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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田园之娇娆小农女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林子非
小二迷迷瞪瞪嘟哝:“要尿尿……”
洪荳一下子坐了起来,看看外边,已经隐隐透出了晨光。她赶紧下地,找了半天,找到一个残破的瓦罐,得了,暂时就是它吧,看来进城去还得买个马桶才行。
叫了小二小三起来解决内需,这俩孩子就要跟着穿衣裳起床。
“再睡会儿。”洪荳按住了他们。
小二揉着眼睛,“姐姐,是不是该起来去洗衣裳了?”
洪荳心里一酸,该死的张氏,把两个好好的孩子祸害成什么样了?
“以后都不用早起洗衣裳了,小二小三接着睡啊!”
小二吧嗒就躺下了,合上眼睛又睡了过去。小三倒是强睁着眼,“姐……”
“睡吧睡吧,姐给你们再烧烧炕!”
洪荳安抚了小三两句,看着孩子就睡着了。她惦记着要跟赵达进城的事儿,索性就穿上衣服,起身去做早饭。
先熬了粥,待到粥熟了,又将昨天剩下的馒头和菜熥在了上边。这些做完了,天也就亮了。
洪荳进屋子里,拆了衣裳和褥子,从里边拿出些碎银子。手里掂量一下,大概有二三两的样子。想想自己要买的东西,又狠心从被子里找出两块儿,凑上差不多五两的样子。把这些散碎银子用一块儿破布包了收好。
叫了小二小三起床,姐弟三个洗脸吃了饭,洪荳领着小二小三去了隔壁。赵达两口子也吃完了套好了车,正在往车上装要拿去卖的皮子和猎物。
赵达家的告诉洪荳:“买东西的钱要是不够,就跟我当家的说,别省着,该买的就得买,不然这冬天难熬。被褥衣裳就别买现成的了,买了棉布棉花回来我给你们现做,既合身又省钱。”
洪荳答应好了,又嘱咐小二小三在家里听话,这才上了马车跟着赵达进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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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荳已经将自己当成了红豆,从下章开始,就统一用红豆的称呼啦





锦绣田园之娇娆小农女 偶遇县丞娘子,买布
李家庄离着县城有四十来里路,马车上也没拉重物,不过一个多时辰就到了县城。赵达要先去卖了皮子和猎物,红豆算了算,要买的东西不少,若是两个人一起难免耽误功夫,就跟赵达商量:“大爷爷,我先去那边的布庄里看看。”
布庄也在同一条街上,离得也不算远。赵达点点头,又嘱咐了红豆两句,告诉她自己卖完了东西就去布庄找她。说完,赶着车往街口的皮货店去了。
红豆站在大街上左看右看,终于找到了一家钱庄。她走进去,高高的柜台上一个五十来岁的老者正在拨弄着算盘。
“哎,这位姑娘,你要干嘛啊?”伙计过来招呼,上下打量着红豆,神色间透着几分轻忽。也是,红豆穿的衣裳虽然干净,也算是合身,但是明显的破旧了些,实在不像是进钱庄的人。
红豆也不在意,这势利眼在啥时候都有。
“我要换些铜钱,麻烦小哥了。”
虽然因为长期的营养不良人显得瘦弱了些,但是红豆本身长得漂亮,说话的声音清清脆脆的,着实好听。小伙计先时的鄙夷一扫而空,笑着说:“换铜钱哪?你跟我过来吧。”
引着红豆来到柜台前,“掌柜的,换铜钱的。”
红豆摸出一小块儿碎银子递上去,那掌柜的扫了她一会儿才接过来用戥子称了称,“一两二钱银子,你是都换成铜钱,还是怎么着?”
“都换了。”
掌柜的利落地从柜台里拿出一吊钱,又数了二百个散钱,都交给了红豆。
红豆从袖子里掏出一个旧帕子包了钱,跟掌柜的道了谢才出去。
县城里这条大街算是最为繁华的,不但店铺多,街道两边儿也有不少摆摊的,卖吃食,卖胭脂水粉,卖些荷包针线等。人也挺多,虽然不说是摩肩接踵,却也是来来往往不断流儿。
红豆边走边看,心里盘算着,有些个小物件倒是可以从摊子上买,肯定会比店里便宜些。
这条街上有两家布庄,红豆走到第一家门口,见那幌子上挑着几个大字,“朱家老店”。看门面,这个要比另一侧的大上不少。她犹豫了下,正在想要不要进去,后边走过来两个人,也是要进去的样子。经过红豆的身边,打头的一个“咦”了一声,问道:“这不是红豆吗?”
红豆抬头一看,那人三十几岁的样子,容长脸,细眉细眼的,看上去很是和善,正是记忆中的县丞娘子。
“太太记性真好,可不就是那丫头吗?”陪着县丞太太的,是一直伺候她的乳娘王氏。
红豆赶紧鞠了一躬,“太太好,王大娘好。”
县城娘子朱氏看着红豆只身一人,疑惑道:“你进城来做什么?家里的弟弟还好吗?”
“太太,我跟哥哥分家了,来城里添置些过冬的东西。”红豆苦笑着回答。
朱氏觉得不可思议,“分家?”
王氏扯了扯她的袖子,“太太,进去说吧。外边怪冷的。”
朱氏点点头,对红豆道:“你跟我进来。”
红豆无语,她的记忆中,这位朱氏人挺温和,对待下人也没什么苛刻的地方。就是一样,爱听八卦,也爱讲八卦。
抬步跟着朱氏进了布庄,红豆的视线立刻被花花绿绿的布匹吸引了。那一匹匹的绸缎光滑绚丽,在阳光下显得流光溢彩,真给人一种美不胜收之感。红豆忍着去摸一摸的欲望,暗暗给自己解心宽——等自己赚了很多钱,一定要买这绸缎!
掌柜的见了朱氏,热情至极,亲自用袖子掸了掸椅子,让了朱氏坐下,又让伙计去赶紧倒了茶出来。
“红豆,怎么就分家了呢?”朱氏追问,一脸的同情。
王氏拉着红豆的手,眼圈都红了,“太太不用问了,肯定是她那兄嫂容不下她!当初就知道,这不是一个娘肚子里爬出来的,就是隔着心呢!”
红豆心里翻白眼,她算是知道朱氏这八卦的性子是从哪里来的了。
“真是可怜见的,你站在门口,是要买布?”朱氏心里叹气,还真挺同情红豆。当初这个丫头在自己家里做事,沉默寡言又有眼力见,走的时候自己还真有些舍不得。
“回太太,是要买些棉布和棉花,给两个弟弟添些冬衣被褥。”
朱氏笑了,“那倒巧了,吴掌柜,给这丫头算便宜些。”
红豆愕然,随即想到,这家布庄叫朱记老店,朱氏……是她自己的铺子,还是她娘家的铺子?
吴掌柜笑答:“姑奶奶放心,小的按本钱给这位姑娘。”
朱氏满意地点点头,起身道:“我上回要的东西,来了没有?”
“姑奶奶,昨儿就上了货,正在后边清点。等利落了,小的叫人送到您家里去,哪里还劳动您亲自过来呢?”
王氏想起了什么,忙插嘴道:“太太,红豆这丫头原先就绣活极好,不如……”
朱氏一拍额头,笑道:“看我这记性!红豆,我这里要开个绣坊,你的绣活一向不错,不如也接些活计?”
红豆为难,从前的红豆一手绣活来自生母,自己可没有这个技术啊!不过,朱氏刚刚帮了她,当面就回绝的话,恐怕朱氏面子上下不来。踌躇了一番,才说道:“太太您照看我,我心里记着您的好。不过您有所不知,我回家这两年,一直做家务下地的,也没拿过针线了。不如,我回去做两样小东西,您瞧瞧可还能入眼。若是可以,我再接活儿。若是不行,也不能砸了您的绣坊名声。”
她这么一说,朱氏倒也没有不高兴,“你这孩子真是实在。这么着吧,你绣个小炕屏送过来,我瞧瞧怎么样。”
红豆心里大囧,到底谁才是真实在啊,一个炕屏,那得多大的功夫啊!
一时也不能说别的,只好点点头表示答应了。朱氏满意地带着王氏走了。
这边吴掌柜笑问红豆:“小姑娘,你要买些什么?”
眼前的事儿才是急事,红豆忙道:“买些棉布和棉花,布要厚实些的。”
掌柜指着柜台一侧道:“这边的都是新来的货,颜色好,也织得密实,冬天用最好。”
红豆挑了一样竹青色的,一样靛蓝色的让伙计算着尺寸,给小二小三各扯了两身棉衣的量。自己也挑了两身扯好包上。
又要买做被褥和棉门帘的料子。
吴掌柜笑道:“被褥什么的,倒是没有必要选什么新的料子。我们店里有头两年积压下来的棉布,也都是好的,就是颜色不太鲜亮了。你要是做被褥,正合适。价钱也比新货要便宜不少。”
真是会做买卖呢!反正也是成本价给自己,卖出去陈货也好!
红豆心里对掌柜的一挑大拇指,转了转眼珠,说道:“那,掌柜的,我要买的布料挺多呢,能不能到库房里去自己挑?”
吴掌柜应了,叫伙计带着红豆直接去了库房。
“诺,这边都是陈货。你自己慢慢挑。”伙计抱着胳膊坐在一边偷懒。
要说这朱家老店,是这县城里有名的布庄了,买卖做得挺大,积压的陈货也不少。因为有朱氏的话,红豆知道只会收自己本钱,索性放开了挑。
等到赵达赶着车来到布庄接红豆的时候,就看见她身边布料棉花堆了两大包,正在那里等着。




锦绣田园之娇娆小农女 张氏回娘家,兄弟
红豆在小摊上又买了些针线等物,赵达帮着她把棉花棉布都装到了车上,看看日头,已经到了中午。两个人在街边一家小店里吃了热乎乎的汤面,又赶车到了杂货店等处,锅碗瓢盆,油盐酱醋,各种生活必需品买了不少。伙计把东西给装到了车上,赵达用绳子横七竖八地捆好了,问红豆:“还有什么要买的?”
红豆想了想,“还得买些米面,分家得来的那些也就将将够吃到过年的。”况且,张氏分给自己的,多是些粗粮,自己虽然从小在农村长大,但也是吃不惯的。小二小三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光吃粗粮也不好。
赵达道:“若是去粮店里买白米白面,价格要贵上不少。稻米咱们村子里种的也少,你买上些就罢了。至于面,可以买些麦子,家里有现成的石磨,再磨也就是了。”
说着,又带着红豆往粮店走了一遭,终于买齐了所有东西。
再说李海和张氏,虽然说分给红豆姐弟一些东西,张氏觉得怪心疼的。可是反过来一想,往后那三个拖油瓶跟自家再无瓜葛,拖累不了自己夫妻,还是挺值得的。
张氏一高兴,晚上特意烙了白面饼,拿出四个鸡蛋用大葱炒了,又弄了小葱拌豆腐,执意让李海尝尝这舒坦日子的滋味。李海心里有点不得劲,没别的,这一分家,他觉得今儿这一天,村子里的人似乎都在对他指指点点的。
看着媳妇端上桌子的饭菜,他又叹了口气。
张氏不高兴了,指着他骂道:“你少在这里跟我咳声叹气,当我不知道呢,小二小三都在其次,你舍不得那个小丫头是不是?老娘早就看出来了,你是有贼心!”
“说啥呢说啥呢!”李海急了,“咋说话前就不会想想呢?红豆那是妹子,就算不亲,也叫了我几年哥了!她带着小二小三分出去过,你知道人家都说咱啥?我心里堵得慌不成吗?叫你这么说,我还要不要名声?”
张氏嗤笑,“得了,名声算个屁!行了行了,算我说错了,快点过来吃饭,凉了就腥了!往后咱俩人,日子过得只有越来越好的。等你过好了,别人巴结还来不及,还有谁会笑话你?”
一宿无话。早上起来,李海就上山去砍柴。张氏用一块儿笼布包了几张烙饼,换了身出门的衣裳,往娘家去了。路过镇上,又特特买了两斤肥肉。
她娘家在榆树村,跟李家庄离得并不算远,走快些连半个时辰都不用。张氏心里高兴,也没发现自从进了村子后,不少人都不像从前一样跟她打招呼。
快步地回了娘家,才进了门,就瞧见她的大嫂子王氏提着一桶泔水出来。
张氏撇撇嘴,没搭理王氏。她这个大嫂是个童养媳,六岁就到了张家,要论起岁数来,比张氏的大哥还大了三岁。自从来了张家,王氏就没过过什么好日子。白天一边儿要背着小相公,一边儿要洗衣裳做饭。婆婆张董氏稍有不如意,那是非打即骂的。后来又多了几个小叔子小姑子,就更加劳累了。因为童养媳的关系,也没人看得起她。不过张氏的大哥张大柱还算稍稍有些良心,挺护着这个媳妇。
“小姑回来了?”王氏性子懦弱,一直都挺怕张氏这个小姑子,赶紧放下手里的泔水桶陪笑着问。
“嗯。”张氏爱理不理的,顺手把手里的肉扔给王氏,“喏,二斤肉,收拾好了中午添个菜。我娘呢?”
王氏目光有些闪烁,偷偷地王厢房看了一眼,“婆婆在四叔的屋子里呢。”
张氏也没在意,扭身就走向厢房。
按说呢,这张家人多,也没分家,就算是地少点,可是到了农忙的时候,哪怕去给人做短工,日子也不会差了。更何况张氏的爹和大哥都是木匠,时不时地也能接个活儿,家里过得不说红火,起码也能在村子里是个中上才对。
可坏就坏在张家这四小子身上。
因为是小儿子,又是老来子,张董氏打小就把这个儿子看得眼珠子一样。就连张氏这个唯一的女儿没出阁的时候,都要让着张四柱。
溺爱出孽子。张四柱如今二十来岁,在村里横行霸道不说,还好吃懒做,又爱嫖赌。从他十六岁开始,张董氏就张罗着给他说亲。张罗了四年,也没谁家愿意把闺女嫁给他。一个是因为这张董氏豪横的名声在外,另一个也是张四柱着实不成器。谁家好好的女孩儿从小养到大,愿意给个二流子去糟践呢?
张氏进了厢房一瞧,屋子里人不少,她娘张董氏正坐在炕边上抹着眼泪,她爹张财抱着头蹲在一边也不说话。张四柱黝黑的脸上居然透出点苍白来,躺在炕上虚虚弱弱,一边哼哼一边骂骂咧咧。
“这是怎了?”张氏疑惑,“四柱怎么了?”
张董氏看见闺女,“哎呀”一声嚎了出来,拍着大腿哭道:“你可是回来了啊,你兄弟让人给害了呀!”
“到底咋了呀?”张氏急的红了眼,“四柱到底被谁害了?因为什么呢?你们就干瞅着不成?”
张董氏哭声顿了一下,捂着脸,“你兄弟是得罪了人了呀!”




锦绣田园之娇娆小农女 张家的糟心事
要说张四柱,被张董氏养成了那么一种横行霸道的性子。他二十郎当的年纪,也没娶亲,难免就做些偷鸡摸狗的勾当。平时但凡碰到个小姑娘小媳妇,都要上前去挑逗几句。村里人碍于面子或是忌惮张家的几个如狼似虎的兄弟,也大都不敢言语。再加上张董氏的偏袒,张四柱的胆子也就越来越大了,行事也越来越肆无忌惮。
前日村里有个小子新娶了媳妇,张四柱也厚着脸皮去吃喜酒。
本地的风俗,先得款待新亲,也就是新娘那边跟着送亲的亲戚。等到新亲走了,才开席款待村里人。一时众人都在院子里等着坐席,说说笑笑地也不觉得什么。偏生这张四柱既没什么人缘,他自己也看不起别人。因此打他进了院子,也没人招呼。
张四柱也不在意,直接就奔着厨房去了。都知道他是个混不吝,不管是新郎家人,还是厨房帮忙的人都没说什么,生怕这大喜的日子被搅和了。张四柱就自己找了酒
谁知道,这边儿酒席还没散,新房里就传来一声尖叫。
按照习俗,拜过天地以后,这新房里就留下新娘,新郎要出去敬酒的。而新房,是别人不能随意进去的——据说是怕冲撞了喜气。
当下也顾不得什么了,大家伙儿赶紧跑到新房里看究竟,就瞧见张四柱要撕扯着新娘子,一身酒气,满嘴里叫着“往后都是一个村的正好亲香亲香”。
新娘被吓得面无人色,一个劲儿地喊着,满屋子躲避。
这刚进门的媳妇,在自己家里被村里的二流子侮辱,新郎的眼珠里几乎要冒出火来。冲上去就拉开了张四柱,照着那张醉醺醺的脸上就是一拳。张四柱哪里肯吃亏?仗着自己人高马大的就跟新郎滚到了一处。
众人谁也没想到会弄出这样的事儿来,一时都愣住了。
此时新亲还在。送亲过来的是新娘的两个哥哥两个弟弟,也都不顾什么新亲不新亲的话了,听说姐妹险些在新房里受辱,岂能坐视不理?当下哥儿几个就抄起了板凳往新房里冲,按住了张四柱,劈头盖脸就是一通狂砸。
这时候榆树村的人才反应过来,上前去七手八脚地劝架。等到好不容易拉开了愤怒的几个人,张四柱就剩下了躺在地上哼哼的份儿。
听完了张董氏的叙述,张氏眉毛一竖,“他们打了人就算完了?大哥他们就干瞧着不成?”
提起这个,张董氏就一把眼泪,呜呜咽咽地说道:“就这,人家还不答应呢!”
“不答应?四柱就白白挨打了吗?”张氏噌地站起来尖叫,“娘,我瞧着四柱这伤可够严重的,怎么就没讨要些汤药银子?他们倒不答应了?”
张财唉声叹气,“你吵吵个啥?本来这事儿就是老四没理,还怪人家揍他?”
张董氏这回难得没有替张四柱说话,摸出一块儿发黄的手帕子擦了擦眼,“丫头你不知道,那个新媳妇娘家可不好惹。她大伯,是杨庄的里正,家里还干着杀猪的营生。那几个兄弟站出来,都带着杀气呀!昨儿晚上杨庄的里正来了,说这事儿不能就这么完了。若是他们村里有四柱这样的,全家都得赶出村去,免得带累了村里的风气呢!我苦命的儿啊……”
张氏吓了一跳,愣住了。
要是张四柱真因为这个被赶出村,那全家人也就都崩出门了——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这种事情传的最快。往后自家人一出去,岂不是就被人戳脊梁骨?
“那怎么办?”
张董氏擤了一下鼻子,“昨儿晚上咱村里里正交涉的,定了让咱家赔五十两银子给新娘压惊,往后不得再去招惹人家。否则,那家就要告到县里去……”
五十两银子?
“您应了?咱家哪里来的五十两银子?”张氏皱着眉头,“大哥他们怎么说?”
“他们?”张董氏脸色一板,气道,“你大哥几个不说四柱受了伤过来看看,昨儿倒埋怨了一通,说是四柱丢了全家人的脸,还要拖累一家子!这不是吗,今儿从早上到现在,还没见着人影呢!”
张氏就不说话了。大哥说的话也没错,脸面事小,可那五十两银子可真不是小数目,就那么拿出去给人家?
张董氏眼珠子转了转,一把拉住张氏:“丫头,娘这几个孩子里,就你的日子最好过。四柱从小跟你亲,你可不能干瞧着你兄弟受罪不管哪!”
张氏急道:“俺家什么样儿您不是不知道,怎么就最好过了?”
听她这么一说,张董氏也急了,嗓门高了上去,“你家里有房子有地有牲畜的,怎么不好了?你可别学你那几个没良心的哥。我告诉你,四柱呢是肯定不能让人送到县里去的。你有没有的我不管,五十两银子,你们兄妹几个一人十两,四柱那份儿我出了。剩下的你们偷也好枪也好,恩么也得给我凑出来!”
张氏真是后悔今儿个回娘家来。可她也知道她娘的性子,要是死咬住了说不给出钱,那是绝对出不了这个院子的。只好忍了忍气,勉强坐下来安抚她娘:“瞧您说的,我不就是念叨了那么一句吗?我家里东西不少,可还有三个拖累呢。家里地里就指着我跟当家的死命挣,一年到头能有多少?再说十两银子不是少数,我也得回去商量一下哪。”
“这还差不多!”张董氏点头。看看躺在炕上的张四柱,眼泪又下来了,“我可怜的四娃子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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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田园之娇娆小农女 张董氏,恶毒
欢欢喜喜地回了趟娘家,没承想遇到这么档子事儿,张氏心里窝了一肚子火,又不敢再跟张董氏分说,瞧着张四柱还昏昏沉沉睡着,伸手就替他盖了盖被子——力道不小,张四柱睡着了眉头也皱起来了。
张董氏也知道闺女心里不自在了,擦擦眼泪,低声打岔:“你今儿咋想着回来了?”
张氏心里气稍平,嘴角扬了起来,“爹,娘,昨儿个,我把我们家里那三个拖累都踢出去了!”
“踢出去了?这是怎么话说的?快说说咋回事!”
张氏自己倒了一碗水,一口气灌下半碗去,这才笑着把分家的事情说了。末了,解气道:“这几年了,可算是出了我一口气!”
张董氏眼珠子转了转,诧异道:“我怎么听人说,你那小姑子的未婚夫考中了秀才了?就这么把人分出去,他们家就没说话?”
“说啥咧,都退了亲了!”张氏脸上露出几分嘲讽的笑意,“我就说,红豆那个死丫头,明明是个乡下贱命,偏生长了一副娇娇娆娆的模样。除了针线上好些,地里的活儿一样都干不上来!谁看上了她,才是真的昏了头呢!这不是吗,老天爷长着眼睛呢。人卜家刚考上秀才,就有城里头的大户人家赶着嫁闺女。前儿个就往我们家里退了亲啦!往常我看在卜家的份儿上还让着那死丫头几分,这回看我能再容了她!”
张财吭吭咳嗽了两声,闷声道:“你……嗐,你这么行事,让人怎么说你啊!有些过了!”
张氏从来不怕她爹,当下撇了撇嘴,“哪里过了?她又不是我亲小姑子,我凭什么养着她?再说了,这一退了亲,往后还有没有人家要还是两说着呢。要是一辈子没人娶,难不成我得养她一辈子不成?爹,你是我亲爹,咋不替我想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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