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太子爷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沉琴绝酒
大清太子爷 第114章
康熙笑了一笑,慢慢从殿内走出来,走到胤礽身前,将手伸到胤礽跟前,笑道:“来,起来。”
胤礽这会儿能看清康熙的神色了,康熙并没有生气的模样,应该说,康熙的眼中除了笑意,并未因他方才所说的话而起一丝的波澜。
胤礽与康熙对视半刻,他才伸手握住康熙的手,并且借力起来了。虽然康熙眼中是笑意,但是他也明白了康熙的意思。康熙对他的请求不发一言,是并不想在众臣和众阿哥们面前谈论此事。
等胤礽起来后,康熙已经走了出来,并且与他并肩站立在奉先殿外,然后,果然如胤礽所推断的那样,康熙对着他笑了笑,也用能让众人听见的声音道:“沙穆哈之事朕已有定论,无需再查。至于削减你皇太子仪仗之事,朕看大可不必。你是大清皇太子,朕在你册封那年就定下如此仪制,现在又何必去改呢?”
天子一言既定,别人自然无话可说。胤礽只是在康熙说完这话后,默默的看了康熙一眼,没有再继续说他的请求了。
后回乾清宫中,康熙把众人都打发走了,只留胤礽独在屋内说话。
康熙回到乾清宫后,明显比在奉先殿祭祖时要随性放松得多了,胤礽觉得,好像他说了那些话之后,康熙就显得很高兴,康熙这会儿就直接脱了靴子靠在榻上与他说话,就像百姓家中的寻常父亲一样。
“胤礽啊,今日这些话,是谁教你说的?”康熙开了口,却还是笑眯眯的模样。
胤礽端端正正的坐着,听了康熙这问话,想都未想便答道:“回皇阿玛,这些都是儿臣的心里话。”
康熙点点头,又道:“你恳请朕彻查沙穆哈一事,又请求朕削减你的皇太子仪仗,你知道朕一旦允准,将意味着什么吗?”
胤礽以沉默应对康熙的发问,他当然知道结果意味着什么,但是他也知道,康熙这样发问并不是希望听到他的回答。
果然,片刻之后,康熙就自己开了口:“当初,是索额图拟定的皇太子仪仗,一切议制皆比照着朕来的,甚至有些地方还有逾制,但当时朕明知道这一切,却都一概照准,你以为朕是为了什么?朕知道索额图的用心,但朕当时成全的不是他,而是你啊,胤礽。你是朕最疼爱的儿子,又是大清的皇太子,朕给你这些是理所应当的,朕要让旁人都尊敬你敬畏你,将你真真正正的当做大清的储君来看待,朕就必须要给你立威!”
“朕若是削减你的皇太子仪仗,这惩处的不是索额图,而是你啊。受损的将是你皇太子的威信,你知道吗?别人将会以为你和朕生了嫌隙或者是隔阂,如朕在你所请之下削减了你的皇太子仪仗,所有人都会认为,朕这是在打压你。你觉得,现在这样的时候,这样的猜测能让它发生吗?你小时候朕就在不遗余力的为你立威,现在你即将大婚,又已长大成人,朕怎会做出损你皇太子威严的事呢?所以,你的这份请求,朕不会允准的。”
胤礽垂眸,沉默半晌,才开口道:“皇阿玛说的是,是儿臣欠考虑了。”
康熙见胤礽这样,轻轻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才又道:“朕知道你的心思。你要朕彻查沙穆哈一事的时候,朕就明白了,你心里介意的是索额图吧?沙穆哈的事情朕知道,是索额图在背后搞的鬼,朕不彻查此事,不是为了袒护索额图,是为了你。还是那句话,朕不是成全索额图,朕是在成全你。一旦彻查,涉及到的人太多,朕不想你被索额图牵累。你要知道,这些年,你的名声极好,朕不能在这关键的几年间,就因为一个索额图而毁了你。为了你的前程和名声,朕宁愿姑息索额图。”
“胤礽,你明白朕的意思吗?”
康熙定定的看着胤礽,“朕还是希望,索额图的所作所为不会牵累你,更不会带累你。朕希望,你好好的走你的路,不要被索额图给带坏了就好。”
“皇阿玛的话,儿臣明白了,”胤礽顿了顿,又问道,“皇阿玛,如果、如果索额图不死心呢?”
康熙听罢,微微一笑:“那不是你的事。如果索额图太过分,朕自会处置他的。在恰当的时候,朕会了结了他的,不过,不是现在。”
“朕或许会杀了他,或许不会。这都说不准,但是有一点,朕将来肯定是容不下他的。”
康熙虽然在笑,眼底却并没有笑意。
最后的这两句话,实质上,是他给胤礽的一种警告。或者说,是变相的忠告。他在提醒胤礽跟索额图保持距离。即使他心疼儿子,但他还是一个帝王,如果情况超出他的控制,他是一定会采取措施的。
索额图这几年费了很多力气逼他退位,他也确实有认真的考虑过,但噶尔丹未灭,他对这件事就不可能想出没有结果,心病未除,无法谈及退位之事。再者,他始终对索额图手下留情,这其中有多方面的原因,但最重要的一点是,他相信胤礽不会同索额图一到做这种不忠不孝的事情,所以,他才一直姑息和容忍。
并且,今日胤礽的表现也让他知道,自己的判定是没有错的。他是应该相信胤礽的。而且,胤礽似乎也并没有真正的参与到索额图的这些行动中去。但同时,他也怕索额图给胤礽的诱/惑太大,而让胤礽动心,因此,他不得不出言“警告”一下。这也是出自于父子之间的信任。
胤礽当然能听出康熙的弦外之音,他也明白,康熙能这样说,就说明在康熙心里,已经认定他跟索额图没有关系了。
胤礽默默地想,这就足够了。他本来就只需要跟索额图撇清关系就好,别的事都可以慢慢来。现在的情形看起来,跟他最初预计的是一样的。
出了乾清宫后,胤礽就预备直接回毓庆宫去,结果一出乾清门,就在墙根边遇到了胤禛。
“四弟,你怎么在这儿?”
胤礽四处看看,不见一人,偏偏胤禛又在这里,他心念一转,又望着走近的胤禛道,“四弟一直在等我?”
胤禛确实是一直在墙根处等着胤礽出来的,见胤礽如此问,他也不隐瞒,直接点了点头,就低声问道:“二哥,你没事吧?皇阿玛有没有骂你?”
胤礽看到了胤禛眼里的担心,笑了一笑,才道:“走,咱们边走边说。”
乾清门这儿可不是敞开了说话的地方。
等走远了,见四下无人,胤礽才笑道:“我没事,皇阿玛也没有骂我。皇阿玛只是同我说了一下他不允准我那两个请求的原因罢了。”
“二哥,我不懂,你为什么要说那些话?”
胤禛道,“你不是说过,你不能失掉索额图对你的支持,更不能毁掉索额图,至少,不能是在你手里毁掉的他。可你今日说的这些话——二哥,你明知道这两样都是索额图所为,你为何要让皇阿玛彻查呢?”
“为了让皇阿玛坚定他对我的信任,也为了跟索额图撇清关系以保全自己,这就是我故意在奉先殿上当着众人说这些话的原因,因为我很清楚的知道,皇阿玛不会答应我的请求,更不会彻查沙穆哈的事情,”
胤礽道,“我是说过我不能失掉索额图对我的支持,我也说过我不愿意毁掉索额图。所以,我只是跟他撇清关系而已。四弟,你不明白,我一直在等一个恰当的时机,等一个适当的时候对皇阿玛表达我的忠心,表达我不愿意跟索额图同流合污的真心。可是,这样的时机可遇而不可求。我必须要在话说出来的时候确保两件事,第一,皇阿玛相信我的话是真的;第二,皇阿玛必须在相信我之后,还要在所有人面前像从前一样维护我。”
“今天的场面,你也看到了。这就是我要的结果。”
胤礽望着胤禛微微笑道:“四弟,你要知道,能毁掉索额图的人不是我,只有皇阿玛才能。他要革职就革职,要杀人就杀人,没有人能比他做得更彻底。我没有那样的能力,但是皇阿玛有。你知道借刀杀人的说法,如果索额图太过分,那么他就是同时在侵害我和皇阿玛两个人,这时候,皇阿玛要毁掉他,我不会阻止,相反,我会很高兴。而你想过没有,索额图这样费尽心思的逼迫皇阿玛,绝大部分也是为了我,可遭到皇阿玛厌恶的却是他,四弟,如果你是索额图,你往后会怎么做?你是会靠拢厌恶你随时会杀了你的皇阿玛,还是会靠拢无法杀你束缚你而只是跟你撇清关系的我呢?”
“索额图不傻,他没有别的出路,即使我在所有人面前跟他撇清关系,他也无法再转投皇阿玛了,为今之计,他只能继续选择支持我。如果他要继续作死,那也不关我的事了。我有他的支持是锦上添花,若是没有,也只是提醒我该更努力才是,于我而言,我并不会损失太多的。”
胤禛听了这些话,想了有一会儿才回过味来,他望着胤礽道:“二哥,我以为,你过不了这个难关的。”
“我不难,无非是多想一想而已,”胤礽笑了笑,道,“倒是皇阿玛,皇阿玛其实是万难哪。”
胤禛没开口,心里却道——二哥,你又何尝不是身处万难之中呢?
大清太子爷 第115章
康熙不处置索额图,却不代表他不会采取措施来遏制眼前的状况。
对于朝中各派系之间的争斗,康熙历来做法都比较迂回,就是扶持另一派系的势力,然后让各派之间相互牵制来达到平衡。
在奉先殿事件后不久,康熙即任命佛伦为礼部尚书,同时,保留佛伦川陕总督的职务。佛伦是明珠亲信,康熙这一举措,也代表着他开始扶持明珠一系的势力来与索额图对抗。并且,这一举措是与之前他公开赞扬明珠亲信兼侄子傅拉塔和而不流是一脉相承的。
之后,康熙为了牵制明珠一系的势力,也为了平衡各派之间的势力,是以重新启用南方派诸人来京修,王鸿绪及高士奇应召来京。
而此时,因大婚时日将近,胤礽已不再去工部了。而在回毓庆宫之前,他做了两件事情。
其一,推荐了三阿哥胤祉同王鸿绪、高士奇等人一道修明史;其二就是,在南怀仁的蓄意陷害之中,将戴梓给保了下来,没有让他因为被戕害而流放宁古塔。
这几年间,他将翰林院、理藩院及六部各轮转了一回,自认为该做的事情都做到了,大婚后,为了避嫌,也为了遵守他在康熙面前的承诺,他便不再出宫去各个部院衙门坐堂观政了。
他唯一能做的,唯一要做的,就是安安静静的待在康熙身边,继续学习如何做好一个帝王。然后,等到康熙寿终正寝之时,他再登基即位。当然,胤礽心里很明白,这往后的路,只会比他前二十年的路还要难走,并且,只会越来越难走。
康熙三十四年七月,胤礽大婚,文华殿宴后,胤礽才回到毓庆宫中。
此时的毓庆宫,不同于往昔任何时候,胤礽穿着吉服站在宫门前,他望着满宫张灯结彩的布置,望着那些灯色明亮的宫灯,总有一种身在梦中的感觉。
德柱在旁边陪着,见胤礽站着不动,便凑过来低声道:“爷,您不进去么?福晋还在里头等着呢。”
方才进门时,毓庆宫上下已来给太子爷请过安了,太子爷没说话,挥挥手让众人都退下去了。德柱不明白,怎么这会儿人都走了,太子爷却还站在这里不动呢?
胤礽转头看了德柱一眼,勾唇笑了笑,没说话。
德柱不懂他的心情,这应是他两辈子以来头一次成婚,怎么能不感慨良多呢?
不过,倒也确实不能在这里站着,石氏在里头坐了一下午了,他若是早些进去,还能让她早点放松下来。若说起来,他和石氏书信来往将近八年了,两个人却从未见过面,他只看到过石氏的画像。而那张画像还是石氏在两年前送来的,不过,他并没有回送石氏他的画像,迄今为止,石氏是一点都不知他的相貌的。
胤礽抬步往他们的喜房走去,临进去时吩咐德柱:“不要让任何人过来,你也站远些,若我不叫你,就不要扰我,知道吗?”
德柱笑嘻嘻的道:“奴才晓得,奴才绝不会让人扰了主子的!”
方才宴上,胤礽喝了一点酒,此时被夏日特有的暖风一吹,他便觉得酒意上涌,黑亮眸中都多了几分微醺朦胧之色。
抬步上了台阶,进屋后掩上门,他抬眼望去,只见满屋华彩,喜烛明亮,纱帘帐幔之后,石氏蒙着喜帕穿着喜服端端正正的坐在床榻上。
胤礽的眸光直接就锁定在了石氏的身上,他站在那里,凝神看了石氏一会儿,才慢慢的走到石氏跟前,他垂眼看着坐在那里的石氏,而后,才慢慢的挑起石氏的蒙头喜帕来。
石氏颜值很高,她的气质同时混合了旗人女子的大气端庄和江南女子的秀丽温柔,静静坐在那里,也能让人从她的脸颊上,眼睛里,看到属于少女的娇羞和活泼灵动。
揭开喜帕之后,石氏抬眼与胤礽静静对视半晌,忽而就对着胤礽露齿一笑,轻轻柔柔的唤了一声:“胤礽。”
石氏眼中有着少许的羞涩少许的腼腆,但更多的,是明明白白的倾慕和喜欢。那种属于少女的炽烈的感情,她没有遮掩,就这么清清楚楚的展现在了胤礽面前。
对于石氏来说,这是她头一回见到胤礽的模样。而一见之下,她便觉心喜,虽然胤礽并没有给她看过什么画像之类的东西,但是,她此刻看见的胤礽的模样跟她想象中是一模一样的。
这几年的书信往来,石氏觉得,胤礽当是严肃的,却又带着那么一点温柔的少年。他的知识渊博、他的温柔贴心、他的彬彬有礼都让她倾慕和喜欢,还有,他在江南的名声也是非常好的。
大家都说,皇太子仁善,大清有了这样的后继之君,是大清国的荣幸。她每每听见这样的话,心里都是喜滋滋的。他们口中所称赞的皇太子,将是她未来的夫君,她怎么可能不欢喜呢?
她直接叫他胤礽,也是他在信中这么说过的。他说,她可以叫他的名字,这样很亲近,他还说,他们总会成为夫妻的,夫妻之间,互相称呼名字很正常,他希望他们之间能平等一些。
石氏心里明白,这是他爱护她的方式,她很高兴,于是,从三年前开始,她就已在信中直接称呼他为胤礽了。
如今看见真人在自己眼前,石氏欢喜的眼睛都在发亮,胤礽不但同她想象中一模一样,而且,他一点也不似个少年模样,沉稳持重的是个真正的男人模样。比她想象的人还要好,还要完美。
石氏不加遮掩的情绪明明白白的被胤礽瞧在眼中,还有她的那一声唤,让胤礽唇角的笑意都深了几分。
“在这毓庆宫里,只有你一个人能这么叫我,”胤礽与石氏并排坐在榻上,他轻笑道,“我也只喜欢让你这么叫我。”
他此生都无法做到一生一世一双人。他早就在要了扫琴的时候已经对这个时代的夫妻制度妥协了,但是,时至今日,他也只有这么三个女人。如今娶了石氏,他也在心里打定了主意,此生就只要她们四个就够了,再多了,他也不需要。
他没有让扫琴或者其他两个侧福晋唤他的名字,一则她们不敢,这也不合规矩;二则,他心里很明白,石氏跟她们是不一样的。
石氏是他的妻子。
早在康熙给他定下石氏为他太子妃的时候,他就打定了主意,他要把石氏真真正正的当做妻子来对待。这些年书信往来,他也不是铁石心肠的人,他很明白自己的感情,他对石氏的喜欢是多于所有人的。
除去太子这一层身份,就他个人的感情来说,他本来,就最喜欢这样明丽爽朗却又不失活泼有趣的女孩子。
如今见了面,不觉是新娶妻子,倒像是久别重逢一般。
石氏听了胤礽这话抿唇一笑,主动把小手放到胤礽手里,然后把头靠在胤礽的肩膀上,低声道:“其实,我还是很怕的,怕我们的事不成了。直到我进了京城,跟你行了礼,坐到这喜床上时,我还觉得自己仿佛是在做梦,就方才看见你对我笑,我才觉得这些都是真的,不是在做梦。我这一颗心总算是落了地了。”
“皇阿玛一言九鼎,他既然说定下了你,那就是定了你,不会改变的,”胤礽将石氏揽入怀中,低声叙叙道,“大婚一开始延后,是怕你太早嫁过来不好,后来延后,却不是你的问题,是我这里出了一点小问题。不过还好,现在都已经解决了,你也嫁过来了,咱们两个的终身大事也算完结了。”
“阿玛跟我说过,恐怕你这几年的日子并不好过,”石氏抬眼咬唇看着胤礽道,“可是,我再细问阿玛时,他又不肯跟我说了。而且,你的信里从来也不跟我说这些,你只会要我学这学那,要不然就是跟我谈论风花雪月,从来也不跟我说你过得好不好。”
一开始,她收到这样的信时,会觉得很开心。但是后来,在她对胤礽越来越喜欢之后,这样的信,显然不能满足她了,她想知道胤礽的生活,想知道他过得好不好,可是,关于这些,胤礽从不会在信里写。即使她问了,他也不会写。
胤礽亲亲石氏的额头,笑道:“你既然嫁过来了,和我一起过一过日子你自然就知道了。有些话,信里不能写,我就算有很多话想和你说,也只能等你成了我的妻子,我才能当面和你说啊。”
他的手臂紧了紧,才望着石氏笑道:“玉衡,你要做好准备啊。你嫁过来可不是享福的,虽然日子无忧,可是你知道的,太子妃并不好做。我可以护着你,但是,我也希望你能强大起来,能够与我共同面对风雨,这也是我要你学这学那的原因了。”
石氏伸手抱住胤礽的腰身,望着他笑靥如花,眼神明亮:“我知道。这些我都明白的。我是你的妻子,往后许多事,我们可以共同面对。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她明白,她下个月即将被册封为太子妃。
太子妃不同于一般的皇子福晋,她这个太子妃的担子一点也不比胤礽的担子轻。
大清太子爷 第116章
两个人静静的坐了一会儿,并没有再说话,可心里都觉得这一刻特别的温馨和温暖。
即使什么都不做,也觉得是心意相通的。
靠在胤礽怀里的石氏忽而动了一动,胤礽垂眸问道:“怎么啦?”
“这凤冠好重,我能摘下来么?”石氏苦了脸道,紧接着,她的脸又红了几分,伸手指着桌案上的红烛道,“胤礽,红烛过半,咱们还要这样一直坐到天明么?”
胤礽知道石氏的意思,勾唇笑了一笑,转头望着石氏道:“恩,你先去宽衣卸妆,我也宽衣,然后,就做洞房里应该做的事情。”
胤礽说了这话,让石氏的脸颊上又飞上了两抹晕红。
她也有二十一了,对于男女之间的事儿,她心里都明白。从十五岁开始在家时,额娘就开始为此做准备,都会在家里一点一点的教她怎么跟男人相处。胤礽对于这方面从没有对她有过什么要求,但是她却不能懈怠,她还是要知道,胤礽喜欢什么和不喜欢什么。
石氏觉得,她晚了这几年嫁给胤礽,唯一的好处就是,她可以让胤礽看见成熟的她。就像是守护果树结果的过程一样,胤礽全程参与了她的青涩和成长,然后,在开花结果的时候,也就是她最美的时候,她得以在胤礽跟前绽放。
就像是青梅竹马的两小无猜最终成婚一样。想一想,总会觉得这一段感情积淀了很多东西。
成年男女的欢/好,总是要比青涩少年时期的欢/好要有趣得多的。
一场酣畅淋漓的宣泄之后,胤礽这才扬声叫了德柱弄热水进来,待两个人都洗净了,都已经是将近天明的时候了。
重新躺下,胤礽伸臂将石氏搂在怀中,然后才望着石氏低笑道:“睡吧,时辰不早了。”
这时候,他倒也庆幸后宫没有皇后,石氏第二日就不必累着身子早起去后宫给皇后请安了。
石氏抿唇一笑,她此刻也是身子倦极累极,遂与胤礽相拥沉沉睡去。
因胤礽大婚,康熙特地给胤礽放了三日假期,可以不必寅时去他那里背书听课。所以两个人一直睡到辰时过了才起身。
石氏让宫女将自己收拾妥当之后,见胤礽已经安安静静的拿着一本书坐在那里看了,她便含了笑,走过去轻声问道:“我看在太子爷身边伺候的都是太监,怎么没有宫女呢?这样贴身伺候的事儿,宫女到底比太监做着要好些。”
石氏这话正巧被端茶给胤礽的德柱听见,德柱的手抖了一下,默默的把茶盅端到胤礽跟前,然后就默默的退下了,福晋提起来一个了不得的话题,他还是把自己当成一个透明人的好。
正巧顾氏也要进来回话,刚进来就听见这话,她的心也跟着抖了一下,她默默看了石氏一眼,心里想的跟德柱一样,福晋貌似无意中戳到了一个了不得的话题,这话题在毓庆宫就是个禁忌啊……
胤礽闻言,正要翻页的手顿了一下,才抬眼望着石氏笑道:“原先倒是如你说的这样。只不过后来有个宫女胆子大了,做了些不合规矩的事,我就不愿用宫女了,倒是用太监省心些。”
胤礽言罢,又瞟了顾氏一眼,顾氏会意,忙到石氏跟前小声解释道:“福晋不知道,那个小宫女心大,趁着太子爷沐浴的时候自荐枕席,太子爷大怒,就惩罚那个小宫女去了辛者库为奴了。太子爷是怕旁的宫女再做出这等没脸的事情来,所以才全改了太监服侍,这都好些年了呢。”
石氏这才知晓内情,也知道自己方才问错了话,忙含着歉意望着胤礽道:“我失言了。”
胤礽笑道:“无妨。我的事,都不必瞒你。你若是有什么想知道的,都可以问奶娘。若是有什么不懂的,她也会教给你的。我今儿把奶娘叫来,也是要当面告诉你一声,从今儿开始,就让奶娘跟着你。你是要管家的人,让奶娘跟着你,也该把我这毓庆宫管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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