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之国士无双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嵩山
“我知道。”戴枝云头也不回的说道:“有些东西,趁着还记得,得把它记下来。”
卓莲不敢打扰,拿起他的棉袄给他披上,随口问道:“是什么啊?”
“一些资料,你不懂的。”戴枝云放下笔,回头看去,卓莲怯生生的站在他面前,穿着大红色的棉袄、棉裤,显得很土气,下面光着两只可爱的小脚丫。
他一步站起,卓莲不自觉的退后一点,仰头看着又高又壮的男子,她还是第一次发现,自家少爷蛮英俊的哩!女儿家红晕满脸,背转过去,解开棉袄的纽襻,不一会儿的功夫,光洁白皙的后背袒露出来,只有两根绸丝带在颈后和腰部打着结,系住了胸前的小兜。
戴枝云心中升起旖念,二话不说,打横抱起卓莲,向床边走去。
抗战之国士无双 第5节 国府兵制
2月9日是除夕,一家人开开心心迎接新年之际,戴家又有一件喜事:卓莲怀孕了。请过郎中,诊脉之后,消息确定,戴太太大喜过望,首先在家中的祠堂给戴家列祖列宗烧了一炷香,跪在蒲团上念念有词:祖宗保佑,戴门卓氏一举得男,戴徐氏甘愿一生茹素,云云。
卓莲有了身孕,戴枝云也很开心,按照他和母亲的约定,也该到了他离去的时候了。和卓莲说明此事,女子泪水涟涟,扑簌簌的落了下来,“少爷,您……一定要去吗?”
戴枝云为妻子的泪水感染的心中酸酸的,咬牙点头,“一定要去。”
“那,那……,等妾身生产的时候,你能不能回来?我想让你看看……咱们的孩子。”
戴枝云计算了一下时间,卓莲生产应该是在今年的7、8月间,这真是一个要命的时间段啊!但枕边人的哀求,又有几个男人能拒绝?他点点头,“你放心,如果没有特别大的意外,我一定赶回来。”
卓莲看他答应得不情不愿,心中忽然觉得委屈,嗫嚅着说道:“我知道,少爷您看我不上,若不是老太太的话,又几时轮得到我为戴家怀上骨肉?可……少爷,孩子可是你戴家的骨血啊!”
“你胡说什么呢?”戴枝云用力一挥手,吓得卓莲以为他要动手打她,急忙躲开了几步,警觉的望着他,“莲姐,你别胡说,我从来没有那份心思。”
“什么啊?人家听说过了,凡是当兵的,用不到几年,都会找几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带回家来,还是大学生呢。”
戴枝云几乎给她气乐了,“你胡说什么呢?”拉着她的手坐在床边,手扪着她微微隆起的小腹,说道:“莲姐,你放心,别说我戴枝云不会做出那样的丑事,就是真做出来了,所有人进门来,也都得叫你一声姐姐。”
卓莲扑哧一笑,忽然又撅起了嘴巴,“好啊,说来说去,你还是打着这样的盘算?”
“哈哈哈哈!”戴枝云扬声大笑起来。
夫妻两个说笑一会儿,卓莲很快放开了小性儿,转头帮着婆婆和干爹忙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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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很快过去,三月初的料峭春寒中,戴枝云收拾包裹,准备出发了。戴太太、戴卓氏娘俩迈着小脚送到村口,戴枝云看着母亲花白的头发,妻子惶惶的神色,转身跪倒,用力撞了三个响头,声音中带着极难听的哭腔,大吼着说道:“娘,您等着我,儿子此去,最多八年,一定脱去戎装,回家伺候您老!”
“儿啊,你到了军中,听长官的话,别看你力气大,就到处和人家打架……”戴太太老泪纵横,语无伦次的嘱咐着,“还有,你要是看见打仗,可别靠前啊,不行你就回来,娘养你一辈子!”
戴枝云再是百炼精钢也化作了绕指柔!大颗大颗的泪珠滑落,昂然站起,转头就走!
戴太太呜咽的骂了一声,“缺德鬼啊,莲子为你怀了孩子,你连句话都不和人家说啊?你个没良心的东西啊!”听着身后传来卓莲的哭声,戴枝云心如刀割一般!头也不回的走远了。
戴德恩把他送到火车站,看着他登上平汉路列车,在站台上和他殷殷话别,火车一声长鸣,驶离了站台。
两天之后,火车抵达北平车站,戴枝云还是第一次到北平来,不免有几分好奇:倒要看看,七七事变之前的北平,和自己熟悉的那个中国的首都有什么不同?出了站台,是宽阔的车站前广场,还不及打量一下这北平市的景致,一辆人力车就停在了面前,车夫抄着清脆爽口的京片子,摇动车铃铛,发出同样悦耳的声音,一溜小跑的到了他面前,放下车把,先拿干手巾把把车座掸一掸,然后陪着笑脸,躬身打千,“这位爷,您要去哪儿?”“
戴枝云觉得好笑,低头看看自己,穿的是临出门前,卓莲亲手作的一件长衫,手中提着一个简单的包袱皮,显然是给对方误认为有钱人了。他也是有意开玩笑,故意装出一副憨憨傻傻的表情,”啥?您了说个啥?俺听不懂。”
车夫暗骂一声,看他五大三粗、人模狗样的,想不到是个傻小子?他抄起车把正要走,戴枝云叫住了他,“哎,您了这位大哥,俺想和你打听个事由?”
“我是拉车的,不是指路的,你快玩儿去!”车夫开口就没好话,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拉不上活而着急,把火气全发泄到这个傻小子身上了。
戴枝云也不和他一般见识,笑了笑,转身就走。
那个年轻的车夫抄起车把,忽然有些后悔,对方显然是第一次来北平的外乡人,人地两生,最容易成为城狐社鼠欺凌的对象,那些人,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王八蛋!要是……哎?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眼看着那个大个子前行不几步,就有南城百刀会的马世仁带着几个人拦住了他的去路。车夫暗道不好,马世仁是名震北平四九城的‘买卖人’——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这个家伙做的正是买人、卖人的生意!
所谓卖人,是把人收敛起来,卖给军队。
国民政府实行募兵制,由于连年军阀内战,兵源严重缺乏,后来在金陵成立了国民军政部兵役科,第一任科长叫朱为轸,朱为轸上任之后,先到日本考察该国的兵役情况,回国之后,着手制定了国府的兵役法。但这个法案的漏洞比筛子还多,简直成了玩笑。例如,国家机关工作人员不服兵役、中学生不服役,仅此两点,就为无数富人阶级提供了让孩子逃避兵役的可能(在当时,花关系让自家子弟在机关挂上一个名字是很容易的;至于后者,贫苦人家的孩子,是很难上得起学的。新中国成立之初,中国的文盲总数,超过7成)。
兵役法颁布之前,虽然也有些许反对声音,却还是被通过了,并且在金陵附近选择四处师管区作为试点。但等征兵法推行起来,其中黑幕频出,百姓叫苦不迭,成了真真正正的恶政。
征兵法设两级,一个是师管区,设司令,由正规师副师长担任,并且区与师配合,征上来的兵就归该师补充使用;师管区之下有团管区,由地方上的行政专员负责,没有专员的,就专设一个团管区司令,负责临近几个县的征兵工作。
设立起这样的行政架构之后,便开始调查适龄壮年、检查身体、发榜公布姓名、抽签、最后按照签号的先后顺序征集壮丁入营。表面上看起来,是很公平合理的,但实际上,人为操作因素很多。
各地的乡、保、甲长成了肥差,他们在调查之先,就已经把富家子弟的名字刨除在外,农民想逃役,就得花钱贿赂;除了这些人,军医也成了热门人物,他们的一纸证明,就可以免除一个壮丁要服的兵役,于是,当初谁都不愿意去参加的征兵体检,现在却成了抢破头也要弄到手的好差事。
虽然弊端多多,但胜在来源广阔,于是,金陵政府便大幅度的增加了征兵范围,其中也包括北平的29军。
29军军长宋哲元,出身西北、中国著名的大军阀之一。他本来是冯玉祥的部下,1930年中原大战的时候,张少帅率领东北虎突然入关,助力蒋公,杀了阎锡山和冯玉祥等人一个措手不及,部队一下子就被打垮了!
宋哲元、张自忠、韩复渠、孙连仲、孙殿英等人相继或降或叛,脱离了老上司——中原大战,以冯氏的下场最为凄惨,二十余年的苦心经营化作乌有,这个从来没有军人骨气,素来以吃谁家的饭、砸谁家的锅;受谁的管、造谁的反而闻名于世的冯焕章,终于落得一个凄凄惨惨的可悲下场。
之后的数年,宋哲元苦苦挣扎,直到1935年《何梅协定》签署,他的机会终于来了。按照《协定》,国府军队不得在平津地区驻兵,蒋系关麟征、黄杰率部退出平津地区,由日本人操纵的冀察政务委员会成立。29军瞅准了这个机会,乘势做大,宋哲元兼任军长、冀察政务委员会委员长、冀察绥靖公署主任等要职,冀察两省、平津两市的政务、军务,统统归其一人节制。
截止1937年初,29军麾下有4个步兵师、1个骑兵师、2个保安旅、1个独立旅、一个特务旅,另外还有直属军事教导团,冀、察、津保安队,总人数超过10万大关,势力膨胀得很厉害。
宋哲元深知枪杆子里出政权的道理,手中有人有枪,根本不拿金陵的蒋公当回事,国府军务部长何应钦就曾经很无奈的说过:“我们只能希望宋哲元听从命令,却不能命令他们。”
征兵法的通过,本来不关宋哲元29军的事,但这一次,他却很主动的选择了‘顺从’国府的政令,在平津等所辖地区,开展了轰轰烈烈的征兵运动,名为征兵,实则就是明抢。特别是那些到大城市来投亲无着的,天然就是兵源了。
但身为国家的正规军人,上街拉壮丁,终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于是,马世仁这样的家伙就有了用武之地了。
马世仁也不会亲自去抓壮丁,他做手脚的地方在征集费上。按照《征兵法》规定,每一个兵要发征集费2圆,他只发给乡、保长每兵每天伙食费2角,办公费5分,路上按照每天60里,同样是每天2角,统统计算下来,平均要花费8角钱上下,剩下的1.2圆就进了他自己的腰包。
这还不算完,等到接兵部队到来,马世仁又有新花样,只说现在没有兵,百般搪塞;部队长官当然希望接新兵到部队,也知道他是在敲竹杠,只得和他商量,于是马世仁开出条件,要把接兵日期倒填半个月——士兵在部队登记名册,是有军饷的!而这些新兵这半个月的军饷,价值大约是3个银元上下,自然的,这些钱也要由马世仁和接兵部队长按相应的比例平分了。
因为这样的恶政,马世仁之流,一到春冬征集之期,都会大大的发一笔横财,万八千的银元唾手可得,他的心情也变得非常之好,原因不言自明。今天他到火车站来,是为了送一位朋友,送行完毕,准备叫一辆黄包车返回的时候,忽然听见一个北平口音的年轻人在和人吵嚷,一时好奇,便站住了。
等到那个傻乎乎的大个子走近些,马世仁眼前一亮:真是肥猪拱门啊!看他这副德行,半傻不苶的,岂不是天然的好材料?真是,人的运道来了,城墙都挡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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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战之国士无双 第6节 马世仁
戴枝云举步向前,马世仁突然横着一拦,“大兄弟?”他作出一副豫省口音,不熟假充熟的和他打招呼,“干啥子去?”
戴枝云不知道对方是个什么来路,退后了一点,看看对方,“你是谁?俺不识得你。”
“不识得不打紧,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一回生、两回熟嘛。”马世仁也实在是闲极无聊,有意要拿对方开开玩笑,两个人走得近了,这才发现,这个年轻人真是好高!他自问就不算矮了,面对着他,还要仰着头说话,“大兄弟,第一次到北平来啊?是投亲啊,还是访友啊?你贵庚了?”
“啥子?”
“******,是个傻小子。”马世仁身边的一个家伙笑骂一声,“问你多大了?”
戴枝云不知道对方要干什么,依旧保持着傻乎乎的德行,掰着手指头算算,“嗯,俺17。不对,过年就18了。”
“才18啊?”马世仁倒没想到,看他又高又壮,以为总要20出头呢,不想才这么小?“到北平是来干啥子呀?”
“俺娘说,当兵最赚钱,要俺当兵,听说,当兵一个月有十个大洋呢。要俺当几年兵,回家给俺娶媳妇。”戴枝云信口胡说道。
“****,傻小子这回可是撞枪口上了!”刚才骂街的那个家伙再度和同伴嘀咕起来。
“啥?”
“没事、没事。”马世仁急忙摆手,偏着头想了想,国府征兵分春东两季,冬天是在12月1日开始,春季要在4月1日开始,距离现在还有小一个月呢,但派往冀察各省以及平津周边各县的人马已经派出去了,这些人到了各处州县,实际上就是抓壮丁,以新兵入伍每月3个大洋(后来涨到5圆)为诱饵,而且服役只需两年,两年之内无战事,士兵复原回家,带着大把大把的银元,娶妻生子,岂不也是美事?
但这样的话骗不来老百姓,大洋固然是好的,命却更重要!中原大战之后,分别又有喜峰口、长城抗战,这才过去多久啊?谁知道哪天又打起来了?任你说得天花乱坠,百姓就是不愿意服兵役,为了逃避兵役,甚至不惜自残!有的切去右手食指、有的扎瞎自己的眼睛,还有的服用土药来装疯(真有这样一种土药的,在一段时间里,害得征兵一方叫苦不迭。后来发现,这种药的药效只能维持七天,便把这些疯家伙集中起来,等待药效过去——才止住这股风气)。
他琢磨了一会儿,看看这个身材壮硕的汉子,真是打心眼里喜欢:这样的好兵,从征兵法出台以来也没遇到过,见到的那些人,要么是面黄肌瘦,要么是流里流气,进入军营训练之后的结果怎么样他不知道,最起码,给人留下的第一印象可是糟透了!要都是他这样的,那该有多好?他忽然起了奇货可居的心思了!
“大兄弟,参军是好事啊,投身报国,全家光荣!好,了不起!要不是老哥哥我年纪大了,也跟着你一起参军去。”他呵呵笑着说道:“对了,大兄弟,你来北平参军,不用问,就是要进29军喽?”
“俺,俺不知道,俺娘说……”
马世仁不由分说的打断了他的话,“得得得,我知道,都是你娘说的。你是个大孝子,嘿,在家是孝子,出门才能是忠臣,对不对,哥几个?”
“对,这位大兄弟一看就是忠臣孝子,了不起。”他身后一群帮闲的青皮随口起哄道。
“大兄弟,不瞒你说,你今天遇上我,可算是命里遇贵人了!你知道37师有个何基沣吗?嗐,跟你说也是白说,一看你就不知道!”
戴枝云呵呵一阵傻笑。
马世仁说道:“不瞒你大兄弟说,何副师长和老哥我是拜把兄弟,我要是给你写张条子,送你到军中去,保证你以后吃相的喝辣的!富贵荣华,享之不尽!今后,你老弟要是发达了,可不要忘记老哥这份帮衬之谊啊?!”
戴枝云虽然是后来人,但对于国府的某些军政事物完全不熟悉,他这会儿真有些糊涂了,马世仁这么拉拢自己为什么?心中这样想着,就有点不耐烦了,“你拉着俺到底想干啥?”
“别急嘛,大兄弟,你第一次到北平来,人生地不熟的,眼下征兵还没开始呢,不如先到我府上去住几天,等到征兵开始了,我亲自把你交给何长官,怎么样?像你老弟这样的,保证何长官一看就爱。”
戴枝云只觉得菊花一紧!我是来打鬼子的,你拿我当什么人了?史书上可没写何基沣好这一口啊?
马世仁不料他会想到这方面去,叫过一个青皮,和他耳语了几句,后者招呼一辆黄包车,飞快的跑远了。“大兄弟,坐了好几天的火车,饿了吧?也累了吧?今天到了北平,让老哥尽一番地主之谊,咱们先洗澡,然后请你上全聚德,咱们好好吃一顿。走,走着!”
戴枝云不知道对方是个什么来路,觉得很好奇,这个家伙到底对自己打着什么主意?当下跟着他,招呼上几辆黄包车,离开火车站,直奔华清池。进到浴池,几个人飞快的脱下衣服,马世仁有些发呆的看着他:傻小子是真******壮啊!
戴枝云身高足有190,在人从中鹤立鸡群一般,双臂、两腿、胸前的腱子肉坟起如丘,充满了男性的健与美。“好兵,真是天生当兵的材料!”马世仁喃喃自语:“娘的,就这一个兵,不给我20个大洋,休想领出我马家的大门!”
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他的两腿之间,马世仁把头回避开去,心中暗骂:你娘咧,你到底是人还是牲口?!
洗了一个痛快的热水澡,沏上一壶酽茶,要一个心里美的萝卜,有跑堂的熟练的用刀切成小片,马世仁裹着浴巾,和他隔着小桌聊闲天,“大兄弟,还没请教,你叫什么呢?”
“俺叫戴小点。”
“噗!”马世仁一口茶水全数喷了出来,哈哈大笑道:“好名字,好名字!不过这个名字和大兄弟你这个人可太不搭调了!你不是‘小点’、你是‘大点’,而且大得太多了!”
戴小点(以后一概称之为戴小点,枝云是他的字)傻笑着挠挠头,前世的时候,就为这个有些好笑的名字苦恼过,穿越过来,居然还是如此?“那,大兄弟,老家在哪儿啊?家里还有谁啊?”
“俺不知道,家里还有娘。”
马世仁给这稀里糊涂的回答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但立刻就明白了,真不愧是傻小子,连老家在哪儿都不知道!“戴老弟,饿了吧?咱们去吃饭。”
“哦。”戴枝云也不反抗,跟着他出了华清池,叫上黄包车,直奔前门的全聚德。他也确实饿了,一个人要了两只烤鸭子,两个小二在旁边给他片肉,居然供不上他一个人吃!一张薄饼、抹上甜面酱、葱丝、萝卜条,小手一卷,便下了肚皮——在旁人看来,简直连咀嚼的动作都没有!
一个片肉的小二看着他近乎疯狂的动作,讷讷的向同伴骂道:“快赶上土箱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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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聚德三层楼的大门外,一辆旧式奔驰柴油小包车停下,马世仁刚才打发走的那个青皮第一个跳下车来,后面跟着三个男子,为首的一个长衫礼帽,另外两个是穿着对襟小褂的瘦子,腰间鼓鼓囊囊的,似乎是保镖。
“何长官,这边,这边走。”青皮点头哈腰的在前领着路,三个人上了二楼,马世仁在北平城里也算有头有脸的人物,而且爱吃烤鸭子,因此全聚德长期为他准备着包厢,这些青皮都是很熟悉的,和门口的伙计打一声招呼,侧身摆手,“何长官,您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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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战之国士无双 第7节 投军(1)
何长官正是何基沣,直隶藁城人,今年整好40岁,蛋形的一张面皮,发际逐渐后延,显得额头很宽广。他是西北军的老底子出身,一直跟随在宋哲元身边,现在任37师副师长,兼任110旅旅长,少将军衔。37师的兵力分配是在八宝山、西苑、保定和北平城内。
眼下又快到了征兵季节,何基沣身为师管区司令,专门负责具体工作——所谓具体工作,实际上就是想办法解决钱的问题。
29军名为受国府管辖,实际上处于半独立的状态,南京当局是不管他的军饷的——29军近二十万余众,每个月的军饷是一笔相当不小的开支。这些钱都出自华北税收项下支付,剩下一部分,分作两种用途,一种是解往南京,一种是作为军饷,发给东北军。
到1936年7、8月间的时候,他找了个借口,把这笔款项全部扣押了下来——这笔钱收不上来,国府甚至连东北军的军饷都发不出,闹到最后,财政部长孔祥熙告诉张少帅,军饷的问题,你自己找宋明轩(宋哲元)谈判去!
为了这件事,张少帅气得几乎涨破了肚皮,和他大吵一架,双方闹得不欢而散(这件事发生在西安事变之前),也更加加深了张少帅对国府一方的不满情绪。
宋哲元是军阀思想,手里有人有枪的日子很舒服,从来没有考虑过要改变这种状态,对于近在咫尺的日本人,从来是抱着政治上高度合作、军事上敬而远之的态度,至于什么民族危亡,倭寇横行,那还是留给蒋大人和他的那一干人马去考虑吧!
对于他的这种心态,29军内部很多人不以为然,想和日本人大干一场的有之、取宋哲元而代之者有之、维持现状者也有之,不过因为现在的局面是宋哲元一刀一枪打出来的,对于老长官难免有三分敬重、七分畏惧,且没有合适的时机,不好发作而已。
何基沣和他的顶头上司,37师师长冯治安都是典型的维持现状派,对宋军长忠心不二,宋哲元投桃报李之下,对二人也是相当信重,至于他们两个人在征兵过程中出现的某些喝兵血、吃空饷的情况,也就一睁一闭了。
听到马世仁手下人来请,他以为只是为即将开始的征兵工作有事商量,没有多想,换了便装,带上两个马弁直奔全聚德,进门就看见马世仁正在笑呵呵的和一个年轻人说话,看见他进来,忙推了这个年轻人一下,“啊,何长官来了?何长官,兄弟想得您好苦啊!”
何基沣呲牙一乐,算是和他打过了招呼,“老马,你少和我们长官来这一套,我们长官忙着呢!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喂,小点,起来叫人啊?”马世仁先不忙搭腔,又推了戴小点一下,“何长官,您看看,这个大家伙,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我是说,我和何长官还有赵、张两位兄弟打交道一年多了,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好的材料,来,张开嘴让何长官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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