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之国士无双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嵩山
何基沣说道:“军长,您……,还是让小点来说吧。”
戴小点说道:“军长,从南苑撤退的命令,是您下达的?”
“不是,通信线路炸断了,是宋军长亲自命人传达给我的——为了传达这个命令,死了十几个传令兵。”
“那,rb人是怎么知道在这里等着您的?”
佟麟阁立刻明白过来,恨得一拍大腿,疼得他差一点掉下泪来,“该死!等我到了北平,先找军长问问,他潘燕生不知道就罢了,要是知道,我非得拿他的脑袋,祭奠死去的将士不可。”
赵登禹在旁边说道:“军长,您还得在后面排着呢!潘燕生要是内奸,你先得把他交给我!等我处置完了再说。”
佟麟阁根本不理他,低头钻进汽车,“走,回北平!”
抗战之国士无双 第51节 枪决
部队进入北平,佟麟阁即刻命令关闭左安门、永定门等南城门,同时带领赵登禹、冯治安、何基沣、郑大章等人赶往冀察政务委员会办公地点的中南海。
等经过前门的时候,往日热闹非凡的前门地区商店闭户、百姓绝迹,冷冷清清的仿佛鬼蜮一般,偶尔有几个老人,看着29军溃逃下来的官兵,居然一个劲的鞠躬行礼:“抗日有功的29军、保护百姓的老总,我们给你们行礼了!”
这样的话如同鞭子一般,狠狠地打在佟麟阁的脸上,他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脚下加紧,快步冲进中南海。宋哲元和潘毓桂正等待着他们,除了他们两个之外,还有邓哲熙、秦德纯、陈觉生(他是北宁铁路管理局局长兼冀察交通委员会主任委员)等人。
看见佟麟阁和赵登禹进来,宋某人还无妨,潘毓桂却吓一跳,暗骂小rb无能:都已经把他们撤退的路线告诉你们了,居然还能让他们平平安安的回来?小rb都是废物!
赵登禹看见潘毓桂人模狗样的坐在宋哲元身边,眼珠子都红了,冲过去,一把揪起了他,正反阴阳的给了他4个嘴巴,“潘毓桂,我cnm!rb人给了你什么好处,你不惜出卖弟兄?”
潘毓桂做贼心虚,却也知道,这会儿万万不能承认,当即没口子的叫起撞天屈来,“舜臣,你干什么?放开我!宋军长,这是怎么回事啊?”
宋哲元不知道怎么回事,硬是把两个人分开来,潘毓桂地老鼠似的窜到他身后,拉着宋哲元的衣角,瑟瑟发抖,“你……舜臣,有话好说,何必动手?”
“军长,潘毓桂通敌卖国,我的132师两个团从河间调回,半路遭遇日军伏击,就是他告的密!还有,佟军长从南苑撤离,也是他告密的!要不是有弟兄们拼死冲杀,就都死在rb人的枪炮之下了。军长,留着这样的王八蛋,等于是养虎遗患啊!您把他交给我,我保证,让他老老实实的都说清楚!”
“我没有!”潘毓桂引吭大叫,“明轩兄,我和你相交多年,你难道还不相信我吗?我潘毓桂虽然和rb亲善,可我也是中国人,又怎么会做出那种背弃祖宗的事情来呢?”
宋哲元也不肯相信潘毓桂会给rb人暗通消息,一个劲的摆手,“舜臣、舜臣,你且稍安勿躁,燕生绝不是那种人。这其中一定是有误会!”
“一次是误会,两次也是误会吗?军长,您不能相信这个混账东西,您听我一句,立刻枪毙了这个杂碎,也为我那牺牲的3,000个弟兄报仇!”
“赵登禹!我还没死呢,29军的事情轮不到你赵登禹做主!”宋哲元终于不能忍耐了,大力一拍会议桌,厉声吼叫起来,“潘毓桂绝不是汉奸,我宋哲元敢以身家性命做保!你要是杀他,就先把我杀了!”
会议室的门突然被人从外推开,一个体型壮硕的汉子满身是血的冲了进来,宋哲元这会儿已经是草木皆兵,吓得尖叫一声,坐在了椅子上——他以为是rb人杀过来了呢!“你……”
“军长好!”
听到这一声问候,宋哲元的心立刻放回肚子,干咳一声,问道:“你是哪个部分的?怎么问都不问,直接闯门?也太没有规矩了吧?”
冯治安赶忙站起,说道:“军长,这就是戴小点,卢沟桥战事时所部的连长,现在是37师219团团长,不瞒您说,日军在团河狙击132师的201、204两个团,还有今天日军在大红门附近狙击佟军长的部队,都是亏他提前带兵赶到,杀退鬼子!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啊。”
“啊、啊!”宋哲元和潘毓桂同时向戴小点看来,二人目光中含义各不相同,一个在想,我29军能有这样的虎将,莫非我宋哲元的运势还没有到头?另外一个则是心中大骂:小孽障,我的事情,全让你给坏了!
“既然是自己人,也就不必多说了。”宋哲元如是说道:“可怎么这么不通礼数,这里是什么地方,也是你一个小小的团长能擅闯的吗?”
戴小点满是血污的脸上漾起一抹微笑,露出两排整齐雪白的牙齿,不知道为什么,潘毓桂心中一阵害怕,只听他说道:“军长,卑职知道自己做错了,这就出去。不过临走之前,找您借个人。”
宋哲元一愣,下意识的问道:“借人?你想借谁?”
戴小点一摆手,三五个持枪的战士如虎狼般冲进来,拧住潘毓桂的手腕,把他当场控制住了。潘毓桂这回可真害怕了,他和赵登禹总还有几分香火情分,这个姓戴的满身杀气,找自己能有什么好事?“军长?军长,这……”
“戴小点,你这是干什么?潘毓桂是政务长,岂容你粗暴对待?你把他放开——我命令你,把他放开!”
戴小点面无表情的敬了个军礼,声音也是冷若冰霜:“军长,莫说他只是个政务长,他就是天王老子,今天也得死!”
“不!”潘毓桂凄厉的惨叫一声,身体完全瘫软了下去,同时,一股尿骚味传来,竟是被当场吓尿了。
宋哲元勃然大怒,厉声喝道:“来人、来人!”
喊了几声,却没有动静,戴小点冷漠的说道:“军长,您别喊了,怀仁堂上下都被我的219团缴了械了!”
宋哲元万万没想到这个戴小点居然有这么大的胆子?!一张脸气得绯红,自知和这样的兵痞说不进去,转头痛骂冯治安:“仰之,……戴小点是你的兵,你……你是怎么带兵的?”
冯治安从来是老好人,很不愿意得罪任何一方,急得团团转,“军长、您别生气,别生气,小点也是……,您……您等一等,您等一等。”
戴小点理也不理,给赵登禹使了个眼色,转头就走。他身后,是被硬生生拖出去的潘毓桂。
可怜潘毓桂,今天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了。急得他嗷嗷惨叫,手指胡乱的在空中到处乱抓乱挠,两个押解他的士兵居然弄不住他,给他得空腾出一只手来,握住了进门的铜环,顿时像一把铁钳子似的,把手指套进去,怎么也不肯松开了。
宋哲元等人又惊又怒,更有赵登禹和佟麟阁则是心中暗暗叫好,也跟了出来。戴小点拿过一支步枪,掉转过来,用枪托重重的砸在潘毓桂的手背上,疼得他尖叫一声,便不由自主的放开了铜环。
连鹏和石十七趁这个功夫,拖死狗一般的把他拖到怀仁堂前的天井,天井下站着六名战士,手中提着乌黑锃亮的钢枪——竟是连行刑队都预备好了!
这一下,潘毓桂知道不好,眼泪鼻涕流了满脸,呜呜大哭着求饶起来,“戴兄弟,你饶了我吧,我也是一时鬼迷心窍啊!我求求你,我家中还有妻儿老母……,求求你,饶了我,我下辈子当牛做马,为死难的兄弟赔罪啊!军长,军长啊……”
宋哲元如五雷轰顶一般,他可真没想到,潘毓桂居然真做了rb人的走狗!一时间竟是呆在了台阶上,脸色也变得煞白!
两个士兵把潘毓桂带到对面的墙下,戴小点也跟了过来,示意战士走开,大声说道:“潘毓桂,你也是华北名士,便是死,也得有个名士的样子,哭哭啼啼,左右也躲不开今日的死刑,传扬出去,没的丢了你的面子,又何必呢?”
“戴兄弟,我……我知道错了!”潘毓桂泪流满面,嚎啕有声,抱着戴小点的腿,怎么也不放开,“戴兄弟,你饶了我!我家中有妻儿老母,等我照料,我……我……我甘愿献出所有身家,捐资军用!我潘毓桂向天发誓,今后一生茹素,以补我前半生罪衍!要不,我削发为僧,出家离世……?”
戴小点眼圈通红,大声骂道:“潘毓桂,你以为捐出家产、一生茹素就可以抵偿你的罪过了吗?有多少弟兄因你而死?哪一个家中没有父母妻儿?你害死那么多人,居然以为出家为僧,就可以逃避责罚?你也不怕佛门圣地会为你的污秽之躯玷污?就是天王老子来,也救不了你——你今天一定要死!”
“不!不!我……我,我不服,我要上诉到法院,北平是有……法的地方……”
“现在是战争期间,一切由我们这些人说了算!”戴小点一脚把他踢开,手举向空中,“预备!”
“等一等!”潘毓桂自知命运已经不可改变,反而涌起了些许勇气,摆手叫了一声,费力的爬起,面对枪口站好,胡乱的整理一下身上的马甲,昂起头来,“行刑!”
“砰!”六枝步枪同时开火,子弹穿透身体,打得墙上飞溅起砖头的碎末和烟尘——他几乎是立刻就死了,暗黑色的鲜血顺着他匍匐下去的尸体缓缓流淌出来。
戴小点摆摆手,示意战士们把枪收好,自己则走到台阶下,规规矩矩的敬了个军礼:“军长,卑职不顾军中规矩,以下犯上,甘愿领受军法,请军长处置!”
宋哲元哪里敢说一句处置的话?怀仁堂内外都是219团的人,行刑士兵手中的钢枪还在冒着青烟,自己一句话说错,谁知道这群杀红了眼的丘八会不会把枪口对准自己?
他一愣的功夫,佟麟阁在他身边说道:“明轩,戴小点是军中公认的虎将,眼下情势危急,正是用人之际。再说,潘毓桂又当场做供……,此事,还是算了吧。”
宋哲元能坐到如斯高位,当然不是糊涂人,闻言点头:“哦、哦。对,潘毓桂出卖友军、出卖良心,就是戴团长不处置他,日后我也会亲自枪毙了他!你……嗯,你没有过错,反而是我,哎,没有识人之明啊!舜臣,你是对的,是我错了!信错了这个败类!”
赵登禹自然恭维几句,和佟麟阁护着宋哲元一路回会议室去了。临转身的时候,他向戴小点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抗战之国士无双 第52节 逼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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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小点目送几个人进去,把杨勇叫了过来,和他耳语几句,后者离开片刻,带着一群人又走了回来,为首的一个是他的熟人孙玉田——这会儿他已经是宋哲元的警卫团团长了。两个人也算是很不错的朋友,但为了要直闯会议室,几乎当场动手,最后戴小点把孙玉田放翻在地,所有警卫团的人也都被缴了械!
孙玉田恶狠狠的瞪着他,突然扑哧一笑,揉着手腕骂道:“戴小点,我cnm!什么事不能提前告诉我,就非得来这一手?你mlgbd!”
戴小点苦笑着摇摇头,给杨勇使了个眼色,后者交还孙玉田的手枪,他突然发作,一把抽出枪顶在戴小点的下巴上,“戴小点,你******要是再敢仗着自己个儿头大惹我,我就真毙了你!”
“张大哥,我知道是我对不起您,但这个潘毓桂……我非杀不可!为了他给rb人卖情报,有数千弟兄都死在rb人的枪口下了。”
孙玉田收起手枪,叹息着说道:“我知道,我知道。换了我是你,可能比你还激烈。哎,前面的情况怎么样了?”
“不好,南苑已经丢了,北平也随时有不保的危险。”
“那,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这个我可不敢说,得听军长大人的。”
孙玉田对他这种托辞嗤之以鼻,用京里的土语说道:“你别拿我糟改了,现在谁还看不出来啊,军长不行了!你说说,从你带人在卢沟桥前阻击rb鬼子开始,到现在多少天了?军长干一点人事儿了吗?就知道和谈、退缩、退缩、和谈。这回好了,让rb人挤兑到墙角了,想退也没地方可退了。再想打,也晚了!”
戴小点笑笑无语,孙玉田没有读过很多书,连他都能看得出来,何谈别人?
孙玉田拉着他向一边走了几步,低声说道:“小点儿,你和我说实话,北平还守得住吗?”
“守得住怎么样,守不住又怎么样?”
“废话,咱们当兵的扛枪吃粮,可也不能平白把命扔进去啊,要是真守不住,我得赶紧想办法。最起码,得把我老婆孩子、老爹老娘弄出这个虎狼窝吧!”
戴小点像是第一次认识他似的,打量他几眼,孙玉田感觉到了这种蔑视态度,笑着说道:“小点,你别怪哥哥我,其实不但是我,就是军中的其他人,又有几个不是暗中安排家人逃离北平的?就说赵师长吧,不也是早早的就把家里的老太太和媳妇送到武汉去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啊。”
赵师长指的是赵登禹,他是有名的孝子,几乎是走到哪里,都把母亲带在那里,以便随时伺候;另外,他的妻子也怀孕了。
戴小点说道:“这话也对。那,您赶紧想辙吧,rb人不定哪天就入城了。”
“明白,我明白了。”孙玉田亲热的在他肩上拍了拍,向警卫团的人使个眼色,众人纷纷散去了。
戴小点在天井呆了一会儿,赵登禹和何基沣突然从会议室里跑出来,“小点,刚才军长说了,你这样的虎将,就得用在刀刃上,让你即刻到永定门去,接替刘少泉的防务。”
“…………”
何基沣说道:“小点,你别以为这是军长在秋后算账,真的,永定门已经全部封闭起来,那里城门厚重,rb人根本进不来,便是老百姓,也都得绕到左安门进城,反而是一片安全区域呢。去吧,呆上一两天,我就让人把你替换下来。”
“是。”戴小点别无二话,实际上,他也懒得在这里干耗,与其面对宋哲元之流的面目可憎之辈,还不及堂堂正正的和rb人厮杀呢。给两个人敬过礼,带领杨勇、马文顺等人,一路直奔永定门而去。
防守永定门的是骑9师2旅6团的代理团长刘少泉,他已经接到了军部的电话,却不忙着走,首先把防务做了交接。
戴小点仔细的看着,永定门城楼上下是一片忙碌景象,楼上有人防守监视、架大炮、做掩体、轻重武器一概摆好,做好厮杀准备;楼下则有人扛巨木、上门闩、加锁头、运石头,预备屯城,永定门上下变成了一个大工地,忙忙碌碌的战士、百姓,场面很热闹。
“……你知道老百姓怎么说吗?说是自打大清立国起,这种守城拒贼的情形,有三百多年未曾见过了。娘的!”
戴小点笑道:“说这些话的人,就好像已经活了三百多岁似的。”
刘少泉哈哈大笑,和他并肩登上城楼,向远处眺望,黄昏中的大地一片安宁,谁能想得到,一场关系国运的战争正在发生?“哦,升英兄怎么样了?”
升英是刘少泉的侄子,跟随叔叔一起参加了29军,在军事训练团当兵,他自幼练武,大刀片耍起来呼呼带风,三五个人都休想近身,在1,700人的学生军中,也是赫赫有名的。
刘少泉眼圈一红,低下头去。戴小点浩叹一声,在他肩上拍了拍,“为国捐躯,好汉子!”
刘少泉擦擦眼角,突然问道:“我就不明白了,小rb那么点儿的国家,居然就敢这么欺负咱们中国?这些逼养的,都吃错药了?”
“你别着急,且留此有用之身等着看,rb人早晚自吞苦果!”
刘少泉笑笑无语,显然是把他的话当成宽心的安慰之语了。忽然,城门外驶来几辆汽车,城头的士兵都有些紧张起来:不会是rb人吧?
等到汽车驶近停稳,下来一个副官打扮的男子,抬头喝道:“喂,我是38师张宗恒,开门!”
刘少泉一愣,张宗恒是张自忠的副官,怎么跑到北平来了?“是张副官吗?我是骑九师的刘少泉,对不起,我们奉了佟军长的命令,封闭永定门,所有人一律绕行左安门,列位辛苦辛苦吧。”
张宗恒后退几步,使劲仰头看看,又趴到车边和里面的人说了几句,随即登车,扬手打招呼:“好吧,那我们城里再见!”
汽车绕左安门进入北平,直接驶入中南海,车上走下几个人来,为首的正是张自忠,带着他的副官、马弁、警卫,堂而皇之的进入会议室;宋哲元正在和佟麟阁等人商议下一步的行止,不料门口的警卫一声唱喏:“38师师长张自忠到!”众人都愣住了。
宋哲元最惊讶,在现在这样的情势下,张自忠来干什么?思忖间,张自忠走进会议室,站了个笔管条直,举手敬礼:“军长好!”
“荩忱啊,来,坐,坐,路上辛苦了。”宋哲元压下满腹疑虑,装出一副笑脸,“哦,抚万兄也来了?”
抚万是齐燮元的字,他是宁河人(当时属hb生得其貌不扬,矮的像个冬瓜,还有一双斜视的眼睛,闻言笑笑,向会议室众人拱拱手,一言不发的坐在张自忠的身边。
宋哲元从他的态度看出有些不妥,更是加了几分注意,“荩忱一来,我的心可就放下了。有荩忱,如同多出十万雄兵啊。”
“钧座谬奖了。自忠有自知之明,如今平津形势,还是得靠诸公群策群力,方可安然度过。要是只把这样的担子压在张某一人肩上,兄弟一身生死事小,要是害了华北的父老百姓,就罪莫大焉了!”
陈觉生像说相声中的捧哏演员似的,立刻说道:“荩忱老兄说的是,眼下的形势,平津百姓危如累卵,正该我委员会同仁及29军将士群策群力,方有化险为夷之望!”
秦德纯和佟麟阁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的疑惑,他们两个人这样一唱一和的,到底想干什么?
张自忠在会议桌前落座,环视一周,问道:“怎么不见燕生兄?”
赵登禹一拍桌子,痛声骂道:“你别提那个败类了,已经被军中的弟兄枪决了。”
“为什么?”
赵登禹把经过说了一番,张自忠又是嗟讶又是遗憾,没有潘毓桂在场说话,不知道自己此行的目的还能不能达得成?“钧座,眼下日军已经攻陷南苑,正在整理部队,想来不出一天,就要进袭北平,一旦在这古都燃起战火,百万黎民尽受兵燹之苦——军长,您可要拿出个办法来啊?”
“我现在心乱如麻,哪里还有什么办法?”宋哲元说道:“眼下,也只有请列位同仁共同商量对策了。只要能把日军阻隔在北平城外,老夫……,我想过了,rb人要是真的兵临城下,老夫就独自出城,能够以我胸中一腔热血换取百姓平安,宋某在所不辞!”
张自忠掷地有声的说道:“钧座这是什么话?您是我们29军十万兄弟的当家人,就是我们29军全拼光了,也绝不许rb人伤及您的一根寒毛!”
宋哲元感从中来,向他拱拱手,“多谢荩忱兄、多谢荩忱兄!”
齐燮元一直静静地听着,到这会儿,觉得差不多了,向宋哲元拱拱手,说道:“轩公有这番古来名将的气度、舍己为民的心胸,实是华北黎庶之福。但以燮元看来,也无非匹夫之勇而已。”
宋哲元强自按捺下心中的不满,问道:“抚万兄此言,可有说乎?”
“轩公,如今日军整军备战,十数万倭寇兵临华北,又岂是轩公一人能抵挡得住的?即便轩公有为国为民的大忠义,倭寇又岂会为了您一个人投降,而放过这满城的百姓?”
陈觉生问道:“那,照你这样说,我们29军除了和rb人决一死战,就没有退路了?”
“倒也不能这样说,”齐燮元一双斜视的眼睛转悠着,瞄向一边的空座——实际上,却是在看宋哲元,说出话来也是完全只讲给他一个人听的,“轩公,从七七事变以来,华北形势瞬息万变,其要旨,只在日寇于将军有私怨!这,容燮元说一句大不敬的话,只要将军一去,则日寇再无兴兵口实,这满天的阴霾,亦将尽数散去了。”
宋哲元要是还听不出对方话中的意思,就白做了这么多年的政务委员长!他的一张脸变得纸一般白,目光从张自忠几个人面上扫过:原来,是来逼宫的!
赵登禹还有些不明白,秦德纯和佟麟阁却顿时醒悟过来,两个人一拍桌子,昂然而起,“张自忠,原来,你风尘仆仆的赶到北平,就是为了逼大帅让位的?”
张自忠毕竟有几分羞愧,齐燮元却怎么也不愿意放过这来之不易的好局面,针锋相对的说道:“绍文兄、捷三军长,你们这样说,置张将军于何地?置29军于何地?日后传扬出去,日寇围城在即,29军却还在为一把椅子争来夺去,很好听吗?再说了,张将军此举,在私,可以挽救明轩军长一世英明;在公,可以解华北数千万百姓倒悬之苦,焉能视为张将军是在为一己禄位打算?”
“放屁!”佟麟阁不顾身份,大骂起来,“张自忠,在坐的都是29军的老弟兄,你今天说实话,到底想干什么?”
张自忠嗫嚅的张开嘴巴,半晌无言;佟麟阁还要再说,宋哲元忽然摆摆手,“捷三,你坐下。”
“军长?”
“佟麟阁,我让你坐下!”
看他真发怒了,佟麟阁不敢多说,气呼呼的坐了下来。宋哲元沉默良久,忽然苦笑一声,“捷三,我和荩忱相识多年,正如抚万老兄所言,他岂是那种为了一己之私,不惜出卖弟兄的败类?此话再不必提!”
会议室沉默片刻,谁也不说话,各自动着脑筋,宋哲元说道:“华北形势,走到如今这样一片糜烂的境地,皆是我宋哲元一人之过,宋某人不修德性,更无识人之明,前有日军几番挑衅,却不敢奋起反抗;后又有潘毓桂这样的小人,里通外国,害死千百弟兄——其实,就是没有荩忱兄……,日后,宋某也将引咎辞职,以谢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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