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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哄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竹已
“沟通什么?”
温以凡温和说:“你大概什么时候搬?”
桑延懒得管似的:“到时候再说。”
“我不是催你搬的意思。主要是,我可能得提前找新室友。”温以凡跟他商量,“就是想确认一下,如果你那边不打算再续租,就按照我们之前说的那样三月二十号前会搬走的话,我这边就可以开始跟下一任室友交接了。”
扶梯恰好到二楼。
两人的对话因此而中断。
温以凡正想再提一次的时候,就听到桑延出了声:“行吧。”
她回头。
桑延扯唇,闲闲道:“我问问情况再给你答复。”
……
这一块是当初尚都花城开盘时,配套建起的一个小型商圈。
小区外头有一圈商铺,再往外,有个大型的商城。里头总共有三层,一楼是各种大品牌入住的店铺,往上两层是超市。
二楼是食品区,三楼是生活用品区。
桑延推了辆购物车,两人直接上了三楼。
温以凡有好一段时间没来超市了。
在等着当苦力的期间,看着桑延一样东西一样东西地往购物车里丢,她也想起家里的生活消耗品似乎确实用得差不多了。
桑延买东西格外随意,缺什么东西拿了就走,看到熟悉的牌子就往车里扔。不会花多一分的时间去对比价格和牌子。
但温以凡跟他买东西的风格完全不一样。
除开工作之外的时间里,她做什么事情都温温吞吞的。
加上温以凡从大学时期就过得节俭,经济条件不算好。所以光是比对价格,她都能在原地算个好几分钟。
两人也因此渐渐拉开距离。
路过纸巾区域的时候,桑延瞥了眼,伸手拿了条卷纸和抽纸往车里扔,而后继续往前走。走了十来步,他忽地觉得不太对劲儿,停下脚步回头看。
就见温以凡还在原来的位置。她认真看着价格标签,又看向包装上的卷纸数量,看起来是在对比两者之间哪个更物廉价美。
桑延走了回去:“你干嘛呢。”
“算一下价格,”温以凡没抬头,心不在焉道,“都是四层的。这个20块10卷,一卷140克,这个23块12卷,一卷120克……哪个划算点。”
“……”
温以凡看到数字就头疼:“有点难算。”
桑延明白过来,看着她的模样,眼里带了几分玩味。
“所以这个一卷2块,”她自顾自地算着,很快就停住,“23除以12是多少……”
温以凡正想翻出手机计算器,桑延就给出了答案。
“1块9左右。”
“哦。”温以凡的手停在12卷的卷纸上,迟疑道,“那拿这个?”
桑延倒也没催,低着眼看她。闻言,他似是觉得好笑,微不可察地弯了下唇:“拿,不是划算点么。”
温以凡抬头:“但这个只有120克。”
桑延:“那拿十卷的。”
温以凡没算出答案,也不确定:“我再算算。”
桑延盯着她看,忽地笑了声:“温以凡,你是来超市参加高考的?”
“……”温以凡一噎。
“这点数你能在这算半年,”桑延翻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吊儿郎当道,“快九点了,我怕你交白卷。这回我替你考了行不?”
温以凡还没说话。
桑延稍扬眉,指节在旁边的卷纸上轻扣两下,贴心似的给出了答案。
“十卷的划算。”
“……”
-
接下来的时间里。
温以凡再对比商品价格时,情况还是跟刚才差不多。到后来,她干脆也不挣扎了,直接全部交给桑延来“代考”。
两人买完东西,到收银台结账。
工作人员替他们把东西装进袋子里。东西不算太多,有两袋,一袋大的一袋小的。剩余两个体积太大装不进袋子里的东西。
是刚买的卷纸和抽纸。
桑延全数提起,顺带指挥了她一句:“把车推回去。”
“好。”温以凡把购物车归位,拿起里头的两把伞,随后走回桑延面前。看着他大袋小袋的样子,她主动说:“这些我来拿吧。”
“你撑伞吧。”桑延没把东西给她,慢腾腾地补充,“替我。”
“……”
“别让我被淋到了。”
“……”
两人出了商城。
外边雨势比先前大了些,气温似乎又随着夜的加深降了几度。周围人也少,远处车灯将雨点染了色,像是一条条带了颜色的光线。
两人用的都是单人伞,但相较之下,桑延的那把伞会稍大一些。
温以凡把伞打开,抬手举高,大半边挡在桑延身上。两人靠得近,但伞的空间不大,雨点还是顺着伞尖往下落,冰水砸到她的肩膀上,顺着衣服往里渗。
没多久。
桑延忽地出声:“喂。”
温以凡看他:“嗯?”
“伞往你那边挪点。”桑延傲慢道,“挡着我视线了。”
“哦。”
温以凡没挪,只把手举高了些。
桑延:“快点儿。”
“好。”她只好往自己这边挪了下。
“再挪,”桑延啧了一声,“自己多高没点儿数吗?”
“……”温以凡感觉再这么挪,他都相当于没撑伞了。看着他稍稍被打湿了的右肩,她提议道,“那要不你来撑伞?”
桑延瞥她:“想什么呢。”
“?”
“想什么活都不干?”
“……”
反正到回家的路途也不远。
温以凡没再纠结这点事。
回到家,温以凡把伞撑开,放到阳台晾干。回客厅时,她用余光看到桑延此刻的模样。他的大半个肩膀都被打湿,发尾也染了水,外套上还沾着水珠。
桑延把外套脱掉,搭在餐椅上。
温以凡提了句:“你先去洗个澡吧。”
她也没立刻回房间,慢腾腾地收拾着刚买回来的东西。温以凡没怎么淋到雨,瞅见两人鲜明的对比,还有点担心桑延会出声讽刺――
“让你打个伞都打不好。”
但等了半天,桑延倒是什么话都没说。
他只嗯了一声,拿上衣服便去浴室洗澡了。
把东西收拾好,温以凡翻出小票和手机,正准备开始算账。一点亮屏幕,就看到刚刚还未退出的网页。
是她搜索完“穆承允”后,还没来得及看的界面。
词条下边带了张照片。
少年抿着唇笑,穿着简单的白体恤,看上去精神而开朗。
介绍的内容也很少。
穆承允,男,演员。
2013年1月,主演电影《梦醒时见鬼》。
“……”
看到这个电影名时,温以凡还懵了下。很快就回想起来,她似乎是看过这个电影的。但她没认真看,这会儿什么剧情和人物都想不起来。
只记得里头那张,时不时出现几次的,煞白的鬼脸。
百科里也没具体说,穆承允饰演的是哪个角色。
温以凡懒得再翻,想着钟思乔好像是看过这个电影的,干脆晚些去问问她认不认识这个明星。要是她喜欢这个人的话,就把这个签名送给她。
她收回思绪,打开计算器。
还没开始算账,桑延就已经洗完澡出来了。
桑延没有用风筒吹头发的习惯,每回都是用毛巾搓几下就出来,头发蓬松而湿。穿着深色休闲服,模样看着比平时柔和些。
不知道他用的是什么沐浴露,味道很特别,夹杂着浅浅的檀木香。
桑延没说话,坐到沙发上打开电视。
温以凡对着小票,垂头开始计算。
过了一阵,温以凡听到桑延给人发了条语音,语调闲散:“推荐个鬼片,催催眠。”
“……”
温以凡对这种惊悚灵异片很感兴趣。她动了动唇,本想推荐几部她的心头好,但又担心对方会直接来一句:“看过了。”
对此,温以凡干脆保持沉默,打算等着一块看。
温以凡算了两遍,确定数字没错之后,才用支付宝跟桑延转了钱。与此同时,电视也响起了声音。她立刻来了兴致,看向屏幕。
家里用的是网络电视,除了电视频道,还能点播一些影剧和节目。
桑延应该是选好了电影,直接从片头开始播放。
此时,电视屏幕上。
女人似是刚从梦中惊醒,满脸惊恐,重重地喘着气。周围的光线很暗,背景音乐也显得诡异,幽幽地,一下又一下地咚咚声。
像是鬼到来时的脚步声。
温以凡觉得有些熟悉。
继续看着。
女人像是被控制住,又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全身僵住。而后,她生硬地转头看向左侧,就对上了一张煞白七窍流血的脸。
音乐在此刻加重,伴随着女人不可自抑的尖叫声。
“啊――!!!”
桑延那头突然有了动静声。
他的手机掉落到了地上。
温以凡下意识看过去,就见桑延背对着她弯腰,捡起了手机。
她看不见他的表情,收回视线。
下一刻。
屏幕现出“梦醒时见鬼”五字,染着淋漓的鲜血,蜿蜒往下滑落。
哦。
温以凡想起来了。
虽然印象里,这部鬼片格外无聊,但温以凡的兴致依然半点未减。因为上回没认真看,这会儿也完全不影响被她当成一部全新的打发时间的电影来看。
客厅内安安静静。
温以凡看电影不怎么说话,注意力向来格外集中。但不知为何,可能是这部电影有浅薄的印象,也可能是拍得实在太烂了。
在一声重音,伴随着鬼脸出现时,温以凡忍不住笑出声。
“……”
这场景有点儿恐怖。
夜晚,封闭的空间,两人默不作声地看着鬼片。到最凝重令人紧张的画面时,隔壁的人突然笑了起来。
桑延眉心一跳:“你笑什么?”
温以凡看得认真,几乎都要忽略了他的存在了。听到他的声音还有些愣神,过了好半天,她才说:“挺好笑的呀。”
“……”桑延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这是鬼片。”
“但刚刚那里确实挺好笑的,”温以凡又看向屏幕,跟他指出,“那个鬼脸上涂得应该是面粉,而且涂太厚了,出来的时候还往下掉――”“……”
并且,在刚刚的十来分钟中。
温以凡还渐渐发现,电影里这个鬼,就是今天见到的穆承允。
怪不得她会觉得眼熟。
整部电影里,她只记得这张脸了。
温以凡正想继续看,但注意到桑延的表情,突然察觉似乎是影响到他看电影的情绪了。
她自我反省了下,在看鬼片这种严肃惊悚的场合笑,好像确实不太妥当。担心自己还会没忍住笑,她没继续留下,打算回房间用电脑来看。
温以凡刚起身。
桑延问道:“你干什么去。”
温以凡诚实说:“回房间。”
“不就个鬼片,”桑延停顿几秒,往后一靠,“怕成这――”
他的话还没说完。
猛然间,穆承允那张流着血泪的眼近距离出现在屏幕前。
伴随着那熟悉的震慑人的音乐。
桑延的表情僵住,剩下的话也卡在喉咙里,没继续说出来。
温以凡顺着他的视线往屏幕看,盯着看了一会儿,莫名又有点想笑。她抿了抿唇,又提道:“你继续看吧,我回房间了。”
她刚走两步。
桑延又喊:“喂。”
总觉得他有些奇怪。
温以凡看他,联想起他先前的反应,反应了过来:“你怕吗?”
“……”
见他不说话,温以凡也没再问,抬脚往里走。
桑延再度出声:“行了,温以凡。”
她第三次回头。见到桑延拍了拍旁边的位置,懒洋洋地偏头:“坐吧。”
“?”
“我知道你也怕。”
“……”





难哄 难哄
温以凡反驳:“我不怕――”
撞上桑延的视线,她又反应过来他话里的那个“也”字,声音顿住几秒。她下意识想给他留点面子,强行加了个:“――吗?”
“……”
温以凡是真没想过桑延会怕这个。
毕竟桑延总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而且她也记得这并不是桑延第一次在她面前看恐怖片。
印象里,高一有一节体育课,因为暴雨天没法上课,体育老师便让体育委员通知大家直接留在班里自习,或者找个电影看。
当时班里的电脑无法连网,再加上只有一个同学的u盘里存了个恐怖片,所以别无选择。但因为大多数人不想自习,所以在少数人的拒绝之下,最后还是果断选择了放这个恐怖片。
那个时候,温以凡坐在教室第三组后边。
桑延坐在第四组末尾,比她后一排,在她的斜后方。
因为温以凡看过这个电影,所以她看得也没太认真,边写着题,边时不时扫投影幕几眼。某次抬眼时,恰好对上电影里的鬼脸。
同时,温以凡听到隔壁传来了惊呼声。
她顺着望去。
是桑延的男同桌。
这会儿男生似是被画面吓得往后靠,因为动作太大,椅子随之后倾,像是下一刻就要摔倒。情急之下,他抓住了桑延的椅背,想稳住身子。
但他生得胖,倒是把桑延拽得一块后倒。
两人发出了极大的动静声。
全班的人都因此看了过来。
桑延神色惺忪,似乎是因为这动静被吵醒。他的情绪不太好,眉毛皱起,从地上站了起来:“你干什么呢。”
男生还在惊恐之中:“妈的,吓死我了。”
“……”
闻言,桑延看向屏幕,恰好看到鬼从电视里爬出来的那一幕。他的目光定住,表情没半点变化:“这他妈能有你吓人?”
……
所以当时,桑延是因为怕才睡觉的?
好像也说得通。
因为桑延那个拍沙发的举动,温以凡很自然地坐到他隔壁。
室内除了电影的声音,再无其他动静。桑延身上沐浴露的气息淡,观影的过程中,多数时间都是沉默的,存在感却又格外强烈。
温以凡倒了杯温开水,继续看电影。
但这回思绪却没法太集中。
片刻后,温以凡才察觉到自己坐的不是平时惯坐的位置。
两人间的距离也靠得比往常近。
这个距离让温以凡莫名想起了,今晚在超市外边,桑延突如其来出现在她旁边的画面。
哗啦一下。
周围的一切似乎都断了线。
冷雨天弥漫着的湿重味,在顷刻间,被男人身上带有的气息覆盖。她抬头望去,在一片雾气中,对上桑延清晰到能数清睫毛数量的眉眼――
思绪被桑延侧身拿水杯的举动打断。
距离瞬间再拉近。
不知为何,温以凡有点儿紧张。她突然站了起身。
桑延抬眼。
没等他开口问,温以凡神色平静地说:“我去拿瓶酸奶,你要喝吗?”
“噢,”桑延收回视线,“不喝。”
从冰箱拿了瓶草莓酸奶,温以凡回到客厅。
桑延正喝着水,目光没放在电视上,情绪淡淡的模样。温以凡脚步停了半拍,转了个方向,似是习惯性地坐回自己平时坐的位置。
没再坐到他旁边。
-
电影结束后,温以凡随口扯了几句观后感,也没刻意说让他不要害怕这种有损他自尊心的话。她拿上自己的东西,回了房间。
从衣柜里翻找着睡衣,不知不觉就开始神游,又想起今晚看的电影。
以及刚在词条上看到的穆承允。
温以凡的动作稍滞,这时候才注意到了这点。
觉得有点儿巧。
难道说桑延今晚是看到了词条上边的内容,所以才找了这部电影来看?
下一瞬,温以凡也回想起桑延洗完澡时发的语音。
――“推荐个鬼片,催催眠。”
温以凡恍然,没再胡思乱想。
……
隔天一早。
温以凡换好衣服出到客厅,打算弄个早餐吃。她拿出茶几下的奶粉,瞥见隔壁空荡荡的沙发,总有种不太习惯的感觉。
按照两人这段时间的合租生活,温以凡大致观察出来,桑延的作息不太稳定。他入睡时间时早时晚,有时候大下午的也在睡觉。但不管多晚睡,他早上都会早起。
每天温以凡出房间,都能看到他躺在沙发上,耷拉着眼皮玩手机。
困倦又百无聊赖地。
上回可能是没跟王琳琳住太久,温以凡也没有太大的感受。
但这会儿,温以凡想到再过多一个月桑延就要搬走了,再想到她又要开始跟新室友磨合相处,她的心情后知后觉地有点儿异常。
说不上不开心,但也不知道如何形容。
温以凡眨了下眼。
不过应该也正常吧。
毕竟也朝夕相对了两个月了。
有第一次的话,再跟接下来的室友分别时,应该也就有经验且能很快适应了。
走到厨房,温以凡用烤箱烤了几片吐司。回到餐桌旁,就见桑延恰好从厕所里出来,看着似乎是刚洗漱完,脸上还沾着水。
路过餐桌时,桑延扫了圈她的早餐。
温以凡动作停住,客套道:“你要吃吗?”
“啊。”桑延停下脚步,很不客气地拉开椅子坐下,“那谢了。”
“……”
瞥见她面前的牛奶,桑延轻敲桌面,像在餐厅里点餐一样:“牛奶也要一杯,谢谢。”
温以凡:“……”
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情,温以凡忍了忍,回到茶几旁,用剩余的开水给他泡了杯牛奶。她正想拿起杯子,同时桑延也起身走到茶几旁,拿了袋水果麦片。
他边扯开包装,边自顾自拿起牛奶,回到餐桌旁。
温以凡愣了下,跟在他后边。
两人的位置并排靠着。
杯子也放得近。
温以凡坐下,注意到旁边的桑延还站着,用包装里自带的勺子往她的杯里倒了点麦片。她抬头,提醒道:“你倒错了。”
桑延嗯了声,似是才反应过来,这才开始往自己杯里倒麦片。
感觉他像是刚醒来,脑子还不太清醒,温以凡没太在意。她用勺子搅拌牛奶,舀了口麦片进嘴里,想了想,又提道:“你问了装修情况了吗?”
“没接电话。”桑延漫不经意道,“我过两天直接去看看吧。”
温以凡只是随口提一下,也不太着急。
“行。”
-
周二早上。
温以凡出门去上班,在等地铁的期间,她随意地扫了眼手机,恰好看到赵媛冬又给她发了消息。
从赵媛冬那回来的那天起,她就一直锲而不舍地找温以凡说了很多话。可能是不敢,赵媛冬一直也没给她打电话,只是用文字来替自己解释。
温以凡没回复过,但看多了总觉得影响心情,干脆设置为“消息免打扰”。
恰好地铁到站了,温以凡收起手机,刚坐上去,手机铃声又响起,来电显示是南芜。她直接接起,礼貌性地打了声招呼:“您好,请问您是?”
“霜降,是伯母啊。”那头立刻传来车雁琴的声音,带着讨好般的笑意,“你这孩子也是的,要不是那天见了你,伯母还不知道你心里这么怪我。咱好好说说,毕竟伯母也养了你那么多年,而且那都是你的误会――”
“……”
温以凡没听完,直接挂断电话,把这手机号拉进黑名单。
从温以凡到宜荷读大学,再回到南芜工作的这几年,她中途换了好几次号码。也因此,车雁琴那边早就已经没有联系到她的方式了。
所以这手机号码,也只能是赵媛冬给车雁琴的。
温以凡也不知道车雁琴还要在南芜呆多久才回北榆,觉得有些烦躁。她抿了抿唇,很快就调整好心情,没把这事情太放在心上。
毕竟南芜大,巧遇的可能性不大。
再加上,温以凡回到南芜之后,从没跟赵媛冬提过她的近况,也没提过她的住址和工作单位。再被他们找上的可能性也不大。
温以凡只当这是一段无足轻重的小插曲。
回到单位,温以凡刚坐到位置上,付壮就过来她旁边叽里呱啦地跟她说话:“以凡姐,张老师离职了。”
“张老师?”温以凡随意说了句,“怎么最近这么多人辞职。”
恰好路过一个拿着保温杯的老记者,听到温以凡的话时,他停下了纠正了温以凡的话:“是一直都很多人辞职。”
而后又很佛系地飘走。
“……”
“是啊,咱俩之后都走了多少人了。年前琳姐不是也辞职了吗?然后前段时间陈哥也跳槽了,最近组里太缺人手了。”付壮继续说,“我刚刚偷偷听主任说,好像又要招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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