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太子爷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沉琴绝酒
胤礽吩咐完了,就带着德柱往懋勤殿去了。
顾氏见胤礽走远了,才进了内室去瞧扫琴,见扫琴都穿戴齐整了,又见屋中还没有旁人,遂笑道:“昨夜,可都还好么?”
扫琴羞涩一笑,转身去收拾床榻上的被褥,低声道:“都好。”
顾氏瞧她这个样子,自然是什么都明白的,遂笑着过来,阻了扫琴去收拾床榻,顺便瞄了一眼床榻上的一点血迹,这才笑道:“你昨夜劳累了,今儿就不用做事了,且去休息一日吧。这些事,我自会找人帮你收拾的。太子爷临走时还吩咐过了,要你仍旧住那个单间里,也不必再换了。我瞧着啊,太子爷待你真是与众不同,往后这贴身服侍的差事,还由你来做,这也是太子爷吩咐的!”
扫琴羞涩一笑,不由想起昨夜胤礽待她的温柔,晨起后又听见这样贴心的话,难免心中又添欢喜:“这是太子爷对奴才的恩典,奴才领受就是了。”
顾氏吩咐了人收拾床铺,又亲自将扫琴送出来,对着她低声道:“趁着太子爷这会儿只有你,又很喜欢你,你好歹也要自己争气些,别觉得有了太子爷那些话就高枕无忧了,我也是怕你落得像大阿哥身边的小燕儿那可怜处境,所以才教你个乖,估摸着再过一两年太子爷身边就要进人了,到时候进来的就都是能做侧福晋的人,你也争不上那个,所以在这一两年里,你得学着让太子爷记着你,就像荣妃娘娘当初服侍皇上那样,懂么?”
“只要你好好的拢住了太子爷对你的一份心,将来的好处,自然有你得的时候!你可别忘了,皇上的第一个孩子,就是荣妃娘娘生的!既然眼下太子爷正在兴头上,你也该抓住机会才是。”
“不过,”顾氏又嘱咐道,“太子爷如今到底年纪还小,这样的事儿不宜太频繁。我也得明告诉你,把你放在太子爷身边,一则是为的你庄重,不会狐媚似的勾/引太子爷;二则,也是为了要你防着太子爷被别有用心的人勾/引的缘故。你如今经了人事儿,你懂这个,比不得那些天真的小宫女,也好帮我盯着这些人,免得有哪个错了主意做出丑事来,到底也是咱们毓庆宫脸上无光!但是,若是太子爷自己瞧上的人,你也不可拦着,你是个聪明人,这里头的分寸你也能自己掌握,我也就不多说了,你回屋好好歇歇!”
顾氏的话,扫琴一一应是,待说完了,扫琴才自个儿回了屋子。
扫琴原本做宫女时是跟侍墨一间屋子的,这会儿身份不一样了,她就搬了出去,单独住一间屋子,也是巧了,她的屋子正好就在康熙赐下的那三个宫女屋子的对面。
其实从她去教导嬷嬷那里学东西后,那三个宫女就没有给过她好脸色看了,成天冷嘲热讽的她都没有放在心上,如今屋子既然定下了,她也不可能为了这点事去麻烦顾氏或者太子爷,只暗暗决定自己忍了就好了。
何况,那三个宫女的身份是皇上赐给太子的人,而她也是太子的房内人,从本质上来说,她们的身份并没有什么差别。
她此刻一回来,果然三个宫女就叉手站在屋门前来,扫琴按理微笑问了一声好。
三个人哼了一声,没理她,见她进屋,其中一个道:“哟,这眼瞧着成了太子的人,这眼里就没了人了,从前还姐姐长姐姐短的叫,如今怎么倒不叫了呢?你也不过是个奴才,你还指望着太子爷一辈子只跟你一个人好?你拦着我们的路,自己个儿倒是爬上去了,你以为,就没人出来拦你的路!”
扫琴身上酸疼,也不愿意计较这些人的疯言疯语,遂预备进屋去躺着,却又听外头另一人道:“凭她得意去!她还真以为自个儿攀上高枝儿飞了呢!不过一夜而已,就兴头成这样,往后沾不沾的上还两说呢!再说了,再过一两年,福晋侧福晋都进来了,还能有她站的地方么!若是福晋们知道,这事儿是她恬不知耻的自己攀上去的,倒是把我们正正经经的拦在外头,有她的好日子过呢!还怕没人整治她么!”
第三个又道:“姐妹们,咱们别跟她说了!她这样的身份,原也不配跟咱们说话!咱们是皇上赐下来的,好不好,将来也定比她强,她哪里比得上咱们,连个名分也没有!哼,往后日子还长,咱们只管瞧着就是了!”
扫琴到了榻上,刚要躺下,用手一摸,榻上全都汪着水,根本睡不成,不用说,这肯定也是那三个人干的。
她默默坐在榻沿,咬着唇想哭,却也哭不出来。
“姐姐!”
侍墨是抽空来瞧扫琴的,正在这时候进了屋,一见扫琴屋里这样,当即就生了气,要出去找她们评理去,却被扫琴拉住了,侍墨急了,见扫琴不肯叫她去,遂道,“姐姐,你这样清清白白的人,怎么能叫她们这样污言秽语的说你?”
“她们是皇上赐下来的人,原比咱们有体面,你也在宫里这些年来,难道还不知道这样的事不理最好么?她们说说也就罢了,忍一忍也就过去了,她们说累了自然就不说了。”
侍墨心疼她姐姐,也知道扫琴所说皆是正理,遂道:“姐姐,我看你累得很,你去我屋里躺一躺吧?”
扫琴刚要说不用,却又听外头又道:“哟,这做姐姐的攀了高枝儿,做妹妹的还来得这么殷勤,你们姐妹俩感情真好啊!要是我啊,我都不肯登门了!侍墨啊,你怎么就不想想,你姐妹两个都是太子爷身边的人,你两个生得都是一般好看,怎么太子爷就偏选了你姐姐,却不要你近前侍候呢?再说了,你姐姐如今得了好处,正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你姐姐也该推荐你去服侍太子爷了吧?”
这话一出,姐妹两个之间都是一瞬间的沉默,扫琴刚要开口,却见侍墨笑道:“姐,你别多心,我知道她们是挑拨离间呢,这些话我也不会往心里去的!何况,你上回与我恳谈过,我知道这里头的内情不像她们说的那样儿。太子爷的主,又怎么是姐姐做得了的呢?”
扫琴身体不舒服,并未细究,听了这话也只感叹妹妹的贴心懂事,也在庆幸自己在得知太子爷点了她做这事儿之后,就找侍墨谈过一次。毕竟,她是知道的,自己的妹妹也喜欢太子爷。若是自己跟太子爷……恐怕侍墨知道了会伤心,所以,她才找了侍墨恳谈过一次,把内情都与侍墨讲了。她是一心怕影响姐妹情的意思,而侍墨也对她表示了,不会有别的想法的。那一次,她跟侍墨谈的极好,两个人姐妹感情并未受到影响。
所以她觉得,这几句挑拨的话,真心不会有什么影响的。
而扫琴却丝毫没有注意到,侍墨笑得那么的不自然那么的勉强。
大清太子爷 第74章
十一月康熙南巡回京,胤礽率诸臣于南苑南红门前迎驾。
康熙见到了两个月不见的胤礽,见爱子又长高了不少,心甚欢喜,走上前去便执起胤礽的手,笑问道:“朕瞧太子一切都好,宫里可还都好么?”
胤礽笑答道:“回皇阿玛,宫里俱都安好,皇阿玛放心。”
康熙笑着点点头,指着身边四臣,对着胤礽别有深意的道:“这是送朕回京的江宁、杭州二满洲将军,这是副都统石文炳,这是京口协领董元卿。朕这一路,只令他四人护送至京的。”
康熙言罢,又对着四人笑道:“你们见过皇太子吧。”
四人忙向胤礽行礼,胤礽含笑受了,视线却停留在副都统石文炳的身上,他知道,历史上,太子妃之父便是眼前这位笑呵呵的中年大叔。
护驾回銮乃是殊荣,康熙不给旁人,偏要石文炳护驾回銮,可见是对石文炳很是看重。何况,胤礽也没有漏掉方才康熙对着他介绍石文炳时那别有深意的眼神,胤礽默默的想,难道在第一次南巡时,康熙就已经对石文炳的女儿石氏青眼有加了吗?
胤礽心里的疑惑很快就得到了解答,康熙到了屋内休息时,见没有外人在跟前,便笑问胤礽道:“你看石文炳怎么样?”
胤礽想了想,答道:“儿子瞧着似乎甚好。”
康熙听了这话,笑道:“瓜尔佳氏祖上三代均任八旗武职,口碑皆佳。他祖上征战南北,军功卓著,或镇守地方,也是政绩斐然。何况,他虽是汉军旗,却本系满洲,是苏完瓜尔佳氏,他家数代任明建州左卫指挥签事。他家高祖石翰迁居辽东,以名有石字,遂以石为氏。到了本朝天命年间,其兄弟三人,遵其父遗愿,以城迎降,石廷柱被授以游击世职,命在文馆行走,后隶汉军正白旗。石廷柱第三子华善是石文炳之父,也是个有战功的。要朕说,他家是显赫世家,自然是极好的。”
康熙科普完了,才望着胤礽话锋一转,笑问道:“你的那件大事儿,办完了吗?”
胤礽当然知道康熙所问何事,就是康熙临走前还惦记着的那件事,当下便答道:“回皇阿玛,办完了。”
康熙一听就满意了,笑道:“那就好,那就好。”
如此一来,那他也就放下这一桩心事了。
“石文炳过两日就要回杭州去了,朕翌日就要回宫,你就在这南苑多待两日,抽空见一见他,和他说说话,也好叫他瞧一瞧,皇太子是个什么样的品性,”
康熙道,“他家眷俱在任上,等他回去之后,也叫他方便跟她们形容形容,皇太子究竟是个什么模样。”
“是,皇阿玛,”胤礽应了,心里虽猜到是怎么一回事了,但也还是要问个明白的,“阿玛跟我说石家显赫,又说要儿子去见见石文炳,儿子想知道,阿玛是叫儿子去施恩,还是叫儿子去结交?儿子也好弄清楚了,总不能因儿子无知而坏了阿玛的安排。”
康熙笑看了胤礽一眼,道:“你就是不问,朕也要与你说的,这事儿,朕也没打算瞒着你。”
“前两年给你选了两个侧福晋后,朕这心里,就一直惦记着要给你挑个出身好模样好的太子妃,这事儿早两年朕就在考虑了,南巡到了杭州,见到了石文炳,这一路要他护送回来,朕不时和他说说话,他家长女的情况,朕也了解了,要说模样,那自然是不差的,更要紧的是,出身年岁性情都是极好的,正好与你相配,”
康熙道,“朕的这层意思,也透给石文炳知道了,朕赐了他一柄如意,也算是定下了他家的长女。朕要他跟着回京来,也是存了要他瞧瞧你,并且要你跟他接触接触的意思。”
眼前是太子妃,而等到太子即位,那太子妃自然就是皇后了。因此,康熙替胤礽选太子妃,实则就是在选将来能母仪天下之皇后。
也正是因为这样,康熙才在极早的时候就在思虑这个问题了,足足想了两年,才定下了石文炳之女。
石文炳隶属汉军正白旗,但他并非汉人,其族本系满洲,这样一来,其女册封为太子妃,既能拉拢汉人团结汉军旗,又能不破坏祖宗规矩,母仪天下的皇后依旧是满人,这是两全其美。
再者,他前头的两个皇后,都出自两黄旗,可因鳌拜圈地那件事,两黄旗和正白旗闹得很不愉快,其间仇隙很大,选个正白旗的皇后,也算是平衡上三旗的关系,也是一举数得的事情。
果然是预备着给他选太子妃的事,胤礽默然,便听康熙又开口道:“只不过,你现今年纪尚小,两个侧福晋也没还有进门,册封太子妃之事倒也不急于一时,你现今最要紧的事还是学业为重。朕的意思是再等几年,石文炳倒也想把女儿多留几年,朕同意了。只是,不知道你肯不肯听朕这样的安排?”
胤礽巴不得晚些娶媳妇,现在年纪到底还是太小了,他记得,历史上的皇太子是年满二十才大婚的,不管当时是因为什么,反正他觉得这样才合乎常理。
“儿子无异议,自然是听阿玛安排的,”胤礽道,“其实儿子也觉得,这几年还是应当以学业为重的。”
康熙笑了笑,又叹道:“其实朕尚有另一层顾虑。朕如今尚且硬朗,且还能护着你,你也不必太早大婚了。你不比朕当年,朕当年早早大婚也是为了亲政,所以才在不满十三岁时就大婚,将你额娘娶来做皇后,现在想来,那会儿到底还是太年幼了。朕有时候想着,你额娘早早过逝,未必不是年轻时太早生育而亏了身子的缘故。朕不愿意要你也重蹈覆辙,所以朕干脆将你的大婚延后几年,等你和石氏俱都长成了再行婚嫁。到了那时,她也能替你生儿育女,恐怕就不会再像你额娘似的,早早离你而去了。”
胤礽没想到康熙还虑到了这一点,忍不住在心里给康熙点了个赞,如果要他也顶着个十三四岁的身子大婚,他觉得他真的会顶不住的。幸而康熙有顾虑,将他大婚之事延后了几年。
“阿玛考虑周全,儿子听阿玛安排就是了。”
“只是,如此一来,石氏便不必参加选秀了,朕虽替她选了个好前程,但是也阻了她与你见面的时间,她进宫还得好几年,可你身边却不会断了人服侍,这样一来,到底对她有些不公平,”
康熙笑道,“她将来到底也是你的太子妃,朕也不能不顾及她的感受,所以,朕与石文炳商量过了,这几年,你们俩可以互相写写信,说说话,朕不限制你们,朕会派专人替你送信去杭州给石氏,你们可以互相了解了解,将来也不至于太过生疏。这一层意思,石文炳也会跟他长女说的。”
康熙考虑如此周全,提出如此人性化的建议,胤礽还能什么话好说呢?他自然没有别的话说,当即点头就应了是。
其实与石文炳的见面,还是挺尴尬的。女婿与岳父的见面本该是女婿紧张的,结果胤礽还没怎么样,倒是石文炳有些紧张,胤礽心里忍不住好笑,心里却想着,到底自己有一层皇太子的身份压着,否则的话,就该他自己紧张了。
胤礽含笑,不倨不傲的跟石文炳说了几句话,渐渐的,被他和煦的笑容所感染,石文炳也就不那么紧张了。
临走前,石文炳踌躇许久,还是问出了心里想问的话:“太子爷,您会给小女写信的吧?”
虽然皇上这样跟他说了,但他怕皇上不过是随口说说而已,他也怕太子不肯费心给他的女儿写信,那这样一来,自己女儿就算将来得封太子妃,也是太子爷接触最晚的女子,到时候,怎么拼得过太子爷身边的一众女人呢?
石文炳心里,总是不免为了女儿的未来所担忧的。早早大婚不好,晚些大婚也是不好的,偏偏皇上金口玉言说了要延后几年再大婚,看这个样子,估摸着是要等女儿十六岁之后才能大婚,就这四五年的功夫,要是太子爷把他女儿忘到了脑后,那可怎么好呢?
石文炳心里也矛盾得很,但他却也知道,皇上的决定是兼顾所有的,所以,他所愁的就是太子爷,只要太子爷肯按照皇上的吩咐去做,那他也就没有什么可发愁的了。现今他唯一担心的,就是太子爷不肯做。
胤礽早把石文炳眼底的担心看在眼里,微微一笑道:“石副都统放心,我既然应了皇阿玛,自然会做到的。有空时,自会给令爱写信。”
“臣多谢太子爷!”
石文炳吃了一颗定心丸,这下子是真的放心了。他觉得他可以踏踏实实的回杭州去,把这些事儿都跟女儿说说,然后叫女儿安心等着太子爷的信了。
大清太子爷 第75章
既然答应了会写信,胤礽也没闲着。
忙完了课业,胤礽回了毓庆宫,就预备给石氏写第一封信。
顾氏在一旁给他磨墨,见胤礽拿着笔半日没下笔,便笑道:“太子爷这是为难不知道给石家姑娘写什么么?”
胤礽已定下石家长女为太子妃的事情并未公开,朝野上下俱都不知,但有心人从康熙对待石文炳的态度也能看出来,不过这事儿应是康熙一人说了算,别人是没有什么置喙的余地的。而后宫之中,虽有猜测,但也只有顾氏一人是得了胤礽的亲口证实的。
因为胤礽给石氏写信,便只让顾氏在一旁伺候磨墨。
“我与她从未见过,也不知她讨厌什么喜欢什么,上回跟石副都统说话时,我也不能开口问问石家姑娘的情况,毕竟那样就显得唐突了,”胤礽有些苦恼,道,“这会儿到了下笔的时候,才觉得当初该问问的。也不至于如今在这里为难。”
顾氏听了这话,一边磨墨一边笑道:“正因为从不了解,皇上才让您跟石家姑娘通信的呀。其实,石家姑娘将来是要做太子妃的,您也不用急着先了解石家姑娘喜欢什么讨厌什么,您该让石家姑娘先了解您的,等说上话之后,这一来二去的,不就都知道了么!”
胤礽一想,觉得顾氏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他凝神想了片刻,便用笔蘸了墨汁,提笔写下几行字道:“近些日子课业甚紧,皇阿玛和师傅都比小时候严苛多了。——上回与令尊匆匆一晤,倒觉得令尊脾气甚为温和。——近日京中秋雨多,记得前人写雨的诗句颇多,不由得想起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之句来,这是写杭州西湖的。我倒未去过,这些年,我也只出宫去过古北口避暑。——只不知汝去过西湖没有?汝居于杭州,实在颇让人羡慕。”
他信笔由心,想到哪就写到哪,写了这几行字之后,便觉够了,也不写落款,想了许久,才去寻了刻着毓庆主人的私印盖了上去。
顾氏是认得字的,在一旁瞧见了胤礽写的字句,笑道:“太子爷写的,也太短小了些!”
胤礽已将信笺封好,听了这话笑道:“奶娘,你不懂,就是这样自自然然的方好。若是太刻意雕琢,反倒是失了趣味了。若石家姑娘真如皇阿玛所言的那样知书达理,我若是写多了,反而叫她无所适从,头一次写过去的,就这样才最好。”
其实他自己本心倒是挺喜欢这种交流方式的,觉得很舒适惬意,是一种非常写意沟通方式。这些年,他本已不习惯流露出本心来了,可面对纸张的时候,却还是忍不住写下了心中真实而又零碎的想法,他是情不自禁,但多少也对这位在康熙口中称赞不已的石家姑娘有些幻想。
倘或通信能够交心,或者将来大婚后,他就不会对太子妃失望,毕竟这样不能由他自己做主的婚姻,发生夫妻不和悲剧的可能性太大了。
毕竟,大婚之后,在将来的日子里,不只是他一个人要面对风霜刀剑,作为他的太子妃,也必须要能够抵挡得住这些。若是夫妻不和,只怕很难携手走下去。
这一封信过去,他就是想先试一试他的太子妃,能不能跟得上他的步伐。
胤礽将封好的信笺递给顾氏,笑道:“你给梁九功送过去吧,他知道给谁送到杭州去的。”
顾氏答应一声,依言去了。
半个月后,杭州那边就回了信了。
胤礽展开信笺一看,就小小的惊艳了一把,说实话,石氏的字写的很好看,工工整整的小楷。
——阿玛回来后也说,您看起来很平易近人,且十分亲切,只是略略有些瘦削。您该注意身子,课业紧也不能累坏了身子。
——我没有去过古北口,不过阿玛去过,他说,那里的长城虽年久失修,却颇为壮阔。有机会的话,我也想去看看、
——其实西湖颇为秀丽,雨中景色好,但我却觉得不及夏日满塘荷花盛开的样子好看。您若是来,必得去看看。
——居于杭州实在不值得您羡慕,不过江南景色颇好,您真该来看看。我常骑马出门,山野之间的景色也都十分有趣的。
——最近额娘老逼着我学刺绣,说是将来能给您绣荷包绣香囊,您觉得我该学么?我的手都扎破好几回了,真的很疼的。真佩服那些汉人姑娘们,一个个的绣活都特别好。您大概不知道,江南的绣娘都特别的聪慧灵秀。
信到这里就没有了,接下来的落款是极工整的两个字,玉衡。
胤礽微微一笑,原来石家姑娘的闺名叫玉衡。
透过这些话,胤礽仿佛看见一个小姑娘认认真真的给他写信,特别是最后那几句话,让他瞧后总是忍不住想笑,到底还是个小姑娘呀,再是认真端庄,也掩不住满纸扑面而来的俏皮感。
照他看来,石家姑娘既有江南女子的灵秀心思,也有满洲女子的爽直大气,这个小姑娘,着实是有些意思的。
回信他尚且没空去写,但这封信笺他却亲自收进了匣中,只打算等明日课业结束之后,再行回信。
不过,不得不说,他对这位石家姑娘还是很满意的,比他想象的要好多了。
侍立一旁的顾氏见胤礽从看信伊始就一直含笑,心里头便知胤礽是高兴,便跟着笑道:“您瞧着这位石家姑娘怎么样?”
顾氏是过来人,一瞧胤礽露出这样温柔的笑,就知道胤礽对石家姑娘的回信是很满意的,只不过,她到底有些八卦,想知道胤礽是什么样的观感,毕竟是自己带大的孩子,看见他有了喜欢的人,就忍不住想要知道的更多。
就像太子爷和扫琴之间的事儿,她就知道的一清二楚啊。
胤礽瞥了顾氏一眼,他今日心情好,不跟顾氏这明显逾越了的话计较,只笑道:“奶娘,你就别问了,横竖她嫁过来之后,你不就都知道了么?”
言罢,又道,“奶娘,热水备好了么?我要沐浴了。”
“备好了,您去吧。”顾氏听罢,不得不收了八卦之心,胤礽不肯说,她是不能再问了的,要是问恼了,她吃不了兜着走。
胤礽去沐浴,她也没有跟着过去,如今胤礽大了,沐浴之时也不要她伺候了,她瞧着胤礽去后,就转身去寻扫琴去伺候胤礽了,现如今,这样贴身服侍的活儿,都是扫琴来做的。
哪知她刚出去,屋子里没了人,扫琴又还没来,就有个人瞅着空儿,直接就窜到胤礽洗澡的屋里去了。
等顾氏听到动静带着扫琴赶来一瞧,就见胤礽一脸怒容站在屋里,而侍墨却衣衫不整的跪在一边瑟瑟发抖,顾氏细看时,侍墨竟只有外头披着一件衣裳,里头竟是什么都没穿的!
只一眼,顾氏就明白了所有的事情,心中暗骂侍墨糊涂。这贱蹄子怎么就这么等不及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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