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芒出,枭妃万万睡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香林
易苒恒一听妹妹被夸了,心中也十分的高兴,只是不再说什么,喜悦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宁萱璃看在眼中,心中暗自琢磨,这两兄妹看上去不像是一般人家的孩子,单凭易苒瑛送给自己的这枚吊坠和易苒恒手中的那张方子就可以看得出来,只是……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宁萱璃慢慢思索,如今这片大陆上有四大世家,武陵江家、仙岛水氏、邯山易族、璃都祝府。这四大世家中有许多弟子散落在各地,据宁萱璃所知,四大世家中邯山易族地处南疆之地,所以以医毒两方面最为擅长。
宁萱璃的目光在易苒瑛的身上打了一个转儿,这个丫头穿着打扮和本地的女子并不太一样,这从身上的那些小装饰就能够看得出来,特别是她送给自己的这个可以防毒的吊坠子,都不是普通之物。
而易苒恒擅医,还随身带着药方,再加上他之前面对狼群之时所用之法,都似乎在印证他们的身份。
宁萱璃心中虽然这样想,但并没有开口询问,人家不说,自己没有必要多事。
三个人一路前行,宁萱璃看了看天色,天边已经微微泛起了鱼肚白,她不禁暗想,这个时辰……秦谨疏应该准备上朝了吧?
秦谨疏此时正在那个有地道的院子中,柳元清带着衙役们也站在院中,干笑了两声说道:“殿下,您放心,下官早嘱咐了他们,东西能不碰的就不碰,必须碰的轻拿轻放,不会碰坏您一样东西。”
“哼,”秦谨疏冷哼了一声,笑意凉凉如水,“怎么,柳大人觉得那些东西比我的名声还要重要吗?”
柳元清皮笑肉不笑的笑了笑,搓了搓手说道:“殿下,这是最后一层院子了,等搜完了这一层,下官立即就收队,殿下您多多担待,多多担待。”
秦谨疏没有答言,此时多说无用,柳元清一挥手,“来人,搜!记住,手脚都放轻些!不要碰坏了东西!殿下的东西可都金贵,若是碰坏了,有你们受的!”
衙役们纷纷应着,在院子搜了起来,三三两两的一队,在院子里的正房和厢房中进进出出。
秦谨疏的心中也有些紧张,他此时飞快的想着对策,若是一会儿把那个女子给搜出来,自己应该如何答对,若是……有人把那条暗道给搜出来了又如何解释。
他用眼角的余光看了一眼柳元清,这家伙一双小眼睛瞪着正房,看样子比自己还要紧张,显然是在期待着什么,看到柳元清的神色,秦谨疏越发肯定,这个家伙一定是知道什么。
正在此时,两个衙役从正房中走了出来,大步来到柳元清的面前。
锋芒出,枭妃万万睡 第七十三章 意外反转
第七十三章意外反转
柳元清的眉心跳了跳,他上前两步,急切问道:“怎么样?”
话一出口,他又觉得有些失态,清了清嗓子,平复了语气重新问道:“如何呀?”
两个衙役齐声说道:“回大人,没有。”
柳元清一愣,“没有?”
“没有,”衙役摇了摇头。
随后,其它的衙役也陆续来报,“大人,没有。”
“报,没有。”
“没有。”
“……”
柳元清的心越来越沉,他吞了一口唾沫,看了看正房,眼底闪过几分疑惑,怎么会……没有呢?
秦谨疏也是一愣,他本来打算着有一番口角要争,却没有想到,搜寻的结果让他感觉到有些意外。
没有?自己明明一路跟着那个黑影来到了这里,明摆着是栽赃陷害的,还没有来得及进屋,柳元清带着人就到了,时间计算如此准确,又怎么会没有呢?
不管为什么,对他来说总是好消息,避免了不小的麻烦,他扫了柳元清一眼,把他的失望和疑惑都看在眼中,不由得挑眉冷笑,“柳大人,您若是不信,不如自己进去瞧瞧?”
柳元清的确是不信,虽然也知道衙役们纵然是不上心,也不会把一个大活人给疏忽了,但是,他心里像是长了一只小手,轻轻抓着他的心尖,让他心中的疑惑无从解脱。
他咬了咬牙,干笑道:“殿下,听闻殿下平时收藏了不少的字画,想必这房间里挂了不少?下官可否去欣赏一番?”
他话音未落,已经抬腿向着里面走去,三步两步跨进了房中,目光快速的在房间里一掠。
房间里布置的十分雅致,花梨木的桌椅靠墙放着,上面还放了精致的骨瓷瓶,瓶中插着开着花苞的花枝,淡淡的香气袭人。
至于其它的,柳元清没有心思去看,他绕过屏风,目光向着窗下的美人榻和床上掠去。
如衙役所说,空无一人。
并没有什么失踪的女子,连个痕迹也没有,床单干净整平,一丝褶皱也没有,完全不像是有人躺过的模样。
他越发疑惑,但此时也不说什么,只能把疑问压在心里,一转身才发现,不知何时秦谨疏站在他的身后,正目光冰冷的看着他。
柳元清吓了一跳,急忙赔着笑意说道:“殿下的房间果然布置的不错,就是和平常人不一样,下官佩服,佩服。”
他说着,就要往外走,就在他要与秦谨疏擦肩而过的时候,秦谨疏突然伸出手臂拦住了他。
“柳大人,留步。”
柳元清心中叫苦,却不敢再迈一步,转身看着秦谨疏,脸上带着僵硬的微笑,“哈哈,不知道殿下有何吩咐?”
“吩咐倒是没有,疑问倒是有一些,”秦谨疏目光炯炯,在夜色中闪着幽冷的光,“柳大人,如今什么也没有搜到,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说法?”
“这……”柳元清张口结舌,他此时如同坐在火炭上,本来是板上钉钉的事情,除了知道会得罪秦谨疏之外,别的并没有多想什么,眼下这种情况,是他完全没有预料到的。
一时之间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了半天,柳元清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秦谨疏也不急,他静静的等着,可这种无声的沉默,越发让柳元清不安,他感觉自己的后背上慢慢渗出凉汗,粘腻的把那中衣贴在了身上,有些说不出的难受。
柳元清用眼角的光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此时天边已经大亮,层层的黑暗退去,云层被霞光一点点染红,万丈金光正在准备穿透云层,像是锋利的剑刃,让柳元清越发焦急。
眼看着上朝的时间慢慢过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若是今日不上朝,皇上势必会问起来,这件事想捂也捂不住了。
他思索了半晌,伸手摸了摸胡子,勉强的一笑,说道:“哈哈,殿下,如您所见,并没有搜到什么,那个……或许是一场误会,误会。”
“误会?”秦谨疏一挑眉,眼角的寒光如刀刃割来,“柳大人,您是京城的父母官,手掌着大权,您说有线索,好多人看到有黑影带着豆家庄失踪的女子到了我的宅子中,便要搜索,搜,可以,我全力支持,可是现在,结果是一人也无,什么也没有搜到,您一句误会,恐怕完不了吧?”
柳元清心里都快哭了,可是,人家秦谨疏说得句句在理,字字铿锵,没有一处过分的地方,他实在不知道该什么话。
若是秦谨疏是一般的小老百姓也就罢了,随意安抚两句,甚至都不用安抚,“啪”一巴掌甩过去完事。
可……秦谨疏身为皇子,还是皇上喜爱的皇子,这可如何是好?他可真无法担待。
此时的朝堂之上,乾元帝高坐在九龙宝座上,他面色微白,剑眉微挑,一双眼睛目光沉冷,光华厉烈,在下面的百官身上轻轻划过。
他看了几眼,没有发现秦谨疏,不禁问道:“老六呢?”
翼王的眼底飞快闪过一丝冰冷的光,再抬起头来时,已经是一脸的担忧之色,“父皇,六弟还没有到,或许……有什么事情绊住了,或者是身子不适也未可知,这两日六弟在豆家庄和京城两地跑,着实有些辛苦。”
乾元帝点了点头,知道秦谨离说的是实话,“那么,豆家庄的案子办得如何了?可有什么进展吗?”
他一边说着,目光在文官的队列中一掠,发现京兆司的柳元清也没有在,他微微皱眉,“柳元清何在?”
秦谨离心中冷笑,其它的人也没有什么反应,他等了片刻,便上前说道:“回父皇,自从发生了豆家庄少女失踪案发生之后,柳大人日夜劳心,或许……此时发现了什么线索也说不定。”
乾元帝微微皱眉,正欲开口,文官队伍中有一人冷笑道:“王爷这话说得好有意思,他柳元清为案子劳心,那是他的职责,食君俸禄,为君分忧,我等不每天也在坚守着自己的职责,为皇上分忧吗?分忧归分忧,他柳元清为官多年,难道不知道上朝必须守时,如果来不了要事先让人通报吗?”
说话之人正是礼部侍郎成悦,礼部熟知各种礼仪,成悦更是掌管礼部多年,对于那些规矩礼数早已经烂熟于心。
秦谨离的眉头微可不察的皱了皱,嘴唇边却慢慢露出一分笑意,“成大人是在因为辛苦而发牢骚吗?”
“王爷此言差矣,”成悦自然明白秦谨离的意思,“王爷何等睿智,想必明白下官的意思,何必在这里故左右而言他呢?”
秦谨离暗自咬牙,这个成悦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和自己不对付,而且这家伙又是个耿直的,一身书生的酸臭,是个油盐不进的主儿,好在他只是礼部的,若是换成兵部、刑部,那才真是活活气死自己还不能露出怒意来。
秦谨离勉强笑了笑,“成大人真是耿直,本王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成大人倒当起真来了。”
“朝堂之上,岂是玩笑之地?”成悦有些不高兴的说道。
“成大人,”一旁的吏部尚书江少杰说道:“何必那么较真呢?朝堂上若总是死气沉沉,那也不太好吧?”
“江大人……”成悦正想要说,乾元帝在上面说道:“好了,都不要再争了,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何必争得面红耳赤?还有没有其它的事?若是有速速奏来?朕被你们吵得头疼。”
众人一听这话,都垂下头退回了原位,不再多说什么。
“既然无事,那便……”乾元帝的“退朝”两个字还没有说出口,忽然看到远处小跑着走上来一人,他微眯了眼睛,看着那人越来越近,正是在玉石台阶下站岗的禁军侍卫。
侍卫在殿前施礼道:“启禀皇上,六殿下和柳大人在外求见。”
“噢?”乾元帝点了点头,“宣他们上殿。”
“是。”侍卫领命而去。
秦谨离站在队列中,垂着的眸子中闪过一丝冰冷的笑意,慢慢的直了直腰背,等着看一场好戏。
殿前有人快步而来,百官用眼角扫去,只见六殿下秦谨疏走在前面,一身玄色长袍,头戴玉冠,寻常的便衣装束,并没有身着朝服,都不禁微微一怔,随后便又恍惚想起,莫非……这位爷是从办案现场来,还没有回去换过朝服?
秦谨离微眯了眼睛望去,他倒没有在意秦谨疏穿的是什么衣服,他在意的是,秦谨疏的神情。
在他的预想1;148471591054062中,秦谨疏应该走在后面,柳元清理直气壮的走在前面,可现在……怎么秦谨疏面色如常,柳元清倒有些躲躲闪闪的?
秦谨离不禁在心中暗骂柳元清没用,用眼神示意柳元清上前控诉,可柳元清微垂了头,根本没有看到他的目光。
乾元帝看着走来的秦谨疏,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疏儿,你怎么晚了?这是从哪里来?豆家庄吗?”
他尚未问完,秦谨疏掀袍子跪了下去,乾元帝看到他行如此大礼,不由得一愣。
百官也觉得这气氛有些不太寻常,都纷纷提了一口气,竖起耳朵仔细的听着。
秦谨疏向上叩头,朗声说道:“父皇,儿臣来迟,请父皇恕罪。只是,儿臣还有一事,请父皇做主。”
乾元帝点了点头,“是什么事?你先起来说话。”
秦谨疏并没有起身,他面色沉冷,看了身边的柳元清一眼,柳元清身子一抖,也急忙叩了叩头。
秦谨疏继续说道:“父皇,儿臣奉旨和三皇兄一同办理豆家庄民女失踪一案,昨天夜里一直在豆家庄监视,但苦于没有线索,儿臣实在疲累,便想着回城休息,又担心宫门已闭,叫门惊扰了父皇,就住在了城中的府中,谁知道,刚刚回府,柳大人便带着衙役到了,说是看到有匪徒带着失踪的少女进了儿臣的府中!”
众人一听,朝堂皆惊。
锋芒出,枭妃万万睡 第七十四章 朝堂争辩
第七十四章朝堂争辩
乾元帝也是一愣,目光看向柳元清,“竟然有这等事?”
“……是。”柳元清硬着头皮说道:“是……臣的几个属下看到的,一路跟着一条黑影进了六殿下的府中。”
“父皇,儿臣奉旨和三皇兄一起办理此案,对于案情有帮助的事情,自然是责无旁贷,当时柳大人提出要搜府,儿臣也便同意了,只是柳大人当初说得言之凿凿,一口咬定匪徒与儿臣有关,儿臣辩无可辩,清者自清,只想等柳大人搜查完之后再说,现在,”秦谨疏字字铿锵,他说着,又重新叩拜下去。
“父皇,儿臣的府中并无什么黑影,更没有失踪的少女,柳大人却说这是误会,一句误会就想了事,父皇!儿臣可以任由他毫无证据、只凭两句话就可以搜府,但是,搜得,走不得!他必须要给儿臣一个交待!”
柳元清暗自叫苦,他真是有苦说不出,谁知道好端端的计划,现在竟然变成了这副样子,他用眼角偷瞄了一下秦谨离,对方也是一脸的错愕。
秦谨离的确震惊,他本来等着看秦谨疏的笑话,看着他有冤说不出,被那个莫名出现在府中的少女栽上罪名。
可现在……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柳元清是怎么做事的?
乾元帝的脸色慢慢沉了下去,他看向柳元清,眉眼间的怒意微露,“柳元清,你倒是说说看,这是怎么一1;148471591054062回事?”
“这……皇上,”柳元清叩首道:“臣……的确是看到了黑影消失之处才去殿下的府中的,并不是无中生有,也不是有什么私心,臣只是想着为皇上分忧,为百姓谋安,臣办案心切,一时不察,还请陛下降罪。”
他说得恳切,却有人不买帐,成悦在一旁冷笑道:“柳大人说得这话真有意思,办案乃是京兆司的职责,你办案不利,破不了案子,那是你能力不够,应该引咎辞职,你倒好,先是向皇上奏报,皇上体恤你,派了两位殿下协助于你,你倒好,搜查搜到六殿下府中去了,搜完一句误会了事,柳大人,亏你还好意思说什么为皇上分忧!你这是分忧还是添堵?”
成悦说话丝毫不留情面,句句跟刀子一样,柳元清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额角的青筋迸起来,一时之间竟然无言以对。
乾元帝的脸阴沉似水,他看了看站在队列中的秦谨离,沉吟道:“翼王,此事你怎么看?”
秦谨离还未缓过神来,他没有想到事情的发展和他预想的完全不同,他急忙道:“父皇,儿臣……”
“你和老六一同协助京兆司,现在事情竟然成了这样,你难道丝毫不知情吗?”乾元帝的眉头微微一皱。
“儿臣……”秦谨离垂着眼睛,暗自咬了咬牙,只是此时在心中再骂柳元清也是于事无补,他向上叩首道:“回父皇的话,这几日儿臣与六弟分头行事,许是闲衙门中烦闷,他便要去豆府家探查,儿臣就留在了京兆司,一直未曾回府,日夜都在京兆司中,昨天夜里……”
他的语气微微一定,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昨天夜里儿臣一夜无眠,忽然听到柳大人调动人马,便出去查看,柳大人说发现了匪徒,要前去捉拿,儿臣一听立即也要跟了去,他便说六弟还在豆家庄,万一再有事京兆司无人接应,所以……儿臣便没有跟了去。”
秦谨离说到这里,向前跪走了两步,向上叩头说道:“父皇,是儿臣不察,没有跟了去,发生这种误会,让六弟蒙受了冤屈,还请父皇责罚!儿臣绝无怨言!”
秦谨疏听着他的话,不由得心中冷笑,秦谨离还真是狡辩的高手,这么几句话就把自己给推脱的一干二净,他整个就是在表述自己什么都不知道,那还有什么责罚?
柳元清听着他的话,眼睛一点一点的睁大,小眼睛彻底瞪了个溜圆,脸色也一寸寸白了下去,他本来还寄希望于秦谨离,想着他能够为自己辩护几句,在危难之时拉一把,现在可好,不但没有伸手相援,反而是落井下石了。
柳元清的心慢慢沉了下去,他定定的看着秦谨离,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一个字也发出声来,挺直的身子又慢慢的软了下去。
乾元帝向眯了眼睛听着,脸色沉冷,一言未发,百官都缩着脖子,静静的等等着,今天的事情诡异得很,这些见惯了官场风云的人都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他们可不想在这个时候去触霉头。
良久,乾元帝淡淡的“嗯”了一声,随后说道:“这么说来,此事是柳元清一人做的决定,瞒着翼王做下的了?”
“父皇,请父皇明鉴,”秦谨离急忙道:“柳大人或许是有什么苦衷,他或许是担心……儿臣与六弟兄弟情深,会徇私枉法,所以才未告诉儿臣。”
秦谨疏淡淡的一笑,转过头去看了秦谨离一眼,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那笑意凉凉,似初冬里薄薄的雪,让人心头一冷。
秦谨离刹那间读懂了那个眼神,他微微握了握拳,慢慢转过头垂了下去,眼底的怒意一闪,暗自懊悔,这样一个绝好的机会,这样一个完美的计划,竟然就这样错过了。
他想了片刻,咬了咬牙,转头道:“柳大人,不知你是如何发现那条黑影的?又是如何看到他进了六弟的府中的?你可看得真切?”
柳元清不知他是何意,但此时也不能不答,只好按着当初设定好的那样回答道:“当然看得真切,那条黑影行动极快,肩上还扛着一个长条的包裹,像是一个人,而且,豆家庄的确是走失了一个女子,所以……”
“皇上,”柳元清向上叩拜,泣声说道:“臣真的是无心针对谁,本来以为六殿下在豆家庄,也没有想到殿下竟然在府中,无意冲撞,成大人说得对,臣无能,破不了这样的案子,但若说臣有意针对谁,臣冤枉啊!”
“你口称冤枉,”秦谨离接过话来的说道:“你说看得真切,可搜也给你搜了,搜过之后一无所获,难不成人还能长着翅膀飞了?难不成会遁土之术不成?”
他一提这话,柳元清脑子里灵光一闪,他这才明白了秦谨离的意思,拼着最后一丝希望,颤声说道:“皇上,臣方才糊涂着,如今想来,这件事情的确有些奇怪,臣以为……以为……”
“以为什么?”乾元帝看着他脸色涨红,满头大汗的样子问道。
“臣以为……六殿下的府中一定是有什么机关,或者是秘道之类!”柳元清一咬牙,把心一横说道。
“荒谬!”乾元帝眉梢一挑,“那宅子是朕赐给老六的,虽然朕没有亲自去过,但当初的地形图朕是看过的,断然没有这些东西。”
“皇上,”柳元清深深的叩拜下去,“臣当时在六殿下的最后一层院子中曾发现院子中的某一处有些异样,本来准备上前查看,却被六殿下给拉上殿来,如今想来,臣以为那里或许就是机关所在。”
“皇上,”柳元清不等乾元帝表态,又继续说道:“请皇上明察,若是真的没有,臣愿意……愿意向殿下赔罪,任皇上处置。”
他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当着满朝文武,乾元帝若是强拦着不肯让搜,那会让百官们以为他偏袒自己的儿子,若是这样一样,恐怕人心一散,不太好收拾。
乾元帝有些左右为难,秦谨离冷笑了一声说道:“柳大人,您还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搜一次还不够,还要再搜一次吗?别说六弟不会同意,本王也不会同意的!六弟是皇子,岂容你说搜就搜?”
他说这话,表面是向着秦谨疏,实则十分阴险,若是乾元帝真的不同意去搜查,那么到时候百官定会以为,真正的原因就是因为秦谨疏是皇子,而柳元清不过是一个京兆司的四品官。
秦谨疏看着乾元帝阴沉的脸色,拱手说道:“父皇,儿臣愿意让京兆司再搜一次,儿臣问心无愧,再搜十次也不怕,只是……”
他转头看着柳元清,“柳大人,你要记住你说过的话,若是没有,搜不出什么名堂来,到时候你要自行请罪才是!”
“对,诬蔑皇子,可是大罪!”成悦在一旁说道。
柳元清的鼻子差点气歪了,咬牙说道:“是,臣愿意承担一切罪责!可若是搜出了什么……”
秦谨疏声音朗朗道:“那我也就接受京兆司的调查审问,直到破案为止!”
“好!”秦谨离在一旁击掌道:“六弟,你果然有气魄!皇兄支持你!”
秦谨疏淡淡的一笑,“多谢皇兄。”
乾元帝现在也无法再阻拦,目光深深看了秦谨疏一眼,点头说道:“好吧。来人!”
“在!”禁军立即上前,拱手说道。
“传朕的旨意,派一小队禁军去六皇子的府中搜查,看有没有什么可疑人等,有没有机关一类,回来如实禀告。”
“是。”
“记住,”乾元帝的声音微沉,慢慢说道:“在事情未明之前,不可声张,不可大张旗鼓,若是谁惊扰了地方,把此事泄露了出去,朕定不饶!”
“是。”
禁军领命而去,百官在朝堂上静静的等着,气氛又微妙了几分,众人大气也不敢喘一下,只等禁军归来,这件诡异的事情就会露出眉目。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