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身试爱,霸道总裁惹不起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迷鹿小仙女
以身试爱,霸道总裁惹不起 第二百零九章 暗夜
除去死亡与绝望,你还有什么?
“这世上事,我也相信是非黑白无法言说,我不否认,曾经某一个时刻,我真的对你动过杀心。”她放下刷子,将一张人皮面具戴上脸,用面胶小心地粘在脸上,与皮肤贴合。她动作熟练,像是练习过很多次,很难看出来瑕疵。她说话时很慢,一边适应着面具,一边对她表明态度。
“但是后来,我输给了他。爱情这回事,我杀一万个你,他若还是不爱我,也是徒然。”
凉伊说不出话来,看着她慢慢地转过了头,比照着她的脸型将头发接上去。很快,枝兮的脸变成了自己的。
“你……这是易容?”
“你不是见过许多次了吗?去年年初,你在厉家见到的厉叔,不是厉明,而是陈一云,贵会时,你也不是见过墨狼吗?其实这个很不舒服,这些面胶在脸上粘久了也会伤身。这些日子以来,我试验过很多次。每次在镜子里看见这样的我时,都会觉得十分讽刺。”她抬起头,让凉伊清楚地看见她面孔上每个五官皮面具贴合的效果很好。可惜,相处久了总能看到漏洞,总能露出破绽。
“你想要代替我?”
“你和我身材不相上下,个头也差不多,伪装成你,不是太困难。”
“你认为墨狼不会看出来?”
“这不重要,在明天的泼水节,我相信他就会亲手杀了你,然后来救我。”
凉伊觉得这行为简直太大胆和荒唐了,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她,她像是一面镜子,让她看到此刻自己黑暗的一面,无比嘲讽和心惊。
“你终究会被识破,终究难逃一死。”
枝兮不在意地笑了:“我只是想要他后悔一辈子。”
“你……”她下意识的反应就是尖叫可不等她开口,枝兮却已经重新塞住了她的嘴,她开始脱衣服,然后交换彼此的衣服和鞋子。做完这一切之后,枝兮将刷子重新拿起来,开始在凉伊的脸上涂抹。
一整个过程,枝兮都是慢条斯理地和她说着话:“你听说过影子吗?你一定听说过,赵一芸,她叫影子,其实这个世界上,不止一个影子。每个影子都有自己要守护的人,而每一个影子都有自己的专门的守护着。而我,也是其中一个。我的存在是为了配合他,是为了他的生存。可能是因为这样的初衷,我的眼里最后只剩下他一个人,我的生命里都只有他一个人,我活着的唯一意义就是他。这样身为影子而存在着,又怎么能够不爱上他呢?”
每个影子都那么容易就爱上自己要保护的人,赵一芸、云娘、以及她自己,都爱上了墨狼,她们带着使命而来,也终究为使命牺牲。
真的很悲哀,这场游戏的一些规则,从一开始就这样的残酷。
她来自暗影,是厉家安插的一颗棋子,从幼儿时期,她就不是自己了。七岁那年,厉家将她偷回,经历了磨难,她涅盘而生,来到s城时,苏白将她保护了起来,那段日子,她快要忘记了自己只是一个影子。直到她见到凉伊,她被保护得多好啊,拥有着这个年纪所有的美好。
她,开始嫉妒了。
这些压力压在她肩上,这么多年快要将她蚕食地连渣都不剩了,唯一的支撑就是他,是墨狼,可墨狼,可是,他却爱上了别人。
他,不曾爱过自己。
一如既往。
“成为一个善良的人,太困难了。知道思尘哥哥为什么会修建寺庙吗?因为心静。这么多年,他一直做得很好,杀人和救人,互不干扰。可我却在臭男人的窝里,变成了烂骨头。”她做完最后一步,看着面前这张脸。五官是她自己的,姿态却是旁人的。那是一张久违了的面孔,让自己显得温和平静,她好像忽然得到解脱。
“伊伊姐姐,我真的妒忌你,下辈子,你来做我好不好?”枝兮眼中流下热泪,在凉伊震惊的眼神中,将她打晕在地上。收拾完东西,解开凉伊的绳子,丢落在地上,她将两个人的头发都抓乱了,开始踢凳子。在这空洞的破地方闹着大动静,将场面做得像是刚刚经过一场激战。
事实上,的确是。
那是她心里的激战。
枝兮有很多问题不曾真正地问出来,也不曾给过凉伊确定的答案。
关于墨狼,关于这几个家族……
她真的妒忌,妒忌地快要发疯发狂了,差点让自己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坏人,差点让他厌恶……
铁门被撞开,外面的守卫听到声音闯进来,看见枝兮倒在地上,而那个本来被捆绑着的女人正在企图逃出去。他们二话没说,冲上来对她一阵踢打,抓着她的头发将她踩在地上。很久很久之后,他们找来医生,把“枝兮”抬了出去,将“凉伊”重新绑起来丢在地上,并威胁她如果她再轻举妄动,就一枪崩了她。
杀人需要挑时辰吗?
那时,她闭着眼睛在冷笑,这一生,过得太快了。
她未曾真心笑过,也未曾真心难过过。
她亲手将厉老杀死,其实,是受了他的指示。厉老说:“我本就是一残破身躯,活不了多久了,她醒来了,必定心如死灰,得给她找点刺激,动手吧,我知道,你恨我,下辈子,别再遇到我了。”
她冷笑,一言未发,拿走了氧气罩,过了很久,她将正沉浸在得到厉家产业的李沫带来了病房,伪造了一切,只是她没想过,李沫会狗急跳墙,将大姨两夫妻设计而死,之后,她不断提供证据,帮着凉伊将她送进监狱。
而后,凉伊带着一腔孤勇来到了这里。
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
这个女孩子,终于长大了。
而她,作为影子,不该出现在阳光下了。
犯人是要被枪决的,秘密的,无人得知。
她的罪名,不对,凉伊的罪名,二百余人因为她而死,她罪在应得。
她抬起头,眯着眼睛直视烈阳,微笑起来。无数道铁栏外的高墙,应该有那个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来世,换你保护我,可好?
真的太累了,多少年的蛰伏,快要让她认不清自己的身份和存在的意义,真的快要喘不过气了。在赌场,等到他们来的那一刻,她简直欣喜若狂。然而那个时刻,她发现自己彻底输了,她以为,凉伊以自杀那样激进的方式去陷害他,他差点死在了牢里,可他……依旧护着她。
这一刻,她想起很多不愿意重新拾起的过去。
在地狱时,她每天都被打得半死。
无人关心她。因为,还有好几个和她一样的孩子。
她们中,只会有一个,能活着走出这人间地狱。
十五岁那年。
很多年,她都不敢回想起那夜,终于结束了。
她进了何家,世上无人再问,那个何思烟去哪里了?
两年后,何中天将她送出国,历时三年。
那三年,她一直在贵会,被不同的人卖来卖去,她这幅身子已经很脏了,可她得忍着,忍着,为了他,给他铺一条路。
厉老告诉她,你要成为墨狼的影子。
那一年,她爱上了他,无可救药。很多年的相依为命,他都是她这一生唯一的羁绊,是她活着唯一的盼头。
她见证了他所有的变化,从少年到男人,认认真真地爱他。
她的美丽一直是锋利的杀人武器。她的确可以选择和哪个男人来交易自己的身体,却依旧摆脱不了红颜诱饵的身份。她没有其他办法,那是她选择的路,是她决定了要一直走下去,唯一可以让她陪伴在他身边的路。哪怕刀山火海,也必须走下去。这条让人窒息的路,她艰难地走了二十年。
真真假假,是非黑白,孰轻孰重?
无法言清。
她此刻只有一个想法,她的尸体由他来带回,他知道该带到哪里去……
枪声终于响起了……
这场诱杀,不会有任何意义,墨狼不会来,因为,他知道,死的是谁,等到枪声结束的那一刻,他们会为她复仇。
这世上,从今往后,不会再有凉伊。
那些尘封的罪恶,由着她的死去,一起被埋下。
宴会厅的某个角落里,有两个人正在小声地交谈着,他们是这个夜晚的焦点。
“我没有想到墨狼竟然会任由我们将他的女人杀了,一片寂静。”
“我们可能都被枝兮误导了,真是不知轻重,这场诱杀简直就是浪费力气,无力而荒唐。”蒙面男人气愤地捏紧了高脚杯。
“不过也没有关系,墨狼刚刚逃跑,我们就下令封城了,今夜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为了抓到墨狼,他们将手上剩下的全部人手都分散了出去,挨家挨户寻找他的下落。今天彻夜难眠,谁都插翅难逃。
“我知道你和我的目的是一样的,不如我们先联手解决了枝兮,你看如何?你我都是过命的兄弟,等到拿下墨狼,这块地区,就只有我们二人,平分如何?”
蒙面男人笑了笑,面前这个蠢顿愚昧的家伙,可能还不知道他早就从墨狼手上拿到了明城的支配权,他接掌了明城,再把所有罪过都推到这个蠢货身上。
他就像没出现过一样,所有罪恶都与他无关。
可眼下还得继续做戏,男人假意思考了会,然后郑重看向对面的人,说:“都是兄弟,不用分得这么清楚,你和我谁动手都是一样的,反正总要让他不得好死。”
他们举杯共饮,算是达成协议。
就在这时,门口骚动起来。有几个男人起先跌跌撞撞地从门外倒退着进来,目光还追随着后面进来的人。众人皆被这动静吸引,纷纷抬头看去,只见明亮的灯光下,手捧鲜花的少女簇拥下,枝兮盛装出现在门口。她身着一件乳白色的旗袍,旗袍上用银线绣满了盛开的向日葵花,从颈脖处一直盘旋蜿蜒到裙摆。她的头发盘在耳后,用一根簪子斜插着以作固定。她动作轻缓,举手投足都有一派娴静之色,像是从江南烟雨中走出来的大家闺秀。
一入场,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蒙面男子,静静地看着她:“你不觉得,今天的枝兮,看上去和平时有什么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男人又仔细地看了眼,从她的面孔转移到火辣的身材,被她天生的神韵迷得快要晕眩了,说话也结巴起来,“多了点女人味,啧啧,怪不得白沙会被诱惑成那样,成了个废物、傀儡。”
“我告诉你,女人还是要提防些好,保不准就在你身后给你递刀子。”蒙面男子冷冷道,“你最好不要妇人之仁!”
说话间,枝兮已经过来了,她先是含娇带媚地扫了刀疤男一眼,然后徐徐端起酒杯与他们轻碰着,漫不经心地问道:“你们枪决那个女人了?”
“已经是正午的事了,看来你昨天被那个女人伤得很重?这一昏迷竟是睡到了今天下午,好在没错过晚上的盛宴。”刀疤男略含讽刺的语气说道,阴沉的目光却停留在她脸上。
枝兮显得很沮丧,没有说话。
“你今天的妆很浓,换了风格?”刀疤男见她没有说话,又追问道。
“气色不太好,有些苍白,所以就浓了些。”她很快恢复过来,漂亮的猫眼夹着一丝慵懒,显露出风情万种,“这夜是个非常重要的夜晚,不是吗?”
“这么多年在白沙身边,我也没得到什么实权,只是人缘不错,大家都帮衬着点,如今白沙死了,很多组织分崩离析,聚在岸都,大家都等着重新洗牌,坐拥这一处帝国。”
她这话倒是真的,有些人信服她,却不受命于她。想要和他们一争首领之位,的确是比较困难的。
刀疤男见状,有些心疼道:“我们知道你在男人窝里不容易,这么多年,辛苦你了,这不,事成,自然委屈不了你。”
刚说完,便被蒙面男子瞪了一眼。
“枝兮”有些想笑,装模作样地和刀疤男客气了一阵,最后还是转回正题。
蒙面男子问她,对如今局势怎么看?
她一副惊讶的样子,看着他毫不掩饰地笑道:“你这是和我开玩笑呢?不是说好了,你来当老大,我们做小的就好,你没说吗?”
刀疤男一听,顿时急了,转脸瞪着男子破口大骂:“好你个小人,早就背着我计划好了,就瞒着我一个人是不是?”
蒙面男子知道他是急性子,说话和炮筒一样,刚想解释,有人冲了进来,倒在了台阶上,艰难地传达着紧急消息说道:“我们埋伏诱杀的人,全、全都被杀了。”说完,那人便失去了呼吸。
那人才断气,刀疤男就将枪口对准了蒙面男子,“李家的人,我算是看清了。你杀了我的人!”
蒙面男子张着嘴,被这突然的情况搅合地有些混乱,理不清思绪,半天都没吐出个字眼。短暂的寂静中,枝兮捂着嘴惊呼:“我睡了一天多,没想到发生了这么多事。你看,你怎么可以有这样的想法?你要安排也应该提前和我商量,如果我知道了,肯定是要阻止你的。你和刀疤都是兄弟,怎么能够自相残杀呢?他就是性子急,说话直了些,又不是不能好好谈,你怎么可以狠到对兄弟下手?”
刀疤男怒发冲冠,上前一步拎着男人的衣领,将他狠狠地往地上摔去。一时间,气氛剑拔弩张,两伙人直接打了起来,场面混乱。
以身试爱,霸道总裁惹不起 第二百一十章 你可会归来?
喜欢是什么?
大概是我总是看到你,可你明明不在我的世界里。
那爱是什么?
也许是你明明不在我的世界里,我却宣告了全世界,你是我的。
世界都承认了,你却不感动。
相爱是很难的,如果都爱,就别轻易松开了,我怂一点,就先认输,你可别拒绝,我可是全世界,独一无二的我,你错过了我,会很可惜的。
讲真的,我赌一顿麻辣烫。
枝兮慢悠悠地起身,“大家都是兄弟,别这样。”
“什么兄弟?他在我背后玩阴的,我没有这样的兄弟!”
事到如今,蒙面男子也终于知道这件事是谁的计谋,他怒瞪着枝兮,狠狠骂道:“你这阴险歹毒的臭女人给我闭嘴,别再火上浇油离间我们兄弟了!我告诉你,无论如何你都不可能上位!信不信我现在就弄死你!”
“弄死我?”枝兮吓得腿软,往后退了一步倒在刀疤男臂弯里,“杀完兄弟,又要来杀我吗?”
“怕个屁,他要杀你,先让他从我身上爬过去!”刀疤男真是怒了,冲发一怒为红颜,“砰”的一声,流光溢彩的盛宴夜晚,总算是画上了句号。“枝兮”手里的粹毒匕首也在枪声响起的那一刻,刺入了刀疤男的身体里。场上的形势转变太快,他身中一刀,不可置信地回过头来。然后他的视线在两人间来回逡巡,涨红了脸,非常的怒不可遏,却终究失去了力气,未曾吐出一个字眼便倒在地上。
他一直到彻底死去,仍旧死不瞑目。
而蒙面男子用一种嘲讽和奸计得逞的目光,久久地扫视着她。
他开的枪。
也不知过去多久,他终于缓慢地从地上爬起来,啐了一口痰,阴森地对她笑道:“我刚刚还在和她说,漂亮的女人还是要提防些才好,保不准就在后面给他递刀子。他还不信,哼……”
“你!”
“我什么?”他冷笑着,吹了吹还在冒烟的枪口,“他拿枪指着我的头,我还等着他杀我却不反抗吗?”他朝她走了两步,整张脸都变得狰狞起来,“你不是枝兮,那个女人没有你这么好的口才。”他用手捏住她的下巴,从发线开始撕扯起来。
脸上的面具被撕下来,面胶还粘着脸上,和皮肤剥离着,像是脱一层皮。凉伊死死地咬着牙,硬是没让自己吭一声。
这个夜晚,每一个瞬间都在向她昭示着无边无尽的黑暗。事实上,从更早开始,从枝兮堵着她的嘴开始给她易容、和她说起影子这件事时,她就像发疯了一样。
很久很久以后。
醒来后,凉伊发现自己躺在并不算舒服的床上,耳边能听到诵经的声音,让她的心回归一种平静。
何思尘淡淡看了她一眼,“醒了?”
她迷茫地看着他,眼角通红,哭得稀里哗啦,却没发出一点声音,她呢喃着,“枝兮死了。”
所谓诱杀,直到黑夜降临的那一刻,才变得有意义起来。她未曾想过能活着回来,从和苏白故意暴露踪迹被抓住、她被四个男人撕碎了衣服以此来威逼苏白,她们把命全赌在了厉天星身上。
事实证明,她们赌对了。
可凉伊很难过,因为,在这一场局里,她同样也是苏白的一颗棋子。
蒙面男子挟持着她,最终逃了,她是在湄公河下游被救起的。
那晚,一切都结束了。尸横遍野,这个地方彻底安静了。
阳光照了进来,厉天星接管了这里。这里会成为和承爱山一样的存在,只是大了一些。这里的人们,终于看见了黎明,不再是黑暗。
何思烟挽起了袖口,给她洗脸。
“面胶留在脸上时间太久了,会对皮肤不好,也会伤身。”他动作很慢,小心地为她撕开粘结上去的头发,手指轻轻地揉着她脸颊上的胶体。
他目光专注,凉伊想哭。
“我恨了枝兮这么多年,最终她却为我而死,而这么多年,她为我抗下了一切本应该我来做的事,哥哥,她到死,我都没有善待过她。”
他仍旧在为她洗脸,“忘了这些,谁都没死,你也没来过这里,没经历过这些,从寺庙走出去,你只是凉伊,一个普通的女人。”
“我生来便是罪恶。”
她迷茫地盯着木色窗户,有少许阳光透露进来,却照不到她在的地方,她伸手,摸不到那一寸阳光,很多人,死了,灵魂会聚在一起,然后飘向何方呢?
厉老会不会等在某个路口,对他们说一句:这些年,你一定很累吧……辛苦了。
会吧。
仇恨已经消失得一干二净,凉伊觉得自己像是整个心灵都被洗干净了,她不恨了,也不觉得这世界不公平了,她最终,在她二十七岁生日这一年,成长了,长成了无人可以撼动的存在。她只有一件事需要去做了。
而枝兮呢,支撑她的是什么?是爱情。所以,当有一天她发现她活着唯一的支撑没了,她对爱情的幻想破灭了,再没什么可支撑她。凉伊是真的难过,因为这些太过于残酷的开始和结局。
她本该有更好的人生,如果孩童时期,不曾遇到那些不该遇到的人。
“以后也不存在暗影了,没人知道,这是明城人用血肉换来的盛世。”
“这不重要,伊伊。”何思尘与她面对面,目光强势而灼热,“不重要,这是信仰,无需多言。”
她似乎很累了,闭上了眼睛,在绵长的香味里,沉沉睡去。
是夜。
墨狼站在她床前,冷静而严肃,一旁的何思尘把玩着手上的佛珠,“我以前便说过,既然无法一起走到终点,就不要开始。苏白,她所经历的已经够了,接下来的事,是你该做的事,无人再与你并肩作战,你只是一个人了,说难听点,别牵扯。”
苏白只是笑,弯身,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轻吻了一下,呢喃着:“等我,再等等我,我会来。”
隔日。
在寺院里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清晨,微光爬过了窗台,照亮指缝下经筒上的花纹。莲心花色,寓意纯白无暇,凉伊和自己说,这真的是新的开始。
她从经室走出来,看见何思尘背对着她,面迎着寺院门口的一大批前来拜佛的人。那些人跪在垫子上,膝盖下薄薄的垫子大部分都是旧的,不需要太仔细就能让人看到上面的补丁,可是她们,却不太在意别人的目光。
何思尘微眯着眼睛,在她开口前先问道:“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s城,最后一站了。”她缓慢地说着,仰起头,让阳光遍布她的身体。
她有些失落,她不曾见过苏白了,无人提起他。
“他……走了吗?”
何思尘拿出一件东西交给她:“他让我把这个交给你。”他很平静地说着。
是戒指。
男戒。
为什么现在却要还给她?
她直觉上有些不太好的预感:“他人呢?”
“他死了。”
钟声响起,悠远而漫长,在她心上绕了好几个圈,却始终回不来原点,只是在耳旁,很剧烈的响声。
……
漫长而久远的凝视中,所有人目光都转移到这个女人身上。她泪流满面,痛哭失声,像一个迷途的孩子抱着膝盖,哭得撕心裂肺般,哭了很久很久。她身边的男人始终沉默地捂着脸,痛苦而哀亡。于是,人们开始追问为什么。
无人回答。
“你可曾听过,在黑夜里,有一个组织,叫做暗影,它们定居在明城……喔,你不知道,因为它不在了……现在啊,叫做承爱城……那你有没有见过一个人,他戴着人皮面具,遮去了那张白皙而迷人的脸,你有没有听说过,他来自地狱,最终又去了哪里?”
“你或许听过湄公河的传奇美艳,可知那女子失去了明眸,将心葬在了湄公河的水里;你或许听过,有个影子,为赵家而生,流连于闹市,最终死在了自己的计谋里;你可曾知晓,那位有着新婚妻子的顽皮少年,被炸成了碎尸;或许,你听过这地狱,有一位暗夜精灵,她浅笑一下,众人折服,却香消玉殒;再来,你可曾知晓,这片土地,有多少不归魂……”
可我只想问一句,下这盘棋的少年,你可会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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