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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狂士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高月
这哪里是价值不菲,分明就是天降横财,这一刻,他眼睛里只有成堆的铜钱,至于刚才让他燃起爱情之火的康蕊儿,早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这时,康伍德又指着院子里几匹马问道:“那四匹驮马你们是从哪里买到的?”
小瘦驴虽然死了,但唐军骑兵却又给了他们四匹吐蕃士兵的备马,算是作为他们救了朝廷使者的报答。
所谓备马就是吐蕃士兵用来托运粮食及帐篷的畜力马,产自青海湖一带,又叫河曲马,虽然不如战马冲刺善奔,但它们却很健壮,能驮负重物,而且可以长途跋涉,比起一般畜力却又好得多。
另外他们每人还得了一张上好的绵羊皮,在野外宿营时可以铺在身下,非常实用。
他们进门时,康伍德就注意到了这四匹驮马,他正好缺少畜力,这四匹马倒很不错。
众人的目光都转到李臻身上,这该怎么回答?李臻听懂了康二叔的言外之意,笑了笑说:“我们给唐军骑兵带路,他们刚打了马匪,收获颇丰,所以这几匹马就送给我们了,康二叔有兴趣吗?”
康伍德呵呵一笑,暗赞李臻懂得人情世故,他其实也不是真的关心马匹从哪里得来。
刚才他看见李臻他们和唐军在一起,估计马匹来源应该没有问题,他动心了,想把它们买下来。
“看看去!”
康伍德起身向院子里走去,众人都暗暗欢喜,他们还在发愁这几匹马怎么处理,尤其李臻,他怎么向精明无比的阿姊交代?
便宜点卖给康二叔是最好的办法,或许他由此得到做生意的本钱,酒志更是开心,他的匕首不会卖,但如果把马卖掉,他也能发一笔财。
众人心意相通,跟随康伍德走到院子里,一群骡马都拴在院子里,康伍德走到几匹驮马面前,扳开嘴看了看它们的牙口,都是青壮之马。
康伍德颇为满意,对李臻笑道:“旁边骡马店的驮马大概二十贯一匹,你们的马要比它好得多,这样吧!二十五贯钱一匹,如何?”
李臻摇摇头,“二十贯一匹,一文钱也不多要。”
康伍德有点为难,又看了看康大壮,大壮点了点头,康伍德笑了起来,“好!那就二十贯,这个人情我领了。”
康伍德从随身皮囊中摸出一个鼓鼓的钱囊,‘哗啦!’一声倒出一堆金币,点出了八十枚金币。
他把金币递给他们笑道:“唐钱太重,你们也拿不了,这是我们用的金币,一枚大约值一贯钱,放在身上方便,可以在任何一家粟特店里兑换,收下吧!”
他用的金币实际上一枚值一贯两百文,虽然他是锱铢必较的商人,但这几个都是他的晚辈,一个还是他侄子,粟特人讲究亲兄弟明算帐,这个便宜他不能占。
李臻接过金币看了看,这种金币他曾经在大姊那里见过,好像就是拜占庭帝国的金币,不过粟特人叫它们什么?李臻笑问道:“康二叔,这是粟特金币吗?”
“这不是粟特金币,这是粟特西面一个大国的金币,唐朝叫它拂懔国,我们叫它罗马帝国。”
“骡马帝国?”酒志很惊讶,“这年头卖牲畜的人还居然建国了。”
康伍德大笑起来,“酒小郎真有趣啊!”
四人兴奋起来,二十贯钱,就是两万钱,他们真的发了一笔意外之财,这几天的辛苦也值了。
小细偷偷将十枚金币塞给酒志,小声道:“胖哥,这是小驴的钱,赔给你。”
酒志眼一瞪,怒道:“你小瞧我是不是,老子好歹也是五百贯的身价了,稀罕你这点小钱,拿回去!”
他将金币掼给小细,拍了拍手,“老子虽贪财,但至少还要点面子,一声胖哥是白叫的吗?”
小细心中感激,也不再做傻事,这时,康蕊笑着向他们招手,用粟特语喊着什么,李臻回头笑道:“走吧!康小妹叫我们吃午饭了。”
吃过饭,康大壮对李臻道:“我二叔让我们就在这里等商队,他已经替我们打听过了,斑大叔的商队还没到这里,估计最快明后天就来了,如果商队到了,其余粟特人会立刻通知我们。”
李臻点点头,这样最好,省得他们没有一点头绪地乱跑。
.......





大唐狂士 17.第17章 创业不易
康伍德的商队次日一早便启程上路了,李臻等人送了他们一程,酒志开始嫌康蕊长得黑胖,做事不够细心,把奶浆打翻在他身上。
又庆幸康二叔昨天没答应把女儿嫁给他,他的胡言乱语惹恼了康大壮,两人差一点打起来。
中午他们吃饭时,终于等到了从长安过来的商队,这是一支庞大的粟特商队,由上千匹骆驼组成。
其实是七八支小商队拼凑而成,这样便可以抵御河西走廊上的马匪袭扰。
商队的到来使柳园小镇顿时热闹起来,所有店铺伙计都纷纷跑出去争抢客人。
李臻和康大壮从一群人中挤过去,康大壮对一名貌似老者模样的粟特男子挥手大喊:“斑叔!”
斑叔的真实年纪不过四十余岁,但长年的商旅生涯使他容貌变得十分苍老,看起来就像六十岁一样,满头白发,脸上布满了皱纹。
看见他苍老的容貌,李臻这才理解了康大叔为什么要在敦煌安家。
“是大壮啊!你怎么会在这里,哦...我明白了,你老爹让你来接货,对吧!”
康大壮挠挠头,不好意思道:“我爹爹要急着交货,所以让我先过来,斑叔不是说不去敦煌吗?”
“原本是不打算走敦煌,不过临时有了变故,我要先赶去高昌,那边也有人急着要货,所以还是走敦煌南线,只是不用进城了。”
“那我们正好一路走了。”
康大壮又给斑叔介绍李臻,“这是我的好朋友,名叫李臻,骑射敦煌第一,这次一起陪我过来。”
粟特人虽然热情且乐于助人,但在商业上却严守规矩,他们分为行商和坐贾,斑叔属于行商,长年在丝绸之路上奔波,大壮的父亲康麦德就属于坐贾,固定在某一个地方。
行商不能直接和客人做生意,他们的货物必须要卖给粟特人坐贾,再由坐贾和其他民族的人打交道,正是这种传承千年规则使粟特人的商业活动生生不息。
所以李泉的所谓投份子,实际上是以康麦德名义买货卖货,最后由康麦德把本钱和利润给她。
粟特人最为敬重善武之人,这和他们长年的风险生涯有直接关系,听说李臻是敦煌第一骑射高手,斑叔眼中顿时闪过一丝敬意,他们都是现实的商人,说不定以后他们会得到李臻的帮助。
斑叔给李臻行一礼,用一口流利的汉语道:“李少郎叫我老斑就行了,希望我们也能成为朋友。”
李臻回礼笑道:“大壮过分夸赞我了,我很愿意有斑叔这样的朋友。”
斑叔大笑,从怀中摸出一只琉璃小瓶,递给李臻,“这是我们行商必备的醒脑瓶,困乏时轻轻闻一闻,精神就有了,这是新的,我没有用过,给少郎做个见面礼。”
李臻在康大叔铺子里见过这种做工精致的醒脑瓶,里面实际上是嗅盐,五十钱一个,虽然不值钱,但让李臻感受到粟特人的热情。
“多谢斑叔的礼物!”
“大壮,你从小不知从大叔这里勒索走多少东西,我就不给你了。”
斑叔一阵大笑,又让人牵过一头骆驼,骆驼上载有两大箱货物,这就是康麦德和李泉买的麝香,就是这批货将给李泉带来她的第一次商业利润。
望着两大箱货物,李臻心中有点后悔,早知道那四匹驮马应该留下一匹。
康大壮仿佛知道李臻的想法,低声对他道:“这头骆驼也是我家的。”
李臻顿时醒悟,难怪这段时间没见康家的骆驼,原来是运货去了,他心中大喜,这样一来,连小细回程的畜力问题也解决了。
.......
在柳园镇休息一天,庞大商队又上路了,他们走丝绸之路南线去高昌,也要路过敦煌,只是不再进城,直接从敦煌城西面的阳关南下。
李臻四人和商队结伴而行,路上,李臻找到了斑叔问道:“斑叔对高昌城熟悉吗?”
“呵呵!我每年都要经过两次高昌,已经二十几年了,你说我熟不熟?”
“那高昌城能不能请到酿酒师傅?”
“当然可以,不过要请到真正有本事的酿酒匠,价格很贵,去年我帮朋友在高昌请了一名酿酒匠,每月四十贯钱,这还是最低价钱。”
“每月二十贯请不到吗?”
斑叔笑了起来,“五贯钱也能请到,不过这种酒匠酿出的酒,估计你自己都不愿喝。”
李臻心中打起了鼓,他大姊打算开酿酒作坊,准备请高昌的酿酒师傅,但大姊最多只能负担二十贯的工钱。
如果请来一个劣匠,非但赚不了钱,还要赔掉老本,幸亏他今天遇到了这个斑叔。
这时,斑叔又笑道:“李少郎准备酿酒吗?”
“是我大姊想开酿酒坊。”
“哦!”斑叔想了想道:“其实我倒有个建议,也是别人告诉我的,不知少郎愿不愿意听?”
“斑叔请说!”
“其实酿葡萄酒的关键是原料和气候,鉴别原料和气候的方法必须自己掌握,尽量不要依靠别人,请酿酒师傅只是下策。
你可以先去高昌学习最基本的酿酒方法,高昌有专门的学校,很容易学到。
然后你再花几百贯钱去买酿酒的秘方,其中也包括鉴别原料和气候的方法,然后自己摸索学习,最多两三年时间,你也能成为酿酒名匠。”
李臻点点头,斑叔说得很有道理,除非像索家那样有势力的大商人,可以请酿酒名匠,否则大姊开个小酿酒作坊,核心技术却在别人手中,很容易出问题。
李臻的前世就有足够的教训,至少他懂得,小公司的核心商业机密必须掌握在创业者的手中。
“假如花了几百贯钱却买来一个假的酿酒秘笈怎么办?”
斑叔大笑,“这个我就没办法了,有时候也要靠运气,如果真被骗,那也没法子,所以自己必须要懂一点才行,或者有人肯帮你。”
李臻苦笑一声,看来大姊的酿酒伟业也不是那么容易实现了。
.......
回到敦煌城,剩下来的事情就和原先预料的一样,李泉很快拿到了本钱和这趟货的利润。
货物耽误了一个月,康麦德心中过意不去,又多给她一点利润,除了五百贯本钱外,她净赚了七百贯钱。
李泉欣喜若狂,她立刻赎回了土地,又去粟特人开的邸店将所有的铜钱都换成了罗马金币,一贯三百钱换一枚罗马金币,李臻这才知道康伍德其实并没有占他们的便宜。
不过李泉却没有再提开酿酒作坊的事情,只是告诉弟弟,她又有了新的打算,李臻也不奇怪,他大姊向来如此,朝令夕改,女人的通病。
逃走的吐蕃斥候被王孝杰派出的骑兵抓住,从吐蕃斥候口中得到情报,吐蕃和突厥联军已出现在哈尼湖一带,在敦煌以南约三百里的高原上。
王孝杰立刻率领五万大军南下,张庭则率豆卢军为后勤支援。
王孝杰虽然走了,却没有忘记李臻,他派人送来了大宛宝马和一封推荐信,同时给李臻也留了一封信,希望他能继续刻苦练武习文,在明年春天举行的兵部武举中能考上武进士。
至于他们在路上救的宦官高延福,他们回来后没有半点消息,李臻也没有放在心上,毕竟高延福再三说过,遭遇吐蕃军袭击这件事,就当没有发生过。
但高延福会记住他的救命之恩,大恩不言谢,这句话李臻也记住了。
这天中午,李臻从城外练马回来,经过数天的磨合,他和大宛宝马已渐渐能心意相通了。
刚走到巷子口,李泉便慌慌张张迎上来,埋怨他道:“你怎么才回来?”
“出什么事了?”
“上午李刺史派人来找你,让你回来后去一趟州衙,我等了你快一个时辰,脖子都望酸了。”
“现在吗?”李臻还没吃午饭,肚子着实有点饿了。
“快去!快去!他让你回来后就去找他,人家可是刺史,回来再吃午饭,饿不死你。”
李泉连声催促,李臻也没办法,只得调转马头向州衙而去,李臻和刺史李无亏并没有什么交集,只是在他表演骑射时说过两句话,不过李臻也想得到李无亏为什么找他。
........




大唐狂士 18.第18章 少女梦想
沙州刺史李无亏年约五十岁,身体不太好,显得比较削瘦文弱,因为沙州是边疆州,他同时也出任豆卢军使,但军队具体事务却由副军使张庭全权负责。
虽然是沙州的最高行政长官,但李无亏的脾气却很随和,身上没有多少官架子,他请李臻坐下,亲自给他倒了一杯茶笑道:“说起来我们还是有一点亲戚关系,你不知道吧!”
“晚辈知道,敦煌李氏和陇西李氏原是一脉。”
“不是这样。”
李无亏笑着摆摆手,“我也是前两天才知道,原来你是州学李博士的孙子,你祖父难道没告诉过你吗?他其实是陇西李氏出身,族籍挂在敦煌李氏。”
李臻前世没有什么亲戚,对这种家族观念很淡漠,今生又受尽家族歧视,他对这些所谓的家族亲缘早没有什么兴趣了。
不过祖父居然不是敦煌李氏,他一点也没有想到,只听说户籍可以挂靠,族籍也可以挂靠吗?
“晚辈确实不知!”
李无亏笑了笑,估计他们之间的血缘关系也很远,他显然不想多说此事。
话题一转,李无亏又道:“没想到王大将军如此看重你,给你写了推荐信,当然也是你自己争气,明年春天参加兵部武举,希望你能考出好成绩,给沙州的家乡父老争光。”
“晚辈一定努力!”
李臻又好奇地问道:“王大将军的推荐信很重要吗?”
李无亏捋须笑了起来,“看来你真不懂啊!武举和科举其实是一样,士子进京赶考一般是地方官府推荐。
但你想想,全国三百多个州,一千五百多座县,每年进京赶考的士子有几万人,可录取却不到百人,如此悬殊的比例,想考上谈何容易,可就算礼部考上了,还有更重要的吏部面考,关系到你去哪里当官,这个时候高官推荐信的作用就出来了。”
“晚辈明白了,高官推荐信其实是给吏部。”
“算是吧!毕竟科举考试要糊名,主考官也不知道你是谁,举荐信对于最后的吏部面试才是关键。”
李无亏笑了笑又道:“武举也是一样,你有王大将军的推荐信,那你就是王大将的门生了,若考中武举,兵部分配官职时,自然就会把你分配到王大将军的麾下。”
李臻这才明白王孝杰给自己写推荐信的真正含义,原来他在那边已经张开了口袋,就等自己掉进去,他心中有一丝不舒服。
不过转念又一想,或许自己也算是个人才吧!人才谁不想要,否则王孝杰送宝马给自己做什么?
两人闲聊几句,李无亏又叹息道:“想不到你居然遇到了土番士兵,敦煌已经很多年没有出现了。”
李无亏神情有些凝重,低声自言自语,“这可不是好兆头啊!”
“使君说什么?”
“呵呵!沒什么,只是略有所感。”
虽然李无亏尽量轻描淡写,但李瑧还是从他眼中难以掩饰的忧虑中感受到一丝不妙,李瑧心中暗忖,‘难道吐番士兵出现意味着什么吗?’
“我们不说这个。”
李无亏笑着摆了摆手,打断了李瑧的联想,他又淡淡笑道:“高府君已经离开敦煌了,你知道吗?”
李臻路上已经想到了,李无亏找自己一定是为高延福之事,李无亏不可能不知道。
李臻默默摇了摇头,李无亏注视他片刻,又道:“高府君临走时嘱咐我,希望我能尽量关照你,你有什么困难吗?”
“多谢使君,晚辈没有任何困难。”
李无亏笑了起来,其实高延福并没有让他关照李臻,压根就没有提到他遇险之事,更没有提到李臻。
但李臻居然救了高延福的命,李无亏久历官场,他知道有些事情高延福不会说出来,他自己应该有足够的敏感和觉悟。
李无亏想了想又问道:“这件事你告诉过别人吗?”
“没有,高府君再三嘱咐我,不准我说出去,我们几个人都守口如瓶。”
“这就对了!这件事也只有我和张军使知晓,连蒋长史和索司马都不知,你记住了,这件事事关重大,你们千万不能出去张扬。”
“晚辈明白!”
“当然了,立下功劳,自然会有奖赏,以后有什么难处可以来找我,只能我能办到,我会尽力!”
李臻连声感谢,遂告辞而去,李无亏负手望着他背影远去,脸上露出一丝会意的笑容,这个少年得王孝杰的器重,他不会太放在心上,毕竟军政不同道,但现在是高延福,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
李臻对高延福的事情没有太多兴趣,毕竟高延福已经走了,李无亏虽然表示愿意帮助自己,但那只是表态,真遇到事情他或许又是另一种态度了。
不过祖父居然不是敦煌李氏,这件事却让他很惊讶,祖父既然是陇西李氏,那为什么会挂在敦煌李氏的族籍上?还有,祖父为什么去世前不告诉自己,难道阿姊知道?
李臻对家族虽然很淡漠,但他感觉这里似乎藏有什么隐情,李臻催马向家中赶去,他要问一问阿姊这件事。
离三贤巷还有一百多步,却见酒志向自己狂奔而来,似乎焦急,李臻勒住了战马,高声问道:“老胖,发生了什么事?”
酒志跑过来气喘吁吁道:“老李,出事了,思思...思思要去长安了。”
李臻吓了一跳,“怎么回事?”
“我是听翠儿说的,思思和长安的敦煌酒肆签了契约,去长安的酒肆里跳胡旋舞,明后天就要走了。”
李臻只觉一阵头痛,那死丫头就是不听劝,一心想去长安,她还不到十四岁,一个人去长安怎么行?
“康大叔知道吗?”
“康大叔刚刚才知道,是我告诉他,他气得暴跳如雷,跑去找索家了。”
“等等....”李臻忽然觉得不对劲,“这件事和索家有什么关系?”
“你不知道吗?长安的敦煌酒肆就是索家的产业,这次招了二十个胡姬,都是十五岁左右的少女,思思是其中之一。”
酒志紧张地问道:“我们要不要去索家?”
李臻想了想便摇头道:“康大叔去就行了,索家不会乱来,我们等消息,实在不行我们再想办法。”
李臻已经反应过来,思思一定是瞒着父亲签下契约。
但她还不到十四岁,这种契约没有意义,只要康大叔不答应,索家也不敢强行带走她,否则就变成了拐卖人口,索家是要脸皮的世家,在敦煌不敢做这种事情。
李臻隐隐有点懊悔,武举乡试那天思思就已经说漏了嘴,自己还想着要告诉康大叔看紧她,不料发生了一连串的事,自己就把这件事忘了,结果还是出了事。
哎!要是自己当时没忘记就好了,但愿还来得及。
“先去我家吧!等康大叔和索家交涉的结果。”李臻翻身下马,牵着马和酒志往自己家里走去。
.......
索府的客房内,索瑁和另一名男子很客气地接待了气势汹汹的康麦德。
康麦德气得满脸通红,酒志刚才告诉他,自己女儿竟然擅自签了契约,要去长安酒肆跳舞,后天就要出发。
他拷问了女儿,结果真是这样,女儿居然想瞒着自己偷偷溜走,简直岂有此理!
康麦德气得拍打桌子吼道:“我告诉你们,这件事休想,我不会让女儿去长安跳舞!”
索家毕竟是世家,家族已经延续了几百年,这种百年历史不是靠强权能维系,索家在敦煌城极为重视名声,索瑁也不想给家族惹麻烦,带来不必要的声誉损失。
这件事是由于长安的敦煌酒肆开张新店引起,长安有大大小小数百家酒肆,其中以胡姬酒肆最受欢迎,一般有名的酒肆都会招募胡姬在店内卖酒,敦煌酒肆也不例外。
但长安的胡姬已经很难招募到,而且价格很高,索家便决定在敦煌招募一批胡姬去长安,这次招募了二十名胡姬,康思思正是其中之一。
坐在索瑁旁边的男子名叫蓝振宁,他是索庆的女婿,京兆人,他同时也是敦煌酒肆的台前东主。
蓝振宁连忙道:“请康先生不要生气,这里面或许有点误会,如果她们父母不同意,我是不会把她们带走,请稍等!”
蓝振宁起身快步而去,片刻拿了一个木盒子进来,他从木盒子取出一卷契约,约有二十张,这便是二十名胡姬所签的全部契约。
蓝振宁找出了康思思签的契约,递给康麦德,“先生请看,上面有你同意的手印画押。”
康麦德愣住了,自己几时同意过,难道是思思趁自己睡着时偷偷摁下?
他接过契约细看,又对了对自己的指纹,哼了一声道:“这是假的,不是我的指纹,我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
蓝振宁和索瑁对望一眼,这个问题有点严重了,假如他们把女孩子带走,她父亲跑到县衙告状,说索家拐卖他的女儿,势必引起全城轰动。
索瑁道:“如果你不同意,我们绝不会勉强,这个契约可以取消,她不去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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