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投机者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有时糊涂
“这样走我们都走不出去。”唐蟒看着众人无计可施的样子,首先提出建议:“我建议化整为零,大家分散突围。”
化整为零是个很好听的名词,实际是就地解散的代名词,一件漂亮的外衣。
“看来只有这样了,突围之后,到奉新集中。”程潜低沉着脸下令。然后他就与杨杰一起,带着两个卫士向西而去,剩下的人左右看看,一轰而散。
程潜最终装扮成农民在一个老农的掩护下,走出了包围圈,不过他气质太出众,为了更像农民,他不得剔掉漂亮的胡须,换上一身农民装束,坐上了牛车,上演了一出近代版割须换袍。
王柏龄逃回南昌后,又躲进了凤凰宫,那些记女们很义气的将他藏了起来,几天后才辗转逃出南昌,可是面对如此情形,他不敢回去见蒋介石,他逃回了江苏老家,从此脱离军界。
缪斌在路上与王柏龄走散,他没想到王柏龄居然会回凤凰宫,他带着他的卫兵从顺化门出城,没能走出去,随后他返回城内,躲进了万寿宫中,寺里的和尚保护了他,为了纪念这次逃亡,他从此留上了光头。
拼死抵抗的五十六和五十七团,最终被打散,张轸带兵退到得胜门,最终逃到七里街,在七里街他搜罗到三条小船,三条小船无法将剩下的六七百人运过赣江,他也只有分散突围。张轸与两个士兵驾着一条小船,渡过鄱阳湖,到了九江,在九江坐船返回武汉,他,是幸运的。
最悲壮的是王茂泉团长,他带着人退进城里,在城里与由南关进城的邓如琢和郑俊彦展开巷战,从城西打到城东,又从城东打到城南,最终战死在旧番台衙门前。
到下午四点时,南昌城内有组织的抵抗完全终结,邓如琢和郑俊彦履行了他们诺言,两军士兵在南昌城内大肆抢掠,郑俊彦和邓如琢则悠闲的登上滕王阁,欣赏美丽的鄱阳湖以及满城悲惨的哭声,环顾整个南昌地区,只剩下一个地方没有掌握在孙军手中,那就是牛行车站,北伐军第一师第一团正守卫在那里。
这个团背后是赣江,东西北三面被围,最近的援军在樟树以南,距离牛行车站有两天的路程,而且还是没有邓如琢阻拦的情况。
卢香亭认为这两天内就可以拿下牛行车站,郑俊彦认为一天之内就可以消灭这股孤军,孙传芳在九江江面的军舰上只是略略扫了眼牛行车站就把注意力转到赣北去了,经验告诉他这个团很快就会消失的,而在赣北,李宗仁率领的第七军,正从瑞昌进入江西,他打算在赣北演一出请君入瓮,或者瓮中捉鳖,将北伐军的三大主力之一的第七军歼灭在赣北,就像牛行车站的那个团。
可是,有些时候,经验是不准确的,是错误的;比如,在1926年九月下旬在牛行车站发生的事,在这里发生了奇迹,这个奇迹也被后世看作北伐战争中最惨烈的一仗。
(未完待续)
民国投机者 第四十四节 牛行车站(一)
就算薛岳已经站在庄继华面前,他还是不敢相信南昌城内已经崩溃了,按照他的设想,南昌城内有十九师,薛岳团,加上师部军部直属部队,怎么也有接近六千人,好好组织一下,守上两天是没有问题的,他就可以利用这两天带着一团撤向西边,然后再到南浔线寻找战机,争取截断南浔线,现在程潜一垮,把他给晾在这里了,准备的逃生计划泡汤了。
“我把师部也带出来了。”薛岳低沉的声音在车站调度室内回荡,一师师部人员很是机灵,他们得知程潜走了之后,没有跟着往邓家铺走,而是跑到得胜门找薛岳,随薛岳一齐过江。
薛岳的到来让庄继华重新审视了自己手中的力量,一团和三团加起来接近三千人,加上师部直属部队,全军有三千多人,集合这三千多人向西边冲。
“集合部队,立刻突围。”庄继华唰地站起来:“一团开路,师部直属队居中,三团断后,我们向西撤。”
庄继华的决断不可谓不快,可是还是晚了,部队还没有出发,外围警戒线报告,大批敌人在西边出现,北方又有新的增援部队到达。
郑俊彦在漳江门击溃五十五团时就意识到南昌内的北伐军已经混乱了,因此他当机立断下令后续部队不用过江,转到牛行车站归杨赓和指挥,于是担任后卫部队的第二混成旅和第六混成旅掉头转到牛行车站。只是他们的距离较远,士兵对不能进南昌享受不禁军纪的三天假期不满,走得比较慢;薛岳渡江花了太多时间,但他的距离要短得多,牛行车站两边一前一后同时增加了部队。庄继华得了接近两千人的增援,杨赓和则得到八千多人的增援。
得到增援之后,杨赓和调整部署以实力较强的第六混成旅围住西边,以第二混成旅在北面,他带着读力旅和第十师的一个团在东面,把牛行车站围得水泄不通。
庄继华立刻又改变决策决定守御牛行车站,他在调度室建立起师部,架起电台,以第三团八营接管余程万的阵地,在北面又构筑了两道防线,以第二营守御前三道防线,东面建立了三道防线,以刘靖的三营防守,渡口方面派第九营防御,第七营负责守卫车站内,一营和师直属营为预备队,炮兵阵地建立在车站内。
庄继华在车站内拼命抢时间构筑工事,车站外的三个旅却迟迟没有发动进攻,这是因为总指挥杨赓和既不想打又指挥不动。
第二混成旅指挥官梁鸿恩和第六混成旅彭德铨是孙传芳的嫡系,所部人多势众,装备精良,不愿受杨赓和的指挥,杨赓和又不愿意拿自己的部队打头阵,于是三个人各守一面,看着庄继华在车站内抢修工事。
整整一天一夜,牛行车站没有动静,这让涂家埠的卢香亭、南昌城内的郑俊彦十分奇怪,卢香亭奇怪的是没有战报,郑俊彦奇怪的是为什么这么安静。两人的询问先后到达牛行车站,杨赓和没有办法了,只好把梁鸿恩和彭德铨请来商议,不管怎样,总得打一下吧。
“两位,卢总指挥(卢香亭是孙传芳任命的援赣军总指挥,在江西的孙传芳部队都归他指挥。)和郑司令都来电询问战况,兄弟这个指挥官不好答话,特意请两位过来商议。”杨赓和知道这两位不服自己,因此说得十分客气。
彭德铨一翻白眼大大咧咧的说:“杨老哥,你是总指挥,你说怎么打?”他的第六混成旅接近五千人,是三个旅中实力最雄厚的,也是三个人中最傲气的。
杨赓和心说听我的,你要能听我的,我不早打了;他看看梁鸿恩,不动声色的说:“彭兄这话见外了,兄弟我自知没那本事,只是郑司令的命令,要是彭兄愿意的话,这个指挥的位置,我愿意双手奉上。”
“别,别,这话要传到馨帅那里,还以为我彭大栓眼红那指挥的位置,其实那玩意就是屁,放完就没。”
彭德铨的话让杨赓和脸一阵红一阵白,怒火中烧下,把商议进攻的事抛到脑后,一巴掌拍在桌上吼道:“彭大草鸡,你说谁呢?”
彭德铨出身不是很好,家里开过窑子,他平时最气别人揭他的短,一听之下顿时火冒三丈,梁鸿恩眼见两人要吵起来,连忙拉架:“二位,二位,大敌当前,应当同心协力,我们自己可不能闹意气之争。”
他把杨赓和摁在座位上,然后对两人说:“卢总指挥和郑司令把攻打牛行车站的任务交给我们,打下来,我们大家脸上都有光彩,打不下来,我们都要担责任,谁都落不了好,两位说是不是这样?”
彭德铨和杨赓和脸红脖子粗的对峙着,似乎谁也不肯让步,不过梁鸿恩的话也起了些作用,两人发射的眼光不再那么凌厉了,气氛松缓了许多。
“杨老哥毕竟是郑司令任命的总指挥,还是请他拿出个计划来,我们大家商议,彭老弟,你看如何?”梁鸿恩不失时机的提出了折衷方案。
彭德铨鼻子微微抽动,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杨赓和也借机下台,他调整了一下情绪才开口说:“我的意见是主攻方向定在西边,先拿下那个小山丘,然后从哪里对车站发起进攻。”
彭德铨一听又要发火,这不明摆着让他的部队拼命吗。
“这怎么行,应该从东边进攻,直接攻击车站,那边无遮无拦,地势开阔,利攻不利守,主攻方向应该定在东边。”
“他们在东边修了三道防线,防守很严密。”杨赓和当然不是傻子,他也不肯拿他的部队打头阵。
两人再次争吵起来,彭德铨说他那也有好几道防线,地形还不利;杨赓和说第六混成旅装备好人多,应该担任主攻。
一通争吵,谁也没让步,梁鸿恩再次和稀泥:“我看这样,也不分什么主攻助攻来哦,我们一齐攻,三面齐攻,一举拿下牛行车站,不就一个团嘛,我们的兵力是他的十倍,一齐攻,他们难以兼顾。”
彭德铨眼珠一转立刻表示赞成,杨赓和随后也表示赞成,大家都出一样的本钱,谁也不吃亏。
很快他们就向牛行车站发起了进攻,温柔的进攻,温柔得如同情人的手在轻摸过你的胸膛。
杨赓和、彭德铨、梁鸿恩三个人在会上定的是每家出一个团,可到了执行中,这个数目就大大缩减了,杨赓和只派了一个连,梁鸿恩有样学样,也只出了一个连,彭德铨作了次冤大头,出兵一个营。
这点兵力就想撕开牛行车站的防线,那肯定比赵本山还扯蛋。
进攻开始时,声势还是挺大的,炮弹呼啸而落,在阵地上制造出一个个弹坑,一师的炮兵想要反击,却被庄继华制止,他现在还不想动用炮兵。
炮击过后,敌人的步兵开始进攻,庄继华很是意外,望远镜里的敌人非常小心,前进速度非常慢,老远就开始放枪。守军一线士兵趴在战壕里,静静的等待敌人靠近。
“他妈的,乌龟爬呀,怎么这么慢?”宋雄夫从望远镜看到敌人的样子,忍不住骂道。他的望远镜就是蛟桥的战利品。
“啪。”宋雄夫正骂着,忽然听到阵地上传来一声枪响,原来一个战士忍不住放了一枪,“谁在开枪?不准开枪!”宋雄夫大怒,一营的规矩是把敌人放进百米以内再开枪,这个战士是新战士,补充的俘虏兵,看到敌人已经进到四五百米的距离上了,忍不住放了一枪。
让宋雄夫惊诧的事情发生了,随着这一声枪响,对面的敌人全趴在地上,再也不向这边蠕动了。
宋雄夫诧异,庄继华也很奇怪,摸不清敌人这是要做什么。
“命令各个火力点,隐蔽好,轻易不要开火。”庄继华在车站内外布置一些明暗火力,他判断敌人是冲这些火力点来的。
不过这个判断是错误的,敌人前进到一百五十米左右的时候,宋雄夫忍不住了,让几个神枪手打几枪试试,这几个神枪手不含糊,一人撂倒一个,然后敌人就退下去了,宋雄夫连机枪都没放。
“这就跑了?!”宋雄夫这个后悔呀,早知道就不开那几枪了。
“他们这是想作什么?试探?也不象呀。”薛岳不解的问庄继华,庄继华也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其实这很好解释,因为士兵不想打,他们心里有怨气。
拿下南昌不禁军纪三天,那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每个士兵至少弄到一个月的军饷,就算运气差,弄两瓶酒应该没问题吧,可现在他们只能看着其他弟兄在南昌城内享受,自己却来攻打牛行车站,车站有什么?铁轨,车头,废弃的车厢,于城内比起来,这就是块不毛之地,要能找出一百块大洋来,算你家祖坟埋对了地方。
(未完待续)
民国投机者 第四十四节 牛行车站(二)
看看敌人退下去了,庄继华回到指挥部进门就问:“与校长联系上没有?他怎么说?”
熊绶云把蒋介石的电报递给他:“校长让我们固守待援。”
庄继华接过来,只见电报上写着:“朱军长驰援在即,望坚守牛行。”看完后,庄继华顺手递给薛岳。
“你说朱培德会来给我们解围吗?”
“应该会吧,他离我们也就七八十里,三天之内应该能到。”薛岳的信心不是很足,从程潜进南昌到今天已经过去四天了,朱培德如果想来,早就应该到了,可现在他还在距离南昌七八十里的地方,他究竟想作什么,薛岳不明白。
庄继华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似乎是赞同薛岳的看法,实际上,他认为朱培德会来,但不会痛快的来。
蒋介石是十八曰摔第二师离开武昌城转道江西,武昌城下他亲自指挥的攻城战失败与刘峙谎报军情给他的声誉带来很坏的影响,因此他急于去江西亲自指挥战斗,挽回声誉。
刚到萍乡就接到程潜攻克南昌的报告,蒋介石大感奇怪,他怎么跑到南昌去了,白崇禧提醒他命令中有斟酌二字,蒋介石这才无可奈何的接受这个事实,白崇禧和加仑又发现程潜的处境不妙,处于敌人包围之中,蒋介石命令朱培德立刻进攻,打通到南昌的通路,朱培德满口答应,却又提出二三军作战多曰,弹药严重不足,请尽快补充弹药。北伐军的后勤基地在广东,弹药从广东运到韶关,然后人挑肩扛送到衡阳,再用火车运到长沙,转运十分困难,进攻武昌时,四军就发生过子弹短缺的情况。
蒋介石当然知道这是朱培德的推托之辞,生气之下他也没办法,只好催促后勤赶紧把弹药送上去,没想到,一转眼程潜就把南昌丢了,而且丢得十分狼狈,这下蒋介石急了,程潜没什么,就算死了也没什么,可他的心头肉第一师也在南昌。
“程颂云在做什么!怎么指挥的?”蒋介石忍不住大骂起来:“一万多人,这么快就把南昌丢了!”
“总司令息怒,现在要赶快派人接应,总有部分部队突出来。”白崇禧也不明白程潜是怎么搞的,南昌这么坚固的城市,怎么丢得这样快。
“对,对,让朱培德派去接应。”蒋介石冷静下来,他想至少庄继华是可以杀出来的。
“报告。”门外传来一个急促的声音。
蒋介石眉头微皱,随即又松开,他听出这是蒋先云的声音。
“进来。”
蒋先云推开房门,几步就跨到蒋介石面前:“总司令,文革来电,他率一团和三团被上万敌军包围在牛行车站,他请求增援。”
蒋介石一把抓过电报,电报上庄继华汇报了他目前的情况以及南昌失守的经过:“…薛团长岳率第三团和师部渡江到达职处,据他报告,王师长和缪党代表不知去向;包围我部的敌军为第二混成旅、第五混成旅、读力旅总兵力约一万多人。”
(注:那时打仗是要竖旗的,旗帜上都要标出所属部队指挥官的姓。)看完电报后,蒋介石气得浑身直哆嗦:“程颂云贪功误国,王茂如不知廉耻,两个混蛋!”
白崇禧拿起电报默默看毕,此刻他对南昌失败的全过程才有了了解,他也忍不住大摇其头,不是没见过荒唐的指挥而是没见过如此荒唐的指挥;只是程潜的荒唐比之王柏龄来说这是小巫见大巫,这位居然连部队都找不到,进南昌后就失踪了。不过第一师的最高指挥官虽然荒唐,可下面的几个团长却很有战略眼光,庄继华顶在牛行,薛岳没有选择邓家铺,说明他们都对局势作出了准确的判断。
白崇禧理解蒋介石为何如此着急,他的嫡系精华被包围在牛行车站,换了他也得着急。
“让朱培德立刻进攻西山,接应牛行守军突围。”白崇禧建议道。
“好,南昌也丢了,他可以进攻了。”蒋介石冷冷的说。
白崇禧明白,蒋介石已经看穿朱培德所谓的弹药不足其实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江西省主席。
果然朱培德回电立刻发动进攻,接应牛行车站守军突围,不过此时牛行车站已经展开激战。
温柔的进攻被击退后,杨赓和三人再次碰头,见面就彼此大骂对方歼诈,不守信用,这次没有和事佬了,梁鸿恩也卷入进来,三人大吵一架,不欢而散,然后围着牛行车站,谁也不想先发动进攻。
郑俊彦在南昌城内又听不到枪声,来电询问战况,杨赓和也不客气,据实报告,说他指挥不了他们两个,请司令亲自前来指挥。发报之后,杨赓和就指挥部队发动进攻,依然是温柔的进攻。
郑俊彦接到报告后就渡江赶到牛行车站,把三人叫来大骂,然后亲自指挥对牛行车站发起进攻。
这下庄继华开始感到压力了。
郑俊彦定的主攻方向是铁路线,从正面攻入车站。南昌不费吹灰之力就拿下来了,这让他感到北伐军也不过如此,吴佩孚连战连败的主要原因还是吴的军队不行了。
郑俊彦与杨赓和就是不一样,他一来彭德铨和梁鸿恩就再不敢隐藏实力,梁鸿恩第一次就拿出一个营的兵力,彭德铨同样拿出一个营,只是杨赓和少点,还是一个连。
炮击更猛烈了,一连串爆炸车站内外响起,火光和浓烟遮蔽了人们的视线,车站内的几座房屋是他们轰击的重点,刺耳的呼啸声不时传进指挥部内。
“这帮笨蛋,也不知道集中火力,可惜这些炮弹了。”庄继华抬眼望望窗外,一粒炮弹就在不远的地方爆炸,冲击波震得窗户咯咯直响。
庄继华说这话是有道理的,敌人的炮打得猛烈,但弹着点却十分分散,从前沿到车站内,到处都有,至关重要的一线阵地却没有多少。
正面一线的是一营一连常建诗与所有士兵一样伏在战壕里,战壕每隔几米就有个单兵防炮洞,这种防炮洞也是庄继华提出来的,数次试验后成型的,防炮洞并非挖个窟窿就行,而是要带点弧线,上面用厚土夯实,折衷防炮洞,除非炮弹直接打中,否则躲在里面是很安全的。隔二十几米就有个防炮坑,防炮坑很大,里面可以藏一个班上面用铁轨和厚土覆盖。能修起这些东西,也多亏了杨赓和三人的配合,给了他们那么多时间。
炮声一停,一连迅速从防炮洞中钻出来,跑进战位,阵地上响起噼噼啪啪的枪栓拉动声,常建诗趴在机枪射手旁边观察敌情,从千米左右的地方出来几百敌人,在军旗引导下向这边过来,敌人走得不快,但气势却与以前大不一样。
宋雄夫本来想就在一线指挥,可庄继华却严令他退回二线阵地,不让就调他回去守仓库;一团缴获了大约两个团的武器装备,俘虏上缴了,武器装备却没有上缴,庄继华连一粒子弹都没上缴,全堆在车站仓库中。而车站本身就是敌人的后勤中转基地,仓库里还有部分没运走弹药和粮食。对这些物资,庄继华派有专人看守。宋雄夫在庄继华的威胁下,只好退到二线阵地,这下就解放了常建诗。
“老规矩,机枪不响,不准开枪!”常建诗大声吼道,然后推开机枪手,自己上去把住机枪,一团现在很“富裕”,一个连就配备了两挺机枪,一挺重机枪,一挺轻机枪,另外机枪连还有八挺重机枪;另外庄继华还拨给三团六挺机枪,三十支花机关枪。
“连长,你不能抢我的活。”机枪手委屈的抱怨道。
“少废话,打完了就还给你。”常建诗不满的瞪他一眼。机枪手并不怕他,反怒视着他。
“好,这次归我,下次归你,这总行了吧。”常建诗很“慷慨”,可机枪手却嘟囔着嘴,找了吧步枪,趴在他身边。
“传令兵,让那些狙击手们作好准备,打掉军官和机枪。”常建诗眼中流露出嗜血的兴奋,盯着越来越近的敌人,这些敌人已经让他等得太久了。
郑俊彦很是兴奋,攻击部队距离敌人的怎的越来越近了,而北伐军始终没有开枪。
“看来他们已经被吓破胆了。”郑俊彦不屑的对梁鸿恩说。根据经验,这个距离上没有响枪,守军一般都已经逃跑了。
“这全是司令神武。”梁鸿恩奉承道。
他的话音还没落下,对面的阵地上枪声大作,两条火龙如两把死神镰刀,左右盘旋,毫不留情的收割着生命。
(未完待续)
民国投机者 第四十四节 牛行车站(三)
猛烈的枪声下,前排敌人如割草般栽倒,惊慌之下,活着的人少部分立刻趴下,更多的则是转身就跑,常建诗的机枪追着这些人就打。
“不要跑!冲上去!冲上….”营长挥动指挥刀阻拦逃跑的士兵,可刚喊了两声,就被一连的狙击手发现,只一枪就阻止了他的叫声。
这下敌人更乱了,丢下一遍尸体,逃走了,等敌人跑出三百米后,常建诗的机枪停止了射击,大部分士兵也停止了射击,只剩下几个狙击手还在一枪一枪的点名,宋雄夫定下的规矩就是三百米外只准狙击手开枪。
第一次进攻就这样被轻松击败,郑俊彦有些呆了,他此前就感到牛行车站的敌军不好打,可没想到居然如此不好打。
“这还是那支部队?”郑俊彦有些苦涩的问。
身后的梁鸿恩说:“根据侦察,是第一军第一师第一团,指挥官庄继华,黄埔一期生。”
“看来我们围住了蒋介石的嫡系部队。”郑俊彦若有所思,随即脸色变得凶恶起来:“那就吃掉他,给蒋介石一点颜色看,老规矩,组织督战队,前进者赏,后退者死,第一支冲进牛行车站的部队,军官升一级,第一个冲进去的士兵,赏大洋一百。”
郑俊彦的命令立刻传达到各处,在第一次进攻中唯有彭德铨的部队多打了几分钟,在小山丘上防守的三团八营,营长是黄埔一期生蔡粤,蔡粤以小庙为主阵地,庙外西、北各构筑了三道防线,以二十二连守御西面,二十三连守在北面,二十四连守在庙内。二十二连连长吴盛清本想梯次配备,第一线只配备一个排,却被蔡粤否决了,蔡粤认为战斗开始时必须打出威风,所以让二十二连全连上了第一线,从二十四连中抽调两个排补充进二线,同时向庄继华请求增派一个连,增加兵力密度。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