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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贾敏齐家记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Fahrenheit
总之,圣上希望儿子们能洁身自好,且又能儿女绕膝。
因此不管是二皇子还是六皇子都希望多生几个儿子,而且儿子的娘还不能是随便拉来的婢女。
荣王侧妃还以为这位年纪轻轻的姨娘另有独到手段呢,听了宝钗的解释她心情稍微有点复杂,也依旧道,“还是请大夫瞧瞧吧……咱们都安心。”
宝钗只好应下不提。
大夫来了,问过几句又仔细切了脉,斟酌了一会儿才留了个安神的方子。
宝钗情知自己没病,更急着回去找王爷留下的幕僚问一问,向侧妃道了谢便匆匆回去了,连方子都忘了拿。
她向来是个妥当人,此时都“丢三落四”了一回,可见她实在是心乱了。
回到自己的院子,她刚刚坐定,便叠声吩咐莺儿到前面去请人。
这位留守的幕僚也没推脱,老老实实地来了堂中,面对支着屏风的宝钗,把他所知道的事情隐瞒了大半,“王爷出门时没多说,只让卑职等消息。”
这等于什么都没说。宝钗也急得有点乱了方寸,她吃了个不硬不软的钉子才缓过神来:自己不能命令王爷的幕僚……能留下看家的幕僚至少也得深得信任。
此时此刻她也只能希望父亲与孙二老爷牵扯不甚,且有林海林大人作保,父亲……定会安然无恙!
却说到了掌灯之时,二皇子悄然归来。
侧妃听到消息直接从榻上弹了起来,站起身时还打了个晃。丫头们好生把她扶住,她却奋力一甩手,抬脚便小跑着出了院门,后面跟着她的两个大丫头。
正好侧妃出得院门,就把二皇子迎了个正着。
侧妃满脸喜色,勉强行了礼,便抓住她家王爷的手腕仔细打量,又问道,“王爷可曾受伤?”
孙二老爷盛名之下,谁敢小瞧了他的疯狂劲儿。灭门都做了,眼见着要跑路的人,还怕伤个皇子争取点时间吗?
二皇子笑道:“有六弟在,我连块油皮都没碰着。”
六皇子不止会练兵带兵,他自己的骑射以及刀枪功夫都是诸皇子之冠,毫无争议的第一。
侧妃好歹知道自家王爷和六皇子结了盟,又关切道,“您这就回来了?”
二皇子又笑道:“六弟做了追兵,我就不给他添麻烦了。”说着二人相携回了房中。
侧妃亲自给王爷倒茶,二皇子把温热的茶盏捧在手里,不紧不慢道,“我到巡抚衙门的时候,正好人都在。杭州城这几天都是外松内紧,你也别出门了。”
侧妃应了。
却说当时二皇子与六皇子齐齐现身,姜巡抚以及林海他们几个顿时心神大定。
之所以都指挥使会跑来报信儿,且是一脸沮丧地告知同僚细节,实在是作为都指挥使他指挥不了两位都督……
就脚丫子想,也知道孙二老爷逃命肯定坐船……也就是说都指挥使大人责任是肯定要备着,但是立功的机会彻底没了,他如何能不沮丧?
而姜巡抚他们三个文官则是担忧二位钦差的态度:万一皇子们真要回护孙家,那么他们这几个人就得不情不愿地背上黑锅。最好的情况也是升职无望,糟糕的话,也许仕途到此为止。
幸好二位皇子都极为果断,也不会推卸责任:一个出门调兵去追,另一个则坐下来跟几位恳谈。
二皇子到了这个时候终于肯告诉林海他们,他有意动一动孙家——之所以他刚来的时候没有开门见山,还不是怕哪位封疆大吏也跟孙家也有所勾结?
谈完了,二皇子更是坦荡,当着几人的面给圣上写折子:把林海和周励总结的舞弊证据也一起封了起来,跟着密折一起递了上去。
却说二皇子正跟侧妃说话,大丫头忽然前来,躬身递上了封信。二皇子打开一瞧,原来杭州府丞自尽了。
侧妃就在二皇子身边,余光一扫就把信上几行字全瞧在眼里,“这是畏罪自尽?”
“还能是什么?”二皇子轻叹一声,“看来这牵扯比我想得还大。”给父皇的密折还是写得太早了,内容也太少了。
他可是一心想把孙家打进尘埃里的,亏得他一直都耐住性子,只等孙家犯下不能饶恕的罪过……如今看来,他还是小瞧了这一家子!





红楼之贾敏齐家记 第37章
消息自然是韩琦派人送来的。
话说能在杭州府衙大牢之中杀死人犯,想做到人不知鬼不觉,压根就是做梦。
韩琦在跑去巡抚衙门报信儿之前,已然审问了一众下属以及牢头们,很快便知道了是谁下的手——但这个“幕后黑手”,也就是他的副手杭州府丞,并不是他能处置得了的,于是他立即出门找上峰求助,实际上就是告状,却没想到到了巡抚衙门那儿还有更大的事儿等着他。
孙二老爷自己跑了,跟他勾结多年,拿了不知多少黑心钱乃至身上都背了人命的官吏,以及他们身后的家族又当如何自处?
这个时候会束手就擒的……未必是多数。明知必死,自然要搏上一回了。实际上,回过味儿来的姜巡抚以及林海几人都觉得六皇子匆匆带人出海,有点……欠考虑。
不过见到二皇子,且听了二皇子的一番开导,都指挥使大人立即恢复了干劲儿:能给圣上做亲兵,绝不白给。
他从巡抚衙门出来,快马回到自己的地盘,立即命人击鼓点兵。
他站在台子上,在一众精神振奋,身子挺得笔直的儿郎们身上扫过一圈,才大声道,“孙二跑了,他那些亲朋相好可跑不了!在杭州做了这么多年的孽,轮到咱们回敬了!”
围困和查抄这些犯了案的人家,足够都指挥使司上上下下赚个盆满钵满了。
都指挥使看着身前面露喜色的兄弟们,又肃然道,“对付那些人家不用留手,但要是让我知道谁动了百姓和那些与孙家无涉的人家,我亲手取他人头!”
“是!”军士呼声震天。
当然他的手下出动之前,得先给杭州知府韩琦打个招呼——虽然他已然得了钦差之命,但程序必不可少。
作为圣上曾经的亲兵,这位都指挥使并不桀骜,反而在浙江为将多年一直小心谨慎,可也正是因为他这番小心谨慎,导致孙二老爷一直没怎么把他看在眼里。孙二的亲信们也把这位都指挥使当成了泥捏的,行事都不怎么避讳他。
因此他收集证据不要太容易!他也不嫌“麻烦”,每一笔账都记在了自己的小本子上。
如今太子的小舅舅孙二他还是收拾不到,但那些虾兵蟹将可悉数都落在他手里了!出不出气另说,好歹能化憋屈为金银,也很不赖。
杭州城中百姓居住的几个城区,全由杭州府的差役巡视,而权贵富商云集的北城,则由都指挥使悄然接手。
孙二老爷跑了,再迟钝的人家也在都指挥使司的军士全部出动的时候回过味儿来了。
没了孙二这尊“靠山”,情知自己犯下的罪过虽死难赎的时候,有点担当的男人都上吊或者吃药了断了——好歹别拖累家人。
这样的人家都指挥使听说也就派了三五个人盯着点大门后门就是,并没有再为难。
但那些有脑子一热,非要奋起一搏的……他也没客气:兄弟们发财的时机到了!
于是一夜之间,杭州城内外彻底安生了——若非第二日见到街上行走的差役们脸上连个笑模样都没有,百姓根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一天林海安心睡了个好觉,用过早饭也不匆忙,跟平时一样去衙门了。
贾敏揉了会儿刚醒来的两个儿子,再把珝哥儿见到眼前——臭小子越大越皮,前几天杭州城里局势不明,他可是在家闷坏了。
今儿老爷出门前还特地嘱咐,为了安一安百姓之心,让珠哥儿带着黛玉和珝哥儿一起出门逛逛。
贾敏先捏着儿子的小肩膀,仔细嘱咐了一通:出门听你姐姐的,不要乱跑,别让你师傅们离你超过五步。
林海给儿女请来的骑射师傅和如今看家护院的家丁,全是见过血的老兵,自然值得信赖。
贾敏平时不大限制儿子,但是她难得的几句嘱咐要是儿子不肯听,那晚上这臭小子就得等着亲爹的大巴掌了。珝哥儿吃过一两次亏,现在很是听话。
等她话说完,正好红纹撩起帘子:贾珠和黛玉一起来了。
贾敏一手女儿一手儿子,笑眯眯地跟侄子说话,“珠哥儿带妹妹弟弟们出去逛一逛,且留心多瞧一瞧市面上的情形。”
贾珠应道:“姑妈放心,侄儿正好邀请一二友人喝茶闲聊。”
姑父已然透出过口风:这回对孙家毫不姑息,于是那些在科场之中也捞了不少银子的人家也不能幸免脱罪。
贾珠也正好“顺路”打听一番,他倒不是去这些人家的门口盯梢,而是见见自己朋友,尤其是消息灵通的朋友,听听这些家有恒产又有点见识的读书人怎么说,回来好跟姑父姑妈转述。
黛玉见母亲点头,她便问,“能把妙玉姐姐也叫上吗?”
贾敏笑道:“当然。”
黛玉便冲着贾珠道:“珠大哥哥,咱们先去接妙玉姐姐。”
片刻后,黛玉挽着她珠大哥哥,珝哥儿抱着他姐姐的胳膊,一大一中一小三个人一起出了门。
看自家太太一脸欣慰的模样,红纹几个大丫头也来凑趣,“珠大爷倒向咱们姑娘的亲哥哥呢。”
谁不知道太太跟娘家二嫂处不来?但太太从没迁怒过侄儿侄女。
贾敏道:“人跟人都是处出来的,何况这阵子也是离不得珠哥儿。”
过些日子珠哥儿回京参加元春的婚礼,贾敏正有东西让他亲自带回去,有些话也得他亲口捎回去才让人放心。
却说昨日二皇子亲临巡抚衙门,与姜巡抚林海几人开诚布公地谈了足足两个时辰,这才定计:不管最后结果如何,他和六弟都把这些担下了,而涉及考场舞弊之人一个都不必放过,空出的位子大家再……按照功劳分一分。
二皇子这番话掷地有声,林海他们也终于能轻松地回家休息。
实际上,以前连续两任的学政在让孙二老爷收买之后,作弊也都做得比较小心:会收受那些中不中两可的童生银钱,也会调整名次,比如把中游的往前提一提……总体而言,他们做过这些,放榜后却不会有太大争议,真正的年少成名的小才子他们也不敢做得过分。
因此这么多年下来,士子之间偶有议论,但却没闹出什么大事。
只是孙二与两位学政勾结的十余年里,那些通过“后门”得中的秀才,自有人更进一步中得举人,这些人再做了官,哪怕官职不高,也借此编织了一个硕大的网络……
于是孙家在江南的势力人脉也从士绅真正走到了官员这一步。
林海和周励拿出个数年舞弊的证据也正是因此而生——不得不说做坏事压力大。
不光是舞弊还有~结~党之嫌,事发一定掉脑袋的大案……想着给自己留条后路之人大有人在。
这十来年里有好几个人,就是为了留条退路而仔细记账,每次收受银钱都记账。
几人的账目汇总一下,就拼凑出了这舞弊大致的规模,再加上按察使也不是吃白饭的,这些年也收集了孙家许多把柄,虽然未必能致孙家于何地,但也足够吓一吓人了。
于是这些证据一起摆在了二皇子眼前,花了大半夜,终于仔细读完这几本薄薄的小册子,饶是二皇子见多识广,都……心惊肉跳:先是惊后是喜。
父皇宽容孙家这么多年,养出的绝不是什么蛀虫,没准都算得上蟠龙了!让孙家寻个好机会是不是还有裂土封王之势?
再想想孙家的商队,据六弟打发回来的亲信说,抛开兵员的水准,单论船只~大~炮不比看守两江海域的都督府差上什么!
父皇您看到这些,该作何感想?
此番孙家自取灭亡,还省得我罗织罪名的力气。
二皇子多少有点只等大仇得报的扬眉吐气之感,谁知他还没得意足足半天……就起风了,一刻钟之后便成了狂风大作……
六弟还在海上呢!
二皇子好歹还有点理智,知道这时候他这身板绝对是拖后腿的,只能青着脸命人出门去传令。等都指挥使赶来的时候外面已是瓢泼大雨……
都指挥使也是在战场上搏过几次命的一员猛将,可这会儿他双腿都有点软:就这天气,万一运气不好……六皇子有个好歹……还不如让孙二牵连一下呢!
这时候抱怨一点用都没有,二皇子只能吩咐都指挥使带人去码头等消息。谁知他命令刚下,都指挥使刚刚告退,一声炸雷便震得他耳朵都嗡嗡作响,数息后他回了神,湿了肩膀的管家已然躬身站在他身前。
“肃王回来了。”
这一句话真是比什么都管用!二皇子瞬间就精神了起来。
六皇子此时大步迈入房中,也不跟亲哥哥客气,把大氅一脱,帽子一丢,冲哥哥拱了拱手,便径自坐下道,“腿都麻了,跟冻得似的。”
纵然是暴雨倾盆,杭州依旧算不得冷。六皇子只是在船上遭遇风浪,双腿双臂吃劲太久,导致四肢僵硬又酸痛。
趁着弟弟抬头,二皇子才在他额头上瞧见了几道擦痕,他还来不及关切几句,就听弟弟抱怨道,“孙二运道可真好!”
二皇子拍拍弟弟的肩膀,诚恳道,“你能平安归来,运道比他更强。”说着赶紧又派人传令都指挥使:不必麻烦,六皇子安然归来。
六皇子等二哥吩咐完,才道,“罢了,也是我贪功了。隔行如隔山,以后我得在水军这儿再用用心。”
二皇子道,“你且去歇歇吧。”顿了顿又笑道,“容家在海上也有几条船,孙二你若真是抓到了,反而不好处置。”
二哥说得是。万一抓到孙二,太子哥哥来信让他灭口或者放人,听或者不听都很棘手。
六皇子点了点头,便起身道别,“不瞒二哥,弟弟也是累坏了。”
却说回到自己的院子,六皇子忙着泡澡更衣,之后召见留手的幕僚的说话,总之这一晚没去找也没去召宝钗伺候。
直到莺儿来报,说王爷房里的灯已然暗了下去,宝钗也不知道该庆幸还是失望。
她白天收到了父亲写来的家信:家长里短足足写了好几页,最后一页却忽然一反常态,反复提及她陪房的名字。
宝钗把陪房叫到跟前问话,这陪房跪在地上,声音极轻,“舅老爷做官,孙家出了力。太太几年里往舅老爷那儿送的银子,至少有六成都进了孙二老爷的府里。”




红楼之贾敏齐家记 第38章
宝钗好歹也是贤妃娘娘挑来的侧室,她入王府的时候不仅带了大丫头莺儿,还捎了陪房——陪房一家子可是薛桓为宝钗精心挑选出来的薛家老人,而且这一家子各个顶用。
六皇子的正妻,也就是肃王王妃向来不爱乱计较,于是便让这陪房一家子继续伺候宝钗,并许他们以采买之名出入王府,还把婆婆贤妃指给她的一个嬷嬷放到了宝钗屋里。
这个嬷嬷也不爱生是非,来到宝钗身边也是想着平静养老,因此话没问到她头上,她绝对是一言不发。
而王妃这番大度,背后也是有缘由的。
六皇子也就两个侧室,一位是在宫里就伺候过六皇子的老资历的宫女,另一位就是宝钗。
宝钗的父亲是七品县令,原先是皇商,家产逾百万,又与几家勋贵联络有亲,这样的侧室对六皇子的大业襄助颇多,最起码银钱上就不必犯难。
更别说上面还有婆婆贤妃看着,王妃自然不能去做那个“恶人”:若是将来……能有那么一天……不还是要传给她儿子?她生了王爷的嫡长子,根本就是立于不败之地。
王妃的心思宝钗还看不透,进了王府只是觉得王妃不难相处,王爷虽然略显淡漠,但对她亦是不薄,总之她的日子很不难过。
不过宝钗虽然年轻,揣摩旁人的心思兴许还不到家,但父亲的话外之音总能听出几分“精髓”:父亲这是让她不要再理舅家吗?
王爷如今着手收拾的便是孙家,舅舅能不受牵连就该烧香了吧。
母亲若是知道,不知该心疼成什么样!转念一想,她还是舅舅引荐入宫待选的……母亲给舅舅不知多少银钱,可舅舅这边没沾上光,反倒要惹出一身腥!
于是宝钗这一夜辗转反侧,心都静不下来。第二日起来,自然脸色难看至极,涂了比平日重了许多的胭脂才压住了几分,可起身的时候眼前一花,险些栽倒在地。
莺儿吓了一跳,“姨娘……要不要请大夫?”
宝钗摇了摇头,旋即抬手想按一按太阳穴,谁知指尖刚刚触到自己脸上……就让莺儿抢了先。
宝钗轻声道:“不必,我只是昨夜没歇好。王爷那里公事繁忙,咱们别再生事。”
莺儿毕竟是宝钗的心腹,知道自家姑娘纯是心病,大夫来了也没用。她点了点头,用心给自家小姐按揉起来。
其实宝钗真是想多了,她舅舅就算因孙家而获罪,也牵扯不到她这个外甥女身上,更何况她爹薛桓还是因为林海才能做官。
在~官~场~上,一般而言,都是谁给帽子就跟谁亲。
薛桓虽是七品县令,但因为舍得花钱而消息比较灵通。再说他的县衙离杭州不到百里,杭州城里出了什么事儿,最晚第二天他也就知道了:孙家完没完两说,但孙二就算逃了这辈子也再难回来了,他那些亲朋好友估计也得连根拔起。
于是薛桓让心腹去给宝钗那陪房送信儿,都是特地当着妻子的面儿嘱咐的。
等这心腹出了门,薛姨妈唬得腿都软了,“老爷救救我哥哥!”
薛桓哭笑不得,大舅子身为封疆大吏,能是他这个七品小官救助得了的?媳妇儿这个脾气也真是……忒直白。
他扶住媳妇的胳膊道:“你不要胡乱忧心,大舅哥靠山不止一座。”
薛姨妈一怔,“啊?”
“狡兔三窟,”大舅哥可比兔子精明多了,当然这话不好听,薛桓就没明说,“我这官位是靠着林大人得来的。”
这话……就说得薛姨妈有点无地自容了。
贴娘家没什么,问题是贴了这么多年没落着半点好。家里的银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老爷连着几回……这话里话外的意思怎么听都是不满。
可说来说去,薛姨妈还是舍不得就此远着娘家。
薛桓一瞧,就猜着媳妇心里正琢磨什么。媳妇上面有两兄一姐,一个心狠胜似一个,唯独他媳妇心善,也耳根子最软。
他做了大半辈子的生意,心狠手辣之人见过太多,对心善之人反倒不忍太过苛责。
于是他道:“且不忙,你再瞧瞧大舅哥所作所为便是。”想了想,还是凝重道,“宝钗已然进了肃王府,大舅哥向来亲近东宫,你再给大舅哥一个劲儿地送银子,让咱们宝钗如何自处?!”
儿女才是薛姨妈的死穴。
她在京城时可直接给嫂子甩过脸子,甚至连亲姐姐都捎带上了。但回了南边嫂子来信软语相求了好几回,她碍不过面子,也多少回心转意,但这次……又让老爷给点醒了。
薛姨妈眼圈儿腾地红了,抚着心口道,“老爷,我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薛桓把媳妇的神色看在眼里,又继续道,“宝钗若给咱们添了个小外孙,将来家产留一些给蟠儿的儿女,剩下的便要帮着咱们的小外孙,等外孙长大,还用担心咱们的孙儿孙女?”
他这话也是半真半假,谁能保证将来外孙就一定能提携自己的孙儿孙女?
偏偏薛姨妈听进去了。
这跟元春劝解王夫人的路数完全一样:你将来的荣华富贵是指望哥哥,还是指望自己的儿女?哥哥就算位极人臣,你能不能因此捞个诰命?就算哥哥有尽心照顾妹妹的意思,可哥哥不也一样有儿有女?
不过看一看王子腾对待给他捞钱而事发不得不去职的弟弟王子胜的态度,谁又会说王子腾是个厚道人?
而且王子腾从发迹开始,一路上都是依仗勋贵为他铺路,而薛桓则是多番碰壁之后投靠了清流。
就算不为女儿的立场考虑,他薛桓也必会跟大舅哥王子腾逐渐疏远……他两次三番劝解他媳妇,也是不想媳妇做出什么事儿来让林大人,乃至六皇子肃王误会。
不得不说,薛桓是个真正的明白人。
没过多久,贾敏便从相熟的夫人们口中得知薛桓的所作所为,她也颇为感慨:有亲爹护佑,宝钗的日子怎么也能比前世舒心一点儿。
话说,夫妻之间的体己话能让贾敏听到几分,也是因为薛姨妈耳根子软不说,嘴巴还不严。通过几位夫人的嘴,把这些话传到贾敏耳中,也是薛桓“固所愿也”,他现在当官年头太短,立足不稳,帮不上林海什么,适时表一表忠心可是必须的,尤其是在收拾孙二,清洗与孙二相关的杭州官商这一关键时刻。
林海回家时,贾敏跟诸位太太们的小茶会也正巧散了。
话说,扫清孙二的朋党,都指挥使只用了三天。
都指挥使收拾孙二朋党的第一夜先清除了一堆打算反抗的人家。而第二天下了大暴雨,也就是六皇子不得不无功而返的那天,之后暴雨转成了中雨,但这真不耽误都指挥使和他那群如狼似虎的兄弟继续干活。
如今杭州依旧下着小雨,若干低洼之地已经积水,韩琦正亲自带人四处巡视……就这样的鬼天气,贾敏下了帖子请太太们过来吃茶说话,太太们还不是“风雨无阻”。
贾敏把这些当做笑谈说给坐下喝茶的林海,林海也笑了,“她们都急着打听消息。”
贾敏道:“可不是,下刀子还是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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