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明嫣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我爱吃醋
一个人吃饭,没了打扰,沈明嫣更加吃的香甜自在。李昊没回来,她就有了空闲,饭后院子里走走消食,预防长小肚子,然后试试衣服,准备出门的行头。
女人大抵都有这样一种心理,在家里怎样邋遢都无所谓,但出了门就必须收拾打扮,漂漂亮亮的才行。
沈明嫣也不例外,第一次游锦京怎么的也要惊艳出行才是。她惦记着十五出门游玩的事,早几天前就叫人收拾了出门的事物,衣裳自然也是提早备准了。
若要出门,胡服是个不错的选择。在大燕,女人们出门限制少,不戴帷帽也没什么,那些贵族女子出游向来喜欢穿着胡服,骑着五花马,举动自如,来去随意,最是潇洒不羁。
沈明嫣的嫁妆里就有几套胡服,全是年前新制,还没上过身。这回为了出门,才是翻检出来。不成想,不过三两个月,沈明嫣就长高了寸许,裤子短了,胸前也紧了。
近年时兴的胡服样式最是显身材,讲究的是窄袖、削肩、紧腰身,这样的衣裳,松了会垮,紧了难看。不像大燕女装,长裙广袖,要宽松些才显得风韵。
衣裳小了,此时再做,显然来不及,只能改。沈明嫣的几个丫鬟中半夏的女工最好,当仁不让的包揽了修改的活。这衣裳做得精巧,彩绫绣边,腰身的拼缝处绣上金线的界道,衣缘缝缀着珠玉做成的小片花钿,看起来分外华美,修改起来也是分外的麻烦。
饶是半夏手艺精湛,也是花了三日的功夫,才是修改妥当。趁这会沈明嫣得闲,拿来给沈明嫣试穿。
翻耳锦绣帽、大红织金窄袖袍、绿缓浑裆裤、软锦靴,寸许宽的革带,系出一段纤腰楚楚。
“姑娘你觉得如何,可还合身?”半夏帮沈明嫣系好腰带,问道。
沈明嫣镜子里照照,动动手臂,夸赞道,“半夏你的女红越来越好了。”这衣服改得好,完全看不出修改过的痕迹,穿起来极为舒适合体。
半夏嘴角含笑,帮沈明嫣理好衣上的翻领,声音柔和,“没做坏了就好。”
“点灯熬了两个晚上呢,哪里能做坏了。”紫苏一旁就揭半夏的底,同沈明嫣邀功,“半夏姐姐熬得眼圈都青了呢,姑娘你不如赏点什么罢。”
沈明嫣一瞧,难怪半夏今日敷了粉,原来是长了黑眼圈,“我又要得不急,且还有两天呢,为着件衣服,熬坏了眼睛可怎生是好?”
“不碍得的,不过熬两天,那里就坏了。”半夏横了紫苏一眼。
“姑娘你看她,还嫌我多管闲事。”紫苏同沈明嫣告状,又看着半夏调笑,“本来还想求姑娘赏你一个好女婿的。”
“快别说了,”半夏听得这话,哪里还站得住,脸涨得通红,忙去捂紫苏的嘴。
半夏一向沉稳,往常听到这种玩笑也能泰然处之,今天却做出捂人嘴的惊人之举,不得不叫人疑心。
沈明嫣看出问题,八卦之心一起,也跟着凑热闹,“这个提议好,咱们半夏温柔娴淑,是该配个好女婿。紫苏你说说,得给她找个什么样的才好?”
紫苏一面同半夏纠缠,笑着躲着半夏的手,不叫她捂住了嘴,那人选标准,张口就来,“一则要体貌端庄,年纪相当;二则家有恒产,最好开个布坊,家住建康,姓……哎,好了好了,哈哈,我不说了。”紫苏笑得直喘气,说不出话来。
半夏也是急了,只顾着捂嘴,一时忘了紫苏最怕人挠她痒痒。眼见那人姓名就要被紫苏说出来,急中生智,忽想起紫苏的弱点来。
八卦听到关键时刻怎能暂停,沈明嫣正待追问,忽听外面一阵喧哗。
紫苏半夏也察觉不对,停了打闹,方要出去查看。就见大少爷李昊仅穿着薄绸单衫,一身湿漉漉大步走了进来。
这是掉荷塘里去了?主仆三人皆是一惊。
沈明嫣反应最快,忙迎上前去,扶了李昊的手臂道,“怎生弄得这样,衣裳都湿透了。”又招呼紫苏半夏,“紫苏赶紧拿热水帕子来,半夏你快去取衣裳。”
紫苏半夏刚应了一声是,却听李昊沉声道,“你们两个都出去。”
两人犹豫看向沈明嫣。沈明嫣这时已经察觉不对,虽说春暖,但到了晚上还是冷的,这人明明浑身湿透,衣裳单薄,应该是冰冷的才对,她扶着他的手臂却感到有热气直透出来,触手生烫。
“快去请大夫来。”沈明嫣急忙扶了李昊到了床边,伸手去脱他的衣裳。紫苏半夏知道事情紧急,急慌慌出门叫大夫去了。
这症状别不是发烧了吧,沈明嫣摸了摸李昊的额头疑问道,“你发烧了?”
“没有。”李昊喃喃道。他刚泡了冷水,不过清醒了一会,药效又渐渐上来了。此时他只觉得自己浑身犹如火烧,理智渐渐湮灭,只想着找点什么发泄才好。
正好沈明嫣的手摸在他的额头上,叫他感受到一阵清凉。他不由紧紧抓住了,凭着本能抱在了怀里,揽着沈明嫣的腰往床上一扔,就压在了身下。
沈明嫣不妨他这举动,吓得一叫,然这声惊叫却卡在了喉咙里,因为李昊已经吻住了她的嘴。她下意识的挣扎,却被抓得更紧,手脚都被牢牢地压制住了,再动不得。
“你是嫣嫣。”李昊喘息着撑起身子,低了头仔细打量沈明嫣,仿佛在努力确认身下的女人。因为药性迷了神智,让他的声音含糊不清,仿若撒娇。
他的衣裳还没有脱妥当,素绫中衣湿哒哒贴在身上,湿透的布料把他健美的身形勾勒出来,俊美如雕像。沈明嫣看他面带红云,迷茫睁大眼睛的神情,好像一只要不到骨头的呆萌大犬,一副委屈不已的样子,心中一软,柔声道,“是,我是嫣嫣。”
李昊用他滚烫大手摸摸沈明嫣的脸,傻呵呵笑了,“嫣嫣,我的嫣嫣。”说着缓缓低头,细细亲吻着沈明嫣的脸颊。
都到这个时候了,还看不出来李昊是中了春/药,那沈明嫣上辈子的小说都是白看了。这个推动剧情发展,促进男女jq的神级道具,沈明嫣可是久仰已久,没想到居然被自己遇上了。
唉,看在这人都烧迷糊了还记得来找她的份上,就勉为其难一下好了。沈明嫣看李昊好像也不是很严重的样子,估计很好解,决定英勇献身做解药。她家大姨妈其实早上就走了,不过逃得了一时是一时,能骗就骗嘛。
这样想着,沈明嫣主动伸手搂住了李昊的腰。
她这举动,让李昊得到了鼓励,顺应着自己的渴望,动作起来。他记得身下的是自己心爱的女人,舍不得粗暴对她,尽管他感觉自己快要胀裂,却还是尽力隐忍。就像是当年行军沙漠,人已经渴热之极,水囊里的水却只敢珍惜的小口小口的抿。他知道,自己心里有一只暴虐的兽,一旦失去控制,后果不堪设想。
湿透的衣裳贴在身上潮湿粘热,李昊极力控制自己不去伤害她,只能把满心的邪/火发泄在衣服上。撕拉,几声布帛碎裂的声音,他赤/裸光健的胸膛就完全袒露出来。
不,不够,李昊睁着渐渐赤红的双眼,望向身下的人。大红的衣裳密密实实包裹住妙曼的*,不露丝毫。他知道那衣裳下是怎样的美景,他渴望那雪白。他的手攀上去,撕拉,那碍眼的衣袍就被撕成了两半。
不,还是不够,李昊不知道他已经控制不住自己,只想着发泄将要破体而出的*。他猛地扑上去,贪婪的噬咬,在她身上烙下一个又一个印记。
红烛高烧,透过层层帷帐遮掩,落到床帏之中,只剩一团暧/昧的光影。昏红的光线,影影憧憧,她努力睁大眼睛看他,却看到一双叫人生怖的眸子。她被啃噬得生疼,沈明嫣觉得身上的男人已经变成了残忍的野兽,毫不留情的想要撕碎她。她被这样的李昊吓到,她只能温顺的顺着他,不敢反抗,生怕激起他的兽性,得到更粗暴的对待。
突然,李昊停了动作,她带着逃出生天的喜悦,疑惑看他。就见他手里拿了个长条布带。
沈明嫣大囧。华丽丽的月事带出来抢镜鸟!她为了装得像,才是带着这东西。虽然是干净的,但这个时候被拿出来,真是囧的无地自容啊。
“还不行。”李昊偏着头去看手上的月事带,喃喃自语。因为欲/望一直得不到纾解,他的脸痛苦得有些扭曲,他拿着月事带的手因为这折磨,而捏得青筋暴起。
这场景看起来真是搞笑,沈明嫣却心头涩涩,笑不出来。有滚烫的水滴从他身上滴落下来,落在沈明嫣脸上,沈明嫣忽然就落了泪。
如果一个失去理智的男人,在这样的时候还能本能一样的记着你的身体不行,那他不是把你放到了心上,又是什么?如果不是他爱你,又是什么?如果不是他把你放到了心上爱你,还能是什么?
这个男人你不牢牢抓住,你会后悔终生的。
“已经可以了,来抱着我。”沈明嫣柔软的双臂向他伸展开来,露出自己温软的胸怀。她温柔的把他压下来,让他们的胸膛相贴,心跳相连。她的双手捧起他的脸,吐气如兰的含住了他的唇。
“真的……可以了……”他反应迟钝,赤红扭曲的脸看起来恶鬼般的可怖,他的双眼却是孩童一样的干净,带着疑惑茫然。
“是,真的可以了。”沈明嫣觉得他分外可爱,热情的去亲吻他的眼睛。
他得到邀请,一霎间,狂风骤雨忽起。
锦绣明嫣 80第七十七章 尘埃落定
且不说小夫妻内里如何旖旎绮丽,只说紫苏半夏两个得了嘱咐出来,就撞见朱槿捂着肚子躺地上□。
平安报喜两兄弟毕竟不好在内院多待,见能主事的来了,报喜就朝紫苏半夏拱拱手,“这位姑娘是被大少爷踢伤了,两位姐姐且照看着,咱们兄弟不便内院久留。”
紫苏此时哪还顾得同人寒暄,早奔朱槿去了。而半夏一向稳妥,知道这两人是大少爷心腹,不敢托大,同报喜福了一福道,“多谢相告,劳烦两位着人去请个大夫来。”
“这是应当。”报喜回礼,拖着平安离开。
半夏这才是去看朱槿。她们都是一同长大的,再有不和,也还是有多年的情分在,哪能不管。一同在小隔间值夜的素兰不经事,出了事只知道抹眼泪,见到紫苏半夏出来不悌于得了主心骨,忙抽抽噎噎的把经过说了。
原来那朱槿见李昊被人扶着进来,只当是喝醉了酒,忙莺声燕语,赶着上前献殷勤。不成想李昊那时满心欲/火不得处发作呢,有人不依不挠拦路,他火气上来就是一脚,正中朱槿腹部。
沙场名将出脚,哪有轻的?平安报喜阻拦不及,可怜朱槿挨了这脚,痛叫一声,立马就吐了血,脸如金纸了。素兰看见吓得也是惊叫,待李昊一走,就只会扑到朱槿跟前哭。
本该是人初静的时候,这又是惊叫又是啼哭的,霎时惊动了不少人。杨妈妈和邹氏住得近,听到动静赶来,正好控制住了局面。
内院女主人不能出现,杨妈妈就成了主事。她是宫里出来的女官,经的事多,这点事她还不至于手忙脚乱。正好这是在夜里,来往的人不多,李昊一身狼狈被平安报喜两人扶着回来的时候就只几个上夜的婆子看见。杨妈妈只需叫厨房做碗醒酒汤,她们自个就会推测大少爷是喝了酒,任谁也不会起疑心。
只少夫人这里,杨妈妈皱眉看朱槿,这丫头不能留了。宫妃争宠的手段,她看得多了,朱槿这点小心思她哪能看不出来。若不是这丫头起了心,见大少爷情形不对,争着往前凑,挨了一脚,今晚哪能这般热闹。
杨妈妈生平最恨背主的事,然现在不是处置她的时候,杨妈妈问过已经着人去请大夫了,就叫人挪动朱槿回房。
“妈妈,朱槿伤重,不当轻易挪动,还是等大夫来再挪动罢。”脾气利爽的人不容易记仇,紫苏一见朱槿气息奄奄的样子,就掉着泪,早忘了同朱槿的龃龉。尽管紫苏不通医理,她也知道重伤之人不宜自行挪动的道理,听见杨妈妈要挪动她,忙出声道。
“躺在少夫人房前等大夫像什么样子?”杨妈妈不为所动,摆手让人搬动朱槿。
半夏听了素兰述说的缘由,虽有些不厚道的觉得朱槿这也算是求仁得仁,但到底见不得她不好,就同杨妈妈道,“不若用门板抬着她,也少些折腾,免得伤重了。”
杨妈妈看了半夏一眼,点头,这丫头素来是个通透的。当下叫人去拆了一扇门板来,叫几个粗使婆子小心抬了朱槿,送到她自个房里去。
有杨妈妈坐镇谁还敢看热闹,除了叫来守夜的月见、素玫,一时众人都散了。
左右都是自己人,邹氏就同杨妈妈忧心道,“姑爷这是喝醉了?可别不知轻重伤着了姑娘,好像姑娘那个还没干净呢。”她就说得备个通房,姑娘还不乐意,年纪轻就是不经事。
杨妈妈站门口静立听了半晌,里面并没多大的动静,杨妈妈就安了心,要是有事就不会这般安静了。明日配药给姑娘调理身子罢。
再说平安报喜兄弟,一出了内院,报喜就数落开了。
“唉,你叫我怎么说你好!”报喜指着平安恨铁不成钢。
平安耷拉着脑袋,弱弱道,“这不是没成事嘛。”
出了这事,平安也是满肚子委屈,他哪想得到,那女人居然敢下药啊。看老爷的后院多和谐,大家你推我让的多融洽,谁会这样子争宠。(李老爷后院众女:上赶着争宠,找死啊)
他以为顶多就是借着送吃食,抛抛媚眼,碰碰小手,再了不起,脱/光了扑怀里,不过是个丫鬟,头儿要是喜欢随手就收了也没什么。
绿衣进屋后,他就在门口立着,竖着耳朵听动静。书房隔音好,隐约就听绿衣捏着嗓子娇滴滴的说话,至于说的什么却是含糊。约莫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忽听绿衣一声惊叫,还伴着重物落地的声音。
他就乐呵了,嘿,就地解决,这是成了?
再听,他有些疑惑,不像是办事儿的声气啊?正犹豫,就听一声大吼,“平安!”
他第一个反应就是出大事了,泰山倒了都不见得会动动眉头的头儿,居然会用吼的。待他破门而入,就见绿衣光溜溜倒地上,头儿则眼睛赤红面色狰狞。
从不胡乱鬼混的李昊不知道自己是中了□,只当是中毒,但三教九流都能打上交道的平安知道啊。他一瞧就明白了,合着绿衣还下了药呢。
□的解法,要么办事,要么忍。现成的女人在这里,头儿不肯用,那就只有泡水里了。眼看药力来势汹汹,平安顾不得许多,抄起李昊就给他扔在了荷塘里。幸好当初头儿嫌荷塘占地方要填平的时候,他劝住了,不然一时还真不好找个泡冷水的地方。
这时听得报喜指责他,平安不由憋闷,男人么这种事上又不吃亏,再说这件事上头,他也委屈啊。不止是陪着泡了冷水,当时头儿已经迷糊了,不知道吃了他多少豆腐,他清清白白一个大男人,他容易么?
“啧,你叫我怎么说你好?你就等着刺配琼州,喝咸风去吧。”还敢委屈,报喜眉眼一挑,丢给平安一个你自求多福的眼神,转身就走。这糟心孩子,不过一时没看牢,就给他捅出这么大个娄子,还得他来给收拾烂摊子,这要不是亲弟弟,谁懒得理他。
“哥,这不能够吧。”听闻要去琼州喝咸风,那么个蛮荒之地比发配边疆种地还不如,平安顿时慌了,哪能让他就走,赶忙拉住了报喜的袖子,可怜巴巴道,“哥你得救我啊。”
“放手。”报喜甩袖子。
“不放。”平安干脆双臂一张抱住了报喜的腰,一副你不答应,我就死不放手的架势。
平安的头正搁在报喜的腰上,报喜低头看他,就见他一双大眼睁得溜圆,可怜兮兮看着自己,心中一软,不再逗他,“我给你收拾烂摊子去,你再拦着,莫不是真的要喝咸风。”
闻言平安马上松开了手,他当然不要喝咸风。
明明就要成功了……绿衣躺在黑暗幽深的地牢里,已经没有力气去考虑自己的下场。她比朱槿要倒霉,结结实实挨了一个窝心脚,好在那时候李昊力有不继,才没叫她命丧当场。
地牢很冷,她身上的衣裳早被撕碎了,身体贴着冰冷的地面,还有暗处的阴风吹来,叫她冷得连心跳都要停止了。身体止不住的发抖,可每抖一次都扯着心口疼。也许等不到惩罚她就要死了。
绿衣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她只是想要过得更好而已。
那年家乡旱灾歉收,她被爹娘买到了教坊里。她记得清清楚楚,明明可以同邻家的姐姐一样卖给大户人家做丫鬟,爹娘却贪图教坊多给的五两银子,把她卖了去。来买人的妈妈是个和善人,给她一个白面馒头,摸着她的头叹息道,可怜的孩子,遇上一双狠心的爹娘。
那时她年纪小,为了个馒头连离家的害怕都忘了,不明白有白面馒头吃怎么是可怜呢?后来才知道,原来风尘女子真的是可怜呢。她努力学艺,告诉自己如要不那么可怜便成为教坊第一人吧。
五陵年少争缠头,一曲红绡不知数。
钿头银篦击节碎,血色罗裙翻酒污。
十年学艺为的不过是花到最盛的那一瞬芳华。既然如此何不做最艳的那一朵,叫众人瞩目。
可是,她在将要盛放的时候被人卖了下来,然后就被锁在深深的庭院之中了。她不过是不甘心寂寂开落罢了,不甘心攒了十年的芬芳,连开都来不及开就要败落了。
她渴望地位,渴望众星捧月。她最不要的就是平淡的安稳。如今她为这份野心付出代价了,可她不悔。
但是为什么会不成功呢?她打探好了的,少夫人正在换洗,大少爷明明是旷了几日的。男人不都是那样,她在教坊里见的多了。绿衣费力的抬手摸摸自己的脸,又落下来拂过自己的胸腹,为什么会不成功呢?明明这样美,这样动人。
“这女人不会死了吧。”平安跟在报喜后头进来。地牢里寒气逼人,他穿着夹衣还是觉得冷,那女人可是光着呢,指不定冻死了。
灯笼橘色的光叫绿衣觉得暖了些,她吐出一口气,声音嘶哑,“你们要问什么?”
“你下的是什么药,药是从何处来的,何人指使,可有同伙?”报喜在绿衣身边蹲下来,为了让绿衣能听清楚,他的声音清缓。
“合欢散……夫人给的……也是夫人叫我做的……同伙是……小厨房张厨娘……”绿衣吐字艰难,她喘着气断续说完。
“我就说是那位指使的,除了她谁还这么能折腾。”平安一听完就暴走了。那位还是头儿的姨娘呢,就这么不顾血脉亲情。
“你说的是真话?”报喜却没那么好打发,他存着疑惑,那位最近都没什么动作,一直在拉拢少夫人,想来不会这个时候出昏招才是。
绿衣声音微弱,“我就要死啦,何必骗人。”
报喜点点头,也许。他脱下自己身上的外衣,披在绿衣身上,走了出去。
“你的衣服……”平安跳脚,他到底要不要拿回来呢?还要犹豫,就被回头来的报喜给拖走。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绿衣攥紧身上还带着体温的衣裳,笑了。
锦绣明嫣 81第七十八章 谈婚论嫁
翌日,李氏夫妻只有李昊面色苍白的露面。
作为春/药的受害者,沈明嫣李昊他们两个双双焉了。一个是被折腾的几日下不得床,一个是纵欲过度引发的肾部亏损。
当然给出的官方解释光明正大,李昊面色苍白是因为饮酒伤身,沈明嫣卧床休养,则是因为照顾醉酒的丈夫不慎受寒,须得静养。瞧多正常多和谐的理由,估计满天下的人家大半都有过这种经历。
这里面唯一不和谐的就是倒霉的朱槿姑娘了。松雪院不明真相的下人们俱都为朱槿感到叹息,好好一个大姑娘,怎就不幸遇上喝醉酒的大少爷,挨了一脚不知道能不能好唉。然后暗暗谨记,喝醉酒的大少爷乃是危险人物,千万不要献殷勤,切记,切记。
再过得两日,绿衣被发现死在自己房里,这件事的关注度立马盖过了李昊醉酒踢人事件。
众所周知,绿衣红袖两个是夫人给的隐形通房,也是夫人在松雪院的耳目,而大少爷同夫人面和心不合也是松雪院众人心照不宣的事。这样的前提下,谁还会傻乎乎的去同她两个交好,只除了近来张厨娘为着点小便宜,同绿衣相交。
李昊常年在外,绿衣红袖这两个在松雪院就跟隐形人似的,大家伙也都习惯了她们两个人常常几天都见不着人影,偶尔才见着出来逛逛。
这回,绿衣两天没出现,谁也没去在意。还是管厨房的管事周柱娘子查器具,发现少了一个甜白瓷花瓣碗,一把描花白瓷勺,一个红漆食盒。食盒还罢了,碗和勺可都是官窑出的好东西。这还得了,厨房里边这种贵重的器具都是记了档的,就算是摔碎了也得有个去处,必须得查。张厨娘眼看瞒不住,只得把自己拿给绿衣用了的事情说了。然后就挨了一顿批,被责令去绿衣处拿回来。
张厨娘自知理亏,不敢辩驳,乖乖就去找绿衣拿东西。叫了半天门没人应,她试着一推,门就开了,就见绿衣好端端躺床上睡着呢。张厨娘心里火气上来,她在门外唤得嗓子疼,绿衣却屋里睡得安稳,如不是绿衣这小蹄子要挑好东西,她今天哪会丢脸挨周家的小媳妇批斗。
当下就上前去推她,这一推之下才觉出不对来,绿衣身体硬邦邦早凉透了。再打眼一瞧,绿衣脸色青紫,绝不是活人的颜色!张厨娘立时就瘫在那里,杀猪似的嚎叫起来。
沈明嫣听康妈妈回禀这件事的时候,她还在修生养息。听闻这事,再结合那天的情景,估摸着绿衣就是给李昊下药的人了。
既然李昊闭口不提,显然是不想自己掺和。沈明嫣知他的好意,也不会去自寻烦恼,只交了康妈妈去查。反正康妈妈他们是一伙,后续如何,她不必操心,只管等着结果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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