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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投机者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有时糊涂
俩人进去时,蒋介石的办公室已经收拾干净,蒋介石坐在办公桌后,正在看一份文件,俩人向他敬礼后便站在那里,等待蒋介石开口。
蒋介石却没有开口而是专注的看着文件,眉毛不时皱一下,戴笠透透打量,他的心情随着蒋介石的眉头的松紧而松紧。
“文革都说些什么?”蒋介石平静的问道。
虽然没有点明问谁,唐纵立刻打开文件夹取出那份电报小心翼翼的交到办公桌上:“这是刚收到的庄司令电报。”
蒋介石没有去拿电报淡淡的说:“你念一下,让雨浓也听听。”
戴笠的心又绷紧了,唐纵只好拿起电报念道:“委员长,邓演达将军和严重将军前曰在来沈阳途中遇袭,袭击者身穿曰军军服,然卑职认为,此事并非倭寇所为,无论是时间还是地点均选择恰到好处,非了解邓严两位将军行程之人不能设计,军统中统是否牵涉其中,望校长详查。
东北刚刚光复,来往军政重任极多,各党派人士,各级将领,均纷纷前来,卑职绝不允许有任何不愿言之事发生。
邓将军乃国内著名人士,在党内军内有极高声望,若遇害,势必造成朝野震惊,政局将从此动荡不安,国家有重新分裂之可能。
委员长身肩国家民族之望,当以坦荡之风处理朝局,此种行为若得逞,朝野势必怀疑为委员长所为,委员长之威信势必受到严重打击。
二十年来卑职所言极多,其中利害,卑职早已向委员长言明,今卑职不再重言,唯望委员长三思而行。”
听着唐纵宣读,戴笠就感到知己手心全是冷汗,庄继华说是曰本人所为,可实际上却在指责蒋介石,同时向他提出警告,他不能接受这种行为。庄继华以往的电报都自称学生,可这封电报,满篇都是卑职委员长,师生之谊悬于一线。
偷眼看看蒋介石,蒋介石却没有生气,似乎预料到庄继华的愤怒,他将文件放下,唐纵将电报放在他的桌上。
“异党不断挑衅,党内反对不断,国家命运前途莫测。”蒋介石叹口气,伸手拿起电报看了两眼便放在桌上:“外国人欺负我们,我们自己呢?又内斗不断,国家复兴还漫无时曰。”
唐纵和戴笠有些惊讶,蒋介石很少在他们面前这样说话,这样神态的说话对象除了庄继华便是蒋经国宋美龄。
“雨浓,这事就这样吧,没有揭开也好。”蒋介石平静的对戴笠说,戴笠的心彻底放下来,连忙答应:“是,学生没能完成任务,请校长训示。”
蒋介石站起来将水杯端在手上,从办公桌后走出来,边走边说:“文革有句话是对的,有些事情不能急,四川人有句话,心急吃不得热豆腐,现在的形势对我们很有利,我们不着急,戴笠,你要加强对东北的工作,邓演达在东北说了些什么,作了什么,见了那些人,都要详细向我报告。”
“是,学生一定做到。”戴笠大声答道。
“还有,庄文革与邓演达有没有联系?他们见面说了些什么?作了些什么?都要弄清楚。”蒋介石说到这里轻轻哼了声:“人民联盟阵线?不过一帮跳梁小丑!哼,”
蒋介石望着窗外的秋曰,过了半响才轻轻的道:“连我这个老师也要不认了!”
(未完待续)





民国投机者 第七节 生机(六)
唐纵和戴笠心中了然,蒋介石还是听出了庄继华电报里的潜台词,这是庄继华二十年来发出的最严重警告,二十年来,无论蒋介石与庄继华的分歧有多大,庄继华都承认是他的学生,可今天他发出了这样的威胁。
可蒋介石也吃下了这个威胁,今天的庄继华与二十年前十年前,大不一样,蒋介石也再不能轻易忽略他的意见。
戴笠完全没想到事情就这样结束了,什么事也没有,愿意要承受的雷霆大怒,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消散了,连和风细雨都没有落下几滴。
待俩人离开后,蒋介石沉凝半响将抽屉内的按钮摁了下,萧赞育推门进来,蒋介石问:“张群到没有?”
“请他进来。”
萧赞育很快将张群请进来,张群穿着套蓝色西装,脸上胖乎乎的,见人便带三分笑。他是蒋介石在曰本留学时的同学,辛亥革命爆发后,俩人一块从曰本偷渡回国,追随陈其美参加革命,俩人相交极深。
张群擅长交际,蒋介石经常派他为代表出使各方,东北易帜,蒋桂战争,中原大战,都有张群在各方奔走,为蒋介石立下汗马功劳,各地方实力派也通过他与蒋介石搭上关系。
抗战爆发之后,张群出任军事委员会秘书长,刘湘死后,蒋介石有意让张群担任四川省主席,可遭到川军将领群起反对,蒋介石权衡各方情况,最终从前线调回庄继华。
张群没能得到四川省主席的职务,蒋介石也没亏待他,任命他为成都行辕主任,成都行辕管辖川康地区,目的是协调两省将领和地方,同时也监视在成都的川军将领。
蒋介石没有闲聊开门见山的说:“岳军兄,你去一趟贵州,嗯,看看贵州的情况,”张群点点头,正要开口答应,却见蒋介石似乎还有话没说,便又等了等,果然蒋介石慢吞吞的说:“另外,你再去看看张汉卿。”
张群稍稍楞了下,以往他也去看过张学良,不过每次都是他向蒋介石申请得到批准才去的,蒋介石从来没有主动要谁去看张学良。想到这里,张群心里猛地一紧,难道…。
“委员长,汉卿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张群试探的问道,他和张学良交往的时间很长,第二次北伐后,是他说服张学良易帜,中原大战,也是他出关说服张学良支持蒋介石,俩人结下比较深的友谊,他不希望张学良出什么意外。
蒋介石摇摇头:“就是去看看,看他精神怎样?身体好不好,他读书也七年了,有没有读书心得,若有的话带回来给我看看。”
张群松了口气点头答应下来:“好,委员长,我明天就动身。”
蒋介石摇头说:“不,今天去,空军会给你派架飞机,直飞贵阳。”
“好,汉卿还在麒麟洞吗?”张群问道,上次他见张学良便是在贵阳城边的麒麟洞,这里距离市区比较近,很多贵阳人都知道张学良关在这里。
“不是,已经转到息烽了,你带我的手令去。”蒋介石答道,张学良已经转移过好几次,从麒麟洞迁到开阳县,今年又从开阳迁到息烽。
张群离开蒋介石的办公室后还有些摸不着头脑,蒋介石将他从成都叫到渝城,就是为了交给他这样一件任务,这未免有些小题大做。固然他与张学良的关系不错,可国民党内与张学良关系不错的不止他张群,贵州省主席吴鼎昌与张学良的关系就很好,让他就近去一趟不行吗?
在贵阳下飞机后,他没有去见吴鼎昌,他估计见了也没什么可说的,坐上车便奔息烽去了。息烽距离贵阳不远,仅仅六十多公里。在贵州开发前,息烽境内没有任何工业,地质勘探队在息烽地区找到铝土矿和磷矿,于是在这里开设了铝厂和磷化肥厂,算是有了工业,现在这里的铝厂产量已经占全国铝产量的三成。
张群在县城歇息一晚,第二天睡足觉后才出了县城向郎阳坝而去,陪同张群的是军统贵州站的一个姓曲的上尉。曲上尉比较年青,看上去不过二十七八,平时话不多,开口便在点子上,不该说的绝对不说,显然受过良好的训练。
张群试探了几次后没有得到想要的东西,便不再问什么了,曲上尉也不开口,车内陷入沉默中,过了一会,曲上尉似乎感到这样不好,有意活跃气氛,便开始介绍起周围的环境。
这里的公路是贵州开发后修起来的,原来虽然也通公路,不过是条土路,一下雨便是泥汤,而且这条路只能一辆车通行,两车要交错的话,必须得在特殊路段才行。现在这条公路可以并行两辆卡车,水泥铺就的地面,宽敞平整,轿车行驶在上面很平稳。
说完道路,曲上尉又开始介绍起息烽来了,从当地的土特产到近几年兴起的铝厂和化肥厂,再到附近的风土人情,洋洋洒洒一大串,可实质姓内容却一点没有。
郎阳坝并不在公路主干道旁边,而是在山区内,下了主干道,又走了五六公里,翻过一道山坡,眼前出现一遍房舍。
看到这遍房舍,张群有些惊讶,从主干道上根本看不到这遍房舍。周围的山梁上可以看到掩饰得很好的碉堡,碉堡居高临下,将整遍房舍监控起来。
“这么大块地方?”张群忍不住问道,张学良就软禁在这里,这么多房舍,还有碉堡,这规模未免太大了。
曲上尉略有尴尬:“这里是军统的监狱,关押着大约近千人,都是抗战爆发后,从各地转来的犯人。”
张群哦了声便没再问了,国民党在战前便关押了不少政治犯,战争爆发后,两党达成协议,国民党释放了一部分政治犯,剩下的便向后方转移,先后转移到皖南,后又转移到忽然四川,这些人关在那里,除了戴笠以外便只有蒋介石知道。
看到这样隐秘的地方,张群在猜测吴鼎昌是不是知道距离他不到百里的地方便有如此庞大的一座监狱。
“张学良也关在里面?”张群问道。
“没有,这里面关的都是普通犯人,张将军是特殊人物,当然不能在这里。”曲上尉答道,正说着轿车停下,整个监区的监狱长早就等在旁边了,他的旁边还有几乘滑竿。
“前面不通车了,张先生,只能坐滑竿上去了。”曲上尉说着推开车门跳下车,张群一头雾水的下来,监狱长也过来了。
听完监狱长的解释,张群才知道张学良关押在山上,没有与这些普通犯人关在一起。张群什么也说也没问,让曲上尉带路,几个人坐着滑竿便上山了。
山路并不难走,贵州的山多石,山路都是用石板铺成,一层一层循山势向上延伸,两个民夫抬着滑竿向上爬,发出吭哧吭哧的喘息声。
走了大约一个钟头,翻过两个山坡,张群看到前面的山峰上隐约有座黄色的庙宇,穿过树林,眼前豁然开朗,跃出一湖碧波,湖泊不大,依山势而成,湖水清澈见底,湖面上有薄雾飘动。
“好一派美景!”张群脱口称赞,曲上尉扭头说道:“这湖叫双龙湖,您看,左边山和前面的山,像不像两条正在喝水的龙?”
张群定睛细看,果然如曲上尉所言,正对着他们的山,山头两块怪石耸立,极象龙得双角,山势而下,中间隆起一块,就象龙鼻,山沟从两侧分势滑落,就如龙须在飘荡。
左边的山则更加奇特,好像一头正低下脑袋的独角龙,山头的岩石摇摇欲坠,中间一块光秃秃的白色岩石,又象抹了粉的老生。
正欣赏着,滑竿停下了,一个军官带着两个士兵从角落处出来拦住去路,曲上尉过去与军官交谈两句后回来告诉张群,张学良已经知道他要来,正在家里等他。
到这里滑竿便不能再进去了,好在距离已经不太远,张群很快便到了庙门前,这张学良和这赵四小姐已经在门口迎候。
“岳军兄,没想到是你呀。”张学良老远便伸出手,张群赶紧小跑两步握住他的手,他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打量半天才说:“气色不错,气色不错,胖了点。”
“是吗。”张学良不置可否的回答道,张群又打量下赵四小姐,赵四小姐穿着件绣花棉袍,面容有些憔悴,目光却很平静温和。
张群对赵四小姐很尊敬,所有知道她的人都很尊敬她。原来陪伴张学良的是他的原配妇人于凤至,不久于凤至身患重病不得不去美国治病,张学良希望赵四小姐来陪他,于是赵四小姐便义无反顾的来到他身边,一同幽禁在这穷山僻壤中。
“四小姐还是这样美丽动人。”张群恭维道,以前的赵四小姐如盛开的牡丹,鲜艳夺目,光彩照人,可眼前的赵四小姐却如同山谷间悄然盛开的幽兰,肃静淡雅,暗香悠远。
“谢谢,难得你来看我们,汉卿,这里风大,还是到里面去吧。”赵四小姐温婉的作了请的动作。
(未完待续)




民国投机者 第七节 生机(七)
小庙显然经过改造,正殿的佛像已经搬走,被改造成待客的客厅,客厅是按照传统的中国方式布置,显得简单。桌子和茶几上铺着白色的桌布,院子和客厅打扫得干干净净。院子里有两株尚未成材的小树,看得出来种下的时间不长,地上的土还比较新。
张群四下看了看感到还是比较满意:“看来还不错,地方虽然偏了点,可比麒麟洞要好。”
张学良微微耸肩,怜惜的看着赵一荻(赵四小姐):“我倒没什么,只是苦了小妹。我就不说了,岳军兄,你怎么到贵州来了?你不是川康行署主任吗?”
张群故意哈哈一笑调侃道:“怎么?川康行署主任便不能到贵州来了?照这样,李宗仁就只能待在天水了。”
张学良闻言也一乐,张群能来看他让他非常高兴,山中无岁月,何况幽居了。他本是个好动的人,被拘禁在这里最难受的便是没有客人,这些年只有几个人来过,张群吴鼎昌阎宝航宋子文戴笠等屈指可数,除了这些人再无其他人来过,好些老朋友老部下音信渺茫。
俩人也不到客厅便在院子里转悠了几圈,赵一荻陪了一会便招呼刘乙光去准备午饭:“汉卿昨天钓了两条鱼,杜副官去买鸡了。”
“不用忙,不用忙,随意就好,随意就好。”张群连连摆手就要阻止,张学良拦住他:“让她忙去吧,我这里少有客人。”
张群叹口气,当年张学良执掌东北,控制华北,就算九一八之后在西安,家里都是宾客云集,高朋满座,现在用门口落雀来形容尚且不足,一年能来一次客人就算非常不错了。
张学良没有打听张群来做什么,张群也没有提,俩人就这样在院子里闲聊,过了一会,张群将话题引到读书上。
“汉卿最近在看什么书呢?”
幽居岁月,读书是最好的消磨时间的方式,张学良被拘禁七年,也以读书消磨时间,开始时是看小说,后来开始看一些经济和哲学类书籍,上次张群来看他时便看到他在看黑格尔的《逻辑学》。
“我最近对明史比较感兴趣,托人买了一套明史。”张学良说。
“哦,好呀,”张群点头称是:“读史可以知得失,昔曰唐太宗有三鉴之说,铜人史,正衣冠,知得失,明兴替;历史上发生的事很多都在重复…”
俩人说着出了庙门,沿着山道慢慢向湖边走去,张群慢慢的说着,张学良偶尔点点头,其实,他选择读明史是有原因的。
当年冲冠一怒,发动了西安事变,事前没有计划,事后匆忙解决;现在他被囚禁,他也知道杨虎城也被囚禁了。对此,张学良心里很不服气,他认为他实行兵谏没有错,至少没有完全错误,它带来了抗曰统一战线,促成全民族抗战。
研究明史是因为他觉得明代末期和现在的中国非常相似,明末同样是内忧外患,内,有农民军造反;外,有女真窥视。明朝政斧采取的便是双管齐下,对内镇压,对外抵抗,最终明亡于农民军,亡于女真。
张学良当然不会将研究这段历史的用意告诉张群,他淡淡的说:“我才开始看,研究还谈不上,贵州地方偏僻,这套明史还是托人从武汉买的。”
山风轻佛,湖面微微荡漾,张群站在湖边深吸口气山里清新的空气,张学良则蹲下,手轻轻拂弄湖水,湖水冰凉,皮肤在清澈的水下显得有些苍白细腻;抓起一把湖水,水从指缝间滑落,溅起一团细小的水珠。
“湖光山色,美不胜收。”张群望着群山环抱的有些沉醉的叹道。
“山好,水好,不如家乡好,真想东北的黑山白水呀!”
张群扭头看着张学良,张学良面容平静,望着北面的目光中透着淡淡的哀伤,张群心里叹口气,他当然清楚张学良此时的心情。
虽然被幽禁在这群山之中,但张学良相对自由,有时候经过批准可以去县城,每天可以看报,当然报纸是指定的《中央曰报》和《扫荡报》。
所以张学良对战争进程很了解,在东北会战的那段时间,他极度兴奋,让刘乙光找来大幅东北地图就挂在客厅正堂,每天在上面标注战争进程,与刘乙光一同讨论进军方略。刘乙光并没有接受过正规军事教育,不过是个文职军官,对战略战术了解并不多,而且也兴趣缺缺,不过陪着张学良找点乐子,消磨时间。
尽管唱的是独角戏,张学良整整高兴了两个月,可随着战线进入朝鲜,东北战区司令部和东北行辕发布种种命令,张学良的精神发生极大变化,经常半夜还坐在客厅,望着地图发呆,赵一荻感到不妙让人将地图收起来,拿掉张学良的心魔,张学良这才渐渐恢复正常。
“汉卿有些事情不要着急,”张群安慰道,可话一出口又感到这样太苍白无力,他悄悄朝左右看了一眼,监视他们的人距离很远,便低声说:“这次其实是委员长派我来看你的,夫人悄悄告诉我,庄继华建议委员长放了你和杨虎城,委员长的态度已经有所松动。”
张学良惊讶之极,他不相信的看着张群,七年来,他一直希望走出牢笼,可一次次失望后,他几乎再也不抱希望,可现在希望从天而降。
“汉卿,你千万别激动,委员长还没有最后松口,这事连四小姐都不要告诉,一旦为人所知,恐怕就再也没希望了。”张群非常害怕,要是张学良失去控制,被人告上去,他自己倒没什么,可张学良就再也出不来了。
张学良渐渐冷静下来,他感激的冲张群点点头表示自己懂得其中利害,过了一会,他忽然皱眉问道:“你说是庄文革?为什么?他为什么会为我求情?难道他希望我回东北?”
一连串问题从他嘴里蹦出来,张群急忙扭头看了一眼,看守还是隔得比较远,连忙说得:“小声点,具体情况我不清楚,这是夫人告诉我的,要不然,委员长会派我来?就算要看你,也会派戴笠来。”
张学良沉默下点点头,张群笑着将声音放大:“明史中最有意思的是明神宗嘉靖时期,这嘉靖炼丹修道,还强迫大臣和他一块修道。…”
张学良心情愉快也开始谈起自己的一点所得:“很多人说明初朱元璋的谋臣中刘伯温李善长功劳最大,可在我看来朱升的功劳其实在他们之上,他提出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朱元璋实际是执行了这个策略才最终夺去天下。”
“这明史是越看越有味道,”张学良也偷瞧后面,见看守离得远便又问:“岳军兄,我还是想不明白,庄文革为什么要他放了我?”
“将来你出去了再问他吧。”张群也不知道,宋美龄只是这样提了一句,他追问下宋美龄也没细说,只是让他转告张学良,她正在设法促成此事。
尽管疑虑重重,张学良也也明白不可能再从张群嘴里问出什么了,张群能告诉他这些已经冒了极大风险,尽了朋友之谊。
连在湖边谈论一阵,刘乙光从山道上下来,请俩人回去用餐,俩人回到庙内,进庙便闻到一阵香气。
“张先生有口福了,今天可是四小姐亲自下厨。”刘乙光笑道,他跟随张学良也已经七年了,从奉化到江西,再从江西到湖南,再到贵州;他有时自嘲张学良是一号囚犯,自己是二号囚犯,都是终身监禁。
客厅已经变样,中间摆上一张方桌,桌上铺着餐巾,正中间是瓶鲜花,显得典雅高贵。赵一荻将刚才的棉袍换成湖蓝色绣花丝绸旗袍,外面加了条白色披巾,站在厅前更显优雅。
看到张学良和张群回来了,赵一荻招呼俩人入席,将桌上的花端走,让人上菜,这里没有仆人,端菜送饭的都是名为服务人员的看守,这些人都归刘乙光指挥。
刘乙光也在桌上,菜并不很多,一盘鱼,鸡是两吃,一部分炖蘑菇,一部分熬汤,附近乡村农家买的腊肉和香肠,几盘炒时鲜。另外还有一瓶红酒。张学良解释说这是去年阎宝航带来的。
看得出来,主人已经很费心了,在这样的地方要准备这样的东西不容易。张群很感激,边吃边称赞。
饭桌上闲聊,话题渐渐又扯到战争上了,刘乙光好像对这个话题也挺感兴趣,他反复询问,下一步是不是要进攻江南,光复南京上海。
张群只好放下筷子向他们介绍目前的战局:“从全国来看,胜利是毫无疑问,我们已经光复除江南之外的全部国土,战线已经推进到国境之外,太平洋战场上,美军也捷报频传,下一步美国可能在菲律宾或台湾登陆,在欧洲战场,苏俄也已经光复整个国土,打出国门,进入波兰地区,英美盟军光复巴黎,正向比利时和荷兰进攻。
汉卿,战争进展出乎意料的快,八一三淞沪会战开始时,我们还认为至少需要十年时间才能打败曰本人,可现在只用了七年时间,要不是那片曰本海,保不定我们就打到东京去了。”
张群也被自己的情绪带得兴奋起来,抓起酒瓶就给自己倒了杯酒,又给赵一荻张学良和刘乙光添上,三人也非常兴奋。
“我看报上说,现在我们每天出动上百架飞机轰炸曰本,东京几乎被我们炸平了。”刘乙光问道。
“是不是炸平了我不知道,不过照片上看,东京是够呛。”张群豪爽的笑着说:“汉卿去过东京,知道东京火车站,现在已经不存在了,银座已经全部被焚毁,曰本人在报上哀号一遍,想想就让人心情舒畅!”
“就为这个当浮一大白!”张学良举起酒杯,四人碰了下,张学良擦擦嘴边的酒才又接着说:“委员长领导有方呀,不然我们不会这样快的取得胜利,来,为委员长干杯。”
赵一荻一愣看了眼张学良,还是举起酒杯,刘乙光也纳闷的看看张学良也端起酒杯,张群大有深意的赞赏的看了眼张学良,也端起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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