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太子爷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沉琴绝酒
可胤礽所怀之心事却与汤耿达三人不同,直到散学之时,他才跟汤斌开口说了一句跟今日所讲课业无关的话。
胤礽从怀中拿出早已备好的金疮药递给汤斌:“汤斌师傅,这是我特意着人寻来的上好的药,听说对棒伤是极有用处的。请您替我送给张英张大人和徐元梦徐大人,也还请替我给他们说一声抱歉,这本是我跟大阿哥之间的恩怨,却无辜将他们牵扯进来了。不过,”
汤斌接了,却道:“太子放心,这药老臣一定转交给他们,只不过,这药的来历老臣就不能细说给他们听了。否则叫人知道了,于太子不利。”
“再者说了,这事原也不怪太子,这是大阿哥不谨慎,也是大阿哥的师傅们没有尽到师者的责任,皇上责罚是应该的。”
胤礽笑了笑,没答话,他知道,即使汤斌心里不是这样想的,却也必须这样说。这天底下,谁敢说皇上的决定是错的呢?
“汤斌师傅思虑的极对,确实不该说这药是我给的。您觉得怎么说合适,您就怎么说好了。只要您把药送到了,我也就放心了。”
胤礽言罢,便不再多说,直接就这么出了懋勤殿,倒是让剩下的三位老人有些不适应。
达哈塔眨眨眼,用不是很顺溜的汉文问道:“皇太子今日是怎么了?”
往日里,不都是对他们笑容可掬的么?最少也是语气温和面目柔和的,今日怎么这么冷淡?
耿介目光幽深的望着胤礽的背影,半晌后低叹道:“我知道太子的意思。太子恐怕是在和咱们保持距离,他觉得昨天的事情是他做错了才导致的张英和徐元梦挨打,所以现在,他吸取教训了,他开始走谨言慎行的路线了……哎,这宫里,大概真的只有这样才能过得舒坦些吧。”
耿介的话,达哈塔听不懂,耿介的声音也不大,达哈塔本就不是八卦的人,遂不懂也不问,只是自己默默叹了几口气,直接就收拾东西打算出宫回家去。
这两天宫里风声不好,他还是缩着脑袋安分些的好。
汤斌听了耿介的话,没有言语,也是出了宫之后,他才敢开口:“如果太子当真是在跟咱们保持距离,这药他就不会给。介石啊,大阿哥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的,他本人虽没有被皇上责罚,可是在朝廷里却是失尽人心了,就算明珠再支持大阿哥,恐怕大阿哥也再难博得众人的好感了。你看这事,会不会是太子早就策划好了的?”
“这话难说,”耿介沉吟半晌,才道,“就凭这一件事也难断了大阿哥的根,你看明珠到现在不也没什么动静么?我总觉得,太子的手段不只是这样,咱们也别急着下结论,总归是大阿哥倒霉,碍不着咱们什么事儿。只是可怜了张英那么大的年纪,昨儿挨了打,今儿还要去上课去。罢了,咱们不说这事了,找机会送药是正经,这药是宫里出来的,比外头的好使。至于太子的事儿,咱们且看看再说。”
胤礽这一整日都心情不好,就连胤祉散学后来寻他请教学问上的问题,他都没个笑脸。
“你怎么不请教书房里的师傅?”
胤祉听见他问这个,垂眸顿了顿,才答道:“今天还是张英师傅和徐元梦师傅给我们来讲课。我看他们两个好可怜的样子,就想着让他们散学之后早点出宫回去歇着,就没忍心再拦着他们请教问题了。”
胤礽听了这话,沉默半晌,康熙昨日责打书房的师傅们后,并没有让张英徐元梦等人休息,还是让他们今日照旧上课,所以,这几位师傅们都是带伤上课的,其中张英年纪最大,其惨状不看也可想而知,难怪胤祉心生怜悯了。
他不再多问,指着书册上胤祉所提的问题,一一给他详细讲解。
胤祉听罢,要走时,也没舍得就走,而是觑眼看了胤礽一眼,还是忍不住抿唇问道:“二哥,你今儿是不是有心事?不开心么?我看你从方才起就一直没有笑过。”
“二哥若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若是能说的话,可以跟我说说,或者我不能解决,却可以倾听一二,也算是解了二哥的烦扰了。”
“我并没有什么心事,只不过是有些事儿压在心里头想不通罢了,”胤礽笑了笑,道,“你只管好好念书就是了,二哥的事还不必你操心。”
他也并非是有心事,只不过做了太子这些年,惯常思虑过重,顾忌甚深,素日又是奉行一日三省吾身的规矩,昨日之事他这一夜思索甚多,始终觉得是因他的事情而引起的,若非他迟迟不能下决定,以至于胤禔动了歪心思,也就不会引发这许多的事情了,说到底,都是他不肯屈服之故。
身为太子,真是步步艰难,左也不是,右也不行,动辄得咎,真是极为不易。更何况,他做这个太子,首要的还是要让康熙和大臣们满意,实质上他自己怎么样想的,根本没有人关心。
对于大清来说,他只需要做个规规矩矩和符合康熙口味的太子就足够了,别的细枝末节,他都必须要压抑,否则若是按着他自己的性子来,就会惹出像昨日那样本不会发生的惨剧的。
太子倘或任性妄为,就必定会付出代价。或许这代价在别人眼里不是他之过,他自己却不能够原谅自己。
胤礽默默地想,往后行事,还是要隐忍为上,不可图一时之快再做下这等冲动之事。若是真要泄愤,也还是该布置筹谋一番。
“二哥,我今儿瞧见大阿哥的鼻头又青又紫,模样狼狈极了,偏他还不自知,还在那儿跟昌全阿哥嘀咕,说他这样闹腾,皇阿玛还宽宥他没有罚他,我看他那样子,真是不顺眼,咱们书房的师傅都被皇阿玛责打了,亏得大阿哥还觉得这是件光荣的事儿,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胤祉撇撇嘴,眼中却有点点兴奋的光芒,他凑近胤礽低声道,“二哥,昨儿我没工夫告诉你,其实我今儿看大阿哥那样子,觉得你出手打了他可真痛快!上回他设计害了我的事儿,二哥叫我别管,可我心里头一直不自在,这会儿看见你把大阿哥打了,我心里就痛快多了!不管别人怎么说,反正我和四弟都觉得你打得好!”
胤礽听了这话,倒是笑了起来,这也算是他今天的第一个真心笑容了,比起旁的,单纯只说打了胤禔这件事的话,他还真是一点儿也不后悔。
“这话你跟我说说也就罢了,再不要跟旁人说了,免得传到皇阿玛耳朵里,又要责骂你了,”胤礽笑道,“何况这事儿本就不合规矩,你就算觉得痛快,可也不能学我,知道么?”
胤祉恩恩了两声,说了声知道了,就没再逗留,告辞走了。
胤礽自胤祉走后,一直拿着康熙新给的字帖在那里习字。
亥时将尽,胤礽还是没有要歇息的意思,在外间一直等着的顾氏等人觉得不能再等下去了,明日寅时就又要起身去懋勤殿读书,她们是不能让胤礽太晚歇息的。
顾氏看了扫琴一眼,扫琴会意,当下轻手轻脚的进了内屋,顾氏就在外头守着,吩咐了人随时备着热水只等送到里头去,然后顾氏才望着内屋叹了一声。
“太子爷,夜深了,您歇了吧?”
“是扫琴啊,”胤礽循声转头一看,见扫琴已到了他跟前,他这才搁下手里的小狼毫,对着扫琴微微一笑,“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我啊,也不过是一边写字一边在等你罢了。”
“等我?”扫琴讶异,“您若是有事,吩咐一声,我自会来的,怎么敢让您等着呢?”
胤礽笑笑,没答扫琴的话,只笑道:“我只是还没想好怎么与你说罢了,就借着写字静静心。现下,我已经想好了,这事儿你也是迟早要知道的。”
扫琴答应了一声是,静静立着,预备听胤礽下面要说的话。
“我的事儿,你素来是知道的最清楚的,这几年,我身边的人,除了奶娘,便是你最为尽心了,你也知道,我素来倚重你,这毓庆宫上下,也要靠你替我瞧着,我心里对你也是很留意的,”
胤礽温和开口,尽量比较和缓的说话,他是怕吓到了扫琴,“皇上给我挑人的事儿,你也是知道的。我心里想着,到底还是不惯与她们在一处,所以我已经跟皇上说过了,等过几日我去避暑,就把你留下来,由奶娘送着你去宫里专门的嬷嬷那里学习人事儿,等我回来,你再来服侍我。”
扫琴猛地跪下来,身子明显抖成一团,却还是咬着牙道:“……奴才听太子爷吩咐。”
胤礽一叹,到底还是心疼这个连不愿意都不敢说的小姑娘,他慢慢的道:“你只管放心,我心里是有数的。你也不用害怕,我知你心里担心的是什么,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也明白,你不用担心跟着我终身无靠。何况,你也知道,皇上将你给了我,你就已是我的人了。”
即使他不愿意承认,但这已成事实,他身为皇太子,虽然步步艰难,却也相对的获得了极大的特权。除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还有的,就是可以随意操纵别人命运的权力。
“行了,你出去罢,你也该静静心,叫侍墨进来服侍就好。”
扫琴恍恍惚惚的谢了恩出来,顾氏一见她这样就知道太子把要说的话都说了,心里一叹,扯了扫琴到身边来,然后吩咐了侍墨叫她带着人带着热水进去伺候太子洗漱,见一切安排妥当了,顾氏这才带着扫琴到了她的屋里说话。
“太子爷与你都说了吧?”
顾氏替扫琴抹掉脸上的眼泪,“太子爷瞧上你,这可是喜事儿,在人前你可不能哭。你素来是个聪明沉稳的孩子,我心里也是瞧中了你的。说句不该说的话,太子爷选你,倒是比选那几位妖妖乔乔的要好!”
“嬷嬷……”扫琴哭又不能哭,只能怔怔站着,心里还是不能相信这是事实,总觉自己似在梦中。
“哎,你这孩子,”顾氏叹了一声,又道,“相处这几年,你以为我瞧不出你的心思?你心里其实是喜欢太子爷的吧?只是你安守本分,不敢说罢了。可是要说这事儿,我也知道你心里是不愿意的。这不愿意的原因呢,我也知道,问题还是出在大阿哥身边的小燕儿身上吧?”
“嬷嬷,我、我害怕……”
小燕儿也是皇上当初给大阿哥的贴身宫女,两个人也相处几年了,虽说主仆有别,可是好歹也有几年的情分在呀,但看看大阿哥要了小燕儿之后,小燕儿过得那是什么日子呀……
大阿哥对小燕儿并不好,小燕儿如今的日子过得还不如当宫女的时候呢……扫琴心里虽喜欢太子爷,可她并不想过那样的日子,她心里害怕过那样的日子。面对着太子,她一个不字都不敢说,可是面对着顾氏,她却忍不住吐露心声。
“哎,你怕什么呢?咱们太子爷能是跟大阿哥一样的么?”
顾氏道,“实话告诉你吧,今儿太子爷与你说之前,先把这事儿跟我说了,我也说了些你的心思,所以太子爷也知道你害怕什么,太子爷还问了我许多关于大阿哥和小燕儿那边的情形,他听完之后就跟我说,你在毓庆宫绝不会是这样的境遇的,纵使还不能给你什么身份,但也不会叫你吃那种亏过那种日子的。”
“扫琴啊,他一个主子,能顾虑到这些已是极好的了!说到底,咱们都是奴才,太子爷要怎样还不是怎样么!偏咱们这位爷重情重义,你可不能再这样不情不愿的了,要不然太子爷瞧了心里也不自在呀!你细想想,如今的后宫里,那荣妃娘娘不也是从皇上年幼的时候跟着皇上的么?如今怎么样,还不是熬出来了?你眼里得瞧得远些,大阿哥身边的小燕儿怎么能和你比呢?你可是服侍的咱们大清国的皇太子呀!”
“这里头的好处,我也就不一一跟你尽说了,你是个聪明人,自己能琢磨出来的。如今你最紧要的事儿,就是学足了本事,然后好好的伺候太子爷,让他满意就行了!”
扫琴心里多少缓过来,还是觉得欢喜的。她谢过顾氏的开导,自个儿揣着一颗犹如梦中的心回屋去了。
大清太子爷 第70章
在紫禁城中憋久了,偶一出游,确能让人胸襟开阔,心思畅达。
胤礽在跟着康熙出古北口避暑前,还没有正儿八经的离京这么远过。所以这一路走出来,他因之前乾清宫鞭挞上书房师傅之事而沉甸甸的心情,多少在慢慢缓和,且正在慢慢消散,又有一种满血“复活”感觉。
这一路,他都随行在康熙身边,康熙时时刻刻都记着教养他的心思,因此瞧见好看的景色,也要与他说上几句典故,间或让他即兴赋诗一首;若是瞧见什么不顺意的官员,康熙也要与他说上两句,甚或是看本章时有了什么想法,也要与他讨论讨论,上至天文地理天气雨水,下至黎民百姓御人之道,康熙都会一一与他论述。
这一日,御驾到了古北口长城,康熙传令行营在此驻扎,要在此歇一日再走。
胤礽却抽了空闲的时间,带着新近提拔到身边的小太监德柱上了长城登高望远。
自大清入关以来,这处长城已然废弃,无需兵勇守关,因年久失修,这处长城也有多处损坏了,许多地方很难攀爬,但也正因为如此,这样的景致反倒是多了几分历史的沧桑感和壮阔感。
“太子爷,您瞧,这还有杏花儿呢!”
德柱指着满山的杏花树给胤礽看。
这会儿杏花花期早已过了,没想到还能瞧见零星的几朵在那里开放着。
胤礽瞧着心喜,指使德柱道:“你去把那花枝都折下来给我。”
德柱也就是十三四岁的年纪,长得模样周正,这个年纪又正是好动的时候,胤礽一声令下,他答应一声,立马就跳下山坡,去为胤礽折杏花花枝。
胤祉这会儿正巧跟着爬了上来,走到胤礽身边,与他同看德柱摘花,笑问道:“二哥怎么这么好兴致,折了这花枝,是要送给皇阿玛么?”
“哎,”胤礽忙止了胤祉的话,示意他别说了,“要是送给皇阿玛,怎么能送这样的玩意儿呢?皇阿玛也不会稀罕这些啊,我也从没听说过皇阿玛会喜欢花儿啊。”
折了这一花枝,又不是说这儿没有了,康熙就在这里,他若是想要,可以自己来折嘛。
胤礽微微笑道:“这花儿是我要拿回去送人的,那人没跟着来。”
德柱手脚快,早已将花枝折了回来,胤礽见状,忙嘱咐道:“你小心收拾好,不要弄坏了。若是难以保存,就是做成干花儿也好,反正回宫之后,我得看见花儿还在上头。”
德柱答应了一声,小心翼翼的护着那花儿,一旁的胤祉笑嘻嘻的看着胤礽,胤礽瞟了他一眼,一边往别处走一边道:“你也别问,问了我也不会告诉你的。”
胤祉还是笑嘻嘻的,接茬道:“我不问啊,反正等回宫之后,二哥迟早是要把花儿送人的,那时候我也能知道。”
胤礽哼了一声,没理胤祉,他正要往别处逛逛去,哪知极远跑来一个太监,近了才瞧清楚,这太监是康熙身边侍候的,这会儿正气喘吁吁的跑向他们,到了跟前才道:“太子爷,三阿哥,宫里传来急报,说胤祚阿哥急病,恐怕不好。皇上方才已经决定了,要起驾回銮。还请太子爷和三阿哥回去收拾收拾。”
“出宫的时候,六弟不还是好好的么?怎么突然就病了?”胤祉惊讶问道。
那太监不知道,也不敢乱答,只道:“您去了皇上那儿就知道了。”
胤礽知道问这太监也无用,何况,他早已知道胤祚是难以长大成人的,不过,这话说出来谁也不会信,所以在康熙去年给胤祚序齿排行,开始承祜胤祚为六阿哥时,他也未置一词。
胤祚生下来的时候也还健康,这几年德妃精心养着他,倒也不常生病,但到底是年幼的孩子,再加上医疗条件不发达,一旦得了急病难以根治的时候,小孩子往往就会夭折。而胤祚这几年间,也是得了几次病的,这一年多,身体尚算不上好。
胤礽和胤祉到了康熙跟前,才知道宫中急报上已写明,胤祚患的是小儿惊风,太医院三位御医会诊,也仍旧是凶多吉少。
康熙素来宠爱德妃,养在德妃身边的六阿哥急病,康熙自然是着急的,何况,阿哥不同于格格,他心中甚为挂念,因此急停避暑事宜,当即就决定起驾回銮。
结果刚往回走了两天,又接到宫中急报,说六阿哥急症不治,就此殇逝了。
接到宫中急报时,胤禔、胤礽、胤祉三人都在康熙身边,康熙久久未语,胤礽分明看见康熙低垂的眼中皆是伤心,就连眼眶都是微红的,不过,康熙并没有哭。
他伤心是伤心,但这些年夭折的阿哥格格们也不少,若是个个都哭,怕也不能够。
不过,瞧着康熙这样伤心,胤礽想,恐怕多半因为胤祚已然序齿,再加上又是德妃的儿子,若是换了旁人,恐怕连这一刻的伤心也没得了。
悲伤的气氛始终笼罩着回京一行,但屋漏偏逢连夜雨,在离京城还有一两日路程的时候,康熙又接到急报,说四阿哥胤禛突患急病,御医们正在全力救治。
在这个节骨眼上,康熙是无法承受再失去一子的,他当机立断,弃下大部队,他要带着侍卫们连夜骑马回宫,而一众皇子们年纪都不大,也都跟着大部队一道走,他要先行回宫去看四阿哥胤禛。
胤禔和胤祉倒是对这样的安排没有异议,唯独胤礽,比他们多了一层心思,他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忍不住阴谋论了一下,想着若是德妃因着胤祚的殇逝而丧心病狂到让胤禛也生病了呢?
如果真是那样,那么皇贵妃也会跟德妃一样失子,对于德妃来说,或许让皇贵妃跟着她一同伤心是她的目的所在呢?
毕竟德妃的心思太深,又瞬息万变的,并非没有胤礽猜测的这种可能。
更重要的是,德妃曾经在小格格去世时对胤禛玩的那个心眼,胤礽还没有跟胤禛说起过,胤礽觉得,眼前正是可以说出这件事的时机了。生怕等到自己赶回去时,胤禛已经玩完了的胤礽,直接到康熙面前表明了他对胤禛病情的强烈担心,并且强烈要求要跟康熙一同骑马回宫去。
康熙完全被胤礽的这种担心幼弟的心情所感动了,连犹豫都没有犹豫,直接大手一挥,二话不说就带着胤礽同侍卫们一起连夜骑马回京了。
只不过胤礽骑射功夫不错,但此刻是在赶路,又兼路途稍远,胤礽从没有骑过这么远的路,康熙担心胤礽坚持不住,遂派了侍卫轮流带着胤礽骑马,他们一行只用了三个时辰就赶回了宫中。
当夜,正值暴雨,电闪雷鸣的,康熙一回宫连休息也顾不上,就带着胤礽去了阿哥所瞧胤禛。
皇贵妃也在,见康熙和胤礽冒雨赶了回来,忙招呼众人给康熙更衣并奉上姜汤驱寒,康熙接了姜汤喝了一口,却大手一挥不肯更衣,先定要去瞧一眼胤禛他才能放心,信息胤禛之时他也没忘了胤礽,对皇贵妃道:“太子跟朕一路回来,衣裳都湿透了,你快寻人给他更衣,让他换了干净衣裳再来看四阿哥。”
皇贵妃忙按照康熙的吩咐去张罗胤礽更衣,康熙自去瞧胤禛并问御医四阿哥究竟是什么病。
胤礽用最快的速度将一切收拾妥当,而后看见皇贵妃亲自在屋中等着他,还端着一碗姜汤,胤礽谢了皇贵妃,直接端起碗就喝了个干净。
胤礽也没有着急进去,先问皇贵妃道:“您先跟我说说,四阿哥怎么在这个时候病了?”
这话甫一出口,皇贵妃就红了眼眶,道:“太子也当知道,六阿哥前些日子没了。到底也是四阿哥的同胞兄弟,他心里头也难过,六阿哥去的时候,我带着他也是去瞧过的,当时四阿哥他也是见过德妃的。后来,我见德妃实在是可怜,就让四阿哥过去瞧了她好几回。也不知怎么的,德妃就说起当时小格格去的时候,他在毓庆宫里休养的那几日,德妃不得去看他的事,那话里话外的意思,德妃都是在说我跟太子阻拦她看四阿哥。偏偏德妃先说了这事儿,我若再把实情说出来,倒像是编的。何况,我又答应了太子让你跟四阿哥说的,所以我就忍住了没对四阿哥说。”
“结果,就是这么着,四阿哥心里又有心结了。哎,他在我和德妃面前左右为难,偏偏又出了这档子事儿,或许还对太子你有些想法,偏他心重,又不肯说出来。再加上那几日天儿不大好,热得燥人,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他自己一气儿喝了好些冰镇果汁,就这么样里外里一夹攻,他就病了,先是嗓子眼儿疼,后来病势就沉重了,御医说是风寒侵袭,又说还有热毒郁在心中不散,说是风热俱有,只能慢慢调养,再加上他有心病,年纪又这样小,顶不住了就成了如今这样了……”
皇贵妃抹了抹眼泪,叹道,“若是能解了他这个心病,或者这病还好得快些。”
“您别着急,我既然跟着皇阿玛回来了,自然就预备了跟四阿哥说清楚这些事儿的。”
阴谋论不成立,但这件事还是跟德妃脱不了干系。胤礽也不想欠着皇贵妃的人情不还,他把这事儿对胤禛说了,也就罢了。至于皇贵妃和德妃之间的事儿,还有胤禛为了亲母和养母之间的为难,他是帮不上忙的,也并不想搀和、
大清太子爷 第71章
康熙看完胤禛后,了解到胤禛并不会因此而丧命,这心也就放了下去,嘱咐御医好好照顾胤禛,他就赶着去了德妃那里,毕竟德妃失了胤祚,他既然回来了,也是要先去安慰一番的。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康熙回来看过胤禛的缘故,原本还是昏睡中的胤禛于半夜就清醒过来了,只不过夜太深了,皇贵妃早回她自己宫中安寝去了,此刻在阿哥所陪着胤禛的,便只有胤礽。
“……二哥。”
胤禛一睁眼就看见胤礽望着他笑,仿佛觉得自己还在梦中似的:“……你怎么在这儿?”
见胤禛醒过来了,胤礽也放心了,御医方才就说过,只要醒了不再昏睡就证明胤禛在慢慢的好起来。
“皇阿玛接到宫中急报,说你病了,皇阿玛就带着侍卫们连夜轻骑赶回来的,我也担心你,就跟着皇阿玛一道先赶回来了。”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