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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御仙魔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我是蓬蒿人

    练气中段高手的全力一击,足以毁了王府大门,绝不是练气二层的修士,可以正面对抗的,在这只巨大手掌面前,李晔的出击太过渺小。

    但李晔却像没看见这只手掌似的,只管一剑刺向李冠书咽喉!

    他的长发衣袍,齐齐向后飞舞,猎猎作响。

    他像是身处暴风中心,下一刻就会被暴风卷上天空。

    轰的一声。

    不是李晔倒飞出去。

    而是巨大的手掌凭空消散。

    平台上的甲士,重新站稳了脚步;疯狂晃动的大门,也恢复了平静。

    众人无不双目圆睁。

    因为他们看到,李晔手中的卢具剑,已经到了李冠书咽喉前。

    李晔完好无损。

    卢具剑平直向前。

    李冠书后退一步。

    他不得不后退。

    不后退,就会被卢具剑刺破咽喉。

    你真敢与我拼命?!你当真不怕死?!李冠书怒发冲冠,脸色比猪肝还要难看。

    李晔冷笑一声:你以为我会怕你?

    李冠书嘴角抽动。

    他自然不敢真的把李晔怎么样。

    方才,是他主动收了掌势。

    李晔毕竟是安王世子,他若是敢在长安城中安王府,真把李晔怎么样,那他自己也吃不了兜着走。皇朝虽然朝政昏暗,但皇朝毕竟是个有律法有秩序的地方,不是蛮荒时代,基本规则不容无视。

    李冠书今日一出现,便气焰嚣张,一副恨不得把安王府踏平的模样,实际上都是在虚张声势,想要通过威逼之法,让李晔畏惧,知难而退而已。

    毕竟,李冠书是左卫大将军,有朝堂势力,而李晔茕然一身,两人的实力根本就不在一个层面上,斗下去李晔必输无疑,他以为李晔一定会害怕——李晔有什么理由不害怕?

    然而从始至终,李晔的剑都稳得出奇,而且直取李冠书咽喉,没有半分偏移停滞的迹象。

    直到逼得李冠书后退。

    哪怕是在李冠书全力出手,眼看就要将李晔一张击毙的时候,李晔仍是半步都没有退缩。

    若非李冠书及时收手,李晔真的会命丧九泉。

    疯子。

    李冠书发现他小觑了李晔,这跟他以前了解的那个李晔,太不一样了。

    以前的李晔,不能修行,是个废物,只不过是生活在安王羽翼下的软脚虾而已,安王都不在了,李晔自然就没有依仗,李冠书觉得自己,想把李晔怎么拿捏,就可以怎么拿捏。

    李晔这样的人,二十年蜗居王府,不能出仕历练,又没有什么生活阅历,何来如此沉稳的心境?他鲜有生死搏杀的经历,何来破釜沉舟,将生死置之度外的勇气?

    难道李晔看出了我是在虚张声势,不敢真的拿他怎么样?李冠书心里冒出这个念头,不过旋即就被他否定,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李晔的心智见识就太可怕了些,比敢拼命还要让人忌惮和难以接受。

    此时,李晔的剑还在眼前,李冠书怒发冲冠。

    但李冠书无法继续发怒,甚至无法保持怒气,除非他能将李晔击杀,或是击伤李晔冲进王府,否则,他的怒气就毫无用处——不能带来后果的怒意,自然是毫无用处的。

    李冠书深深看了李晔一眼,深吸一口气,不得不冷静下来。

    他决定换个方式跟李晔交流。

    他只能换个方式。

    他平复了怒气,缓和了语气,不再是呵斥,而是平等的商谈。

    是的,他让步了,妥协了。

    他道:李曜是听说你王府遭受袭击,才赶过来帮忙的,这一点你必须承认,那些袭击了安王府的人,必须全部交给长安府处置!

    李晔收了卢具剑:对外我可以这么说。

    那就好。李冠书怔了怔,没想到李晔忽然变得好说话起来,现在我就要带李曜走。

    李晔摇头:不行。

    你想要什么?法器?功法?李冠书问。

    李晔:安王爵位。

    这不是我能决定的,此事你应该去跟宗正寺说。李冠书冠冕堂皇道。

    李晔:什么时候我成功袭爵,李曜就什么时候出安王府。当然,国公也可以偷偷来抢,但我敢保证,只要我发现王府有旁人潜入,李曜的性命就保不住。

    你敢?!李冠书虎目圆睁。

    李晔笑着耸了耸肩:我并不畏惧鱼死网破,国公若是愿意,现在就能制住我,然后闯进王府试一试。

    李冠书手指动了动。

    平心而论,李晔的话他的确有想过,仗着他练气中段的修为,他想要进入王府带走谁,李晔不可能阻挡得了,只要他没把李晔怎么样,以他在朝中的势力,事后也不会有多大麻烦。

    然而现在李曜毕竟在李晔手里,处境如何李冠书并不知道,他也不了解李晔到底有没有相应准备,若是换作以前,李冠书可能不会想太多,但眼前这个李晔,已经让他收起了小觑心思,当成了真正的对手来看待,所以不敢大意。

    我说了,你袭爵不袭爵,是宗正寺的事!李冠书脸色阴沉,当然不会就这么轻易受了李晔摆布,为了给李曜谋取安王爵位,他已经付出了太多,仅是打点相关官员,就是一笔不菲的支出。

    李晔:请。

    你什么意思?李冠书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

    李晔:不送。

    你!李冠书气得一佛出窍二佛升天,恨不得把李晔一巴掌拍死。

    但他不能。

    李晔转身走进王府,对上官倾城道:收队。

    是!上官倾城手一挥,将士听令,回营!

    眼看着李晔和众将士相继进府,直接将自己无视,李冠书气得面红耳赤,竖子安敢如此辱我?!

    李冠书好歹是左卫大将军,大唐国公,怎能容忍自己的尊严,被没有官职没有爵位的李晔如此践踏?

    李冠书手指动了动,就要忍不住出手。他又想了想,就算李晔有什么布置,对方毕竟修为跟他相差太多,若是他趁其不备,将李晔擒住,未必没有可能一锤定音。

    就在李冠书要忍不住动手的时候,他忽然眼神一凛。

    门屏处忽然出现了两个身影,其中一名锦衣华服的年轻人,向门外张望了一会儿,问李晔道:外面是谁?出了什么事?

    普王李俨!

    还有郦郡主吴悠!

    李冠书本来已经开始调动的灵气,瞬间就回到了气海。

    没什么,咱们回去继续下棋。李晔有意无意回头看了李冠书一眼,和李俨吴悠消失在门屏处。

    李冠书一口气闷在胸间,他本来就要发作了,却又被突然咽回去,可想而知有多难受,脸色阵青阵白。

    末了,李冠书愤然一甩衣袖,只得从王府大门前离开。

    黑袍老者躬身跟在李冠书后面,试探着问道:国公,方才出现在门屏处的,可是普王和郦郡主?

    李冠书没说话,默认了。

    普王和郦郡主,前者是皇子,后者是宗室里修炼天赋最好的天才,哪一个都分量十足。

    有他们在,李冠书当然不能对李晔动手,这还不是最要紧的——如果普王和郦郡主,也知道了李曜夜袭安王府的事,那这件事就捂不住了,李冠书唯一的选择,就是答应李晔的要求——普王郦郡主跟李晔的关系如何,李冠书心知肚明。

    郦郡主还好些,毕竟吴弘杉也不好得罪邢国公,但是普王呢?那可是皇子,而且还是个闲散皇子,他会顾忌谁?

    黑袍老者忍不住问道:国公,难道真要依那小子所言?

    李冠书脚步顿了顿,默然片刻,忽然再度狠狠一甩衣袖:曜儿真是气煞我也,竟然栽在李晔那竖子手里,给我出了这么大的难题!之前我怎么没发现,他是如此不中用?!

    黑袍老者低下头,再没有多言一句。

    也不敢多言一句。




第二十六章 历史
    李晔和李俨吴悠回到大厅,各自重新坐了下来,李俨把自己丢在坐塌上,斜依着身子对李晔道:邢国公会不会乖乖就范?

    李晔喝了口凉茶:难说。

    李俨道:那干脆这几日我也不走了,就住在你这里,这样邢国公也不敢对你使坏。

    李晔笑道:你一个皇子,在我这里住着不走,也不怕遭言官说三道四?

    李俨无所谓道:我又不求什么太子之位,那些言官爱怎么说随他们,只要没做天怒人怨的坏事,最多也就被训斥一顿罢了,不碍事的,倒是你这里,我实在是放心不下。

    两人正说这话,吴悠忽的脸色微变,她掏出传讯玉简听了听,在李晔看过来的时候,小脸已经垮了:父亲让我赶紧回去呢,我先前是偷偷跑出来的。

    李晔看她那模样,就知道吴弘杉肯定在传讯玉简里训斥了她,这可是不常见的事,长安城的人都知道,吴弘杉对吴悠溺爱得很,李晔心如明镜,吴弘杉在朝为官,避不开各种争斗,邢国公是宰相韦保衡的人,李晔和邢国公斗得不可开交的时候,郦郡主出现在安王府,会让外人以为吴弘杉站在李晔这一边。

    得罪韦保衡,那当然是吴弘杉无法承受的。

    吴弘杉是驸马,正因如此,他更需要谨小慎微,大唐的驸马,向来都不是什么美差。

    李俨躺在坐塌上不想动,这是个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的主,李晔就自己去送吴悠,对方在踏上马车前,在车厢旁旁低着头对李晔道:可能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不能来见晔哥哥了。

    吴悠低着头,两条羊角辫就在李晔眼前,他摸了摸她的脑袋,温声道:无妨,这段风波很快就会过去的。

    真的吗?晔哥哥有把握顺利袭爵?吴悠扬起粉雕玉琢的脸,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满是希翼。

    李晔笑了笑:成为练气术师,本来就该我袭爵,如今李曜落在我手里,李俨那厮又赖在这里不走,邢国公能有什么办法,多耽搁一天,邢国公就不怕李曜有什么闪失?

    可是你不是已经把李曜的修为废了吗?吴悠纳罕的问。

    李晔:邢国公现在并不知道,不是吗?

    吴悠立即雀跃起来,在原地小蹦了一下,邢国公要吃瘪了,想想他的样子就解气!

    目送吴悠的马车驶出王府,李晔轻轻叹了口气。

    邢国公李冠书,宰相韦保衡,皇城宫城,从长安到天下,袭爵只是意味着踏上起点而已。

    真正具有挑战性的,是袭爵之后出仕的路。

    回到厅中,李俨已经在听曲,他翘着腿,摇头晃脑,一脸陶醉,旁边立着四名侍女,不时给他递上酒水点心,喂他一些水果。这些侍女,和在厅中设案为他演奏琵琶的艺伎,自然都是安王府的人。

    我就出去片刻,你竟然已经把听曲的排场给弄了出来。李晔坐上坐塌另一边,便有侍女给他奉上平素他最喜爱的美酒。

    看侍女们的反应,显然是对这样的场景,早已轻车熟路。

    你的府邸就是我的府邸,我的府邸就是你的府邸,都是自家人,客气什么。李俨说了一句寻常皇子绝不会说的没规矩的话,随即叹息一声,你是不知,我去东都这些时日,身旁时时刻刻都有部的官员跟着,想听个曲都难得找到空隙,可是把我憋坏了

    打住。你不就是想去康福坊吗?我陪你去就是了。李晔善解人意。

    若是换作以往,这个时候李俨肯定会高兴的从坐塌上跳起来,拉着李晔就出门。但是眼下,李俨却迟疑了一下,然后面容忽然变得严肃,盯着李晔打量片刻,这才神神秘秘道:其实我想说的是,这回我去东都,听到了一些江湖传闻。

    我还以为你要说,你这回去东都,邂逅了一位倾国倾城的江湖女侠。李晔打趣道。

    李俨没有像以往一样插科打诨,而是很严肃认真:我是说正经的。

    难得看到吊儿郎当的李俨如此作派,李晔遂敛色问道:什么传闻?

    李俨犹豫了片刻,却没有直接道出实情,反倒是先说起了安王李岘:伯父修行资质冠绝群伦,弱冠之龄即踏入炼气期,且自幼熟读兵书,文武双全,出仕为官后,理政则能安定一方,得百姓称颂,领兵则能勘定叛乱,镇守边关,文与王铎合称社稷柱石,武与高骈并称皇朝双壁

    李晔微微皱眉,眼下的大唐皇朝,的确是不复先帝宣宗时期的强盛,执掌天下道法的钦天监,也曾屡次上奏朝廷:江湖上仙门四起,与藩镇沆瀣一气,不遵朝廷禁令,擅收弟子传仙法于民,扩充修士队伍,增加自身实力,此乃天下将乱大劫将生的征兆。

    然而奏疏未及上达天听,即落入宦官手中,一语谗言进下,天子反而怒斥钦天监妖言惑众。

    正因如此,时人盛赞李岘,谓之:大乱降临之前,必有妖孽横生,大厦将倾之时,亦必有英雄横空出世。

    只是不知,李俨这时候突然提起李岘,到底是何用意。

    李俨继续道:两年前,庞勋叛乱,地方兵马屡为乱兵所败,以至于数月间,乱兵聚众至数十万,祸及淮南数州。淮河以南之地,乃是鱼米之乡,朝廷大部分财赋,都仰仗此处。藩镇无法平定乱兵,朝廷遂召伯父问策,继而以伯父挂帅,康承训为监军,领两万神策军,并宣武昭义天平感化四镇十万兵马,及钦天监炼气术师百人,前往平乱。

    说到这,李俨看了李俨一眼:未及半载,乱事即定。正当举国百姓,又一次称赞伯父贤名时,却陡然传来伯父死于战阵的噩耗。战后朝廷表功,身为三军主帅的伯父功劳不显,竟然仅得了个中规中矩的评价,反而是监军康承训,策勋最高,被朝廷大加封赏。

    李俨叹了口气:伯父一生,生为社稷,死为社稷,天下有志之士,谁不钦佩?但最后一战,却有关伯父之死,当初朝廷邸报,是说两军决战大胜之际,伯父为擒下逃跑的庞勋,孤身追击过于深入,反而中了庞勋的埋伏,等钦天监高手赶到时,伯父已被围杀在八公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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