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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太子爷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沉琴绝酒
这样一来,满朝皆知,步军统领之下不设副手,遇事可一人做主,且任期长,是皇帝身边最有实权的一个人物。
首任步军统领由兵部索诺和兼任。
胤礽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抱着微颐在戳她的脸颊,当然了,这消息自然是索额图传递给他的。
索额图在信中强调了步军统领的重要性,表示要跟索诺和打好关系,胤礽看到索额图的这些话也不过一笑置之。他当然知道步军统领的重要性,否则,当初也不会要胤禛跟隆科多接近了。
对于这么重要的职位,康熙是肯定要安放亲信心腹之人的,索诺和不过是暂领差事而已,索额图就算跟索诺和关系再亲近,一旦被康熙发觉的话,索诺和被撤换是迟早的事。
胤礽点燃灯烛,将索额图的密信在烛火上烧了,他默默的盯着那信烧成灰烬,并没有打算回复。事实上,他自四年前起,就没有再回复过索额图的密信了。
吹灭灯烛,胤礽盯着蜡烛灭后袅袅散开的烟雾,忽听德柱来报说:“太子爷,四阿哥来了。”
胤礽一听,忙笑着说快请进来。
胤禛一进屋就瞧见胤礽抱着微颐,便笑起来:“每回过来,都能瞧见二哥抱着微颐格格,二哥就这么爱女儿么?这要是被弘昶瞧见,可不是要吃醋么?”
“你如今也是有女儿的人了,难道不晓得这感受么?比起儿子,这女儿不就该是抱着宠着的么?”
前些日子,胤禛就添了长女,不过不是他的福晋生的,是伺候他的格格宋氏所出,胤礽笑着答了话,又伸手戳了戳微颐粉嫩嫩的脸颊,看见微颐撇嘴才笑道,“你瞧你瞧,她这个样子是不是很可爱?你也回去戳你家女儿去,可好玩了!”
“二哥,我是来跟你说正经事的。”胤禛倒也习惯了,面对女儿的二哥就是这个样子,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胤禛能看出来,也只有在逗弄女儿的时候,二哥的笑是极真心的,就像小时候对着他笑那样。这样的笑,胤禛已有许多年没有见过了。
胤礽闻言,看了胤禛一眼,便转头叫候在一旁的奶娘近前来将微颐抱走,等人都走了,胤礽才坐下来,一边示意胤禛也坐下,一边问道:“你寻我说何事?”
胤禛道:“昨日在书房上课,皇阿玛来抽查课业,让我们几位阿哥轮番上前背书与他听。而且,几位大学士也都跟着来了,背书之后,因那日上课,师傅们在论讲为官之道。皇阿玛就此话题发散,就说起傅拉塔来了。”
“傅拉塔?”胤礽道,“两江总督傅拉塔?”
“对,就是他,”胤禛道,“皇阿玛说,江南江西总督居官良善者,自于成龙以来,只有傅拉塔一人。傅拉塔和而不流,不畏权势,爱惜军民,甚属可嘉。若要讲为官为臣,傅拉塔是做的极好的。”
“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说起他来了?”胤礽沉着脸问道。
胤禛道:“皇阿玛也说了,因前日收到消息,说两江总督傅拉塔病逝于任所。”
胤礽听了这话,兀自沉默,眼中不时闪过深思之色。
胤禛盯着胤礽道:“二哥,你知道皇阿玛并不会无缘无故在我们和大学士们面前称赞傅拉塔的对不对?你知道这其中的原因,对吗?傅拉塔是明珠一系的人,之前还狠狠打压过徐乾学那帮人,可如今却皇阿玛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样极力赞扬他,二哥,皇阿玛是有意图的,对吗?”
胤礽沉默半晌,才道:“皇阿玛这话,不是对你们说的,是对我和索额图说的。准确的说,皇阿玛是在警告我和索额图。他之所以在书房对你们和大学士们说这些话,目的只有一个,就是确定这些话能传到我和索额图的耳中。”
胤礽顿了顿,又道,“并且,也是向明珠一系传达一个起复的信号,引导一下朝中舆论。顺便,缓解一下索额图带给皇阿玛的压力。”
胤禛听罢,盯着胤礽问道:“二哥,索大人给皇阿玛什么压力了?”





大清太子爷 第112章
没等胤礽回答,胤禛又问道:“二哥,为什么皇阿玛要把这些话说给你和索大人听?”
胤礽一直都没有打算把这些事情告诉胤禛的打算,但今日,在胤禛的连番质问下,他的心松动了。
毕竟有些事儿在心里藏久了,一个人背负的太多,真心挺难受的,没有人可以诉说的感觉其实是非常的不好的。这些年,也并非没有人试图去问过他,希望得知其中的真相内情,但都是不适合说这些事的人。
而今,胤禛的追问让胤礽发现,其实胤禛倒是个很合适的人选。
沉默半刻后,胤礽选择了坦诚:“因为索额图这几年给了皇阿玛很大的压力,他做了很多事从各方面逼皇阿玛退位让我。皇阿玛从没有公开表示过,但这几年,还是做了许多事来打压索额图。这一次的公开赞扬傅拉塔,即明珠一系,也是这个意思。”
胤礽这话让胤禛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胤禛没有立刻开口,而是等自己冷静一些后,才问道:“二哥,是你让索额图这么做的吗?还是索额图擅作主张的?”
“我没有让他这样做,是他自己擅作主张的,不过,”胤礽顿了顿,又道,“他大概以为我默许他这样做了,再加上皇阿玛的姑息容忍,他就越来越变本加厉了。”
“你为什么不阻止他?”胤禛听了这话,倒是有些着急,“二哥,如果你不对皇阿玛表明态度的话,皇阿玛会连你一块儿怀疑的!当务之急,是你应当和索额图划清界限,不管皇阿玛会不会处置索额图,你都不能让皇阿玛以为索额图做的这些事都是出自你的授意啊!”
事实上,胤禛听到胤礽说的这些话,再联想起皇阿玛说的那一番话,他越来越觉得,皇阿玛已经对二哥产生怀疑了。
胤礽听了,反而笑起来:“你觉得,如果索额图不听我的,执意要做的话,我能阻止的了吗?”
索额图不是他的奴才,他无法对索额图强制要求,如果他真能强制阻止的话,也就不必如此束手束脚的了。
“如果不能阻止,那也可以划清界限啊,至少,得让皇阿玛知道,这些都是索额图的自作主张,跟二哥你一点关系也无啊,”胤禛能明白胤礽的意思,所以想了想,才又道,“二哥,索额图究竟做了些什么事逼迫皇阿玛了?你能告诉我吗?”
对于胤禛的话,胤礽只是笑了一下,才道:“索额图的许多事都是暗中进行的,有些连我也没有告诉,但是这些年,他对皇阿玛的试探和试图侵占皇阿玛手里的权力,我都是知道的。这并非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而是这些年来一点一点的作为,一点一点的渗透。我不知道皇阿玛是否都清楚,但是我推测皇阿玛应当都是知道的。”
“要说起最能让皇阿玛感到不高兴的,大概就是两条,一个是明着进行的,一个是暗中进行的,”胤礽道,“康熙十四年,我被立为太子之后,索额图定下的皇太子仪仗几乎跟皇阿玛等同,当时皇阿玛是认可了的。可是四弟,你觉得他会一直认可呢?这是索额图的试探,但是此事皇阿玛没有说要改,又有谁能去改呢?”
当时康熙允准了,并且沿用至今,如今有人提出来这不合理,一定会得罪胤礽和索额图的,没有人会肯冒这个风险。更何况,在众人不知这些内情的情况下,众人看见的都是康熙对太子的疼爱,又有谁敢触这个霉头跟康熙提这个呢?
“第二件事儿就是,康熙二十九年皇阿玛在博洛河屯患病之事,索额图做了两手准备,一头给皇阿玛送了药去,一头竟还吩咐他的管家私制龙袍预备着如皇阿玛有不测就让我登基,”胤礽抿唇道,“我不知这事皇阿玛是否知道,但我觉得,皇阿玛应当是知道的,不过,我也没有告诉过他。后来皇阿玛好了,据索额图说,他已将那些禁物都销毁了。”
胤禛盯着胤礽看,简直无法理解这么大的事情胤礽竟然还能用如此镇定的语气来说:“二哥,你为什么不告诉皇阿玛?你难道还不相信皇阿玛吗?如果你没有做过这些,就不应该让皇阿玛这样误会你啊!”
胤礽没有答话,只是沉默的看着胤禛。
胤禛与胤礽对视半晌,忽而就悟了,拧眉道:“二哥,你不相信皇阿玛?”
胤礽虽然没有回答,但胤禛却从他的眼中看到了答案,他可以清楚的看到,在胤礽的眼中,分明写满了对皇阿玛的不信任。
这也是这么多年以来,胤禛头一次在胤礽的眼中清清楚楚的看到了明确的喜恶。胤禛明白,这是胤礽想让他看到的,如果胤礽不愿意,他永远也不知道胤礽的心思究竟是怎么样的。
“二哥,你为什么不相信皇阿玛?”胤禛顿了顿,又问道,“是因为那个李佳氏说的话吗?其实我一直都想问,二哥你这些年这么努力的培植势力,让朝臣们都看到你的优秀,是不是因为你把李佳氏的话当真了?你难道相信她说的那些疯话,觉得总有一天皇阿玛会废了你么?”
“二哥,你是知道的,皇阿玛对你可谓是非常重视的,最疼爱的儿子也是你,如今不过是一点点的怀疑而已,如果你把事情对皇阿玛说清楚了,我相信皇阿玛他会明白你的。二哥,难道皇阿玛就不值得你依靠,不能为你做主吗?”
“太子可立就可废,四弟,你不觉得把希望寄托在一个随时可能改变主意的人身上很没有安全感么?”
胤礽道,“四弟,我们是这么多年的兄弟,我是可以对你说实话的。我也想相信皇阿玛,但是他首先是一个帝王,其次才是我们的阿玛。你可以仔细的想一想,历朝历代的皇太子,有哪一个得以善终了的?大部分的结局都是很惨的。我承认,我不相信皇阿玛是我的不是,但是我有不得已的苦衷,我真的没有办法相信他。你要知道,他手里有能够废掉我、甚至杀了我的权力。这种权力,光是想一想就让人觉得害怕。”
“这些年,从我懂事开始,我无时无刻不以皇阿玛的心为心,无时无刻不希望博取皇阿玛的信任,为了让皇阿玛满意,我什么事都肯做,什么苦都肯吃,但是,这不代表万无一失。我兢兢业业循规蹈矩这么多年,皇阿玛都是看在眼里的,如果皇阿玛真正信任我,他不会因为索额图做的这些事情而怀疑到我。这些事与我没有关系,如果他相信了这些而在没有找我对峙的情况下就怀疑我,这能是绝对的信任吗?四弟,你以为,我和皇阿玛之间真的能够绝对信任吗?或许,曾经是可以的,但我总有一日会长大,他总会有一日会老去,皇帝和储君之间,怎么可能不生嫌隙?更别说,还有那些别有居心的人事事挑拨了。”
胤礽慢慢的道:“或许,将我立为太子的时候,皇阿玛也没有想到过这些。立太子以正国本,这是好事,但立太子之后所带来的不利的影响和局面,我想,皇阿玛已经慢慢能够体会到了。而我身在其位,冷暖自知,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没有人比我这个皇太子更清楚的了。”
“二哥,原来你一直想得这么清楚啊,那你是刻意这样的做的,就是为了博取皇阿玛对你的信任,那你对皇阿玛就没有一点真心实意吗?”
胤禛小心翼翼的道,“这些年,我也是知道的,皇阿玛对你,和对我们兄弟都是大不一样的。我觉得,皇阿玛对二哥,是真心疼爱的。”
“如果我对皇阿玛没有真心实意,太皇太后去世的时候,我又何必守着皇阿玛和皇太后把自己给累病了呢?这些年,我自问对皇阿玛问心无愧,太子该做的我都做到了,太子不必做的我也都做到了,”
胤礽垂眸,沉默半晌才道,“如果我对皇阿玛没用真心,我现在倒是可以不必纠结这些事了,又何必要与你说呢?”
人和人相处久了,总是会产生感情的。他这些年几乎是跟康熙朝夕相处着长大的,再加上辈子从不知有父亲陪伴教育是何等滋味,这辈子作为皇太子得到了康熙的全部关注,他又怎么可能对康熙没有感情呢?
作为一个父亲,康熙确实是非常尽职尽责的,而且,从没有放松过对他的各方面教育。如若没有康熙,他绝不能成长的如此优秀。所以,他自己心中其实也是非常矛盾的,一方面,他对康熙存在着儿子对于父亲的那种感情;而另一方面,他又对康熙存在着戒备和警惕,这种心情的存在,也使得他对康熙的感觉非常之复杂。
“四弟,我承认我不对皇阿玛说出索额图的所作所为是有私心的,”
胤礽道,“作为儿子,我不应该对他隐瞒,但作为皇太子,我又不得不隐瞒他。因为我不相信皇阿玛,相反,我甚至比较信任索额图。因为索额图除了要弄权之外,他最看重的人是我这个皇太子,而皇阿玛则不同,在他心里最重要的是这大清的江山,是他一统江山的权力和地位。如果有人危害到这一点,即使是亲生儿子,我想,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废掉的。从这一点上来看,我不能失掉索额图对我的支持。即使皇阿玛已经生疑,我也不能有任何的动作。即使我不想与他同流合污,不愿意支持他的所作所为,我也不会向皇阿玛揭发他的。因为,我不能毁掉他,至少,不能让他毁在我的手里。如果一定要惩治索额图,也只能让皇阿玛自己来。”
“二哥,如你所说,那你的处境就异常被动了,”胤禛道,“如果没有索额图,还会有别的朝臣支持你,为何一定要索额图呢?二哥,你这些年,手里应该也积攒了不少人吧?难道这些人就不能代替索额图吗?”




大清太子爷 第113章
“没有人可以代替索额图。”
胤礽慢慢说了这样一句话,静静望着胤禛半晌,才又道:“不仅仅因为索额图他是我的叔姥爷,还因为索额图的心思,并不是每一个支持我的人都会有索额图这样的心思的。索额图权欲心重,他给皇阿玛压力是为了逼皇阿玛退位,让我登基为帝。他可能想过会失败,但是他没有因为有失败的可能而退缩。这样的心思,哪一个朝臣会有?一旦我与皇阿玛对立起来,支持我的那些人会不会因为杀身之祸逼近而改弦更张?我不能够如信任索额图一样去信任他们。而且,他们跟随我,看重的是跟随皇太子将会得到的权势,这种心思,本就是为利聚而来,一旦无利,顷刻间就会散去。”
“更何况,我现在根本没有到达结党的地步,我也并不愿意有人步索额图的后尘为我去争取什么提早登基。我只是需要有保护我自己的势力,我不是要篡皇阿玛的皇位。有索额图在,总比别人出头得好。至少,皇阿玛是念旧的,换了别人,那就是即刻斩首的下场。”
这些年,他的情绪和心思都很少外露,努力克制自己理智而冷静的过日子。也正因为如此,顾虑和多虑也会有很多。
皇太子就是个靶子,谁都可以冲着它射/击。如今没有索额图这个风头正健的靶子陪着他一起挨打,这日子不就更难过了吗?
何况,人本来就是自私的,会本能的选择站在对自己有利的这一边。
“二哥,你这是在赌,赌皇阿玛对你的信任,赌索额图的权欲心到底有多重,你这是在拿自己的前程在赌,你知道吗?”
胤禛听过这些话,定定的看着胤礽道,“二哥,就没有其他两全其美的办法了吗?”
“我不是赌,我只是没有退路。从我被册封为皇太子的那一天起,我就注定了要过这样的生活,就只有这么一条路,”胤礽微微笑道,“四弟,我若想走别的路,除非不做这个皇太子了。这个前程不是我自己挣的,是皇阿玛给的,我赌不起,可我输得起。不过,输了之后,我再把它拿回来,那才是我自己挣的,也是我自己的本事。”
他就像走在没有防护的山壁上一样,一边是岩壁,一边是万丈深渊,脚下的路只有两掌宽,稍有不慎,就是万劫不复。但即便是这样,他也要好好的走,拼尽全力的走,给自己挣出一条生路来。
“二哥,你需要我为你做些什么吗?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替你去做的。”除了这个,胤禛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些什么。
他也是今天才知道,原来二哥远非素日里看见的那样尊贵耀眼,他的处境,甚至比所有的皇子阿哥们都要凶险。胤禛头一次觉得,做皇太子未必是一件好事。果然那话说的很对,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不,你不用特意去做什么,你现下做的已经很好了,”胤礽笑道,“我现在挺好的,所有的事我心中都是有分寸的,局面也未必会很坏,你不必特意做什么。你只管好好过你的日子就好了,有些事情,现在还不是你做的时候。我今日与你说这些,也是因为我们是兄弟,我知道四弟你是能明白我的心思的。”
从胤禛处理李佳氏那件事胤礽就可以看出来,胤禛的手段果决干脆不拖泥带水。再加上胤禛的身份,实际上是非常适合成为他的襄助的。这些年跟胤禛熟悉下来,胤礽发现胤禛的性子越来越沉稳,而且胤禛很重兄弟情义,这样的人,一旦与他相交莫逆,是可以生死与共肝胆相照的。
有些他不方便去做的事情,可以让胤禛去做。
而且,胤礽觉得,若有胤禛相助,实质上,他是不需要再多拉拢阿哥们了的,三阿哥和胤禛在他身边,其实已经足够了的。把事情交给胤禛去做,他很放心。
他今日之所以对胤禛如此坦白,也因为他觉得胤禛和他是同一种人。身世相似,心性相同。更重要的是,胤禛比他自由,没有皇太子的这一层桎梏,行事多有方便。
他需要胤禛这样的人来帮助他。
胤禛闻言,很郑重的点了点头道:“二哥的意思,我能明白。”
——不过,胤禛在这日的担心很快就发生了。
转眼至康熙三十三年清明,胤礽已满二十岁,已到可举行冠礼的年纪了。值此祭祖之时,康熙特令礼部拟定出适宜的祭祖程序。而此时的礼部尚书沙穆哈为了讨好太子,再加上索额图的从旁怂恿,授意礼部疏请在祭祖时将太子提到与皇上同等的地位上来。
索额图认为这是一个逼迫康熙给康熙以退位压力的大好时机,也是一个试探康熙作何反应的大好机会。
于是,在索额图的怂恿之下,礼部疏请在祭祖时将太子的拜褥置于奉先殿内,因素来只有皇帝的拜褥能置于殿内,其余诸臣都只能在槛外放置。
礼部这一疏请,被康熙驳回。紧接着,在康熙还没有表明态度的时候,礼部尚书沙穆哈及侍郎席尔达、多奇就奏请康熙,希望将康熙驳回他们疏请的这一决定记入起居注上。
康熙闻听此言立时勃然大怒:“沙穆哈这是说的什么话?”
康熙怒不可遏,令将这些官员全部交由吏部严加惩处。后吏部议沙穆哈应革职交由刑部审讯,侍郎席尔达和多奇均应革职。这样的结果到了康熙跟前时,康熙却没有依议而行,康熙开恩,减轻了对三人的处分。沙穆哈革职,席尔达和多奇则俱从宽免。
对于康熙这样的处分,众臣在朝中不敢议论,但大多数人心里不是没有想法的。这沙穆哈明摆着是依附索额图行事的,可康熙居然只将沙穆哈革职了,这就是对索额图的姑息和容忍。
这让在朝官员都有了一种感觉,皇上是不是不愿意跟索额图或者皇太子正面对抗?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皇上是不是已经打算屈从于索额图的压力,而在等待合适的时机真的准备退位给皇太子呢?毕竟,皇上只是将沙穆哈革职而已,这并非是惩治,而好像仅仅只是一种恼怒的表现而已。
众臣心中皆有猜测,而处于风暴的最中心,胤礽对这件事也有所耳闻,甚至于他对这件事知道的很清楚。但是,他同样很生气,甚至比康熙的怒不可遏还要生气。
索额图又干这种擅自做主的事情!
胤礽这些日子去工部都是板着脸去的,一则是因为索额图这作为,他心里生气;二则是因为自众臣揣摩出康熙对于索额图和皇太子采取姑息和容忍的态度之后,每天来工部明里暗里巴结讨好他的官员就有比从前多了很多,胤礽烦他们,是以绷着脸对这类人皆不理不睬,完全当这类人不存在。
就这样一直高冷到奉先殿祭祖的那一天,胤礽跪在门槛外跟着一个人跪在殿内的康熙磕头,他身后是众阿哥们及文武百官。
胤礽看着自己跪着的位置,虽然还是在槛外,但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他默默垂眼,这样的位置容易让人迷失自己,可是,由始至终,他的心里其实对这样的位置很满足了。
康熙祭拜完毕,在殿内起身了,外间的众阿哥们和大臣们看见康熙起身,也都起身了,而所有人都站起来之后,才发现皇太子还在门槛边跪着,并没有起身。
康熙转身时,也瞧见了这一幕,他站在那里,问道:“胤礽,你怎么还跪着?起来吧。”
胤礽深吸一口气,才用所有人都能听见的声音道:“儿臣恳请皇阿玛严惩礼部尚书沙穆哈。儿臣认为,沙穆哈如此败坏祖宗成例和规矩是别有用心的,他背后一定有人指使。儿臣恳请皇阿玛严审严查,不能放过这等别有用心的小人!”
“儿臣还要恳请皇阿玛。请皇阿玛削减皇太子仪仗,儿臣觉得,太子所用仪仗逾越祖宗规矩,太过张扬,请皇阿玛裁撤削减太子仪仗。儿臣叩请皇阿玛允准。”
胤礽此言一出,众臣因康熙在这里还不敢太过放肆,但各人之间的眉来眼去,你眼色来我眼色去的场面到处皆可看见。很显然,胤礽这话,出乎众臣的预料之外。
实际上,胤礽这话,也出乎康熙的意料之外。
康熙负手站在奉先殿内,盯着门槛外跪在那里请他允准这些要求的胤礽,康熙没有立刻说话,就这么静静的盯着胤礽看了半晌,而后唇角慢慢勾起一抹笑:“来,起来说话。”
胤礽抬起头来,他在殿外阳光下,看殿内皆是一片阴影,他能分辨出康熙所站的位置,却因为光线问题无法看清康熙的神色,他没有起身,只是问道:“皇阿玛答应儿臣的请求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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