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父万岁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北狐
第二战,双方平手。
一个星期前,双方再度交手,茱莉给了娜塔莎致命一击。
“她说每个人都抽过大麻,我不信,她就偷偷带我到体育器械室。我看到体育老师在里面抽大麻,然后茱莉说大哥和你一定也抽过。”娜塔莎的小脸挤在一起,“她说这是成年的象征,意志坚定的人绝对不会上瘾,所以我……”后面的话说不下去了,眼泪吧嗒吧嗒地掉。
李尔无比厌恶这些玩意,但记忆告诉他:茱莉说对了。
全民自我麻醉的年代,不加入者便显得格格不入。身体的前主人参军前,想法和娜塔莎差不多,认为这玩意很酷,曾经尝试了几次。不过仅有的几次让他讨厌上晕乎乎的感觉,他不喜欢迷幻带来的无力感,有种虚弱到随时可能被人干掉的预感。
本质上,他不愧是教父的儿子,自信心强大到不容任何人掌控自己的命运,教父也不允许。
“没事了,不哭。”李尔心里叹息,抱过娜塔莎的肩膀,柔声安慰愧疚的少女。
传统的西西里人,家和亲人朋友永远排在第一位,和中国何其相似!一旦意识到自己可能会给家人带来灾难,小小的委屈算得了什么?擦着娜塔莎的泪水,李尔对蒂诺佐家族的感观发生了些许转变。
“哥哥,我觉得茱莉是故意的。”娜塔莎抹去泪水,不愿相信朋友出卖了自己,但她不能让自己的举动伤害家人,因此宁愿从最坏的角度去考虑事情。
三番两次诱惑娜塔莎,而且手段一次比一次高明,说是巧合谁相信?李尔冷笑不已,现在的问题是,茱莉背后到底有没人指挥操控。
如果有人操控……大麻上瘾后,会不会拿出更爽的玩意?
此时此刻,李尔真想废了那帮混蛋。
娜塔莎沉默一阵子,接着说:“体育老师也可能有问题。明明房间更保险,他为什么要在器械室抽?”
妈的,找死!李尔的牙齿咬得格格作响。他真的怒了,咧开嘴露出雪白的牙齿,嘿然笑道:“不管谁在搞鬼,有件事必须告诉他们:就算是‘平民’也是蒂诺佐的人,轮不到他们骑到我们头上。”
李尔绷紧全身,体内残存的另一人格占了上风。什么见血不见血,敢在背后耍手段,就该有承受怒火的自觉!
教父万岁 第七章 中央公园
愤怒并未压住李尔的理智。不知是蒂诺佐家族的遗传,还是因为体内另一人格尚未完全消亡,李尔感觉脑袋成了一台同时运行两个系统的电脑,隔离了愤怒和理智,两者分别进行**的“运算”。
思量片刻,他依旧不认为操控者是其他家族。哪怕族长失心疯,但家族有参谋顾问和各军团首领,他们是最不愿展开战争的人。参谋顾问,或者称之为军师,他们的责任是分析行动造成的后果,以及提醒族长避免非理智的行为,大多数时候是家族的第二号人物;军团首领手中各自掌握一支武装力量,战争消耗的是他们的手下,莫名其妙的损失是他们绝对不愿意接受的。
所以,其他家族是幕后主使人的可能性几乎等于零。
不成气候却想干场大的,以造成轰动效应抬高身价的小帮派?可是,他们真不知道得罪蒂诺佐老头子的后果?世界上有这么愚蠢的人么?强大如fbi传奇头子埃德加?胡佛,都无法铲除的蒂诺佐家族,是他们能得罪的?
线索再度陷入死胡同。想不出个结果,李尔暂时将之放到一边,思考如何利用资源。除非对手非常强大,动用老头子的力量就不必了,李尔不希望让别人产生他已经加入家族事业的错觉。那么,可以利用的资源有哪些?
视线扫过茶几上的报纸,脑海冒出一个好主意。依此估计五大家族的反应,其他家族不好说,但老头子肯定不会反对。拿来利用的人……应该没关系,反正他们也有好处。
行,就这样了。李尔拟定大略方针,接下来是具体事项。
“娜塔莎,你能联系到茱莉吗?”李尔担心地看着神色郁郁的少女。
娜塔莎强笑一下:“她每个周末都要回家,如果我打电话找她出来玩,她一定会答应的。”顿了顿,她问道,“哥哥,要找体育老师吗?他不上我们的课,我连他的名字都没问过。”
“有点麻烦。”李尔摸摸下巴,“不过没多大关系。如果他是茱莉的同党,茱莉应该有他的联系方式。”
“好的,我打电话给茱莉。”娜塔莎闷闷地说完,刚站起身,李尔捧住她的漂亮脸蛋,笑着用力搓了搓:“打起精神来!我已经打算赦免你的罪了,你再给我脸色看,可别怪我不客气哦。”
“哥哥,你弄疼我了!”娜塔莎使劲摇头,挣脱李尔的手。看李尔挤眉弄眼的,少女气呼呼地扑倒李尔,坐在他身上,捏着他的脸死命往两边扯。哪知李尔没有一点绅士风度,狠狠反击回去。两人你扯我我捏你,孩子一般大喊大叫,玩得不亦乐乎。
没一会两人同时停下手,看着对方的脸红得跟猴屁股有的一比,指着对方禁不住哈哈大笑。
“气死了!人家好歹是女孩子,要是破相了怎么办?”娜塔莎跑到房间照了照镜子,立马噔噔噔噔的跑出来,强烈抗议李尔不人道的行为。
“放心,没得到我的批准,没人可以偷走我家的公主。”说罢,李尔疼得直咧嘴,“小鬼,你太狠了吧?党纲第五条写明了,不准伤害内部人员,你犯规了!”
“多少年前的老古董了?知道什么是与时俱进吗?还有,别说的你好像没伤害我一样。”娜塔莎嗤之以鼻,迈着优雅的猫步提臀挺胸走向房间,口中飘出一句很轻的话语,“谢谢,哥哥。”
李尔笑笑,对着少女的背影大喊道:“娜塔莎,你今年十六岁了,哥哥不介意你找个男朋友哦!”
走到门口的少女脚下一顿,随即加快脚步,狠狠摔上门,以行动回答兄长几近教唆的提议。
半个小时后,一辆黑色甲壳虫使出哥伦比亚大学,直奔不远处的中央公园。
号称“纽约后花园”的中央公园占地极广,正值秋天,团团树叶黄的红的绿的交织在一起,甚是喜人。约定的地点有一座拱桥,立于桥上,人如被围在各色织锦中,兼有身下缓缓流水和三两只闲鸭,当真可称得上“山明水净夜来霜,数树深红出浅黄”,可惜不时显现身形的鬼佬,硬生生破坏了绝美的诗意。
哦,还有舔雪糕的娜塔莎,实在是……算了,忘了自己现在也是鬼佬,还是别装什么大诗人了。
闲来无事,观赏娜塔莎舔雪糕也蛮有意思的。少女吃雪糕像是小猫舔水,小舌尖刮过雪糕,薄薄一层甜味便进了小嘴,然后抽抽鼻子,不知是在闻那股香甜的味道还是因为太冰,煞是可爱。虽举止优雅,但一根雪糕在她嘴里转眼间没了大半,令人称奇。
不多时,雪糕解决了,娜塔莎仰起头来,提着蛋卷放到嘴上,手一松,只剩个尖顶的蛋卷落入嘴中,美滋滋地鼓起腮帮子咀嚼,好似蛋卷比雪糕更美味。将包裹雪糕的纸张揉成一小团塞进衣袋,她朝远远走来的一个女孩摇手大呼。
小跑而来的人正是茱莉,她长相清秀,看似是很清纯的女生,衣着样式简单大方,实在不像李尔想象中的模样。走到近前,茱莉好奇地看着李尔,然后嘻嘻一笑:“你比照片中帅多了!”
说实话,李尔对茱莉的初印象很不错,落落大方,称赞起人来恰到好处。但两世加起来的经历告诉他,人不可貌相。所以只是微笑点头,随口客套几句,就此作罢。
来之前他和娜塔莎商量好了,接下来,交给娜塔莎吧。
“哥哥,我和茱莉去那边玩,不叫你不许过来!”娜塔莎的笑容落在李尔眼里,隐藏着哀痛和落寞,是至亲之人才能察觉的细微差别。
蒂诺佐家的,全部都是要强的人啊。
忽然很想抽烟,在老妈的强烈要求下戒了十多年,没想到现在又有了这念头。李尔倚在栏杆上,百无聊赖地望着公园外林立的高楼大厦,左侧一阵脚步声越来越近,转过头,不禁笑了:“珍妮小姐,这么巧啊?”
来人正是身兼记者和探员于一身领两份工资的珍妮,她冷着脸说道:“我是来向你预约访问的,蒂诺佐先生。”
哦,按理不是得加上“抱歉,我没找到你的秘书,所以直接向你预约”吗?今天不针锋相对地讽刺人了?李尔感觉珍妮不大对劲,无谓地耸肩:“今天我很忙,下次如何?对了,你有烟吗?”
“好的,你说了算。”珍妮终究没忍住,拐了几个大弯嘲讽李尔。她从包包里拿出名片和香烟递过去,冷笑道,“你不是不喝酒不抽烟的好男人吗?”
李尔接过烟叼在嘴里,随手把珍妮的名片塞进衣袋,满脸诧异道:“我什么时候说过不喝酒了?我记得我说的是‘不酗酒’吧?另外,我没说过我不抽烟吧?而且,我不认为我的脸皮厚到自认‘好男人’的程度,你一定听错了。”很无赖地睁眼说了一堆瞎话,他点燃香烟吸了一口,呛得连声咳嗽,“珍妮小姐,万宝路可不是女人抽的烟。啧啧,真抽不惯这味道,你有没有‘中华’,‘双喜’也成。”
保持了很久冷冰冰面孔的珍妮,脸拉得老长,很想脱下高跟鞋对着这无赖的脑袋敲过去。至于李尔用汉语说的“中华”和“双喜”,她根本听不懂。
“冷静。记住,你的失态证明我做的很好。”李尔抽了两口的烟掐灭了拿在手里,伸出双手示意珍妮千万不可动怒。他同样好奇不已,自己怎么会变得如此无赖。待珍妮强行压下怒火,他右手抚胸弯腰夸张地行了个绅士礼,“我为我的失礼向你道歉。”
珍妮完全不相信李尔的鬼话,扔下一句“蒂诺佐先生,我等你的回复”,头也不回地走了。
李尔目送珍妮消失在前方,隐隐约约听到娜塔莎的呼声,心里猛地咯噔一下。他朝娜塔莎的方向看过去,当即把手里的烟屁股摔到桥上,齿缝挤出“该死”两字,爆发出前所未有的速度,拼命地跑。
教父万岁 第八章 做一回莽夫
娜塔莎拉着茱莉走到一处灌木丛前面,离李尔站立的桥大约有二十多米,很合适的距离,不用担心被李尔听到两人的谈话,一旦招呼李尔他能在最短的时间赶过来。她本打算按照之前设想的方式询问茱莉,但看着茱莉清纯的面容,不知怎的越来越厌烦,表情不自觉地僵住了。
“我的小美人,你没事吧?”茱莉语调轻佻,与和李尔交谈时截然不同。她伸出手想要摸娜塔莎的额头,娜塔莎下意识地拍开她的手。茱莉的眉毛轻轻跳了一下,很快按下情绪,笑嘻嘻道,“那个来了?我记得你不是今天啊。”
往日肆无忌惮的打闹,现在听来,娜塔莎胸中烦闷不已。蒂诺佐家的人天生对他人的情绪变化比较敏感,一旦彼此有了芥蒂,娜塔莎的观察敏锐了许多。
好假!好恶心!怒火涌上心头之时,她想起向来不温不火的父亲,不知不觉地学着父亲的模样,心情神奇地平复下来,冷静说道:“茱莉,你为什么怂恿我抽大麻?”目光直直盯着茱莉的眼睛,分明瞧见茱莉的瞳孔往里一缩,随即扩大。
“你说什么呀?”茱莉的上半身不自觉地往后仰了些许,飞速眨了一下眼睛,低下头从包包掏出香烟,叼在嘴里点燃,吸了一口,晃晃细长的香烟,吐出青灰色的烟雾。淡淡的薄荷烟味迅速散开,清纯的脸蛋罩在烟雾中迷迷蒙蒙,“不是你自己抽的吗?我又没逼你。”
茱莉的话语中透露出鄙夷,使得娜塔莎再无疑惑,心忍不住地抽痛。倔强的少女不露声色,只轻轻道:“我一直当你是最要好的朋友……”
“既然当我是朋友,就别把自己的过错推到我身上。”茱莉打断娜塔莎的话,哼道,“尊敬的蒂诺佐老头子就是这样教育子女的吗?”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茱莉讽刺起来丝毫不比娜塔莎差。只是过于浅显,不留余地,像个泼妇,不如娜塔莎般恰到好处。
“我承认,我的意志力不够坚定,但我至少光明磊落。”娜塔莎冷冷说道,“我父亲如何教育子女,轮不到你来评价。”
友谊就像积木,堆起来容易,堆高难。好不容易堆得又高又好看,只需抽走其中小小的一块,崩塌的速度却让人措手不及。之后回想起来,或许有悔恨有愤怒有不甘,然而崩塌时,首先怪罪的一定是抽走那块积木的手,而且绝不承认是自己故意操控那只手这么做的。理由成千上万,错的全是对方。
但毫无疑问,毕竟有人伸出手抽走积木。很少人能够理智退让,继而重新堆积木;大多任由还剩些许浑厚根基摆放原地,等着某天再度堆砌或是彻底拆散;若是心虚,多半再踢上一脚,使其不复存在。
“啧啧,好霸道的蒂诺佐,一句意志力不够坚定,什么责任都推卸了。”茱莉扔下女士香烟,狠狠踩了一脚,软底鞋尖转了几圈,踩灭香烟,“来,你说说,我怎么诱惑你了?不说明白,别怪我跟你绝交!”
烟灭了,心冷了,身上的力气全溜走了。娜塔莎沉默片刻,看向目送珍妮的哥哥,父亲说的对,家人才是最放心的依赖,家族才是最可靠的后盾。
“我们都冷静不下来,交给我哥哥吧……”
话音未落,茱莉脸色大变,急促叫道:“大块头!”
随茱莉一声大叫,身后的灌木丛中突然跳出高大的黑影。娜塔莎不敢置信地瞪着眼,一下子全明白了:难怪茱莉破罐子破摔,原来她留有后手,原来她出来时便已做好准备……可笑,还以为打电话给她时,自己表现得毫无破绽。
人的速度终究快不过声音,娜塔莎大声喊道:“哥哥!”没等她喊出下一句,嘴巴被一只粗糙的手堵住,硬生生掐断后面的话。
眼见李尔飞速跑来,茱莉恨恨骂道:“该死!为什么拉我入水?”看到制住娜塔莎的人拿出匕首,她猛地叫道,“你不想活了?她是蒂诺佐家族的人!”
大块头怔了好一阵,才明白“蒂诺佐家族”代表什么。他侧转匕刃,犹豫不决,想要放下又不敢放,偏偏娜塔莎挣扎得厉害,唯有反握匕首,只用双臂内侧固定娜塔莎的肩膀。
没想到的是,二十多米的距离,李尔在他犹豫间便跑完了。
“干你娘!”
怒骂声霹雳般炸响,李尔探出右手,握住大块头拿匕首的左手,拇指掐住他的虎口,一转一掰。大块头虎口剧痛,五指不由自主地松开。只见李尔右手一抹,匕首已拿在他手中,再斜斜一划,血雾喷出。
“啊!”大块头没想到疼痛来得如此迅速,嘶声大吼,松开双臂。娜塔莎挣出来,对着他的胯下便是狠狠一脚。身高几近两米的大块头立马涨红了脸,顾不得双臂的伤口,不住地狂吼,捂着下身弓腰倒地。
“闭嘴!”李尔照着大块头的脑袋用力一踢,杀猪般的嚎叫戛然而止,世界清净了。他转向惊疑不定的茱莉,上前一步,左手抓着她的衣领倏地扯过来,用力一握,抓紧衣领堵住她的喉咙。脸揍过去,雪白的牙齿在透出树叶的阳光照射下,晃得茱莉眼花,他那冷冷的笑声飘出,“西西里人没有不打女人的规矩。他们认为女人只管照顾男人和小孩,如果不听话尽管往死里揍,打到她变成世界上最好的女人为止。”
一席话,听得茱莉面无人色。
“很粗鲁是吗?我也这么认为,不过,”李尔继承自母亲而略显清秀的脸庞,显得无比狰狞,“我不介意做一回莽夫,若是有人胆敢算计或伤害我最在乎的人。”
茱莉呼吸不过来,清纯的脸蛋憋得通红。李尔松开手,她跌坐在地,秋天已显冰凉的气息灌入茱莉肺部,只一会,她爆发出震天的哭声。
娜塔莎有些不忍,扯了扯李尔的衣角。殊不知她那大发神威的哥哥,此时也是满头雾水。夸张的奔跑速度可以理解为紧急情况下的爆发,然则干净利落的身手,以及**裸的威胁……
天可怜见,占据这个身体前的自己,可是经常被老妈扭耳朵说没半点老爸风格的“逆子”,没学会老爸的一招半式就算了,对女人……哦,不对,还是有一点很有老爸的风格――对老妈惟命是从。
想他一位尊重女性的居家好男人,怎么会突然变了个人?如何夺刀反击,记不起来了;为何威胁女人,还是对尚未成年的女孩子……确定是自己说的?
一阵风吹来,浑身打了个抖。李尔龇牙咧嘴,心中暗道:好么,教父的第二子是个本质上冷血无情的人,至少对旁人尤其是敌人极其冷酷。
教父万岁 第九章 讲道理的人
改装甲壳虫是娜塔莎开来的,幸好选的地方是娜塔莎一干小姐妹的“秘密基地”,非常偏僻,李尔把随意包扎好双臂的大块头扔进后车厢,再把哭哭啼啼的茱莉塞进后座,竟然没人发现。既然娜塔莎会开车,他干脆坐到后座茱莉身边。一路上,他没理会茱莉惊恐的目光,十指动个不停。
刚才夺刀那一招好熟悉啊,很像小擒拿手,另一个自己是哪里学来的?
大脑像硬盘,记忆是文档。原主人按时间进度存下无数资料,可各种相似的文件太多,以致于太过久远的文档放哪都忘了,印象深刻的文档倒是随手可查;硬盘由他人接手,要么一点一点搜寻,要么点开特别标注的文档,耐心足够的话,连吃奶时的文档也翻得出来,可惜存了二十几年的硬盘实在庞大无比,八个月的时间甚至不够大略看完关键文档。
李尔知道“自己”在军队学过杀敌招数,学小擒拿手却并非“特别标注的文档”,直到甲壳虫停在哥伦比亚大学校门前,还没找出来。
“哥哥,我们……把他们弄到学生公寓?”正是午饭时候,娜塔莎望着人来人往的校门,小声问道。
李尔瞪了茱莉一眼,茱莉涌到喉咙的呼救立时堵住了。他说了个地址,娜塔莎掉转车头,往百老汇大街驶去。
狡兔三窟,何况人乎?李尔在“小意大利区”租了间房子,很适合用来做某些事情。
小意大利区与下曼哈顿的唐人街只有一街之隔,进入两者交界的坚尼街,不大的街道人潮拥挤。甲壳虫慢吞吞地向前行使,转了个弯,便可见道路两旁尽是充满欧陆风情的餐馆,浓郁的混合各种美食的香味甚至钻入紧闭的车窗。
其实李尔更想呆在唐人街,虽然唐人街的中国菜馆当他是老外,很不厚道地摆出老外版的中国菜,可能听到乡音也挺不错的。初来时,他用在广东学来的蹩脚广州话,埋怨老板不厚道,老板看他的眼神简直在说“神了”,竖起大拇指,用蹩脚的英语回敬“good!your.guangzhouhua.very.good”。
鸡同鸭讲,反正李尔打死也不会再关顾那家菜馆。明明是白皮黄心,偏偏所有人只看到他的白皮,哭笑不得之余,感觉实在是糟透了!
也许是“近乡情怯”,他的“洞窟”没选择唐人街,而是紧邻唐人街的小意大利。
甲壳虫在李尔的指引下七拐八弯,来到一处安静许多的小街。时间刚刚好,不远处有大把美食,公寓周围人很少,都去外面吃午饭了。
李尔拿出一瓶威士忌,洒在大块头衣领上,扶着“醉鬼”费力地往前走。搀扶“醉鬼”另一边的是茱莉,她的左臂被李尔穿过大块头腋下的右手抓牢。而娜塔莎则小声咒骂“醉鬼”弄皱茱莉的衣服,边走边“好心”地帮茱莉整理衣服。
虽未经商量,但兄妹俩配合得天衣无缝。无论怎么看,这两男两女都是大白天出去混的人,两个学生打扮的女生则是时下常见的“赚外快”的女孩子。
楼梯走下来一对打扮成嬉皮士的恋人,他们了然地瞧了四人一眼,诡笑着让开路。莫说李尔看他们的打扮就很想大脚踹过去,娜塔莎都暗自咬咬牙。
碌碌无为的总统,糟糕的服饰,蹩脚的发型,果真是二十世纪七十年代美国的符号。二十出头的人,穿着乞丐一样的衣服,发型弄得乱七八糟的,还自以为很潮,再加上那眼神,真的很欠扁!
可惜李尔没那功夫,拿着装了半瓶酒的瓶子往“醉鬼”头上用力一敲,敲晕有转醒迹象的大块头,继续艰难地往六楼爬去,心里叫苦:为了能看到唐人街,特地选了个最高的楼层,是否太过愚蠢了?
费了老半天的功夫,终于搞定。关上门那一刻,李尔累得满头大汗。
“风景还不错吧?”李尔笑着问娜塔莎,少女兴奋地点头,然后他又说,“还有更好的。四楼有四个搞乐队的学生,有时间就来这里训练,根本没人投诉。”
茱莉抿紧了嘴,知道李尔这话是说给自己听的。再看李尔熟练地把“醉鬼”绑成粽子,她断绝了最后一丝呼救的希望。
哪知李尔的软刀子不止于此,手中的绝世凶器酒瓶交给娜塔莎,让她没事干就敲“醉鬼”的脑袋玩。娜塔莎当即宝贝般接过酒瓶,咚咚咚的在“醉鬼”脑袋上练习敲鼓,看得只被固定住双手的茱莉胆战心惊。
以前怎么没发现娜塔莎这么恐怖?蒂诺佐家的人,全是疯子!
“小家伙,我跟中国菜馆的厨师学了几招,让你见识见识。”李尔打开冰箱,拿出几样菜,在不大的厨房鼓捣起来。
不多时,菜香四溢。小馋猫娜塔莎吸吸鼻子,扔下凶器,跑到厨房,嘀嘀咕咕和李尔说着什么,不时发出欢快的笑声。留在客厅的茱莉悲戚地看着地上的粽子醉鬼,怒火刚刚冒起,忽想起那对兄妹背后的人,泄气了。
纽约黑手党五大家族,蒂诺佐排名第一,影响力遍布全美,据说拉斯维加斯都有蒂诺佐的产业,逃不掉的。叹了一气,这次彻底失算。
李尔软刀子再出。
大约半个小时后,李尔端着做好的饭菜走出厨房:“都醒了?不错,竟然没走,我不急着问你们呢。”话里似有深意,好像更愿意茱莉两人逃跑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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