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投机者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有时糊涂
三个区各有分工,生活区是皇宫中人生活的区域,同样分为三个部分,普通工作人员区,禁卫军区,帝后生活区。
工作区包括裕仁的办公室,会议室,秘书工办公室,宫内省工作人员的办公室,皇后的办公室,电报电话房等等。
当裕仁来到会议室时,内阁成员的大本营主要领导人都已经等候在会议室外,裕仁从众人之中穿过,率先走进会议室内。
铃木微微低头,待裕仁进去后才抬头望着紧闭的房门,过了一会,房门再度推开,木户站在门边。
“陛下请诸位大臣进去。”
铃木恭敬的施礼,率先走进会议室,诸大臣跟在身后鱼贯而入,这个会议室自然没有地面上的会议室豪华宽大,众人进去后便显得有些拥挤。会议室内摆着一张长条桌,整队大门的是金黄色的御座。
裕仁坐在宽大的御座上,双手放在膝上,腰挺得笔直,目光温和的平视前方。
铃木首先向裕仁施礼,然后才走到前面的座位上,后面东乡、西尾寿造、梅津美治郎等人鱼贯而入,每个人进屋后都先冲裕仁施礼,然后再走到自己的座位上。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铃木贯太郎一侧的都是文臣,外交大臣、农林大臣,财政大臣等都在他这这一边,而对面坐的都是军人,西尾寿造、梅津美治郎、丰田,海军大臣米内光政全部坐到他对面。
待所有人坐下后,木户宣布御前会议开始,然后他便走到天皇的下座坐下,一般召开御前会议他都坐在这个位置,他是天皇的代表,天皇不好说的话,由他说。
(未完待续)
民国投机者 第八节 日薄(二)
所有人都正襟危坐,气氛有些沉闷,这在御前会议上还是首次,木户心里有些忐忑不安,他瞟了眼铃木,铃木心里叹口气,感到脑袋里的那颗子弹又隐隐作痛。
“陛下,内阁对战和问题有巨大分歧,数次会议都没能达成一致,以致劳烦陛下,臣有愧陛下信任。”铃木声音有些哽咽,感情略有些激动,苍白的发须在轻轻晃动。
“爱卿不必如此,”裕仁平静的安慰道:“朕深知内阁面临的困难,我希望内阁在决定战和问题上,不要以朕为念,朕能接受内阁的一切决定。”
最后这段话,裕仁特地加重了语气,含义非常明显。内阁成员和大本营代表均是一振,但每个人的表现又各不相同,东乡等主和派均面露喜色,西尾寿造等军方将领却神情惨淡,梅津美治郎露出激动之色。
“陛下体谅,臣非常感激,国家情况非常严峻,”铃木接着说:“今天的御前会议将全面向陛下报告目前国家的情况,石黑君,请您先说说粮食状况吧。”
石黑忠笃将面前的文件翻开,站起来面向裕仁报告:“根据农商省的统计,今年粮食产量为去年的七成,国民定量将下降到每人每天三合(曰本计量单位,每合约2两);由于运输中断,化肥产量下降到去年的四成,而且还会进一步下降,也就是说,明年将出现大范围饥荒,粮食产量将进一步下降。
与战争息息相关的物资下降幅度更大,全国钢铁厂被炸毁八成,尽管经过极力抢修,也只能恢复小部分生产能力,八月,全国钢铁产量为六万吨,以此估计全年产量在八十万吨上下。
煤炭产量在上半年初,每月产量可达三十万吨,由于满洲失守,现在每月产量为六万吨,这些煤炭主要来自朝鲜和支那江南。
汽油柴油生产状况也十分严重,几年总共生产汽油柴油大约70万公升,是去年的三成,这主要原因是,没有足够的原油,以及炼油厂普遍受到轰炸,生产能力遭到极大破坏,更让人担心的是,这些产量主要来自储备原油,从南洋运回的原油已经非常少,上月仅有一万三千吨原油运回国内,本月到目前为止只有五千吨原油。
上月,铝生产为六千吨,从南洋运回的铝矾矿越来越少,本月运回两千吨,……。
总之,从各个方面看,各种物资的产量都严重下降,影响产量的主要因素是支那空军轰炸,以及海上运输线中断。”
石黑将手中的文件合上,冲裕仁微微施礼后才坐下,铃木又点名让军需大臣丰田汇报军需生产情况。
丰田起身时用眼角扫了眼旁边的西尾寿造饿梅津美治郎,俩人没有任何表示,这是御前会议,在这个会上说假话,将受到严惩。
“陛下,正如石黑大臣所言,由于钢铁铝铜等物资产量严重下滑,军需生产受到严重影响。
截至上月,今年全国生产步枪十六万支,轻重机枪五千挺,坦克一百七十辆,装甲车一百三十辆,飞机六百八十架,水面舰艇,”丰田看看面无表情的裕仁,吞下口水硬着头皮念道:“水面舰艇,零,从开战到现在,我们每个月大约损失十万吨船舶,这已经超过了我们的造船能力,钢铁产量下降,就更没有力量造船了。”
随着一串串数字从丰田的嘴里蹦出来,丰田也渐渐平静下来,话声更加稳定,也更让人揪心。
无论是军舰飞机,还是坦克装甲车,轻重机枪,甚至包括军装军鞋,所有武器装备产量全面下滑。
新组建的部分师团手里拿的的还是曰俄战争士气的单发枪,个别极端的大队甚至根本没有武器,在木棍上绑上把刀充作武器。
丰田说完之后,会议室内陷入死一般的沉寂,只有西尾寿造沉重的呼吸声,梅津美治郎的脸涨得通红,恶狠狠的盯着桌面。
木户低低叹口气说:“看来情况是非常困难,首相阁下,内阁提出了那些办法呢?”
铃木感到嘴里很苦,他努力咽下口唾液,以现在的曰本根本无法解决这些问题,现在还只是中国空军来轰炸,再过几个月,美国在塞班岛和关岛的空军基地完工,他们也会加入进来。
缺少原材料,必须要从南洋运来,可这要突破美国海空军的重重堵截,上个月,在马尼拉,美国航空母舰突袭马尼拉港口,将停靠在港口内的七条货轮炸沉,总共损失七万吨。
另一支经过台湾海峡的船队受到中国空军的袭击,两条货轮被炸沉,剩下的经过台湾海峡后,在东海受到美国潜艇的攻击,最后这支由八条货轮组成的运输船队只有一条成功驶回曰本。
这两支船队就损失了十二万吨运力,这些珍贵的运力一经损失便无法补充,船长们现在提起到南洋或从南洋回国,便闻言色变,这条海上通道快要成为死亡代名词。
“臣认为要解决这些困难就必须停止战争,”铃木终于将话题落到今天会议的中心,他平静的望着裕仁:“帝国无力抵抗美国空军轰炸,联合舰队也无力保证海上运输线畅通;陛下,臣有负陛下信任,……”
铃木哽咽着低下头,眼泪大颗大颗的涌出。虽然没有明言,可意思却已经表达得很清楚,曰本已经无力扭转战局,只有接受盟国条件,无条件投降。
无条件投降,曰本的未来无法确定,将来是国际托管,还有没有天皇,甚至还有没有中央政斧,都无法知道。
铃木内阁,有可能是以曰本的最后一届内阁,或天皇制下最后一届内阁,记入历史。
“对于和平,我认为不能无条件投降,这会对国民信心造成沉重打击,前线将士也不会答应,要和平,可以,但必须保证国体,必须考虑将来国家的困难,战争赔款不能太多。”
没等裕仁安慰铃木,梅津美治郎便态度强硬的表态,山田乙三也开口支持:“皇军还有几百万之众,还有一战之力,不能就这样放弃。”
西尾寿造冷冷的说:“其他的都可以商议,但国体不能改!不能追究陛下的责任!”
西尾寿造提到一个大家都刻意回避的问题,天皇裕仁的战争责任,盟国会不会追究裕仁的战争责任,会不会将裕仁送上战犯法庭。
盟国公开宣布,要追究战争罪犯。所谓战争罪犯,除了违反海牙国际公约的军人外,还要追究那些策划战争的政治经济人物。
曰本发动了侵华战争,发动了侵苏战争,偷袭珍珠港,发动太平洋战争;裕仁作为曰本名义上最高统治者,盟国就近会怎样对待他呢?所有人,包括铃木、木户、包括裕仁自己,都不知道。
铃木无言以对,他的妻子是裕仁的启蒙老师,他曾经担任裕仁的侍从长,是天皇最信任的人,有些话他无法说出口。
“可是军队还能打下去吗?”外务大臣东乡见情势不利,立刻另辟战场:“如果军队能打下去,能取得最后胜利,倒没什么问题!”
山田乙三大怒,腾地站起来:“怎么能这样说呢!任何一个士兵都知道,没有信心就不会有胜利!”
“作为普通士兵可以这样认为,”东乡毫不客气的反讽道:“可作为国家的领导者仅仅只有这点认为是不行的!必须要预见到一年两年之后的事情,军队还能打一年吗?联合舰队现在连出海的油都不足,还怎么打下去?!”
东乡非常愤怒,在他看来曰本早就应该和谈了,在华北会战结束后便立刻宣布接受德黑兰宣言,曰本也不会受到如此大的破坏。
见会议有可能失控,木户立刻站起来,平静的做个手势:“不要激动,诸位大臣,现在是御前会议。”
木户将御前两字咬得很死,山田和东乡狠狠的互瞪一眼,才转过向裕仁致歉:“臣失仪,请陛下恕罪。”
这时裕仁开口了:“诸卿尽心国事,何罪之有。”
正当所有人都以为这句场面话之后,会议又会回到既有轨道上,军方主战,文臣主和,双方争执不休,最后不了了之。
可裕仁却接着说:“国家已经到危机关头,诸卿不要朕为念,帝国传承已上千年,国民对国家体制的认同高度一致,对这些,即便敌国也不可能不考虑。现在重要的是避免国民再受到伤害,而不是考虑朕的安全,如果有必要,朕可以象普通士兵那样牺牲。”
众人目瞪口呆,短暂震惊后,铃木贯太郎率先起立,众大臣也纷纷起立,铃木再度哽咽:“臣感念陛下之圣德,所有曰本国民将为陛下披肝沥胆,即便敌人再强大,臣等也绝不会让陛下受到伤害。”
木户同样显得激动,可他心中却非常清楚,裕仁这段话会被记录下来的,这段话在战后将成为他支持和平的重要证据,这才是裕仁说这番话的主要原因,这也是裕仁放任军方将领主战,自己迟迟不表态的根本原因。
所有人都以为裕仁对军队的控制不强,可木户知道,真实情况恰恰相反,如果没有裕仁的同意,军部任何军官,那怕一个师团长或旅团长,都不可能上任,他对军队的控制远远超过其祖父明治天皇和父亲大正天皇。
“我希望诸卿要以国民为念,协助首相处理好国家大事,特别是军队,西尾爱卿,梅津爱卿,你们要掌握好军队,军队不能自行其事,要服从内阁的决定。”
最后这句话裕仁说得异常严厉,目光就在西尾寿造和梅津美治郎之间来回移动,俩人心中一凛,连称不敢。
东乡抓住机会立刻逼上去:“陛下之心臣已经明白,臣建议,接受盟国之德黑兰宣言。”
铃木这时却没有开口,石黑看了看裕仁,裕仁面无表情,木户安静的坐下,山田乙三立刻抗声:“陛下虽然有这样仁厚之心,但,国体并非只是陛下,而关乎整个全体曰本国民,阁下,如果国民意识到大和民族沦落到任人宰割之地步,国民精神势必崩溃,其影响将超过战败本身数十倍,将影响几代人!”
经过裕仁的插话,山田乙三的气势再不如刚才,但他这番话又软中带硬,将局面扳回不少,有些沮丧的西尾寿造和梅津美治郎却振奋了许多。
“难道我愿意!”东乡又有些激动了,他厉声叫道:“是你们无法制止在东京上空肆意轰炸的支那飞机,你们无法在击败太平洋舰队,你们无法击败猛攻的支那军队,如果你们但凡……但凡……有一点办法,我…用得着….提……提议……接受这样….这样屈辱的条件吗?!”
东乡说着老泪横流,语不成声,眼看会议又要失控,铃木不得不开口制止:“东乡大臣,这是御前会议,陛下宽厚,作为臣子要注意,不要失仪。”
东乡只得再度向裕仁致歉,裕仁这次却没有任何表示,铃木站起来说:“内阁对和平没有任何意见,只是对和平的方式有分歧,外交上可以再进行些努力,陛下,臣建议,还是先作外交努力,一切待一号作战之后再看结果。”
东乡的神情有些忿忿不满,可石黑在旁边轻轻拉拉他的袖子,让他冷静,裕仁这样表态后,今天的会议注定不会有结果,否则便会被认为是裕仁为了自己的皇位在作战,以致让国民付出如此巨大的牺牲。
这个结果是裕仁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的,也在座众臣不敢接受的。
铃木显然已经明白过来,所以才提到待一号作战之后,可一号作战怎么进行呢?这是裕仁非常关心的。
“米内大臣,联合舰队能不能出海作战?”裕仁问道。
米内光政站起来郑重答道:“请陛下放心,联合舰队一定能出海作战。”
“我刚才听说联合舰队缺少油料和飞机,他们怎么出海作战呢?”裕仁当然不是无目的这样问的,他的目光落在西尾寿造和梅津美治郎身上。
西尾寿造立刻站起来说:“陆军可以将分给陆军的油料划转给海军。”
梅津美治郎也随即表示:“可以将陆军的飞机转给联合舰队,佐佐木空军基地还有两百架作战飞机可以全部转给海军。”
裕仁终于露出了一丝微笑:“陆军和海军能这样精诚团结,乃国家之幸,国民之幸;不过,”说到这里,裕仁的语气一转,又对铃木说:“和平工作不能等一号作战结束后再开始,现在就可以开始,严格的说,应该是不能停,应该继续,最终能不能实行和平,还要看外交努力。”
所有大臣,包括铃木在内都知道,这次会议就这样了,所有人都站起来恭恭敬敬的答道:“臣等恭领圣谕。”
(未完待续)
民国投机者 第八节 日薄(三)
轿车在东京的街头驶过,两边再也没有任何街景,只剩下断瓦残垣,街上人群稀少,甚至连以前常见的,有些令人烦的,打打闹闹的孩子也看不到。
空气弥漫着些许异味,昨晚中国空军再度光临东京,对江东区进行了猛烈轰炸,位于江东区的汽车制造厂和飞机发动机厂被彻底炸毁,连带周围十平方公里土地上的建筑全部被焚毁,大约六万多人被烧死。
对这样的轰炸,东京市民已经有些麻木了,现在亲戚朋友之间见面后的谈话往往是聊家里那些人还活着,或者街区是不是受到轰炸;如果没有,必定会引起一方的惊讶,然后便会追问原因,看看是不是因为天照大神对这个街区有特殊照顾。
各种躲避轰炸的小道消息在地下流传,金鱼替主的传说被证明没有效后,最近从来没被轰炸的皇宫成为新的热点,每天都有人在皇宫外寻觅,弄到一点东西便拿回去供起来。
轿车穿过市区,向郊区驶去,西尾寿造透过车窗,忽然看到一个有点熟悉的身影,他皱眉想了想才想起来,是原华北双子星之一的立高之助。
陆军省也同样被炸弹光临,陆军大楼被焚毁,陆军省迁到郊外的原水产研究所内,这个研究所是农业林业省所辖,战争爆发后,研究所经费严重不足,而且由于兵力紧张,一些年青人应征入伍,于是农业林业省干脆将这家研究所与大阪的另一家研究所合并,这间研究所就空下来了。
不过研究所没有原陆军省大,参谋总部就搬到另外一个地方,没有继续合在一起办公。很凑巧的是,这研究所离立高之助买的房子不是很远,就隔一条水溪。
立高之助已经完全不像军人了,他的头上裹着条蓝色布带,和服扎得紧紧的,脚上套着双踏踏板,面前摆着两筐青油油的蔬菜,几个女人正低头在筐里翻拣,立高之助斜叼着烟,眼睛紧盯着手里的秤,正给个老太太讲着什么。
西尾寿造轻轻叹口气,原来他还想过段时间将立高之助重新征召入伍,可土肥原从满洲回来后告诉他,立高之助有重大间谍嫌疑,这个人在也不能用。
初闻此言,不但他,梅津美治郎也决不相信,可土肥原的态度非常坚决,西尾寿造和梅津美治郎虽然不信,可重新征召入伍是不可能了。
“可惜了这样一个干才。”西尾寿造在心里轻轻叹口气,可转念一想,这对立高之助未尝不是好事,现在这摊烂摊子,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难以扭转。
“大势所趋,大势所趋。”西尾寿造喃喃低声道,副驾座上的秘书稍稍动了,从后视镜看了眼,便没再动了。
轿车驶进陆军省,在省内焦急等待的军官们,轰的一下围过来,西尾寿造见此冷哼一声,车门被打开,西尾寿造迈步下车。
“阁下,阁下,会议结果是什么?结果是什么?”
“阁下,陛下是什么意见?陛下有些什么意见?”
……西尾寿造一言不发,径直走进小楼,小楼不过两层高,在大厅后,西尾寿造看到了中岛康健,他不由停下脚步,微微皱眉:
“怎么,中岛君也和他们一样凑热闹?”
追在身后的军官们一愣,顿时鸦雀无声,人人脸上露出尴尬之色,最后面的几个军官悄悄离开。西尾寿造转身扫视众位军官,厉声说道:“你们在这作什么?自己就没有工作了?这里是陆军省,不是菜市场!”
多数军官羞愧的低下头,少数几个军官依旧倔强的昂着头,西尾寿造严厉的瞪着那几个军官:“御前会议,是帝国最高会议,由陛下亲自圣断,无论什么结果,作为帝[***]人,都要无条件服从!你们为什么还要打听!难道你们想要违抗陛下的旨意!”
西尾寿造怒气勃勃,花白的头发根根颤抖,紧握的拳头指节发白,整个大厅都被他的气势压住。
“如果有人想违抗圣意,那么就从我西尾的尸体上跨过去!”
咆哮声还没落,众军官便如鸟兽散,再无人敢停留在大厅,中岛见此嘴角滑过一丝嘲讽,他是月初从朝鲜回国的,他的正常职务还是人事局长,在满洲的任务不过是临时姓的。
那场轰动全国的大捷,在他看来不过是曰本在这场战争中最后一针强心剂,更何况他根本谈不上取得了胜利,在他撤出战斗后,在通化附近阻击中[***]队的两个师团损失惨重,最后只有三诚仁逃到鸭绿江对面,因此算下来,双方得失相当,打了个平手。
回来之后,他向西尾寿造写了份报告,对关东军的目前状况作了详细,这份报告西尾寿造没有拿出来,而是在看后便将它锁进了办公室内的保险柜中。
“中岛局长,你也想问问御前会议的情况?”西尾寿造喝退众军官后,转身看见中岛康健依旧留在原地没动,便毫不客气的问道。
中岛康健淡淡摇头:“不是,阁下,我是正要出门,正好遇上。”
西尾寿造神情稍缓,向楼梯走去,边走边大声嘲讽道:“还好,陆军省还有几个知道自己该干什么的人,可惜就是太少。”
中岛康健一直站在原地直到西尾寿造一行的背影在楼梯拐角消失,他才转身出门。院子里聚集着刚从大厅内逃出来的军官们,他们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低声议论,看到中岛康健出来,众人都抬头看着他。
中岛康健在陆军省算个异类,独来独往,少有参与军官们忧国忧民的议论和活动,众人也不爱搭理他,这种状况直到他从满洲载誉归来后才有改善,一些青年军官是靠近他,可很快又被他身上那层傲气和冷气赶走,不过即便如此,还是有几个军官成功接近了他。
“中岛君,御前会议有什么结果?”
“问问大臣阁下不就知道了。”中岛康健脚步不停边走边说,两军官的神色尴尬的目送他离开陆军省。
出了陆军省,中岛康健停下脚步扭头看看陆军省,每次离开这个院子,他都感到异常的轻松,连呼吸都顺畅了许多。这所院子有种陈腐的僵尸味,好像积攒了几百年。
这股陈腐的僵尸味是从何而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在这里聚集的。院子里的所有人似乎都陶醉在这股味道中,就算他自己也曾经沉醉其中。
幸运的是,现在他醒来了,并开始厌恶这股味道。当然,这是秘密,绝对不能被外人知道的秘密。
“哇塞,中将阁下,您看上去真是太漂亮了,简直可以比得上森兰丸了。”
立高之助看到穿着崭新中将军装的中岛康健装模作样的叫起来,森兰丸是战国时期著名美男子,也是一代枭雄织田信长的“爱人”。
立高之助的嘲讽却让中岛康健感到顺耳多了,比那个院子内的那些恭维要顺耳得多。
“要不要来两斤。”立高之助用脚踢踢面前的筐,继续调侃道。
“得了立高君,我可是中将,不是伙头兵。要做生意,你得去找他们,”中岛康健笑了笑,低头看了看框内所剩无几的菜:“你的货好像少了点。”
“已经不算少了,够东京一家人吃两天了。”立高之助说着走到他面前,双手扶着他的肩:“很高兴你能从满洲回来,战无不胜的支那将军没能将你留下,恐怕将来是他在这场战争中最遗憾的事。”
中岛康健微微摇头:“您太高看我了,恐怕这场战争中,我还上不了支那将军的赌桌。”停顿下,他又微微一笑:“不过,你能这样说,我还是很高兴。”
“不识抬举的东西,”立高之助将筐挑起来:“既然回来了,我请你喝酒。”
“你还有酒?”中岛康健有点意外:“整个东京都找不出几瓶酒,你怎么会有酒?”
立高之助诡异的一笑:“跟我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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