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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德妃日常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柳锁寒烟
绣瑜笑笑:“诸位姐姐们常来常往,自然随意些。我这是紧张, 让公公见笑了。”实则在心里os,进个门而已。前世她在帝都上学, 暑假在旅行社做兼职, 专门负责给外国旅游团讲解故宫景点,这乾清宫她不知来了多少次了。
然而等她走近了才知道什么叫做皇家气派:廊下灯火通明,穿黄马褂的御前侍卫一身戎装肃立在正殿阶前, 足有百十来人, 却静悄悄不闻一点声响。肃静又威严, 这里是紫禁城, 不是故宫。
绣瑜不敢再看, 低头进了侧殿,又被引到更衣的围房里面等候。小太监给她上了茶:“梁公公说,万岁爷还在跟外面大臣们议事,还请小主稍候。”
绣瑜自然应允,但是这“稍候”一候就是大半个时辰。只有门边杵着两个木头桩子似的小太监,屋子里安静极了,只有儿臂粗的红油蜡烛时不时爆出一两朵灯花。绣瑜无聊至极,有一搭没一搭地摆弄着窗台上的一盆蝴蝶兰。
又等了小半个时辰,乾清宫的小太监小桂子匆匆进来来行了礼,神色有些慌乱:“小主,好像是前朝那边出了大事,皇上如今龙颜大怒呢!”
绣瑜顿时发觉自己处境尴尬,康熙心情不好,未必有那啥的兴趣。她要是个宠妃吧,还能帮着劝解一二。可她跟皇帝才见面不过三四回,只睡过一次,哪敢打这个包票。被取消侍寝遭人耻笑是小,要是一个不小心惹毛了皇帝,就直接完蛋了!
绣瑜心里砰砰打鼓,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转移注意力。这围房里也没有别的事可做,倒是窗外月色正好,她索性走到窗边欣赏月色。
“你们跪安吧。”康熙挥退了众大臣,端起参茶喝了一口:“什么时辰了?”
梁九功答:“回皇上,刚过子时(晚上11点),您可要歇着了。”
康熙叹气:“混过困劲了,倒想去庭院里走走。”
“皇上,更深露重,保重龙体啊。另外,您今儿个翻了乌雅答应的牌子,她还在偏殿候着呢。您看是不是先让她歇下?”
“哦?怎么没有人来回朕?算来她也等了两个多时辰了。也罢,朕去瞧她一眼再歇息。”
以前绣瑜觉得所谓“赏月”不过是古人缺少娱乐活动的无奈之举罢了。等她穿越到这个没有雾霾、没有光污染的年代,才头一次发觉,原来月色可以这样美。晴朗开阔的夜空中,一轮孤月高悬,地上近处如水银铺地,远处屋顶的飞檐渐渐隐没在夜色中,当真是极具诗情画意。张若虚说:“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
我们共同仰望着同一轮月亮,却听不到彼此的声音。我多么想随着月光到遥远的故乡去照耀着你们啊。初读的时候她只觉得这文字美得惊心动魄,现在独在异乡,才发觉这诗句是那样悲伤。
小轩窗,临月光。康熙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正是这样一副美景。初秋天气,绣瑜身上穿的正是皇后赏的那身薄薄的鹅黄妆花旗装,月光透过窗子一打,晚风一吹,飘飘若仙。
康熙伸手阻止了太监的通报,他慢慢走到绣瑜身后,心里又惊喜又疑惑。乌雅氏果然是个不俗的,但是她不过包衣宫女出身,不该是懂得风花雪月的人,别是东施效颦,故意做给朕看的吧?
绣瑜看够了月光,思绪回笼立马发现屋里气氛不对。一转身就看到一个穿明黄常服的男子站在两步远的地方。她赶紧行礼:“给万岁爷请安。请万岁爷恕奴婢无礼之罪。”
康熙却没有叫起,大马金刀地在椅子上坐了:“历来到乾清宫侍寝的妃嫔都是欢欢喜喜的,朕看你似乎不太开心。可是朕迟迟不来的缘故?”
“额……”绣瑜心里狂汗,皇上您真是自我感觉良好啊。其实她只是在想家,也想春喜,想猫……唯独没有想您。
这第一次的对话直接关系到她在康熙心目中的“人设”,必须要慎重!绣瑜定了定神,三分假七分真低头说:“主子娘娘派奴婢来伺候皇上,皇上又忙于朝政,奴婢倍感惶恐,怕辜负了娘娘的嘱托……”
她用余光打量了康熙一眼,见他端坐椅子上,面色如常毫无波动,心里一慌,莫名其妙的又加了一句:“另外……另外奴婢今儿个上午丢了只猫,很是挂心。”
“猫?”康熙爷差点一口茶呛在嗓子里,再也绷不住脸上严肃的表情,轻笑出声:“有意思。朕翻了你的牌子,你却惦记着一只猫?”其实此时康熙也不过是个虚岁才二十五的年轻人,主子架子一放下,声音听上去就透着几分随意和取笑的意味。
“其实……其实也不是奴婢的猫。奴婢在廊沿下捡到只猫,照顾了它一夜,今儿给猫狗房抱去,物归原主了。”绣瑜说完都想给自己一巴掌,还提猫干啥,赶紧又补充了一句:“奴婢刚来的时候一直想着要怎么伺候皇上。是因为……是因为等得无聊,才胡思乱想的。”
原以为是美人临窗对月伤怀,结果她只是在想一只猫。康熙不由暗笑自己多心:“哦,看来朕还是比猫重要许多。”
绣瑜也听出他语气中的随意,大着胆子回道:“皇上万金之体,怎拿自己跟猫比……”
“好了,不说猫了。今晚月色这样好,陪朕出去走走。”康熙说着起身就走,绣瑜落后半步跟在他身后,心里是又惊又喜,这是简单模式的康熙大boss吧,她误打误撞就刷到了这么多好感!
梁九功跟在二人身后,更是吓得揉了揉眼睛。要知道半个时辰之前,皇上还在南书房大发脾气啊。这乌雅答应是真有办法,还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呢?
康熙倒没想那么多,他今夜为朝政的事情烦忧,恰好乌雅氏就在身边,也不招人讨厌,就带着罢。
走在院子里,康熙主动打破了沉默:“你原先是皇后宫中的宫女?朕似乎很少看见你跟在皇后身边。”
“奴婢原是储秀宫的。八月选秀,奴婢去给皇后娘娘送名册,娘娘见奴婢还算伶俐,就把奴婢调到坤宁宫使唤了。”
使唤了没一个月,就成了答应。这后面的事两人就心照不宣了,康熙叹道:“贤宁为人倒配得上她这个名字。”
绣瑜这才知道钮钴禄氏的闺名。这话她却不好接,绣瑜只能中肯地说:“奴婢跟随娘娘还不久,但是也觉得皇后娘娘学识渊博,为人端方。”
“呵,为人端方。”康熙一笑,有些感慨的样子,却没有跟绣瑜解释,转而问道:“你是乌雅氏,以前内务府的额参是你什么人?”
“是……奴婢的祖父。”绣瑜很吃惊:“皇上怎么知道这个?”
康熙不由好笑:“怎么,你以为什么人都可以侍奉朕的吗?宫里的宫女太监都是选自祖上三代有根有蔓,清白可查的人家。”
“奴婢只是没想到,皇上居然会费心记得奴婢的家世。”绣瑜这话说得十足真心,因为她了解的康熙皇帝是史书上的那个千古一帝。那是做大事的人啊,她还以为皇帝连自己姓什么都未必记得。
其实康熙记得的不是绣瑜的祖父,而是额参这个人。他幼年不得宠,一个人住在阿哥所,额参为人八面玲珑,对诸位皇子向来是周到妥帖,故而留下了一分香火情。康熙也不点破,只握住了绣瑜的手:“额参是个忠心的。朕还记得他是个胖子,多尔衮当政的时候被其党羽殴打,伤了腿,走路不大利索。没想到他的孙女竟然出落得这个模样。”





清穿之德妃日常 50.第 5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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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里最近是几家欢喜几家愁了。坤宁宫皇后、承乾宫贵妃当然是志得意满。翊坤宫宜嫔尚未生育,端嫔安嫔敬嫔等人圣宠不多、子女早夭,能混个嫔位已然知足。但是像钟粹宫的惠嫔育有现在的皇长子, 延禧宫的荣嫔连育五子一女,又都是康熙四年就进宫伺候的老人了,却落得跟十三年才进宫的宜嫔一个位份,就难免心下不平了。更别提通贵人这种皇子都三岁了, 还只混了个贵人位份的倒霉蛋了。
时隔三年宫里又有了主子娘娘, 这晨昏定省的规矩又恢复起来了。从卯时六刻(6点半)起就陆续有妃嫔赶到坤宁宫,等候在正殿廊沿下,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说着闲话。等到正殿里的铜鎏金花瓶盆景自鸣钟铛铛地响过五下,两个宫女打起帘子, 众妃依照位份站定,鱼贯而入,给正殿宝座上的皇后娘娘行礼问安。佟贵妃行半蹲礼,六嫔行万福礼, 其他人行跪礼。
康熙虽然还很年轻, 但是后宫妃嫔的数目已经超过三十了,正殿里是无论如何坐不下这么多人的。于是贵妃和六嫔赐了圈椅, 几个有脸面的贵人赏了个绣墩坐在下方, 其余的就只得站在自己宫殿的主位娘娘身后侍奉。宫女们用泥金红漆托盘, 托着均窑明黄缠枝莲盖盅, 为皇后贵妃六嫔上茶。
钮钴禄皇后笑道:“今儿个有两位新人来请安, 诸位妹妹也见见。”
“两位?”昨儿晚上是宜嫔的妹妹,郭洛罗常在头一次侍寝,理应来向皇后请安,可怎么成了两位?
皇后解释道:“还有一位是延禧宫的乌雅答应,她承宠后病了十几日,今儿才痊愈。颜嬷嬷,传。”
“传郭络罗常在、乌雅答应给皇后娘娘请安。”
门口进来两个美人,走在前面的是穿橘粉色绣杏花疏影旗装的郭络罗常在,小两把头中间插着攒珠银簪,戴着碧玺、红宝做蕊的绢花,容貌只能说是清秀,比起亲姐宜嫔的明艳大方,就差远了。
稍微落后她半个身位的是乌雅答应,她只穿一件天青色旗装,梳着简单的一字头,头戴青色碧玺钿子,只在鬓边压了一朵藕粉宫花。明清两朝都以青、绿、碧等色为贱色,可她这么一打扮,倒是在满屋的银红明黄、金银珠玉中显出一股子清爽利落的美来。
两人走到皇后跟前,并肩下跪,行了三跪九叩之礼,唱道:“奴婢郭络罗氏/乌雅氏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万福金安。”皇后笑着勉励了几句“侍奉万岁,绵延子嗣”之类的话,就让宫女把两人搀起来。郭络罗氏站回宜嫔身后。乌雅·绣瑜站回荣嫔身后,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此乌雅绣瑜已经不是原本的乌雅氏了,她现在这个身体里住的却是一个来自三百年后的灵魂。她原是某外国语大学的大四学生,眼见要毕业了,却在楼顶收衣服的时候不慎失足坠楼。绣瑜永远都忘不了坠落那一瞬间的绝望感,世间繁华,她还有父母亲人、才刚取得的公派留学机会和那么多没吃过、没见过、没玩过的东西,一下子全没了!
好在老天又给了她一次机会,虽然是穿越到完全不熟悉的年代,成为紫禁城里一个刚刚被康熙宠幸过了小宫女。她也想要努力活下去!
绣瑜拿出当年高考的专注度,反反复复把原主的记忆梳理了好几遍,牢牢记在心里。“绣瑜”出身正蓝旗下包衣世家乌雅氏,家里父母双全,有一弟一妹。祖父做过御膳房副总管,只是去世得早,家道中落才把大女儿送进了宫。她康熙十二年进宫,一直待在储秀宫,直到近期被皇后推荐给康熙固宠。
拜前世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学习生涯所赐,她对康熙朝的历史了解不多,只记得康熙有三个皇后,四大妃子,十多个皇子,其他的就两眼一抹黑了。不过据绣瑜分析,清朝前期宫里论出身的风气还比较严重,她这个包衣出身的答应万万不能招了主子们的眼,所以才有了今天这番低调至极的打扮。好在还有一个姐姐得宠、出身高贵的郭络罗常在挡在她前面。
果然众妃嫔的目光大都落在了郭络罗常在身上。惠嫔先开口笑道:“宜妹妹好福气,这亲姐妹一个宫住着,平日里说说笑笑也好打发日子。”众所周知,宜嫔得宠三年都没怀上过龙胎,郭络罗家不得不送了妹妹进宫帮她固宠生子,却被惠嫔说成“福气”。
果然宜嫔脸上的笑容就僵了僵,却不动声色地说:“这都是万岁爷的恩典,上月我母亲进宫探视,我还特意嘱咐她好好教养家中子嗣,守卫祖宗龙兴之地,为皇上尽忠呢。”宜嫔的父亲是管理皇家围场、山林、牧场,负责贡品采集的盛京佐领三官保。这可是一份肥差,非皇帝信任之人不能担任。而惠嫔的父亲不过是个正五品郎中罢了。宜嫔果然是个半点亏不吃的性子,当即给了惠嫔一个软钉子碰。
还不等惠嫔开口反击,殿门外突然传来开路的鞭梢声,就听见外面的宫女太监喊:“万岁爷吉祥。”
佟佳氏还是觉得热得慌,那股子烦躁像是烈火在她心里熊熊燃烧。乌雅氏有孕,过个端午的功夫,郭络罗氏也有了,她恨不得撕了宜嫔那张得意洋洋的脸。
钮钴禄氏去了,后位不可能一直空悬。快则明年,慢则后年,皇上肯定要大封六宫。她对后位志在必得,可都是皇后,元后的日子可比钮钴禄氏好过了无数倍。还不是因为她有宠有子?
宜嫔家世好又年轻得宠,迟早会生下皇子。如果她妹妹的皇子再养在她膝下,郭络罗氏手握两个皇子,就是得封贵妃都没什么稀罕的。过了丧期,钮钴禄氏的妹妹也要进宫,少说也是个妃位。到时候她这个没孩子的皇后只怕还要看她们的脸色了!
佟贵妃越想越气,抓起桌上的茶盅掷在地上。“哗啦”一声,周围的宫女都惶恐地跪下请罪。谨儿叫退了屋里的宫女,轻轻跪下来给她捶腿:“娘娘息怒,您若是想要个皇子,眼前不就有个现成的吗?”
“你是说乌雅氏的孩子?本宫养一个包衣奴才的孩子又有何用?”
谨儿见她态度已经不如几个月前那么强硬,心下大定,笑道:“恕奴婢说句大不敬的话,如今有太子爷在,其他皇子血统再高贵又有何用呢?何况生母出身卑贱,小阿哥日后就只能一门心思地孝顺娘娘您。”
佟贵妃心里一动,可不是这个道理吗?如今储位已定,她又不用靠儿子封后,养子跟她一条心可比什么都要紧。
“况且奴婢听说民间有个法子,叫借旺气。说的就是这乡绅人家的主母,如果有未生养的,就去那子嗣众多的人家抱一个男孩子养在身边,久而久之自己就染上那孩子的旺气,也能诞下男嗣了。”
“果真?”佟贵妃这下是真的心动了,这些年为了求子,她早已拜完了满天神佛,喝了不知道多少苦药汁子。抱养孩子这法子可谓是有百利而无一害。她当即站了起来,有些激动地在屋子里徘徊,盘算着该怎么跟康熙开口。
谨儿提醒她:“娘娘,要不要奴婢准备点东西,咱们去长春宫看看乌雅氏?”
“看她做什么?这事岂是她能做得了主的?你去小厨房瞧瞧百合莲子汤做好了没有。盛夏酷暑,万岁爷忙于政务十分辛苦,本宫也该去问候一下。”
长春宫里,绣瑜也在和春喜白嬷嬷盘算着孩子的事。她现在才知道,原来嫔位以上就可以自己抚养孩子的规矩是康熙朝后期才有的。
满族祖先生活在苦寒之地,那里自然条件恶劣,物资稀缺。他们认为只有身体强壮、意志坚定的孩子才配活下来,享受稀缺的生存资源。而生母亲自抚养孩子,难免娇纵溺爱太过。为了避免皇子长于妇人之手,难当大任。努1尔哈赤立下规矩,后宫妃嫔生了皇子不得自己抚养。
纯嬷嬷总结道:“所以啊,荣主子生的大阿哥承瑞是元后娘娘抚养的。元后的承祜阿哥是太皇太后抚养的。惠主子的三阿哥承庆就养在荣主子膝下,可惜都……”
绣瑜听得目瞪口呆,这是有多直男癌才会觉得自己的后宫姐妹一家亲,连孩子都可以换着养啊?尤其是庶长子之于嫡妻,说是眼中钉、肉中刺都不为过,居然还让元后来抚养承瑞?
感情这些共用一个丈夫的女人,平日里互相争风吃醋,同时又抚养着争宠对象的孩子?难怪康熙的儿子养不活。
春喜等人也是一副欲言犹止的表情。纯嬷嬷苦笑:“万岁爷也觉得不妥,可这都是祖宗规矩,改不得。三阿哥去了以后,万岁爷就下旨把阿哥格格们都送到兆祥所,由乳母嬷嬷们照料,结果还是不成。后来干脆送出宫去,才算好那么一些。”
于是绣瑜拿指甲轻轻叩着炕桌,静静思索。元后都没亲自抚养长子,就算康熙敢为她破例,她也不敢接受。那么小四是一定要给人的了。
她头一个想到的当然是历史上四阿哥的养母佟佳氏。对比荣嫔惠嫔她们,绣瑜突然觉得佟贵妃是个相当不错的人选。首先,她位份高有实力保护年幼的孩子在宫里活下来。其次,她没有孩子,将来也不会有。还有最重要的一点,绣瑜记得康熙的三个皇后好像都不长命,小四还有回到她身边的机会。
当然,坏处也很明显。历史上四阿哥跟生母关系闹得这么僵,要说没有这位孝懿仁皇后的功劳,绣瑜打死也不信。
可惜孩子给谁养这事,她插不上话,只能静观其变。
几日后午间,竹月去内务府领了绣瑜要的帽缎回来,愤愤不平地噘着嘴把托盘往桌上一放。春喜不由皱眉,轻轻拉了拉她的衣袖:“怎么回事?在主子屋里还发起脾气来了?”




清穿之德妃日常 51.第 51 章
此为防盗章, 晋江首发, 求支持。给正常订阅的读者说声抱歉了~ “留着这香袋, 却把朕往外赶。你这样聪明的人, 怎么也做出买椟还珠的蠢事来?”
见他去而复返,钮钴禄氏心里的气已经消了大半,此刻再听得他故意厚颜无耻地自比珍珠, 终于轻笑出声。
甚少看见她这样娇羞的小女儿姿态,康熙也觉得宽慰, 夫妻二人说了些私房话, 更觉亲密。康熙突然握住她的手, 认真地说:“我不过是觉得, 咱们二人还有数十载的夫妻缘分,她却只能……一个人孤零零地待在巩华城。”
“我知道,皇上重情。如果有朝一日, 妾身也走在您前头, 皇上来看姐姐时, 别忘了给妾身也上一柱香便是。”
康熙的声音拔高:“大过年的胡说什么?朕知道,为了大清, 为了太子,朕有……对不住你的地方。等乌雅氏有了孩子,就抱给你养罢。”
钮钴禄氏默默地把头靠在了他肩膀上。红烛静静燃烧,坤宁宫冰冷的气氛好像正在一点点回暖。
绣瑜不知那晚帝后二人说了些什么, 但是一月开头, 康熙连续在坤宁宫宿了十日, 还许了皇后元宵节之后把妹妹接进宫来小住。这可是千年的铁树开花了一般的稀罕事。
请安的时候,佟贵妃轻轻给元后的亲妹妹僖嫔使个眼色。
趁着康熙在场,僖嫔突然提起元后的阴寿一事:“本来宫里有长辈在,姐姐的阴寿不该大办的,但是近日太福晋屡屡梦到姐姐,只怕是有异兆,请了好些萨满去府里看了,都说阴寿将近,不如在坤宁宫做场大法事,以告慰先后之灵。”
佟贵妃附和道:“唉,说来赫舍里姐姐去了也有四年了。就连臣妾都很是思念姐姐,更不要说太福晋了。前头三年也是在坤宁宫做的法事,今年再做一场也不费事。”
前三年钮钴禄氏还没封后,坤宁宫空着当然可以随便折腾。可如今钮钴禄氏就住在坤宁宫,却要在她眼皮子底下给元后做法事?就连绣瑜都听出挑拨离间的意思了。
人人都知道,元后是康熙心头的朱砂痣、窗前的白月光,继后如今大权在握,哪个都不是她们惹得起的。其余五嫔都闭紧了嘴,只当自己是幅微笑聆听的背景画。唯有惠嫔端着珐琅五彩花卉茶碗的手微微颤抖——太子已经是众皇子里头一份的尊贵了,皇上还要给先后追加哀荣,岂不是更把她的保清比得什么都不是了。
岂料康熙这次却没有一口答应,沉吟片刻才说:“一场法事本不是什么大事,但是太皇太后去年身子不好,坤宁宫里替她供着福灯,如果冲撞了长辈岂不叫赫舍里在地下也不安?依朕看,法事可以有,但是放到奉先殿和宝华殿去做吧。”
他还搬了太皇太后出来,这下谁都不敢多话了。人人都看出这局元后赢了面子,继后赢了里子。唯有佟贵妃挑拨不成,反而看钮钴禄氏跟康熙感情日渐融洽,气得回到承乾宫就砸了一个青花瓷瓶。
康熙对皇后的宠爱,顿时打破了后宫原本的格局。僖嫔怕钮钴禄氏再得嫡子威胁太子的地位,佟贵妃则是觊觎皇后之位已久,两个人关系迅速升温。
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惠嫔最近频频带着礼物前去坤宁宫给皇后请安,就算皇后多次托病不见,依然每日准时打卡,连带对绣瑜也赏赐连连、颇加照拂。
荣嫔一心牵挂宫外的儿子,别的全顾不上。宜嫔则是吃瓜看戏,偶尔出手扇个风点个火。
这些上层的争斗暂时还波及不到绣瑜这里来,她依旧过着自己波澜不兴的小日子。这日她坐在明间的绣花架子前,放下针,恼火地揉了揉眼睛:“今儿乏得很,收起来明日再绣吧。奥利奥去哪儿了,抱过来我瞧瞧。”
春喜苦笑着劝她:“小主,您这佛经绣了一个多月了,还差着一大截呢。二月初十可就是太皇太后的千秋节了!”
绣瑜不由叹气,宫里的风气,送长辈,除非是整十大寿,否则以亲手做的东西为佳。孝庄估计连她是谁都不知道,可她还是得准备礼物。偏偏她最近心神不宁,一坐久了就腰酸背疼,浑身乏力,这佛经从过完年开始,一直断断续续绣到现在二月初八都还没好。
这个时候门外响起一个女子明朗又洪亮的笑声:“我来瞧瞧你们常在。”说着不等竹月动手,自己打起帘子就进来了。来人一身大红色羽缎斗篷,里面一件翡翠撒花旗袍裙,外罩一件五彩缂丝石青银鼠褂,头发用坠着珍珠的五彩绳梳成两个大辫子,正是钮钴禄家的七格格、皇后同胞的亲妹妹钮钴禄芳宁。
“七格格来了,快坐。春喜上茶。”
与姐姐的端庄典雅不同,七格格是个大方开朗的性子,虽然出身权贵,却不会傲气凌人。绣瑜跟她还能说上几句话。
“格格打哪里来,外面可下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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