看清。
而王维这诗的后四句“玉闺青门里,日落香车入。游衍益相思,含啼向彩帷。忆君长入梦,归晚更生疑。不及红檐燕,双栖绿草时。”,自然便是诗人通过想象力的艺术加工的。
毕竟现在可还没有到日落的时候,而这少妇也不见得是住在“青门”,但不得不承认最后那一句“不及红檐燕,双栖绿草时。”当真是妙不可言。
总的来说,这是一首水准非常高的闺怨诗,描写贵族女子白天郊外游春,夜间独守空房的复杂心理。王维巧妙运用反衬法,写出在明艳的春光中埋在少妇心底的相思萌动,尽情的游乐反而增添相思的痛苦,同时又用檐前燕子的双栖双飞反衬出她独宿的孤寂,增强了诗篇的艺术感染力。
如果说《红牡丹》的精妙处在于“双关”的话,那这首《早春行》的精妙之处,便在于反衬,以乐称哀,以双宿双飞的燕子衬托女子的孤独的寂寞,这灵感的来源,便是那位少妇脸上饱含着寂寞的浅笑。
笑靥如花,如烟花般寂寞。
王维凭借着爆发的灵感与飞扬的文采,写完全诗之后,将笔搁下,仿佛耗尽了所有的力气,靠着栏杆瘫坐在那儿,脸上带着满足之色。
他原本以为,诗歌对他来说只是用来扬名立万、跻身官场的工具,但此时完成这样一首连自己都无比满意的诗歌时,才体会到了诗歌的真谛。
不必将它看得太沉重太神圣,它只是一种用来表达情感的方式,首先应该要自己写的愉悦,发自肺腑,唯有这样,才能写出饱含情感脍炙人口的诗歌,那种堆砌辞藻或是应付讨好别人所写的诗,便落了下乘。
诗歌如此,文章亦如此。
王维在写这首诗时,一点都没有思考如何利用这首诗来刷声望,他完完全全投入了自己所有的感情,没有《红牡丹》那样精心算计、匠心独运,但只要有点诗词素养的人,拿这《早春行》与《红牡丹》一比,都会觉得,《早春行》这首闺怨诗比《红牡丹》高了一个层次。
当然,王维的这两首诗,当然无法与他日后那《山居秋暝》、《使至塞上》之类脱离了“技巧”上升到了“境界”的上上妙品诗歌相比,但考虑王维如今不过才十七岁,能写出这种足以入上品的诗歌,便可看出他在诗歌上的天赋了。
韦陟忍不住又细细品读了一遍,回味良久,才露出一丝浅笑,却用冷冰冰的语气调侃道:“若十三郎这首诗给那些寂寞的闺中少妇看到,她们肯定愿意让十三郎入幕去解一解她们的寂寞……此诗不逊于你去年那首《洛阳女儿行》。”
王维觉得,韦陟实在不适合开玩笑,他的冷傲语气改不了了……也不,等什么时候,韦陟真正进入了官场,或许便会改变了,进入官场和娱乐圈这样的名利场,能够坚持本心已经算不错了,那些次要的节操,就丢掉吧。
“我写此诗只是为了自己而已,倒也没有用诗来搏得关注的意思,以这样的状态写诗,真是畅快,念头通达。”王维又饮了一杯酒,这个时代高度酒或许已经发明,但尚未普及,所以这种度数不高的所谓美酒,王维喝起来毫无压力,跟大学时期和同学喝啤酒似的。
韦陟虽然不善写诗,但对王维的这种说法还是比较赞同的,在写诗作文之时,心思纯净一些,更能写出佳作。
不过虽然知道这样的事,但他依旧有些惋惜的说道:“可惜此时只有我在此欣赏十三郎的妙作,若有其余的人,想来十三郎的名气又要更上一层楼了。”
王维却豁然道:“无妨,将此诗用来行卷,同样可以让人读到,像《早春行》这类诗,我在宴会之上短短时间内是断然无法写出的,唯有今日这‘天时地利人和’,灵感爆发,方能一气呵成,真是要感谢那位女子。”
王维的目光向那边瞟去,韦陟又提议道:“不如前去与那妇人相会,以诗赠之。”
王维却摇了摇头,他猜测这个慵懒妩媚的少妇也许是李隆基的嫔妃,自己去赠诗简直是作死,哪怕ntr皇帝的女人是很有成就感的事,当然她的身份也有可能不是嫔妃,但以王维的谨慎,断然不会因为美色而做这样冲动的事。而且,若真的是嫔妃,他这首诗也就不应景了,他是将诗中的女人定义为丈夫死去的寡妇。
仿佛早已了解到王维对于美色的“清心寡欲”,韦陟并没有多说什么,他总是尊重友人的想法,或许在别人看来,王维比韦陟更“潇洒风流”,但实际上就玩女人来说,韦陟这个冰山贵公子,比王维要有经验的多。
更别说那位“秉性耿直”的崔颢了,韦陟与崔颢同样的一点,是将女人都当作玩物,而前者的洁癖是从不碰妓女,只玩家中处子美婢,玩过即卖,而后者则是来者不拒,只要是女人,看得过去,就可以搞,搞过之后也不会对女人改变看法。
王维休息片刻,忽然又拿起勾勒草稿线条用的炭笔,这是他让崔璎珞帮他制作的独有画笔,他对韦陟说道:“殷卿,看我用我新创出来的画法,将这与这首《早春行》契合的画画出。”
“哦?是什么?”韦陟来了兴趣,这个时代一般擅长书法的人都对国画有所涉猎,他倒要看看王维有什么创新。
“你也知道,我们这个时代的画,都讲究一个意境神韵,往往在绘画山水人物时,都有一种朦胧飘逸之美,恰当而经典的留白更会让人津津乐道,而我却想,能不能将山水人物,画得更像真人,更加实在一些,即便没了意境,但却依旧具有美感。”
王维一边侃侃而谈,一边非常熟练的动笔了,这炭笔用来打草稿,可比直接用工笔容易控制多了,他本就画技天赋过人,仅仅寥寥数笔,便勾勒出了整个画面的背景——江水、紫梅、杨柳、草地、白云。
王维使用这炭笔先打草稿,倒是极其像现代的素描了,而古时虽有炭笔,但非是主流,属于那种贫寒人士所用,而炭笔的发明,更早在东晋时。
有这样一个历史小故事:
东晋医学家葛洪小的时候家中十分清贫。虽然他渴望学习、写字,可家中无力买书和笔。
一次,他在灶坑烧火,放进干柴,捡出木炭,手被弄得乌黑。突然,他跳起来嚷着:“我有办法了!”妈妈让他吓了一跳,问道:“什么事你那么大喊大叫?”葛洪用木炭在地上划了几下,天真地告诉妈妈,木炭是我的笔,山上的石板就是我的纸,既不用花钱,还用不完。
第二天,他带了几块“炭笔”上山砍柴。谁知半路下起雨来,木炭都淋湿了,他伤心地落下泪来。晚上,他背着诗句:“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又想出了用莲叶包木炭的好办法。
从此后,他每天上山砍柴,都怀揣着干荷叶包的木炭。砍柴累了,便在身边的石板、岩壁上练字、学习,从不间断。靠着这取之不尽的笔和用之不完的纸,他学完了父亲生前留下的一橱书,附近人家的书也都借遍了,还到丹阳城内的大户亲戚家借了无数次书看。就这样,他的字愈写愈好,默写的诗文愈来愈多。
这就是炭笔的发明。
崔璎珞动手能力很强,并不喜欢用那种软软的毛笔写字,自己亲手制作的炭笔便成了她的选择,王维见她用得顺手,自然便让她为自己也制作几支,虽然不如后世的铅笔容易控制,但用起来效果并不算差,最主要的是王维的画技足够支撑他驾轻就熟。
============
求收藏票票~~~~~~~




开元风流 50、创新画风
韦陟对于王维先用炭笔打草稿这种做法无疑十分好奇,因为这个时代的画家,基本不做这种看起来似乎是多此一举的事情,或者说,国画的风格并不需要太过精致,它更讲究飘逸、神韵、意境。
不过仅仅一会儿,韦陟的神色便从好奇变得惊讶起来,这对总是一副冷着脸傲然模样的他来说,还真是难得。
只因此时的王维用炭笔将背景迅速勾勒好后,那种立体写实的感觉铺面而来,如此逼真、如此让人觉得新奇……
在习惯了那种传统的水墨国画之后,王维用炭笔勾勒出来的类似现代素描的背景,让韦陟觉得异常惊讶,心中更是深深佩服王维那种仿佛神来之笔的才华,他当然不知道,有了本来身体就具备的扎实画技,结合现代的观念,才是让王维有“神来之笔”才华的原因。
当然,王维将本来自身的传统画技,改造成“现代”画技,还是费了不少时间的,但不得不承认的是,王维本身在绘画上的天赋真的很好,看来他自己写的那句“当代谬词客,前身应画师。”并非虚言。
王维的作画速度还算快,仅仅一会儿便将背景描绘好了,事实上,由于不要讲究什么意境神韵,只需对照景色速写,只要是基础功底扎实的画家,都能做到这样。
而在画少妇这个人物时,王维更是将少妇身上的穿着细化到了每一个褶皱,头上的珠钗的样式更是无比细腻,这样一来,少妇由于那些细节,看起来就极其逼真,栩栩如生,而她脸上的神情,自然是那一抹寂寞的浅笑了。
韦陟仔细的看着一张极为真实的画作在王维笔下成形,那种极为佩服的感情在他心中积蓄着,由于他不是正统的画家,所以对王维这种“重形不重意”的画法接受的很快,若让那些传统画家来看,定然是要批判王维这画毫无神韵意境,纵然形似又如何,太过呆板了,俗气。
王维这种画法与传统画法比较,就如同唐诗与唐传奇小说对比一般,前者属于较为高雅的体裁,而后者则就是低俗娱乐大众之作,哪怕后者的受众再多,在那些清高的文人士大夫看来,也不值一提。
若将王维此时的画与他本来的传统山水画,拿出去给人品评,那些画家们定然认为王维传统山水画更有水准,而那些不懂什么神韵意境的人,则会觉得王维的写实画更真实动人,不比那些所谓有神韵意境的画差。
韦陟此时的想法就是这样,他从来没有想过,这画居然还可以这样,他觉得以前那些画古典仕女的画实在是弱爆了,千篇一律不说,哪里能像王维这般,将这少妇都画出了立体感,仿佛少妇就活在画中一般。
总而言之,王维这画最大的特点便是写实、逼真,没有所谓的“灵气”,只有那浓到巅峰的“匠气”,但却又不得不承认,这幅画很美,美就美在它的层次感、立体感以及那些让整幅画都栩栩如生的细节。
整幅画细节最多的地方,自然是那个雍容少妇,这便更加凸显了少妇为画中主体的地位,而其余的背景则全是衬托人物的,这无疑又与传统国画的风格不符,按照传统的看法,这种凸显人物弱化背景的手法,无疑破坏了画面的那种和谐美感,整体意境。
不过王维的这幅写实画,再用传统的评判方式来判定,倒确实已经没有意义了。
待到王维用炭笔勾勒好草稿,韦陟实在忍不住赞叹道:“十三郎,你这画法真是神了,画得实在太像了,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这画还能这样画!”
王维笑了笑,也不多说,只是认真的用线条更加纤细的工笔开始勾勒,这有了草稿之后,工笔就更加容易控制了,而王维本身就是使用工笔的高手,而且他所使用的水墨都是为了画写实画特制的,可是让崔璎珞与不少工匠们费了很多心思。
1...1819202122...96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