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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明嫣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我爱吃醋
李婉儿只得愤愤的住了嘴,转而戳着碗里的红豆糕泄愤,只把那糕点戳得稀烂。
顾氏看得摇头,女儿性子直爽,不像沈氏那么多的花花肠子,她还得好好教导一番,将来嫁到顾家去才是能够少吃一点亏。
等沈明嫣回到自己的院子,已经是巳末了。站了一早上,说不累是假的,尤其还要同顾氏母女虚情假意,真是累心。只想往床上一躺,万事不管了。
可是不行,头几天是没空闲,但是今天她必须得见见这明华居的一干人等了。
作者有话要说:哭,今天一直在持续掉收啊。
我好想知道弃文的原因是什么,如果看不下去了,请给我提个建议再走吧。不知道哪里做得不好,没法进步啊。
另:25字就可以送积分,我每月积分都送不完啊。
捉虫伪更





锦绣明嫣 70第六十七章
新媳妇第一天正式上岗,顾氏是摆足了婆婆的款,使唤着沈明嫣端茶送水,敲腿捶背,看上去好不快活。
然而个中滋味只有顾氏自己知道,就拿上茶来说,沈氏亲手沏的第一盏茶倒真是汤清味醇,冷热适宜,可她为了折腾沈氏愣是嫌弃了一通,令其重沏。这之后也不用她挑剔了,沈氏送来的茶不是淡了就是浓了,不是冷了就是热了,全然不用她找茬挑刺统统是不合格产品。沈氏如此配合,不说教一番怎么对得起自己?(新媳妇李沈氏:哼哼,反正好坏你都要找茬,浪费好茶,何苦来哉!)
沈氏倒好,规规矩矩罚站,老老实实听训,诚诚恳恳应是,温顺得跟只兔子似的。自己却说得口干舌燥,心浮气短,虚火上升。
这沈氏却又是极有眼色的,急忙端来一盏茶。自己也是昏了头了,浑然忘了沈氏之前的丰功伟绩,顺手接过,诶哟,一口下去,可不就烫着了!
正待要骂,沈氏立马跪了下去,一脸惊慌失措、愧疚难安的请罪求原谅,说什么自己新归家,不知婆母喜好,在家又是没端过茶倒过水的,难免笨手笨脚,愚笨不堪使唤,只要再给她机会,待过些日子上手了,定能好好侍奉婆母。而婆婆您这么宽宏大量,仁慈善良,高贵美好,定是愿意再给小媳妇改错向善的机会,定是会原谅媳妇的笨手笨脚吧……
这番情深意切的深刻表白,感人肺腑的自、我检讨,实事求是的自、我批评,听得顾氏是一口气上不来,也下不去。明明第一盏茶就好好的嘛,分明是故意的,可她要是承认了第一盏茶沏得好,不就摆明了自己刻意刁难继子媳妇了吗?更重要的,沈氏是新手一枚,做不好是常情,要是苛责了她,倒是自己这个继婆母苛刻,不体谅新媳妇了。
而敲腿捶背,不是轻了就是重了,说她一句,就立马诚恳求指教,生生把服务项目变成了指导实践,不仅累得慌,还堵得慌。
就这样,罚又不好罚,人家态度端正着呢,不过是新手上路,技术不熟罢了。一早上下来,沈明嫣这个伺候人的新媳妇累得不行,顾氏这个被人伺候的婆婆也不好过。
本来为人继母的,对继子女好是应当,不好,就该被人戳着脊梁骨说为母不慈了,不像从自己肚子里爬出来的,要打要骂谁都挑不出理来!继母难当,继婆母就更难当,摆个婆婆的款都没底气。
当然,也有那彪悍厉害的继母,把继子女捏在手里搓扁捏圆,任他世间风言风语不改初衷;或手段高超的,把原配血脉娇生惯养,养残了,反而落得个贤德美名。
前者需要娘家硬气丈夫无能,后者则需要心机深沉丈夫信任。顾氏倒是有心仿效一二,可惜两者条件苛刻,顾氏皆不具备。李昊兄弟五岁开蒙,李厚就接了外院去亲自教导,顾氏沾都沾不到边,更是连可行性都没了。
她又是个好脸面的,人前都要装出个慈母样子来,然而装的毕竟是装的,憋得久了,生生把自己憋得心头吐血,心里变态了。对李昊兄弟俩个,早就从最初的一点不喜变成了今天的深恶痛绝。想到多年来的伤心事,顾氏是一把辛酸泪欲向旁人诉。
“我看她就是故意跟我作对,哪里是不懂,不就是知道我不能为着这点错处处置了她,有恃无恐!且看着来日方长,若我拿了她错处,非好好调、教不可。”顾氏气哼哼歪坐在童子捧瓶梨花美人榻上,冷笑连连:敢跟我作对,定要叫你知道花儿为神马这样红。
“夫人当心气坏了身子,不值当。”廖妈妈捧来一盏宁心安神茶,柔声细语,“少夫人您就按着规矩来,该侍奉的就让她侍奉,该远着的就远着,客客气气的岂不是两相宜?大家相安无事,老爷见了也满意。”
“这样一来不就是我怕了她了,婆婆给媳妇立规矩天经地义!”顾氏小性子上来了,明知道廖妈妈说得对,可就是不愿意,凭什么她就不能折腾儿媳妇了?
“再说,沈氏今天分明就是故意的,第一次上的茶不就好好的,她是故意要烫死我呢。”尽管含了药,舌头还是*辣的不舒服,顾氏吃了亏,不找回来实在是心有不甘。
“呸呸,哪能说这不吉利的字。夫人定是福禄双全,长命百岁。煜哥儿又孝顺又有出息,将来娶了亲,佳儿佳妇一齐孝敬您,您的好日子在后头呢。”廖妈妈后来者居上,越过一干陪嫁心腹能得顾氏重用信任,察言观色拍马屁也是一项重要技能啊。
“唉,我只要想起我的煜哥儿,就什么苦也能受了。”顾氏提起爱子满心骄傲欢喜,听了廖妈妈的奉承更是身心舒畅。
既然已经歪了楼,主仆两个便顺势谈起了京城闺秀,一番品头论足下来,顾氏遗憾的发现满京城任哪家的姑娘都配不上她的好儿子。
“转眼我的煜儿也要长大成人了呢。”顾氏饱含感情,热泪盈眶,“想当初他未足月就生了下来,那么瘦瘦小小的,谁见了都说只恐养不活。我流了多少泪,操了多少心才是护着他平平安安长大……可是,他却同那两个贱种亲近,居然为了旁人同自己的母亲离心……”顾氏越想越伤心,儿子全被李厚教坏了,什么兄友弟恭,人家哪里把你当兄弟哟,傻儿子,你父亲的心早偏了。
廖妈妈闻言也红了眼眶,“夫人慈母心肠,煜哥儿会体谅您的一片苦心的。”
“我只他们兄妹两个命根子,不为他们谋划,为谁谋划。可恨的是,我的煜哥儿不是嫡长子,将来定要被那个贱种压一头,就是府上中馈,将来也是要交给嫡长媳的,想到这里我就恨不得把那碍眼的都除了。”虽说都是嫡子,但规矩礼法在那里,顾氏的宝贝儿子要成为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不至于以后分家出去成了旁支,干掉李昊是必须的。
“慢慢谋划总是有期望的,您看当年二少爷的事不就顺顺当当嘛。”廖妈妈提起当年顾氏的得意之作。
“但是现在慢不得了,那贱种已经娶妻,若是容他们生下嫡长孙,往后这家里哪里还有我煜哥儿站的地方!”李二旦出继,顾氏占了一半功劳,但另一半全然是李厚自个儿兄弟情深,不忍弟弟断了香火。顾氏自己也知道,这种行为可一不可再,长子嫡孙的地位轻易不可动摇。
“不行,我可不能让他们的儿子生在前头,嫡长孙必须出在我亲儿媳的肚子里。”自己的儿子生得晚是没法子的事,但是这个嫡长孙,怎么的也得是自己的亲孙子。
顾氏思虑半晌,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让大房的人生不出就是了。想到这里顾氏大是得意,这等好办法怎么早没想到呢。不能生的嫡长子嫡长媳,怎能继承家业?召了廖妈妈附耳过来,窃窃私语半晌。
这等谋害子嗣的行径饶是廖妈妈身经百战也不禁面色发白,若是事发,真是老命休矣!
慌忙劝道:“大少爷身边有那个康妈妈在,水泼不进的,若是让人发现了,后果不堪设想啊。”大少爷出事,最终得益者是谁一目了然,照老爷的作风,不必证据,夫人是再难翻身了,而她们这些下人必是没有命在的。
“做得隐蔽些就是了。”顾氏不以为然,康妈妈再厉害总有打盹的时候,她就不信找不出破绽来。药悄悄的下了,再把经手的人都处理了,还怎么查到她身上来。到时候事成定局,老爷也只得把家业传给自己儿子。
“哎呀,我的好夫人,这岂是那么简单的。不说成不成吧,就是成了,那高明的大夫一把脉,自然就知道是因药坏了身体。谁会没事吃那种药玩儿呢,不是自己吃的,肯定是被人害的,依老爷的脾气,就算不是夫人您做的,定然也会被迁怒呢,更何况……”咱们真做了。廖妈妈一想到李老爷的手段身上一寒,那定然不是自己可承受的。
“只要我的煜哥儿能继承家业,我也就瞑目了。”顾氏想到自家老爷的狠厉也是面色一白,却还是强撑着嘴硬。且看现在,李家将来封侯封爵定是不在话下,儿子若成了唯一选择,荣华富贵指日可待。
“二少爷也是老爷的儿子呢!”廖妈妈为了自个小命着想,迎头给了顾氏最后一击。
是了,还有个李旦呢。如若事发,老爷宁肯从李旦那里过继个儿子给长房,也是不愿让儿子承业的。
一时间,顾氏心都凉了,深切体会了一番啥叫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满腔筹谋落空,顾氏只差捶胸顿足,痛哭我的命怎么这么苦了。
“难道我就只能不痛不痒的折腾折腾沈氏了事?”顾氏心中大恨,暗自盘算该如何出气。
“这……奴婢有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廖妈妈欲言又止。
“妈妈助我良多,你我之间何必藏着掖着。”顾氏满怀感触地拍了拍廖妈妈交握的手。
“那奴婢就斗胆直言了,您何必跟少夫人过不去,照奴婢看,这大少夫人不过就是个被宠坏了的娇娇女。婆家不同于娘家,上奉公婆,下侍夫婿,与妯娌小姑相处,将来还要教导儿女,哪样是容易的?没有那个心机手段,非碰得头破血流不可。可您看她,哪里像是能担得起的?您呐只管袖手看戏,横竖不是您嫡亲儿媳妇。”
“可我看她并不像是个没有城府的。”顾氏踌躇道。廖妈妈的设想很美好,但也要沈明嫣自己不争气。
“看大少夫人今早行事,小聪明是有,却不是个沉得住气的。真正有心计的,甭管您如何挑剔呢,定是让人挑不出一点儿错处来,哪像大少夫人这样逞一时意气愣是故意出拙,也要给您添堵。这样的人莽撞不足为虑,您只管纵着她看她自个犯错,自取灭亡。”廖妈妈言语间对沈明嫣颇不以为意,评价不高。
闻言顾氏两眼放光,是了多年媳妇熬成婆,媳妇难当,否则也不会用个熬字,当初自己可是很吃了一番苦头,才是站稳了脚跟。须知忍字头上一把刀,这沈氏如此行事,虽能给自己添堵,但终究落了下乘难成大器,早晚要在后宅里栽大跟头。不过,不亲自惩戒一番,到底是意难平啊。
廖妈妈察言观色,知道顾氏已经意动,便再添一把火:“依奴婢说,您更应该好好对待少夫人才是。”
“说的什么话呢,你糊涂了?还好好待她?”顾氏正听得舒心,闲闲靠在美人榻上,听了廖妈妈这句话,也不歪着了,拍榻而起。原本听着廖妈妈的分析,顾氏心头利爽了许多,不想廖妈妈话锋一转,却让她好好待沈氏,这不是给自己添堵么?
“夫人别急,奴婢什么时候办过糊涂事,您且听我慢慢说。”廖妈妈才不急呢,她成竹在胸。
这倒是,廖妈妈向来稳妥。顾氏面色一缓,又靠了回去,摆个舒服的姿势歪着,示意廖妈妈继续。
“后宅里若要毁一个人,最高明的法子是捧杀。您越是把她捧的高高的,将来她摔的越是难以翻身。少夫人这样的性子,您只管把她捧起来,用不了多久那尾巴还不得翘到天上去。”
“这样一来,她行差踏错的机会不就多了?到时候您只管给她兜着开脱,常年下去,这人的性子岂不就左了?年轻的时候犯些错可以说是少不更事,也容易让人原谅。待到年纪大了,还是错漏百出,那就是愚妇了。一个愚妇岂能主持中馈,担当一家主母?到时候,这个家还不是牢牢握在夫人手里?至于,为何您不教导她规矩处事,一则沈家女儿向来就有美名;二来您是把她当亲闺女来疼了,哪里舍得她操劳?谁又能指责您一片慈母心肠呢?”
廖妈妈说得合情合理,前景光明,深具发展观的长远目光。顾氏也听得高兴,可不就是这个理?
“少夫人是老爷发话让您去求的,您跟她母慈媳孝,老爷见了岂不是满意?再说了,您对少夫人好,说出去谁能不说您慈善,若是将来有些什么事,那也是她自己不堪重任,但凡对您不敬,那就是忤逆不孝!说句诛心的话,大少爷跟您是迟早要撕破脸的。奴婢冷眼看着,大少爷却是极为满意她的,您把她拉拢了,到时候……”廖妈妈故意停顿了一瞬。
“怎么样?”顾氏听得呼吸急促,忙直起身子,急急追问。
“最是难妨枕边人,您可不是得了个耳报神!”廖妈妈说得唾沫横飞,红光满面的收了嘴。
是了,就这么办,比起冒着巨大风险下药,这个拐着弯的法子稳妥多了。再说了,等到沈氏怀孕,让她生不出来的机会多着呢,尽可慢慢筹划。顾氏只觉得身上热热的冒汗,心跳加快,一个愚妇祸害三代,将来大房不争气,老爷的家业还不是要落在她的煜儿手里!
想到美处,主仆两个相视会心一笑,真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作者有话要说:渺渺:你更新了没?
作者:没。
渺渺:怎么没更?
作者:嗯,呃……
大圣:你还不更新,读者都要走光了。
作者:额……
大圣家的:你太监了?
作者:没,肯定会写完的!
大圣:她好久没写啦
关于作者为嘛消失了这么久,先是小本本坏了去修,回学校后却再也不能开夜车码字了(电池报废,熄灯后就用不了了),这对于夜猫子型的作者来说是个致命打击,于是作者一个多月都提不起兴趣来宠幸俺的小本本,可怜他都落了灰。
然后,作者报了个八百大洋,不给培训,不给资料的考试,肉疼啊,过不了就杯具了。
最后,作者懒病犯了,以及各种周末联谊活动太丰富了……
以上,是作者消失了的主要原因。以及因为没更新,作者连*都不敢上
ps:作者手机被盗,悲愤前来更文。这难道就是不更文的报应?!




锦绣明嫣 71第六十八章
这边厢顾氏的害人之心总算被廖妈妈压下去了,逃过一劫的沈明嫣却浑然不知。好不容易从顾氏那里出来,她还有事情要办呢。松雪院主仆初次见面交流会岂不是比揣摩顾氏的心里来得重要,横竖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回了自个的院子,沈明嫣并不急着见人,先是用了午饭,略歇了歇,回血回蓝状态良好,才是整理了妆容,换了件深紫妆花大袖,紫地烟笼月色裙,尽量让自己看起来端庄贵气主母之气外漏,这才是由着一群人簇拥着,浩浩荡荡去了前边的议事堂。
松雪院是一处三进的院子,东西各有一个跨院,其间以廊庑相连,新房就设在带着个小花园的第三进院子里。如今西跨院空着,东跨院则是李昊的书房。李昊未成亲之前住的屋子是在第二进的正房,但他驻军在外,这里却是没有住过几次的。
松雪院原有管事妈妈一名,两个一等丫鬟,四个二等丫鬟,八个三等丫鬟,扫洒的粗使丫鬟十二个,六个守夜看门的婆子,以及七个小厨房上的,共四十人。现在加上沈明嫣带来的十二个人,一共是五十二个人。松雪院拢共就这么点大,两个主子,这个人数真不算少了。
此时,建成后首次派上用场的松雪院承志堂窗扉大开,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上铺着一条大红短绒团花地毯,从门口一直延伸到北墙下。北墙上悬承志堂的匾额,下挂着松涛听雪的名家中堂画。下头安了一张紫檀翘头几,几上供着松鹤延年宝石盆景。几前是张雕花暗八仙供桌,一对玉瓶送福的花几分立左右。而供桌两旁则是同系的灵芝如意紫檀大靠椅。东西两排稍小的紫檀椅子,两两成对,中间隔着一方小小的富贵吉祥方几。
沈明嫣不动声色的打量一遍,默默点评:不错,很豪华,很沉穆,用来开会真是物尽其用,很有天朝风范。
厅堂里与会众人已经到齐,皆规规矩矩的垂手而立,静静地一丝嘲杂声也无。见了沈明嫣从后头出来,齐齐屈膝问礼,整齐划一的动作跟声音,就同彩排过的一样。
沈明嫣不由点头,不愧是带兵打仗的将军用的人,看这规范的请安行礼,难怪李昊说自己院子清净呢,怕是一点动静都漏不出去吧。
不过,这样的话,要接手就不容易了,忠心都不是对自己的。立志当好贤妻良母的某人深觉鸭梨山大。
短短几步路,沈明嫣心里转过这许多念头,面上却保持着高深莫测,不露分毫,沉稳的迈着步子上前,往正面北墙下的大靠椅坐了。
早有端茶的丫鬟在旁立着,忙上茶请安。沈明嫣微微颔首,伸出纤长白嫩的手指,姿态优美的端了茶,不徐不疾的啜了一口,又把茶盏搁在桌子上,架子端得足足,这才是抬眼看向众人。
“早该见见你们的,可是前几天不得空,就拖到了今天。”沈明嫣脸上浮起一个淡淡的笑容,显得分外矜贵。
“除了康妈妈,这院里的人我还认不得,不如大家都自我介绍一番,说说自己管的是什么事,也好叫我知道谁是做什么的,日后也好指派不是。嗯,还请康妈妈带个头可好?”沈明嫣和颜悦色的对站在头一个的中年妇人说道。
“是。”听了沈明嫣的吩咐,那妇人上前一步,恭敬回话道:“奴婢康氏,是松雪院的管事,管理这院子里大小仆役三十九人,其中一等丫鬟二人,二等四人,三等八人,粗使十二人,婆子六人,以及小厨房七人,其中小厨房管事娘子一人。”
这位康妈妈身材微丰,满月般的脸儿,看得出年轻的时候是个出众的。她面色沉静,穿着秋香色缎子衣裳,整整齐齐挽着一个圆髻,一丝儿乱发也无,头发上只插了支碧玉簪子,看起来低调,却都是好料子。
康妈妈原是李昊母亲大顾氏的陪嫁丫鬟,曾放出去嫁了人,没两年却守了寡,就回了大顾氏身边,大顾氏去世后,康妈妈便成了李昊的管事妈妈,深得李昊信任。在沈明嫣嫁进来之前,一直管着李昊的内务。这松雪院整治得如此严谨,可见此人的厉害。
沈明嫣微笑点头,亲自从紫苏端着的喜上眉梢漆红匣子里拿了个极有内容的精致荷包递给她,“我年纪轻不经事,往后有那不懂的地方妈妈可要着力帮衬。”对这种深得信任重用的资深高管,初来咋到的小媳妇只能敬着,不可得罪。
“少夫人言重了,”康妈妈屈膝,双手接了荷包,多余的话是一句没有。
沈明嫣也不甚在意,这种人哪是一个荷包就可以收买的。当初李家战略转移,带走的家仆也就那么些忠心能干的,康妈妈可是李家的老人儿了,沈明嫣从来就没想过能把康妈妈变成自己人。
康妈妈之后就是两个大丫鬟,据小荷的可靠消息,此二人乃通房预备役,未来的姨娘候选人,最重要的是,这俩人还是顾氏给的,领的通房月例也是从顾氏那里支的,所以,这算是俩粽子?
这俩粽子是李家到了锦京后才添的,一名红袖,一名绿衣,倒真是顶漂亮的两件衣服。一个是莲白儒衫,一个就是朱红华服,李昊同志好艳福呢。
然而粽子不好剥,李昊同志也没有剥粽子的闲心,红袖绿衣蹉跎了两年,生生把热气腾腾的喷香粽子冷成了硬疙瘩,至今还是不尴不尬的当着大丫鬟,转通房的机会渺茫。
“婢妾红袖,拜见少夫人。”朱红华服缓缓下拜,双十年华的佳人恰似一颗熟透了的樱桃,红润丰满,穿着杏红裙子,窄窄湖绿坦领上襦,挤出一片雪白深谷来。
娇声软软,婉如莺啼。
原本静静的大堂里霎时一肃——预备役通房对上现役少夫人,真是老寿星上吊——活得不耐烦了。
嗯,身材还真不错,沈明嫣打量了红袖一眼,也不说话,闲闲的静待下文。
“红袖在松雪院侍候已两年有余,不知少夫人何时得闲,容婢妾敬茶。”红袖恭恭敬敬道。纵使满堂寂静,气氛凝重,红袖依然面色平静,理所当然。
光冲着这份子从容镇定,这红袖到真是个人物呢。
虽说红袖绿衣二人的实际用途的确是通房来着,但明面上两人还是松雪院一等丫鬟呢,既是丫鬟何来的婢妾?敬茶?
不得不说,这姑娘胆子挺大,名和实都没有就敢来讨名分了。沈明嫣要真是个贤惠软弱的,说不得就冲着长者赐给应下了。
“真是可笑,李家的规矩难道是个丫鬟就可以向少夫人敬茶的吗?莫不是欺我们姑娘好性子。”邹妈妈冷笑道。这种情形,沈明嫣不好开口,与个奴婢相争就真是自坠身价了。而紫苏她们几个分量不够,这时出言,反倒显得自家猖狂了。惟有沈明嫣的奶娘邹妈妈最为适合出言维护自家姑娘。
“大胆奴婢还不跪下!”康妈妈斥责一声,见红袖跪了,才是向沈明嫣道:“请少夫人恕罪,都是老奴管教不力。”康妈妈告罪,说着就要跪下去。
“都是这奴婢目无尊卑,胆大妄为,老姐姐何必自责。”邹妈妈斜睨一眼跪着的红袖,伸手扶住了康妈妈,不让她跪下去。
“奶娘说的是,康妈妈不必如此。只你一个人管着诺大的松雪院,自然会有管教不到的地方。我身边这几个丫鬟还算能干,妈妈若是有用得到的地方尽管差遣,她们也能分担一二。”沈明嫣微笑着诚恳提议。
“谢少夫人体恤。红袖以下犯上,胆大妄为,按规矩应当杖二十,逐出松雪院。”康妈妈带过让人分担的话题,转而提起红袖的处罚方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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