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峨眉祖师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油炸咸鱼

    甘之如饴。

    若说前者是轰烈的爱,那这一枚便是带水的亲。

    “不一样,真不一样。”

    听李辟尘说话,屈子力笑的开颜,待半响,李辟尘从袖兜里摸索一番,掏出五个铜板。

    屈子力笑着收下,与李辟尘告别,锤了锤肩,这两臂伸展,蹲下去,把那两担红枣再挑起,身上衣衫虽然破烂但仍旧干净,那两脚穿着草鞋,步履蹒跚。

    灯火下,有风轻起;倒影处,白骨挑山。

    一副踉跄白骨,担起半世红尘。

    李辟尘看着屈子力远去,再抬头,皓月当空,却也有乌云盘踞;星辰稀稀拉拉,东一颗西两处,刻在夜幕之中,放萤火光华。

    纸袋被李辟尘递出,放在游道行身前,后者微愣,便知晓其意,于是也伸手去,取了一颗红枣吃下。

    一枣入口,化作尘气,散去无踪。

    且不过两三息,游道行全身僵硬,再刹那,两眼之中泛起泪花。

    “真甜啊.....可是怎么又有些涩呢......”

    “不对不对,还是甜.....好甜.....”

    他不为仙身,但也是修行中人,此时吃了这红尘赤枣,却是如雷似电直击心田。

    过去种种,苦乐相伴;壮志凌云,豪气冲天。

    遭逢大变,逐出仙山;红尘厮混,堕入人间。

    “走吧。”

    李辟尘开言,这一声如雷空响,唤人心神。游道行恍然梦醒,这才牵起马来,与李辟尘一道而走,然那浑浊两眼之中仍有晶莹。

    “这枣子,凡人吃了没有甚么,然我等修行人中,若是吞下,便会勾起尘世诸忆。”

    “红尘赤枣,烟火百味、如血如心。”

    李辟尘踏着步子,游道行恭敬聆听,此时待李辟尘讲完,才开言去:“这般讲,这些枣子都是他大愿所化!众生一念,化这两筐红枣,半世红尘”

    “这般人儿,如何就这么死了这一念去,几乎引动人间,已通了仙天!”

    游道行面色复杂,末了重重一叹。

    二人一马随着屈子力而走,行至极远,这一路上,鸡犬不闻,至两个时辰,夜幕已深,屈子力兜兜转转,这才回到故家。

    白骨巍巍,土屋破落,屈子力打开门来,把那一担红枣放下。

    屋内,一尊木椅古旧,上面坐着一位老人,双眼微闭,神态安详。

    “娘,我回来了。”

    屈子力笑起来,那位老人似被惊醒,这时候也抬头,见到屈子力,那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笑容,张了张口,只是唤了一声孩儿。

    这土屋里还有个灶火,旁边还有个破缸。

    屈子力把老娘扶到床上,这木床破烂,老人坐下,屈子力便为她拿捏身躯,同时面色温和,絮絮叨叨的说着一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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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四章 坟山里 杨柳飘摇,祭人酒 转世轮回
    月下西天,日出东世。

    赣老城中,一道青烟袅袅,越过白墙,跨过灰瓦,绕过古树,缓缓升上天穹。只这之后,那天下中,一声鸡鸣忽啼,回荡人间,下一刻只见赤羽洒落,一只愚钝大鸟从房屋上跳下,扑棱棱,惊起犬吠人声。

    小巷里,土屋仍旧,那门虚掩着,其中空落落,甚么也无了。

    那老城外,一道雷声起落,却不见云雾聚散,更无风雨相随。

    一株杨柳摇摆,随风而动,下方两道烟云袅袅,却添了两座新坟。

    【空山落,枯草怜幽不见人;闻羌笛,杨柳树下白骨生。】

    一坟便是一山,人已逝去,杨柳树下,只两尊白骨长眠。

    那一路上,且无人知,是那龙马驮骨;那一路上,且无人知,是那道人捧瓮;那一路上,且无人知,是那仙家做坟。

    只道雷光远去,一阵微风吹起,让杨柳枝桠荡漾。

    ......................

    ......................

    马蹄嘀嗒,却又如雷声隆隆。

    一碗浊酒,放于砖上。

    大日升起,那边上一坛老酒打开,香醇诱人。

    黑衣的官差把那酒水举起,向自己口里倒去。

    “大人,今日依旧祭奠”

    “嗯,你且忙吧。”

    一位官差从边上匆匆而过,提着刀,腰上挂着青木牌,出了堂口。

    这黑衣的官差看着前方,他坐在府衙门前,两边雕着两头石狮,威严无比,那四目瞪如铜铃,爪抬起,似要扑人镇恶。

    严凡目光悠悠,酒坛落下,磕碰砖石,前方放这个那碗酒水,在这一震之下轻轻摇晃,如同有人持碗轻颠,坐立他的身前。

    那两眼处,远方间,忽出一双黑靴,再抬头,见一大一小两个道人路过,牵着一匹神俊马儿。

    “好马!”

    严凡看见那踏红尘身姿,顿时一震,心中不免慨然,再看那道人,年岁不大,面色白净,衣袍虽有风尘,但掩不住那般风采。

    “好人!”

    好马配好人,严凡看着那马,看着那小道人,此时也不知是不是盯得久了,那道人居然回过头来,看到自己。

    啪嗒,啪嗒。

    大个道人牵着骏马,小道爷走在前方,行不过七八十步,便到严凡身前。

    李辟尘对严凡打个稽首,严凡连忙起身还礼,笑道:“失礼失礼,不曾想小道爷目光如炬,隔着这么远,也能看见我的目光。”

    “不看人,只是心中有感。”

    李辟尘摇摇头,笑了笑,严凡也笑:“道人修缘,我道是小道爷有通天眼,原来是心中所感,难怪刚刚回头一看。”

    听这话,李辟尘哈哈笑着:“居士言我眼睛通天,却不料是在夸赞自己这一来一去得有多远,我这目光一动,头颅一甩,便看的分明,居士才是千里眼。”

    “当不得,当不得。”

    严凡连连摇头,此时听得这话,忽的神情一顿,再看侧方,那酒水仍旧,便是笑笑,把那碗酒举起,向南方一送,再下去,那酒被泼出,大碗倒扣,洒落一地。

    游道行见他这动作,开口:“居士是在祭奠逝人”

    “是,这一日一祭,也有三十日下去,那音容笑貌,仍旧在我眼中闪动,真正是难以忘怀。”

    严凡也不避讳,他性格如此,没甚么不得说的,只道:“生死路中走,阴阳道上过。我这都看的开了去,兄弟逝去,肝胆相照,我所做的,也能只是以酒祭他。”

    “窃以为,我若记他,他便永活心田;我若不记,他便真的死了。”

    游道行咦了一声,赞道:“居士好



第二百二十五章 知命书 天地人言,魂鬼骨 俱都道非
    严凡听闻这言,于是一声长叹,那双眼睛有些迷蒙,但只是一瞬,便又化清澈。

    “原来如此,我等凡人,终究是没有第二生。”

    “一死之后,前尘尽去......可惜,可惜。”

    严凡摇头,对李辟尘道:“多谢小道爷为我解惑,看来我那兄弟,是不得再和我相见了。”

    “那些个话本之中所言之事,当真是不能相信。”

    随着他的言语,那头颅抬起,手臂倒提,那大坛被拎着,其中口内,酒水如天河瀑布倒挂而下,哗啦啦涌入他的口中。

    这般畅饮之姿,倒让李辟尘想起了江陵云。

    “嘿!”

    严凡一口气把那坛中老酒喝了个干净,对李辟尘道声大谢,转过去,径直走入府衙之中。

    大门威严,庙堂之上,官有神威,凛然不可近身。

    游道行看看这黑衣的官差,又转过头去,看看李辟尘,道:“上仙,我等此番寻的第三魂,便是这官差同僚,已死那位”

    李辟尘摇摇头,却又点点头。

    “是,也不是。”

    游道行有些发愣,便问:“何为‘是,也不是’上仙此话如何讲”此话刚出,再看时,游道行只见李辟尘眼中早已化作那阴阳日月之瞳,放出微微光华,让人心胆俱颤。

    李辟尘见他微震,便是言语起来,手指向那官差一点:“你且看他背影。”

    背影

    “看来上仙已知晓其中关窍,这是在提点于我,好罢,我且仔细瞧瞧!”

    游道行定下心神,顺着李辟尘所指之处望去,远处,这黑衣官差身子健硕,背影挺拔,并无不妥。他心中奇怪,只是再看,暗道定有蹊跷。双目自头而观,一路向下看去,至那身子、臂膀、双足处,忽的,游道行目光一顿,揉了揉眼,再看下去。

    那黑衣官差的影子有些奇怪,淡淡的,有些虚幻,而今日大日当空,并无云彩,再看四周石狮木柱,倒影皆明,漆黑如墨,唯独这黑衣官差的影子虚幻若消。

    游道行想起曾经看过的传说文字,人间之中,鬼物本少,但黑夜依旧,于是人死之后,会去何处,会化何行,如何成鬼,这都被编篡成各种话本故事流传,当然,这其中也有真正之事,只是假的多了,真的也便成了假的。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那些个野史传记,有的真实,有的虚假,但一久了,人们也自然不再相信这些东西,于是不论真假,尽数驳斥而去。

    游道行只是记得,曾经看过一段话语,其中讲的,乃是关于人命之说。

    那本书籍他仍旧有些印象,名作《知命》。

    怪异名册,也不知其中真意甚么,只是记载了些许古古怪怪的事情,多数是与性命相关。那时候,游道行还在仙宗,不曾被逐,故此记得清楚。

    .........

    【人有三火,故有三命。】

    【三命者,一为天命,乃承天之恩降世,受天之问离世,是为真正之根本运数。】

    【三命者,二为宿命,人既生下,便得因果,脱不得,逃不掉,此乃红尘套。】

    【三命者,三为阴命,凡身中负情,皆为此中之物,若是不能降服,则厄运横生。】

    【三火者,乃君相真,此为道中言;三命者,乃天宿阴,此为凡中言。】

    【凡不入道,道不见凡,三火在上,三命在下,修三火者,可改三命。】

    【所谓寻仙入魔,皆动三命,或是消了,或是灭了,或是压了,或是去了。



第二百二十六章 六魂说 十四人魄,二真灵 吊命之术
    李辟尘听完之后,只是稍稍思量,便已得出结论,一声叹息:“三命之说,我便是也不曾听闻,却不知与人身三火相对。这本书中所述,似乎与望气有些关联,但那所讲关窍,却又远在望气之上。”

    游道行开口:“这种书册,在小道曾经仙宗中却有不少,多数是人间之中偶然搜寻来的典籍,平素里也不善加保管,若是想看,可随意去山上观中翻看,若是不想,那便不想。”

    李辟尘沉吟几息,不再言这本《知命》之事,暂且放下,对游道行言:“当初艄公指引八魂,其中第五便是这官差,而当时说的模糊,原本我觉得,是艄公大意,如今看来,却是还另有深意。”

    “如何讲”

    游道行询问,李辟尘开口:“若是一人一魂一肉身,自可说出其中关键,那衣着如何,所附何物,都可道来。然当初艄公之告诉你我,这是一尊官差罢了,并不言明,只道去找便可。”

    当初,白脸道人指点李辟尘去化八魂之中三尊,李辟尘所听时,除去最开头的三个,那第五位便是这官差,然白脸并不曾说这官差如何如何,只是让去找便可,其中意味不明。

    如今一看,李辟尘这才明晓,原来如此。

    黑袍官差影子稀淡,再听游道行所说,阴命入神,乃将死未死之人,李辟尘又以阴阳瞳看,这才发觉其中关窍。

    肉身确实还在,魂魄也不曾消去,真灵依旧,这听着看着都和活人没有两样。

    然身上魂魄虽不散,却并非只有三魂七魄。

    “生平所见,或是所听,人身之中,三魂道,七魄显,只有缺不可多,然今日这位官差老爷,地上阴神,居然有六魂十四魄......”

    “便是那真灵,也是一大一小,大者如阳煌煌,小者如阴冥冥,我当真从不曾见过听过。”

    李辟尘心中有惊,魂六化,魄十四,那真灵也是两尊,这般神异人灵,却是惊人骇仙。

    游道行听李辟尘自言自语,那双眼睛瞪起,猛地回头向远处眺望,然那官差已经走的不见,怎么看也再难窥得半点。

    “六魂十四魄!”

    游道行当然晓得三魂七魄,然六魂十四魄之说还是头一次听闻。

    李辟尘道:“这六魂,三魂是他,三魂非他;这十四魄,七魄是他,七魄非他。”

    “那真灵中,阳者是他,阴者非他。”

    “人影稀疏,阴命入神,我且不说《知命》所言玄妙,只是我以这双眼睛来看,他那肉身之中,所寄者,当并非一人。”

    李辟尘牵着踏红尘,游道行跟随,此时前进,走了两步,来至府衙不远石狮子旁,李辟尘转身对游道行开口:“这庙堂之中,乃封神之地,人间浩荡,至公之所在,你我此番进去,不可擅自言语,这些浩荡之气可不管你是神是仙是魔,凡一言不合,引了出来,觉着你有法力在身,便要驱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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