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客江湖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二逼癌细胞
迟钝如他终于明白了,这么些日子的魂不守舍,这么些日子的脸红心跳,这么些日子的嫉妒心烦,不是中了毒,不是发了烧,居然是……动情了。
因为动情,所以羞怯,所以慌乱,所以迷恋。
一瞬间只觉得万念俱灰也不过如此。
他失魂落魄地站在河中央——这怎么会呢?怎么会喜欢了个风流鬼大人渣?
“快点儿,动作慢死了。”那边秦盛在抖着破布催,“劳驾尊贵的您动动手,我今晚做烤肉给你行吗?”
“难不成我不去你就不给我做了吗?”闻瑜终于被叫醒,当下只觉得心情沉重得想哭,眼圈儿都快红了,他恶狠狠地顶了回去,“我就是不去,你敢饿着我?!”
“饿死你!”秦盛怪叫了一声。
闻瑜又用水拍了拍脸,最后干脆整个人沉进水里,过了一会儿又站起身,他阴恻恻地道:“小心我给你下毒!”
他得下毒……得下毒。
闻瑜突然想起了自己最初的目的,他是来勾搭这人的,怎么勾搭着勾搭着把自己勾进去了呢?
不不,这些一切都无关紧要,重点是那人还对他没有任何想法,前两天还让自己管他叫哥。可怎么能是哥呢?他对他这几天来脸红心跳的……怎么能是兄弟?
闻瑜完全忽略了自己这副鬼模样还怎么继续计划的问题,他只是像所有情窦初开却得不到回应的小姑娘一样,想的多,想的怪,觉得那男人怎么都负心薄幸,便出离地委屈了。
闻瑜瘪了瘪嘴,眉毛纠结成一团。
“行行行,我错了我错了,你爱怎么下怎么下,成包的下。”秦盛在身上搓了又搓,又嫌弃地把搓下来的灰洗了,“真不来帮帮我?”
“不去。”闻瑜胡乱擦了擦眼睛。
秦盛撇了撇嘴,不知这祖宗又犯了什么毛病,干脆自己扭着身子擦了起来——也就是有点麻烦,倒不是不能自己做,他一个练武的,这点柔韧性都没有当然是不可能的。
闻瑜呢?他正陷入一种极其纠结并且沮丧的情绪之中。
一方面,秦盛擦身时响起的水声让他几乎恨不得冲上去,另一方面,他对于自己这样的美人居然喜欢上了一个种马人渣这种事又有着无限并且毫无由来的嫌恶。
再加上秦盛还是他的任务。
是必须要利用的人,是必须要欺骗的人,是必须要……伤害的人。
他感觉到心里突然难受一下,随即便弯下腰。
玉花宫宫主的位置,他想要。
然而,尽管他是这么的纠结,幻想依然已经挣脱他一切无关紧要的束缚,化作一只手在秦盛背上擦来擦去。
不是隔着一层破布,而是亲手摸上去,滑动,抚摸。
闻瑜难耐地吞了口口水,身子抖得厉害,几次都快转过身去,他近乎粗暴地揉了揉下(hexie)身,试图靠疼痛消散这怪异的感觉,而后便听见哗啦一声,接着就感觉肩膀一热。
“你干什么呢?”秦盛在他耳边说。
闻瑜猛地挣开,伴随着一阵哗啦啦的水声退出了两步。
秦盛奇怪地看着他,被拍开的手还僵在半空。
闻瑜瞪着秦盛,“废,废话!!洗澡!!”
秦盛怪道:“你抖什么……?太冷?”
望了望天,阳光的确不太明媚,可也到不了冷的地步。
“不用你管!”闻瑜又后退一步,然而事实上他的确是因为秦盛的靠近而欢欣鼓舞,要不是怕被秦盛一掌打飞,估计已经头晕目眩地投怀送抱了。
——我真没用。
他心里泫然欲泣,面上却已经快炸成一团。秦盛皱了皱眉,“抖的这么厉害,你不会又病了吧?”
闻瑜不说话,秦盛就小心地靠近他,闻瑜似乎是冷静了一些,并未躲闪。
——其实是被本能操纵,没扑上去就不错,也就勉强呆在原地。
秦盛摸上闻瑜的头,“美人儿,你哪里难受?”
“没,没有。”闻瑜快找不着自己的舌头了。
面前就是秦盛带着水的俊脸,表情倒不是很严肃,几乎看不见地笑得坏里坏气,秦盛拍了拍闻瑜湿漉漉的脑袋,“不舒服就说,为美人儿服务是我的荣幸。”
那两瓣薄唇一张一合的……闻瑜差点一口咬上去。
想吻,想吻,想吻。
了解了自己的心意之后就更加克制不住,如果说前几天的亲近都是下意识,那么现在,他的情感在告诉他——去拥抱这个男人。
不过这个差一点的意思并非是他控制住了内心那点儿邪恶的想法,而是还没等他咬上那看起来触感就很好的皮肤,就被秦盛狠狠地抱住。
刀客江湖 第二十七把刀
大面积的皮肤毫无隔阂地相接,闻瑜脑子顿时一片空白,就像是谁家仙人的炼丹炉在他的脑袋里“砰”的一声爆炸了一般回荡着怪异的嗡鸣声,以及一个色(hexie)情狂一般念头——他那里……软软的。
可惜还来不及心驰神荡,一根鞭子便“啪”地一声抽在了他们刚才站的那个地方,溅起的水花凌厉得像刀。
秦盛抱着闻瑜跳到岸上,只见对岸一绝色女子手持一根皮鞭,她挑挑眉,“好功夫,怪不得敢在我的地盘里打情骂俏。”
秦盛面上笑得不正经,暗地里却是捡起了身边的刀,他看着那女人道:“哪儿的话啊,面前有你这样的美人儿,我为何去和一个男人打情骂俏?”
“嗯……”女人笑着,陶醉似的舔了舔鞭子,又眯起眼睛看向秦盛,“我喜欢会说话的男人。”
“过奖。”秦盛大言不惭。
闻瑜仔细地看着那女人,只见那女人约莫三十出头,身着漆黑的霓裳,又长又直的头发随意地披散着,一身皮肤白得惊人,唯有唇色殷红——这让她看起来有些鬼气森森的。
不同于狐媚火辣辣的媚极,她的美处处透着一种阴沉,可却能和狐媚分庭抗礼。
闻瑜感觉到了一种难以言喻地危机感,他眯起眼睛,发现那女人的手上竟缠绕着丝丝缕缕类似于植物的茎的黑色的东西,当即瞳孔放大。
女人阴沉地笑着,那漆黑的鞭子随意地甩了甩,却是把周围的岩石都碎了个干净,就连秦盛都感觉到了那冰凉的煞气。
“你觉得……我在夸奖你?”女人勾起嘴角,一头黑发无风自动,这样浓重的死气绕在女子身边,若她不是什么勾魂厉鬼,那么死在这女人手下的人,怕是没有一万也有几千——真正的索命无常。
闻瑜扭动了一下身体,艰难地压下了那点不能言说的诉求,趴在秦盛耳边耳语:“是花娘。”
秦盛握着刀的手紧了紧。
“小公子好眼光啊。你们二人一个有功夫,一个有见识,”听见自己的名号,那女人咯咯地笑了起来,随即便一挥鞭子,长鞭似能伸缩,它穿过一条河直直地朝闻秦二人袭去,她的声音也逐渐变得尖利起来,“一对幕天席地欢爱的野鸳鸯也能有这样的本事,我花娘不得不佩服,只是……哼!拿命来!!”
“只是什么?”秦盛边后退边故作轻松地调侃,他带着闻瑜,动作变得有些凝滞,可他仍旧面不改色,在实在避不开那蛇蝎一般的鞭子之后干脆站定不动,待到那鞭子几乎抽上了他的脸时,他才猛地抬起手臂,把内力外放护着手上皮肤,而后一把抓住那鞭子,笑道:“难不成花娘也想成为我的红颜知己?”又看了一眼被握住的鞭子,秦盛揶揄地挑了挑眉,“今日我可见识到了真正的花娘,不愧是与狐媚齐名的美人儿……不,比我当初碰见的那狐媚还美上几分。”
闻瑜的眉毛几不可见地皱了一下,心里酸得厉害。
“会说话的男人我喜欢,可是油嘴滑舌的男人我是不爱的,公子你不要耍弄我。”花娘娇嗔着,手下微微动了一动,秦盛突然皱眉,那被握住的鞭子竟瞬间无端端地生出无数锋利的刀片,眼下放开鞭子肯定来不及,而且刀客的手怎么能受伤呢?秦盛当机立断地将全身的内力聚集在手掌,而后把内力凝聚成同样锋利的刀片,只听“锵”的一声,所接之处火花四溅,女人此时已经笑着从对岸飞过来,秦盛的额头都渗出了汗水,全身紧绷到了极点,然而她却突然把力一收,一个翻滚狼狈地跳到了一旁,“咦,小公子,暗箭伤人可不好啊,我一个姑娘家家的,怎受的住你们这样,我不依。”
闻瑜缓慢地放下刚射出毒针的手,慢条斯理地拢了拢头发,又从发间抽出三根毒针,阴沉道:“离我们远点。”
花娘一见二人都是有些功夫的,也谨慎了许多,只是站在原地捂着嘴笑。
秦盛把闻瑜放下来,摸了摸下巴,仍旧有余力打趣,“哦?我记得有个人内功被废了。”
一句半是玩笑的话冷水一般地从闻瑜头顶淋下,闻瑜心里一慌,刚才的情况由不得他不出手,否则秦盛必然重伤——可这样他的那些谎言都毁了,那些信任,这几天的宠溺,还有任务……他居然下意识地全抛弃了。
只是心里想着,救他。
他偏过头去瞄了一眼秦盛,秦盛的眼神他看不分明,没有更热络,也没有更冷淡,只是带着点调侃。
“秦盛……我……”闻瑜几乎是颤抖了一下。
秦盛没看他,他一把抽出了刀,面上却是笑吟吟的,他一双多情眸子看着花娘,“花娘小姐,你看这光天化日,你一个姑娘家看两个男人的……”他诡异地停顿了一下,而后舔了舔唇,“身子,也怪有辱名节的是吧?我们很抱歉闯了你的地盘,现下里知错了,何不放我们穿上衣服走呢?”
“笑话,名节算个什么?花娘四十好几,早就去了嫁人的心思。何况闯了我花娘的地盘,就想这么竖着走吗?”她两手绷直了鞭子,兴奋得像是个瘾君子,声音又放轻了,“你们没听说过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么?不如这样,今日我让你们爽快一番,爽完了就死,行么?花娘我的规矩可不能破,见过我的男人都得死。”顿了顿又道,“不过你们这般身上未着片缕的……也实在是不雅,白白伤了花娘我的眼,给你们点儿时间,速速穿了衣服,勿让花娘眼瞎于此。”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秦盛点点头,二人将衣服穿好,他刚要转身对上花娘,袖子就被闻瑜拽住了,“秦……”
而后唇便被一根食指轻柔地顶住,闻瑜顿时消了声,他眨巴眨巴眼睛,眉头皱得煞是好看,秦盛却似怜香惜玉一般抹平了眉头,只轻轻“嘘”了一声。
他转过身面向花娘,“花娘姑娘,我二人皆有些功夫,你怕是得不着好处的。”
“哦?”花娘挑挑眉,“吾乃七凶花娘,怎地,看你用刀,口气又狂,怎么?难不成是四凶刀鬼么?”
“正是在下。”
“怪不得。”花娘了然的点点头,“一凶曰剑怪的黄泉剑,二凶曰无常的勾魂蛊,三凶曰狐媚的诡毒针,四凶曰刀鬼的无名刃,五凶曰琴仙的魔音弦,六凶曰愚公的劈山斧,这七凶嘛……曰的就是我花娘的蝎子鞭。你有底气,可你别忘了,这排名可不是按着实力高低来排的,刀鬼,别小看我。”她又看向像失了魂魄一般的闻瑜,娇滴滴地说:“这位小公子,你这么漂亮,又用针,难不成是狐媚?怎地如此狼狈?”
秦盛眯着眼睛笑,不作声,闻瑜打了个冷颤,突然跳起,把三根针尽数投出,“妖妇!!你不要乱说!!”
花娘脚下一点,向后退去,那三根针行径诡异,她闪过一针,另一针又从脑后飞来,闻瑜一个健步冲上树去,在几棵树之间快速地奔跑,雨般的针朝花娘涌去,却是都小心地避开了秦盛站的地方。
一步退二步,花娘的轻功不比闻瑜差,闻瑜的心境已乱,攻击已然弱下些许,她堪堪躲开所有的针,就觉一把刀横在她脖颈上,她微微一动,那刀陷进了她的皮肤——但并未割破。
“刀鬼的刀……”她神色古怪,“听闻玉花宫的人说刀鬼有天下第一刀……怎地这样不锋利。”
秦盛有些尴尬地干咳一声,“这只是把普通的刀。”
闻瑜看他制住了花娘便从树上跳下,几步走到他们面前,一把捏住花娘纤细的下巴,阴沉道:“有些话不能乱说,你知道吗?”
花娘不愧是女中豪杰,刀架在脖子上都面不改色,她哎呦两声,笑了,“刀鬼不用糊弄我,现在江湖上的人都传开了,玉花宫的宫主要寒舍里的一把刀,谁能拿到便能接下那宫主的席位。这样的刀想必是名刀,但多少入了寒舍打探的人都探不出个一二,你又横空出世,你说,这名刀是在谁手上呢?”又对闻瑜说,“小公子,你这样我会害怕的。”
闻瑜冷哼一声,心跳得都失了速,花娘却接着道,“哎哎,刀鬼,你可知道其实三凶狐媚不止一个人?”
秦盛看了闻瑜一眼,点了点头。
闻瑜心里一凉,就听花娘说:“还不止呢还不止,这狐媚虽人挺多,可都他们是玉花宫的人呢!怕是早就有人在你面前动手脚了吧?”
花娘意味深长地觑了闻瑜一眼,却被秦盛用刀一顶,“你的意思是……我的兄弟他是狐媚,是来取我的刀的?”
刀客江湖 第二十八把刀
“我可什么都没说。”花娘瞟了一眼秦盛,娇声娇气地说,“莫要想着什么就往花娘身上泼脏水,否则……”
“否则?”秦盛挑了挑眉,然后被闻瑜一把撞开。
地上一段藤蔓张牙舞爪地飞舞着,漆黑的茎上隐隐现着红光,秦盛因为闻瑜那一撞勉强躲开了藤蔓的缠绕,闻瑜却没那么好运,他被藤蔓牵住,一阵“嗞嗞”的声音响起,空气中飘散着一股什么东西煳了的气味。
闻瑜皱着眉头,抽出一把匕首狠狠地割开那藤蔓,随即便被秦盛一把拉开,堪堪躲过那飞舞的长鞭。
花娘见失了先机,飞快地闪到一边,做了个手势,几十道黑影顿时从丛林中闪出,每个人手里皆持一条黑鞭,她摸了摸手上缠绕着的植物,“否则……花娘会生气的嘛。”
原来刚才那一大串话都是为了拖延时间。
秦盛不知为何觉得松了口气,仿佛这样花娘刚才说的那些话都能是假的一般,但实际上谁知道呢,这玩意儿太说不准。
“啧。”他终于皱起眉头,拉着闻瑜的胳膊,后退两步,那些持鞭人清一色的扎着长辫,竟是一群身材火爆的女人。
闻瑜疼得浑身打颤,冷汗涔涔,他一咬牙,从发间抽出一根红色的针狠狠地扎进伤口中,随即便起身,“我们走!”
“入了花娘的地盘还想跑?!”花娘咯咯地笑,突然道,“这座山是我的山,山里容不得男人染指。”
秦盛在树间跳跃,突然觉得一阵恶寒,那树的藤蔓竟然齐齐向他抽来,闻瑜一把挡在他面前,无数根金针涌出,他没有回头,“有毒,你别上。”
“哈,”秦盛回身把那些藤蔓砍去,然而下一秒又有更多的藤蔓袭来,“让美人儿挡在我面前怎么能行。”
“少废话!!”闻瑜有些怒了,可碍于刚才的事迟迟不敢发火,他跳着躲过那些飞舞的树枝,一个女人的鞭子擦着他的脸飞过,然后一声脆响下,秦盛将那鞭子狠狠地甩回了女人脸上。
实在是一场混乱的打斗,男人,女人,树,鞭子,藤蔓,刀,匕首,毒针……一瞬间只让人眼花缭乱,秦盛和闻瑜最开始还能稳居上风,然而,随着闻瑜给自己的那一针的效用逐渐降低,他的身法开始产生破绽,身形摇晃,秦盛一把闻瑜把面前的藤蔓劈开,然后一阵剧痛。
“呃……”他忍不住低吟了一声,低头便见地上生出了和花娘身上相同的茎,那茎紧紧地缠着他的左小腿,分泌出一些透明的液体。
秦盛忍不住单膝跪地,他勉强用刀撑住自己的身体,花娘步伐轻盈地走到他的身后,轻轻地用鞭子缠住秦盛的脖颈。
他知道,只要花娘一个小小的动作,那些隐藏在鞭子里的刀片就会弹出来,给他一个爱的亲吻——真可惜他的内力不足以回应这个*的示爱。
只需要一呼吸之间,他的喉咙就会被割破。
树林里的打斗声已经消失,闻瑜站在一堆女人之中通红着眼睛,“放开他!!”
周围响起了细细碎碎的笑声,姑娘们无一不捂着嘴笑,他往前走了两步,花娘眼睛一眯,“别靠近哦。”
然后手上轻轻一动,秦盛的脖子就渗出了些许血液,花娘兴奋地摩挲着秦盛的脸,“又或者说,你希望我在这上面划几刀?”
闻瑜站定,仇恨地看着花娘,腿上是被那藤蔓腐蚀出的伤口,身上有大大小小的伤。
“乖。”花娘点点头,“那么让我问问吧,小公子,你是谁?你是不是玉花宫的人?”
闻瑜在一瞬间想了很多,他想着要么干脆在这里坦白了吧,刚才他为了秦盛挡了那么多次,秦盛能不能相信他是一个为了他能不要宫主之位的人。
可又觉得自己太冲动,一是他并不希望放弃宫主之位,二也怕他做的还不够多,秦盛对他失了信任,赔了夫人又折兵。
他踌躇良久,从嘴里吐出一个小门派的名字,把当时自己骗秦盛的那套说辞又说了一遍,花娘点点头,“你们什么关系?”
姑娘们笑得更大声了,丛林里回荡着许多女人愉悦的笑声,原本动听悦耳的声音重叠,回荡,酿出了鬼哭狼嚎一般的效果。
如果那些死在林子里的情侣们看见这一幕,想必就知道——花娘的审问。
她鄙视爱情,厌恶男人,已经到了变态的地步,踏入她的地盘的男人都得死,若是情侣更是要让他们自相残杀而亡。
“……朋友。”闻瑜想了一想,压下些许不甘心,他看着秦盛,“我们是朋友。”
花娘长长地“哦”了一声,漫不经心道:“朋友啊……可是我怎么记得刚才刀鬼还怀疑你呢?”
她说得直白,闻瑜感觉一阵刺痛。
其实花娘说错了,秦盛的刀并不是他要找的刀,这刀平凡无奇,必然不是那把他父亲指名要的刀,他要找的刀在寒舍,依然在寒舍。
可她也说对了,他的确是心怀不轨,居心叵测。
他又看向花娘,咬牙切齿地吐出了几个字,“的确是朋友。”
“这样。”花娘点点头,她趴在秦盛的耳边轻轻吹了一口气,“刀鬼,我花娘漂亮吗?”
“倾国倾城。”秦盛尚有心情调侃,“绝代佳人。”
她满意地摸了摸秦盛的脸颊,又问:“那比之你那朋友又如何呢?”
闻瑜虽然又紧张又愤怒,可听见这句不由得竖起了耳朵,心悬了起来。
秦盛挑了挑眉,“各有千秋。”
“你不会哄女孩。”花娘嬉笑着。
“嗯,我是老实人啊。”秦盛也笑,“不过虽各有千秋,可人难免有偏好,我的确是较为喜欢花娘你的长相。”
闻瑜怒目圆瞪,眼看着要把那秦盛用眼神烧出俩窟窿,又怕花娘对他不利,生生把自己气了个半死——也算是他这几天折腾秦盛的现世报了。
“朋友啊?”
“刚才还光着抱在一起呢!”
“没办法,臭男人嘛。”
“怎么是朋友呢?”
姑娘们也开始叽叽喳喳地讨论了起来,一个大胆一点的姑娘刷地收起自己的鞭子,对着闻瑜嘲笑道:“哎,我怎么觉得你喜欢他。”
“\"胡说!”闻瑜梗着脖子道,他知晓这花娘不会饶有情人好过,又怕秦盛讨厌他断袖,只得一个人顶着,“姑娘们莫要胡说,否则闻某可不客气。”
“刀鬼可还在我手上呢。”花娘接过了话茬,她眼睛一转,“要么这样吧,你可以走,我保证不伤你,刀鬼就任我处置,行吗?”
“你会杀了他吗?”闻瑜想也没想就问。
“任我处置啊,”花娘道,“自然是想杀就杀咯,你可以当做我要杀他呀。”
闻瑜顿时僵在那里。
“要么就跟上来,”花娘见他不愿意,又道,“我们玩一个小游戏。”
“什么游戏?”秦盛插嘴。
花娘点了点秦盛的额头,“不正经。”
“我什么都没说。”秦盛无辜道,又看向闻瑜,发现闻瑜已然是决定跟上来的模样,在心里偷偷地叹了口气。
二人被喂了药,除了武器,关进一间小房子里。
“规则呢?”秦盛看了一眼送他们来的姑娘,“游戏怎么玩?”
“到时候自然就知道了。”姑娘眼观鼻,鼻观心,并不欲作答,只留下一把匕首就离开了房间。
房间没有窗,只有门上有小小的约莫二指宽的缝能投进些微的光,房间里一片昏暗,秦盛想了想,坐下了,闻瑜立马坐在了他旁边。
“秦盛……”闻瑜期期艾艾地看着秦盛,一双眸子在黑暗中熠熠生辉,漂亮得不得了,秦盛却没多少心思去欣赏。
“说说吧。”他没头没尾地抛出这么一句话,倒是没带什么情绪,闻瑜却无端端地听出了点愤怒。
“我……”他张了张嘴,秦盛突然打断他,调侃道:“这次要想个好点的理由,要么我可不信了啊。”
“我,我……”闻瑜想张口,但发现自己结舌,纠结了半天终于还是决定骗到底,“不管你信不信,我没骗你,你要是担心我是那觊觎寒舍里什么什么的刀的……大可不带我上山,我绝无怨言,只是希望你相信我。”
而后面关系好了,好得不能再好了,这些所谓的约定也就如同浮云一般流水了。
闻瑜的算盘打得啪啪作响,一方面不愿失去秦盛的宠爱,另一方面又想要玉花宫宫主的位置,可彼时的他不知道,有失才有得,在后来他再也不想要那个位置的时候,所付出的却远比现在多。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