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投机者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有时糊涂
熊式辉目光闪烁,他在渝城也听说了一些传言,不过他没有相信这些传言,因为按照常识,这根本不可能。
“有了这些钱,应该可以支撑一年吧。”熊式辉神情还是那样严肃:“可我们的免税幅度那样大,持续时间又长,文革,海外还能不能募集几百万捐款?”
“x他仙人板板,”一向文雅的傅常忍不住骂起粗话来了:“有就不错了,天上还天天掉馅饼呀。”
“就是,就是,海外捐款就那么容易,开口就有几百万。”王陵基怪魔怪样的叫起来。
熊式辉有些愕然,他不知道这两人怎么就突然发作了,他感到自己这话也没什么呀。他有些莫名其妙的望着傅常和王陵基。
傅常和王陵基知道,这肯定是庄继华自己掏腰包,当年庄继华眼都不眨一下便给刘湘几千万大洋,可现在却只拿得出几百万美元,也就相当于几千万法币,窘迫可见一斑。
在傅常王陵基这些川籍将领看来,熊式辉和这个东北行辕本就多余,应该象西南开发那样,让庄继华负责党政军,他能在西南那个烂摊子上搞出国防基地,现在东北条件远超西南,他可以干得更漂亮。
傅常还记得,当年,蒋介石入川后,庄继华告诉他们到东北去,在那里重开天地,那时他们还将信将疑,现在东北已经在手上了,熊式辉成了唯一的障碍,这些人憋着劲想把他赶走。
庄继华连忙制止:“海外捐款我再想想办法,不过这得与华侨联系,不过即便有也不会很多,不过,先挺过这一年,然后看看中央能不能提供支持。虽然钱不多,可只要使用得当,依旧可以大大缓和我们的财政困境。
免税,主要是新工厂免税,老工厂只能免一年,一年以后我们便能收税了,东北遭受的损害不大,农业减免部分税收……。
至于金融问题,这的确是个非常严重的问题,仅靠我们是没有办法解决的,必须靠中央政斧,熊主任,我看我们还是要向委员长报告,要求增发一个亿的法币,这一个亿全部用来兑换伪币和军票,所有伪币和军票按市场价格兑换。在中央的钱没到之前,伪满洲国币暂时可以流行,军票则禁止流行。你看怎样?”
熊式辉正在郁闷中,他完全不知道这两个川军将领怎么会突然发难,心里正在琢磨,对庄继华的问题没听清楚,胡乱点下头,表示同意。
庄继华接着又讲了整整两个小时,从工业到农业再到商业金融,搬着手指头给大家计算,那些方面要用钱,那些方面可以暂时缓一下,那些方面可以先不要动。
在工业上,政斧资金首先是交通和鞍山钢铁厂沈阳钢铁厂,其次是煤矿,凡曰本人的煤矿全部收归国有,这一部分先不要拍卖;纺织厂这些轻工业工厂先行拍卖。
东北沦陷十三年,曰本向东北大举移民,曰本企业界也向东北大举扩张,再加上原张作霖张学良父子的大力支持,东北工业发达,沿南满铁路沿线,到处是工厂。沈阳的铁西区更是沈阳的工业区,整个地区有上百家各种工厂。
不过,现在这些工厂大部分停产,一方面是资金问题,另一方面是工厂主心中存有疑虑,他们在沦陷期间多多少少与曰本人有牵连,有些甚至还被迫让曰本人参股,他们不知道国民政斧要怎样处理他们,暗地里都备好了一笔钱,随时准备送上去。
会议结束后的第二天,东北曰报便头版头条公布了东北施政纲领,以及汉歼甄别和惩处办法,命令所有与曰本人有关系的伪满洲国官员到政斧成立的惩歼委员会登记,工商业人士只要没有血债,便不在汉歼之列。
于是东北人心彻底大安,工厂主将厂门打开,工人重新走进工厂,烟囱又冒出黑滚滚的浓烟。
(未完待续)
民国投机者 第七节 生机(二)
初秋的东北的弥漫着成熟的香味,火红色的高粱沉甸甸的垂着头,落叶随风飞舞,几个孩子在地头玩耍,道边的马车满载着收获向村庄奔去,车上的农夫洋溢着欢乐的笑容。
轿车摁响喇叭,躺在稻草上的青年抬头看了看,冲着司机笑了笑,返身冲着驾马车的中年人叫了一声。
路边正在修整沟渠的两个工人抬头几乎同时抬头看了看,然后有低下头继续忙着手中的活计,北宁线中断后,每天公路上都有大量的车经过,现在的公路比前段时间迅捷多了,军队在每条河上都架设了几座浮桥,但堵塞还是时常发生,特别是最近的收获季节。
马车慢慢的向前,司机嘟囔着低声抱怨,邓演达却没有在意,他贪婪的望着车窗外的原野和远处冒着黑烟的烟囱,这块膏粱之地将是中国未来的希望。
前面的马车依旧很慢,轿车跟在他后面慢慢的向前挪动,这段路正在整修,道路两边不时可以看到堆在路边的石子和沙土。由于农忙,修整公路的民工大幅度减少,只剩下寥寥数人,有些地段甚至根本没有人,各种材料胡乱的堆在道边田间。
过了锦州后,战争的痕迹越来越少,但破坏依旧很严重,桥梁全部被炸毁,铁轨被堆在一齐烧得变了形,以致完全不能用。
穿过一遍平原后,马车拐进旁边的小路,向远处的村庄驶去。司机低声咒骂,一脚油门,轿车速度陡然加快。
严重调整了下坐姿,他朝后面看了看,后面的轿车车速也提上来了,军校还在唐山,正在准备搬迁,他带了几个人先进东北,为整个军校的搬迁作准备。
庄继华早就催促邓演达出关,可邓演达却不着急,他绕了大圈子,先去了武汉,在南下广东,再到江苏山东山西,与阎锡山会谈,在山西建立社会明煮党分部,然后才到北平天津,在北平天津盘桓了两周,才进入冀东。
原五战区军校搬迁到滦县,邓演达特意到军校去探望,这所军校为社会明煮党培养了大批军事干部,这些军校学员毕业后便进入社会明煮党将领掌控的部队,充当下级军官。
在军校时,陈铭枢建议邓演达暂时不要到东北,庄继华在苏军入侵上犯下错误,引起蒋介石的怀疑,如果现在到东北,蒋介石将更加警觉,说不定会提前对庄继华下手,那时庄继华便进退两难。
于是邓演达在冀东停留下来,在冀东社会明煮党力量发展得很快,他们控制大半个冀东,庄继华启用了大批社会明煮党人担任冀东各县县长和县保安队队长,整个冀东的社会改革进行得如火如荼,各县组建的工作组下到乡间地头,推行减租减息。
邓演达也下到迁安附近的社会明煮党敌后根据地,在社会明煮党敌后根据地,社会改革早已经完成,减租减息已经深入民心。邓演达主要考察的是当地政权,迁安县长和保安队长都是第三党老党员,1935年便跟随邓演达,保安队长更是黄埔五期毕业。
“我们的理想不是一党专政,在根据地内,允许各党派发展,只要不违反法律,民众可以游行集会,可以罢工,要逐步扩大参政会权力,让参政会更好的监督政斧。
你们的工作非常重要,这是我党完全掌握政权第一个县级政斧,迁安政斧的组成和发展是在为中国未来国家政权组织形式进行探索。”
邓演达的这番话发表在迁安当地报纸上,随即被大公报转载,在国内引起不小的震动,蒋介石密令冀东行署专员和保安司令蓝运东对当地社会明煮党进行监控,要遏制社会明煮党的发展。
蓝运东拿着电报便向庄继华报告,庄继华回信告诉他,“社会明煮党乃国家承认的合法政党,在渝城武汉北平天津均公开存在和发展,迁安地区,乃该党党员经过七年奋战,牺牲无数党员,才光复的地区,在艰苦战争中,当地民众始终与该党站在一起,君有何理由对他们进行监控和遏制?”
拿到回信后,蓝运东心领神会,派人到迁安走马观花看了一番,然后向蒋介石交了份报告便把心思放在编练新军上了。
庄继华挥师出关后,冀东兵力空虚,庄继华向军政部要了个番号新编七十六军,蓝运东以华北会战中伤愈的新兵为底子,将原冀东地区游击队和反正伪军全部编进去,编成了这两师四旅的乙种军。
冀东国民党敌后游击队其实就是社会明煮党游击队,这支部队在战后便扩编为旅,现在又扩编为师,实力又扩张一倍。
让蓝运东比较苦恼的是,部队编成了,可缺少武器弹药,从西南运来的武器弹药首先要满足东北战场的需要,一枪一弹都要运到前线,全军不得不使用曰制武器。
塔斯社声明后,苏军入侵威胁顿消,东北的局势一下稳定下来,蔡廷锴秘密来电,让邓演达尽快出关,将社会明煮党中央搬迁到东北,党的工作重心搬到东北。
邓演达虽然没有出关,但社会明煮党散布在各地的全国各地的精兵强将纷纷调往东北,短短一个月时间,社会明煮党从各地抽调了四千多干部赶赴东北。
接到蔡廷锴的密电后,邓演达决定立刻到沈阳,可蓝运东却拿着庄继华的电报求见,一直在催促邓演达的庄继华态度却变了,在电报中让他暂缓出关,在冀东多待几天。
“文革的意思是,冀东是联系东北华北的重要通道,老师可以在这里多做些工作。”蓝运东说着将怀里的另一封电报揉碎,那是蒋介石的密电,蒋介石让他监视邓演达在冀东的活动,另外要注意庄继华与邓的联系。
邓演达思索后明白庄继华的意思,社会明煮党在冀东的基础很好,这块地区战略地位很重要,邓演达应该好好指导下这里的工作,将其建立成社会明煮党的稳固基地。
于是邓演达继续在冀东考察,便发现冀东的形势发展虽然很好,可底下问题不少,首先是组织上,宗派情绪严重,这种宗派是在长期战斗中形成的;其次军队中的问题更加严重,不少部队不是靠体制和信仰凝固在一起,而是靠军队领导人的威望,这就出现一个问题,如果军队领导人叛变或出现其他问题,整支军队便会随之叛乱;最后,冀东今后的发展也是严重问题。
此外,农村工作也有一些问题,减租减息过程中,地方干部出现不少简单粗暴,没有贯彻党的政策情况。
邓演达与陈铭枢严重蒋光鼐商议,首先解决的战略发展方向问题,冀东要继续向南发展势必引起蒋介石的注意,而且庄继华对北宁线看得很紧,很可能会引发双方的争执。
北方是热河,热河省主席内定傅作义,但傅作义领兵在蒙古,整个热河空虚,gcd的冀热辽根据地受到国民党压制,同时因为政治原因,无法扩张,社会明煮党可以趁机向热河渗透。
经过商议后,邓演达决定在冀东实行向北发展向南巩固的方针,向北发展不是军事发展,而是党的渗透,在热河各地建立党支部。
在新开辟地区继续推行由社会明煮党主导的社会改革,加强党的基层建设,党组织建立监察部,监察部与当地组织平级,直属上级领导。
对于另外两个问题,特别致命的军队问题,邓演达早就准备对军队进行变革,引进gcd的体制,在连以上建立党支部,各级设立党代表以加强党的领导。
陈铭枢提了个高明的建议,对整个冀东的军队和地方领导人进行轮换,以打破地方宗派和宗族势力。
这个建议被邓演达采纳,由陈铭枢带领一个工作组,留在冀东全面指导冀东地区的党政军整顿,军校工作暂时由蒋光鼐主持,严重随邓演达出关,到沈阳为军校搬迁到沈阳作准备。
办完这些事后,邓演达终于放心的出关了,蓝运东看他的卫士不多,派出一个连护送他们到锦州。
锦州是东北的大门,交通枢纽,从关内支援前线的大批物资在这里集中,然后分送到各地,按照庄继华的命令,送到朝鲜战场的物资和黑龙江吉林的物资比例是一比一。
邓演达没有在锦州停留,第二天便出了锦州赶往沈阳。
轿车在山口停下来,卫士长跑过来报告,前面在修路,邓演达点点头,严重伸头看了看问:“要等多久?”
“哨卡说可以通过,这里是单行道,要等那边的车放过来后,这边才放行。”
严重嗯了声吩咐加强警戒,便不没再言声,过了一会,十几辆空车陆续从对面过来,最后一辆车将一个标示交给哨卡,哨卡接过来便吩咐放行,告诉他们保持车距,不要靠得太紧。
公路的状况的确很差,到处是坑,轿车颠簸着缓慢行进,两车之间保持着七八米左右的距离,严重朝后面看了看,后面的车跟上来了,他这才放心。
山谷比较长,两侧的山坡陡峭,山上怪石嶙峋,风化的岩石缝中小草在瑟瑟摇摆,试图抓住最后一丝青色,暗红色泥土裸露在地表,山巅有株孤零零的大树,发黄的树叶随秋风飘落,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枝,正向苍茫天际挥舞。
前面的吉普车驶过一处山凹,轿车颠簸着开进去,发动机发出沉重的轰鸣,严重正要暗骂,忽然听到一声枪声。
“啪!”
枪声,压倒了发动机的轰鸣,在寂静的山谷中是如此震耳。
(未完待续)
民国投机者 第七节 生机(三)
“啪!”“啪!”“啪!”
枪声持续传来,严重首先反应过来,一把将邓演达的头摁下,副驾座上的秘书推开车门,严重刚叫不要下车,秘书便已经跳下车,前后吉普车上的卫士也纷纷跳下来,卫士长带着几个卫士将轿车保护起来,其余卫士分散抢占制高点。
山谷内,枪声依旧不断,不过很奇怪,子弹没有向这边射来,严重和邓演达下车缩在隐蔽的山缝里,卫士长提着枪用身体挡在邓演达严重前面。
“是什么人?鬼子,土匪,还是军统?”严重问道,几乎所有人都有些纳闷,卫士长四下看看,心中忍不住倒吸口凉气,这里的地形太适合伏击了,他朝头上一看,心中大惊,连忙命令三个卫士向山头奔去,他带着一群卫士保护着邓演达和严重迅速转移。
山头上几块巨大的岩石耸立,好像立刻就要掉下来,若再等一会,邓演达的车便到了山下,若用炸药进行爆破,几块岩石从山头滚下,正好砸在邓演达的车上,车内的人一个也跑不掉。
枪声并不激烈,甚至能听出射击的节奏,卫士长心中暗暗感激,不知道是谁在帮忙,邓演达的卫队人数并不多,只有十二个人,派出三个人去抢山头,剩下的九个卫士保护着邓演达严重撤到山凹处的几堆石块中间。
卫士长抓紧时间利用这些石块布置了一个防御阵形,他亲自保护着邓演达和严重躲在最深处的角落,可即便如此,卫士长心中也忐忑不安,对方若有重武器,这个阵形根本不堪一击。
枪声开始渐渐激烈,被袭击的一方开始还击,机枪猛烈的射击声传来,卫士长探头向外观察,在对面的山腰处一挺机枪正喷射着火舌,射击的方向却是他的侧面,袭击者的枪声却缓下来了,似乎被机枪压制住了。
这时十几条人影向他们他们的阵地扑来,子弹打在石块上发出清脆的响声。阵地内的卫士们没有还击,紧张的盯着这些逐渐靠近的人影。
“啪!”“啪!”“啪!”不知道从那里飞出的子弹,人影应声倒下一半,剩下的慌忙伏在地上,枪声再度消失,机枪依旧在疯狂射击不知道藏在那里的对手。
卫士长先是大喜继而倒吸口凉气,藏在暗处的都是些什么人,神经坚强到极致,对手的任何举动都无法影响他们,只是一枪一枪的放,每一枪都务求命中目标。
这些人也冷血到极致,卫士长判断那挺机枪不过是故意让他在那,以这些人的枪法可以轻易让其闭嘴,可他们就是不作,就让它在那响,给对方指挥官一点希望,可这是个陷阱。
每次冲锋都会付出巨大代价,几次以后,士兵的意志便会崩溃,那时候,别人收网,可以用最小的代价获得最大的战果。
机枪突然调转枪口向他们射击,子弹溅起石子四下乱飞,卫士长忍不住大骂,他很自信他的人没有暴露目标,机枪手不过在盲目射击,同时催促伏在地上的人影立刻进攻。
果然人影从地上冒起来,躲躲闪闪的向阵地摸过来。这时枪声却奇怪的没有再响,好像这些躲在暗处的人已经撤走了。
卫士长大声命令准备战斗,卫队的所有卫士都经过严格训练,装备也是第一流,士兵均是三九式半自动步枪,军官都配有二十响驳壳枪,火力强大。
人影渐渐靠近,卫士长瞄准一个人影扣动扳机,阵地上霎时枪声大作,弹如雨下,让卫士长失望的是,人影并没有减少,就在他们扣动扳机时,人影好像有感觉似的,立刻卧倒,几个熟练的战术动作闪过子弹。
双方开始对射,卫士长发现敌人的枪法很准,尽管他们有预设阵地,可对手还是很快将他们压制住,精确射击,很快便有两个卫士负伤。
忽然,熟悉的节奏又出现了,两声枪响后,卫士长扭头一看,从后面滚下两条人影,他背心冒出阵冷汗,原来敌人并不是只是眼前这些人。
潜藏在暗处的盟友似乎有些不耐烦了,开始接手战场,枪声不再时断时续,一发炮弹在机枪处爆炸,机枪从此再没响过,人影迅速被压制,敌人开始向后逃跑。
枪声连续响起,逃跑的敌人一一倒毙,卫士长心中大急,他很想抓几个活的,弄清楚到底是谁在伏击他们。
整个事情透着浓浓的阴谋味道,枪声响了这么久,谷口的哨卡却没有进来的迹象,更何况,能封死这条公路这么久,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这里面很可能有当地驻军的支持。
但卫士长很快失望了,潜藏者没有抓活口的想法,敌人很快被全部击毙,山谷里静悄悄的,阵地内有人想出去,卫士长严厉的制止了他们,潜伏者虽然将敌人消灭,可他们到底是些什么人呢?会不会是后面的黄雀。
严重悄悄过来,低声问情况情况,卫士长摇头表示不知道,这群潜伏者太神秘,如果他们的目的也是……,卫士长真不敢想下去。
从对面的山坡上冒起来一个人影,那段山坡卫士长刚才看过,光秃秃的,有一块不大的岩石,岩石旁边有丛低矮的灌木,稀稀疏疏的,可以一眼望清。
可就从这个不轻言起眼的地方冒起来个人影,当他冒起来后,卫士长才发现,那丛灌木就长在他的脑袋和肩膀上。
这个人的装束有些奇怪,头上的钢盔被染成土黄色,身上披着块脏兮兮的的披风,披风看不出颜色,人影很快走近,卫士长发现他的脸上也涂得花花绿绿,以致看不清他的面容。
“站住!”卫士长厉声叫道,人影在阵地前站下:“你们是什么人?”
“请向邓先生报告,我们是庄司令派来接应邓先生的,东北战区特种部队上校副队长樊春申。”
声音带着一丝懒洋洋的,樊春申说完之后吹出一声口哨,随着这声口哨,从两边山坡远近不同的地点冒起来七八个人影,接着“哗啦”两声,两堆石块一下崩开,两道人影从石块中站起来。
啪啪啪,一阵枪栓乱响,枪口对准了他们,其中一人咧嘴一笑:“别开枪,严老师,我是练小森。”
严重定睛一看,果然是练小森,练小森曾经在他的学校学习过,称他老师没有错。
“练小森!怎么会是你们?你们怎么来了?”
“这条路不安全,司令担心你们出事,让我们沿途护送。严老师,有什么事到沈阳问司令吧。”练小森咧嘴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
严重却知道事情绝不会这样简单,特种部队是庄继华的心尖,执行的都是最危险最困难的任务,庄继华肯定是闻到什么,也可能是得到情报,才把他们派出来。
“都是些什么人?”卫士长心中有些愤怒,这些人要是早出手,他的人便不会负伤,也没有这么多危险。
“小鬼子的游兵散勇。”樊春申过来了,几个卫士将山坡上滚下来的敌人尸体拖过来,卫士长见尸体额头开了大窟窿,尸体穿着曰本人的土黄色夏季军装,然而身高却明显要长出一截。
卫士长冷冷看了樊春申一眼,樊春申一脸不在乎,卫士长头也不回的叫道:“把裤子扒下来。”
卫士三下五除二将裤子扒下来,里面是条短裤,卫士长瞪着樊春申一字一句的说:“不,是,小,鬼,子。”
练小森在旁边淡淡的说:“司令说了,是小鬼子,司令从来没说错过。”
卫士长一愣,严重若有所思的看着樊春申和练小森,他当然清楚这两人都是庄继华的心腹嫡系。
“文革是这样说的吗?”邓演达从后面过来,显然他已经听到他们刚才的话。
练小森转身向邓演达行礼:“报告邓将军,有什么问题,请将军到沈阳与司令见面后便知,司令给我们的命令是,不管是什么人,对外都是曰本人。”
邓演达和严重交换个眼色,彼此在心里都有数了,这些人很可能就是军统,也只有他们才这样神通广大。若是军统,没有蒋介石的命令,戴笠不可能有这样大的胆量,这可能便是庄继华将这些人归结为曰本人的原因。
“你们来了多少人?”严重又问。
“小鬼子没多少人,来多了太抬举他们,就一个分队,在这的就一个小队,其余的肖队长带着在山口那边,这帮家伙伪造了命令,假装成喻将军的工程部队,”
樊春申微微皱眉,现在的他可不是当年那个大咧咧的粗鲁小白龙,现在他的外粗内细,练小森的话细想下便漏洞百出,他怎么知道他们是伪造的命令,怎么知道伪装的是喻培棣的部队?这说明他们跟着这群人的时间已经不短了。
既然时间不短了,为什么没有才去行动制止,相反却设下埋伏,让邓演达严重涉险。
“邓将军,严将军时间不早了,赶紧上路吧,到前面县城住下,等司令派部队来接应。”樊春申打断练小森,开始催促邓演达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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