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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元风流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青涩苹果
她的亲外甥女李秀儿正站在她的背后,揉捏着她那仿若削成的香肩,李持盈依旧穿着一身月白道袍,这道袍却也不似一般模样,而是被她改成了紧身型,衬出其纤腰如约素,而胸前的那对玉兔,虽没有金仙公主那般丰满,但由于紧身道袍的缘故,让男人见了便会移不开眼,忍不住想象她的弹性……或许这就是古代的制服诱惑。
李秀儿今日的打扮也很漂亮,长发漆黑如墨,一络络的盘成发髻,玉钗松松簪起,再插上一枝金步摇,长长的珠饰颤颤垂下,在鬓间摇曳,眉不描而黛,肤无需敷粉便白腻如脂,唇绛一抿,嫣如丹果,珊瑚链与红玉镯在腕间招摇,绯红的珠链在皓腕上,白的如雪,红的如火,慑人目的鲜艳,明黄色的罗裙着身,翠色的丝带腰间一系,顿显那袅娜的身段。
十三岁李秀儿,经过这般打扮,其清纯可爱的模样,倒变得雍容华贵起来,自有一股小公主的高贵的气质。
这是金仙公主亲自为女儿打扮的,从李无上道变成李仙儿的金仙公主,显然对自己年轻时的装扮技巧并没有忘记,将这样高贵的品味往女儿身上一实施,倒是将李秀儿的那种羞怯弱气掩盖住了,效果非常不错。
“今日的秀儿,倒恍然间让我想起了当年的姐姐。”玉真公主用柔柔的语气说着,带着一丝怀念的味道,细细品味起来,却又一丝怅惘。
玉真公主的面前,却是那一幅画着两个人物的画作,一个是萌萌的萝莉,还有一个则是唯美的御姐,显然,她对这样极其大胆创新的画风,非常感兴趣。她的手边准备了齐全的画具画纸,似乎是在学习画中的技巧。
李秀儿俏脸微红,似乎又娇羞了,她弱弱的说道:“嗯,这是母上大人帮我打扮的,还是有些不习惯戴这么多首饰。”
玉真公主稍稍沉默,只是用微妙的语气说道:“姐姐大人还真是悠闲呢……”
便在此时,忽然听到下人来报,却是那王维王十三郎怒砍桌角发誓不会为了通过省试而去拜访玉真公主的消息……
李秀儿听到这个消息,捂着自己的嘴,稍显惊讶,但脸上却有掩饰不住的喜意,那个温文尔雅的如玉君子,果然是个品性高洁之人,这下小姨肯定相信王十三郎的人品了吧?
然而这个时候的李持盈,在详细的听完汇报之后,却沉默下来,她的双眸幽深,眼神清冷,让人很难看出她到底在想什么,不过她似乎能看透一切,十指纤纤,肤如凝脂,雪白中透着粉红,似乎能拧出水来,一双朱唇,语笑若嫣然,此时却紧抿着嘴,显得十分不甘。
雨中有清风吹拂而过,她的青丝随风舞动,发出清香,有仙女般脱俗气质,细细看那月白紧身道袍,细微处上锈蝴蝶暗纹,一头青丝用蝴蝶玉制流苏浅浅绾起,额间一夜明珠雕成的蝴蝶,散出淡淡光芒,峨眉淡扫,面上不施粉黛,却仍然掩不住绝色容颜,腕上白玉镯衬出如雪肌肤,脚上一双鎏金鞋用宝石装饰着,美目流转,神情淡漠,恍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
仅仅沉吟片刻,她的紧抿的嘴忽然勾起一抹微笑,如同烟花般飘渺虚无而绚烂,她用那一贯柔和动人的语气说道:“秀儿你好像很开心呢,是因为那王摩诘?”
李秀儿并没有捕捉到李持盈的细微变化,只是看到小姨那温和的笑意,本能的察觉了小姨的固执,她并没有直接回答李持盈的问题,而是反问道:“小姨难道还觉得那王摩诘是个为了追求权势而不择手段的人?我觉得他既然拒绝了小姨你的这个诱惑,就能看出他是个品性高洁之人。”
李持盈的笑意愈发浓郁,不过这笑容中却带着嘲讽的意味,她知道淡淡道:“有人不想看着他上钩而已……对了,为什么我听说王摩诘的那首《早春行》是先从姐姐大人的金仙观传出来的?”
李持盈忽然转过身,那幽深的眸子直视李秀儿,她敏锐的捕捉到了李秀儿那清澈眼眸中的一丝慌乱……心渐渐沉下。
因为她听到李秀儿吱吱唔唔的掩饰道:“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应该不可能是从母上大人那里传出来的吧,小姨你也知道,大人她是不喜欢什么诗词歌赋的,平日里读的多是史书。”
李持盈的心中涌起一股巨大的失望,她转过身去,想用画画来掩饰自己心中的不满,却发现自己怎么也临摹不出那种新画风的精髓,气得她将画笔一搁,只是生着闷气。
李持盈并不是生李秀儿气,反正在她眼里,李秀儿不过就是个替代品,她心中最在意的人,是她的姐姐大人啊……
从小就被姐姐庇护着,在动荡纷乱的宫廷斗争中战战兢兢相依为命,好不容易有了今日的安稳富贵生活,姐姐的性子却变得愈发古怪而冷漠,虽说对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宠溺,可是……李持盈想要更多——姐姐大人的爱啊!
每当李持盈拥着与姐姐大人容貌八分相似的李秀儿入眠时,脑中总是想着青春年少时那段虽然动荡却很充实的记忆,姐姐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深深的刻在了她的脑海之中。
但是……这一次,姐姐大人到底想做什么,她和那王摩诘又是什么关系?她好像一点都不希望王摩诘接近我,这是什么意思?是维护他,还是想对他占有?总之……这实在是不可原谅!
李持盈确认那个被传得纷纷扬扬的消息,肯定是姐姐做的手脚,她还故意露出了那么多的蛛丝马迹,以彰显她的存在感,这分明就是在告诉李持盈,不要打王维的主意。
很不甘心……李持盈有些气闷,主要的不甘心,便是因为她最敬最爱的姐姐大人,居然会为了王摩诘而做这样的事情,李持盈觉得自己背后好像被捅了一刀子一样,其次便是,她对王摩诘正感兴趣着呢,却似乎被姐姐横刀夺爱……
要冷静,必须要先冷静下来,李持盈不断的对自己心理暗示,首先应该要先搞清楚姐姐是怎么与那个美少年有了交集的,她觉得可以从李秀儿这里着手,但很快她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因为李持盈深知李秀儿的本性,别看她似乎非常害羞弱气,但有时候却相当的固执,这样的固执往往可以让她爆发出非凡的勇气,看她刚刚那吱吱唔唔的模样,显然已经被姐姐给交代过了,以李秀儿对姐姐的敬爱,她肯定会坚守住一切秘密。
那么……姐姐的意思是,让我亲自上门咯?李持盈的脸上阴晴不定,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她最不爽的人,还是王维。
因为这个男人,让她产生了一种无法掌控的高深莫测感觉,真是不甘心呐……明明只是个小人物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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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元风流 66、受阻
时至六月,有关玉真公主的坊间传言最终似乎不了了之,那位宣称要得到公主推荐的崔临之,又成了太学的笑柄,不过他似乎早已不在意自己的名声,依旧我行我素,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位博陵崔氏的名门嫡系,还是有一颗大心脏的。
而两相对比,王维的名声却更加响亮,毕竟他在这次的事件中,扮演的又是一个伟光正的角色,不阿谀权贵,正直而有风骨,实乃名士典范,让不少耳闻此事的文坛大佬,都赞赏不已。
在王维高调宣布他会参加明年的省试后,有不少人已经认定,王维绝对可以一举登第。
王维却不知他已经得罪了玉真公主,而岐王将他那算计王维的阴谋告诉玉真公主后,李持盈毫不犹豫的就同意了,在她眼里,即使王维的才华再出众,触碰她的逆鳞,也是要接受教训的,而这一次她就要给已经名扬长安的王维一个当头一棒。
若不是依旧没有摸清姐姐到底对王维是什么态度,李持盈都想直接封杀王维,让他一辈子当一个诗人,连进入官场的门路都堵上,王维他不是以为凭借才华就能搞定一切吗,太天真了!
反正明年的科举,玉真公主绝对会让王维好看的,在了解王维的窘境后,她便肆无忌惮了,毕竟王维没有什么大后台,还不是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岐王李范对玉真公主的决定没有任何异议,即便他确实欣赏王维的才华,但他并不认为王维有什么治国之才,因此堵上王维做官的门路,他毫无压力。
王维在岐王、玉真公主眼中,终究只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小丑而已,哪怕他的诗才再惊艳,画技再高超,名声再响亮,这些东西只是取悦他们的工具而已。
就在这个时候,另一件事情却又吸引了许多关注政治时事的人的目光,长安县县令裴耀卿居然在一片反对声中改革长安县一直实行的配户和市法,引起了轩然大波。
长安县为京师重地,因皇宫和官府需要,长安县一直实行配户和市法,即以政府名义按户征购财物,穷苦百姓深受其害,因为百姓往往没有财物可被购买,而即使被官方购买,也可能会被奸吏盘剥。于是刚刚到任的裴耀卿,便决定改专征豪富之家,并予允给钱,他认为这样可以解决这个问题,公私两便。
只是有不少豪富之家也不仔细想想其中的好处,就大肆反对,他们认为朝廷给的钱不足以购买到他们的财物,况且还要应对那些奸吏,实在麻烦,于是便用“祖宗之法不可改”之类的圭臬来阻挠裴耀卿的改革。
在这些豪富之家背后,还有不少隐藏的影子,或许他们可以看出改革市法后的对底层百姓的便宜之处,但身为既得利益者的他们,认为不能开这个坏头,一旦开了,说不定以后改的东西更会让他们利益受损。
若不是不少人都知道裴耀卿的背后是谁,那弹劾裴耀卿的奏章肯定就会像雪片一样飞上去,什么“擅自更改……引起民怨沸腾、怨声载道”等等,实际上真正的“民”就算怨声载道那也不可能传到皇帝耳中,所以这里的“民”,全是认为自己的利益会受损的豪富之家。
更有不少反对者,以长安县对面的万年县为例,认为万年县一切照旧,你裴耀卿凭什么在长安县指手画脚?
长安县与万年县都隶属于京兆尹,万年县令是前宰相如今的京兆尹源乾曜的人,源乾曜对裴耀卿采取的是不支持不反对的态度,所以他不可能让万年县令也学裴耀卿这样改革。
说到底源乾曜对这种变革的事情并不热心,他是个一心求稳的人,当年为相时也力求谁都不得罪,非常圆滑,但他可没有姚崇在既不得罪人又圆满解决一切事情的手段,索性就尸位素餐,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裴耀卿改革受阻的事情可以看作是一个信号,那些坐看宋璟革除积弊的既得利益者,已经觉得不能再让宋璟放手而为了,再这么“革除积弊”下去,连他们的利益都要触犯了,这种事情岂能让它发生?
韦陟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忍不住想起那日王维在芙蓉苑对他说的话,不由愈发佩服王维的政治敏感度,他几乎预言了今日这种事情的发生,既然遇到了这么大的阻力,按照宋璟那刚毅的性格,肯定要拿人来开刀了……
韦陟认为时机已到,便暗中向宰相府投递了拜帖,也不知是宋璟真的被一片反对声弄得焦头烂额,还是韦陟投递拜帖的时机极为恰当,他居然得到了宋璟的连夜召见,即便韦家与宋璟的私下里关系不错,但韦陟依旧觉得受宠若惊。
而在这个夜晚,王维却又做了那个梦。
他又成了看客,这一次的细节更加丰富。
他看到已经经历了一次科举失败的“自己”,在第二年不停的游走于权贵之间,低声下气,以诗、画、音律以博诸权贵一笑。
满心以为这一年得到岐王的异常看重,足以通过省试,正当他踌躇满志,意欲摘取桂冠之时,忽闻有个诗人张九皋通过九公主的途径,已得到取殿试第一的许诺。
若是以前的他,定然不相信此等小道消息,但经历过挫折的他,却早已明白,有些东西不是无稽之谈,于是他在一筹莫展,心中焦躁之下,将此事完全告诉了他最信任的岐王。
此时仿佛在看一段老旧纪录片的王维,分明看到了岐王那雍容脸颊上闪过一丝奸计得逞的神色,然后完美的隐藏了下去……可纪录片中的他,却没有看到,只是一心期待着岐王能够替他想想办法。
整个梦总结起来便是:
王维,年未弱冠,文章得名,性闲音律,妙能琵琶。游历诸贵之间,尤为岐王之所眷重。
时进士张九皋声称籍甚,客有出入于公主之门者,为其致公主邑。司牒京兆试官,令以九皋为解头。维方将应举,具其事言於岐王,仍求庇借。
岐王曰:“贵主之强不可力争,吾为子画焉。子之旧诗清越者,可录十篇,琵琶之新声怨切者,可度一曲。后五日当诣此。”
维即依命如期而至。
岐王谓曰:“子以文士请谒贵主,何门可见哉?子能如吾之教乎?”
维曰:“谨奉命。”
岐王即出锦绣衣服,鲜华奇异,遣维衣之。仍令赉琵琶同至公主之第。岐王入曰:“承贵主出内故携酒乐,奉宴。”
即令张筵,诸伶旅进。维妙年洁白,风姿都美,立於前行。
公主顾之,谓岐王曰:“斯何人哉?”答曰:“知音者也。”
即令独奏新曲,声调哀切,满座动容。公主自询曰:“此曲何名?”
维起曰:“号《郁轮袍》。”公主大奇之。岐王曰:“此生非止音律,至於词学无出其右。”公主尤异之,则曰:“子有所为文乎?”
维即出献怀中诗卷。
公主览读,惊骇曰:“皆我素所诵习者,常谓古人佳作,乃子之为乎。”
因令更衣升之客右。维风流蕴藉,语言谐戏,大为诸贵之所钦瞩。
岐王因曰:“若使京兆,今年得此生为解头,诚谓国华矣。”
公主乃曰:“何不遗其应举?”
岐王曰:“此生不得首荐,义不就试。然已承贵主谕,托张九皋矣。”
公主笑曰:“何预儿事,本为他人所托。”
顾谓维曰:“子诚取解,当为子力。”
维起谦谢,公主则召试官至第,遣宫婢传教,维遂作解头而一举登第。
王维一下子从梦中醒来,这梦到这里已经足够了,再往下就是让他实在不想再经历一次的事情。
只是根据梦中的细节,王维可以肯定,那个关于什么张九皋消息也是被人特意安排的,岐王有很大的嫌疑,可为什么要引诱王维去拜见公主呢?在梦中,好像那玉真公主挺正经的,只是欣赏他的才华,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等等……也有可能这玉真公主深谙“王维”的性格,有信心将他吃得死死的,所以先给足了好处,麻痹“王维”,然后再下手,那太乐丞的职事官也可能是玉真公主安排的,因为当了太乐丞后,可以管理皇家的乐团,很容易就能碰见玉真公主。
梦中的那位“王维”自然想不清楚为什么自己堂堂一个状元,会当太乐丞这样的职事官,他还以为是因为被人妒忌,所以暗中使绊子嗯,所以那第一次反馈在梦中的情景,也让此时的王维差点被误导。
果然这个玉真公主不是什么好东西啊!貌似历史上王维这太乐丞的官也没当太久,莫不是玉真公主之后索要报酬(**?)不得,恼羞成怒,直接把王维的这个太乐丞撸掉了?毕竟王维的官运时来运转的时候,应当是张九龄当政时,而张九龄现在还不知道在哪个角落里……
王维现在当然无法猜出事情的前因后果,想来如果这样“预知未来”的梦延续下去的话,肯定能根据梦中的情形,推理出一些蛛丝马迹,倒是更要注意别被梦中的“王维”的想法给误导,他觉得那位“王维”真的是单纯的厉害。
他绝对要改变“自己”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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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元风流 67、问题
六月的天,亮得很早,坐在床上的王维望着窗外,此时尚未达到平日里他起床的时间,但他却已经毫无睡意,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则是一旁紧紧抱着他的手臂不放的,依旧在酣睡中的崔璎珞。
她的呼吸十分轻柔,脸上的神情安详而美丽,实在让人觉得怜惜,在不知不觉中,王维忽然发现,这个女孩似乎已经在他的生命中不可或缺了。
崔璎珞这几月来都与王维同居此处,每日待在宅院中,研究王维给她留下来的理科问题,并还尝试着将理论变成实践,俨然化身古代的技术宅,她虽然心中疑惑为什么王维这家伙会突然懂了这么多——每次她问王维一些问题,他似乎都了然于胸,但她并没有深究这件事。
实际上崔璎珞问的问题顶多也就是后世初高中的问题,王维表示压力不大,如果什么时候崔璎珞自主研究更加高深的问题的话,那他就无能为力了,这是文科生的悲哀啊……
这倒很有可能,因为崔璎珞在理科上的天分,让王维心惊,她的联想能力似乎非常强大,常常能举一反三,有时候的想法当真是天马行空,搞出的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都让王维瞠目结舌。
他觉得如果自己可以给崔璎珞更大的支持的话,或许崔璎珞能给他带来更大的惊喜,像之前的炭笔、颜料之类,已经王维十分满意了。
除此之外,王维在这几个月来,每日与崔璎珞同床共枕,玩起一些少儿不宜让人脸红心跳的游戏来驾轻就熟,除了最后一道防线没破以外,王维手把手的教会了少女崔璎珞什么叫做男女有别。
有几次王维都忍不住直接采摘掉这个青涩的小苹果,但最终还是忍住了,因为他不想让崔璎珞产生任何心理阴影,十六岁的少女身体尚未健全,提前行那男女之事,对少女身体造成的痛苦,或许会让少女产生心理阴影。
少女终究不同于成熟的女人,对那**的欢愉十分向往,她们更加喜欢男人精心的呵护,这就是为什么少女都喜欢成熟的男人了,他们总是可以给少女宠溺与体贴,让少女可以肆无忌惮的在他们怀中撒娇。
王维的年龄虽然算不上成熟,但心理却已经不似一般的少年那样毛躁,他总是可以将度把握的很好,并善于营造出一种浪漫的氛围。
少女是喜欢浪漫的情调的,纯情如她们,在这个时段会将爱情看作是一件十分神圣的事情,无关乎金钱、家世,也许唯有容貌才能让她们在意,因为英俊帅气的男人,更容易将浪漫的事情做得更加完美。
崔璎珞的浪漫,又与一般的女孩不同,她觉得与王维一起讨论理科算学之类的问题,就是一件非常浪漫的事情,大概与一些文学少女和王维讨论诗词歌赋一般,不过这样的浪漫真的是一朵奇葩。
还好王维是穿越过来的,要不然本来的那位王维,肯定满足不了崔璎珞那时时刻刻对于理科自然之道的求知欲吧?
王维在崔璎珞的额上轻柔的吻了一吻,他忽然觉得这就是一种幸福,每日能够怀抱着这样一个美丽的少女入眠,真的是一件十分美满充实的事情,他喜欢这种平淡而温馨的感觉。
独自起床之后,王维走向了书房,来到古琴旁,将梦中的那一曲《郁轮袍》试着还原出来,起初时他还觉得生涩,但几遍之后,他仿佛天生就洞悉了这首曲子的精髓一般,弹出了那种完美的感觉。
平心而论,《郁轮袍》作为王维二十一岁时独自创作的曲子,虽然无法与他后来的《渭城曲》相提并论,但却已经有了几分火候,整首曲子显得恬淡空灵,与他的诗风相近。
由此可见,王维真的是一个十分淡然的人,他似乎天然就具备了一种禅性,或许这就是所谓的慧根。
虽然不只一次用古琴弹出美妙的曲子,但每次王维自己都会觉得十分满足,因为他前世就是个对音乐一窍不通的人,而如今却能用古琴这么高雅的乐器弹出美妙的曲子,望着自己的双手那么娴熟的抚动琴弦,他的心情就会觉得异常愉悦。
每天他都会抽出时间抚琴,在悠悠的琴声中,一边放松自己的心情,一边回忆一些过去的事情,甚至会不经意的将一些现代的曲调用古琴弹出,虽然风格十分不配,但却有种奇特的美,反正是用来自娱自乐的,也无需得到别人的认同。
将《郁轮袍》弹完之后,王维又很容易的把曲谱作出,放到一旁,又试着写了几首诗,练一练笔,然后准备出去修炼剑术。
这几个月来,他都是过得这样单调而充实的生活,期间除了必要的应酬以外,他一直待在这个安静的地方,不过他却时时刻刻都在关注着时事。
直到最近几日,那位长安县令裴耀卿欲要改革市法以惠及底层百姓后,他便觉得时机来了,一切都与他预料的不错,这样的改革果然遭到了极大的阻力,这便意味着,当今政事堂中的那位首相宋璟的“革除积弊”的行为,已经触及了权贵们容忍的限度,无法继续顺畅的进行下去。
但这样是不行的,因为之前所谓的“革除积弊”也不过就是弄了些雷声大雨点小的皮毛,这刚刚要真正的去除一些弊端呢,居然就遭到这么大的阻力,宋璟虽然有所预料,但事态的严重,始终超过了他的想象。
因此当韦陟那一封拜帖上,写着一些用来打小报告的内容的时,宋璟在府中沉吟了一会,便敏锐的察觉到韦陟那些讯息的价值,于是便连夜请这位他非常看好的年轻后辈来他的府中,倒也有隐藏杀招的意思。
毕竟此时的宋璟,正被各方人士注意着,有真心为国为民的官员期待刚正的宋璟能够革除积弊,也有希望在改革中获益的人看看能不能在新的政策中钻一钻空子,要不然就是利益不会变动的人在冷眼旁观,不支持不反对,当然更多的是那些触及到他们利益的权贵,等着看宋璟寸步难行之后的笑话。
宋璟素来知道,这些权贵大抵以那些因为从龙之功而骤然富贵的人为主,其中的代表人物,便有姜氏兄弟、王皇后的父兄之类的外戚,这些新兴的权贵仗着自己的功劳,便开始肆无忌惮的侵吞国家百姓的财产,吃相极其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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