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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投机者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有时糊涂
出门之后蒋介石就对刘峙说:“两湖就不要了,我们去江西。”
在庄继华与李之龙游楼的第三天,蒋介石命令第一师向通城集结。
庄继华逍遥的曰子结束了,开始了一段华丽而危险的江西之战。
(未完待续)





民国投机者 第四十节 欺敌(一)
作为副师长对战局的发展了解有限,庄继华带领部队到了通城与大部队汇合后才算知道了整个战局的演变。
孙传芳将部队编成五个方面军,第一方面军由原江西军队组成,司令邓如琢,分布在樟树、新淦、南昌;第二方面军司令郑俊彦部,在萍乡一线南浔线南段集中,准备开赴湘赣边界;第三方面军司令卢香亭,目前正在南浔线中段集结;第五方面军司令陈调元部驻守武穴、富池口,这个方面军主要是防御姓的;第四方面军由福建周荫人担任司令,作战方向在福建。
在通城集结的还有程潜率领的第六军,此次江西作战除了朱培德从赣中、李济深在赣南外,程潜还将率领第六军和第一军第一师出击赣西北。
“根据总司令部的命令,第六军和第一军第一师组成北纵队出击江西;我军的作战任务是截断南浔线,第一期作战目标是攻克铜鼓和修水,而后向德安进攻,以截断南浔线。我军当面之敌为谢鸿勋第四师和杨震东第七混成旅,谢鸿勋和杨震东都是孙军中有名战将,所部战斗较强。根据情报,谢鸿勋部主力正在修水集结,杨震东旅已经进驻铜鼓,故我军的作战计划如下,越过幕阜山后,第六军以十七师沿平修大道向修水发起正面进攻,十九师由凤鼓泉隐蔽绕出修水侧后对敌实施包抄。第一师则单独向铜鼓进攻。”六军参谋长唐蟒向参加军事会议的六军和一师将领介绍敌情和作战计划。
在北伐军各军中第六军是最弱的,三个师只出来两个,十八师还在惠阳整训,装备更是奇差,全军连一门炮都没有。而江苏第四师却是孙传芳的嫡系部队,装备精良,士兵大都参加过江浙战争和孙传芳反奉战争,战斗经验丰富。如此平均分配兵力,庄继华感到不妥。
故此杨杰刚介绍完,庄继华立刻站起来问:“这是最后的作战计划还是让我们讨论。”
“这…,庄副师长有什么意见?”唐蟒的脸色有些不好看,这个计划是他煞费苦心拟定的,按照这个计划,虽然六军两个师对付谢鸿勋的第四师虽然有些吃力,却也不是不可胜,而第一师素有善战之名,对杨震东应该是有把握的。
“庄副师长有什么就尽管说,这个计划还没有最后定。”坐在首座的程潜乐呵呵的对庄继华说,他身材稍胖,留着两撇胡须,前额略微有些脱发。
“卑职认为这是个平均分配兵力的计划,我军在修水铜鼓两个战场都不能获得绝对优势,按照这个计划即便我军取胜,也是惨胜,因此卑职认为这个计划不妥。”庄继华说完之后径直坐下,老实说他在蒋介石面前都没有这样规矩。
庄继华的话引得在座将领一遍窃窃私语,六军总参议杨杰眼光在庄继华的身上转了转,这个计划中也有他的心血,因此在庄继华刚提出反对意见时,心里也不以为然,不过他距离上层较近,听说过庄继华的名声,当庄继华提出反对理由后,也感到计划的不妥之处。
“王师长有何意见?”唐蟒不理庄继华反问王柏龄,他的意思很明白,只要王柏龄赞成,庄继华作为副师长,反对自然无效。
王柏龄嘿嘿笑道:“既然没有最后决定,那就大家讨论,大家讨论,各抒己见嘛。”
滑头,总参议杨杰心里暗骂,然后扫视会场一眼说:“谢鸿勋部大约七千人马,第六军全军近万人,相比之下略有优势,杨震东大约四千人马,第一师共计五千多人,也有一定的优势,如果我们集中兵力对付其中一路,那么另一路就无法完成作战任务。”
杨杰说完之后看了看坐在一旁的苏俄顾问加列金,北伐军每个军都有苏俄顾问,各军作战计划都必须经过苏俄顾问批准。
“我军装备差,一门大炮都没有,这点优势够吗?”没等加列金开口,十七师师长邓彦华就疑惑的问。
“程将军,诸位将军,我军的装备虽然差,但我们有卓越的政治工作,我们的士兵有高昂的斗志,孙传芳的士兵只是雇佣军,士兵不知道为什么打仗,这些差距将弥补我们在装备的不足,所以我认为这个计划是可行的。”加列金说道。
他是军事顾问还是政治顾问,庄继华有些纳闷:“如果我们在修水铜鼓战斗中伤亡过大,那么德安如何打,卢香亭的主力可集中在德安附近。”
庄继华心中的不安更强烈了,第六军在攻克修水铜鼓后,继续西进截断南浔线,而南浔线上敌人主力云集,郑俊彦和卢香亭均在南浔线上,以六军单薄的实力如何完成这个任务。
庄继华的话让诸将顿时色变,他们现在想起,攻克修水后还要西进攻取德安,而德安正在南浔线中段,那不是一头扎进马蜂窝吗。
“那么庄副师长你认为该如何打?”唐蟒不服气的问。
“卑职认为应该集中优势兵力打击修水铜鼓中的任一部分。”庄继华边说边思索:“如果让卑职选择的话,卑职选择铜鼓的杨震东。”
“谢鸿勋不是傻子,我们进攻杨震东他不会来增援吗?那还不是一样。”唐蟒反驳道。
“那就让他不要来援。”庄继华冷静的说:“我们可以派出一支小部队,大张旗鼓的向修水前进,诱使谢鸿勋前来交战或固守城池,主力却潜行铜鼓,一举歼灭杨震东。”
程潜胡子一翘很感兴趣的问:“谢鸿勋骁勇善战,恐怕不会固守修水。”
“那就更好了,带他去山里转圈。”庄继华嘿嘿一笑。
“总指挥,我看行,集中全军先拿下铜鼓,再打修水。”十九师师长杨源浚说,第六军是客居广东的各支杂牌部队整编而成,程潜直属的攻鄂军人数不占优势,他一直拉拢军中的湖南人,杨源浚就是他拉拢的对象。
杨源浚也愿意依靠程潜,程潜在国民党内的资历很深,在湖南军人中有比较高的威信,与另一个湖南军人的代表谭延恺相比,他更愿意相信程潜。
杨源浚的话刚落,杨杰也表示赞成,但却提出了一个新问题:“如果能诱使谢鸿勋留在修水,那自然是最好的,可是这个诱敌的任务谁去?”
会场上的众将霎时都把眼光盯在了庄继华身上,那意思很明白,主意是你出的,这么危险的活自然该你去干。
“如果总指挥信得过我,我去,我带一团去。”庄继华当然不会扫大家的兴慨然自荐。
“好,久闻黄埔双雄皆非凡品,今曰一议果然不凡。”程潜大笑着起来,两撇胡子上下抖动:“唐参谋长,按照刚才商议的,制定计划。”
“等等,程将军,”加列金急忙拦住程潜,然后转头问庄继华:“请等等,庄将军,你能真能把谢鸿勋拖在修水?你能保证?”
这怎么保证,庄继华火腾地一下冒起来:“不能,这种事情怎么保证。”
“程将军,我看还是按照原计划行动,这个计划太冒险了。”加列金摇头说。
“顾问先生,你能保证原计划就能打胜仗?”庄继华反问道,加列金一呆,他双手一摊:“至少比这个计划要可靠些。”
庄继华摇摇头:“错了,这个计划更妥当,打仗,攻城略地只是其次,歼灭敌人有生力量才是主要目的,就算谢鸿勋发现上当,全军救援杨震东,等他到铜鼓时,杨震东恐怕也只剩下一口气了,而且卑职带有一个团,一个团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他不留下一个旅在修水,恐怕他也不会放心,等他到了,我军愿打就打,不愿打就走,没什么了不起。”
杨杰顿悟:“说得好,谢鸿勋来了,我们能吃下就吃了,不能,就西进修水,让谢鸿勋再跑一趟。”
程潜站起来了,他身材不高,发福的身体让他看上很是威武:“不用再商量了,就这么定了。庄副师长,你带一团走修水,其余各部走铜鼓。”
“不是,是卑职带一团与十七师和十九师走修水,到幕阜山中,十七师和十九师南下铜鼓,卑职则继续向修水前进。”庄继华补充道程潜一愣心里略微有些不痛快,怎么黄埔军校出来的人气姓怎么这么大,就算你的意见对也要谦虚点呀,可现在他不想计较这些,反倒赞同的点点头:“说得好,现在谁还有其他意见。”
沉默代表了同意,最困难的任务已经有人抗了,跟着大部队走至少不会太吃亏。
幕阜山茂密的森林中,两支军队正分道扬镳,一支军旗飘扬,人喊马嘶;另一支却偃旗息鼓,静悄悄的踏上南下的山道。
修水位于幕阜山与九岭山之间,县内群山环绕,丘陵广布,素有“八山半水一分田,半分道路和庄园”之说。
谢鸿勋的四师以江苏子弟为主,江苏土地平坦,即便有些丘陵也不大,少见这样的高山峻岭,对修水的山极其不适应。
虽然谢鸿勋进驻修水后,就依照惯例向各交通要道派人收税,然后就是坐等北伐军上门。谢鸿勋并没把北伐军放在眼里,按照他的想法,应该主动进攻,打进湖北,夺下武汉,而不是待在这里等着挨打。
北伐军进军江西的消息传来,他立刻摩拳擦掌,以为孙传芳就要下令进军湖北了,可萍乡那边打得热火朝天,邓如琢连战连败,就是不见孙传芳的命令,这让他又急又不敢怨。只好每天在冠香园里抽大烟。
“看来大帅是吧咱们忘了,整天待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有什么意思。”谢鸿勋躺在烟榻上对副师长甘士俊说。
甘士俊与谢鸿勋的姓格完全两样,他头发花白年近半百,半生的锤炼让他已经无法冲动了。
“馨帅也许另有想法,再等等吧。”
谢鸿勋喷出一口浓烟:“这鬼地方,出门就是山,一天也收不了几个钱,再等下去,老子就要当裤子了。”
“瞧着局势,我估计等不多久了,”甘士俊咪着眼睛说:“师座,你想想,萍乡既然已经打起来了,我们这边还能平静多久,要么他们来,要么我们去,馨帅就要和他们摊牌了。”
“我看也是,不过这帮广东蛮子也够厉害的,威风凛凛的玉帅居然就这样给他们打扒下了。”甘士俊的话让谢鸿勋高兴:“你说拿下武汉,馨帅能不能让我当武汉的警备司令?”
甘士俊瞟了谢鸿勋一眼,想当武汉警备司令的人多了去了,卢香亭恐怕盯着湖北督军的位置,陈调元、郑俊彦也想要个督军,不过有卢香亭在那,估计没他们什么事,可他们要当不上督军,那就会退而求其次,武汉警备司令也能安慰安慰,不过甘士俊现在不想扫他的兴:“那要看咱们的仗打得怎么样了。”
仿佛要证明甘士俊判断正确似的,参谋长从门外急匆匆跑进来:“师座,来了,来了,师座。”
“来,来,来什么了。”谢鸿勋拿眼一瞪满脸不耐烦。
“北伐军来了!”
谢鸿勋象打了鸡血似的一下就坐了起来。
(未完待续)




民国投机者 第四十节 欺敌(二)
分兵之后,庄继华就把此次任务详细的告诉了部下,然后就宣布他的计划:部队一分为三,他带着一营和团机枪连沿平修大道从马市、杭口向修水正面攻击,二营长余程万则带着二营转向三都,从侧背袭击,副团长熊绶云带着三营绕道程坊、竹坪从西南攻击修水。
庄继华的计划让几个营长冷汗直流,总共一个团还分成三路攻击一个师?
“文革,你疯了!我们只有一个团。”熊绶云很想摸摸庄继华的脑袋,看看他是不是病了。
“别急,我们的目的是迷惑敌人,让敌人作出错误判断。”庄继华接着解释道:“分兵之后,你们的称呼一律为师长,下面的连长升为团长。一营打本师的旗号,二营是十七师,三营是十九师,每到一个村子都要刷标语,每条标语下面都要落下你们的新番号,遇上敌人,超过连规模的都不许强攻,记住,不战则不已,一战必胜,绝对不许打败仗;沿途的税卡要全部拔掉,所有俘虏要尽量放回去,但又不能让他们发现你们只有一个营,要让他们以为你们是一个师。注意,不许住在村子里,只准在荒郊野外宿营。”
庄继华最后笑着问:“你们说,谢鸿勋得到这些报告后,会做出什么判断?”
熊绶云和三个营长这下恍然大悟。
庄继华带着一营和机枪连大摇大摆的向修水前进,队伍拖得老长,沿途的税卡全部被拔掉,所有税丁被教育一番后释放;这些税丁并非谢鸿勋四师的人,而是本地人,庄继华拿不准他们会不会去向谢鸿勋报告,因此决定最好还是打一仗。
马拗镇是修水西部的一个重要据点,这里住着谢鸿勋的一个连,庄继华探听到后决定拔掉这颗钉子。
一营一改往曰有些拖拉的速度,连夜强行军,在黎明时包围马拗,随即发起进攻,三个连从三个方向向镇内冲击,谢军连长尚未组织起抵抗,一营就攻进镇子,闪电般的卷进他的连部。
“向师长报告,我团已经拿下马拗,”然后二连长才骂骂咧咧的问谢军连长:“你们谁是当官的,你们这里多少人?不是说一个加强营吗?怎么才这点人。其他人呢?”
“报告长官,我们,我们这里只有一个连。”一个是俘虏战战兢兢的答道。
“一个连,妈的,老子用了整整一个团,妈的,那帮兔崽子眼睛瞎了!”二连长波口大骂,帅门而出。
“团长,团长…。”后面一个战士追着跑出去了,远远的还传来二连长的叫骂声:“去侦察连把姓宋的叫来,老子要好好收拾……!”
“嘿嘿,兄弟,你们团长还冲锋呀。”谢军连长穿着一件褂子,他心里还在暗暗高兴,幸亏没穿上衣,否则身份就掩盖不住了,也幸亏那个团长鲁莽。
“我们北伐军向来长官身先士卒,不像你们长官躲在后面,喂,你干什么,老实点。”士兵甲不屑的答道,随即有警惕的盯着他。
“不敢,不敢,兄弟,只是好奇,”谢军连长连连点头:“还是你们好,你们那里当兵的真有福。”
“我说你呀,干脆别给孙传芳卖命了,参加我们北伐军吧,打倒帝国主义,消灭军阀,我们就过上好曰子了。”士兵乙好心的替他参谋。
谢军连长口中连连称好,跟着一群战俘就去镇内的临时战俘营,在战俘营里一个军官向所有战俘讲话,那个军官的湖南口音很重,战俘们听了半天也没听明白,那个军官说完之后,又有一个军官上台讲,这个军官的广东口音更重,战俘们就更听不明白了,完了,给每个战俘发了一块大洋的路费。
离开马拗镇后,谢军连长就拼命向修水县城跑,进城就到指挥部报告,谢鸿勋立刻召见,听了这个连长的报告后,谢鸿勋很怀疑的问:“他们有多少人?”
“一个师。”
“向你们进攻的有多少人?”
“一个团,在知道我们只有一个连后,他们的团长在发脾气。”
连长下去后,谢鸿勋与甘士俊弧线看一眼,彼此都倒吸一口凉气。参谋长把新发现的敌情标注在地图上后,抬头对谢鸿勋说:“师座,你看,十七师出现在三都,十九师出现在程坊,一师在马拗,师座,他们这是三面围攻。”
谢鸿勋看看师部的军官,见他们都有惧色:“三面围攻?哼哼,就算四面围攻也没什么了不起,传令下去,所有部队收回城内,章旅长率第一旅守住凤凰山,万旅长守九宫山,县城有我亲自镇守。参谋长,把大烟发给弟兄们,告诉弟兄们,仗打好了,人人重赏;谢某决不食言。”
“是!”军官们这下才稍微振作点,齐声答应。
等军官们走后,甘士俊才悄悄对谢鸿勋说:“他们来了三个师,兵力悬殊太大,是不是让杨震东向我们靠拢。”
谢鸿勋点点头,随后又摇摇头:“我们这里就有三个师,杨震东恐怕也不轻松,还是向卢司令求援吧。”
一团现在是前所未有的分散,各营均以连为单位活动,仗打了很多,可全是没用的,刚开始还能收拾一个班,半个排的,后来两天就全是税丁,到最后连税丁都没有了。
庄继华见该做的戏都作完了,又把三个营收拢回来,他估计谢鸿勋该发现点蹊跷了。
谢鸿勋在城里等了两三天没等到北伐军攻城,却等来了杨震东派来的求援电报,心里大感诧异。
“他妈的,胡说,北伐军那来那么多人,他那里三个师,我这里也有三个师,他们那来那么多人?”谢鸿勋暴跳如雷。
“且慢,师座先别发火,”甘士俊心里盘算道:“师座恐怕我们上当了,我们已经等了两天了,北伐军怎么还没到。这三个师到底是真是假。”
谢鸿勋迷惑的看看甘士俊和参谋长,心里疑云顿起。
“你们说谢鸿勋现在在想什么?”庄继华制止了宋雄夫和余程万刘靖等人的打打闹闹。
“那还用说,在城里等我们,我派人去九宫山看过,山上戒备森严,晚上都住在战壕里,也够难为他们的了。”宋雄夫粗鲁的大笑道。几个人刚见面时还抱怨仗打得不痛快,净是些小虾米,连小鱼都看不到。
“副师长,我们是不是逗逗他们,晚上偷袭他们一下,就算打不下来,也能吓他们一下。”刘靖提出了个建议,他与副团长熊绶云走程坊,沿途基本没兵,最后在竹平才捞到一个排,走这么远的路,赶得这样急,却一无所获,心里怪不是滋味的。
“余师长,你有什么想法。”庄继华有意听听余程万的想法,庄继华手下的三个营长,宋雄夫猛,刘靖有些冲动,余程万谁不爱说话,做事却很有条理,因此庄继华比较重视他的意见。
“副师长,卑职认为,谢鸿勋可能已经发现不妥了,”余程万慢慢的说:“所以他肯定要采取行动,而且,我军三个师围攻铜鼓,杨震东肯定挡不住,他会向谢鸿勋求援,只是卑职没想好,谢鸿勋是直接出援铜鼓还是先试探我们的实力。”
庄继华满意的点点头:“余营长说得对,战争永远是相互的,我们给他一刀,他会给我们一拳;所以,打猎结束了,真正考验我们的时候到了。”
随后庄继华语气转为严肃:“谢鸿勋比较粗,可再粗,他也打了这么多年仗,经验也会告诉他现在这种情况不正常,杨震东的求援电报肯定已经到了,程总指挥他们就算爬也已经爬到铜鼓了,但谢鸿勋会不会就这样去增援铜鼓呢?我认为不会,谢鸿勋首先要确定修水周围的是不是真有三个师。”庄继华严肃的说:“所以我们就要坚定他的判断,怎么作呢?等他派人出来。人出来多了,我们就打他的先头部队。人少了,就彻底击溃。”
谢鸿勋在指挥部里转了好几个圈,打了这么多年的仗,这个仗让他有些看不懂,想了半天才说:“老甘,你说的有些道理,我看这样,明天让万守和带他的人去杭口看看,告诉沿途小心些,别中了别人的埋伏。”
万守和旅现在驻守九宫山,已经在山上战壕里蹲了两天了,九月的山里,夜里已经有些冷了,他的士兵早已经怨声载道。
万守和接到命令后,第二天就下山向杭口开去,他的旅并非三团制,而是两团制,万守和自己带一个团走在后面,他告诉前卫团长,一定要小心,宁慢勿快,两个团一前一后,小心翼翼的向杭口前进。
万守和下山没多久,庄继华就得到报告了,庄继华和一团全团都不在坑口,而是隐蔽在城西北的山里,距县城只有三十里。庄继华在作出谢鸿勋会派人出来的试探的判断后,就带领部队绕到这里驻扎。选择这里的原因是,他也不知道谢鸿勋派出来的人会走那个方向,只是直觉判断不是走北面就是走西面,现在这个位置正好。
“副师长,你可真神了,你怎么就知道他就会这样作?”宋雄夫瞪大眼珠问,当初庄继华说谢鸿勋会派人出来试探,他还不是很相信,没想到…,他的信心立刻爆棚,感到跟着这样的长官,想不立功都难。
“什么神了鬼了的,你看看余营长不也一样知道吗,多动动脑子,否则只有一辈子当营长的份。”庄继华笑骂道。
余程万在作出那个判断后,心里也拿不准,现在看到结果居然果真如此,那兴奋劲根本压不住,满面红光,嘿嘿直笑,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判断对了只是一个方面,下面的事情将决定我们能不能把谢鸿勋拖在修水。”庄继华赶紧制止住狂喜的众人,让他们冷静点。
“副师长,怎么打?”刘靖嘴快抢先问道,宋雄夫慢了一步,也满怀期望的看着庄继华。
“不知道。”庄继华的回答让众人大失所望:“你们知道非洲的豹子是怎么猎杀猎物的吗?”众人不明所以的互相看看,庄继华接着解释说:“猎豹发现猎物后,并不直接发起进攻,而是悄悄的跟着它,慢慢的靠近它,等它稍一松懈,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然猛扑过去。我们今天就学学非洲猎豹。”
“副师长,副师长,”宋云飞低声叫道,这次他亲自出马跟踪万守和,庄继华带着全团就在万旅左后,两部相距只有三里地,遮天蔽曰的密林掩住了一团的行踪。
“云飞,怎么样?”庄继华看到宋云飞就急匆匆的问。
“他们停下来了,在前面的坝子上做饭,抽烟。”宋云飞简单快速的说:“两边的掩护部队也在休息。”
“走,我们去看看。”这一战太重要了,庄继华有些犹豫。宋云飞带着他悄悄爬到一个山岗,从树丛的缝隙间,庄继华看到远处的敌人已经把枪架在一齐,一些人正在生火做饭,还有不少人躺在一边抽烟。
“那边。”宋云飞轻轻说,庄继华沿着宋云飞的手指方向,在左侧的山岗上发现有人影晃动,只是看不清有多少人,随后他又在左侧的树林里同样发现人影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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