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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狂士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高月
李臻大喜过望,那人可不就是酒志吗?
他立刻催马迎了上去,片刻,酒志酒志打马追了上来,他激动得挥手大喊:“终于追上你们了。”
“老胖,你爹爹变卦了?”李臻拉住白马缰绳,兴奋地问道。
“可不是!”
酒志气喘吁吁道:“我老爹又招到两个便宜的伙计,便大发善心,准我和你们去高昌了,你们走得太快,把我给累得....让我喘口气再说。”
李臻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不用再说了,只要你人来了,那就是最令人开心之事,我们快跟上队伍。”
两人催马加快速度,向渐渐走远的商队追去。
........
从行政区划来说,高昌城并不远,它所在的西州就紧靠沙州,彼此是邻州,但实际路途却不近,要走二十几天的旅程。
这主要是沙州地域辽阔,敦煌位于沙州东部,而沙州西部却是茫茫的沙漠和戈壁,东西横贯两千余里。
但丝绸之路不会真正进入大沙漠,而是沿着沙漠边缘转道西北,前往位于天山南麓的高昌城。
由于路途遥远,中途经过的蒲昌海便是商旅们宿营休息之地,往来的商队一般都会在这里休整两三天后再继续启程。
蒲昌海便是后世的罗布泊,唐朝的蒲昌海有赤河、且末河等大大小小十几条河流注入,湖面波光浩渺,水草丰美,湖泊两岸生活着几支游牧民族,吐谷浑人、沙陀人以及土著蒲昌人。
“斑叔,我们一路见到商队不多啊!”临近蒲昌海,李臻望着冷冷清清的戈壁问道。
“敦煌爆发了战争,商队大多改走北线了,所以路上变得很冷清,要是前几个月,路上时不时就会遇到商队,不像现在。”
“那商道会恢复吗?我是说,敦煌会摆脱这次战争的影响吗?”
“这个就难说了,如果只有这一次战争,相信很快就会恢复,可谁知道突厥人会不会再来攻打敦煌,我们这些远途商队,只要遭遇一次兵灾就会倾家荡产,大家都不敢冒险啊!”
李臻点了点头,他理解康大叔一家为什么会迁走了,在敦煌生活了十年,若不是风险太大,谁会舍得离去呢?
这时,远处有人大喊:“前面蒲昌海到了!”
李臻原以为商队会变得兴奋起来,加速前行,不料商队几乎没有任何反应,就好像他们只是路过这里一样。
斑叔看出李臻的困惑,便笑着给他解释道:“蒲昌海虽然很大,但适合宿营的地方并不多,不仅要得到补给,还要避开马匪的劫掠,所以一般都去北面,那边有唐军驻扎,有游牧民族供给粮食和淡水,我们还要走两天才能宿营。”
李臻这才想起,蒲昌海是咸水湖,不能一头栽进湖水中痛饮。
队伍又走了两天,随着游牧民族帐篷的不断出现,商队终于抵达了宿营地,这里是一支沙陀人的驻地,上千顶帐篷分布在牧草丰美的湖边,随处可见成群的牛羊。
远方,隐隐可以看见一座城池的轮廓,那里便是蒲昌军城,有驻军三百人。
商队已经走了快半个月,大家都已疲惫不堪,在这里要休整两天,然后再上路去高昌城。
一顶顶宿营大帐矗立起来,骆驼上的货物纷纷卸下,很多沙陀人也闻讯赶来,他们用新鲜的牛羊肉和奶酒与商队交换日用品,宿营地内变得十分热闹。
李臻四人的营帐占地足有大半亩,这是康大壮用百钱一天的价格向一名沙陀牧民租来,他们没有货物,大帐内显得空空荡荡,四人索性将他们马匹也牵了进来,拴在大帐的另一边。
“我现在有点后悔了!”
酒志躺在厚厚的绵羊皮上,翘着腿道:“早知道应该带点货物去高昌卖,至少还能赚一笔钱,不至于这样空手去,空手回。”
康大壮嗤笑一声,讥讽道:“你知道带什么货物吗?你以为贩货去高昌就一定能赚钱吗?告诉你,起码一半的货物都会亏本,我去过三次高昌,至少亏了两次,第三次才赚钱。”
“如果是这样,那斑叔他们怎么还运了那么多货物,他们不怕亏死吗?”
“谁告诉你斑叔的货物会在高昌卖,你根本没搞懂,斑叔不是商人,只是负责运货,商人之间有联系,知道什么货物在各地有差价,便托斑叔的货运商队把货物送到高昌,或者更远的地方,斑叔他们只收运费而已,至于商队运的什么货,斑叔自己都不知道,这是商业秘密。”
这次酒志也带了一百枚罗马金币,他就想在高昌买点什么回敦煌卖,虽然他和康大壮一路争吵抬杠,但此时看在赚钱的份上,他决定和大壮修补一下外交关系。
他坐起身涎脸笑道:“我说老康,你有经验,能不能告诉小弟,高昌什么东西能赚钱,我想买点带回敦煌。”
“高昌嘛!就是葡萄酒最出名了,再有就是白叠布,运到长安都有三倍的利润,不过运到敦煌,我估计最多只有四成的利润,连运费都不够。”
正说着,帐外传来一阵骚动,有人在叫喊,还有马匹嘶鸣,大帐内打坐的李臻睁开眼睛,他心中奇怪,立刻抓起长剑向帐外走去,其他三人也纷纷跟了出来。
此时还是下午,碧空无云,炙热的太阳挂在半空,将大地烤得像火炉一般。
这个时候,商人们都在大帐内睡觉,宿营地应该冷冷清清才对,但此时空地上却聚满了人,只见十几名黑衣骑马人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态度十分凶狠,正在质问斑叔。
酒志的眼睛很毒,他认出了其中一人,便低声对李臻道:“看见那个系红色披风的人吗?”
李臻也觉得其中穿红色披风的人有点眼熟,但他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你认识那人?”
“我见过他,上次你和蚊子比剑,那个人就一直站在苍蝇旁边,他脸上的大刀疤就是他的标识。”
李臻顿时想起来了,好像是这个人,当时他也看见,他还以为此人是索文的师父,后来才知是索家的亲戚,不过突厥围城前他便已经离开了敦煌,没想到在这里又遇到了。
“他们是什么人?来这里做什么?态度这般凶狠。”李臻暗暗忖道。
这时,骑在马上的刀脸人正好向这边望来,与李臻目光相对,他顿时愣了一下,显然他认出了李臻。
不过他并没有过来打招呼的意思,又继续盘问几句,见没有什么收获,一挥手,“走!”
他带着十几名黑衣手下向南奔去,但只奔出数十步,刀脸人又回头深深看了一眼李臻,骑马渐渐远去。
李臻望着一群人远去,他心中有一种预感,这群人还会回来,也不知他们在找什么?
旁边康大壮道:“我去问问发生了什么事!”
他挤进人群,向斑叔快步走去,不多时,康大壮回到大帐,对李臻道:“斑叔说,刚才那群人是来找一名吐火罗的僧人,他怀疑被我们藏匿了。”
‘吐火罗僧人!’李臻心中不解,这群人找吐火罗僧人做什么?
.......
【注:吐火罗就是今天阿富汗一带】





大唐狂士 31.第31章 刀脸男子
事情的后续发展似乎并没有被李臻猜中,宿营两天,这群黑衣人再也没有来过,这件事就像路上所见一块怪异巨石一样,刚开始引起大家的兴趣,但很快就被众人淡忘了。
第三天,商队再度启程北上,前往数百里外的高昌城,中途他们要穿越沙山,再走过一片茫茫大漠,才最终抵达高昌。
沙山虽然巍峨陡峭,山顶上白雪皑皑,但他们可以从巨大的山谷中穿过,倒不费劲,反而在炎热的夏天感到一丝清凉,还有冰冷刺骨的潺潺山泉,在夏天,穿越沙山是件很惬意之事。
不过最痛苦的却是走过茫茫的沙漠,就算他们沿着沙漠边缘的戈壁北上,那种如天上降火般的炙烤和酷热还是使他们几乎喘不过气来。
直到这时,李臻他们才明白为什么斑叔建议他们不要骑马,商队并不走沙漠中心,而是走边缘戈壁,骑马也不是不可以,但影响马匹的不是地形,而是天气。
天气实在太酷热了,马匹已快受不了,他们只得用在沙山灌的几桶冰水不断给马匹浇身降温。
下午,他们终于到了一小块绿洲,有水和几棵不知名的大树,有一点树荫给即将中暑的马匹休息。
人和马痛饮了一番,这时斑叔过来对他们四人道:“我们都商量过了,你们的马匹不能再走了,所以我们白天休息,晚上再出发,晚上就没那么热了。”
李臻知道他们急着赶路,一般不会停下休息,这完全就是为了他们,他感激道:“多谢斑叔关照!”
斑叔拍拍李臻的肩膀,笑道:“下次记着,骑马就不要走南道,走北道会更好一点,走南道必须要骑骆驼。”
“我记住了。”
......
天气太炎热,众人都抓紧时间睡觉,为晚上走夜路积蓄精力,李臻也躺在一棵大树下睡着了。
大约黄昏时分,他意外惊醒,并不是队伍要启程,而是一种强烈不安的感觉使他醒来,他坐起身向四周看了一眼,隐隐听见远方有人在喝喊。
李臻蓦地站起身,带着弓箭和长剑向喊声处奔去,他听出那似乎是酒志的声音。
在距离绿洲约两百步外,十几名黑衣骑马人将酒志包围了,酒志因为贪图凉快,喝多了冰水,结果拉肚子了,他刚才跑到无人处解手,不料却发现了十几名黑衣骑马人。
“老子和你们无冤无仇,更没有看见什么土和尚,你们干嘛这么苦苦相逼?”
为首的刀疤脸正是在敦煌教索文用迷药的蓝振玉,他身上有秘密使命,在追索一名吐火罗僧人,那名僧人就在沙山一带失踪了,令他心急如焚。
一路之上,他只遇到这支商队,他怀疑吐火罗僧人就藏匿在这支商队中,只是商队太大,他不想打草惊蛇,便一路悄悄尾随,不料却被拉肚子的酒志发现了。
蓝振玉想起了酒志在比剑说的恶毒话,同时也不想被商队发现他们在尾随,蓝振玉心中便动了杀机。
蓝振玉冷笑一声道:“你不是说,索文的剑法是没屁眼的师父所教吗?我今天就让你看一看,究竟是谁没有屁眼!”
蓝振玉缓缓抽出长剑,“拔剑吧!”
酒志早忘了他随口骂的话,但眼前这个刀疤脸显然是想干掉自己,他手中暗暗摸出一把飞刀,却破口大骂:“老子是出来拉屎,不是来和你比剑,有种你让我回去拿剑,看我怎么一剑劈死你!”
蓝振玉给旁边手下使了一个眼色,他手下把一柄长剑扔到酒志脚下,“给你一把剑,来吧!”
酒志手中有飞刀,哪里会去拾剑,他心中大急,望着蓝振玉身后大喊:“咦!土和尚就在你身后!”
蓝振玉本能地一回头,酒志手中的飞刀如一道寒光射出,直取蓝振玉前胸。
蓝振玉武艺高强,就在他回头的瞬间,他便反应过来,这酒志是在转移自己视线,他长剑迅疾挥出,一剑将酒志的飞刀劈飞出去。
酒志身上只带了这柄飞刀,他见出刀失利,吓得他大叫一声,转身便逃,蓝振玉却不追他,手一抬,一支短弩箭从他袖管里射出,强劲地射向酒志的后背。
就在这电光石火的刹那,一支箭如闪电般射来,‘当!’正中射向酒志的弩箭,弩箭被射飞出去。
蓝振玉大骇,蓦地扭头,只见数十步外站着一名年轻男子,拉弓如月,一支箭冷冷对准了他。
来人正是李臻,他在最关键之时果断出箭,救了酒志一命。
蓝振玉没想到李臻的箭法如此高明,竟能拦截他的弩箭,他袖中暗藏一支手弩,偷袭敌人也是百发百中,今天却是第一次失手了。
双方只僵持片刻,蓝振玉畏惧李臻的箭法,便摆摆手,命手下让开一条路,酒志连滚带爬地向李臻奔去。
“老李,这帮人一直在跟着我们!”
李臻瞥了一眼那支被自己射飞的弩箭,在夕阳照射下闪着一丝蓝莹莹的暗光,显然是淬了剧毒,他又想起索文那柄迷药短剑,应该就是这人所教,此人竟如此歹毒。
“你们要干什么?”李臻冷冷问道。
蓝振玉从一名下属手中抢过一面盾牌,心中稍定,不再畏惧李臻的神箭,他带着手下从四面包围过来,李臻箭法太高明,令他心生嫉妒,如果李臻不能成为自己手下,那今天他就要趁机除掉这个少年。
蓝振玉脸上带着毒蛇般的笑容道:“我认识你,你和索文比剑,两招便击败了他,你的剑法不错,我想领教一下,不知李公子是否愿意赐教?”
“老李,他是要杀人灭口,你不要睬他!”
李臻知道今天他遇到麻烦了,这十几名黑衣人都是剑术高手,这名刀疤脸更高人一筹,从他握剑时那如山一般的气势,他便知道自己的剑术远不是此人对手。
李臻骑射高明,但在剑术上却要稍逊一筹,一方面他师父的剑术也不是很高,而另一方面他把大量的精力都用在射箭上。
至于他两招击败索文,只能说明索文的剑术更臭,而眼下这个刀疤脸,才是真正的剑术高手。
“你们不是要找吐火罗僧人吗?我见到他了。”李臻淡淡笑道。
这名吐火罗僧人对蓝振玉太重要,尽管他不太相信李臻的话,但他还是不敢大意,厉声喝道:“说出他在哪里,我饶你一命!”
“可是我并不相信你!”
蓝振玉一咬牙道:“除了此人,其余全部杀掉!”
十几名黑衣人一起执剑冲了上来,酒志没有武器,大叫一声转身便跑,李臻也急向后退。
就在这时,天空忽然黑了下来,刚才还是夕阳在天,怎么一转眼,天空就黑了。
所有人都回头向西望去,顿时脸色刷地惨白,只见西南方从地平线上升起一片无边无际的黑云,遮天蔽日,向这边迅猛扑来。
“沙尘暴来了,快逃!”
蓝振玉惊得心都要裂开,他大喊一声,率领手下飞身上面,没命地东奔逃。
这时,康大壮也骑马奔来,他和小细带着李臻及酒志的马,康大壮急得大喊:“马匹顶不住沙尘暴,我们快逃!”
李臻也心急如焚,他听说过途中若遇到沙尘暴会九死一生,他们再不走,就会被埋在黄沙下。
他也不及多说,翻身上马,大喊道:“快跟我来!”
他猛抽一鞭战马,赤血宝马也吓坏了,没命地向东北方向狂奔,后面三人紧紧跟随,蓝振玉他们向东逃走,他们不能跟随,必须换一个方向,向东北方向奔逃。
李臻因为突围报信有功,张庭奖给他几匹吐蕃战马,李臻便给了康大壮和小细每人一匹,四人都有了不错的马匹。
也正是这个原因,他们四人竟逃过了沙漠中最恐怖的沙尘暴,四人一口气奔出近百里,才慢慢放慢了马速。
“大壮,夏天怎么会有沙尘暴,不是春天才有吗?”李臻心有余悸地问道。
康大壮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在蒲昌海时斑叔还说,他是在二十年前遇到过一次夏天的沙尘暴,说一般不会遇到,没想到我们居然遇上了,还好我们都逃出来了。”
“可我们的行李干粮都没有了,这下怎么办?”酒志恨得咬牙切齿道。
他们逃跑仓促,除了兵器外,就只有贴身携带的金币,其余行李、水壶、干粮、地图统统都没有了。
四人面面相觑,又向四下张望,只见漫天星斗,远方山影巍巍,四周则是戈壁荒漠,荒无人烟,不过能看到一些灌木丛,说明他们已经离开沙漠比较远了。
但这里是哪里?距离高昌还有多远,他们都茫然不知。
李臻抬头凝视片刻漫天星斗,他对三人道:“我们现在应该在高昌城的东南方向,向正北走能到蒲昌县,应该不远,数十里左右。”
众人顿时有了精神,他们身上都有钱,只要到了县城,丢失的物品都可以重新购置。
众人重新上马,催马缓缓北行,走出不到两里,他们竟遇到了一群奔跑的黄羊,李臻张弓搭箭,一箭射翻了一头肥大的黄羊,令众人一片欢呼,酒志更是自告奋勇剥羊,自诩有家传屠技。
就在这时,小细忽然一指前方喊道:“你们快看,那是什么?”
........




大唐狂士 32.第32章 异域僧人
漫天星光下,前方出现了一座建筑,在渺无人烟的荒漠中,孤独地矗立着一座建筑,无疑令人震撼。
四人兴奋得大叫一声,催马向建筑狂奔而去,他们脑海里浮现出了火堆、烤羊、热水和奶酒,酒志甚至还想到了两个美貌的姑娘。
不过距离建筑越近,他们的心便渐渐冷了下来,他们都认出,这不是什么民居,而是军队的戍堡,而且是一座废弃的戍堡,已经坍塌了一半。
“荒野里会有狼群出没,我们在里面躲到天亮也不错。”
康大壮的提议赢得了众人的支持,想到饥饿的狼群,他们心中都惶恐起来,不由加快了马速。
“等一等!”
快到戍堡时,李臻叫住了众人,他目光敏锐,发现戍堡旁竟有一头毛驴,很安静的站在戍堡大门前。
“你们等一下,我先去看看。”
李臻翻身下马,抽出剑向毛驴走去,酒志把黄羊交给大壮,也拔出两把飞刀跟了上来。
他们很快靠近了戍堡大门,发现这头毛驴竟然是拴在一根石柱上,毛驴身上还有个皮囊,说明戍堡内有人。
李臻向酒志指了指戍堡后面,让他绕过去,酒志点点头,从戍堡后绕到大门的另一边,两人贴身站在大门旁,李臻小心翼翼向堡内望去。
他似乎看到了什么,凝视了好一会儿,李臻走进了戍堡,酒志连忙跟了进去,星光从光秃秃的窗外射入,使戍堡内变得半明半暗,地上长满了野草,十分荒凉。
中间用石墙将戍堡分隔成两部分,一半是养马之地,另一半是士兵的休息处,在角落是一架已经朽坏的木梯子,通向二楼。
但就在木梯下却盘腿坐着一人,吓了酒志一大跳,飞刀险些脱手射出,却被李臻拦住了。
“哦!好像是个和尚。”
酒志认出来,是个穿着袈裟的光头老和尚,双手合什,就像在念经一样,不过这个和尚满脸金黄,看起来很像大云寺的金身罗汉。
“老和尚,外面的毛驴是你的吗?”酒志大声问道。
“别问了,他已经死了。”
李臻看出僧人眼中已无生机,用剑鞘推他一下,僧人一头栽倒在地,酒志一惊,他立刻想到了,“老李,莫非这就是那几个黑衣人找的土什么和尚?”
“就是他!”
李臻已经看见僧人的后背插着一支短弩箭,和射向酒志的那支短箭一模一样。
这时,康大壮和小细也走了进来,两人都看见了地上的僧人,康大壮不忍看见僧人这样面朝下,便想上去将他扶起来。
小细一把抓住他,“别碰他,他身上有毒!”
一进门小细便发现了这个僧人的异常,竟然通身金黄,灵隐主持给他说过,西域多奇毒,肤色有异者,十之八九是中毒。
李臻点点头,“小细说得不错,这人是中毒了。”
他想了刀疤脸射酒志的那支弩箭,上面有蓝莹莹的光泽,而僧人后背的弩箭完全一样,他便断定,这僧人就是中了刀疤脸的毒弩箭。
李臻慢慢在僧人面前蹲下,小心地从他衣袋中抽出一片羊皮,只见上面写着一行字,好像是吐火罗文。
李臻收起羊皮,又观察了片刻,他发现僧人背上的弩箭上没有任何毒药的痕迹,和他昨天所见到蓝莹莹的弩箭完全不同。
‘莫非他不是弩箭中毒?’李臻心中暗忖。
而且让他奇怪的是,这名僧人浑身居然和石头一样硬,用剑敲了两下,梆梆作响,真像石雕的金罗汉一样。
“老李,人死就别关心了,看看他给咱们留下点什么?”
酒志对这和尚的遗物很感兴趣,既然那些黑衣人在抓他,一定是为了什么金珠宝贝。
酒志性急,不等李臻说话,便已经从外面毛驴身上把马袋拎了进来,他问小细道:“你们佛门没有什么规矩吧!”
小细摇了摇头,酒志早把马袋里的东西都倒了出来,但他立刻大失所望,只有一卷写在麻布上的佛经,一块类似度牒的铜牌,几个干面团,还有一串念珠,其他便一无所用,水壶也是空的,一滴水都没有,看来已被老和尚喝干了。
酒志愣了半晌,慢慢拾起佛经,难道这佛经是什么宝贝不成?小细摇摇头,“这是很普通的佛经,上面写的是梵文,念珠也很普通,还没有我的念珠好。”
“真他娘的倒霉,居然遇到一个穷和尚!”酒志悻悻地骂道。
其实李臻也觉得这和尚一定带着什么重要物品,那几个黑衣人才这么急着抓他,也不会是什么心中的秘密,否则那个刀疤脸就不会用毒箭了。
他沉思片刻,缓缓道:“或许不止一个吐火罗僧人,这只是其中一人,东西则在另一僧人身上,所以他们分道而逃,另一人逃到蒲昌海去了。”
李臻说得很有道理,酒志也死心了,“好吧!就算赚了一头小驴。”
李臻又问大壮,“你认识吐火罗文吗?”
“只认识一点点,但铜牌上的文字和佛经我都不认识。”
李臻把羊皮递给他,“这上面的字认识吗?”
大壮接过看了看,点点头道:“这是高昌城的一家店铺名字,是一个吐火罗人所开,我还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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