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之深渊降临

卡洛撕下一片烤肉放进嘴里慢慢咀嚼，淡淡地扫了伊格一眼。
伊格浑身打个激灵，连忙挤出一个微笑，讪讪道：“还是算了，留着晚上给大人暖床..”
卡洛吃了一片烤肉，食之无味，索性将剩下的和银刀一起丢在了地上，打个哈欠，懒懒地摆摆手朝营地最大的帐篷走去，两名少女急忙快步跟上。
身后隐隐约约传来伊格的声音：“杀鹿时留下的鹿血还在吗？给我来一点..”
夜深了，营地中央的篝火闪着一明一暗的光，远处的密林时不时响起一两声不知名野兽的嚎叫。
“渴..渴..”
打瞌睡的守夜卫兵猛然惊醒，拔出长剑警觉地四望一圈，发现声音来自不远处的囚车，回头望一眼正传出奇怪喘息声音的帐篷，骂骂咧咧地走到囚车前，里面蜷缩着一个浑身发抖的青年。
青年浑身上下遍布青紫，还夹杂着烫伤、鞭痕、刀伤，各种各样，几乎没有一块好皮，凄惨无比。
他到现在都没有死去，简直就是一场奇迹。
“水..我要喝水..”
青年颤颤巍巍地伸出一只肮脏的手臂，仰起的脸上嘴唇已经干裂。
守夜卫兵用狠狠一剑鞘回应他的请求。
“该死的，还想喝水..吵到了大人，你现在就要被丢出去喂狼..”
卫兵用力戳了他两下，青年发出一阵痛苦的闷哼，几声清脆的声音，是肋骨断了。
“你不是想喝水吗？给你喝..”
卫兵眼中忽然亮起恶毒残忍的光，他解开裤腰带，一股温热臊臭的液体哗哗落在青年身上，黑暗中响起卫兵得意畅快的低笑：“好喝吗？大口点，一滴也不浪费..大爷的尿可金贵着呢..哈哈”





诸天之深渊降临 325.男的，打断四肢；女的，带回去暖床
青年被臊臭的尿液淋着，但是他太虚弱了，意识模糊，口中的干渴让他张开嘴巴，贪婪地吮吸着那污秽的液体，像倒在沙漠中的旅人扑向绿洲里的湖泊。
守夜卫兵笑得愈发得意，地位低下的他从脚下这比他更为卑贱的可怜人身上找到了难得的报复快感，以至于他甚至都没有注意到，周围的密林安静得有些诡异，连虫鸣声都断绝了。
“该死的，混蛋！”
一个从紧咬的牙缝中挤出来，仿佛要将所有的仇恨和愤怒都嚼碎了吐出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
卫兵打个激灵，瞬间惊醒过来，下意识去抓腰间的长剑，口中爆喝：“是谁..唔唔..”
可惜他所有的声音都被堵在喉咙里再也发不出，一条巨大如巨蟒的暗青色藤蔓，倏然从地底钻出，灵活地缠上他的身体，死死捆住。
藤蔓上尖锐的毒刺轻易搅碎坚硬的盔甲，刺进他的血肉，末端狠狠扎进他的嘴里，混着鲜血和痛苦，将他拖进死亡的深渊。
“呃..”
守卫从喉咙底发出一阵无意识的呢喃，瞳孔放大，渐渐倒在地上，再也没了声息。
窸窣的脚步声在黑暗的密林深处响起，粗大的藤蔓快速收缩枯萎，一个少年从阴影中走出来，月光照亮他那张写满悲伤和愤怒的英俊脸庞。
“哥哥..”
少年快步跑到囚车前，像受伤的小兽般对着笼中的青年呜咽了两句，泪水一点点从他脸上滑下，落在潮湿的泥土里。
“我救你出来。”
少年抹了一把眼泪，快速说了一句，然后从怀里掏出一把绿色的种子丢在地上，紧接着，不见他有什么动作，双手开始冒出浓郁的绿光。
地上的种子迅速开始抽根、发芽，然后生长出和先前一样的粗大藤蔓，攀上囚车的铁栏，轻轻一绞，纯钢的铁栏被藤蔓的巨力绞成了麻花。
“哥哥..”少年又唤了一声，然后小心翼翼地将虚弱的青年从囚车里抱出来。
青年身上散发着浓郁的恶臭，嘴巴像濒死的鱼一样不住开阖，少年的动作稍大一点，触碰到青年身上的伤口，他就发出一阵闷哼，然后少年的眼泪就簌簌往下落。
少年抱紧了青年，绿光渗透进青年的身体内，快速治愈着他的伤势。
青年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看清少年的模样，脸上挤出一丝勉强的微笑，喊了声：“艾伦..”然后沉沉睡去。
少年看着青年沉睡的模样，终于松了口气，他将青年小心放在地上，站起身，转向沉睡的营地，泪水未干的眼中已经充满了仇恨和怒火。
他像是下定了某个决心，一咬牙，就要踏出去，这时，身后的黑暗中忽然伸出一只白皙光滑的手掌，用力地抓住了他的肩膀。
沙哑、平静的声音响起。
“艾伦，我们该走了。”
“不！”
少年转过头，压着嗓子愤怒地对黑暗中的人影说道：“我要报仇..”
“就是他们。”少年指着营地，控诉道：“将我的哥哥折磨成这个样子..”
“来之前我们说好的，救出你哥哥，这就够了..”
“不够，一点也不够！”少年的情绪变得激动起来：“你看看他身上的伤口，我甚至都不敢去想像他们到底对他做了什么..他差一点就死了你知道吗？..”
少年蹲下身子抱住青年再次痛哭起来。
“活在那个地方，每一天都像是煎熬，每个人，包括我的妈妈，都是恶魔..只有哥哥，真的对我好..你不知道，这一切本该是由我来承受的..”
黑暗中的身影听到这句话，似乎一滞。
少年泪痕满面，接着道：“其实，治好那个混蛋伤势的人是我，我救了他，他却想去告发我..哥哥替我扛了下来，甚至..”
少年的神色变得脆弱而惶恐：“甚至在他临走前我还在他体内注入了一部分力量..我是想救他吗？还是想保全自己？..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少年捂住自己的脑袋，痛苦地哭嚎起来。
黑暗中的身影慢慢蹲了下来，暴露在月光之下，是个拥有着淡绿色长发的漂亮女人，白皙光滑的皮肤就像月光石一样，散发着莹莹的光。
可惜，一道从锁骨一直延伸到下巴，几乎贯穿了整个喉咙的疤痕破坏了这份美丽，使得她又显得有几分狰狞。
漂亮女人的声音有些暗哑和低沉，她轻轻搂住少年的肩膀，眼中流露出温柔慈爱之色，轻声道：“艾伦，你没有错，你是个善良的孩子..生命女神指引走上这条道路，我从来没见过像你拥有的这般强大的力量，你将是我们生命圣教的圣子..你救了你的哥哥，你以后将去拯救更多的人的生命..”
“所以..”女人的声音变得坚决起来：“你绝不能出任何事情，我必须尽快带你离开黑暗教区，返回生命圣教。”
“伊薇特姐姐..”
少年抬起头，呆呆地看着女人，后者宠溺地摸了摸他的头发。
少年抽泣两声，擦干脸上的泪痕，用力地点点头：“我明白了。”他转过头，最后用怨恨的眼神望了营地一眼，忿忿道：“总有一天，我会让这些家伙付出代价..”
漂亮女人欣慰地笑了笑，扶起少年，两人正准备带着青年离开，忽然，火把一根接着一根亮起，火光驱走黑暗，将营地照得一片明亮。
“黑暗之神在上，瞧瞧我都看见了什么..哈哈..”
嚣张得意的笑声在密林上空不住回荡，惊起大群沉睡的夜鸦。
几十名手持火把和刀剑的卫兵将两人团团围住，一个相貌阴桀的年轻男人站在人群中心，不怀好意地看着两人，眼中满是贪婪火热的目光，正是黑袍主教伊格。
伊薇特和少年面色顿时大变，两人瞬间摆出戒备的姿态，少年艾伦更是直接从怀里掏出了一把种子就要往地上洒。
“你看你们是疯了，连我们黑暗教会也敢惹。”
伊格哼了一声，冷笑看着如笼中困兽的两人。
“你们才是疯了..”伊薇特嗤笑了一声，环顾四周，不屑地开口道：“一个初级教士，几个初阶骑士..就凭你们还想拦住我..”
“伊薇特姐姐，让我杀了他们..”艾伦脸上露出仇恨和跃跃欲试之色。
伊格神色大变，下意识后退了两步，他瞥到两人身旁那被大力扭曲的囚车，冷汗唰唰冒了出来。
太过得意，光想着抓住这两人能立多大的功劳，以至于自己都忘了能不能吃下这笔大功。
对了，圣子！自己身后可还站着圣子大人！伊格脑中灵光一闪，转头正要高呼“圣..”，却正对上一双冷漠之极的暗金色眸子。
“见过圣子大人。”伊格讪讪地行了一礼，很识趣地后退，给卡洛让出位置。
卡洛悄无声息地走出来，身上的黑袍和黑夜融为一体，金色的花纹在火光下折射出绚烂的光芒，神秘、尊贵。
他仅仅只是站在那，没有任何气势涌出，却如同魔山的阴影，带给所有人压抑、绝望的感觉。
伊薇特的神色慢慢凝重起来，她从那些黑暗教士的表现上能看出来面前这人的不凡，虽然她没有感受到对方体内有任何强大的力量存在。
“我要给你们一个教训！”
而这时，早已忍耐不住的艾伦驱动手上的绿光，催生出七八条十几米长、半米粗、宛如巨蟒一般的藤蔓，挥舞着向前抽去。
伊薇特下意识脱口而出：“小心！”
可惜已经晚了。
卡洛仅仅只是朝艾伦这边看了一眼，然后那些恐怖的藤蔓就像被无形的火焰所灼烧，瞬间发红、燃烧，变为焦炭化为灰烬，艾伦也被一股大力狠狠击打在胸口，一直倒飞出去，一连撞断几颗大树，口吐鲜血昏迷过去。
伊薇特瞳孔放大，刚想有所动作，眼前一花，她的脖颈就被一只铁钳般的大手给死死掐住，浑身的力量被抽干，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
卡洛单手抓着伊薇特的脖子，扫了伊格一眼，淡淡吩咐：“男的，打断四肢，关起来。女的..”
“我带回去暖床。”
伊格呆滞地眨了眨眼睛，半晌，才兴奋地回应：“明白，圣子大人！”




诸天之深渊降临 326.调教
卡洛提着伊薇特走进帐篷，随手将她丢在地上，然后上下打量着她。
这个女人很漂亮，她的头发和眉毛都是淡绿色的，但这非但没有给她增添半分柔美，反而显得整张脸充满了一种冷厉的美感，特别是配合上她现在对卡洛怒目而视的表情。
她的脖颈处盘踞着一条蜈蚣般狰狞丑陋的疤痕，一般人可能会厌恶，但卡洛却越看越觉得喜欢，疤痕让卡洛想起很多，譬如塔莉娅，图腾世界的卡米拉，那是一种美好被摧毁之后的残忍之美。
伊薇特被卡洛赤果的目光盯着，脸上浮起一丝羞恼，下意识伸手捂住了脖子，大声喊道：“你到底是谁？黑暗教会没有你这样的人..”
卡洛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这时帐篷中的两名侍女乖巧地褪去身上的衣服，露出青涩稚嫩的美好躯体，卡洛将头和脚分别枕在两人柔软的怀抱里，后者熟练地开始揉捏舔舐起来。
“你..”
伊薇特看得满脸通红，别过头去不去看那羞人的一幕。
卡洛平淡的声音从她背后传来：“我正好缺一个女仆。”
“你这个无耻的混蛋，你做梦！”
伊薇特头也不回地啐了一口。
话音刚落，帐篷中的烛火摇曳了一下，伊薇特白皙纤细的脖颈已经到了卡洛的掌心。
那只修长有力的手掌死死掐住她的脖子，让她喘不过气来，脖颈上的疤痕也因为挣扎而扭曲起来。
伊薇特的面庞从憋红到渐渐青紫，就在她即将窒息的时候，大手一松，她无力地跌落在地。
两名侍女吓得面色苍白、嘴唇发抖，但手上的动作却丝毫不敢乱，也不敢出声或观望。
伊薇特捂着脖子剧烈地咳嗽了一会儿，抬起头来，愤恨怨毒地瞪着卡洛，悲凉地说道：“你杀了我吧。”
卡洛没有说话，反而闭上了眼睛。
伊薇特看着身旁浑身赤果、玩物工具一般的两名侍女，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未来，惨笑一声，狠狠朝自己的舌头咬下去。
“嗤”，伊薇特口中涌出大量的鲜血，剧痛沿着舌根像箭一样击中她的大脑，翻搅不休。
现在，可以解脱了吧，可惜没能亲手杀掉给自己留下疤痕的黑暗教宗..
伊薇特任由自己的身体往后倒去，朦胧之中她仿佛看到眼前出现一片浩瀚的林海，微风吹过森林，所有的树叶都发出沙沙的悦耳声音，广博、慈爱的生命女生正微笑地朝自己一步一步走来..
但是，美好只维持了短短一瞬，林中突然起了滔天大火，所有的树木都被焚烧，飓风吹起灰烬，天空昏暗无光，生命女生的面容变得狰狞起来，“她”冷酷地伸出右手，死死掐住自己的脖子，窒息感再一次袭来..
“别以为我不敢杀你..”
眼前又出现了那个可恨又可怖的男人的面容，被那双暗金色的冰冷眸子注视着，伊薇特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凝结了。
卡洛掐着伊薇特的脖子，看着她无力地挣扎，鲜血从她口中不断淌出，落在她白皙的皮肤上。
“..我杀过的人，比你见过的人还要多，但是..”
卡洛身子前倾，俯在伊薇特的耳边低低说道：“..我不想你死，你就不能死..”
伊薇特倒在地上，嘴巴像濒死的鱼一样开阖，鲜血涌出，却发不出声音，漂亮的绿色眼睛里是浓浓的绝望之色。
她咬断了舌头，她在流血，但是，她却死不掉。
伊薇特现在才明白老师曾经对自己说过的一句话：落在黑暗教会手里，死比活着更难。
她能看到摇曳的烛光，渐渐模糊了，然后陷入黑暗，身前身后都是无底深渊...
一个小小的插曲，意外俘获生命圣教的又两条大鱼，伊格笑得嘴巴都快咧到脑后了。
乖乖，这次是真的要进圣教区了，梦寐以求的“上流贵族”生活..黑暗之神啊，请允许我亲吻你的脚下的泥土，感谢你的垂怜..
聪明的伊格当然知道他现在最该感谢的人到底是谁，强大的黑暗圣子大人。
他已经完全认定卡洛的身份，并对卡洛死心塌地、殷勤万分，他几乎接替除了侍寝以外所有的活计，每一件都亲力亲为。
生命圣教的神恩之子艾伦，在卡洛的吩咐下被伊格打断了四肢。
这小子真不愧是新一代的圣子，体内生命力量强大异常，据卡洛估计已经达到了高阶法师离传奇阶位也就是大恶魔层次一步之遥的地步。
以至于他的伤势在自身力量的滋养下很快就能自我修复，于是伊格不得不每隔两天就将他的四肢再次打断。
为了防止他利用种子逃跑，伊格扒光了他的衣服，将他赤身果体和他的可怜哥哥关在一起。
每日受卫兵们嘲笑、奚落、凌辱，时不时还有各种酷刑和特别“加餐”，现在的艾伦浑身污秽不堪，头发凌乱，双目赤红，几近疯狂。
至于伊薇特，被迫成为卡洛女仆之后，每一刻都在企图结束自己的生命，她用火炭烧烂自己的半边脸颊，用针刺瞎自己的一只眼睛，用开水灌进自己的耳朵..她以为卡洛会因此厌恶她，远离她，杀死她，遗憾的是，卡洛让她侍寝的次数反而更多了。
她恐怕不知道，有一种难以理解的东西，叫做恶魔的审美。
当马蹄声敲响刻着黑色蔷薇花城池的大门，伊薇特已经变得麻木、空洞，如行尸走肉一般。
“大人..”
伊格小心翼翼地走到马车前，轻轻地唤了一声，马车里响起一声慵懒的“嗯？”，然后悄无声息地探出一张丑陋如鬼的狰狞面庞。
伊格吓了一跳，待看清才发现这竟然是前不久抓住的那个绿魔教的女人，记得当时还挺漂亮的吧，怎么被大人用过几日之后，就变成了这副模样，果然上层大人物都有些古怪的癖好吗？..
伊格额头冒出几滴冷汗，恭敬地说道：“我们已经到黑蔷薇城了。”
丑陋的女人用一绿一灰两只眼睛冷漠地看了伊格一眼，然后又缩回去，很快，马车的门打开，一袭华贵神秘的黑袍飘了出来。
“终于，到了吗？..”




诸天之深渊降临 327.命运
卡洛下了马车，伊薇特也跟着下来，一左一右提着两具冰凉的姣好酮体，丢在地上，然后在卡洛身后亦步亦趋，眼神冷漠而空洞。
“黑暗圣女，就在这里？”
卡洛眯起眼打量面前的高大城池，黑蔷薇城比黑鸦城要更大更巍峨些，隶属中级教区。
“是的。”伊格半躬着身子，低声回道：“原本圣女大人已经赶往下一个教区，但听说大人您要来，特地多逗留了几天..”
“嗯。”卡洛微微点头，心中有些好奇，这位黑暗圣女，到底会用什么方式来迎接自己这个“冒牌圣子”。
伊格派人进城通报，城门很快打开，却没有欢迎的教会仪仗队，伊格有些不高兴，小心在卡洛面前说着好话，只有卡洛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
黑蔷薇城内也比黑鸦城更为繁华，平民也更有秩序些，街上的争吵、抢劫、斗殴、仇杀在城卫队的“监督”下显得井然有序。
很快便到了黑蔷薇城的黑暗教堂，门口站着一名黑袍上绣着白边的主教和两名跟伊格一样黑袍红边的主教，还有大群普通黑袍教士，兼面容肃穆，看着卡洛一行人的目光有些古怪。
“原来欢迎仪式放在这里..”伊格显得很高兴，当先走上前去和几名主教打招呼：“大主教大人..”
他话还没说完，几个高大强壮的黑袍教士就在黑袍白边的大主教示意下架走了他，然后随行的奴从兼被手持刀剑的卫兵给扣押，场上只剩下卡洛、伊薇特和那架孤伶伶的囚车。
卡洛面色平静，眼中没有一丝波澜泛起。
“圣女大人在里面等你..圣子大人。”大主教语气生硬，特地加重了最后四个字，眼中带着隐隐的戏谑和嘲笑。
卡洛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迈步向前走去，在他身后，大主教的面色忽然涨得通红，肚子像吹气球一样鼓胀起来，然后破裂，炽热的火舌蹿出来来，夹带着内脏灼烧的灰，很快，大主教惨叫着化作一根熊熊燃烧的火炬..
一个姣好的身影背对着卡洛，穿着黑色的及地长裙，裙摆缀着金色的花边，显得尊贵而华丽。
当卡洛靠近，这个背影才缓缓转过身来，卡洛看清她的样子，十六岁的少女，一头纯黑的波浪长发垂在胸前，皮肤苍白如雪，五官精致，眼眸是暗紫色的。
她冷冷地注视着卡洛，忽然举起自己纤细的右手，手中攥着一颗瑰丽的红宝石，开口道：“当这颗红宝石破碎，你将死在地底的火焰之下。”
少女清冷的嗓音还为散去，卡洛脚下的地面忽然塌陷下去，形成一个巨大的陷坑，炽热的红光从坑洞中透出，赤色的火舌迅速爬上来，编织成一张巨大的网，将卡洛整个吞噬进去。
教堂被火光照得一片通透，高温扭曲空气，空气中响起“噼啪噼啪”火焰灼烧的声响。
火焰在少女冰冷的脸庞上映照出明亮和阴影，当火焰将卡洛完全包裹，她手中的红宝石开始出现裂痕，裂痕越来越多，很快遍布全身，终于，在火焰的温度达到极致，连教堂的墙皮都开始焦黑脱落的时候，红宝石“啪”的一声化作粉末，一点点散落下来。
少女一脸平静地取出一方白丝绢擦干净手掌，忽然，她的瞳孔猛地收缩，只见在慢慢回缩的火焰之中，卡洛的身影又一点一点显露出来，浑身上下没有一丝伤痕，甚至连身上的黑袍都没有被灼烧过的痕迹。
“这就是你敢冒充黑暗圣子的凭仗吗？”
少女冷哼一声，白皙的手掌中又变出一朵娇艳欲滴的玫瑰花，花上还带着清晨的露珠，仿佛是刚刚摘下来的一般。
玫瑰花刺戳破少女娇嫩的手心，鲜血流淌下来，在白皙的手臂上划出鲜红刺目的美丽。
“当这朵花失去色彩，你将死在千万根毒刺之下。”
少女的声音在空旷的教堂中回荡，下一刻，两人脚下的地板齐齐破碎，青色藤蔓从泥土里钻出，迅速生长变大。
很快它们变得粗壮如水桶，每一根藤蔓上都长满了黑色的尖刺，尖刺顶端隐现蓝色，显然带有剧毒。
这可比生命圣教艾伦所施展的植物魔法要强大了不知道多少倍，不管是从力量，还是从杀伤力上。
青色的藤蔓生长完毕，齐齐对准卡洛，汇成一片绿色的海洋，疯狂地向他涌去，很快，卡洛被淹没在这一片绿海中。
藤蔓编织成牢笼，密不透风，一圈一圈疯狂搅动着，即使是一条巨龙，在这样的攻势里也会被绞成一滩肉酱。
少女的鲜血不再流淌，手中的玫瑰花渐渐枯萎下来，鲜艳的色彩一点一点褪去，花瓣凋落，最后掉在地上。
藤蔓海洋不再涌动，巨大的绿色牢笼静静立着，突然，一股巨大的力量击破了牢笼，漫天纷飞的木屑，卡洛踩着满地荆棘走出来，他所经过之处，藤蔓低垂，自动分出一条道路，枯萎死去。
少女的脸色明显苍白了一下，她的眼中第一次出现惊讶，但不见她有什么动作，又从虚空中抓出一团水球，不规则地浮动在她掌心上方。
“当冰霜覆盖清水，你将死在无尽寒气之下。”
少女手中的水球停止波动，从最底端开始颜色变深，变蓝，一丝丝寒意由下至上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