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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狂士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高月
赵秋娘将铜盆放到床榻旁,将热毛巾拧干递给他,“洗一下脸吧!”
李臻有点尴尬,自己怎么躺在秋娘大姐的床上,他讪讪接过毛巾,把热毛巾敷在脸上,遮住了脸上的羞愧,但他的身体和心中都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似乎昨晚发生了什么事,只是他想不起来了。
“秋娘大姐,我昨晚没做什么糊涂事吧!”
“你什么都没做,躺下来烂醉如泥,睡得像死猪一样,我睡在外屋,听你打了一夜的呼噜。”
说这话的时候,赵秋娘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幽怨之色,又倏然恢复平静,就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快起来吧!我给你熬了药粥,专门治酒后头疼,以后少喝点酒。”
“我其实就只喝醉过两次。”李臻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道。
“偏巧两次都被我遇到了,不是吗?”
赵秋娘瞪了他一眼,端着铜盆转身出去了,李臻望着她婀娜的身姿走远,他脑海里隐约出现了几幅旖旎画面,难道是因为自己睡在秋娘大姐的床上,做了不该做的梦?他心中一阵羞愧,连忙起身穿上了衣服。





大唐狂士 第166章 各怀鬼胎
太平公主府内,头戴金冠,穿着一身鲜艳的袍服的张昌宗大摇大摆从高戬面前走过,带起一股浓烈的香气。
他脸上敷了薄薄一层胡粉,唇上涂得鲜红,长眉画得异常精细,更显得他面白唇红,风流潇洒。
他用眼角余光迅速瞥了一眼高戬,冷冷哼了一声,也不打招呼,高高扬起头而去。
高戬面色阴沉看着他走远,自从太平公主开始宠幸张昌宗后,便将他抛之脑后,没日没夜地跟这个妖丽男子鬼混在一起。
尽管高戬安慰自己,这对他是一种解脱,可想到太平公主对自己的冷漠,他还是忍不住地生出了嫉妒之心。
他向张昌宗的背影重重呸了一声,便快步向太平公主的书房走来。
走到书房前,却听见房间里传来太平公主的怒斥之声,“你认为是我的责任吗?明明是你听信了那个混帐的话,把所有人都派去白马寺,结果一无所获,是你无能、无用,给我滚出去!”
紧接着万国俊满脸恼恨地从房间里退出来,低低骂了一声,高戬连忙把他拉到一边低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万国俊忿忿不平道:“公主相信了崔少颖的情报,派我去白马寺监视李臻,结果李臻根本没有去白马寺,昨天又在宫中出现了,公主恼恨,就说是我的责任。”
高戬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当下属要有随时替上司背黑锅的觉悟,你不肯担责,难道要公主担责不成?”
“话虽这样说,可她根本不听我解释。”
“你想解释什么,不妨告诉我,我替你去说。”
万国俊也知道高戬是太平公主的军师,太平公主很多时候会听他的建议,万国俊想了想便对他道:“崔少颖的情报未必有误,他是说李臻派了二十几人装扮和尚进入白马寺,这和他本人出现在皇宫并不冲突,我觉得公主最近有点急躁了,被上官婉儿牵着鼻子走。”
刚说完,便听见太平公主在房间里吼道:“高戬怎么还不来,快去催他!”
万国俊和高戬对视一眼,两人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高戬转身向书房里走去。
房间里,太平公主正背着手来回疾走,内心烦躁不安,尽管母亲暗示她可以在薛怀义之事上尽点力,但这些天她却屡遭挫折。
先是周矩弹劾薛怀义有不臣之心不被母亲接受,然后是昨天,薛怀义在宫中发酒疯,被痛打一顿赶出皇宫。
让太平公主难以接受的是,上官婉儿和李臻也蹊跷地出现在那里,最后居然是由李臻制服了薛怀义,太平公主认为这不是巧合。
可就算是巧合,也巧合得令她心中酸楚异常,她就像一只没头苍蝇,找不到目标,在薛怀义一事上根本使不上力。
她当然不会认为是自己的责任,而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下属无能之上,周矩和万国俊都是无能之辈。
这时,高戬无声无息地走进房间,站在那里注视着太平公主,似乎在等待她平静下来,太平公主一回头,恼怒道:“你像鬼一样站在那里做什么?”
“如果你是要和我吵架,那我就不奉陪了。”
“你——”
太平公主狠狠瞪了他一眼,只得悻悻坐下,没好气地问道:“最近你在做什么?”
“我在刻苦攻读,准备月底的科举。”高戬平静地说道。
太平公主想起这几天和张昌宗的疯狂,她心中对高戬不免有一点点愧疚,她语气又柔和下来,“我最近很不顺,心情不好,想请你帮帮我。”
高戬见她终于平静下来,这才慢悠悠道:“其实殿下方向并没有错,白马寺是薛怀义的根本,如果他想做什么不臣之举,他离不开白马寺,监视白马寺的决策完全正确,另外,我觉得殿下不太了解圣上的心。”
“我不了解母亲的心?”太平公主眉头一皱,居然由一个外人来说自己不了解母亲的心,简直荒唐。
“殿下,圣上是很痛恨薛怀义的胡作非为,已经无法再容忍他,但你想过没有,薛怀义不过是个男妾,在朝中根本没有势力,军队中也没几个人支持他,圣上想除掉他易如反掌,几个侍卫就可以办到,根本不需要大动干戈,如果她真想除掉薛怀义,早就可以动手了,为什么迟迟没有行动?”
太平公主陷入沉思之中,她想起昨天薛怀义酒后闹事,持剑在宫中杀人,就凭这一点,薛怀义就死有余辜,但母亲还是没有杀他,只是将他狠狠打一顿后,赶出宫去,这足以说明母亲还没有杀他之心。
“你是说....母亲还没有下定决心?”
高戬点了点头,“公主殿下不妨再打听一下上官婉儿是怎么劝说圣上?”
不用去打听,太平公主知道得很清楚,那个女人居然替薛怀义求情,说他是借酒发疯,情有可原,当然这只是一个态度,但也说明那个女人抓住了母亲的矛盾心理。
太平公主终于叹了口气,她不得不承认高戬说得对,自己是没有看懂母亲的心,才犯下了让周矩去弹劾薛怀义的错误。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太平公主认错一般地向高戬求教。
“殿下首先需要冷静下来,不要急于想着怎么战胜上官婉儿,应该着眼于长远,上官婉儿为了扳倒薛怀义已布局了很久,从沈南谬一事就看得出来,我劝公主与其在薛怀义之事上和上官婉儿较量,不如退而结网,为下一个战场早做准备。”
“你在说谁?”太平公主目光炯炯地盯着他问道。
高戬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狡兔死,走狗烹,公主殿下觉得我在说谁呢?”
太平公主缓缓点头,她知道高戬在说谁了。
.......
俗话说‘狡兔三窟’,薛怀义虽然谈不上是一只狡猾的兔子,但他至少也有自保的本能,他老巢除了白马寺和瑶光殿外,在洛阳观德坊内也有一座占地超过百亩的大宅,内有仆妇无数,家财不可数计,
薛怀义被重杖数十棍,打得十命丢了七命,气息奄奄地被手下僧人抬回了观德坊内的大宅,几名医士给他治疗了一夜,他的伤情才渐渐稳定下来。
这一顿暴打将薛怀义对武则天的最后一线希望也打断了,他想起李臻把自己狠狠摔倒之时圣上竟然没有制止,要是从前,她绝不会容忍任何人对自己无礼,可昨天她却冷冷地看着李臻对自己无情羞辱。
薛怀义恨得咬牙切齿,既然那个老乞婆不仁,那就休怪他薛怀义不义了。
薛怀义趴在病榻上胡思乱想,这时,有侍女在门口禀报:“启禀大总管,净光大师求见!”
净光大师就是河内老尼,她自称净光如来,能预知未来之事,和韦什方一起成为薛怀义的左膀右臂,薛怀义是看中韦什方的敛财能力,而他看中河内老尼,是因为她拥有数万信徒。
薛怀义现在模样狼狈,他不想见客,不过他也正想派人去找河内老尼,她来得正好,薛怀义便吩咐侍女道:“给我拉一幅帘子,请她进来!”
不多时,河内老尼走进了病房,薛怀义已经拉了一幅帘子,使她看不见薛怀义伤情,她合掌施礼道:“阿弥陀佛,参见大将军!”
“我现在不是什么大将军了,坐下吧!”薛怀义有点不耐烦道。
河内老尼盘腿坐下,她满脸焦虑道:“大将军,法会不太如意啊!只收到了不到千贯的捐钱。”
“不是说大理寺来查什么案子,影响到法会了吗?”
“大理寺来查案其实并没有影响法会,我们招待得很好,他们也没有过于为难,主要是信徒不肯捐钱了。”
薛怀义明白她的意思,她就是来问自己要钱,他有些不悦道:“地宫内的钱足够你支持一阵子,先用那个吧!”
“那些钱....其实不多,最多只能支持一个月。”
“一个月足够了!”
薛怀义不想再谈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加重语气问道:“你现在能动员的信徒有多少?”
“大概....一万余人吧!”
“才一万多人,你不是说有四五万信徒吗?”薛怀义恼火地问道。
“主要是拖的时间太长,又遇到新年,很多信徒都回家过年了,所以——”
河内老尼心虚地解释,但事实上她是为了骗取薛怀义的钱财,才虚报信徒人数,她哪里有这么多信徒追随,事实上现在连一万多人都没有,只有两三千人住在洛阳附近,她根本不敢说实话。
好在有个年关,让她找到了借口,尽管如此,她还是异常心虚,唯恐薛怀义看破她的骗局。
“才一万多人!”
薛怀义喃喃自语,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对河内老尼道:“时间不多了,你今天就去召集信徒,等待我的命令。”
河内老尼心中却在迅速盘算,如何把地宫内的钱带走,她又小心翼翼问道:“大将军打算几时行动?”
“急什么!我伤这么重,能做什么事?”
薛怀义极不耐烦地斥责她一句,随后又觉得有点失态,现在还是用人之际,不能和她翻脸,薛怀义便又安抚她道:“放心吧!等大事办成,我不会亏待你,让你和你的弟子们都享尽荣华富贵。”
河内老尼连忙跪下磕了一个头,激动道:“感谢大将军关照,我今天晚上就出发!”
.......




大唐狂士 167.第167章 连夜拦截
入夜,麟趾寺大门前驻停着五六辆牛车,几名僧人抬着沉甸甸的大箱子放进了牛车内,这一幕异常情况立刻被隔壁民宅的内卫士兵发现了。
今晚当值内卫火长张燃是一个极为精明能干的年轻人,他发现在短短的半个时辰内,这已是第二批牛车,情况明显异常。
他立刻令一名士兵火速向统领李臻禀报,同时他和两名手下换了装束,并略作改扮,准备跟踪这支牛车队。
河内老尼在两名年轻弟子扶持下,慢慢从寺院里走了出来,她回头吩咐住持智文和几名中年女尼道:“我去几日就回来,你们看好寺院,莫要和官府对抗,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
“师父请放心,我们会照顾好寺院。”
河内老尼坐上一辆牛车,对车夫道:“出发了!”
几辆牛车缓缓起步,拉着几十口沉重的箱子向东而去,十几名武僧执刀护卫着牛车,就在牛车走后没多久,后面出现了三名货郎,挑着担跟着牛车不紧不慢地走着,相隔三百余步,在沉沉夜色中,他们很难被护卫武僧看见。
与此同时,李臻也得到了消息,他立刻意识到这是河内老尼要转移走地宫内的金银和铜钱了,找回韦什方另外一半黄金也是武则天交给他的任务之一,他已锁定了目标,怎能允许这批黄金被转移走。
李臻一方面派赵秋娘入宫向上官婉儿禀报,这是他和上官婉儿在上次一场不愉快争吵后达成的妥协,李臻可以不用得到她的命令后再行事,但条件是必须要同时向她汇报。
赵秋娘无疑就是最好汇报者,李臻知道她和上官婉儿关系非同一般,上官婉儿对赵秋娘的信任甚至超过了自己,若不是赵秋娘坚决不肯出任内卫统领,今天也轮不到他李臻。
赵秋娘匆匆忙忙进宫去找上官婉儿,李臻则率领八十名内卫士兵翻身上马,向上东门方向疾奔而去。
河内老尼捏拿的时间很巧,就在她出门不久,城门便缓缓关闭了,当李臻率领八十名内卫士兵奔至城门口时,几名执矛士兵拦住了他们。
“上面有令,没有特殊情况,不准开启城门!”
“内卫执行紧急公务!”
校尉王宗懿高高举起了内卫银牌,几名士兵犹豫了一下,飞奔向城上跑去,他们所指的特殊情况是指皇帝入城,但内卫执行公务是不是可以算为特殊情况,他们不知道,只能跑去请示。
或许内卫一向拥有特殊权力的缘故,守城军官没有敢为难他们,下令开启了城门,城门刚刚开启,李臻率领众人便向城外疾奔而去。
上东门外远不如城南繁华,只奔出不到三里,官道两边的客栈和酒肆便渐渐消失了,变成大片树林,宽阔的官道就在起伏连绵的丘陵和大片树林中穿过,前面是一条岔口,有两条官道和一条小道。
李臻勒住了战马,向四周张望,他认为张燃一定会留下一人在这里等久自己,告诉自己正确的道路,果然,一名黑影从低矮的丘陵上飞奔下来,是张燃留下的一名内卫士兵,他指着南面的官道喊道:“牛车转道向南了。”
李臻沉思片刻,他双腿一夹战马,战马飞奔而出,向另一条同样通往南面伊阙县的小道疾奔追去,八十名内卫士兵紧紧追随着他。
“留在这里等候赵校尉!”李臻给报信的内卫士兵远远丢下了一句话。
......
河内老尼的两支牛车队在官道上汇合了,一共有十二辆牛车,运送着近四十口大箱子,里面装满了金银珠宝和铜钱,这些钱财原本是用来支付他众多信徒食宿,她应该向东走,她的信徒们住在荥阳附近的几座小镇里。
但河内老尼却没有打算把这些钱物交给信徒,她要留给自己,这是她后半辈子荣华富贵的保障,她才没有薛怀义那样愚蠢,居然要自取灭亡,她可不干,她要离开洛阳,去南方生活。
随她同行之人,除了二十名年轻女弟子外,还有十五名武僧,这可不是白马寺武僧,而是她的信徒,是她自己养的武僧,他们将护卫这支牛车队去巴蜀。
河内老尼并不担心沿途关卡,她有薛怀义给她金牌,沿途没有官府敢招惹她。
唯一担心是盗匪拦截,洛阳一带治安还好,可远离洛阳后就难说了,所以她打算先到伊阙县躲上几日,再想办法乘船而行。
牛车队在官道上缓缓而行,装钱的箱子格外沉重,压得牛车吱嘎作响,牛车行走十分吃力。
河内老尼看了看前面,前面是一片开阔地,树林都在数百外,她便问车夫道:“前面是哪里?”
“师太有所不知,前面叫鱼唇口,再向前是条小河,木桥很破旧了,我们过桥可能会有点麻烦。”
“伊阙县还有多远?”
“还早呢!至少要明天上午才能到了,我们走得太慢。”
河内老尼闷闷不乐地哼了一声,牛车在一片吱吱嘎嘎中缓缓而行,不多时便来到了宽阔处,官道两边都是草地,远处一条弯弯的小河像绸带一般在原野上流淌而过。
就在这时,几名武僧同时惨叫一声,他们被箭矢射中,倒在地上,紧接着四周响起一片马蹄声,只见身着黑衣的骑士从四面八方包围而来。
年轻女尼们吓得尖声惊叫,躲在牛车内瑟瑟发抖,几名武僧想负隅顽抗,却被箭矢无情地射倒,其余武僧都吓得纷纷跪地求饶。
河内老尼惊得魂飞魄散,想逃跑却动弹不得,只得将头埋在牛车内,大声叫喊,“饶命!饶命!”
牛车被迫停,车夫纷纷跪倒在地,剩下的武僧都被内卫士兵们用绳索绑起,二十名年轻女尼被赶到一边。
这时,李臻催马来到河内老尼的牛车前,用长剑刷地挑掉了布帘,只见一名肥胖的老尼姑蜷缩在牛车内,忽然看见长剑,吓得她尖声大叫起来,“不要杀我,饶命!”
李臻冷笑一声,一把将她从牛车拉出来,重重摔倒地上,“把她绑了!”
几名士兵上前将河内老尼捆绑起来,她恐惧之极,竟吓得昏了过去。
这时,赵秋娘带着几名内卫疾奔而至,她奔至李臻身边,勒住战马气喘吁吁道:“上官舍人说,把她们带到明秀山庄看押起来,不能走漏任何消息。”
明秀山庄位于洛阳东北面,是上官婉儿在洛阳的私人庄园,占地数千亩,风景十分秀丽,据说顾影率领的上清阁武士就住在山庄内。
李臻随即下令道:“把他们押上牛车,调头北行!”
.........
贞观殿御书房,尽管武则天身体感恙未愈,但堆积如山的政务还是使她不得不抱病来御书房批阅奏卷,听取报告。
好在她有上官婉儿这个极为能干的助手,给她减轻了很大的负担。
“陛下,天堂已建造完成,须结算工钱三十五万四千八百贯,左藏存钱仅四十四万贯。”
“最近还有别的开支吗?”武则天疲惫地问道。
“还有天枢需最后征铜百万斤,梁王已令各胡商大贾捐铜八十万斤,还有二十万斤缺口,可从民众中征集,但至少须支出三万贯钱,还有日常开支,至少要八万贯,还有陛下的寿辰——”
“好了!”
武则天痛苦地指了指自己的头,上官婉儿立刻上前轻轻给她揉捏太阳穴,她知道圣上为库钱不足的头疼,便笑道:“婉儿建议先将河南府和关中的税赋解缴入京,几样燃眉支出便可缓解,另外上元灯会可以鼓励民间举办,也能节俭开支,还有无遮法会,圣上看——”
上官婉儿及时停住了话头,无遮法会是去年十月定下,每年上元节前都要在皇城内举行,是武则天和薛怀义的传统项目,开支巨万,今年要不要继续举行呢?
武则天沉思片刻,缓缓道:“举行法会是朕对佛祖的敬意,和个人恩怨无关,今年照常举行,派人去告诉梁国公,如果他愿意参加,朕也不反对。”
武则天的表情十分平静,正如她对薛怀义的态度,尽管薛怀义闯下了种种让她难以容忍的祸端,但毕竟薛怀义对她登基有功,也陪她度过了无数难眠之夜,武则不希望撕破脸皮,她只想给薛怀义一个深刻的教训,然后他能够安安静静地在白马寺修心养性,度过余生。
这是最理想的结果,所以在两次狠狠教训了薛怀义后,武则天还是想给薛怀义一个悔过自新的机会,就看他能不能抓住这个机会了,这个机会自然就是无遮法会。
上官婉儿没有任何表情,她点了点头,“婉儿会派人通知梁国公。”
“不用你去说,朕让高延福去通知他。”
武则天想了想又道:“你只管集中精力处理政务,先做三个月的收支简表给朕,你和相国们商议一下吧!能省的尽量省,去年寿辰开支太大,今年朕考虑稍微节俭一点。”
“婉儿遵旨!”
武则天笑着拍拍她手背,“朕身体不适,你就辛苦一点了。”
“陛下好好把身体养好,婉儿能承担得起。”
这时,武则天记起李臻在御医房果断有力地制服薛怀义,使她又想起了李臻在冬狩时射豹的潇洒身姿,那种武技的美感令她怦然心动。
她瞥了一眼上官婉儿,若无其事道:“婉儿,朕发现你和李臻好像接触并不多嘛!你是不是.....”
上官婉儿轻轻咬一下嘴唇说:“婉儿和他常在一起,只是事关*,不可能让太多人知道。”
“是么?或许是朕弄错了,你去忙吧!有沈御医给朕调养身体,相信朕很快就会康复。”
上官婉儿行一礼,便慢慢退下去了,武则天望着她的身影离去,随即吩咐道:“去把高公公找来!”
........




大唐狂士 第168章 公孙来访
又经过一天一夜的休息,薛怀义的棒伤渐渐有所好转,被打烂的肌肤开始结痂,虽然还是不能动弹,但至少剧烈的疼痛感已经完全消失了,只是不小心扯动时,才会传来一阵难以忍受的疼痛,令他大叫出声。
病房内点着火盆,温暖如春,薛怀义趴在软榻上,身上盖着一床薄薄的夹被,他半眯着眼睛,聚精会神地听着高延福给他转述圣上的口谕。
“无遮法会将照常举行,圣上说你可以参加,也可以继续卧榻养病,由你自己决定。”
高延福就坐在他对面,他比一般人更能理解武则天的良苦用心,所以他的态度比较温和,说话也轻言细语,尽量把重点说清楚。
“圣上的意思,无遮法会还是按照去年十月商定的计划举行,不过朝廷最多只能拿出一万贯钱,如果梁国公若想把法会办得盛大一点,就需要白马寺负担剩余的开支。”
“无遮法会至少要三万贯钱,她却只肯拿一万贯钱,剩下都要我来出吗?”薛怀义恶狠狠道。
“恐怕是这样。”高延福依旧很平静,脸上波澜不兴。
“那好吧!”
薛怀义悻悻道:“我只有一个要求,无遮法会完全由我来主导,就和去年一样。”
“这....应该可以,不过梁国公的身体——”高延福试探地看了他一眼。
“我的伤没有什么大碍,请府君转告陛下,我完全可以主持法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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