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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贾敏齐家记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Fahrenheit
林海颔首,显然有感而发,“薛桓出钱修了堤坝,我以为他是图名好做官。但看今年这情形,不得不说,那堤坝真是立了大功。”
薛桓能有命活到现在,那是因为他自己心血来潮,出了大笔银子修筑了一段堤坝,这份功德足够他度过命中大劫。
之后他若是能安民富民,寿数未必就短了——就说韩琦,也就是妙玉她爹,兢兢业业做知府,不说送给贾敏不少功德,连着他自己还多了个壮实的大胖儿子,女儿妙玉就跟换了个身子一样病痛全消。
若是宝钗能在她父亲的影响之下,也做得真正的善事……从薛家父女俩身上,贾敏应该也能再赚点功德,好歹薛桓还是她荐给老爷的呢。
对于能给她赚功德,从而让她一家子少病少灾的能人,她决定对人家稍微好一点。
她想到这里,便故意问,“他还能大用不成?”
林海觉得薛桓本事不错,但背后关系太多,此人的立场还没定准。他开口道:“薛桓那边还是等等再说,谁知道他又会歪到哪边去?再说捐官注定前程有限。”
贾敏道:“我估计薛大人最担心的,便是老爷以为他首鼠两端。”
林海起身,坐到他媳妇身边,拉着人家的手道,“夫人有何高见?咱们夫妻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你对你二嫂二嫂究竟是怎么个章程?”
从他媳妇怀上珝哥儿……不,要更以前一点,他便发觉媳妇对两个娘家哥哥的态度大变:原先只是有点看不惯两个哥哥的做派,但毕竟是亲兄妹,说话还是颇有顾忌……其实就是说话还没太直白,也没彻底揭破两个哥哥的面皮。
之后,媳妇跟她大哥依旧不大亲近,但明显针对起二哥,对二嫂子的态度都不是“结怨”二字足以囊括的……
虽然都是亲戚,但平心而论,二舅哥和他那个出身王家的媳妇,也不是从珝哥儿出生前后才开始糊涂的。
林海又比较护短,甚至没问清他媳妇缘何忽然改变,但媳妇对娘家的态度,就是他对荣府的态度,反正他是从没想过和稀泥,大家敷衍着凑合着都留点面子。
他肯劝解,还是怕媳妇真气个好歹,绝非为了二舅哥两口子开脱。
贾敏却从林海这问句里面听出了别样的意思。
老爷跟着二位皇子钦差,清洗了孙家在杭州乃至浙江的势力,从这一天开始,除非奇迹,老爷无法再转而投向太子。
而二哥以及二嫂那个大哥全是早早向东宫交了“投名状”——不然一次两次想往东宫送女孩儿,能是什么意思?
王子腾因为位高还有换人的余地,但二哥就是只能死心塌地跟着东宫,换句话说他离了东宫毫无前程可言。
事已至此,大家的立场再无转圜余地。就此决裂未免着相,但在皇子们“决出胜负”之前,兄妹之间当然要“远着点儿”了。
贾敏果断道:“我一个做妹妹的,该说的说了,该劝的劝了,人家也有人家的道理。反正我……其实是老爷你护着孝敬咱们的侄儿侄女也就是了。我信你。”
以前他媳妇也说过“都听你的”这样的话,但那会儿他只是有倾向,不像现在,步子已经都迈出去,几无悔改余地。
媳妇的果决和信任激得林海面皮微红——谁做出影响自己、家人亲朋、乃至子孙后代命运的重大决定时,会不需要或者不在意家人的支持与信任呢。
早早就在诸位皇子之中选一位……简直就是押上身家性命的豪赌。
而老爷露了“行迹”,欣慰与惊喜之色交相辉映,惹得贾敏也笑了起来。
黛玉长得最像老爷,这辈子儿女双全,仕途也极为得意,老爷面上完全没有上辈子的风霜之色。
林海见媳妇盯着她瞧了半天,还抹了抹脸,“我脸上有灰?”
贾敏笑着靠住林海的肩膀,“老爷太俊俏,我险些看呆了。”
若是换了那假惺惺的男子,只怕会来一句“胡说什么”,看着恼火实则暗爽。
而林海则是轻咳一声,“夸得好,这话我爱听。敏敏再说几句。”
贾敏果断拧了把林海的胳膊,“还得意起来了……”
却说夫妻俩正打情骂俏,那笑声连在外面走廊里候着的小丫头都听得真,这会儿黛玉和珝哥儿都不敢过来打搅……然而有人为了前程却不得不晚上来访。
这人是林海的同科,从举人到进士都是。只是中了进士后不得入翰林,便来江南做官,从七品一直熬到了现在的五品。
此人跟着孙二捞了几笔,正是因为他跟孙家走得近,因此无论是林海还是周励到任,他都没凑上来叙旧亲近。
如今他便属于待罪在家等消息的那群人——真正的重罪之人,有些已然自尽,另一些则在反抗中让都指挥使杀死或是拿住。
找林海求情的不在少数,但厚着脸皮不请自来上门求情的……这真是头一位。
林海并没拒之门外,借此人之口正好把钦差、座师以及世兄和他的决定传扬出去。
二位钦差一点没有避让隐晦的意思,承担了责任的同时也意味着功劳也让这二位取走大半——这都是应有之意。
而二位皇子下令两江的二位都督和都指挥使出兵之前,姜巡抚他们几个也达成了共识,不会庇护跟孙二有牵扯的文官,不管这些文官跟他们是什么关系。
林海并不隐瞒,而他这位同科闻言脸色更白了几分——冒雨而来,其实本来就稍显狼狈。
此人沉默良久,林海终究看在同科的份儿上不想太薄情,于是劝道,“江南总还是要有人做官的。”但贿赂拿了,虽然拿得不多,去官未必,毕竟法不责众,但晋升之路真是堵死了。
可惜了。林海心道。
除了他自己这个一路高歌猛进的奇人,同科之中能在十年内混到五品,三品基本手拿把掐了。
林海这位同科脸色数度变换,终于咬牙道,“林大人,我告诉你孙家藏匿银子的地方,你能不能保我一本。”
林海十分坦荡,“我保你没用,恕我直言,保本也该是荣王来写。”其实这就是在指路了,“明儿我带你去见荣王。”
果然没找错人!此人闻言猛地抬头,“我知道容家应该听见动静,派人去发上这笔横财了。”
孙二倒台,背后有容家推波助澜,这不稀奇。孙家越倒霉,容家就越能在太子跟前说上话。
但容家摸到了孙家的~银~库,打算私吞……这是趁火打劫!林海猛地起身,“咱们走。”
却说荣王身子骨不好,若无大事他睡得很早,更何况外面还下着雨……林海悄然前来,荣王直接从温暖的被窝里跳了出来。
用脚丫子想也知道必是大事!
荣王自己起身还不算,他就跟福至心灵似的,命人去隔壁叫他六弟——六皇子也是让人从宝钗的屋里请出来的。
林海进门见礼后,便没怎么说话……话都让他同科说了。
二皇子深吸口气,望向他六弟,“六弟,有劳。”
六皇子点头道:“二哥放心。”转而看向林海的同科,“这位大人,在前带路。”
二皇子则看着林海道:“林大人,咱们一路吧。”
林海一点都不意外,“是。”
容家人手势力多在西北,而此番能安排好手来到江南……抢桃子,究竟是谁给他们便利?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谁知道后面还有没有人等着渔翁得利?!
因此二皇子必须走这一趟。作为真正的钦差,他若不出马,真怕六弟带人过去镇不住。





红楼之贾敏齐家记 第39章
这会儿雨势转小,二皇子还是不能跟健壮的六弟一样,冒雨出门急点兵。
等六皇子拉着林海的同科出门,二皇子当着林海的面儿匆忙换着衣裳,还问,“林大人可有妙计教我?”
林海自始至终都没想要借此讨价还价,也正是因此他才极受二皇子信赖。林海想得明白:“赃物”还没全到手,就先别本末倒置地时刻琢磨着分赃。
若真是锱铢必较,也注定了格局不大。
闻言林海展颜一笑,“事出偶然。王爷当断则断。”
就这两句话便足够了。二皇子尹泌朗声大笑,旋即道,“天予不取,反受其咎。”此时他的神态和气势,跟京中那个文弱平和,万事不争的二皇子简直判若两人。
林海一点也不意外,但笑不语:在数天的往来之中,二皇子跟他已经相当默契。
等了约莫半盏茶的功夫,二皇子已经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这才请林海和他同乘。马车上,二皇子问了些林海同科的旧事,其余的话并没多说。
一行人尽力赶路,等赶到了地方,迈步下车,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地尸首。
六皇子尹灏手中长剑剑尖恰有血珠滴落。
见到姗姗来迟的二哥,他收剑入鞘,还憨厚地咧嘴一笑,“居然还有海贼余孽,被我拿个正着还负隅顽抗,我正好全~歼~了他们。”
六皇子身边的林海同科脸色依旧难看,比之以前又多了几分如释重负的轻松之感。
趁着军士们清理战场,六皇子走到二哥身边,轻声道,“击杀容家这帮死士的当口,抓了两个在暗处望风的探子。”
确定这群死士出自容家,靠的是口音,一个两个不算,几十人里几乎都是一样的西北口音,不需要其他证据,也足够六皇子做出判断。
六皇子尹灏是真正上过战场的皇子,练兵带兵都颇有心得,声东击西正是他得意的“招式”之一。因此趁着这群人转移银子的当口,忽然袭杀,居然没有走脱一个。
听完六弟的介绍,尹泌笑了,“带我瞧瞧去。”还特地补了一句,“多亏有你。”
尹灏亦笑,“二哥过奖。”
二皇子看着镇定,其实心里真跟开锅了一样。
别说他了,连自觉隐秘之事没有明言少往上凑的林海都眼角一跳:六皇子真是了不得,以前一直不显山不露水……这缘由嘛,林海也只能再心里叹息一回。
他默默数了数,地上躺了八十几个黑衣人。六皇子麾下伤亡不至于一个没有,但眼前真是一个都没见着——要知道满打满算,林海跟着二皇子也就比六皇子他们晚到两刻钟左右。
六皇子大婚后,曾在西北大营待过一段时间,回京后评价便是“出挑”……不过这种评价大多数人都没放在心上:只要不犯大错,哪个皇子全须全尾地从边疆大营归来不是“出挑”?
即使本人不出挑也必须出挑。
林海默默走向站在院角引路的同科——此人姓施,单名一个平字,也是二甲进士。可惜他是寒门出身,考中后外放做却无靠山,无奈之下才半推半就地被孙二的银锭击倒。如今及时悔悟,这不立下一功……
林海拍了拍施平的肩膀,又指指头顶,轻声道,“帽子保住了。”
“侥幸。”施平生生挤出了个笑容,“多谢林兄。”别看他神色难看,还因为见了血而双腿发麻,其实心中大定。
借着与林海的同科之谊,攀上了二皇子,自此他也算是有了个硬扎靠山,不至于随便来个勋贵都能吓唬他欺负他——不然何至于初来江南,便不得不靠向孙家。
这一夜也够惊心动魄,施平又低声道,“大恩不言谢,今后林兄若有驱使……”
林海忙开口打断他,“这个时候别心疼银钱。”
施平会意,“林兄放心,我晓得。”他虽然立了大功,但还是待罪之身,待罪惶恐的姿态必须要做足。
林海这番大方的做派不知触动了施平哪一点,他只是垂头片刻再抬头,又来了个猛料,“这位……在杭州有些后手,孙二的~银~库也不止这一处。”说着,他伸出手比了个“五”。
这一点依旧不出林海预料……江南可谓必争之地。林海道:“让贵人们去交涉吧。咱们这些外人不能没眼色。”
他说话也随着施平的坦诚而越发直白。
这个孙家藏银子的地方,明面上是江南一位巨富的外宅。尹灏带了三百人过来,又遭遇死士在院中厮杀,按道理不可能不惊动周边……偏偏周围愣是一片静寂。
可见孙家这个~银~库的大小,足够在场所有人喜笑颜开。林海安抚过同科,余光正巧扫到院墙边上站着的北静王水溶。
水溶回了个微笑。
林海拉着施平一起走了过去——从这位同科找他求助,他就有交好此人的心思。若能成功,他对这位同科不会比韩琦差上多少。
不提举人,只说进士,每一科取中一百到三百不等,身为座师其实未必记得清每一个学生——实际上潜力不大的,他们也不会费心教导和提携。
别看韩琦和施平都是二甲,在各自的座师心里,他俩都是前程有限的那一类,若无大造化这辈子都难入座师法眼,但他俩给现在的林海做臂助却是绰绰有余了!
既然想拉人入伙,那么展示下自己的人脉也在情理之中。虽然北静王水溶跟林海明面上往来不多,但这二位可是真正的君子之交。
水溶温润儒雅,风度翩翩,实际上他走了长辈的“老路”:从武攒战功。他出现在这里,本身就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彼此见过礼,林海先介绍自己身边的同科施平,而水溶也引荐了他身后的一员猛将尹鸿——说起来,尹鸿跟林海还是拐弯抹角的……姻亲呢。
其实尹鸿自打瞧见二皇子身后还跟着个林海,心里就笑开了:果然大家都是一家人。
这边几人在叙旧,而在一个空落落的书房里,二皇子与六皇子兄弟俩坐在椅子上,身后站在各自的亲卫队长,以及心腹幕僚,脚下……则跪着被抓住的那两个探子。
这两人都没跪成一条直线,而是一人在前一人在后。
刚“痛快做过一场”而略显兴奋的六皇子,吃过半盏茶才悠悠道,“你背后的主子可有交代?”
那探子情知身份败露大半,当下便叩首道,“给两位王爷请安。我们王爷说了,既然兄弟们都发现了,好处干脆大家分,省得便宜了那些贪心的外人。”
这个外人专指外戚。二皇子与六皇子都听得明白。
六皇子听了,扑哧一笑,再伸手往外一指,“你当外面的全是哑巴?”
兄弟几个坐下来吞下一部分倒也罢了——尹泌和尹灏就是这么打算的,但彻底吞下这数百万的横财……你把父皇往哪里摆?
恰在此时,二皇子的目光也扫了过来,与六皇子来了个兄弟对视:清楚地瞧见了彼此眼中的不耐烦。
作为备受圣上疼爱的儿子,五皇子与太子一个毛病,太自以为是。真以为皇子做钦差,就足够压得住江南一众官员,保证他们不上密折告状?!
六皇子也是圣上器重的儿子,但看父皇明显偏心于太子和老五,他心里又如何真能心平气和?
于是他笑了一声,“既然都是兄弟,咱们不动刀枪,谁找到算谁的就是。你告诉五哥,别管我们兄弟俩怎么处置。”缓缓把茶盏撂在茶几上,“滚吧。”
即使有五皇子撑腰,谁又敢保证眼前这位砍人不眨眼的王爷不会发作?两个探子赶忙遵命滚蛋,回去就往京城传消息。
论起“爹不爱”来,尹泌和尹灏简直同病相怜:一个为太子大哥的母族欺负,父皇却始终没给个明确的说法;另一个则是在西北立下战功却被压了多年,年近三十终于又有一次正经差事……
平心而论,圣上对老二和老六这两个儿子,比宫中那些年轻嫔妃生下的小皇子们要好很多,但这份好又实在经不起太子和五皇子这二人的映衬。
孙家这般胆大妄为,圣上都没让他们牵连太子。换个皇子,只怕这辈子就让母族拖累得抬不起头;老五指使老八挖孙家的墙角,差点抢下一支盘踞在江南的私兵,圣上只让老八闭门思过,老五什么事儿都没有……
在尹泌和尹灏看来,事实便是如此。因此他们立志回到京城时,一定要给父皇留下一个“勇于任事,精明强干”的印象,同时也不能忘了增强自身。
事实上,封上这座宅院,并派心腹看守,收拢人马回到行宫,这哥俩便关起门来仔细商量如何上报,以及……扣下来的银钱如何分账。
林海回家时雨已经停了,而且天都快亮了。
他踏进内宅,便见正房门窗都透出温暖的灯光……他欣然一笑,感觉这一夜的疲惫都散去不少。
贾敏一直没睡:早就知道二皇子与六皇子是最后的赢家,而且老爷凭他自己的眼光就选准且选对了人,老爷一夜未归还是止不住担心。
却说林海回府,大管事便急匆匆地打发人往太太屋里报信儿。
林海踏入房门时,贾敏便没有意外,从歪着的榻上起身,亲自给老爷那个家常衣裳过来。
林海把微微有些潮湿的外衣脱下,先坐到留有媳妇儿余温的榻上,毫不客气地往后一仰,“累死我了。”
话虽如此,贾敏仔细看过去:老爷眼中虽有血丝,但整个人精神头很足。
她放下衣裳,张罗着丫头准备热水给林海洗脸泡脚,她自己则贴着林海坐下,摸摸脸又摸摸手——都挺热乎,她才笑眯眯道,“这是……送投名状去了?”
林海痛快道:“谁说不是。”把六皇子英姿给媳妇一说,也不怕说得太详细吓着人家。
贾敏可是由战功无数的父亲教养长大,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六皇子天赋过人,前世他便是在掌兵之后,把几个声势曾经胜过他兄弟一个个地“甩进了泥潭”。
话说孙二于十数年间在江南编织出一张巨网,不知网罗了多少官员士绅,结果他跑路之后纵有人~反~抗,也只是零星之举,整个杭州城安稳依旧……还不是因为六皇子与都指挥使两支精兵震慑住了杭州,乃至整个浙江的官场和商家?
贾敏一针见血,“要不是手里有兵,又战力非凡,老爷如何就肯凑了过去?”
林海笑着揽住媳妇的腰身,“什么都瞒不过你。其实,”他又轻声道,“也是这二位更求才若渴。只是还得再看这笔横财两人如何瓜分……不然咱们也不至于没别的退路。”他又忽然叹了一声,“这回得罪了容家,你收拾收拾,明年我许是要调任了。”
容家的“大本营”在西北。
贾敏嫣然一笑,“西北?”
林海应道:“把握不少于八成。”
贾敏捏了捏老爷的肩膀,意味深长,“我祖父父亲加在一起,可是在西北待了快三十年……”
京城荣府,贾母正吩咐丫头婆子:出门把湘云接过来。兵部一纸调令发出,湘云的叔叔史鼐不日便要启程,奔赴西北。




红楼之贾敏齐家记 第40章
这辈子,黛玉和宝钗都只在荣府打了个过场——两个姑娘都是爹妈双全,自家在京中的宅子住起来舒服自在,谁会长期寄住或是借住在荣国府?
总之两个风华绝代的姑娘只给宝玉留下了一个短暂,惊艳又鲜明的记忆,之后……他就没机会亲近了。
黛玉和宝钗不在,宝玉和湘云的情分当然比前世更为深厚。
因为叔叔外任,能到荣府长住,湘云很是雀跃,在家里还能憋着,等到了荣府她几乎是一溜烟儿地跑到贾母的院子,双眼发亮不说,连嘴角都快挑到了鬓角。
宝玉下学回来拜见贾母,瞧见的是便是湘云笑嘻嘻地窝在贾母怀里,大姐元春就坐在贾母身畔,望着湘云含笑不语。
贾母原本想着宝玉黛玉双玉配,一来二人年纪相仿,二来又是亲上加亲,女儿女婿能再照看下宝玉,那么宝玉的前程自然无需忧心。
不过几年下来,贾母也算看明白了:女儿看重珠哥儿,也喜欢元春,甚至琏哥儿都得了正经的官职,唯独对宝玉不闻不问——女儿的态度已然分明至此,她也不想自讨没趣。
老太太再偏爱宝玉,心里也再清楚不过:宝玉现在这个身份,配不上黛玉。
二儿媳妇还曾经属意过外甥女宝钗,一样是亲上加亲,可惜人家姑娘不到十五便入了王府……四周女孩儿每一个都斟酌过,她思来想去觉得云丫头亦是个不错的人选。
反正孩子们年纪还小,婚事不急,再慢慢挑挑也好。
祖母的心思,元春能猜着八~九~分。
别的不说,姑妈绝对不肯把黛玉表妹嫁给宝玉。宝玉虽有天分,偏又不肯上进,她这个当姐姐的劝过几次,甚至告状告到了母亲跟前,无奈母亲不以为然,只说宝玉长大自然会懂事。
母亲的心思,元春亦能摸得准:大约是大哥和她都翅膀硬了,一个比一个有主意,最小的弟弟母亲说什么也得“攥在手里”。
横竖大哥和她也没法子按照母亲的期望行事,那就留温柔体贴的宝玉安抚一下母亲的心吧。
元春心有所想,可面上没露出半分。
宝玉此时正问,“云妹妹这回可不走了?”
湘云笑着应道:“爱哥哥,这回要多住些日子。”
“你还住暖阁里”,“我那儿还有给你留的好玩意儿”……两个人喜笑颜开地说了半天:都知道贾母素来爱热闹,两个人说话也不避讳。
元春则瞥着祖母的脸色道:“光瞧着他俩都觉着喜庆。”
贾母拍拍孙女的手背,笑问,“收拾得如何?”
给宗室做正妻,嫁妆自得丰厚。贾母给孙女准备了一大笔体己,女儿贾敏也贴补了足足一整箱好东西。不算公中每个女孩儿都有的,以及儿媳妇贴给孙女的那部分,就凭她们母女拿出来的,嫁给亲王世子都拿得出手,别说孙女婿还只是郡王嫡次子。
说起嫁妆,元春也挺哭笑不得:看了姑妈送来的礼单,母亲半天都没说话。她点了点头,“查了三回。祖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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