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鬼

最为关键的是，那些方法有几种，实在是有伤天和，手段残忍的让我想一想都觉得可怕，别说女鬼还是一条生命，就算她是个木头人，我都不忍心将那些手段施加到她的身上！
十二支香好像是有人在吸食一样，飞快地下去了老大截，这说明四方鬼神和八方鬼王都同意了我们之间的契约，我现在算是彻底放下心来了，一旦契约签订以后，就算是女鬼想要对我动手，也会被鬼王等给索命，会直接的魂飞湮灭。
“既然你已经成了我豢养之物，那就起来吧！还有，这脸上的轻纱就别老是带着了，你那么漂亮，带着这轻纱多么可惜啊！”我上前一步，将女鬼给拉了起来。
本来我是碰不到女鬼的，但是和女鬼签订了契约以后，她在我面前就好像是一个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一样，只不过身躯比寻常人要冷许多罢了。
女鬼还想要说什么，不过我已经将她脸上的轻纱给揭了下来。
再一次看见女鬼的脸，还是给了我一种很惊艳的感觉。我由衷地称赞道，“你这么漂亮，做鬼实在是太可惜了。”
其实我也就是随口一说，心里真的没有其他的想法，毕竟我才十一二岁，况且现在新豢养了女鬼，我心里也是充满了好奇，甚至是得意的。
我感觉女鬼浑身一僵，不过我也不在意，把玩着那个纱巾，问，“你叫做什么名字？”





养鬼 第19章 仇敌
女鬼的面色有些怪异，看了看我手上的纱巾，忽然低下了脑袋，苍白的脸上居然像人一样升起了一抹嫣红。
她声音温柔地说，“奴家柳玉京。”
柳玉京？我点了点头，“那我以后就叫你柳姐姐吧！”
柳玉京抬起头，眼神里闪过一丝诧异，随后就又低着头，“主人做主也就是了。”
她存在这个世界上已经很长时间了，见过不少同类被人所豢养着，但是基本上都没有什么好下场，毕竟鬼为奴仆，供人驱使。
在人的眼里，他们这些鬼物，不过是一个工具罢了。
“别叫我主人了，听着这么别扭，你就叫我弟弟吧！”我挠了挠头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可是山里长大的孩子，平时都被人叫做小兔崽子的，猛地有人叫我主人，有些受宠若惊，不大习惯。
柳玉京神色有些复杂，还想要说什么，“砰”得一声巨响，房间外忽然有了动静，就连整个房间，都是一阵乱晃。
我大惊失色，不知道外边发生了什么，忙得摇了摇铃铛说，“回来！”
柳玉京钻进了铃铛里，而我手里的轻纱也消失了，想来是和她一同进入了铃铛之中。
我正准备出门看一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不死婆婆已经睁开了眼睛，脸色变得很难看，“好大的胆子，是何方高人，前来打扰老身的清修？！”
然后不死婆婆就站起来，朝着门外走去。我本来打算和她一起出去的，但是不死婆婆却按在了我的肩膀上，“小子，你留在这里。省得碍手碍脚的给我添麻烦！”
我只好目送不死婆婆出门，不过我心里很好奇，不死婆婆这么厉害，到底是谁敢来打扰她？刚才看不死婆婆的神色，就好像是来了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一样！
于是我跑到窗户边，从窗棂里小心翼翼地往外看去。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了一大跳！
来的哪里是什么人啊！那是一只粽子！这粽子和之前咬我的那只不同，这粽子足足有两层楼高，面目狰狞，身上贴满了符咒，还绑着一道道的铁链。
仔细一看，在那个粽子的背后，还有一个人。
那人身穿道袍，背后还背着一把桃木剑。这打扮，让我差点就以为是我的爷爷来了。
这也难怪，全天下的道袍都差不多，桃木剑也都长一个样，这大半夜的，那个道士距离我比较远，朦朦胧胧地，只能看到一个人影，我差点把他当成是我爷爷，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程婆子，别来无恙啊！”
那个道士走进前来，我看清楚了他的长相，那是一个老头，看上去五十多岁的样子，留着雪白的胡须，一脸仙风道骨的模样，我要不是看见他脸上带着的略带阴冷的笑容，和一双蕴含杀气的眼睛，估计直接就把他当成是神仙下凡了。
“哼，凉成子，你这牛鼻子倒是蛮灵的，居然找到这里来了。怎么，十年前的事情你忘记了？”不死婆婆冷笑着说。
莞儿也出现在了院子里，召唤出了她那只白色的女鬼，虎视眈眈地望着凉成子。
“废话少说，我要的只是孩子！将你身边那个小女孩交给我，我就不和你一般计较！”凉成子冷笑着说。
不死婆婆不怒反笑，她用调侃的语气说，“我说凉成子，你是越来越糊涂了啊！十年前你就想要莞儿，结果被打得跪地求饶，难道你都忘了吗？”
这话戳中了凉成子的痛脚，一声怒喝，他抽出了桃木剑，嘴里念念有词，而他身边的那个巨无霸粽子，发出了一声咆哮，挥舞着铁链朝着不死婆婆打去。
不死婆婆脸色很难看，双手掐诀，不过片刻整个院子里已经是阴风阵阵，黑夜本来已经够黑了，伴随着不死婆婆的施法，院子里被一团黑雾笼罩，变得伸手不见五指了。
我心里有些着急，说实话虽然我和不死婆婆认识的时间不长，但她总救了我一命，而且师徒一场，不死婆婆之前又受了伤，那个巨无霸僵尸一看就知道不是好惹的，于是就想冲出去。
不过还没等我打开门，我所在的这个房间，忽然就塌了，同时一条粗大的铁链砸破了房顶，差一点就砸在了我的身上，将我脚边的地面给打出了一条沟壑。
我大吃一惊，我靠，这还怎么打？
很快我耳边又响起了一阵风声。
头顶上，一块木头横梁对着我的脑袋就砸了下来，我躲避不及，被砸得眼前一阵发黑，身子一软居然就失去了意识。
我不知道我到底昏迷了多长时间，我只知道，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了，而我则躺在平地上，不远处是一堆废墟，旁边站着我的爷爷。
看来是爷爷赶来，将我从废墟里给扒出来的。
我的爷爷脸色很难看，见我苏醒过来，他松了口气，很快就问，“起尘，不死婆婆呢？”
我见到爷爷，不由就落下了眼泪。很快就将事情从头到尾的说了一遍，然后望着不远处的废墟发呆。
废墟就是不死婆婆的院子，现在一堆残砖烂瓦。
“爷爷，婆婆她们人呢？”我问。
其实我隐约觉得，不死婆婆是出事了呢，毕竟那个巨大的粽子，想一想就觉得可怕无比。但是我宁愿相信自己的感觉是错误的。
爷爷沉默了下，说，“我来的时候，这里已经成这样了，最后在废墟里找到了你。你已经昏迷了整整两天了，好在是挺了过来。”
我能听得出爷爷话里带着的愤怒，也能听出爷爷的心疼，我下意识地点了点头，一阵沉默，然后起身在废墟里扒了起来。
“你要找什么？”爷爷问我。
“找婆婆留下来的东西。”
很快我就翻到了不死婆婆给我的那本书，我松了口气，将她如获至宝地塞进了怀里。爷爷看到我的这个动作，下意识地就皱了皱眉头，“这书是？”
“婆婆给我的，还有，婆婆已经收我做徒弟了。”我说。
爷爷听了以后脸色一变！




养鬼 第20章 ：灵骨
我随后就将在荒沟村里发生的事情给说了一遍，顺便还提到了我的老祖宗。
爷爷听完以后，脸色阴沉，抓住了我的手，被他抓住的地方，一股凉气渗入了我的皮肤，我感觉一阵酸麻，这时候爷爷又松开了我。
“这都是天意啊。”爷爷长叹了口气说。随后就问，“你说的那个铃铛呢？拿出来我看看。”
我从怀里摸出了铃铛，递给了爷爷。
接过铃铛以后，爷爷眉头微皱：“这东西，怎么好像在哪里见过……”随后就说，“你把你所豢养的女鬼唤出来，我且问她几句话。”
我点了点头，按照书上所说的，嘴里念了几个咒语，并且摇了摇铃铛。可是令我感到疑惑的是，铃铛一点反应都没有，更别说柳玉京的鬼影了。
被人所豢养的鬼，因为吸食了人精血的缘故，所以是可以在大半天出现的，就是比较虚弱，毕竟晚上才是鬼物们的天下。
“奇怪了！不可能啊！昨天晚上铃铛还有反应来着啊！”我有些奇怪地说，不甘心地再次摇了摇铃铛，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爷爷也说，“我刚才给你检查了一下身体，你的体内，多出了一个道统，应该就是养鬼道的。所以即便是不念咒语，一声令下，那个厉鬼也应该出来才对啊。”
就当我准备再次尝试的时候，忽然眼前就一阵天旋地转，我身体晃了晃，双腿发软，如果不是爷爷及时搀扶了我一把，差点就摔倒在了地上。
“尘儿，你怎么了？”爷爷有些着急地问。
我用手摸了摸后脑勺，说，“脑袋好疼。”这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后脑勺上，鼓起了一个大包，用手微微一触摸，就是钻心地疼。
爷爷也发现了这一点，仔细一检查以后，脸色再次一变，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世事还真是弄人。之前我将你的一身灵觉给封印住，没想到你却误打误撞被僵尸给咬了，将部分灵觉给开启。现在却因为外力，而损坏了你的灵骨。”
“灵骨？”我有些疑惑。
爷爷点了点头，“你也和王麻子学过医，应该知道人的身体内一共有206块骨头。但是还有极少数人，身上却有207块！而这多出来的一块，就是灵骨。”
爷爷说，“你出生的时候，我就给你检查了，你天生具备灵骨，确实是修炼的好苗子。只不过一般修行人的灵骨，都是在脊椎的尾端，而你的却是在脑袋的背后。”
他叹了口气，“这种灵骨，叫做通灵骨，千年难于一见。拥有通灵骨的人，灵觉要比普通灵骨强大许多，而且还天生能和鬼魂交流，对于鬼魂之类的，你的灵魂更是大补之物，这就是我封了你一身的灵性的原因，不然你绝对活不了七年，就会被厉鬼索命。”
我一阵沉默，我从来不知道自己还有这样的身世。
“刚才我给你检查了一下，或许是之前那根木梁的缘故，你脑后的灵骨已经受损了。灵骨受损的人，就等于是没有了灵力，这也就是为什么你不能将那个女鬼给召唤出来的原因。说白了灵力就等于是一把钥匙，而你的钥匙断掉了。”
一听爷爷说这话，我的眼泪就掉了下来。不是害怕的，而是委屈的。我问爷爷，“那我的灵骨能不能恢复好？”
爷爷脸色有些难看，但还是强撑着一丝笑容，揉了揉我的脑袋说，“走吧！我们回去再说。不过因为你灵骨受损，所以我也不需要再出手封住你的灵力了，这也算是祸福相依吧！”
我明白爷爷的意思，爷爷是在说，修复灵骨恐怕不是那么轻而易举的事。摸了摸怀里那本不死婆婆给我的书，心里一阵悲伤。
草泥马钥匙都断了，连女鬼都召唤不出来，我还怎么修炼，怎么去帮婆婆报仇！
我和爷爷离开了废墟以后，这时候我才发现，在树林子里，还有一个人，静静地站着。那个人全身上下都裹着绷带，还带着斗笠，我从来没有见过他，但是就觉得他很眼熟。
这还没什么，当我和爷爷走进树林的时候，我听见爷爷嘴里发出了一声口哨声，那个被绑成木乃伊的人，就缓缓跟上了我们，迈开了脚步。
他的动作很慢，但每一步都很用力，脚步落在地面上的时候，地面都一阵阵的颤动。
我心里下意识地就有些发虚，于是悄悄问爷爷，“爷爷，那个人是谁啊？看起来好奇怪的样子。”
爷爷犹豫了下，脸一黑，“你一个小孩子家，问那么多干什么！反正不会伤害你就是了！”
我从小就畏惧爷爷，他这么一说，我就主动闭上了嘴巴。不过我心里想，等有时间，我一定要好好搞清楚那个人到底是谁！为什么全身上下都缠着绷带——他是受了多重的伤啊！
我和爷爷很快就回答了村子里，而那个神秘人不知道去哪里去了。
爷爷将我带到王麻子那，将事情给说了一边。不过一些重要的事情，比如什么女鬼之类的都没有说，只说我被木头给砸了，让王麻子给我好好检查一下身体。
王麻子可心疼坏了！他可是把我当成儿子养的啊！忙得又是把脉，又是问这问那，最后还用手轻轻在我脑袋后面摸了摸，才松了口气说，“问题倒是不大，也就轻微的脑震荡，还有脑后有些淤血。”
王麻子给我开了一大包药，说是能消肿化瘀，又嘱咐了我一大堆的东西，我没好奇地说，“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我和爷爷回到家以后，爷爷将那些药给我熬了，药很苦，我也知道良药苦口的道理。看着我将药喝完了以后，爷爷沉默了一下就说，“尘儿，我想你也应该知道我不是普通人了吧？你愿不愿意和我学点东西？”
“哦？”爷爷的这话倒是让我有些意外。从小到大，我和爷爷很少有过交流，我被不死婆婆收为徒弟的时候，心里还想，爷爷既然这么有本事，为什么不教我呢！
这话憋在我心里，一直很想问但是又不敢，没想到爷爷主动提出来了。




养鬼 第21章 ：神秘的木乃伊
爷爷看出了我的疑惑，就笑着说，“你一定在好奇，为什么我之前不愿意教你，对吧？”
我点了点头。
爷爷沉默了下，叹了口气，“以前不让你修炼，那是为了你好。做我们这一行的，就是在走钢丝，一个不慎不单单会惹祸上身，还有可能遭受天谴。我问你，你可知道什么叫五弊三缺？”
我一愣，然后摇了摇头。
从爷爷的嘴里，我知道了什么叫做五弊三缺，也终于明白为什么爷爷宁可封印了我的灵骨，也不愿意我学会他的本领用来自保，更明白了爷爷这么多年来，为什么一直都是装疯卖傻的。
五弊三缺，说的是一种命理。
修炼之人，本来就是逆天而行，特别是爷爷这样的道士，他们修行到一定的程度，甚至能看破生死，算无遗策，所以上天就降下了这种命理，算是对他们的惩罚。
五弊，不外乎鳏、寡、孤、独、残；而三缺，则是钱、权，命。
“你出生，母亲就死了，父亲也下落不明，这一切都是老天在惩罚我！我本来不想让你再走上我这么一条道路，但是你现在体内已经有了养鬼道的道统，就算是我再次给你封印，用不了多久，封印也会渐渐削弱甚至消失。所以，我这才决定教你一点东西，用来自保。”爷爷叹了口气，脸上满是伤心之色，同时眼神里也满是愧疚。
其实爷爷知道，从我出生那一刻，脑后生有通灵骨，就已经暗示着，我这一辈子注定要和鬼神之类的打交道。他即便是再想去避免，再想为我改名，也是人算不如天算罢了！
况且现在他还知道，我的体内有一个老祖宗的存在。
他不知道老祖宗究竟是何人，但是他能看得出老祖宗对我没有什么恶意。
看来我走上修炼这一路，是不可避免的了。
我仔细地想了想，就点了点头。我知道爷爷所做的一切，都是为我好。爷爷看我答应了下来，并没有很高兴，而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既然这样，那你现在和我走一趟。”爷爷说着就迈开了脚步。
“去哪里？”
“去拜祖师爷。”爷爷说。
我再一次进入了祖屋。而这一次，我是堂堂正正，随着爷爷一起从正门进入其中的，一时间感慨万分。
祖屋很乱，两具棺材几乎都成了碎片，房间里到处都是打斗的痕迹，就连墙上破着的那个大洞，到现在也没有修护，看来爷爷这段时间一直都没有回来过。
不然以爷爷木匠的手艺，和他对祖屋的重视程度，不说将祖屋修葺的完整无缺，最起码也能将那漏洞给补上。
更令我惊讶地是，之前一直随我和爷爷回来的那个木乃伊，此时就在祖屋里！他站在一个阴暗的角落里，静静地看着我们，眼中散发着电子眼一样的红芒，眼神里也带着一丝暴虐的气息，但很快红光消失了，应该是闭上了眼睛。
“爷爷，这个人是谁啊？”我有些胆颤心惊地问。
之前我就想问这个问题了，不过爷爷没有给我这个机会，加上在进入村子里的时候他就消失了，所以我就将这事给抛之脑后了。现在看他出现在祖屋里，就算是用脚指头我也能想出来，他和爷爷有脱不了的关系。
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感觉他很熟悉，应该是在哪里见过，可是我从小生活在这山村里，山村里的人，我闭着眼睛都能将名字给念出来，加上很少有外人来这里，所以我很确定，在我的记忆里压根就没有这个人！
爷爷却勃然大怒了起来，“他是谁和你有什么关系？从此以后，你不准再问这个问题，这件事，你也不准和任何人提起！”
我被吓得差点跪倒在了地上，爷爷虽然平时疯疯癫癫的，很少和我交流，但对我却真的很好，比如说之前的护犊子事件。他从来不会无缘无故就对我大发雷霆。
我鼻子一酸，差点就哭了出来。
爷爷也知道吓住我了，轻轻叹了口气，看了木乃伊一样，拍了拍我的肩膀，沉默了许久才说，“等以后有机会再告诉你吧！我先带你去拜祖师爷。”
祖师爷就是画上的那个男人，穿着一身道袍，腰间悬挂着一柄桃木剑，看上去仙风道骨的。
从爷爷的嘴里，我知道了这个门派，叫做阴阳门，擅长一些阴阳之类的法术，还会一些趋凶避吉，驱神抓鬼的窍门，算不上是什么太大的门派，但是因为学的驳杂，所以懂得很多逃生的法门，当然同样也有一些威力很大的术法。
爷爷还告诉我，当有杰出弟子入门的时候，祖师爷都会降下一道统，赐给弟子使用。有道统在身的人，才是真正的入门弟子，同样也能借助道统，施展一些法术，甚至是可以请祖师爷上身。
而那些拜了师，敬了酒却没有赐下道统的弟子，说白了也就是祖师爷看不上，他们只能算是外门弟子，就算也能施展一些法术，所付出的代价和耗费的精力，也要比入门弟子多得多。
至于门派里的一些高深法术，他们更是没有资格施展——别说施展了，就算是学习都不能。
一般来说，在其他的门派里，拜师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所以也有很多规定和步骤，不过阴阳门不同，因为阴阳门的祖师爷，最是讨厌繁文缛节的，用狂妄不羁来形容也不为过。
所以阴阳门的拜师很简单，只需要三炷香，三个头，三碗酒就够了。
按照爷爷的吩咐，我点燃了三支香，并且在案台前的蒲团上跪了下来，恭恭敬敬地对着祖师爷拜了三拜，然后站起身，将香给插在了香炉里。
爷爷早就准备好了三碗酒，放在了我的前面。
我又再次跪下，将那三碗酒给倒在了地上，最后大声说，“弟子张起尘，给祖师爷请安了。”
祖屋里很静，静的连一点声音都没有，在这一刻连空气都凝固住了，只有那三炷香，缓缓地燃烧着，并且冒着轻烟。至于爷爷所说的赐下道统之类的，压根就没有发生过。
爷爷皱了皱眉头，喃喃地念叨着，“不可能啊！我们这一门很少收徒，甚至可以说是一脉单传，但祖师爷是出了名的护犊子，就算是灵骨受损，最起码也应该赐下一道统才是啊！”
我也有些疑惑，心像是掉进了冰窟窿一样，拔凉拔凉的。我心里想，难道是祖师爷看不上我？
就在这个时候，一件令爷爷都没有想到的事情发生了。
那香，那贡香，在燃烧了一小截后，居然断了！




养鬼 第22章 ：道统
贡香断了，在我拜了祖师爷，敬了酒以后，贡香居然断了！
我看向爷爷，心里有一些不安。
贡香大家都知道，一般而言都是求神拜佛，或者是孝敬祖宗所用的东西，它的意义其实就相当于是给神佛祖宗们的贡品，又或者说是他们的粮食。虽然有些时候，贡香会呈现出恶事香等，来预示一些不好的状况，但是贡香断了这种情况，还是闻所未闻。
“祖师爷，祖师爷，你这是什么意思啊！就算是不答应收这个弟子入门，也没必要这样大发雷霆啊！”爷爷也吓坏了，忙得在我身边跪了下来，和小鸡叨米一样地不断磕着头，嘴里诚惶诚恐地祈祷着。
就在这个时候，祖师爷的画像无风自动了起来，似乎闪过一道金光，落在了我的身上。
这是爷爷说的道统？
爷爷也发现了这个情况，眉头下意识地就皱了起来。既然祖师爷已经传下了道统，为什么还要拒绝我的供奉呢？就算是对我不满，也万万不用直接用断香这种极端的手段啊！
那条道统落在了我的身上，我忽然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失声尖叫了起来。
那金光没入了我的体内，化作了一团烈火，顺着我的血液熊熊燃烧了起来，我感觉全身上下炙痛无比，甚至都产生了一种烤肉香味的幻觉。
爷爷猛地站起身来，想要将我抱起来。
要知道我可是他的独苗啊！
不过他的手才触碰到我的身体，就立刻缩了回去，我亲眼看见刚才他碰到我的身体的指尖，已经有了一些微微烤焦的痕迹。
“这，这是怎么回事？尘儿，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