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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红妆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浅郁
李夫人心里也打消了原本的一丝怀疑,以为这丫头是在装样子,毕竟她都三十多岁的人了,有听得累了困了的时候,还比不过一个小丫头,因此也怀疑梦茴并未听,只是在装样子。
现在看梦茴认真而有些焦急的样子,心里更是对这小丫头服了,“快去吧,下午我在房里等你。”
梦茴点头便去了。
她是真的焦急。
因为方才慧果师太说到了因果。
她一直有些混沌并不清楚的脑海里忽然蒙昧的出现了些光芒,只是那光芒被层层乌云遮住,还不能透至心灵。
因果,她前世今生,究竟是何因何果?
慧果大师佛法高深,又见多识广,不知道是不是曾见过或者听闻过类似于自己这样的事情。
重来一生。
说起来如魑魅魍魉一般灵异诡谲,让人嗤之以鼻,有时候梦茴自己都有些怀疑,前生是不是只是自己做的的一场大梦。
她知道庄周梦蝶的故事。
她听过黄粱一梦的寓言。
她分不清了。
佛家因果轮回冥冥之中命中注定有天意。
那她此生小心翼翼诚惶诚恐只为不蹈前生之覆辙,如今这般,算不算改命了?
风水能改,命呢?
为此又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她清楚自己,绝非善男信女之类,并未做过什么真正意义上的善事。
唯一能得,也只是不苛待下人,时时挂念身边人罢了。
这是私心,这不是善。
这更不是自己能重来这一世的理由。
她乱糟糟的心,剪不断理还乱,只希望能有一个人给自己解惑。
只是快走到了慧果大师禅房的门口,梦茴脚步忽然停住了。
上一世她忍辱负重,如履薄冰般艰辛的,帮助父亲整垮了颜家!
颜家罪行滔天应为天理所不容!
这算不算自己做的善事?
这是不是便是自己有机会重来此生的原因?
梦茴心里如惊涛骇浪一般,心灵浮尘已久,早就想登岸。
若不是冥冥之中的天意,她怎么会重来此生,经历这般灵异的事件。
天意为何如此厚待她?
“这位小娘子请留步,住持师太正在禅房打算静修,小娘子莫要惊扰了,若是想出庵去玩,那可是走错路了。”一个小女尼打断了梦茴纷杂烦扰的思绪。
梦茴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这个女尼一眼。
随即望向她身后的禅室。
“我心中有千万惑,今日得见慧果师太,聆听妙法,觉得妙不可言,因此还想请师太为我解心中千万惑。”
小女尼诧异的看了梦茴一眼,看见这般通体华贵礼数周全,又是能在慈慧庵居住听法的女子,自然是大家里的小姐。
什么时候这样的小姐,也开始真正认真的对佛法感兴趣了?
不会只是消遣自己或者主持的吧?
想着下意识的就想替住持师太回绝,却听里面传来一声慈祥沉静的声音,“既是心中有惑,便进来吧,贫尼也愿得闻一二。”(未完待续。。)





贵女红妆 第一百四十一章 此生而来是为何
梦茴心里喧嚣的杂乱,慢慢沉寂了下去。
越过有些讶然的小女尼,梦茴推开了禅室的门。
禅室很简单,一尊菩萨供在正中,前面一个蒲团,靠墙边有一张桌子,仅此。
慧果师太便盘腿坐在哪蒲团上,目光带着几分慈悲悯然,看着自己。
悯然,那只是梦茴太过敏感罢了。
慧果看着进门的女子,目光里的确多了几分意味。
这个年轻的女子,在方才的人群中听得最认真。
仿佛当真是天生能明白佛法真义一般。
可是慧果知道,世间哪有什么真正的慧根,慧极必伤,聪慧,本就是伤人的东西。
而所谓慧根,是在苦水中浸泡成长的啊。
解脱之道,定是苦极才想解脱,在蜜里泡大的人儿,再聪明,也不会有慧根,再受多么精妙的佛法指引,也绝不会跟渡到彼岸。
“坐吧。”沉静的声音,如一泓清泉。
地上并没有多余的蒲团,梦茴却丝毫没有犹豫,就那样的坐了下去,等再抬起头来,便看到这位叫做慧果的师太带着笑看着自己,眼里有几分探询之意。
说是带着笑,但梦茴却觉得慧果嘴角并未牵起。
真正的相由心生,心里定常常是欢喜的吧。
梦茴看的有些感慨,忽然便开口了,“方才听师太讲起因果循环,心里不由得生出许多困惑。还请大师解惑。”梦茴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清冷,有些焦虑,但却并不像是自己的声音。
“信女年幼,不敢问大师何为因果,只是想问,人之一生是不是都要困于此道,因此而人命天定?”
因果么,命么,从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口里说出。听着并不吉利。
“人命天定么?”慧果师太嘴边逸出一声轻叹。这已经不知是多少次,有人这样问她了,每次她回答,总有淡淡的无奈。
“你可以这样认为。也可以不这样认为。”慧果还是道。
梦茴听了。更加不解。眸子里惑色更深。
慧果看着那一眸子,心里当真是怜悯起来了,不知多少人就在这个答案上面疯魔了一辈子。这个姑娘这么年轻,便要执着于这个答案么。
可出家人不打诳语,只能将自己悟出来的道,倾心相授。
无论问的人如何变化,这个答案始终不变。
“执着于天命,执着于因果,实际上不过是着了相了。”
“菩提本无树,那一花一叶一果,你看是因果,实际上是色相。”
“是色相,便都是空的。”
“不论你是不是愿意将它看成空的,它最终的结果都是如是。”
“你问我天命,我便告诉你,信与不信,是取决于你自己的心。”
“你的心若是信了,便会以为自己所行一切事都是天命所定,理所当然,得失或可不放心上,但却行无禁忌,因为会这样以为,会这样安慰,自己一切,都是冥冥之中的注定。”
“你若不信,那么你所行的万般事,都是因着你自己,你自己种果,你自己食因。怪不得任何人,若想改变现状,便朝着你希望改变的方向努力就是了,没有任何拘束着你的,不过这有一条,那就是行为坦荡。”
“行为坦荡,俯仰不愧作于天地,那你也不会愧对你自己。”
“贫尼所说的,施主可能明白?”
梦茴眸色由浊变清,由清变浊,原本混沌的头脑,更加乱糟糟的,像是明白了什么,却依然不能明白。
似乎,是解释了两生为什么会有所不同。
可是,自己这一生,究竟从何而得的呢?
这是天命,还是人事?
“师太。”梦茴有些紧张,忽然觉得自己口唇发干,咽了咽唾沫。
“若有人含恨而终,又重来一世,师太觉得究竟是不是天命为之呢?”梦茴在慧果师太那仿若洞察了世情的眸子下,不知不觉竟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直到梦茴模模糊糊的听到了自己的声音响彻在这并不大却极其安静的禅室里,才吓了一跳,禁不住捂嘴。
天哪!她说了什么!原本好好的,怎么忽然就心乱了?心乱了,难道连心里那个秘密都保守不住了?
果然如此么?
慧果师太看了一眼梦茴,衣着华贵,十指纤细宛如葱根,还是未经世事的小丫头罢了。
就说了,自己为何会感觉奇怪。在这样一个原本该未经世事的丫头身上应该看到的是一双清澈透亮的眸子才对,可眼前这双眸子里,却有着深深的苍凉和隐隐约约的无助。
面庞是年轻的,眉目是生涩的,身量,是还未长成的。
可是眼睛,却是不符合年龄的,浑浊而衰老。
这样的人,自己并不是第一次看到啊。
梦茴看着慧果师太脸上悯然之色更深,缓缓从上而下的打量着自己,心里骇异万分。早听说这慧果师太能耐非凡,难道果真看穿了自己?
看穿了自己这具身躯上,其实是一个历经两世的魂灵?
佛家会斩妖除魔么?自己这样是不是妖魔?在浓重的骇异中梦茴不由之主隐隐约约的产生了这样的念头。
“贫尼曾路过一次嘉安郡。借居在一个善女家中,善女孀居,只带着一双儿女生活。”在令梦茴几乎绝望崩溃的沉默中,慧果终于开口了。
梦茴垂着头,死命掩下心里的惊惧,原本坐的端直的身子有了一丝松动,手指用力捏着裙摆,指甲深深嵌入手掌的肉里。
“开始时候,是那善女非要贫尼过去救她女儿的命。”
“听说她女儿忽然一日失足跌落了水。起来后便受惊不止,拒绝吃喝,噩梦缠身。几日便瘦得没了人形。那善女担心她女儿是招了什么东西。”
“贫尼便去了,到底是个人命,想着给她在枕边念念清心咒,或许可以为她解厄。”
“她见到贫尼,眼神惊惶。贫尼念了两日,她果然好了,开始吃喝东西,只是依然不说话。常常静坐着发呆。”
“后来一日。她忽然让她母亲带着家里值钱的所有东西搬离祖宅,她母亲自然不肯,她便以死相迫。贫尼当初记得很清楚,她只是反反复复的说。只一日。母亲。只这一日。”
“她母亲应允了,而她们家在那晚,被一场火烧的片瓦不存。连带了一整条街。索性她们家人财无缺。”
“后来贫尼走的时候,她忽然拉住了贫尼,跟贫尼说了一句话。”
“七月十六日莫上长江客船。”
“后来,果然到了她说的日子,贫尼原本按计划是要乘船过江,可是莫名想起她的话,终于多呆了一日,第二日便听说了昨日原本贫尼要上的那条船,在江中心沉了。”
慧果说完,静静的看着梦茴。
梦茴心里先是惊,再是奇,最后心一片片的凉了,她明白了眼前人说这话的意思,心反而静了下去。
在这片安静中,她的心反而飘远了,记忆模模糊糊,却忽然清晰起来。
那是一个阳光的午后,她在荷塘边想采荷做荷叶羹。
迎面走来的是颜时焕和颜时迁。
“皇帝竟然准了,这皇帝不是信道么?”
“大概是宠爱芳贵妃的缘故,听说芳贵妃胸前都缀上了一块粗布,不过是没了一个女尼姑,又不是亲人亡故。可真会做戏。也不知给谁看。”
不过是这寥寥几句,自己也从未放在心上。
不知为何此时会忽然想起来。
“慧果师太,曾经到过京城讲经么?还结识了宫里的贵人?”梦茴出声问道。
“京城……贫尼未在京城讲过经。更无结识贵人的缘分。”
出家人不打诳语。梦茴心里一松,果然是自己太紧张了,原本就没有什么关系的事情。
慧果看向梦茴的眼神却更复杂了,“贫尼是京城人士,被哥嫂赶出家门后便离京城了,后来听说哥嫂有一个女儿,如今在宫中成了贵人。”
梦茴再说不出话来。
僵直的背慢慢的,慢慢的柔软了下去,将头重重扣在地上,声音里有一丝果决。
“请大师解惑。”
慧果看着眼前女子的头顶,和虔诚的姿势,心里叹了一口气。
仿佛又看到那个瘦得不成人形的小姑娘蜷缩在床脚,梦里说的梦话,她就在她身边,她一句一句的慢慢听了。
她初初看着自己,眼神宛如洪水猛兽。
原是如此,是因为故人的缘故么。
“你起来吧,这一次,贫尼当真不知如何解惑了。来了就来了,不要问为什么,或许这世上还有你需要去偿还的债,还有未清的因果。万生万物都有自己的轨迹,是谓天道。”
“不急于求成,静观事成,不在了戏中,一切便会清楚明朗,你便明白你想要的是什么,你需要偿的是什么。”
“有些事情,是可以改变,可以避免的,而有些事情,却只能由你去做,这不是非你不可的意思,而是,恰恰就是你。”
“你出去吧,不过是贫尼的几点忠告,你且听听。这些日子你若不忙,便来贫尼这里抄书吧。”
“你出去让门口的了色带你去经阁,让经阁的慧如给你找出《了凡四训》来,明日起你不忙的时候,便来我这里抄书。”(未完待续。。)
ps: 唔,因为怕线会有些长,大家忘了这一节,可以小小剧透一下,慧果师太的话和这一世的男主出现因由有关系哦。
不过如果按照大纲来的话,只能在番外写明了。




贵女红妆 第一百四十二章 姐妹设套互生妨
“有些事情,是可以改变,可以避免的,而有些事情,却只能由你去做,这不是非你不可的意思,而是,恰恰就是你。”
“你出去吧,不过是贫尼的几点忠告,你且听听。这些日子你若不忙,便来贫尼这里抄书吧。”
“你出去让门口的了色带你去经阁,让经阁的慧如给你找出《了凡四训》来,明日起你不忙的时候,便来我这里抄书。”
《了凡四训》。梦茴心里默默念了一遍,听起来并不像是经书啊,终于没开口问,默默退了出去。
很快按照慧果师太的叮嘱在经阁找到了那本书,发觉这果然并非是一本佛经,这倒罢了,背后却还画了一个太极的标致。
是关乎道教的?
中午随意和欢之吃了些,正是阳光最暖热明亮时候,各个屋子都静悄悄的,想来是歇下了。
梦茴躺在床上,手里拿起那本《了凡四训》,开始迫不及待的读起来。
慧果大师让自己抄这本经书,定是有她的用意的,那样智慧广博的女子,隐隐道出了自己的来历,并未有一丝惧怕和嫌恶,相反,脸上是深深的悯然。
还邀自己去抄这本书,这本书里,有自己想要的答案么。
匆匆翻阅一遍,并不长,看到最后一页,心里却有了怔忡的感觉。
这是一个改命的故事,既说明了人命天定,可由高深之人推演出未来。又说明人力可更改命数,行善施善,会收获大的果报,福泽深厚。
梦茴似懂了什么,又仿佛依然懵懂着,一无所得。
下午,梦茴还是去了李夫人那里,待得了李夫人应允进屋,李夫人看见,露出十分欢喜的神色。拉了梦茴坐下。
有些。太热情了。梦茴心里不由得警惕起来。
李夫人心里却真心待见这个姑娘,“上午可是找到慧果大师了?大师可是解了你心中的惑?”
梦茴点头,又摇头。最后还是笑道,“见是见到了。不过这惑要慢慢解。”
李夫人不动声色。心里却是更惊讶。什么问题,连慧果大师一时半会都讲解不透?
这样想着,李夫人看着梦茴的眼神更多了几分喜欢。她一向喜欢聪明人。
聪明,且漂亮,就是上天赐给人的福分,眼见这姑娘两样都占,如何能不让自己喜欢?
“是呢,想来并非这世上每个问题都能有答案,有些问题越是深奥玄妙,这答案越是深不可测。”
李夫人这是随意的一句,梦茴却听到了心里,迅速看了李夫人一眼。
随后两个人随意攀谈几句,说是攀谈,其实不过是一个问,一个答,最后梦茴都有些脱力,这脑袋还没清明过来呢,怎么还摊上了这么多问题要回答,偏偏敷衍还不顶事,李夫人问的会愈加详尽。
直到梦茴已经喝干了第五盏茶,小丫鬟要出去烧水的时候,李夫人才反应过来自己似乎是太热情了,吓到了人家姑娘不好。
“跟我说了这么久的话,你也累了,便回去休息吧,日后有空再来多陪陪我说话。”
梦茴如释重负,应声退了出去,心里重重的舒了一口气。
出门正想去外祖母那里坐坐,便好好回去歇歇,却见徐盈芳葛如槿两个人迎面走来。
“刘姐姐。”徐盈芳亲切的打了一声招呼。
梦茴只是牵起嘴唇笑了笑,再不理会。
“咦,刘姐姐这是从哪来的,怎么没和欢之一起去爬山玩?”徐盈芳看了一眼梦茴身后,诧异的问了一句。
梦茴听见是欢之,皱了皱眉头,“她爬山玩去了?”不是吧,她出来的时候那丫头还在睡着呢,看起来身上酸疼的厉害。
“可不是么,我看她爬山玩的挺带劲,估计都走了好远了,要绕到对面月华山上了呢。”
这丫头,身上酸疼看样子是好了,一点也闲不住!
关心情切,梦茴点头便改了方向,往庵外走去,甚至都忘了先回去看看再说。
徐盈芳拉着葛如槿,眼神晦暗不明,“如槿姐姐快去叫翎月姐姐来,我去叫长姐,一会儿有热闹看了。”
“这样会不会有些不好。”葛如槿面色有些犹豫。
徐盈芳眼珠子转了转,“怕什么,就我们过去,最多吓一吓刘姐姐就是了,别人可不会知道的,我们方才不是说好了么?”
葛如槿释然的笑笑,“好,那我去叫翎月姐来。你去找盈钰姐。”
徐盈芳点头便去了,忽又想到了什么,扭头道:“就和她们说我们是随意看到的,想跟出去,可千万别说是提前约好的。”
“你放心,从小不都是我们俩一起闯祸玩闹的么,什么时候让她们知道过。”说着葛如槿还眨了眨眼睛。
徐盈芳便笑了,放下心,去找长姐。
葛如槿看着徐盈芳背影远去,脸上的笑意却慢慢的淡了,自言自语道:“从小都想了法子让我背黑锅,说得好听,不让人知道,若人知道了,岂不是又让自己平白遭了那刘姑娘的怨恨?”
这个妹妹哪里都好,就是太喜欢,拿别人当傻瓜了。
全天下,只有她一个聪明人么?
脚步往官施翎月那里去,却先进了自己屋子,跟呆在屋子里的丫鬟蓝田道:“估摸着一刻钟后,你去翎月姐姐屋里还有盈芳妹妹屋里去一趟,找她们身边的丫鬟,就说她们的姑娘叫她们过去,顺便再去找几个女尼,就说我们不见了,让她们去寻。”
蓝田心里诧异,面上不露,应了下来。
“我们就在对面的月华山上。说是山,可以绕着走过去,前几日带着你走过,你记得路吧?”
“婢子记得。”
“嗯,你自己不用过去,让她们去就是了。”
这边交代完,葛如槿满意的出了屋子。
一会儿,怕会很有趣吧。
自己表妹一定想着让人知道这件事。
那自己这个做姐姐的,怎么能不去帮一把。
梦茴并不知道,自己才出庵门不久。徐盈芳等四人便跟了出来。
她心里挂念着欢之。这丫头,许是睡醒了身上好多了便又要去跑跑闹闹的了,欢之的性子一直是这样,闲不下来。
想到徐盈芳方才说的那句“都要绕到对面的月华山上了呢。”
梦茴并不迟疑。看了看对面的山。并不远的距离。若是往南一直走应该能绕过去,抬步便寻了过去。
这段路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走的梦茴身上发汗。又累又热。
可是越走脚步却不敢停,她有些担心。
欢之身上应该还是未好全,走了这么远,会不会在哪里崴了脚,或者摔伤了?
又或者自己走错了路,欢之早就回去了?
心里猜测着,焦灼表现在了脸上。
有些后悔自己怎么一个人出来了,一会儿若是发觉欢之有事情,自己一个人怎么能带着她回去。
月华山日霞山离得并不远,相对而望,若是追究其跟脉,也是攀枝错节,唇齿相依。
没走多远就看到了一个木桥,连接两座山。
梦茴想也没想的就跨了上去,木桥并不稳当,周围有细细的铁链,脚下是万丈深渊。
梦茴坦然的走了过去,心里却跳个不停。
这丫头去哪里了?
会不会是贪玩过桥,却失了足……
一想到这个可能,梦茴心口就疼了一分。
不,不可能,欢之她,定是能够过得来的。
给自己拼命打了气,梦茴又继续向前寻去。
却不知她的身影刚没过前方的树影,身后的桥上便有四个脚步轻快的丫头过来了。
“呕。”过了桥,一向胆子最小的葛如槿终于忍不住弯腰吐了起来,表情苍白痛苦。
“如槿,怎么了这是?可是吓到了?上次你怎么都不敢过来的,这次过来了心里怕了?真不该勉强你的。”官施翎月弯下身子,关切的问道。
徐盈芳看着这个姐姐,眼神却闪了闪。
徐盈钰第一次来,过桥时候也有些害怕,看了葛如槿心里生了恻隐,便道:“不如你便在这里歇一歇,莫要去了,等我们回来一起走?不然让你一个人回去也不放心。”说着又看了一眼梦茴身影消失的地方,也有些担心,真不知她做什么去了,可别迷了路,一会得把这个姐姐也带回去。
葛如槿勉力道:“不要,我才不要一个人留在这里,无妨的,一起去吧,那刘姑娘千万别出了事情。”
刚站起身子,身上便晃了两晃,又重新跌坐下去。
“好了,你别逞强,就在这里等着我们,我们去一去就回来,听到没?”官施翎月看着这个柔弱的妹妹,心软了几分,好声好气的劝道。
“那好吧。”葛如槿抬头,给了徐盈芳一个抱歉的眼神,顺势坐下来了,手捂着胸口,,惊吓未消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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